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晟雪优雅的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非常美丽。
南宫睿闻讯赶来,见到她的样子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不久前,他还为了找这个疯妇人,而率领府兵,闹得满城风雨。
房晟雪见到南宫睿,缓缓起身行礼道:“给永宁王请安。”
南宫睿虚扶了一下,让她坐回到椅子上,然后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房晟雪被这话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道:“王爷说的是什么?”
南宫睿见她不明白,只好转移话题,笑道:“我听说你是来找花崇欣的?”
房晟雪微微一笑道:“是,还望王爷告知花家搬到哪里去了,我好快些回家,若是晚了,小姐会担心的。”
南宫睿没法与她解释这其中发生的诸多事,只好道:“花家就在这里,这里还是花家。只不过你家小姐与我成婚了,现在是永宁王妃,这些日子你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事。”
房晟雪一愣,她的目光明显带着怀疑,但却不好询问,微笑道:“那,王爷可否让我见一见小..王妃!”
南宫睿笑道:“你不知道她吗,出去玩了,大概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你既然是花家的人,就在这里暂且住下吧。”
房晟雪心里有惑,可是她现在无栖身之地,想到一个王爷也不能骗她,点了点头道:“那好,遵从王爷的意思,我在这里等大小姐回来。”
祝香兰重归尚书府的事,很快便被尚书府中的内鬼告知了宜妃。
宜妃震怒,觉得被祝远洲欺骗了,立即命留在广业的唐门子弟,将祝香兰的头颅带给她。
夜里,祝香兰在屋内沐浴,她环着自己的身体,心里回忆起白辛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对她的好,在被关押的时候,她全然感受不到。心里只有恐惧,只想着活下去。可是如今分开,她却对那个与她身份不对等的男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思念与仇恨交杂在一起的滋味,让她的胸口发闷,眼泪止不住向下流。
突然,祝香兰的房门被踢开,几个黑衣人冲进来,对着她挥刀砍了下去。慌乱中祝香兰用手臂去挡,小臂上割了很大的一个口子,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浴桶中的水。
“救命!”
“救命!”
祝香兰不断的呼叫,可是并没有人前来救她。
就在祝香兰绝望之际,白辛从窗口冲进来,一剑刺进了行凶人的胸口。祝香兰抬眸去看白辛,她的眼里有不告而别的愧疚,还有再次相逢的感动。
白辛杀掉了冲进来的黑衣人,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塞到祝香兰的手里,喊道:“你快穿上,我带你离开。”
祝香兰穿好衣服后,随着白辛走出房间。尚书府已经血流成河,遍地的死尸横在祝香兰的眼前。她慌乱的向祝远洲的方向跑去,白辛伸手去拦她,她不断的争执呼喊道:“我爹呢,我哥呢?”
白辛摇摇头,无奈道:“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们,这些杀手是冲你来的,我先应该不会伤害他们的。”
祝香兰推开白辛,怒吼道:“什么叫做不会伤害他们,你看见地上的人了吗?他们是我的家人,她疯了,她疯了!她会杀了我爹,为了她的秘密,她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白辛不知道如何去劝她,只是坚定道:“我会拼了性命保护他们,你相信我!先与我离开吧,好不好?”
祝香兰摇着头拒绝着白辛,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因为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痛不过她的心。她瘫坐在地上,眼木讷的看向祝远洲的院子道:“是我,是我把这个家害惨了。”
白辛弯身想要去紧抱祝香兰给予安慰,却没想到祝香兰抢过他手中的佩剑,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祝香兰连一句遗言都没有说,带着恐惧不安的眼倒在了白辛的怀里。
“香兰!”
“香兰!”
白辛呼喊着祝香兰的名字,却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就在这时候,祝远洲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走进了宅院。看到遍地的死尸,祝远洲慌了,立马喊道:“快,快去保护小姐。”
白辛不舍祝香兰,可是听到祝远洲的声音,身为陈贵妃属下的他,不得不保持理智,放下祝香兰离去。他躲在暗处,看见祝远洲怀抱着祝香兰的尸首痛哭流涕,心被四分五裂,他此生第一个所爱的女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祝远洲看着怀里的女儿,咳嗽了几声后,昏厥了过去。
白辛回到北武王府,他身上的血迹未清,直接被南宫逸逮了个正着。南宫逸以为他出去杀人,冷眼问道:“母妃又让你去做什么了?杀谁?”
白辛摇了摇头,他的眼中露出罕见的悲伤之色,淡淡道:“我是去救人,没救到......”
南宫逸头一次从白辛的脸上看到这样悲愤的情绪,疑惑道:“救人?是何人?”
白辛咬着后槽牙,愤恨道:“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南宫逸先是一愣,随后他挥挥手,容白辛先行离去。或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了解另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心中是什么滋味。他无法责备白辛,因为那种目光,他也曾经有过。
可是陈贵妃不会理解他们两人的情绪,她大发雷霆,差点命人打死了白辛。失去了祝香兰,就等于失去了攻击宜妃的最佳利器。陈贵妃愤怒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这次真的败了,因为皇帝下了圣旨,全国的人在祝香兰死后的第二天都知道南宫耀是太子了。
“你这个叛徒,给本宫打死他!”
陈贵妃指着白辛,喊的歇斯底里。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与用心经营,都因为这个没用的属下,弄得满盘皆输。这种恨,达到了能够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南宫逸挡在面前,摇头道:“母妃,他是我的人,你无权处置他。”
南宫逸对于谁做太子一点也不关心,他冷漠的像是外人,毫不在乎陈贵妃此时的心情。他挥手让执杖的宫人离去,随后自己扶起白辛,不理会陈贵妃的嘶吼与阻拦,带着白辛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