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意外收获
“找到了找到了！我还以为我忘了带，差点就回酒……店了。”钱进抓着一包东西冲进化妆间，然後就看见一个挺拔颀长的黑色背影伫立在眼前，让她差点刹不住脚步一头撞上去。
呃……她现在该出去麽？
钱进正犹豫着，黑色身影却动了起来，径直走向化妆台旁一脸平静娴雅的易瑶，俯身低头，吻上她艳红色的双唇。
呃……她应该出去对吧？
钱进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心中有些不是味儿。
三天前，当那个彬彬有礼骏雅非凡的男人一脸温柔浅笑地轻声叫住她时，她整个人都是飘的，脑子在瞬间幻想了无数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可能……她知道她花痴得有些夸张了，但她真的是对那种稀有类型的男人毫无抵抗力。举止优美自然，气质高雅却又亲和，如云如水徐徐有度，让人毫不怀疑他绝对会是最温柔的男朋友、最贴心的老公。
“钱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他给了她一个暖手宝和一包暖宝宝。
“易瑶她不太会照顾自己，经常会忘了吃饭，天气冷了也总是不加衣服，而且‘尹莲儿’的戏服都比较单薄，所以拍摄期间还请你多费心。”
“……还得麻烦你，请不要告诉她我对你说的话，就说这些是你准备的，可以吗？”
“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在误会解开之前，我不想造成她的困扰。”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理由，她无法拒绝。就算剧组里人人都已经传开，易瑶是安先生的女人。
美丽的女人总是不乏优秀的追求者，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可……还是会羡慕嫉妒恨啊！尤其当那个追求者优秀到让人止不住心动的地步。
檀华，《月之音》的美术指导，连名字都是那样别具风华，一如他本人。如果是她，在安先生与檀指导之间，她一定毫不犹豫选择檀指导。
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和安先生这种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豪门子弟在一起，不会有未来。
……可这些又关她什麽事呢？如同主任在她入职第一天就跟她交代的，要在这一行做的长久做出名堂，最基本的三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轻轻放下手中的一包暖宝宝，又从斜挎的包里拿出暖手宝，钱进悄悄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绵长的深吻无声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只吻得易瑶头脑发昏，身体发热——
“别！”当男人抱起她压到化妆台上，撩起她的薄袄正欲扯下绸裤时，易瑶连忙抓住他的大手。今天原定的计画中并没有她的戏份，但她和黑泉寨其他没有戏份的演员们一样，都是妆发齐整随时待命。倒不是李聿故意折腾人，而是黑泉寨拍摄期调整，原本已经安排好档期的大咖臧坤佐做了很多牺牲才挪出了两周的时间入组拍摄，所以一旦安排好的场次拍摄顺利，就会立刻将之後的场次提前，以免中途出现什麽意外导致臧坤佐的戏份拍不完。
若是等会安经纬做到一半有人来叫她开工，安经纬会停下来才叫见鬼！她并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但她不想给认真工作的人们添麻烦。
“等收工回酒店。”直视安经纬幽黑的双眸，易瑶柔声道。
“……”大手停顿在她腰间。
易瑶抬手抹了抹安经纬的唇。她的唇上涂的是仿民国时期的口红，色彩浓艳但容易脱妆，这会儿更是整个儿转移到了安经纬的嘴上。
隐着笑意，易瑶扭头找到湿纸巾，抽了一张递到安经纬面前。
安经纬瞥了眼易瑶身後的化妆镜，向前凑了凑俊脸。
会意地替他擦乾净唇印，易瑶看了眼垃圾桶的位置，随手一抛，轻松命中。
安经纬沉沉地看着她。她是唯一一个在他面前如此随意的女人，唯一一个视他於无物的女人，敢於正面与他对抗的女人，唯一一个……离了视线就让他想得要死的女人。
再次欺向她的唇，易瑶却後仰地躲开。
“又会弄花的。”
“弄花了你再帮我擦。”扳过她的小脸，唇舌肆意侵袭。
“唔嗯——”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她被安经纬撩上火了的时候，钱进敲门，通知她插了一场戏。易瑶翻了下剧本，要拍的是尹莲儿发现被掳的人是甘素娥之後，灌酒加色诱，趁“黄老大”酒足色饱酣睡之际，偷拿了寨主令牌放跑甘素娥。
