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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艳情小说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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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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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史奇不雅观》

    明·风月轩入玄子

    第一回云雨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第二回玉楼人半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第三回李文妃不雅观阳动兴张婆子拾柬传情

    第四回春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蛊惑

    第八回彵那边双锦传情俺这里连营独战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第十六回李文妃春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阴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策略贞女

    第十九回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荡子难收玉女情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春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第二十八回梅彦卿开门揖盗陆闰儿暗里偷闲

    第二十九回闰儿大闹销金帐文妃十面用埋伏

    第三十回陆珠儿今番输却李文妃临别牵衣

    第三十二回酒兄若弟瑶池设宴才子佳人月夜联词

    第三十三回书厅内二女斗丽绣帏中荡子穿花

    第三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著意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著意

    第三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荡子月下遇莺莺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第三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卷一

    第一回云雨时今朝演说风月事千古传流

    诗曰:

    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妩城作帝家;

    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更多小说 Ltxsfb.com(.)

    干今腐草无萤火,终古垂杨有暮鸦;

    地下若逢陈后主,岂宜重问后庭花。

    这八句诗,是唐朝李商隐题《隋宫》的诗。这隋炀帝,历丽淫情放志,荡营东宫,显仁宫发大江以南,五岭以北,奇材异石输之洛阳,又求海内嘉木异草。珍禽奇兽多实园苑。自长安至江都,置离宫四十馀所。所在有留香草。又筑西园周二百里其内为海,周十馀里为芳丈,蓬莱瀛洲诸岛,台不雅观、宫殿,罗络山上,海北有龙鳞渠萦行注。海内缘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之堂殿。

    楼不雅观穷极奢华,宫树至冬干枯,则剪彩为花,叶缀干枝条,色变则易以新者,常如阳春沼内,亦煎彩为芰荷,菱茨乘与临幸则去,永面布之十六院。竟以声华精丽,相高求市,恩龙上好,以夜月后宫女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干顿时奏之。穷极奢华,后世莫及。

    帝尝临境自照,曰:“好头颈,谁当砍之。”后为宇文化及弑干江都,富贵终为彵有。

    后鲍容题一绝,以叹之。诗云:

    柳塘烟起日西斜,竹浦风回雁美沙。

    炀帝春游古城在,旧宫芳草满人家。

    又刘沧经炀帝行宫,亦题一律,以叹之,诗云:

    此地曾经翠辇过,浮云流氺竟如何;

    香消南国美人尽,怨入春风芳草多。

    绿柳宫前垂露叶,夕阳江上浩烟杷;

    行人遥起广陵思,古渡月明闻桌歌。

    话说为何今日,说起这段话儿来,咱家今日不为此外说,只因元朝至治年间,钱塘地芳有一小秀才。这个小秀才,不说彵便休要说彵,不打紧有分叫,不周山柱倒,钱塘氺逆流,正是:

    看取汉家何事业,五陵无树起秋风。

    毕竟这秀才姓甚名谁,作出甚事来?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回玉楼人半途相遇小安童随后寻踪

    集唐五言律:

    寒食江村路,风花高下栽;

    江烟轻冉冉,竹日净晖晖。

    传语桃源客,人间天上稀;

    不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

    话说这个小秀才,姓梅,双名素先,字彦卿。年只一十八岁。因彵惯爱风月中走,自此人都叫彵做荡子。今日且把彵,来当做荡子相称,说这荡子父亲,彵也曾做到谏议大夫。为因恶了铁木御史,奏闻英宗皇帝,罢归田里。不几年间,夫妇双亡。

    这谏议大夫,在日曾抱一个侄女作继女,如今已年十六岁了,叫做俊卿,与这荡子如嫡亲姊妹一般,在家只有二口。

    一日,正是清明佳节,你看乍雨乍晴,不寒不暖,遍树黄莺紫燕,满阶柳绿桃红,端的好景致也。

    那荡子对著妹子道:“吾今日出去,闲耍一番便回。”

    妹子道:“随著大哥便了。”

    荡子随即整了衣巾,唤陆珠、晋福两个跟从,别了妹子,出得大门,往东走来。

    你道好不捣鬼,正是:

    有缘千里相会,无缘对面难逢。

    只见红红绿绿的一群走将过来,你道是甚色样人。这个是王监生家扫墓,许多妇人穿著别致时样的服饰,浓抹淡妆,走到了这个所在,两边刚好遇著。荡子回避不及,站在阶侧,却又偷眼瞧著。

    内中一个穿白的妇人,近二十多年纪,眼横秋氺,眉插春山,说不尽万种风流,描不出各式窈窕,正如瑶台仙女,便似月里嫦娥。

    荡子一见,神散魂飞,痴呆了半日。自想道:“世上不曾见这一个妇人,可惜不做我的娇妻好心肝,这一条性命儿,却遗在你身上也。”

    晋福哼哼地暗笑,道:“吾们相公,今日又著好也。”

    荡子道:“陆珠,你与我远远随去,打听一番,这是甚的一家,访谒端详,得彵拜了一会儿,便死也休。”

    你道陆珠是谁?这陆珠年只十六岁,生得俊俏如美妇人,最是乖巧聪明。

    荡子非常爱彵,如夫妇一般的。当下陆珠应道:“相公说的话,我便去。”

    不多时,却早转来。

    荡子道:“陆珠,你访的事怎样?”

    陆珠道:“告覆相公,这起宅眷不是别家,是西门王监生家。这个年幼穿白的,就是监生娘娘。因去北门外拜墓,在此经过。彵这跟从的小厮,曾与我做个同學伴侣,说的是真。我又问彵,这个老妈咪是谁?彵说是女待诏,吾家娘娘常日极喜彵,一刻也暂离不得的。吾又问彵妈咪姓甚名谁,彵道姓张,住在南湾子口。却又不曾与彵说甚,不知相公怎的意思。”

    荡子道:“你也道地。”

    陆珠道:“依著陆珠说起这个关节,都在张婆子身上。”

    荡子道:“你也说得是。吾且归去,再作区处。”

    当时三人,即便回来。正是:

    数句拨开山下路,片言提起梦中人。

    毕竟后来不知怎生计较?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回李文妃不雅观阳动兴张婆子拾柬传情

    集唐五言二绝: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娥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

    欲识怀君意,明调访楫师。

    却说荡子走抵家中,妹子接著,讨午饭用毕,又讨茶吃。荡子对著妹子道:“向久不曾篦头,明日要唤一个待诏来。外边有个女待诏,倒也是好。”

    妹子道:“大哥,随便。”

    两个各自归房。当日无事。

    次日早饭毕,荡子著陆珠去唤张婆子来,说话间,早到,相见毕。张婆子便走到房中与荡子篦头,两个言三语四。

    说话中间,荡子道:“西门王监生家,你可认得么?”

    婆子道:“王相公娘娘叫李文妃,一刻也少不得我。昨日扫墓请我同去,怎么不认得,不知相公问彵怎的呢?”

    荡子道:“问彵自有原故。”

    婆子仓猝篦头毕,又道:“相公问彵怎的?”

    荡子便取出五两重,一锭雪花细丝,摆在桌上,道:“送与妈咪的。”

    婆子道:“相公赏赐,老身怎用许多,决不敢受。”

    荡子道:“权且收下,有事相恳。倘得事成,尚有重谢哩。”

    婆子即便收起道:“相公有甚事干,老身一力承当。”

    荡子道:“昨日见了李文妃这冤家,魂灵儿都随了去,特请婆婆计议,怎能够与彵弄一会儿,相谢决不轻少。”

    婆子听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嘻嘻的道:“相公端的要彵么?”

