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夜晚是有星星的,虽然不多但是零零落落也比黑茫茫一片美丽。
抬起头又低下头,顾笑再看着陈楚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陈楚忍不住接话道:“我娘说过,爱是不能掩饰的,夫人和公子看彼此的时候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是也有我很熟悉的东西。”
“熟悉?”顾笑疑问。
“就是…我所见过的爱。”少年皱着眉毛坚定道。
顾笑笑了笑道:“你是说我和他之间有爱?”
陈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笑听出了少年犹豫中透出的几分笃定,顿时被他说懵了,她愣愣的看着陈楚,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陈楚被她看得有些害怕,转过身往脚步声那处跑去,走来的这个人是穿着粗麻布衣的苏慎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笑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片段,穿着青衫布衣的男子走在田埂间,手里还拿着个农具,她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走到头了他背着手转过身。
那张脸却被烟雾包裹着看不清楚,只听到他说了一声:“这下你可开心了。”
苏慎棣刚过来自然不清楚陈楚和顾笑说什么了,只是上前来对顾笑说:“天晚了,休息吧。”
话音刚落,顾笑就觉得和脑海里那个声音在不停的贴近着这个声音,她心生疑惑,却怎么都挥不散男子面前烟雾。
她越是想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就越是同她作对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感扎着头皮,她皱起眉头情痛苦,苏慎棣紧张的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嗡——”一声巨响在顾笑脑海里响起,她双眼一闭就倒在了苏慎棣怀里。
不远处的陈楚似乎被吓到了,急忙往回跑喊着爹娘,苏慎棣也抱着顾笑快步向陈嫂给他们布置的屋子里走去。
陈海鹰和陈嫂匆忙赶来,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匆匆把村长搬来。
村长看完了顾笑的症状心里已经略有谱了,只问了陈楚苏慎棣同她讲了什么了,就点了点头把苏慎棣带出了屋里。
刚听过陈楚老实交代的陈氏夫妇面上甚觉得无光,怕是自己讨论的时候不小心被儿子听去了,才惹得顾笑受了刺激昏迷,连连和苏慎棣道歉不敢轻易离去。
“另夫人十有八九中了催眠之术。”村长说道,“瞧这症状怕是时日久远,一直有人用药给续着,情况稳定,但这次应该算是突发。这催眠之术乃是禁术,可是极易带来性命之忧的啊,即使用药维持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啊。”
苏慎棣见村长这么说倒也没太惊讶,只问到:“那您看这药是否还要继续?”
村长也知道内情颇深,并未面露疑色,回答道:“夫人这次昏迷要么完全破开了催眠需要悉心调养,要么没破开对身体的损伤的更大,若是没破开药得继续用着,只是愈往后效果愈不好。”
“多谢您了。”苏慎棣抱了抱拳,也没做过多隐瞒,“这禁术,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辛苦村长了。”
这回村长掩饰不住他的惊讶了,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这一幕,靠夫人的个人造化了,日后的治疗,我虽不才但必会竭尽所能。”
苏慎棣送走村长和陈氏夫妇后,一个人坐在顾笑身边,眼变了有变,最终还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紧缩的眉头,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而昏迷着的顾笑在脑海里巨响带来的疼痛之后看清了对面那个人的脸,烟雾一下就退得一干二净,是苏慎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