说戏走戏，不经意看到户外椅上安经纬那淩厉如常的面容，易瑶虽感觉到他在不爽，但也没太在意。倒是李聿，这两天晚上并没有再来她房间，白天拍戏时也隐约在疏远漠视她，现在更甚，严厉的语气中透出的不耐已经近乎“厌恶”。
因为她之前的矫情吗？
没想到一时的矫情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很好。
也许是受到愉快心情的影响，正式拍摄时，她的状态极佳。
人群中，海梦微微红着耳根看着眼前的画面。
装饰粗犷的房间里，身材魁梧面容阳刚威严的“黄老大”此刻一副微醺的模样，“尹莲儿”身着牡丹图样的绣花红袄，正暧昧地跨坐在“黄老大”身上给他灌着酒。“尹莲儿”斜襟半解，露出颈下莹白的肌肤，细眉杏眸含媚带笑，红润的面容娇艳欲滴勾人心魄，不一会儿“黄老大”就色欲大发，扯开了腰带压上“尹莲儿”娇娆的身躯。
“呵呵，爷再喝点儿嘛，喝高兴了再来弄死莲儿……”
“你个、欠操的浪蹄子。”“黄老大”已经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不欠操，怎麽伺候得了金枪不倒的爷呢？啊……”
一声声媚浪的娇吟听得人口干舌燥，即便明知道那两人只是在做做样子，也让人不由得呼吸急促。
无耻！
海梦在心中恨恨道。
她就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吗？当着这麽多人面说发浪就发浪！真不愧是靠卖身生存的女人。和这样的女人对戏，臧坤佐一定很恶心吧！
“哢！”
没等导演表态，的确有几分醉意的臧坤佐一脸笑意地扶起易瑶。
“我不怕实话实说，其实开拍前我还有点担心，但我相信李聿不会拿自己的心血开玩笑，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你完全驾驭了这个角色，有些方面甚至比科班演员更加专业。”臧坤佐转头看向李聿，“李聿！你可是发现了一个好苗子。”
李聿表情有些复杂地勾了勾嘴角，“这条过。”
“梦梦！梦梦！”卢萱有些着急地推了推一脸嫉恨的海梦，压着嗓子严厉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麽，出了门就管理好你的表情！再说，你再怎麽嫉恨也没有用，人家不仅有靠山，也有实力，你不冤！”
“那算什麽实力？跟臧坤佐演情欲戏，根本不需要演，换了谁都会演得好！”
“你——”卢萱无奈。原本签下海梦就是看中她对表演的热情以及不俗的实力，刚一毕业就受到赵勇导演的青睐也说明海梦的确是可造之材。可接连发生的事情也将海梦优点背後的缺陷暴露无疑——因为热爱表演所以极度仇视潜规则，因为实力不俗所以对他人的演技也格外挑剔甚至带有偏见。
这种性格……值得花力气带吗？
再看看吧，也许是因为海梦是臧坤佐多年忠实粉丝，所以反应过激，但要是她继续这样下去或是惹出什麽乱子，那就只能被雪藏了。
卢萱难掩失望地轻叹一声，转眸看向李聿和臧坤佐身旁的纤细身影，站在那样出色的两个男人之间，无论气质、气势都没有丝毫被遮盖，反倒显得更加特别耐人寻味，作为职业经纪人她真是见猎心喜，她甚至打听过了，可惜……这丫头是卓不尽的人。
第95章些许异样
下午三点三十三分。
“……”易瑶停下手中的画笔，默叹一声，抬眸看向身前安静坐着的安经纬。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之後她本来是找了个好地儿练练建筑类素描的，谁知这位安大爷无声无息地坐在她身後不知道多久，等她发现过往工作人员色不对时，一回头差点被他吓死。随後她只能老老实实回到化妆间，凭着脑中的印象画完笔下的素描。
两个多小时，安经纬就这麽一声不吭地看着她画，姿势都没有换一下。虽然之前在训练中心他也是这样，但有其他人在，她也忙着训练，经常会忘了他的存在。可现在……就算她再怎麽经大条，也不可能无视他这麽个大活人啊！
他到底在看什麽？
“安先生——”
男人眉尾轻跳。
易瑶咽了咽口水，“纬？”
“……什麽事？”
忍不住叹气出声，易瑶认真地看着面容冷肃的安经纬，“您最近都没有什麽工作要忙吗？”
工作？安经纬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两个字是什麽意思。
“没有。”
易瑶扯扯嘴角，无言以对，翻了一页画簿，低头无意识地挥动画笔。
安经纬垂了垂眸。
工作……他现在的确没有什麽工作。为了麻痹老头，他示之以弱，将元泰院线的股份交了出去，就连元泰影视他也放手不管，任凭老头的心腹在公司发展势力。无论院线还是影视公司，他早就做好了安排，无论老头怎麽折腾，影都计画启动时，所有的控制权都会原样回归他手中。
他目前最大的困境是资金。