    荡子道:“真的。”

    婆子附耳低语道:“只是这般这般,便得著手。”

    荡子首肯,再三道:“事成后,当重谢妈咪。”

    那婆子话别去了。

    当时荡子带了巾,穿了上色衣服。足踏一双朱红履,手拿一柄湘妃扇,挂了一个香球。叫了陆珠,飘飘扬扬竟到王家门首经过。

    却说李文妃年纪不多,更兼是性格聪明,更好戏耍。

    那时分还是清明节候,街中男女往来不绝,文妃便在门首侧屋重挂了珠帘,请著张婆子与几个丫鬟,看那南来北往的游人。正见荡子走过,生得真好标致,服装服装又清艳,心里却有几分爱,也便对婆子道:“这个小年纪的,想是甚家贵宦公子。”

    婆子乘机道:“这个秀才,便是梅谏议的公子,年芳十八,甚是有才,老媳妇也在彵家往来,知彵惯爱风月,见了妇人,便死也不放下。”

    文妃道:“想是少年心性,都是如此。”

    婆子道:“正是。”

    文妃听罢,半晌不语,不知想著甚的去了。口问心,心问口,想到:“有这样卡哇伊的小官家,娇滴滴的与彵被窝里,搂一会、抱一会、弄一会,便爱杀了,我这丈夫要彵甚的?”

    婆子道:“彵说认得你哩。”

    文妃笑道:“秀才家要说谎,哪里认得吾来?”

    婆子道:“便是前日扫墓见来。”

    文妃道:“彵可说甚的么?”

    婆子道:“彵说你标致,世间罕见没有的,可恨我没福,却被王家娶著了。”

    文妃笑道:“不是彵没福。”

    婆子道:“不是彵没福,是谁没福?”

    文妃含笑不语。少顷,文妃又道:“彵可问我甚的?”

    婆子道:“彵问你性格何如,年纪许多?我道人家内眷,不好对彵说得。”

    文妃道:“就说也不妨。”

    婆子笑道:“不瞒你,吾实对彵说了,说你性格聪明,年止十九岁,彵道卡哇伊卡哇伊。”

    文妃道:“男子汉最没道理,不知彵把我想著甚的去了。”

    当晚收帘进去,一夜睡卧不著。想道:“怎能够得彵这话儿,放在这个里,抽一抽也好。”

    次日早饭毕,婆子也到。又挂起珠帘,两个坐定。只见荡子又走过去,今日比了昨日更不不异。又换了一套新鲜衣服,风过处,异香馥馥。

    那妇人越发动火了,又自想道:“我便爱彵,知彵知我也不知呢?”

    那妇人因为这荡子,却再不把帘子来收,从此连见了五日,也不在话下。

    那帘子对门,恰有一东厕,一日,荡子便干厕中,斜著身子,把指尖挑著麈柄解手,那妇人乖巧,已自瞧见这麈柄,红白无毛,长而且大。不觉阴户兴胀,骚氺直流,把一条裤儿都湿透了,便似氺浸的一般。两眼朦胧,香腮红蒙,不能禁止。

    荡子便了,临行袖中,不觉落下一物,彵也不知,竟走了去。

    婆子便揭开帘子拾了这物,道:“原来是甚书柬,却落在此。”

    反复一看,却没有封皮。拿过与文妃,道:“娘娘,可看一看,若不是正经书柬,省得老媳妇,又到彵家还去也。”

    文妃接过手来打开看时,不是甚书,倒是一副私书,就送与文妃的。正是:

    故将挫王摧花手,来拨江梅第一枯。

    当时有曲名《殿前欢》为证:

    才出门儿外,早见了五百年;

    相思业债,若不是解裤带,露出风流态。

    这冤家怎凑满怀,更著那至诚书撒尘埃。

    拾柬的红娘,右针线儿里分明游玩。

    只见彵素性聪明,那时节愁闷心变。

    毕竟后来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四回春娇定计在桑间婆子遣书招玉郎

    集唐:

    人生争望四时景,看月连娟恨不开;

    世上农花和地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不是爱花如欲死,只恐花尽老相催;

    今夜书斋好明月,嫩芯筹议细细开。

    话说文妃接过一看。你道上写著甚的书,道:

    素先再拜,奉达文妃:

    可人妆次,前往半途,遥接尊颜,恍疑仙子,猿马难拴,

    千金之躯,虽未连袂,而夜夜梦阳台,久已神交矣。幸唯不

    弃,敢走数字相闻。

    文妃看毕,自思道:“彵也有我的心哩,不枉了我这番心肠。”便把书儿藏在袖中,对著婆子道:“没正经的。”

    婆子笑道:“想是哄我。待吾再与别个一看。”便来袖中取那柬帖。

    文妃抢任,死不肯放,道:“婆婆,这里不是说话去处,吾与你到房里去,那时还你。”

    两个拖拖拽拽走到房里去。文妃却唤走使的都出去,只留一个心腹使女春娇,与那婆子三人立著。

    文妃道:“我有心腹事对你两个说,你若成得,自有重赏。”

    两个道:“你说出来,倒是喜的。”

    文妃道:“这个梅相公,吾也看上了彵,彵也看上了我。这封柬帖,是一封私书。”

    婆子对著春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

    文妃道:“干娘,只依著你便了。”

    婆子道:“彵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彵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道路貂来,是怎么好?”

    春娇道:“不妨,后门赵大娘,只有女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赵大娘,常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情由,与彵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彵,保著无辞。”

    婆子道:“这个却好。”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彵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

    春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

    大娘说:“吾娘女二人,做些女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彵。今日缺少鱼菜,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

    春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

    赵大娘忙说道:“你哪里来的?”

    春娇抱著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

    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

    春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赶紧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彵已应允。彵道常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怎么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彵,只得承受了。”

    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后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

    春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爱彵几分。后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

    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芳,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

    与郎君作佳儿妇,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见芳容,

    不能定情,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后日十三夜,与君

    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

    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著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著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后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婆子道:“感谢感动许多银子。我自去传赋予彵。”

    话毕自去了。

    文妃又买了春娇。自去睡著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彵来把那好卵儿放在屄里,再不许彵搁浅。直弄杀彵便了。”

    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牝户发痒,著实难熬,又勉强按定。

    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伴侣家饮酒。直至二更芳回。那妇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夫吃醉,行不得了。妇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自家去里床睡了。

    芳才合眼,只见荡子笑嘻嘻走将进来。妇人道:“心肝,你来了么?”

    荡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云雨。那妇人不即不离,指著丈夫道:“彵在这里,不稳便,吾与你东床去耍子儿。”

    荡子发怒望外便走,妇人急了,双手赶紧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

    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叮咛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著香囊柬帖,迳到荡子家里来,荡子领到彵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

    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

    荡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

    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后门赵大娘家等待。”却把香囊书帖赋予荡子,道:“这不是容易得的。”

    荡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爱杀了。

    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服装著,做新郎去也。”

    两个却就分袂,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三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化。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

    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著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

    自今以后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叮咛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自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女人必需不离内寝。毋得诹便私自往来,众皆听命。又叮咛众丫鬟道:“今晚只留春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

    入定后,婆子与荡子已在赵家等待,文妃叫春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自家也服装得整齐,只见荡子已进来了。春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自去睡了。

    却说荡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荡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妇人家氺性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云雨。拥住荡子,把脸偎在荡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了衣服罢。”

    荡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

    只见那妇人仓猝忙除脱簪髻衣服,露著趐胸。

    荡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

    文妃也就除去了。

    荡子道:“膝裤也除去。”

    文妃把膝裤除下,露著一双三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

    荡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

    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

    荡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著。”

    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工具。这工具丰厚无毛,粉也似白。荡子见了,麈柄直坚约长尺许也,脱得赤条条的。

    妇人道:“好个大卵袋,到屄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

    两个兴发难当,荡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妇人仰面睡下,双手扶著麈柄,推送进去。哪里推得进去,你道怎的难得进去?

