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卧室的许微连连抚着胸口，方才顾晨的眼太吓人了，好像要把她吞了是似的。
感觉小腹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许微的身子又僵了僵，她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万幸这次的经量少很多。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噗通噗通”要跳出来的心脏才平复些许。许微忍着不适，悄悄开了门，探出脑袋看了看，客厅没有人，许微长舒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地往浴室走，看到半透明的玻璃上映出一个修长的轮廓，许微抿了抿唇。更加小心了靠近，快贴到浴室门，听到里面除了水流声，还有男人毫不压抑地喘息。许微咬了咬下唇，从映出的影子来看，男人的手放在小腹下，快速地撸动着。可想而知，里面在干什么。
看着看着，许微觉得下面有些痒，双腿开始慢慢地磨蹭。又觉得羞耻，勉强忍住，又踮着脚回了卧室。
她换上普通的睡衣，坐在床上，凝听着外面的动静。
水流声停了，浴室门开了，有脚步声响起。过了片刻，许微起身，打开了卧室门。看到围着一条浴巾坐在沙发里的顾晨，许微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外走。
顾晨好像不知道她出来了似的，一直低着头。头发还湿着，有水珠顺着发丝落在鼻尖儿上。许微在他面前路过，他都没抬头。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许微进了卫生间，关上卫生间的门。所以她不知道，在她进门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顾晨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卫生间的方向，眼中情绪浮浮沉沉，又归于平静。
看着被浸染的卫生面条，许微努了努嘴，显然是有些不开心。换回惯用的姨妈巾，许微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手按在门把手上。
许微出去的时候，顾晨正在吹头发。吹风机“呼呼”响着，许微看了他一眼，坐进沙发里，拿起自己先前看的那本书，继续看。
男人的短发吹干的很快，顾晨收了吹风机，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微虽然在看书，其实注意力一直在顾晨身上。听到他收了吹风机，进了卧室。许微嘟了嘟嘴，有些丧气地把书放在腿上。一口气还没叹出来，那人又从卧室出来了。
许微忙拿起书，装作认真在看的样子。他手里也拿了一本书，在沙发另一头坐下。许微的书翻了一页，表示她正在看书。
沙发不大，两人虽然分头坐，可许微觉得还是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好像是他洗发水的味道。
顾晨的坐姿很随意，书看的很快很认真。许微听到他翻书的声音，自己也跟着翻了一页。好几分钟过去，客厅里都只能听到轻轻的翻书声。
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呢？还在生气？她是不是做的过分了？许微偷觑他好几眼，他都是一脸平静，云淡风轻的样子。
去跟他服个软？可是她也委屈啊！白玉瑶和刘苏佩轮番上阵，说着她不够资格跟他在一起。白玉瑶是她初恋女友，说那些话也够恶心到她了吧？这都是他惹得风流债，她就小小惩戒以泄心头之忿怎么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白玉瑶会找上自己啊，这件事他真真是无辜，自己也是迁怒了。
许微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这不关他的事，她应该去认错。一个说他是“万恶之源”，理应受些惩罚。
许微眉头隆起，瘪着嘴苦恼极了。算了，不管了，自己都说过不要理他了，不用管他了。
终于决定好了，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许微转头，看到顾晨放下了书，盘腿坐在沙发里，色晦暗地盯着她，盯着她的手。许微顺着他的视线一低头，才看到自己把书纸一角撕掉了一大块，自己手里还躺着几片碎纸屑。
许微呆了。她思考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地撕纸。可是，这个时候……
“嘿嘿……”许微干笑两声，“想太入迷了。”
顾晨抱臂看着她，似笑非笑。
许微突然就心虚了下。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晨也没搭理她，从沙发上下来，趿上棉拖，掂着书，迈开大长腿回卧室了。
看着墙上挂着的灯，时针已经指向十点，许微心里一阵懊恼，她应该待在屋里不出来的，这下被动了。
可是不能不睡觉啊，她是一定要去卧室的。若是不去，那不是显得她心虚？
为了显得理直气壮，许微关了客厅的灯，也拿着书进了卧室。
顾晨已经躺下，许微愣了愣，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睡了。过了几秒钟，许微才又回过，关了门，把书放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脱鞋上床。
