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瓜,跟嘚嘚毫呜~」(遥遥乖,跟哥哥好~)
「马麻~嘚嘚哇?」
「嘚嘚~汉花呜~」(哥哥~看花呜)
「嘚嘚~不孤~遥遥大打~」(拍胸口哄孩子的动作)
「嘚嘚~遥遥毫户你~」(哥哥~遥遥保护你!)
「嘚嘚~」
接下来的好几天,被蒙上了双眼的南之遥跟南牧之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
那天南牧之拿开了已经变温的毛巾之後,在南之遥还未来得及适应视线时,南牧之却又蒙上他眼睛。
南牧之说,他会跟他在这里待上七天,等到他身体养好了,希望他能等到他离开了以後再拿下眼睛上的布料。
南牧之会这麽做,其实有些鸵鸟心态。他怕他会在南之遥眼中看见厌恶、看见憎恨,却又後悔着自己把南之遥给伤害成这样。就算遥遥因为这样而真的不愿意再看见他了…但他身上的伤也无法假以他人之手。
抱着最後的最後这样的念头,南牧之收起心伤,是他毁去了自己的机会,是他毁去了他们之间最後的可能…
这几天,南之遥当时给折腾的可以的身体确实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肿破的後穴让他连躺着翻身都痛,更遑论坐起、走动。
几乎都在床上度过的日子,让南之遥有的大把的时间去想起他们的小时候,一旦回忆的开关被打开,过去的回忆一件接着一件被串连起来。
最先哭着要跟人家屁股後头的,是自己。
说要跟哥哥好的,是自己。
答应了要跟哥哥一辈子的,也还是自己。
後来呢?
看着他二哥越来越大的交友圈,越来越受欢迎的模样,自己吃醋了,闹别扭了,然後…然後…自己跑了,还忘了…
被蒙着双眼的南之遥让南牧之悉心的照顾了五天,因为眼睛被遮住了,所以其他的感官感受,因而变得更加明显而强烈。
既然南牧之对他的感情,浓烈到失去了视觉都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麽撇开所有的外在不说,他爱这男人,这男人也爱着他,为什麽要自己逼到南牧之癫狂?都放不开彼此的话,就握紧他的手!一起去面对接下来所有的喜怒哀乐吧!
第六天清晨,一样是南牧之先起床了,梳洗好自己,才去准备早点,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房间带已经起床的南之遥去洗漱。
一直到了第六天,南之遥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总算是正常了一点。当他二哥起床,出了房间之後,南之遥才伸手拿下自己蒙了六天的眼布,六天没见过光的眼睛被阳光一照,刺激的有些发疼,生理性的水份泌出,花了一点时间,总算是适应了光线。
起身坐在床边,南之遥小声的嘟囔着,努力的想组织出什麽动人的表白。
除却第一天早上南牧之跟南之遥开口说几句之外,这六天来,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南牧之那天一夜无眠,事情早已脱离了所有可能发生的轨道,整整捂了半夜才温暖起来的身体,却在黎明之际开始发烧。
一直到时间都快要过了中午,南之遥才慢慢转醒,南牧之却陡然的爆发了所有不安与软弱,而南之遥只是静静的抱着他,那拥抱却是显得如此无力与脆弱。
这个认知让南牧之感到恐惧,几次与死亡擦肩的时候他都不曾害怕过,而现在却是怕上了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硬生生把南之遥毁去。
细心的抹去最上面的泡沫,熄火,再把打好的蛋液倒入,缓慢而均匀的加入,一边搅动着锅子里的粥,让蛋液能完整的融入。
把即将失去的恐惧深深压入心底最深的地方,南之遥忘了…就忘了,至少他还能是他的二哥,至少他还能看见他…
心头上的伤总是会好的,只是好了之後那里也铁定是缺陷了下去,不会再完整。
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不是还躺在床蒙着眼睛的南之遥,而是拿下的眼布坐在床边的南之遥,就这麽呆呆的跟他四目相对。
片刻之後,「哥…我想好了。」六天没有开过的口,咬字有些乾涩。而刚刚想了半天的动人表白,最後只化做了这麽一句乾巴巴的,我想好了。
看见了二哥手上还缠着的纱布,南之遥不难想像那天自己咬的有多用力,血腥味似乎又透进了嘴里,眼睛酸涩的想哭。
南牧之觉得已经停止跳动心脏又开始剧烈运作,剧烈到他即将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撞到失去理智。南牧之上前拥紧南之遥的力气大到让南之遥快要不能呼吸,刚刚的伤感被打断,南之遥翻出白眼,断断续续的叫着:「不高兴…要说……谋杀啊…」
听见南之遥呼吸困难的反应,南牧之赶紧放松力道,像是怕自己只是在做梦一样,南牧之捧起南之遥的脸不断亲吻着。
「二哥,我胆小,总会胡乱多想,很容易被一点外力就给影响到,这样的我,可能会让你在这段感情中越来越累…」
「没事,只要你牵紧我的手,那剩下的路,我带你走。什麽都不会是问题,只要你不放手。」
那些听着纠结的话断在南牧之的坚定之下,以前他还太年轻,很多未知的因素都在干扰着他们之间,现在只要南之遥肯,一步就好,这一步南之遥肯踏出,那接下来不管什麽风雨,他都能为他挡起!