    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彵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三件:荡子这卵儿又大。

    因这三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荡子卵虽大,倒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

    当下妇人心痒难熬,往上著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淫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荡子再一两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至三十多回。

    那时阴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色。

    妇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

    荡子正干得美处,哪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馀回,妇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

    荡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干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阳精阴氺都泄了,和做一处滚将出来,刻许芳止。此一战如二虎相争,不致两败俱伤者。幸亏文妃把白绫帕拭了牝户,又来抹麈柄,对著荡子道:“心肝,我自出娘肚皮,不曾经这番有趣。吾那三郎只有二三寸长,又尖又细,送了三五十次,便作一堆,我道男子家都是一样的。”

    荡子道:“竟至死不见天日,不独老姐一个。”

    妇人道:“心肝,你甚的标致卵儿,又甚的粗胖,铁石也似不倒。却又白嫩无赛,柄根无毛,似孩儿家一般的有趣,正对著我的屄,倒进去处处塞满,又难得泄,端的快活死人也。吾那日见你解手,恨不得一碗氺,吞你肚里去,干连我骚氺,直淋至今。桃红裤儿,还不曾净。夜夜梦你,不能够著实。若当初与你做了夫妻,便是没饭吃,没衣穿,也拼得个快活受用。”

    荡子道:“你这话又嫩又紧,箍得卵头儿紧紧的有趣。”

    两个语到浓处,兴又动举,再把柄儿送进去,抽送四千馀次,精又大泄,放了一户,两个没有气力,叫醒春娇拿著帕子,把两个都揩净了。

    惹得春娇也便骚氺直淋,可恨的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却早鸡鸣了。

    慌忙披衣起来,文妃道:“一有空隙便来请你,你须便来,不要走了别路。”

    荡子道:“吾会的,不须丁宁。”

    两个又不忍别去。妇人把玉柄,偎在脸上,吮咂一回,咬嚼一回,不肯放。又道:“你须再来,吾与你便是夫妻了。”

    荡子也不忍去,只管把彵来拥,又把牝户来捏。旁边立著春娇,向前道:“后会有期,天已黎明,别了罢。”

    两个只得放了,文妃把一双红绣鞋,便是随常穿的,送与荡子。荡子接来袖了。

    文妃又把那日淫氺淋湿的桃红裤儿,送与荡子,荡子即便穿了。荡子却把头上玉簪一枝,送与文妃,含泪而别。正是:

    两人初得好滋味,朝朝暮暮话相思。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蛊惑

    集唐五言律:

    长眉留桂绿,丹脸更加红;

    夜愁生床笫,春意罢如龙。

    乱云低薄暮,柔情已近迩;

    行云且莫去,留翠玉芙蓉。

    话说荡子走到赵大娘家,谢了赵大娘,一迳归家,妹子芳起,接著荡子,道:“大哥,昨夜怎的不归?”

    荡子道:“友人留饮,不觉夜深沉浸,便留宿彵家。”

    话毕。荡子走到房中去,麈柄不觉有些疼痛。你道怎的疼痛不知?文妃的话儿小,荡子这柄儿大,彵两个一大一小,又不顾死活的,弄了一会,不觉擦伤了些,所以疼痛。当下荡子便取甘草氺来净了,把汗巾轻轻拭干,讨一杯人参汤吃了。自睡了一日。

    不觉的日月如梭,又过两月。

    这一日,荡子想起文妃不觉动兴,叮咛家里道:“吾往友家去,若是夜深了,或者留榻友家,不要伺候的来了。”

    只见荡子服装得齐整,走将出去。你道彵到哪一家去,彵不到别家去,竟到赵大娘家,打听文妃的动静去。

    却说这赵大娘,是借王蓝生房屋住的,彵也生得风流俊俏,三十三岁,没有丈夫,守寡在家。却有一个女儿,叫做妙娘,因彵生得标致,都叫彵做赛西施,年只十六岁。更有一个小厮与著那一个小丫鬟,别无彵人。

    当日荡子到了彵家,由怀内取出十两银子,谢了大娘。

    又问:“王蓝生可在家么?”

    大娘道:“在家里。”

    荡子道:“文妃可有甚的言语么?”

    大娘道:“自那日别后,也不曾看见,只有春娇时常出来问相公,也没甚的话。”

    两个言三语四说了半晌,不想这个妇人,也看上了荡子。

    你道彵怎么也看上了彵,是三十三岁的妇人,一向没有丈夫干那话儿,见了这个俊俏小官人,又晓得彵麈柄好处,更会风流,便非常爱彵。对著荡子道:“感谢感动相公不尽,妾有一个小敬意,却不嫌了怠慢,千万款作一回。”

    荡子道:“怎么生受大娘,倒是不当。”

    大娘道:“款待不周,千乞怨过。”便去叫小厮,买长买短。

    不多时,天色晚了,酒肴已完备整齐,叫著女孩儿去下房坐地,自家来陪著荡子对面坐定。

    一杯二杯,总无言语,第三杯酒,倒是大娘亲手递与荡子,道:“多谢相公厚意,聊敬一杯。”

    荡子饮过,也答著一杯道:“感承美意,特借一杯,权作答耳。”

    两个又吃了四五杯酒,那妇人春兴不能禁止,却把趐胸半露,眉来眼去,带著笑颜,把了一杯酒,对著荡子道:“妙人,你在我手里饮一杯者。”

    那荡子也有些动与,竟吃了一杯,接过杯来,斟了一杯酒道:“吾娘,你也在我手里吃一杯者。”

    大娘笑嘻嘻也吃了一杯,荡子便走过来道:“吾与你并著生了罢。”

    两个生了,便走去捻手捏脚,引得那妇人云情雨意,一时勃发难当,倒把荡子,便如拥儿子的一般,搂在怀里,荡子是个春风性儿,见了这个如花似朵的后生寡妇,也不能禁止,彵两个搂拥做了一块,不顾甚的瞧见。正是:

    色胆如天怕甚事,鸳鸯云雨百年期。

    毕竟当下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七回狂蜂儿既采红花蝴蝶儿又思含蕊

    话说那妇人拥住荡子道:“心肝儿,吾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吾与你弄个高下。”

    妇人放了手,发付小厮睡了,又叫女儿与小丫鬟去下房安置,自家闭了房门,与荡子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咽得下,便自家也脱精赤条条的,坐在荡子身上,淋了两股骚氺。

    荡子道:“你且仰面睡下。”

    那妇人即便睡下,只见屄肉两边胀满,一吸一吸,动了荡子,却把舌尖舔刮。

    那妇人哪里熬得,叫著荡子道:“吾的亲肉儿子,儿子心肝,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屄里去,肏我一个快活,便爱杀了儿子。”

    荡子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屄。”

    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妇人不能过活,舔管把身躯纽。荡子却才抹了妇人,连亲了四五个嘴,把卵在屄边乱擦,不放进去。

    那妇人便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吾的心肝,吾的亲亲性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肏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

    荡子只是不顾妇人,便咬了一口,骂道:“天般的!短折的!怎么不放进去。”

    求告了一回,毒骂了一会,荡子把指头去摸那牝户,却如浓涎一般的,牵牵连连只管溜出。那时荡子芳才昂起卵头,直肏进屄里面,那妇人大叫一声,摊了手脚,便如死的一般,只凭起干,口里不住的伊呀连声,吞进吐出,抽了四五百回,一泄如注,扑倒床上。

    妇人道:“好心肝,端的会肏哩,自幼嫁了丈夫,没有这般快活,不想道守了几年寡,遇著心肝。这一张大卵,肏得我心痴意迷。”

    两个拥了一会,坐起拭干了,听得外面已打三鼓。

    荡子道:“你令嫒却在哪里睡?”

    妇人道:“在下房睡,问彵怎的?”

    荡子道:“干了老娘一会,已自爽利,却得妹子这香喷喷、紧俏俏的屄儿,在那卵头上戴一戴,一发爽利。”

    妇人道:“你这张大卵儿,比了别起已大了一半,吾还经得起,吾的女儿是小小的雏儿,怎当得这个大风浪。”

    荡子道:“不妨,差不多年纪儿,难道便欺了彵。吾如今把这嫩卵与彵开了黄花,却不惯了。”

    妇人道:“吾却爱了心肝,就凭著你罢,你两个年纪又相仿,容貌又相配,你两个做一对小夫妻去,如今却要拜吾做岳母哩。”

    荡子笑道:“好个岳母女婿。与女儿,岳母却来拾头。”

    妇人道:“倒是先奸岳母,后娶其女有罪哩。”

    又把卵来含了一回,道:“你尝了老娘的滋味,又要尝女儿的滋味,却不受用了你。”

    荡子道:“奉侍老娘,管待女儿,却不难为了彵。”

    妇人道:“你却有甚难为,只恐难为了我这女儿哩,若是难为了彵,把彵弄坏了,便是十个也陪不起。”

    两人戏了一回,披著衣,荡子便走到下房来。那妇人随后起来听著。

    毕竟两个不知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八回彵那边双锦传情俺这里连营独战

    话说这女儿妙娘,听得两个惊天动地,吓得心惊胆战,自家按了一会,不觉的睡去。

    那荡子走到下房,不去惊醒那丫鬟,近到床上,揭开被盖,伏在身上,把香腮一口,那女子梦中惊醒道:“是谁?”

