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伯明何止是不好看,两条粗壮的大腿粘在一起毫无缝隙,走起路来还有外八字,笑起来,一双小眼睛挤得像是被脂肪层吞了进去,即使是这样,俊英还能看得见他大哈巴狗一样流口水的眼。
汪老板让自己的小儿子招呼俊英,自然是存了点私心,家里的小辈能打好关系,日后串门也方便。要是能定个亲呢,那就更美妙了。
这想法,跟宋振骐的打算有些出入,他鲜少领着小妹出来,今天带她来,唯一的目的便是给俊英相亲。
将她交给宴会的主人,自然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结交同龄或者稍许年长的男性。
不过汪家条件再好,这胖子汪伯明还不能入他的眼。
汪伯明年纪不大,花花心思很多,少年初长成,进出家门的全是达官贵人,男的大多体面英武女的大多精美漂亮,他永远存着自卑的心思,于是最喜欢好看的事物好看的人,家里给他备了一二暖床丫鬟,他还嫌弃万分,在床上更是不遗余力的尝试玩弄,就想从这些女人身上掰回自己的自尊心。他爹汪勇清觉得这没什么,也知他心中些许阴暗,全然纵容着独子。
汪伯明黏糊糊的视线一直尾随俊英摇摆的群曳,俊英么,除了在自家大哥哥面前怂一些,还没人能让她不痛快。
于是不到半个小时,俊英甩了汪伯明两个大耳光。
汪少爷哪里吃过这种亏,他还没摸上手呢,就被赤裸裸的侮辱了,于是面子也不要了,小眼睛狰狞的泛着狠光,抬手挥拳而上。
二人开始身体力行的撕逼,汪少爷到底小瞧了俊英的小身板,脸上被挠成大花猫。
俊英弹跳能力一溜,爬墙掀瓦片的本领不在胯下,下手毫不留情,对着死胖子跨间抬腿一踹,将汪伯明踹得涕泪直下嚎啕大哭。
各自的家长分花拂柳般挤开人群,各自领了自家的孩子一番训斥。
汪老板见自己儿子狼狈成这模样,面子里子一齐掉的满地,嘴角抽搐着拉起宝贝儿子,怒气勃发的唤来下人叫他们把少爷带回房间,转头来又是一副笑嘻嘻老好人的模样,道自己管教无方,让大家看了笑话。
宋振骐狠狠地盯了俊英一眼,同样唇角含着绅士愧疚的笑容,压着俊英的脖子给对方道歉。
这情形,宋振骐还没放在心上,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他同在场各位道别,领了头发散乱的野孩子上了黑色小轿车,这就打道回府。
俊英的针织外套上满是泥土青草,她浑不在意的拍了拍,也不打算解释,解释什么?看他不爽?
她趴在窗边,任外面的风将自己的头发吹成张牙舞爪,宋振骐根根手指的取下自己的白手套:“坐过来些。”
俊英背着大哥朝天上翻了个大白眼,屁股蹭蹭蹭的靠过来,先一步张开双手搂住宋振骐的胸口,扬起头露出一道可怜兮兮求放过的表情。
宋振骐倒是没说什么,简简单单的肃着脸嘱咐她,下次在公众场合不可再这样。
看着她脸上灰扑扑的尘土,又道:“吃亏了吗?”
俊英摇头晃脑,咧出一道明晃晃雀跃的笑:“没呢!”
“晚饭也不要吃了,回去面壁思过。”
何止是面壁思过,大哥吃饱喝足端坐书桌后面,俊英就跪在他的腿边。
这晚,宋振骐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白色的毛巾正擦着头发上湿哒哒的水份,身上松松垮垮的套着靛蓝色绸缎睡衣,腰间款着单边蝴蝶结,露出一小片精悍的胸口,肌理分明的线条上还氤氲着丝丝热气。
俊英埋在墨绿色缎纹被面下,一双手紧张的抓着被沿,也是刚刚洗过澡,圆溜溜的眼珠子扔带着雾气。
宋振骐脚步一顿,浓眉内扣:“干什么?”
“给大哥暖床呀!”
