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元齐公主生平第一次为了求活命,降尊纡贵,以女性本能来换取男人的爱怜。她的双颊红晕更甚,却是因为羞愤,从未想到自己堂堂元齐嫡女,落得如此境地,让人淫辱后,还得学着父皇陛下后宫那些莺莺燕燕争宠的媚人招数来诱惑奸淫她的男人,求得他的垂怜。这种卑贱屈辱感,让她看不起自己。
若是可以,她真想立刻拿把匕首就往侮辱她清白的莫曦心窝上插去,血刃这男人!可是她不能,男女体魄气力的差异性让她只能在他身下先求苟活,再另图筹谋。
莫曦闻言怔了怔。见她长睫沾泪,暧昧隐晦的语调,俊颜竟热了。
他的娈婢虽多,但他一向寡淡薄情,在床笫上,娈婢要嘛就极尽淫浪挑逗他,让他发泄了欲望便罢,哪敢跟他惺惺作态故作委屈姿态?
但,苏昔依不同。
『我疼』这两个字,饱含多少暗示。
她的处子之身让他强取豪夺,她的容颜弱质清丽,彷佛让滂沱狂风暴雨摧折的池塘莲华,楚楚可怜之姿,让他心虚愧疚。
但,她这般我见犹怜,反而让男人更想蹂躏她,不是吗?
莫曦下身窜起了火苗,玉茎缓缓昂扬,他咬唇,玉润面颊微红,忍不住压低嗓音掩住情欲,对她说:「──哪里疼?要不,我帮你揉揉?」
无耻!
齐熙这次没骂出口,只是说:「不,我忍忍便过去了。」随即想翻身而起。
莫曦没拦着她,齐熙这才发现她坐不起来,手臂上的鞭伤伤口疼痛,让莫曦肏弄得全身绵软,想离他远一些却力有未逮。几次勉力支撑,又跌回床榻上。只得攥着锦被四下打量,寻起让莫曦扯落的衣裳。瞧见那片天丝锦缎落在了铜镜前,只能用锦被裹住赤裸莹白含青紫瘀痕的雪肤玉肌。
锦被一拉,她才意识到莫曦的腿压着锦被,整个躯体赤条条地袒露在床榻上,他那赤红的欲根不知何时又一柱擎天,昂然而立。直让她想起方才她自己欲海沉溺揽着他淫乱呻吟的样子,令她羞愤难堪。
且更糟糕的是,莫曦一臂撑腮,斜卧挑着眉对她浅笑,对她的无奈视若无睹,反倒兴味盎然地瞧她该怎办。
她想离榻,就放下锦被,爬过他的身子,要不然就得继续与他躺在这张公主床榻上!
对,公主床榻他没换过!
可恶的他搬进她的公主府邸,拆了牌匾改成曦王府,难道不该重新修葺,改动摆设吗?他居然不在意鎏丰公主已死,寝殿摆设一样没动!
想到自己的床榻让这男人睡了三个月余,且不知在这上头与其他女人做了多少像方才那样淫秽龌龊的行止,她就想掐死他!
淫乱!放荡!
莫曦闲适地瞧着齐熙的表情一变再变,羞怯、委屈、愤恨、再次委屈、羞愤,无限循环,怕是在心里咒骂他吧?但他却觉得被齐熙细微的变化撩得心痒难耐,觉得她相当的──可爱?
眼看宫灯闪烁,灯油将尽,再拖就得摸黑找衣裳,要不就要让他留在这寝殿了。届时,不知道这男人又会对她做出什么更让她感到耻辱的淫行,齐熙抿唇咬牙,尝试平复情绪,正想故作温婉开口,却见他眉宇清朗,倾身轻轻地吻了她。
他的吻温柔如蝶翅轻搧,停在了她的唇瓣上,若有似无,他特有的菡萏香钻入她鼻尖。他的吐息如此轻,拂在她的脸上温热微痒,紧闭的长睫如墨色的纱绸,状似无心,却极尽挑逗。
莫曦拢住齐熙不盈一握的纤腰,口吐琼音,低沉惑人:「明日朝会,孤便寻苏司徒去,向他提亲,迎你做孤的侍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