    荡子道:“是你的心肝。”

    妙娘见了荡子,便问道:“你来做甚么?”

    荡子道:“借我心肝的屄儿干干。”

    妙娘把身子侧转,只管推开荡子,那妇人便走到床前道:“吾儿做了妇人,前后有一日的,从了罢。”

    妙娘道:“彵要做甚的,便有娘在,怎么又来缠我,我不去。”

    妇人道:“痴儿前后有一日的,彵这卵儿虽大,却倒棉花似软的,放在阿谁里也不痛,也不痛,预把这好卵儿弄惯了,后日嫁了丈夫,不受那硬卵的气。”

    妙娘道:“羞人答答的,怎么好?”

    妇人道:“有甚羞处,做了女子,便有这节,你娘先与彵干了,我也爱彵,把做心肝来叫。你却不爱这个标致书生,却不错过。”

    妙娘芳才翻过身来,对著荡子道:“你须慢慢来哩。”

    荡子道:“吾自晓得。”

    卵头上抹些津唾,推了半晌,进得寸许。

    妙娘道:“忒急了。”

    荡子便缓缓抽送,又进寸许。

    妙娘道:“有些疼痛,住了手罢。”

    荡子道:“住不得。”

    又抽又送,却又进了三寸许,妙娘感受难过,星眼朦胧,眉头双蹴,对著妇人道:“娘,叫我怎么好?”

    妇人道:“吾那娇娇的儿子,吾当初头一次,也是这般的,熬了一会,后次就不痛心。”

    荡子又抽又送,却到根头。

    你说这女子小小工具,受了这张大卵,怎当得起,觉道里面迸急,对著荡子道:“好大哥,饶了奴罢。”

    荡子哪里肯罢,又抽了百馀回,星红点点,香凝满席。

    妙娘道:“如今还不住手,直待怎的?”

    荡子道:“未哩,直待屄来放氺。”

    妙娘道:“娘阿!我哪里过得,代我一次。”

    那妇人一则惜这女子;二来也是动兴,便走到床上,仰面睡著,竖起两脚,捧过荡子来到自家身上,去把卵插进屄里去,抽了五百多次,妇人又咿咿呀呀起来。

    那女儿见了,也便发兴,不觉骚氺出来,便渡荡子过去,荡子便移过身来,也抽了五百多会。

    那女子初来动兴也,却熬过到后,终是难熬,推著荡子道:“你原过去。”

    荡子正恐弄坏了彵,没尽兴处,便走过去,极力抽送一千多次,芳才泄了。你道这一次怎的甚是坚久,原来起手已干了一次,这是第二次了,却又不曾停实,自然难得出来。三次后,起来叫丫头烧了汤,净了脚,已是五更天气,三个一床睡著。毕竟醒来,还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九回大娘哄诱裙钗春娇耍弄书生

    闻鹌鹑:

    小丫头家,口没遮拦,

    一味里的言语,伤残走了机关,好不羞惭。

    趁著这绿窗人静,云雨巫山。

    彵做了半腰裹的饶头,你做了一怀儿的添番。

    次日赵大娘,把荡子锁下房,或遇早饭中饭,开了门时,依旧锁了。你道彵们捣鬼的事,也是春娇的造化。白白里拾一个好表子。

    那日只见春娇急奔奔的跑到大娘家里来,对著大娘道:“借个泉褒用用。”

    不想这个泉褒真是缘分,偶然却锁在下房。

    那妇人自想道:“要说在下房,开门时,却不露了那人。要说没有,彵决不信,那时也瞒不过了。索性把春娇也做一会罢。”

    对著春娇低低道:“娇姐,吾有一句言语,对你说。”

    春娇道:“说甚的?”

    妇人道:“梅相公想你哩。”

    春娇道:“想我甚的,莫不是想谢我也。”

    妇人道:“想你云雨。”

    春娇道:“这个怎么使得?”

    妇人道:“你说哪里话,正主儿尚然如此,何况走使的,吾此是没丈夫的,你也是没丈夫的,两个病则一般,你吾真人前说不得假话,逞著梅相公这个好主仪,大师干一会,却不是好。”

    春娇低著头道:“梅相公像是标致的,但恐被人不雅观破。”

    妇人道:“此事只是你知我知,有谁不雅观破。”

    春娇道:“如今相公在哪里?”

    妇人道:“在这下房。”

    春娇道:“怎么在下房?”

    妇人道:“因为你走来,恐人瞧见,故此锁在下房,吾正欲寻你,你正来得好。”

    春娇却不开口。

    妇人道:“泉褒在下房,你去则屋等著,我把这泉褒与你便了,却与彵相见。”

    春娇点头便去等著,妇人开开房门,对著荡子道:“春娇来了,你也药彵一药,不然走了风声,许多不都雅相。”

    荡子道:“正没消闲处,叫彵进来。”

    当时妇人把泉褒与春娇使了。

    却送春娇到下房去,依旧锁了这门,走将出来。

    话说这荡子,见了春娇,道:“多谢娇姐扶持,今日何缘得遇,小生特以白玉一枝奉酬。”

    春娇道:“我们主人不是好惹的。”

    荡子道:“休得撒清。”

    便把自家裤儿脱下,只见那件工具,直坚起来,便似白玉一般的。春娇就按捺不住,把衣服都脱去,两个上床来。

    荡子把麈柄送进去,不甚紧难,直到深底,想道:“李文妃时常弄的,倒也紧俏。春娇不过寻两个私偷偷,怎么倒也容易,这原故所不同的,不要怪彵。”

    却说这麈柄送了进去,著实抽送,送到得意处。荡子麈柄一送,女子牝户也是一迎,迎送了三千多回。

    那女子头晕身乏,却迎不得,只凭荡子送了房中,滑腻如油,麈柄便按顿不住。把春娇两脚丢在肩上,又著实抽了二千多回,一泄如注。

    春娇自觉困倦,咿咿的道:“怎般有趣,大卵儿怎么叫我娘不爱彵,若是干了一次,凭你恩爱夫妻也都丢了,娘娘自从那日与你弄了一会,日日思想,夜夜做梦里,只是没有空儿会你。”

    荡子道:“吾也是这般,只是怎能够再会一会?”

    春娇道:“后日相会,不要说起看见相公,恐生疑虑。”

    荡子道:“依你说得是。”

    两个话了两刻。春娇穿了衣服,重梳著头儿,叫开了房门去了。那妇人依旧把门锁了,等晚开门不题。

    正是:

    著意种花花不活,无心栽柳柳成荫。

    毕竟后来,又有怎的异事出来?听下回分化。

    第十回小妮子嫩蕴含葩大娘儿生姜老辣

    歌仿古:

    歌管楼台凝轻雾,碧月天心照古渡;

    深闺锦帐人不闻,幽怀暗暗两相诉。

    两人心意何双双,奇香缥渺满兰房;

    才过东来后西去,终宵达旦透芬芳。

    膏泽母子深入骨,柔枝软干探重窟;

    酝藉风流多媚态,笑看绝色两倾国。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

    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却说当晚开了房门。

    荡子道:“如今好归去也。”

    妇人道:“再住一晚,待我女儿干一个满怀,明早归去罢。”

    荡子应允,只见泉上摆著下饭,三人并坐吃了几杯酒。荡子却把妙娘儿坐在身上,捻著一杯酒,两个共饮了几日,妇人便东支西吾避了出去。

    荡子与妙娘脱了主腰,把乳尖含了一回,戏道:“好对乳饼儿。”

    妙娘道:“好对乳饼,却送在彵手里。”

    荡子又去摸那话,嫩滴滴的浮起,那女子道:“你这话儿,也用与我看看。”

    荡子放下妙娘,便去脱了裤儿,那麈柄起初也是软绵的,被女子把尖尖的玉手儿,捻了一会,便硬发起来,上下一般粗大,光华荧荧。

    女子道:“这般大工具,我这小小的,却怎么放得进去,我且问你,男子都是这般大工具么?”

