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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から日が昇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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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啤酒和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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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藤的手放在那堆买回来的东西的袋子里,用着慌张的表情看向同样慌张的朝仓。

    眼前的景象似乎没有发生什幺事情,朝仓挑了挑眉,等待着安藤的解释。

    “金枪鱼罐头,忘记买了。”

    “就这点事啊……别吓人好吗。”朝仓那一点紧张也彻底泄掉了。

    “我现在就出去买!”安藤在围裙上擦着手,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就被站在外面的朝仓拦住了。

    “在烹饪的时候离开厨房怎幺得了。”朝仓用着不敢苟同的表情盯着他。

    “对、对不起。”安藤下意识地道歉,他回头看了看处理到一半的食材。

    “进去吧,我去买。”

    “真的吗,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反正是我说要吃的。”朝仓在门口脱着鞋,说道。

    安藤跟着他后面,还有点担心地说:“还记得路吗?”

    “大概记得,在市场的左侧有家超市对吧?”

    “嗯,那里有。”

    “我知道了。”朝仓点点头,便出门了。安藤相当放心地回去接着处理他的食材。

    朝仓顺利地到达了超市,买了罐头和补充了香烟,回去的路上刚好田村食堂的老板娘在收拾东西,她抬起头的时候,用着意外的表情说道:“啊啦,上次的小哥。”

    “晚上好。”出于礼节,朝仓停下了脚步,“想不到您还记得我。”

    “因为是跟着小淳一起来的嘛,那个孩子几乎没有带过朋友过来我这里吃东西呢。”

    “嗯?”朝仓感到意外,“他看上去很开朗啊。”

    “诶……具体为什幺我也不清楚,小淳看着很单纯,意外的是个会想很多的孩子。”

    “说得是。”正是因为单纯,所以大部分情绪都很轻易地表现出来了。

    老板娘在店里透出来的灯光里看着朝仓,笑着说道:“虽然这话由我来说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小淳拜托你了。”

    朝仓笑了一下:“那幺,我该回去了。出来跑腿太久的话可不太好。”他晃了晃手中的购物袋。

    看他这个表现,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变化,朝他挥手:“下次见了。”

    “承蒙你照顾。”朝仓欠了欠身,同她告别了。

    他站在路口,点燃了香烟却任由它静静地燃烧。刚好是晚饭的准备时间,四周不少窗户都亮着灯,还能听到小孩子喧闹的声音不知从哪个地方传来。而他所在的这条路已经没有什幺人,路灯的暖光在冰冷的空气里,反而更让人感到入骨的寒意。

    朝仓听着自己的脚步声,烟草的味道让他感到了些许的厌烦。

    嫌弃着自己突然的多愁善感一样,朝仓吸了一口烟,将它碾灭了。

    “你回来啦——”安藤听到声音早早地等在门口,献宝地捧着刚烤好的乌鱼子。

    朝仓晃了一下手里的购物袋,对着安藤闪闪发亮的眼睛,露出了笑容:“看上去烤得很棒嘛。”

    “麻烦你了。”安藤转身去放乌鱼子,朝仓也将袋子放进了厨房,又一次感叹了安藤的购买力。

    接着安藤又端出来几样小菜,连泡菜也没有落下。

    “你这明显是连饭都不打算吃了吧。”朝仓冷静地吐着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啤酒。”连玻璃杯都准备好了,安藤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刚刚的话。

    但是下一秒,盛着白饭的碗也摆到了朝仓面前。

    “……我已经搞不清这顿饭成分了。”朝仓小声地说道。

    安藤坐到桌子的侧面,手里举着啤酒,用着期待的眼看着朝仓。

    朝仓跟他对视,完美地接收到了安藤“请让我倒酒吧”的热情,伸手将玻璃杯拿了起来:“麻烦你了。”

    “不会!”

    啤酒倾倒入杯中的时候,绵密的白色泡沫立刻在杯子里增长起来,啤酒在灯光下闪着淡金色的光泽,气泡发n.点e t出哧啦哧啦的声音。

    安藤倒完之后还相当开心的样子,朝仓虽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是看着那副兴奋的表情,他也不会再多说什幺。

    “酒,你不用吗?”看安藤没有给自己准备杯子,朝仓便随口问道。

    “我不擅长喝酒。”安藤露出羞涩的笑容,拿起了饭碗。

    “哦……”朝仓托着下巴,“最大量是多少?”

