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晚上睡得不太安稳,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里,高楼林立,满目霓虹,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她回到了想念多年的家中,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双亲;回到了原来工作的地方,期待许久的正常生活正要开始。
就见着一脸凶恶的言其戴着精铁做的枷锁来找她,长长的枷锁捆到了她身上,一圈一圈紧紧地绕住,让她无法挣扎。随后他将她扛起来,穿越了长长的隧道,将她带回到了这里。
……
到了这里之后,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虽然梦里见着的双亲的容貌怎样也不看不清,可每回见着他们的喜悦却总能留在她心里。就是带着这样的喜悦,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才更加的难过与失落。
这一次却这样不同,在梦里就被拉回到这个世界,她皱起脸,想要转动一下身体,才意识到身体被身后的言其紧紧的捆住,他双手双脚束缚着她,难怪她会做被捆住的梦。
她不太愉快地将他推开,这样大的力气将他给弄醒了,他眨了眨眼,外头的天光还没有亮起来,师姐可从来不会醒这么早,“是要去如厕么?”
“哼。”这样的理由不算好,凑合着用还是可以的。她伸了手去勾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不料他的手更长,言其脸上还有些红,“这样冷的天,还是让我来拿吧。”
他下了床,给自己先套上中衣,又穿了外衣,给她只捡了夹棉的外衣。
……
“满师姐睡得少了,难怪脾气不太好,”他弯下腰,要替她裹衣服,“我带你去。”
她裹着被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里衣,示意他好好地把自己的衣服拿来。言其笑了笑,挡在她身前,“师姐一会儿,不是还要睡么?”
“我不去了。”言其突然变得这样强硬,让她有些适应不来,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往床里头滚去。
言其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将她的棉衣放置在一边,又解了自己的外衣,“那便睡吧。”
她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我不爱同你睡,你去换张床铺吧。”
言其当作没听到这样的话,径自上了床,扯开被子,将她抱在怀里,见她仍然要挣扎,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满满,你再这样,我连酒楼都扔还给你。”
她登时不动了,过了一会,又慢慢地转过身来,同他面对面。言其的面容并没有改变,身体也是熟悉的身体,他们也算日日在一块儿,他怎么能变得那么多?原来那个乖巧爱撒娇的小师弟去哪里了?现在这个双臂紧拥到她肋下发疼的人又是谁?他这样专注又执着的眼看着真让人讨厌,她微低下头,后脑被他按住往他怀里放。
怀里的身体僵硬着,又慢慢地软化了下去,言其抚着她的长发,心知不好将她逼得太过,便低声问她,“满满,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她这会儿不太想看他的脸,便闷着声,“什么交易?”
“嗯,千家文你知道吗,开蒙用的小册子,你学上一百个字,我便再多管你一间铺子,怎么样?”
听着并不如何占便宜,一百个字而已,她又不是文盲,只是不想学。要是能摆脱现在这样的处境与他,一千个字她也愿意学……可是他为什么要提这样的要求呢?
“我想着……满师姐有这样大的产业,若是一字不识,怕是要吃亏啊。”
怕什么,她现在才叫吃亏好么?
“你若真是觉得麻烦,一百个字,如何?”
她挣了挣身体,他果然稍微放松了些,她抬头看他,十分警惕,“没有其他条件?”
“满师姐这样问……”言其搂着她翻了个身,“我们这样是条件?”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小满终于觑到时机将他推开,“那便这样说定了吧,一百个字一间铺子。”
“好啊。”他压着心中得逞的喜悦,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言其将她要学的字帖递给了她,并热心地问她要不要自己教她。小满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哪里会要他教,捏了小册子二话不说,翻了个身就离开这个院子。
“你将她吓走了?”庄程言下朝回来,穿着常青色的便服,瞧着英俊典雅,赏心悦目。
言其将青玉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有点忍不住……大概是将她吓到了。”只是效果好像还不错。
“性情大变……她大概应付不来吧,”庄程言知道这小师弟惯会装模作样,之前借着软懦乖巧的性子令她毫无防备,突然就换出了这样生冷不忌的面孔,他看向年纪不大的小师弟,“你还在同她讨价还价?”
“她的心思确实不在这里,我就是不明白师兄那么多年的时光……都喂狗了么,这样任由她若即若离,难怪根本留不住她。”
温和的师弟突然这样毒舌,他也有些应付不来了。庄程言给自己倒了杯酒,“所以,要师弟多担待些,将她留住啊。”
“自然也要靠师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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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言其是个大腹黑哦,猜到了没
啊,七个字的章节名要起不下去了,扶额,我虽然不是强迫症,可是章名不齐整看着也难受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