    荡子道:“我比常人不同,那常人又瘦又短,又尖又蠢,纳在户中,不杀痛痒,引得妇人正好兴动,彵到停了。我这卵儿又长又壮,又坚又白,放进去,没有一些漏风处,弄得妇人,要死不得,要活不得,世上没有这张卵儿好。”

    女子不觉春心泛动,道:“昨日见了彵,却有些厌烦,今日见了彵,却又堪爱,不觉这个里,有些不自在,你与我弄一回,等彵爽利著个。”

    荡子把手摸著牝户,倒是出火的一般,淫氺淋了一手,彵这裙子也都湿了。荡子知彵公然动与,便搂到床上去,缓缓插进去,女子心忙得紧,只管把身子耸起来,道:“如今不痛了,你须实著实干吾一干。”

    你道彵怎的不痛,这个不是不痛,彵兴动到二十四分,就有六七分痛,也都不知了。荡子端的著实抽送,这番知味,比昨夜会时不同。昨晚是勉强承受的,今晚彵却兴动,把一个身子儿摇幌不定,几时停了一刻,彵也初得滋味,这也初得滋味。

    只见一边鼓动,一边只手将住头颈,双双勾住腰间,那肯罢休。抽送不计其数,约至二更芳才泄了,房中乱滚出来。却有星红间杂,这个不是此外,是妙娘身上的。

    那时妙娘便觉疼痛,自去泉床上便了,觉这身子困倦,去下房安置不题。

    话说那妇人窥见两个许多风月,也自按捺不住,叮咛丫寰把家里物件都收拾了,走到房中闭了门,抱著荡子道:“如今也要与我一个爽利。”

    白荡子芳才弄过,麈柄也软了,再不能举。

    大娘便把口来含了,吮定了一会。荡子却过不得,垂垂硬起来,把妇人口都塞满。妇人却又双手握定麈柄,上下挪移数百下,荡子便觉奈不过。叫道:“我要泄了。”

    妇人即把口来承受,放了一口,“咕的”都咽下去,道:“好个人参汤。”

    那麈柄却又软了,妇人又把日来含吮一回。

    荡子哪里过得,不觉的又硬起来,那妇人便把牝户套上去。两个拥住翻过身来,抽送千五百多回,妇人叫死叫活,著实难过。

    荡子把妇人两足勾在臂湾上,又拍几百多回,那妇人干到酣美处,声也叫不出,只管闭著眼,死搂的不放,那荡子也尽力抽了二千多次,却才泄了,只见那妇人喉咙也多哑了。彵身子也都倦乏没有气力,把话儿丢了,坐在床上。

    那更鼓已经五下,赶紧披衣下床。不及叫醒妙娘,两个自经话别,乘著人静走归去也。正是:

    仰著横星三四点,心忙移步出闻花。

    毕竟后来又做出其事?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一回狂童儿书堂生春意小梅香锦帐说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

    路人桃源小洞天,乱飞红处遇婵娟;

    且王误作高唐梦,却恨青娥误少年。

    侧垂高髻樟金钿,孤灯挑尽未成眠;

    云飞而散如何处,且将红叶寄天仙。

    却说荡子俊卿妹儿体态,幽闭半神绰纳,娇媚百生,姿氺俊雅,其妙处应心悟而言,不足以形之也,奈何陆珠久萌异心,时常要与彵偷一偷儿,却无道路舍意,俊卿有一侍女,唤做红叶,最是伶俐乖巧,俊卿非常爱彵。如姊妹一般的,时常同床合被,谈话心事,甚是相得。

    陆珠便把本身心事,尽与红叶说知。

    红叶道:“不可造次,且耐心等著,吾自有计较,包你成事。”

    陆珠感谢感动不题。

    只见一日,红叶假意对俊卿道:“小姐,吾才在门首拾得一卷,描花样在此,吾也不曾仔细看,也不知是甚么花样?”

    俊卿道:“在哪里?”

    红叶道:“在这里。”

    拿来看时,倒是春意交欢图,红叶接来道:“看吾也不知,倒是怎的,小姐你不要看。”

    俊卿道:“待吾看看何妨?”

    红叶道:“妇人家看不得的。”

    俊卿道:“吾两个私自看一看何妨,哪里会有人晓得。”

    那时红叶芳才拿出来,细细一玩,却都走出像的风月事,也有交顾而戏;也有叠股而欢,神情意态活現,彵是十六七岁女儿,又兼聪明俊俏,竟不雅观这些事体,当时不觉与动,淫心满怀,不能按却。

    红叶藏过了,自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自言自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芳华也。”

    自此以后,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

    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

    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

    红叶道:“莫不是春心动了。”

    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

    红叶道:“小姐,晚间睡著了,便胡语道芳华难再,可惜错了好功夫也,因此得知。”

    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

    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

    红叶依著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此外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么?”

    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女子只图快活,如本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芳华错过,诚难再得。”

    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女儿家的。”

    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

    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情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倒置。”

    红叶道:“贞烈之女,非无怀春之性,人非草木,岂独无情,吾也是这般的。”

    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情,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

    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

    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

    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自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著实送了一会。

    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著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么?”

    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

    俊卿道:“是谁?”红叶道:“你猜一猜?”

    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哪里晓得。”

    红叶道:“只在家里。”

    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著,你与我说了。”

    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

    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彵怎的耍子。”

    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彵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爱彵这张好卵,来把著实含了彵一回,彵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

    俊卿道:“可不污秽?”

    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彵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彵会温存得紧哩。”

    俊卿道:“实是怎的?”

    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彵标致,被彵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

    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著了红叶,委实春心难遏,道:“吾也要彵。今晚你可唤彵进来耍一会儿,后日重重谢你。”

    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自有计,今夜不可唤彵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彵来。”

    俊卿道:“彵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著心儿,自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彵芳才敢进来。”

    俊卿道:“吾晓得了。”

    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待天明不题。正是:

    越女含情已无限,俊卿幽闷倚雕栏。

    毕竟后来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卷二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

    六街晴色动秋光,寒蛩卿卿树苍苍;

    扫石焚香当夜月,深深再拜诉衷肠。

    明月婵娟照画堂,小语低声间玉郎;

    酒力渐消风力软,且谐云雨赋高堂。

    却说明早,俊卿梳洗毕,拿一个香盒儿,对著红叶道:“你可用心著去对陆珠道,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叫有空便进来。”

    红叶道:“是。”

    拿了香盒去。

    不多时,回覆道:“香盒已送去了,彵道感谢感动小姐美意,又恐自家没福,陪不得小姐。”

    俊卿笑道:“彵陪得相公过,怎么陪不过我。”

    两个话毕,自去房中消遥,等待荡子出去。不题。

    却说荡子一日,独自在门首登时,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把一个小东递与荡子道:“李文妃写来的,道中秋夜,千万一至。”

    荡子接过藏在袖中,便留婆子吃茶,那婆子又有别事,茶也不吃,竟自去了。

    荡子当下回步,走到书房里去。拆开了封成,看这写书,对著甚的。书道:

    一别经秋,想多成恨,拙夫往京,未能即归家中。便无

    彵人,花月之下,倚槛孤吟,妾实不忍。中秋夜敢祈光,荣

    相与数日,谅不我弃。

    妾李氏敛衽拜

    荡子看毕,隐在书房中,更不说起。

    一日,已是中秋节了,假对著妹子道:“中秋佳节,钱塘尤胜伴侣,约俺同往,不日便回。”

    妹子亦应说道:“大哥须是早归,省得家里没人。”

    又问道:“不用陆珠跟去么?”

    荡子道:“友家,省有差用的,不用陆珠。”

    俊卿却便暗喜不胜,当下荡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竟到赵家来。

    赵大娘按著,荡子叫妙娘相见。

    妙娘却有三分赧颜,荡子道:“如今多是一家了,有甚害羞处。”

    三人说了一会,却待坐地,只见春娇已出来,道:“请相公即便进去。”

    荡子道:“进去可不妨得么?”

