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欢与萧尘在卢映待了几天,要走的那天正好赶上了当地的一场结亲礼。
是卢映的知府大人嫁女儿,嫁的是一个穷小子。这件婚事被街上的人津津乐道,都道那小子好运,竟然被知府家的小姐看上了。
早上的时候唢呐就响彻了尚在安睡的街道,新郎官骑着马带着大红绸子绕了卢映城两圈。习欢昨天夜里又睡不着,闹了萧尘大半夜,这会儿一大早的客栈外面响起吹打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习欢见他睡得熟就偷偷从床里爬出来,她有些饿了,正好去楼下寻食再看看热闹。
长街上应景的被知府大人特地挂了几条红绸,从西街一直拉到东街。春寒陡峭,习欢拢着外袍站在客栈门口看了会儿。
新郎官骑着马还没走到这边来,早间的客栈又没有许多人。习欢吃着茶点,掌柜的在柜台后收拾了昨天的账本,见她颇感兴趣的样子就笑着多说了几句:“小娘子可是赶巧了,咱们知府大老爷就这一个闺女,今天给嫁了,就这城东就布了三条街的百家席啊。若是不急着赶路,中午和你相公去凑凑热闹也好,喜庆啊。”
习欢和掌柜的在楼下说着话,萧尘睡意朦胧中习惯的摸身边床榻,结果本该那么大个人却连片衣角都没摸到,瞬间吓得整个人都惊醒了。
匆匆穿上衣袍就开始喊:“欢儿,欢儿!”
掌柜的听到了,赶忙答应一声:“郎君,小娘子在楼下吃早点呢。”又对习欢说,“郎君和娘子百年好合,一刻都离娘子不得啊!”
习欢面皮薄,小口珉着嘴喝茶。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甜。
习欢说要再留半天看一看成亲的热闹再走,萧尘自是没有不允的道理。掌柜的柜台边来了一个妇人,穿着朴素整洁拎着一个篮子,四十上下的年纪,看着就面容可亲,保养得宜。似乎是有什么喜事,满脸的笑颜。
她来是与掌柜做生意的,把手里的一篮子东西与掌柜的换了十钱。见习欢他们在吃早点,还上前家常的说了两句话。萧尘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却怔了怔,不过很快就调好了情绪依旧可亲和善:“郎君与娘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模样都这般好!”
妇人走后,掌柜的吩咐小二将篮子提去后厨,与习欢继续闲话道:“刚才那个妇人就是今日娶了知府小姐的新郎官的亲娘王夫人,她可算是卢映在世的华佗,妙手回春!”
“平时给人看病都不收诊费,家里日子穷就将山上采的药能入食的就卖于我,好维持生计。现在好了,她儿子出息了,考中的淮南的举人不说,还和知府大人结成姻亲了!诶呦,好日子来了哦。”
正好外面街上忽然喧闹了起来,原来是新郎官一行人骑着马走到了城东。掌柜也大方,喊着客栈里的伙计都出去看看好沾沾喜气。
萧尘护着习欢在外面找了个好位置,能够一眼就能看到那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习欢远远的看着,就觉得那新郎官的样貌还不错,难怪知府家的小姐非要嫁给他。到了近前来,习欢却有点怪异了。
看看萧尘,看看新郎官。坐于马上的新郎官唇红齿白,眉眼温润,细看过去……
掌柜的一拍脑袋,懊道:“瞧我这记性,昨天就想说来着。我第一眼看见郎君啊就觉得有些像王夫人家的儿子,今日再一瞧还真是像那么五分呢!”
习欢在旁乖巧点头,对,就是像。萧尘不信,抬头蹙眉细看,直到迎亲的队伍都过去了,他才低头喃喃非嘴硬道:“哪里像,我看一点儿也不像。”
……
习姝妹和杜裘安现在就定居在卢映,前日里在绸庄出门的时候她碰到了在小摊上和萧尘吃馄饨的习欢。
她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摘下了习家祖传的簪子,手里头是自家绸缎庄的账本,她现在是杜裘安的妻。
习欢和她无意对视,各自怔愣后均笑意满面。习欢心里忽然就豁然开朗,眼里好像进了石子一样有些酸涩,但心里高兴更甚。
萧尘要回头看被她拦下来,他道:“看着什么了,怎么都要哭了。”
习欢舀起一个馄饨:“什么哭不哭的,我这是被热气熏的。”
萧尘刮她鼻子,拿过她手里的勺子:“是为夫不好,没有给夫人吹吹。”
杜裘安方才回头去选了两匹布,他一直惦记着让习姝妹给他做一件衣服。此时看她挺着肚子站在门口,盈盈笑颜里盛着明媚的光,忽然感到人生也莫过如是了。
习姝妹喜欢习睿,他可以放手一次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他没有逃过自己的私欲,于是先要了她。
他那时想,只要她日后日子过得好,他就再不去扰她。谁知道习睿娶了她之后却没有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他放不下她,也放不过自己的心。于是,他又找上了她,与她共沉肉体之欢,一步步的让自己更靠近她。
习姝妹自从肚子月份大了起来,已经多日不曾睡过好觉。这晚肚里的孩子却没有折腾她,她不仅早早睡了夜间还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和习睿的大婚之日,她顶着红盖头真的好像在做梦一般。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见到二伯,而且还嫁给了他,她以后就将是他的夫人了。喜房的床铺硌人,因为下面被塞满了花生桂圆,她的喜袍华美,是杜家十个绣娘赶了一个月的成果。
而她却觉自己的身子配不上这件被人注了心血的喜服,她不干净了,今日寅时被叫起净身时,她的床榻上还躺着杜裘安。屋内弥漫着浓浓的麝香味,她下面的花瓣都可怜的被操肿了,时不时的滴下两滴淫水来。
ps:皇后篇即将来袭。想了想还是将姝妹的先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