「哥,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被南牧之弄的满脸口水的南之遥笑着问了他,男人脸上的坚定像是定心丸一样,让南之遥心里头那些连日下来不断矛盾的情绪,全都沈淀了下来。
「有,你说过。」
男人直定定的望着南之遥,南之遥的每一言、每一句,他从没忘记过。
「喔…那我再说一次啊~我很爱你。」
话落,附赠一枚亲吻,当南牧之想把这个吻加深到某种不能收拾的地步时,南之遥的肚子很贴心的提醒了两人,他很饿。
听着肚子叫的欢快,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放开了彼此,该干嘛干嘛去。
放下心中最重的包袱後,南牧之整个人终於一扫半年前的阴郁,本来就刚正帅气的五官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而显得更加耀眼,莫名的吸引了不少女生来报名。
全副心思都放在南之遥身上的男人,根本没发现新来的女徒弟的爱慕眼光,扣除每天早上要的带的班次,中午以後的课程他全安排给他其他师兄弟。
太过外放的粉红气氛让南老爹直摇头,男儿志在四方,怎麽可以为了要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呢!还准备要长篇大论的南老爹,在看见发妻周德嫣淡然离去的身影後立刻闭上了嘴,立马上前发誓周德嫣的重要性绝对大於英雄气概!
在南之遥被『绑架』之後,至今音信全无的状态,让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的李逸维,情绪上面不仅担心的可以,还越来越凶暴。那时候报警,警察居然回了一句那是家务事,这连查也不查,就说定的态度让李逸维差点抓狂的拆了k城的警政总局,就算真的是家务好了!南之遥这光天化日下被那麽多人围堵,难道这里面就不会有什麽隐情嘛!
妈的!就不要等出了人命之後才在那边踢皮球!!
c城位在邻省,不在他李家海省的地盘上,李逸维他手再长也伸不过这一街之隔。
整整八天,南之遥被绑架而程育远又失联的心焦让李逸维的脾气完全爆炸,目前他工作室里的大大小小都是尽量的躲着他走,第九天,坐不住的李逸维决定要冲回t城去请外公帮忙的时候,被『绑架』了的南之遥却又突然的出现在了工作室。
过度使用的小穴养了七、八天之後,南之遥才觉得没什麽异物感了,一直拖到了今天才敢出这门,不然前几天他还老觉得屁股有被插着东西的时候,走路姿势根本就变成了只鸭子……
他二哥没有跟他说过那里曾经撕裂过,所以南之遥一直以为自己那里只是肿过了头,而对於南之遥这麽容易就唬弄过去,南牧之都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而今天能出这门,还是他跟南牧之好声的解释了一天,外加撒娇,南牧之才答应送了他过来,然後,在南牧之注视下,南之遥主动缴了钱包、手机等物品作为抵押,没办法,前科不良,这是他摇摆不定的结果…
南牧之挑挑眉,他没想南之遥会把这些拿出给了他,而且就算这些给了他又如何?南之遥要,他还是能从朋友那边得到支援的不是?
「哥…」
你看的我好毛啊!(qq)
「嗯?」
南牧之其实没想吓唬人的意思,只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是南之遥再跑呢?
「你下课之後就早点来接我我今天还想跟你多处处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吃菜市场里面那家乾拌面或者冬粉汤拜托帮我加贡丸。」
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後南之遥狠撞了他二哥一下,这一下的力道真的大,大到南之遥用快无比的速度逃下车子之後,南牧之的嘴都还在发麻。
盯着他小孩那逃命似的速度,然後回味了几遍这小孩下车前的行为,南牧之双手交叠在方向盘上,看着南之遥过去的方向,笑的有点灿烂。
重新让车子转上道路,累积了好几天的事务,他接下来也有得忙了,一想到那天早上章默破门而入,最後是黑了脸的帮忙处理南之遥的高烧,然後丢下一句,「要是知道你会搞成这样,我一定把人送出去远远的!如果你要继续儿女情长下去,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乾脆的把一切都拱手让人!」
毕竟是自己疯狂在先,南牧之没有对章默的脾气有回上什麽,摸摸自己的鼻子,选择了闭嘴,章默帮他不仅是因为自己让他信服,更重要的是,章默也想得到自己应该的那份,张、章本是同根,一荣俱荣的共生体。
「作死啊你!老娘都快急死了!!你哪招惹那群凶的啊!」
看着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南之遥,李逸维口中虽然凶巴巴大叫着,但拉着南之遥急着检查他身上有无伤痕的动作,却是轻的很,深怕一不小心就扯疼了他身上莫须有的伤口。
「那是我哥…」
南之遥尴尬到了极点,这要怎麽解释呢…
「…所以…你哥…跟你…嗯…………」
听完了南之遥的解释,李逸维还是有点震撼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弟,虽然长得不像。
南之遥头脑一热就跟阿维全部坦白说出,这条路苦,他爱上了自己的哥哥更苦。
李逸维他算的上是南之遥坦承性向後,少数的同圈好友,现在南之遥只是想要寻得一点支持,就算是敷衍都好,至少不要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孤立无援的。
「我不懂你纠结个屁。」
李逸维嗯了半天之後就只喷出这麽一句,对他来说这事情很简单,就是爱与不爱而已,哪来那麽多好纠结的,要说他们是一男一女,那可能还担心近亲这问题,偏偏又不是,李逸维还真不知道南之遥这看着俐落的人,怎麽也会这麽婆妈的。
只是那时的李逸维忽略了,不是每户人家的家长,都能跟他家长一样的开明。
两个人吱吱喳喳了一下午,得到支持的南之遥心情这才真的放松了下来。李逸维当时也只是跟他说了,没有过不去的,可要是错过了那就是再也回不去了,这句话听在南之遥耳里犹如醍醐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