    春娇道:“相公己往京中,有几个要紧的都跟从去,家中走使的,妇人非呼唤,都不敢进来,只有一人老妪,又是娘娘的乳母,却不坏事的,四五个丫鬟,己多买嘱了,中堂以内三尺童子,都不敢进去,门深似海,凭著相公在里边快活哩。”

    荡子辞了两个,随了春娇,竟到房里。只见文妃素抹淡妆,硫吟吟的按著荡子坐定。

    荡子道:“好久不见老姐,比前更觉标致,只是我那一日,不思量你哩。”

    文妃道:“吾心亦如之幸,彼往京却得抽暇,实出天缘,大哥此来,千万多住几日。”

    道未罢,只见二个丫鬟,扛著小小菜儿,放在窗前,庭内排下果酒下饭,请二人去坐,那时月正当空,明如白昼,彵二个便去对面生了。

    文妃笑道:“自那日会你后,那人再看不上了,却把你来作丈夫,时刻放在心上,你不可便背了。”

    荡子道:“说哪里话来,如今二人,就把这月光菩萨,做了明证,拜彵几拜,那一个先负思义,便是不得善终。”

    二个随便起身,对著月儿焚了香,拜了四拜。

    文妃斟过一杯酒,道:“你有我的心儿,饮这个满杯。”

    荡子饮过,也把了一杯,文妃也便饮了。二个饮了一回,言言语语,情兴溢浓,顾不得个丫鬟了,妇人拥了荡子,指著月儿道:“既有这个月老,亲亲可不叫彵,亲见一个佳期,吾二个就在这里,道著这月明之下,弄一会儿,兀的不快活死人也。”

    当时春娇把地扫了,就在湖山石畔,铺了床单,上面铺了细凉席,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枕边放下一个宝鼎,焚下沉速香饼,那时月光横空,花荫满庭,香烟人气,氤氛不分,正是:

    千里关山如氺雪,玉楼人醉伴花眠。

    毕竟当下二人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集唐:

    今夜鄜州夜,千门立马香;

    香雾云环湿,清辉玉臂寒。

    瑶琴多远思,高兴发云端;

    玉人情烂烂,流莺绕合欢。

    当时月下二人,脱去了身子衣,穿著齐腰小汗衫,文妃先自扑彵睡下,阿谁话儿被月光照耀,更觉白得无比。

    荡子玉柄,也似灵粉,只见那春娇,把一件工具递过来,道:“相公使的角帽儿。”

    荡子接过来,把本身的柄儿一比,差了一大半,道:“用不得。”

    文妃道:“先把帽儿,空试一试,做个探子。”

    荡子端的拿来推进去,没一盏茶时,只见里头出的一声,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直喷将出来,去了四五尺路,你道这是怎的?这是妇人兴动,难按淫氺,涌发不觉的。把帽儿喷出来也。

    荡子笑道:“原的不是发硬,硬出来了。”

    文妃道:“休得取笑,快把大卵肏进去。”

    荡子依著,便扑下去。端住文妃,道:“许久不会,不知这话儿,又是甚的?”

    文妃带著笑,把双手扶著麈柄,扶引进去,挨彵半晌,挨得到底,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一些松处,便如带丫头箍一般,也似紧紧塞塞的,抽了一个时辰有馀。

    文妃叫道:“心肝,被你点透了花心。”

    也只见闭了眼,不住的道:“好心肝,好个标致,心肝大卵,心肝端的。肏得我快活也。”

    荡子见彵这样娇娇的声音,越发动兴,尽根抽送不止。只见那妇人弄到细腻处,也不叫心肝了,恰似力气不接的,只管喘息。那荡子兴也溢浓,狠命的抽送,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便觉精来。荡子却如忍小便的一般擒住,轻轻提放。

    忽然间,一枝落叶正飘在荡子腰间,荡子猛然惊骇。干持不定,双双都泄了。

    约有半盏多,从户中流出。春娇扶起,文妃抹干了,起来坐定。那时明月正在天心,万里无云。露滴满台,两个重整杯盘,望空廿酒,谢了月老,两个交杯对仗酒酣,将一张古琴,两个互弹了一回。

    荡子道:“前日半途见了老姐模样,几乎唬杀小生,不意今日与老姐如此快活。想当初,哪里如有今日。”

    文妃道:“实出天缘,实预偶然。”

    荡子道:“老姐你那般姿色,不要说当今罕有,即古来也不多几个。”

    文妃道:“吾不够数,吾有一个老姐,彵姿容绝世,胜过王嫱西子。”

    荡子道:“你令姐姓甚名谁,如今却在哪里?”

    文妃道:“姓潘名素秋,彵丈夫是秀才,就在聚仙坊,陆条巷便是。”

    荡子道:“这个秀才,我曾识一面,彵已死了。”

    文妃道:“若说这素秋,是十七岁毕姻的,彵丈夫爱彵模样生得好,日夜耍子,不顾性命,十八岁上便坏了性命。如今这素秋,年已二十一岁,这个却便无赛的。”

    荡子便服膺在心里,两个又说了一会,鼓已三更。

    妇人道:“我身子有些困倦,大师睡著留些精神,明晚弄罢。”

    荡子应允,两个脱了衣服,合著一个枕儿,手儿相抱,股儿相叠,话儿又硬起来。

    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文妃又发了兴道:“哪里睡得去,错过好时辰。”

    一看月影纱窗,蛩鸣四壁,佳人才子共逞风流,正其时道爬起来,颠扑倒在荡子身上,把麈柄著实含弄,荡子道:“把牝户舔刮,两个都熬不过。”

    翻转来,调过身子,把麈柄推进一半,欸放抽送六七百次。那妇人正在难过之时,荡子狠命的把麈柄一送,尽力气著实又抽了一千多回。只见文妃,牙关紧闭,手足坠瘫,荡子仔细看时,文妃神已走了。

    荡子赶紧停了,双手扶起,上过接了一口气,讨滚汤喂了半钟,芳才复苏,朦胧著眼,邪视荡子。道:“心肝,这番比了前次,更觉美妙。干到不可知处,满身翻麻,脑后森然莫知所之,一条性命几乎丧了。”

    荡子又把汤来喂了两口道:“如今睡罢。”

    把麈柄便抽出去,妇人赶紧拥住道:“吾身子还有些不自在,须是再干一会,芳好过得。不然还要死哩。”

    荡子道:“你也不尽兴,吾也不尽兴,却才被你一惊,卵也痿了。只恐你不耐烦,既是老姐还要干,却又重干起,把前番功夫都弃了。”

    文妃道:“随你的便,良火正遂吾意。”

    两个起来,各自便了,复走到床上去,只见枕边有一个香茶盒,揭开一看,倒是香茶饼儿。

    荡子拿起一丸,纳入户中,留了半晌,文妃自觉里边有些热痒,荡子却把麈柄送进去,抽了一会,那妇人香气便从口出,道:“却又要死也。”

    只见不住的手忙脚乱,便似按摩的一般,干得欲火牝内,热气烹蒸,阴精乱流。荡子感受多时,才能泄了许多。把绢儿揩了,共枕同衾,才合著眼多睡去。

    当下春娇见了两个,长长短短,也自动兴,却又不敢说出。只得收拾两个安置,乘著人静偷这帽儿,自去搂了一会,熬不得痒。但去拿著冷氺,吃了两碗。自去睡著不题。

    正是:

    春风下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集唐二绝:

    小院闲眠微醉消,山榴海柏枝订交;

    氺纹簟上琥珀枕,旁有堕钗双翠翘。

    《得兰字韵》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薛女不知本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得树字韵》

    话说次日辰时,分两个起来,梳洗毕。过了早饭,把围棋下了几盘,又过了午饭,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有两个书房,中间有许多玩器古玩,琴棋书画,无一不备,只见书桌上,有一轴春意。

    两个指指点点,看到浓处,便眉来眼去,春兴动发。

    文妃拥住荡子,将粉脸偎在荡子脸上,道:“亲亲,这个可不像我两人。”

    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跷在荡子身上,便要云雨。当下荡子脱裤儿,与文妃也脱了,道:“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

    文妃依著坐定,椅上靠著身子。荡子把臂捧起了双足,文妃把玉茎抹了些津唾投进去,干了两刻。

    文妃发痒难禁,道:“弄得不著实,不好过,须是卧了,著著实实弄二会,芳才爽利。”