“胡闹!回自己房间去。”
给一分好颜色,俊英也要努力开起一家大染坊,她坐了起来,身上一条粉色花边的可爱睡裙,她拍了拍床铺:“大哥,你快来摸摸,这里我已经躺热啦,真的不骗你。”
宋振骐还要赶她,忽而念头一动,到嘴里的话立即吞了回去,倒是换上一句慢悠悠的,含着特殊语调的话:“是么?”
俊英掀开床铺,双目热切得等待着大哥哥上床,双腿拱起,一双圆润的膝盖骨从睡衣下流露出来。
宋振骐将毛巾放到床边的单人沙发椅上,长腿一抬上了床,赤条条带着淡色浅毛的小腿伸过去,带着沐浴后潮气的高大身影盖住背后的光线,两只大手落在俊英的膝盖骨上,慢慢的将其撑开。
宋振骐习惯性的审视着小妹,发现她哪里都是圆的,从脸到眼,再到胸部以及膝盖骨,还有半月形的脚指甲,圆的可爱顺畅,带着少女的清香。
他半压在俊英的身上,上半身悬空着,一双深眸带着异的色彩,他能欣赏她的美好之处,也能清楚的明白她的不美好之地。
俊英在他的眼里,是个分裂的物种。
宋振骐的右手先是揉了揉小妹的腿心,那里很快渗出了水泽,继而拨开内裤挑了蜜汁送进俊英半开的嘴里。
俊英主动含住他的手指,像是吃奶一样含吮,吸得他很舒服。
然而,也仅仅是舒服。
宋振骐继续动手解开俊英睡裙上的钮扣,将白嫩嫩的胸脯暴露在眼下,他的眼是冷的,吻下去的唇却是热的。
俊英的反应很自然,好似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男女之间,在这档子事中,会有羞怯遮掩的障碍。
在床上,女人若是没了这层心理障碍,势必会被男人看成轻贱的物种。
如果俊英不是他宋振骐的亲妹妹,那么她就是这么一个小骚货——妓馆里经过良好调教的小人儿,玩一玩可以,不值得一提,这种人太容易给人戴绿帽子,更别提何为忠贞。
她自然的仰着脖子,眉目中流淌着衰弱的对爱欲的渴望,若换了一个男人,铁定会有感觉,宋振骐却没有。
他将前戏行云流水单地做了个遍,擒着了粉莹莹的奶头在手指心里玩弄捻揉,俊英的柔脂已经主动的攀上了他的脖子,宋振骐想着,既然到了这一步,也不妨先满足她,两根手指并拢,手心朝上的插入窄小泥泞的小肉逼里,里面当真紧的很,又热又潮,无数层嫩肉仅仅的包裹着他的手指。
俊英泄了一次,柔弱无骨的跌下去,小嘴里嘘嘘地喘着气。
宋振骐朝自己的身下望去,那玩意儿的确没有硬起来。
他在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确认自己之前是一时冲动,半梦半醒里把她当做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女人——不是她这个样子。
宋振骐起身去浴室拿了条新毛巾过来,将小妹抱进怀里,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拭双腿间磨到变成乳白的淫水。
他抚摸着俊英滑腻的后背,低头在她的额间吻了一下.
俊英带着三大箱行李进了圣约翰女校,同大哥一别三年,期间匆匆碰过两次面,一次是在家里,他从天津赶回,晚饭也没碰上,俊英同张怡嘉相约外出,秋风一般玩到半夜才归家。宋振骐接到电话,速度利落的穿上黑色风衣外套,手上拿着帽子和黑皮行李箱,副官在旁快速地报告着战局上的突变。正同哼着歌蹦跶上楼的俊英打了个照面。
俊英喊了他一声,他也应了一声,目光淡水一样滑过什么都没交代,就这么走了。屋外很快想起汽车马达的轰鸣声。
再有一次,俊英在上马术课,远远看到栅栏外的树下站着一道高挑削瘦的人影,那人没有穿军装,可是那刚硬冷冽的姿态,俊英想,也许是大哥吧。等她离队驱马过去,梧桐树边下的草地里,只剩下一双脚印,踩折的草痕静静的落沓,风一吹,很快就被附近的青草淹没。
失落是有,离愁也有,但有的也有限度。张怡嘉在跑场内唤她,俊英静默的听了阵风声,也就这么告别了少年时的荒唐。
少年时期有荒唐,青年时期更有另外一番唐璜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