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漆黑一片,背后传递着地板冰凉刺骨的感觉。陈吾一时半刻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最后是在哪里来着?
矿地…基地,宴山,对,宴山!他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洞透出的光着实耀眼,然后车就爆炸了。
又在这黑漆漆的地方醒来,空气比起s市还要浑浊,腐朽阴森的气息充斥这个空间。他试着扭动身体,意外的发现自己恢复原来的状态,抱着试探侥幸的心向下身探去,不完整了。
所幸他没有抱着期望,意识完全恢复连带着感官也跟着敏感起来。急躁慌乱的声音由远而近,强烈的直觉警告他立刻坐起来准备逃,程梵应该不在这里。
摸着黑走向出口,虚掩着的门被他轻易推开,走廊尚有一丝光亮,从摆设来看这是废弃的医院无疑。
除却他刚才出来的那间房,其余的房间都锁上了。唯一透进光的窗户太高,他根本爬不上去。声源越来越靠近了,他已经开始慌忙地跑起来,在走廊最深处的右手边进了厕所。
厕所的门的推拉式的,根本没办法锁上。好在厕所隔间上有窗,足够他攀上去逃走。陈吾刚踏上桶盖,就透过窗户看见医院入口争先恐后的涌入一大批外形恐怖丑恶的“人”,嘶哑刺耳的声音伴随而至。
一个呆愣的功夫厕所门外已经有那些东西的动静了,目标明确而清晰。他顾不得在去腹诽那些东西的丑相,推开窗就准备跨上去。他半个身子已经在外,一只腿的脚尚在里面垂着。冷不丁地他的脚踝一紧,吓得他浑身一哆嗦。
僵着身回过头,一个瘦骨嶙峋面色萎黄的那皮包骨头的手抓住他的裤口。那人看着他垂涎欲滴,眼底黑暗无光。不停的发出饿饿的声音,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陈吾吓死了,用力朝他的脸一踹,立马翻出去了。与此同时,厕所挤进一堆嘶声尖叫的东西,犹如饿鬼一般抓向陈吾消失的窗。
这废弃的医院建立在荒山上,此时天空昏沉沉的看不出是白天还是傍晚。他顺着凸起处谨慎的攀爬而下,所幸他所在的地方并不高,这医院也就两层而已。
他左顾右盼,发现四周是稀疏的矮树林,山下有一座凹陷的白色建筑。但此时他不敢保证这建筑的安全性,身后还有一群饿鬼随时可能追出来。
心下一狠,往左手边跑去。这鬼地方蛮烟瘴雾,草木稀疏若是不及时找到藏身之处,他大概会在精疲力竭前被那些怪物活生生撕碎分食。
陈吾拭去额头的冷汗,眼一错竟发现前方大约五十米处有栋破旧不足两米的泥瓦房。他故意在大敞的房门晃荡,探清里面不仅没有人而且仅仅只有一间而已,什么都藏不了。
他心脏不停的突突,觉得天无绝人之路。不死心的翻找看看是否存在暗室和机关,一脚立在床边一脚压在土床上摸索。无意中察觉这脚下的这块土地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有伸出脚比划发现的确是这样。
立即弯下腰去看,发现本就低矮的土床床底这块石头地,他拂去尘土露出石板和土地的接缝,墙角有处非常隐蔽的疙瘩。
陈吾弯起嘴角,试探将疙瘩按下,但没有反应。又转而旋转疙瘩,只听咯哒一声,石板缓缓推开,露出足够容纳一人的坑位。
他缩进床底的坑位,坑位感受到重量往下一陷,头上的石板很快的关上,他感觉到自己正在往下前行空间越来越宽敞,终于在一座地下室停止。
地室的壁灯不知是是不是触及了机关,哗的一声燃起。明火照亮整间地室,同样简陋只有累积厚厚尘土的木桌和一扇黑色的方形小木门。木门在墙的中央,与壁灯对照。
壁灯旁边竟有个小孔能看见屋外的情况,陈吾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孔,右眼贴近小孔发现有一批着古代戎装的人马在靠近这泥瓦房。
目测约有五十人,来人明显也忌讳那群怪物,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靠近泥瓦房竟然也不进来,而是在树林里整顿,看似领头的人在泥瓦房周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