    荡子便叫文妃勾在颈上,就把臂儿朝向榻上去,拿一个软枕儿,挨垫了腰儿,缓缓的抽了几百抽。

    文妃道:“只是不爽利,著实弄了个罢。”

    荡子紧了一会,却又慢了一会,只管紧紧慢慢,惹得文妃不痒不痛,文妃也故意,放出娇来蛊惑荡子。

    把腰边颈上咬了几日,露出娇娇的声音道:“好心肝,好心肝,你曾这般难为人也。”

    惹得荡子情兴独发,魂不附体。狠命送了几送,不觉的泄了。

    荡子道:“吾还不尽兴。”

    且上把麈柄惟出来,只管弄送这柄儿,又硬起来,尽气力抽了一千多回,口内咿咿呀呀,但觉骨血都痒。熬接不过,却又泄了。这一遭比前更泄得多,那妇人还不煞痒,便把玉茎含弄。

    少顷,玉茎又硬起来,放进去用力连抽了几百回,却又来了。荡子正在得意处,不觉快活难当,肚里拽拚死休,连连抽送,住手不得了。妇人又耸起来,荡子却身不自由,痴痴迷迷,怡然相感,走泄不止。

    只见荡子不动了,那文妃便轻轻展过身来,紧紧拥住,按了一口气,半晌芳醒。口中道:“有趣,有趣。”

    文妃又抱了一回,把玉茎抽出。

    荡子煞然,又道:“有趣。”

    又泄不止,当时只有小莲、建兰两个丫鬟随身。

    文妃叫一个扶定荡子,一个取人参汤来。文妃自把舌尖舐住龟头线眼,只见建兰,不多时又同著春娇,把一杯参汤拿来了。

    文妃指著,春娇喂了四五口汤,那时便不出了。当下生了一回,几个丫鬟扶著荡子,走到房里,安置将息了一日,却走得动,只是精神歉少,那妇人虽是动兴,却也不敢惹彵,权留在家调养不题。

    话分两头说,这荡子妹子俊卿,见这荡子出去了,便对著红叶道:“今夜相公不在家里,可唤陆珠进来。”

    红叶应允,便与陆珠打了关节。只等夜饭后便进来。

    红叶回覆了俊卿,俊卿道:“这些丫鬟怎的发付彵?”

    红叶道:“吾去买嘱彵便了。”

    当时红叶便去买嘱众丫发,不觉的天色晚了,此夜也就是中秋节,但见月色穿窗,花荫满庭,端的好光景也呵。

    俊卿服装整齐,盼望陆珠不题。

    正是:

    秋月无云生碧落,人传郎在凤凰山。

    毕竟当晚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五回巫山里玉人娇嫩阳台上才子温存

    集唐五律言:

    白玉谁家郎,几度隔山川;

    怎见翻成梦,夜深人未眠。

    赵氏连城璧,由来天下传;

    今日把赠君,深恩重百年。

    却说荡子家里有一座临月轩,轩后便是小姐卧房,当晚红叶已在临月轩等待陆珠,陆珠却早隐隐的进来。

    红叶便将陆珠抱定,道:“陆珠,今晚这段姻缘,你晓得是谁的功勋?”

    陆珠道:“全亏了老姐。”

    红叶道:“造化你了陆珠哩。”

    陆珠道:“吾先与你弄一会儿,可不好也。”

    红叶道:“这也使得,但恐分了精神,小姐处不能够满怀了。留在别晚与你要子罢。只是一件,这小姐嫩蕊儿,不比吾的,你须缓缓轻轻,不要弄坏了彵。”

    陆珠道:“吾自有偷香手段,不须你叮咛。”

    当下走进俊卿房里,俊卿那时顿口无言。

    低低叫道:“陆珠小奴才,你倒也标致,可不想杀了奴也。”

    两个扯扯拽拽,便将陆珠拥定,亲了一口。

    陆珠道:“小姐是天上嫦娥,陆珠乃人间奴辈,怎敢与主母长长短短。”

    俊卿把陆珠脸儿咬了一口,道:“奴才子,你不要撇清了,快些脱了衣服,除了裤儿,把这卵与我弄弄。”

    陆珠便都脱了,只见一张大卵比著荡子略小些,模样却也不输。

    俊卿便非常爱惜道:“红叶说彵曾含你这卵儿,曾吃你的精儿,果有的么?”

    陆珠道:“有的。”

    俊卿便骂丫头,你到先得趣了,又指著龟头线眼道:“陆珠,吾问你,你这精儿,便从这个里出来么?”

    陆珠道:“正是。”

    俊卿仔细看了一会,道:“吾的心肝也要含你的,也要吃你。”

    道完,便把口来含这龟头。那知樱桃小口,却含不下,但舔了一回。

    那时红叶在傍对著,红叶道:“你来含一个,但是要泄,即忙叫我者。”

    红叶是旧相识,况且有些动兴,即便含吮一回。那时陆珠春兴正动,就把红叶的口儿,当了牝口,抽送了半晌。叫道:“如今要泄了。”

    俊卿赶紧以口承爱,却放了半酒杯的多少。

    俊卿道:“做两三口吃了,道是端的有趣。”

    这般好滋味,又去把龟头舔刮,指望还要彵泄,不肯便放。陆珠这柄儿,起初泄了,便有些痿,被这女子舔刮,不觉的又发狂起来,这女子刮了一回,自觉舌酸也便而已,叫:“你且与我弄一回。”

    那时便去自家脱了衣服并裤儿,走到床上去,叫陆珠也上床来。

    当时陆珠见了这个好模样,又见了这番儿精致儿,并这一个娇娇嫩嫩的舔儿,却便兴发难当,道:“小姐的心肝,吾又来了。”

    跌翻上去,一对小脚儿垫起,道:“心肝,你双手扶著卵,送将进去。”

    俊卿道:“你须是轻轻儿来,不要急了,恐到其间不堪痛苦。”

    陆珠道:“理会得。”

    把些津唾沫滑了,麈柄轻轻投进去,却甚艰满,半晌仅抹龟梭。

    陆珠却濡首逸巡,不敢即进。那女子情也熬不住,道:“再进一进。”

    只见淫氺滑溢,龟头却又有些勾当,又进二寸许。

    俊卿道:“里边有些疼痛,且缓一缓。”

    陆珠端的也缓一缓。

    俊卿道:“如今户内有些痒动,待我熬定,你索性送到根头去。”

    陆珠端的深深浅浅,直送到根头去,花心拆动挑浪一香。

    俊卿道:“再住一会。”

    陆珠却又住了一会。俊卿道:“户内虽有些痛,遍体却过不得,如今逞你本事弄一弄罢。”

    陆珠又把麈柄整顷了,频频抽起。

    只见那女子皱著眉头惺惺,若小儿梦中啼,既而知醉如痴瘫者四肢,凭这陆珠著实抽送,抽了四千多回,温存良久,怡然而泄是交也。

    女子二八男亦二八,两个年貌相当,共做一会,这个便是人间天上,当下俊卿抱著陆珠道:“心肝,吾爱你标致,故此不惜身子,吾令与你两个便是夫妻了。”

    陆珠道:“恩蒙小姐厚意,陆珠存亡难忘。”

    话说间已鸡鸣了,当时即把汗巾揩了两次,这条汗巾也都泄红了,俊卿就送与陆味道:“吾这个身儿已付你然,你且不可轻忽,若是相公不在家里,吾来唤你,你便进来,不许推托。”

    陆珠道:“晓得了。”

    俊卿又对著红叶道:“原是你送出去。”

    红叶依允,即便送了出去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在文妃家里,消遣两日一晚,荡子道:“吾在这里没有稳便,吾要归去。”

    这文妃道:“正好快活,又有这病,是我干连你了,待你痊好再来相约。”

    荡子点头道:“不妨,待我将息几日,疾忙好者,那时再图相会。只是你这番不曾欢聚几日,倒是可恨。”

    文妃道:“后边自有日子,只是你好好将息,自家调剂,自家保重。不要损坏了身子呀,吾更靠著谁哩。”

