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吾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了,他宁愿冒着被饿鬼活生生撕碎了生吃也不愿意在依靠这群恶魔。
他琢磨着,趁天朦胧的时候冲去那凹陷的建筑外看一看,没准有突破。那群人宁愿全军覆没也要跑去那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啊,运气好他还能跑回来泥瓦房,饿鬼不敢迈进来,完整有尊严的死去也值了。虽然他觉得程梵不会让他死的。
外头的突然传来打斗声,陈吾一哆嗦。人不够吃还是咋滴,他要不要躲起来?
不敢再从窗户偷看以免暴露自己,他开了条门缝。篝火在树林中熊熊燃烧,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的土色戎装士兵疯狂的砍杀这些人马,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逼杀分食女子的人马现在犹如丧家犬一般,百人团队一下死伤大半,那土色戎装士兵相当彪悍凶猛。
无一例外,这些人根本不敢进泥瓦房闹事。令人震惊的是土色戎装的士兵在屠杀完人马后立刻消散了,倒在地上的尸体逐渐恢复成正常的状态,人数依旧是两百人左右。
溅在四周的血液消失不见,外头众人都像睡着了一样,万籁俱寂。
陈吾心率越来快,胸腔突然憋闷窒息,剧烈的痛苦使他浑身无力,眼前发白。粗喘着用力拍着胸脯,躺倒在地才感觉好受一些。
突来的变故令他无力敏捷的对付外头的东西,只能先去地下室看看那扇小门有没有出路。他浑身发软,握紧拳头也无甚余力,几乎是挪着到床底进地下室的。
越靠近那扇门,他的心跳就越快。有种脱离了保护罩的惶恐也有种能摆脱现状的直觉惊喜。
吱呀一声,小门给打开。前方依旧是漆黑无一丝光亮,有股灰尘的气味扑面而来。他迈上去,卡在正中的时候一股极霸道的封印感贯穿全身。
陈吾不敢拖沓,轻身轻脚的踩地。入口刚开始非常狭窄,前行大概一百米隧道终于开阔。昏暗的光打在粗糙的地水,非常广阔的空间,犹如蜂巢一般的构造,却是泥胚房,每个凹陷都让陈吾胆寒。
他凭着直觉,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地上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一个犹如鬼魅跟随他身后。
“陈吾,程梵让我带你出去啊。”娇俏却诡异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陈吾毕竟是半个棍,怎么会信这伎俩,装作未闻坚定前行。
女声见他不理会,影子也消散了。不一会他前方就出现两个人,一副道士模样和他套近乎。他心一紧,甩来两人的纠缠使出吃奶的劲径直往前跑,耳边的声音从未断过,威逼利诱全使上了,也有东西试图将他直接拖走,每将手放在他肩上就犹如触电般缩回去了。
面前是一扇石大门,陈吾一脚踏过身后的东西全部就消失了。
入眼的是一片芦苇荡,天空昏黄。左边是一座有历史的桥,陈吾见桥的另一头有人骑着摩托车往这个方向来,正惊喜的想招呼那人带他一程,就见那人一下车就提着一根铁棍砸向路口的黑色皮衣路人。
陈吾一激灵,立即反应过来往身后的方向跑,倒是运气好身后就有一个大仓库。
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见他来,松了一口气。好像就是专程等他一般,叫他捡起地上的碎玻璃躲进仓库。
陈吾一个战五渣才顾不上眼前人是敌是友呢,捡着碎玻璃跌跌撞撞的逃进仓库,躲在大油罐后。
才逃离饿鬼道就来了这同类斗殴严重不友好的地方,他心态有些破裂,顿时痛哭流涕。
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没吃东西了,也没有睡一次好觉。(??认真?)天天都在担心自己的小命,他哭的打嗝,没有纸巾擤鼻涕只好蹭在袖口。肮脏的他顿时又止不住眼泪,呜咽着听外头打斗的声音。
刚才让他进仓库的那人推门进来,见陈吾在哭。蹙眉一脸嫌弃。
“你握着玻璃,等会下车后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离开站点。如果天黑了也没有等到车,那就回来。”
见陈吾有在听,那人面色才好些。“等上了火车,不要看别人。特别的是要小心两边的门,不要被拖出去了。终点站是银白色的墙,等车的人不多,你不要和她们搭话,直接出站台懂了吗?我只帮你一次。”
陈吾猛点头,打起精坐在车后座看着周围闪过的环境,非常的荒僻,看上去就是人烟稀少的偏远山村。可是这里的人一言不合就要斗殴见血,倒是不见一个女人。
男子见陈吾左顾右盼很好,按耐住暴躁的脾气跟陈吾解释。
“这里是修罗道,不管你以后还会不会来这里,你只记住见到人躲起来最没错。晚上千万不要出来溜达。”
陈吾被放在站点,那男人毫不犹豫的离去。站点只有他一个人,和万里无云的天。
一辆老旧无门的慢火车从右边行驶过来,陈吾软着腿低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