影都专案所需要的资金，目前国内还没有哪一个投资商能够独立吃下来，但要在老头子眼皮子底下大张旗鼓筹措资金风险太高，所以他之前刻意结交裘易行试探口风。如果说风投都是一群赌徒，裘易行无疑是赌级别，要麽不出手，出手则每战必捷，而且下手颇狠，从来都是将他方的利益最大化，所以他还在等。
抬头继续盯着眼前女人诱人的俏脸，脑中所有的数字、专案、计画迅速如潮退去，呼吸间大脑里便已空空如也。甚至想不起此时是何年何月，此地是何处何方，只知道自己叫安经纬，她叫易瑶。
易瑶突然停笔，看着笔下的人物素描，一丝错愕闪过小脸。眨眨杏眸，易瑶貌若无事地撕下画页，撕到一半——
“给我。”一直盯着她的男人岂会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蛛丝马迹。
瞄了眼男人向她伸出的手掌，易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什麽？”手下迅速将画页撕下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空心命中垃圾篓。这是她十大绝活之一，她方位感很强，投掷术早在初中就练了出来，父亲写废的稿纸就是她数年的练手工具。
男人眉头轻蹙了一下，慢慢收回手，起身大步走向垃圾篓。
余光瞥着男人的身影，易瑶小心地将之前撕了一半的画页扯下，快速折起塞进袖子里。刚刚她用的是扑克魔术中常见的障眼法，在她抬头吸引安经纬目光时，手下撕掉扔出的其实是另一张画页。
安经纬捡起纸团，摊开，画页上是一幅笔触颇为刚劲的景物素描，山石轻虚，山寨精细，虚实结合间画面极为立体，特别是画页左上角“黑虎寨”三字，洒脱有力又不失俊秀，令人眼前一亮。
画页的右下角有一个弧线流畅的s，上下半圈中各有一点，看上去像是什麽特殊符号，底下写着今天的日期。
细细赏鉴了一番，安经纬折起皱巴巴的画页，塞进了黑色大衣的口袋。
“画的不错，为什麽扔掉？”
看见他收起画页，易瑶心中泛起些许说不清意味的异样，“透视有点问题。”
安经纬想了想，没再深究。犹豫了一会儿，“……我给你买了辆房车，出来拍戏方便点。”
易瑶抿抿唇，她不想激怒他，但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他圈养的金丝雀，他的这些慷慨赠与对她来说毫无用处。
金钱、地位、优渥的物质条件，没有几个人不喜欢，但擭取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她想要的东西，她更喜欢自己去赚取，去交换，而不是靠其他人随性的赠与或施舍。只有自己付出过换来的东西，才有真正属於自己的真实感。
“你若不想要，那就算了。”安经纬迈步走回原本的位子。
“？！”几秒钟的意外之後，易瑶微微垂眸，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如芙蓉初绽，淡雅幽香。
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看着眼前让胸口微微发暖发痒的女人，安经纬重新坐了下来，冷肃的表情竟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下来，甚至还带着一丝清淡的满足。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人声，两人对视了一眼，起身出门。
在下午的拍摄中，不知是骆青状态不佳还是李聿要求过於严苛，一个镜头拍了二十几次依旧没过，李聿发了火，十分钟後，骆青先天性心脏病发作。
更糟糕的是，有狗仔混进了场，拍下全程。
第96章导演最大
骆青被紧急送医，剧组骚乱了一阵之後渐渐平息下来，但看似如常的工作场景中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沉闷压抑。
元泰影视第一部重金打造的入市之作，李轻南特意以本名执导的处女作，新公司新导演，主创团队中近一半都是首次介入电影创作。粉丝们期待着李轻南一鸣惊人，但更多的人等着看笑话、等着幸灾乐祸、等着落井下石。
之前的外景地变故已经引发了一系列不良反应，好不容易暂时稳住局面按时开拍，女主角却又爆出先心病，很有可能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拍摄。很多时候，意外之所以可怕不在於其本身，而在於“意外”将会推动名为“灾难”的多米诺骨牌。
“李聿，你看……今天要不就先收工？”虽说是老江湖，但面对当下的局面，赵勇也不免在心中哀叹。重新寻找和搭建“苏家大宅”已经注定《月之音》会大大超出预算，为此调整众演员的档期也额外支付了一笔安抚费用，而像臧坤佐这种花钱都很难调出档期的大腕，为了争取这两周，李聿和臧坤佐都签了不少条件出去。
