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渡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能让他笑一整天的笑话了。
南池结束议会,楼仲康瞧瞧问时复:“二爷,大司马是昨夜在宫里被气坏脑子了吗?”
昨夜乞巧宫宴上,皇帝借九皇子之口公然讨要北府兵的兵权,他顾念九皇子的前程,当下便将北府营送让了出去。
只要长着双眼睛的人都看到他退让了,此前,几乎未曾有人见他退让过。
时复倒不为此忧心。
皇帝这半年大费苦心力排众议设立武尉司,目的就是要慢慢分出大司马的兵权,架空大司马的位置,然而武尉司的人千挑万选,最终还是妥协似的选了九皇子。只有九皇子掌管武尉司,才能令贺家交出兵权。
且初次分权,皇帝也不敢大开口,只是要去了中原攻城战最无用的北府骑兵。
只是朝中兵权流动,事关楼仲康这个车骑将军,时复怕他因此意气用事而怠慢攻阳城的计划,遂道:“你若真为兄长不平,此时更该低调行事,待攻取阳城,兄长便能名正言顺要回北府营。”
末了他拍拍楼仲康的肩:“楼将军,尔等良将,正是兄长的底气。”
楼仲康一听这话立马信心十足。
楼仲康身影才消失在时复的视线里,贺时渡从一旁的假山后走出来:“幸而你是我亲生弟兄,要不然我手下的人叫你这般鼓动,将是一大患事。”
“不正是怕楼将军对你一片丹心,上朝为你鸣不平反挡了九皇子的路吗。”
“这段时日你在九皇子那里多打点些,圣人与太子定正寻着法子要他离开武尉司,将北府兵权名正言顺移交太子手上。”
时复走路慢,贺时渡也特地放慢步子,兄弟二人沿着小径散步,不久就听见了一阵笑声。
时复一下就知道那笑声是谁的了,能在贺公府笑得这样无忧无虑的,只有檀檀,反而是一旁的贺时渡怔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在小。
二人走到小径尽头,隔了一段距离便看见凉亭里檀檀正在与平昌公主同读一本书。平昌公主脸上泛着浓郁的笑意,一旁的檀檀已是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来。
时复看到这场面,也不觉露出微笑。
一旁的兄长问道:“你喜欢她?”
闻言,他敛住笑意:“檀檀天真烂漫,兄长不也很喜欢她么?”
贺时渡轻蔑地笑了声。
二人不觉已经站了良久了,贺时渡忽然问:“她们二人,不是吵架了么?”
“姑娘家总是很容易吵起来,又很容易和好的。”
是阿瑾先看见了树下站着的大司马和二公子提醒了平昌公主,平昌公主立马合住书页,很快就恢复了平素里凌厉的模样。檀檀方才笑得腰疼,站起来要与二人行礼时,险向前摔了一跤,好在时复搭手扶助了她的胳膊。
平昌公主叫另一名婢女将她们方才看的书收回去,谁也没瞧见那本书长什么样。
贺时渡很好,什么样的书能让檀檀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阿瑾忙为二人斟茶,贺时渡接过茶:“果然还是阿瑾懂事。”
平昌公主轻剜了眼他:“既然阿瑾懂事,不如叫她去南池伺候。阿琴一个人既要服侍大司马又要照顾檀檀,总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既然公主分明知道南池不留外人的规矩,便不要出这些无用的主意了。”
檀檀打心眼里觉得贺时渡这人小肚鸡肠。
她被揪回南池,一路都没什么好脸色,比之方才与平昌公主一同时,像完全换了个人。
贺时渡逼她陪自己下棋,没耗多久时间她已输了四五局。?“方才花园里你与平昌在看什么书?”