她掀开一边的被子进去，规规矩矩地躺在一侧。这张床不是很大，原本她自己睡，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可顾晨身材高大，他们两人躺着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往日，他们都是手脚交缠着睡的。
哪怕许微再不往里靠，也觉得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有些迫人，也有些……诱人。听说经期时，性欲会增强，难道真是如此？许微深深地鄙夷自己。
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臂，轻轻一拉，她就被人拽进了怀里。
他们不是在冷战吗？许微僵住身子。
温热干燥的大手从她的睡衣伸进去，许微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她的手。难道他真的很生气，现在这样，还想来一发？
“想什么呢？”顾晨嗤笑，大掌固执地贴在她的小腹。掌下的肌肤有些凉，顾晨皱了皱眉。
“痛不痛？”听说女人经期会痛，可他好像从没见过她痛经时的样子。好像他在的时候，也很少赶上她经期。
“……不痛。”他的大掌在她小腹处轻轻揉着，许微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有点儿凉。”顾晨抿唇。
“没事。”许微道，“多少都会有些凉，我不痛。”她曾经摸过一个女同学的肚子，隔着衣服都冰凉的，每次来这，要死要活的，额头上都是虚汗。
“……今天我妈来都说了什么？”顾晨把她转过来，手又覆上去。
许微还有些别扭和尴尬，他这么大度，衬得自己无理取闹似的。好吧，她承认是有一点儿。
“又想什么呢？”头上挨了一个栗子，顾晨不满的语气也随之传进耳朵。
“没什么……”许微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那个白玉瑶，怎么回事？”顾晨又问。他妈会找她他早已料到，甚至比她知道的要早。白玉瑶找她做什么？
“就是……”许微巴啦啦地把和两人见面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以上，就是这样……”
说完，没有得到回应。许微有些不大确定了，难道他怪自己说话太重了？她抬头偷看，却见顾晨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怎么复杂呢？好像有些意外，有些生气，又要笑不笑的样子……
“那个……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小微……”顾晨突然笑了，是那种很愉悦地笑。许微被他笑的一头雾水。
“哈哈……小微……”顾晨捧住她的脸，去蹭她的鼻子，“你还真是个宝……”
虽然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能笑成这样，可总是没生气，这下许微完全放了心。
知道了他什么态度，许微轻松了许多。她斜了他一眼前，撇嘴道：“你是不是就等着你妈找上门来，好看我什么反应？”
“……嗯。”顾晨这一声还带着几不可察地叹息。
“我的表现可还让你满意？”许微挑着眉问。
“吾心甚慰！”顾晨感叹。
许微忍俊不禁，又有些心疼他，“其实你应该跟我说的，你要相信我。”
“嗯……”顾晨抵了抵她的额头，“这下信了。”
他们夫妻，同体同心。
“若是当时白玉瑶也这样做，你是不是就不会和她分开？”许微突然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其实两人不都是带着试探？他母亲的态度，他早已预知，却没提前处理这件事，不就是想看自己怎么做？虽然他试探自己，可她却觉得更加心疼他。
“没有这样的假设，小微。”顾晨蹙眉。
许微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这样跟你说吧。”顾晨不想她心里有疙瘩，“其实当时出国之后，我们之间就开始有矛盾。外面的世界很大，优秀的人也多。比我出类拔萃家室又好的留学生，多的是……”
听他语无伦次地说完，许微就笑，“可我还是觉得你最好啊。”
她直白的夸赞，着实让顾晨有些怔愣。
看他愣住，许微忽然有些得意。她最近的性格变了很多，有时候会和他撒娇，偶尔也会拿乔。其实都是因为他对她好啊。
就今晚这样的事，若是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也不会做的。
顾晨心绪复杂，最后只余感动。
被他抱的太紧，许微有些透不过气，又觉得他下面那物又开始觉醒，忙去推他。
“小微……”顾晨摸她的肚子，语气有些懊恼，“你怎么就来这个了呢？”
“这不是很正常吗？”许微哭笑不得。
“……这不是说明，我们的宝贝闺女还没进去？”语气难掩失落。
原来他在意这个。
许微心情也有些复杂，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道：“我听人说，房事太频繁了，也不利于怀孕，所以……”她顿了顿，下了结论，“你以后还是节制些吧……”
顾晨简直难以置信，难道不是“天道酬勤”吗？所以他才每日奋力耕耘。
“唉……睡吧。”许微惆怅地叹了口气。
关了灯，房间漆黑一片。顾晨的眼睛在黑暗中眨了眨，露出一抹沉痛，真的要节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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