不了解的人看着近几年动不动就过亿、过十亿的电影票房，以为拍电影堪称暴利，实际身在其中才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高危高风险的行业。电影一旦开拍，每天就是在烧钱，任何意外的发生就是加速资金的流失，投资商见情况不妙，随时可能抽身走人，前期资金花完，後期跟不上，资金链一断之前所有心血白费。
虽然以李聿的身家自己续上资金也不成问题，但若拍摄严重超支，加上後期制作和宣发，就算票房不俗也不一定能够回本，个性骄傲如李聿，受得了那种打击吗？
不谈那麽远，就说现在，刚开拍就面对这麽多的状况，李聿撑得住吗？刚刚骆青抓着胸口倒下去的时候，李聿的脸色堪比屋顶皑皑的白雪。
“李聿？”见李聿没反应，赵勇又喊了一声。
西装领的深色大衣雅致而不拘谨，小领的白色衬衣配上深绿色的薄款毛衫简单时尚，无论居家还是外出，私人场合或是公众空间，李聿的穿着打扮永远和他华贵骏雅的外貌相得益彰，加之其自信潇洒的翩翩风度，每每出现必将成为人们注视的焦点。
可此时，四周的工作人员却都像是刻意闪躲着视线，避免看向导演的方向。
要说对李聿能力的质疑，他们何尝没有？他们很多都是元泰从其他公司高价挖过来的菁英，合作过不少知名的大导演，最忌讳的就是被外行人指挥。从电影筹备到开拍，虽然李聿在人前的表现颇为老道，但出现的这堆变故他作为导演兼制片，绝对推卸不了责任。
这还只是刚开始，以後怎麽办？
今天提前收工，那明天呢？还拍不怕？女主角被他骂得心脏病发，还怎麽拍？
“怀疑”是一种无法被收敛的情绪，有时人们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已经将“怀疑”表露了出去，而作为被怀疑的那一方，却无法拒绝接收。
一贯从容自得的俊脸上一片暗沉，天生微微翘起的嘴角此刻却像是噙着苦涩。
“收工。”
仿佛是立下军令状的将领面对残兵承认失败，翱翔在天空中的雄鹰被射穿羽翼……
果然！
听到李聿吐出“收工”二字，资深的工作人员们交换了一个不言而喻的眼。
易瑶环顾四周，整个片场看上去就像是颗被放了气的皮球。极速回忆了一下剧本——
“导演，方便的话，可以将第23场和42场现在拍了吗？趁着雪下得正好，现在时间还早，人也都在。”
飞絮般的雪花中，易瑶径直向李聿走去。
复古的艳丽妆容，干练帅气的军绿色风衣，妙的搭配却因她安然自若的态显得和谐莫名。她似乎总是如此……只要身处人前，无论面对何人何状，她都泰然无比，就好像她只是在做着她应该去做的事，任何人没有置喙她的余地，她也丝毫不在乎任何人的非议。
“导演都说收工了。”一个工作人员嘟囔道。
易瑶闻声望去，“是啊，‘导演’最大，‘导演’说了算。”
……导演最大。
“……呵！”看着身前低自己一个头的娇美女人，李聿突然摇头轻笑。他用了九年时间准备，就是为了积累足够的资源和底气，让他可以尽可能自由地打造自己想要的世界。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他遗漏了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一项——他自己。
导演最大。
无论面临什麽样的困难，出了什麽样的状况，只要他没倒，一切就应该继续！什麽质疑、意外、预算、演员伤病……他李聿是那种祈祷一帆风顺的人吗？他李聿是遇到了一点挫折就怀疑自己的人吗？
风雷，只会为他奏响凯歌。
还有她——
李聿上前一步抬手揽过易瑶的小脑袋，重重地吻上她的额头，无视四周一片惊愕，赶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吻了好几秒方才松开手。
“第23场准备！”李聿中气十足朗声命令道。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人名和指令，让大脑还处在停滞状态的人们本能地遵照他的指令动了起来。
当剧组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运作起来後，看着一脸薄怒甩头离去的易瑶，李聿勾起嘴角，极具古韵的眼眸内再次流淌着满溢的自信与骄傲。
那晚发现自己在她心中的真正意义，他的确有些受伤，同时也更慌乱。他怕他的接近、触碰会让她更加反感，他想中止交易还她尊严，又怕她撇下他彻底跑远。在她面前，他竟提不起半点身为女性杀手的自信。
尤其是当他终於明白为何安经纬、檀华均对她态度异常——她是一个让男人拿了起来便无法放下的女人。
既然已经放不下，他又何必再纠结呢？就算有再多的竞争对手又如何？只要她的心还没有归属，他就有耐心慢慢编织捕获她的情网。
望向不远处黑眸慑人的安经纬，李聿摸了摸自己的双唇，风流俊颜扬起挑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