“你去问阿瑾呀,反正平昌公主不论做什么事,她都会汇报给你的。”
“你倒是对南池的事一清二楚,可檀檀是不知道么?这世上没有敢与我顶嘴的活人。”
好好的一盘棋被推到,棋子落了檀檀一身。贺时渡欺身上来,扬手抽开檀檀的腰带,裙裳皆松散开来。
这一瞬,檀檀觉得他像个披着狐狸皮的狼。
他总是在风流地笑,与其它人家的纨绔并无两样,可他的内里残忍暴戾,天性嗜血。
她是没有母鸡庇护的小鸡,是走失的小兔子,总之,注定是要被他欺负的。
那握惯了刀剑和鞭子的手,空荡荡地拍在少女柔嫩娇俏的臀肉上,一丝怜悯都不余。
一连数十下巴掌打在臀上,檀檀咬紧袖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地板上砸。
她更能确定贺时渡不喜欢自己了,他喜欢兰娘、喜欢贺公府养着的那些舞姬,甚至喜欢阿瑾,就是不喜欢自己。
若她早在乞巧节前就知道赠荷囊是定情之意,昨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动针线给他缝那只鹰的。
玉臀上积了五根分明的指印,贺时渡才停了手。
“再敢忤逆我便不是这样的惩罚了。”
他轻悠悠地说道,末了还要埋怨一句:“打得人手心疼。”
檀檀忍着疼将自己的裤子穿好,又急急忙忙系上衣带。她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睁着一双圆眼睛不住地流眼泪。
贺时渡揉着自己的手腕,唤来阿琴带檀檀去上药。
他去一趟九皇子的府邸上回来,阿琴焦急地在院子里踱步。
“大司马,姑娘回了自己的小屋里,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人上药,晚膳也没有动过,就连她最爱的牛乳糕也一口没吃。”
“知道了,将饭菜重新送过去,我去看看。”
阿琴欲言又止,贺时渡侧目道:“阿琴啊,她是燕国的公主,无论你对她多好,她也不会感激你的,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阿琴垂头应“是”。
...
檀檀一见到贺时渡,便拿被子盖住脑袋。
“檀檀若闷死了自己,谁来杀我?”
他很顺手地就掀开了被子。
檀檀屁股有伤躺不成,只能趴着。贺时渡眯着眼凑近她:“不好好吃饭怎么有力气杀我呢?”
他端起热粥,以汤勺搅动了几下,舀起一勺粥又反复吹了几次,等那热气快没了,便在檀檀水汪汪的注视下送进了自己的口中。
九皇子才接手了北府兵,皇帝便命他计划裁军,他与九皇子商议至天黑,期间就只喝了几口茶。
粥和小菜都被他吃光了,等他漱口回来,檀檀面向里侧背朝他,仍旧只言不发。
他不惯着她的脾气,掀开被子然后还要去掀她的裙子,檀檀吓得立马抓住自己的腰带:“禽兽!”
“禽什么兽?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他皱眉,“不脱裤子怎么上药?”
“我不要你上药。”
“那是想将我的手印永远留在你屁股上了。”
“不...我不要。”她越说声音越小,生怕他说的成真。
最终檀檀还是扭扭捏捏地脱了裤子,不过却很聪明地拿被子掩住了腿部其它地方。贺时渡默默翻个白眼:他又不是没见过的。
凝脂的臀上落着一方青紫色的巴掌印,他将手上已划开的药膏轻轻涂在那块青紫上,同时听到檀檀发出“嘶”的声音。
“是有些疼的,你忍一忍罢。”他一边将药膏在檀檀有伤的地方揉开,一边道:“我与时复从小就盼着有个妹妹,但若是贺公府的千金,必然比你智慧许多。”
檀檀咬唇不语,心里想,若他有个亲妹妹,可舍得她被人欺负?
当年嘉宁皇后与她被送到贺公府,大司马纳了娘亲,又要她做女儿,那时侯时复认下了她做妹妹,贺时渡却从没接纳过她。
饶是她曾试图讨好她,叫他“大哥哥”,他都会当着他的面叫她燕国的亡国奴。
贺时渡不喜欢燕国人,所以借赵国之手灭了燕国。
贺时渡也不喜欢她,所以他早晚都会灭掉她的。
檀檀觉得自己像是一粒轻飘飘的尘埃,就算被贺时渡踩死在脚下,也回不去她的燕国了。
...
上药时难免碰到其它的地方,花心软糯的触感诱着他,贺时渡上完药,并无替檀檀穿好裤子的打算,反而拉开被子,将莹洁的双腿暴露在外。
“你...”檀檀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将两条腿捞到怀中,不怀好意地笑道:“檀檀说的没有错,我是禽兽。”
“我...很痛...我...我用手帮你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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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也没有杀10°
昨天那个问题的答案卖个关子,后文再揭晓
这章坏十度的心里可以看一下他和阿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