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颜知道,有些事是终究无法挽回的。
她低着头,双手抓住自己的裙子,坐在一旁。
下定决心终于抬起头后,映入眼帘的果然是正做着让人心寒的事,眼中却满满是兴奋的那个人。
“禹绗,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她感到口中有一股腥味,用舌头舔唇就传来一阵刺痛。
原来是咬破了嘴。
言尽,她的牙齿和嘴唇在打颤。
这是不对的行为,她在心里说。可是当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对人的面庞,她就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
自己得不到的就应该不让任何人得到,这是禹绗的箴言。“——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被叫做禹绗的人回过头,深处长满粗茧的手,抚摸孟颜的唇:“孟姑娘有进步哦。要知道只有听禹绗的话才有可能幸福,才有可能不死。”
孟颜的耳畔萦绕着好听却让人心惊胆战的笑。
“知,知道了。”孟颜点头,结果一点就停不下来了,就像啄食的麻雀。
蓝以尚先生让身为他女儿的自己见他的老熟人,这让蓝河有点不知所措。
打交道这方面的事,她一向不太擅长,蓝先生对此深以为然。
难道蓝先生是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可是他不是不允许自己早恋吗?
难得的周六,早就约好了和陆羽筝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的蓝河正纠结该如何对她表示抱歉,陆羽筝的电话就来了。
毕竟,还有五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阿筝着急也是理所应当的吧,蓝河想。
“喂,阿筝,我……”
“抱歉不能和你去图书馆了,我爸让我去中心酒楼吃饭。”电话那头传来陆羽筝淡淡的声音。
蓝河心中一惊。难道什么事都这么巧的吗?难道阿筝的爸爸也让她去见一个熟人?说不定她们的包厢还能在隔壁呢。
“其实阿筝,我爸也让我去吃饭了。本来还想打给你的。”蓝河有点歉意地笑笑。
“嗯。吃饭的话,你可以选择上次我送你的那条裙子,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
又聊了许久,电话挂断之后,蓝河从衣柜里挑出陆羽筝说的那条裙子。
靛底白花,领口蕾丝花边,腰间白色腰带,兼带短袖印花短裙的清凉活泼和青花瓷纹的古典稳重。
“阿河太温柔认真,这条裙子不会突兀,但也不会让你显得老气。”陆羽筝这么评价。
阿筝的眼光真的很好,蓝河在镜子前想。
低头,太阳光反射到蓝河眼里,刺得眼睛有点疼。终于看清了表针,此时离六点还有一个小时。
蓝河捧起床上柏廷顿的《化学简史》,盘坐在床上。
她很享受这种一个人在夕阳下看书的时光,很安静,适合她。
即使懂的知识也要认真听,不浪费每分每秒,这就是蓝河的秉性。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成为像肖莱马那样的人。
“在我看来,没有人会比肖莱马对有机化学做出的贡献还要多了。”蓝河曾经这么说,“但是有一天这条会被打破,蓝河这个名字将会代替肖莱马。”
她不是沉稳而没有追求,而是有追求但依旧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