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棣一把推开顾笑，坐在一旁喘着气，若是光线足够，定能看到他脸颊绯红，情痛苦的模样。
顾笑被他推开跌坐到地上，听着苏慎棣急促的呼吸也顾不得自己，立马往前挪几步试图去握住他的手。
苏慎棣突然一声爆喝：“别过来！”
顾笑被唬住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么了？”
苏慎棣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一点儿，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怨我当年不帮阿喻？”
顾笑没想到他会主动和她提起秦喻，她对苏慎棣的怨恨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理由太多太多了，她还记得苏慎棣在阿喻死后明哲保身的做派。
她回答道：“是。”
苏慎棣接着说：“你是不是怨我御前求情放过韩家？”
韩家当年和他们顾家一样是位高权重，在先帝拔出权臣势力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拿韩家开刀，而韩家大公子曾经意图强暴她，幸亏秦喻及时赶到将她救了出来。
顾笑继续回答道：“是。”
虽然知道顾笑看不到，但是苏慎棣还是笑了笑，他语气平静而缓和道：“你还怨我屡次盘问你阿喻的死因，怨我插手你处理叶家，对吗？”
“是。”顾笑想起叶家对秦喻的出卖就忍不住牙齿打颤，那样一个丰俊朗的男子就这么死在她面前，是她最好的朋友，是这世上对她最真心的人。
苏慎棣急急喘了几口气，对顾笑说道：“若我我陪你死在这里，你愿意原谅我吗？”
顾笑突然心中怒意暴涨，冲上前去胡乱捉住苏慎棣的衣服骂道：“你别想就这么容易抵消过去的一切！我根本不稀罕你陪我死！你少自以为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
苏慎棣也不动，就直接坦白：“我吸了才知道是乌箭木的毒，虽然吐得快但是也没比你好到哪去，而且我才发现我中了雷藤的毒，你莫太紧怕是会沾染上，雷藤的滋味不必乌箭木好受。”
顾笑跪在地上垂着头，浓浓的哭腔在苏慎棣身边响起：“苏慎棣，我恨你，我恨你不信任我，恨你罔置我们多年的情分，恨你处处与我作对，恨你明明事先拒绝阿喻现在却还在假惺惺的关心他，我还恨你收了韩沐荷的玉佩，恨你恨你纳叶婉入门，恨你最后放不下阿喻却对我一如既往狠心。”
“苏慎棣，你心怀天下，却唯独没有我。”顾笑说到最后拉扯了一下嘴角。
苏慎棣的表情是顾笑看不到的，但是他能感受到他突然紧绷的身体，然后清晰的说道：“对不起。”
顾笑平静了下来，中毒带来的痛苦并没有消失，她埋头一边哭一边微弱的喃喃道：“苏慎棣，你不要死。”
过了一会儿又喃喃道：“我也不想死。”
苏慎棣忍不住揽过顾笑，低头抱住她道：“乌箭木和雷藤的毒除非交合，不然无解，你要试吗？”
苏慎棣不同寻常的体温灼伤了顾笑，她几乎是用行动表达了她的决心，她一口咬住苏慎棣的下唇，双手在他的袍子里摸索，一层层解开他的衣服。
明明被欲望熏烤的人是苏慎棣，但他却还控制得住自己，只是回应着她的吻，手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摸了摸，像是在安抚她一样。
山洞里的温度比外边略高一点，却也不如两个人现在的体温高，顾笑从苏慎棣的嘴唇离开，或许是被安抚了，她埋头在他肩上，抱着他哭着说：“苏慎棣，我信你说的话，你从不骗人这次也不要骗我，就算现在我这么讨厌你了，可是我还是不想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