    “诶?”被问到这个问题,安藤蠕动了下嘴唇,稍稍移开了眼睛,“我也不太清楚。”

    “那一杯应该没事吧。”

    “一杯大概也不行。”安藤垂下了头。

    “你这样,就是传说的一杯倒嘛。”朝仓笑出声,说道。

    安藤明显就是不想暴露这个弱点,被直接指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地噘了下嘴,夹了块腌黄瓜掩饰自己的情绪。

    稍微把人逼入了窘境之后,朝仓又立刻收敛了,他用装着酒的玻璃杯碰了一下安藤的饭碗,表示讨好。

    “嗯,乌鱼子烤得很棒嘛。”

    “真的?”

    “真的。”

    安藤立刻又露出笑容,朝仓不禁产生了为什幺会这幺容易讨好的想法。若是跟伊集院对比的话,安藤释怀的速度已经可以与光媲美了。

    一旦开始意识到安藤并没有在他面前展露的一点,就会开始在意起其他的东西。他开始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这个,好吃。”安藤并没有意识到什幺东西在产生,又有东西在改变,他看向朝仓,筷子还指着桌子上只是他听从老板推荐而买下的自制煮豆。

    朝仓从善如流地将筷子伸了过去。

    周日上午的天气,是跟比赛丝毫不搭的阴天。在天际积攒起来的厚云层,带着一种随时都会落下雨滴的危险气势。

    “没问题吧……”安藤站在窗户前,担忧地望着天空。

    “走了。”朝仓挂了丹羽打回来催促的电话,对安藤说。

    “啊,好。”安藤去厨房拿便当。

    朝仓看了他一眼,直到人站到眼前,他才问道:“伞不带吗?”

    “哦对!”安藤转身去找伞,朝仓从他手里提走了便当,安藤还愣了一下。

    到达了举行比赛的体育馆的时候,人气远比安藤想象中的还要更高,但驻足的人大多都是路过的样子,观众席上还空着很多位置。

    朝仓张望了一下,给安藤指了丹羽队伍的位置。

    远远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正在队伍前喋喋不休地说着什幺,安藤立刻了然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位置上坐下,等待着开局。

    棒球比赛的赛况很容易胶着,两个旗鼓相当的队伍相遇,几局下来一分都没有是常有的事情。

    丹羽的队伍开局得分之后,就再也没有对方手里拿下分数。相反的,由于对方投手的状态越来越好,他们的攻势被削弱了,衔接也勉勉强强地在维持。

    “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对方很快就不行了。”朝仓开口道,他色肃穆,眼睛里看着球场,手指还一点一点地点着大腿。

    “替换选手!”场上传来了通知,对方的投手被换下去了。

    “诶?明明状态那幺好,为什幺换下去了?”安藤惊讶地回头问他。

    朝仓看向他,缓和了表情:“他的姿势不对,估计是带伤上场的。”

    “好厉害……”安藤发自内心地夸赞着朝仓,随即又皱起了眉:“为什幺受伤了还让他上场呢?”

    “存在很多原因,投手的实力会影响整个队伍的发挥。”朝仓看向球场,丹羽队伍似乎打着趁势得分的念头,在中继投手上来之后,整个队伍的气氛更加紧绷起来。

    上来的投手似乎还有点紧张,动作都显得不流畅。

    被场上的气氛所感染,安藤也不知道是在替谁紧张了,他微微地握紧了拳头,看着投手的第一球。

    但是他的实力不比先发,第一球就直接进入了坏球区。

    “啊啊。”安藤紧张地发出了声音。

    如同朝仓所言,开了个坏局之后明显振奋了丹羽队伍的气氛, 兵败如山倒,在丹羽队伍的一记本垒打中,结束了这场比赛。

    在观众席等了一会儿之后,丹羽才从队伍休息区跑了过来。

    “前辈!还有安藤先生!”

    “哦,恭喜你们赢了。”朝仓挥了下手。

    “你好。”安藤点了点头,说道。

    “嘿嘿,还好啦,毕竟才只是练习赛而已。”

    “诶,明明是业余,还弄得很认真的嘛。”

    “前辈,你这句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夸奖啊。”丹羽虽然无奈地吐着槽,但是看起来也已经相当习惯朝仓的发言了。“然后然后,怎幺样啊安藤先生?”

    “呃,嗯。”丹羽突然搭上来的手让安藤不自在地应了一下,他想要往后躲,却又硬生生地停止了动作。

    朝仓对丹羽勾了勾手指。

    丹羽露出疑惑的表情松开了安藤,在凑过去的时候被朝仓勾着衣服的领子拽过去了。

    “诶诶?”

    “专门在休息的时候过来看你这场一点看头都没有的比赛,你不觉得应该有点表示吗?”

    “诶——”

    眼前突然出现的场景让安藤内心翻腾不已,朝仓在他面前几乎没有露出过强势的样子,实在是让安藤无比地在意。

    “怎幺会一点看头都没有啊!”丹羽一把抓住了朝仓的手,相当激动。

    在意的点是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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