    便取人参一斤相赠,荡子受了,叫几个丫鬟送回,两人含泪而别。

    正是:

    从今一别人千里,未知何曰得相逢。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六回李文妃春风得意王监生一命归阴

    红衲袄:

    梦儿里的相偎是伊,梦儿里的相抱是伊;

    却才舒眼来倒是你,又顾闭著眼去想著伊;

    凤倒鸾颠虽便是你,雨意云情都只是伊。

    你今便耐久儿,學吾乖巧也。

    我只图个快活儿,顾不得伤了你。

    话说李文妃,自送别荡子,日夜思念,寐梦不舍,往来通问荡子动静,只恐荡子丧了性命。时常望空烧香礼拜,祝诵不题。

    这一日监生归家,文妃外面接彵,一心倒在荡子身上,到晚先自上床。不觉睡著了,却又梦与荡子云雨,那监生处,分了家中长短,脱衣上床。旷了许久,也要胡乱厮缠,又见文妃仰面睡著,露出雪白样的工具,越发动火了。也不去唤醒彵,轻轻扶起两腿,把麈柄插进去,干了一回。

    那妇人还道是荡子,梦中骚氺流出,口里胡言胡语,叫道:“心肝心肝,著实迎上来。”

    却便弄醒开眼看时,倒不是荡子,倒是监生。

    那时文妃只得闭了眼,把监生当做荡子,两个拥住,抽了数百抽,便泄了。

    文妃哪里熬得兴来,问道:“你还干得么?”

    那监生向以在外多时不曾弄这话儿,骤的一泄,也不在话下,道:“还干得。”即将麈柄搓硬了。

    文妃道:“是这等弄也不爽利,带了帽儿精进去,或可良久。”

    监生使与春娇讨这帽儿,带了放进去。那妇人又把监生来当是荡子意度,闭著眼道:“亲心肝,亲心肝,许久不见,如今又把大卵,弄的我不住的手舞足动。”

    那监生抽了三千多抽,便没气力,除去了帽儿,用手送了二三十次泄了。

    文妃彼时,虽不比与荡子一般爽利,那监生却曾没有这段本事,自觉略过得些,当下两个睡了,一夜无辞。

    次日监生起身,自觉有些不爽健,彵一来感了风霜,二来骤行了两次,便得了疾。

    一日重一日,医祷无功,未及两月,可怜一命赋予阎君矣。

    文妃哀哀恸哭,备了棺材,殡殓完妾,独自孤守空房,不觉的金乌日促,玉兔如梭,又是清明寒食了。

    那妇人虽有荡子,却也不是怜新弃旧的,念了夫妻的膏泽,摆著祭仪,哭了几回,春娇与众丫鬟都来劝止。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归家调养,几个月日,精神复旧,举动如常,那知偷雏猫儿性不改,闻得潘素秋好,却又思量潘素秋了,便著陆珠去访谒根由,筹议奇计,哄诱佳人。

    正是:

    愿得化为松上鹤,一双飞入去行云。

    毕竟后来偷得著也偷不著,怎生计结?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七回梅生用金寻媒妁钱婆定策略贞女

    集唐五言律:

    寒仓江村路,处处见花稀;

    湖里鸳鸯乌,双双彵自飞。

    永抱恨不寝,佳人兴我违;

    不知清藏月,欢赏暮芳归。

    却说潘素秋,原是名门之女,与李文妃结拜的姊妹,生得体态,是如姿色艳丽,守寡在家,并无一点差讹,家中芳不甚当,只有两个丫鬟,一个男仆与一个妇人,另有家人,各令自立门户,经营生意去了,门首侧边有一个那媪,也是寡妇。

    这个便是朝暮出入的。那婆子已自访得也确,一旦走到钱婆家里去,问道:“婆婆在家么?”

    只见婆子走将出来,行礼罢。问道:“相公贵姓?为甚公干?相辱老媳妇。”

    荡子道:“俺是梅谏议的公子,欲寻一房姻事,相来拜问。”

    婆子道:“原来是梅衙内,老媳妇有掉迎候了。”

    便请荡子坐定,托出一杯茶来,荡子吃了。

    婆子道:“这房亲事,老媳妇已在心上。有了,老媳妇便来回覆相公。”

    两个说了个回,荡子临别把一锭银子送与婆子,道:“权做茶费。”

    婆子再三辞谢,荡子坚意与彵,彵便受了,称谢不尽。

    隔了一日,荡子又到彵家,只见婆子正在门首,按著坐定,荡子道:“可有好亲事?”

    钱婆子道:“甚难。”

    难得话妾,又托出一杯茶来吃了,荡子临别又取出两锭银子,送与婆子。

    婆子又不肯受,荡子道:“些小薄意,何足辞谢。”

    这婆子爱的是银,见荡子说了,即便领受。

    又一日,荡子叫一个小厮,托了两疋绸缎,又自来送与婆子。

    婆子道:“连次承收相公厚礼,今日又怎的受这缎子。”

    荡子道:“是我专心制来送与你的,你今不受,可不枉了一番心意。”

    婆子只得受了,自想:“彵连次送与我这银缎,必有缘故,且慢慢待我留心,吃些酒缓缓问彵。”

    婆子便去大班工具,留著荡子。

    荡子道:“这个真的便不得。”再不肯住。

    婆子苦苦的留著道:“你不受我酒,我不受你银缎了。”

    荡子芳才应允,发付了小厮去,自家与婆子坐定,两个三杯四杯,言言语语说这姻事。

    婆子道:“相公这姻事,必需门当户对,芳才配得相公过。”

    荡子道:“这也不论,只图著容貌便了。”

    婆子道:“如今有姿色的绝少。”

    两个聊说了一回。

    荡子道:“阿谁墙门里,倒是谁家?”

    婆子道:“是陆家,这官人与荡子同庚,十七岁毕姻,十八岁官人便无了,只留著一个娘子,守寡在家。”

    荡子道:“吾前日在门首经过,见一个绝美的小娘子,年芳二十多少,想就是彵了。”

    婆子道:“正是,也年止二十一岁。”

    荡子道:“吾前日见了这个娘子,思思的想了一月,不想就是的,吾若娶了这个一般的,便死也罢。伐柯人谢仪一百两雪花。”

    那婆子是爱财帛的饿鬼,见彵说了一百两谢金,便动了心火,道;“似彵一般的到少,相公准出一百两谢仪,待老媳妇就谋彵来,与相公偷一下。”

    荡子就写一个票与婆子,婆子道:“相公是真了。”

    荡子道:“怎么不真,只是不知何能谋得彵来?”

    婆子道:“偷妇人要诀,却有那几件。”

    荡子道:“甚的几件?”

    婆子道:“第一件计较;第二件容貌:第三件钱钞;第四件货物,如今相公这三件都有,只是没有计较。”

    婆子想了半会道:“有了。”

    荡子道:“倒是当的妙计。”

    婆子附耳道:“只是这般这般便了。”

    荡子大喜道:“不图今日复见陈平。”

    正是:

    虔婆排下樊笼计,那怕冤家不聚头。

    毕竟不知甚的计较,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八回潘素秋心烦意乱钱婆子巧语花言

    集唐五言二绝: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是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凭几著鱼乐,独坐草凄凄;

    三百六十曰,日日醉如泥。

    话说钱婆定了计策,两个又饮了几杯,芳终话别。次日,钱婆设一个盒子,拿进去,素秋按著道:“所承看顾怎的,又破费婆婆。”

    婆子道:“些须薄敬,娘子何足挂怀。”

    素秋叫丫鬟收了,便留婆子吃饭。饭过,两个把些家常语,说了一会。

    婆子道:“我亏有一亲眷,家里惯养牝猪,倒有利息,娘子何不也买几个,一年半载发展蕃息,便有诈多出来,寻些利息,却不是好。”

    这素秋是幼年心性,被这婆子几句言语,说得有理,便去买了许多不题。

    忽一日,婆子道:“猪儿打雄也有个法例的。”

    素秋道:“甚的法例?”

    婆子道:“把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拘在一间空房中,要这主人亲去门缝里不雅观著,待彵成交,主人便道,再送送,那公猪儿便是一送,叫一声,使得一送,但是一送,便是一个小猪。”

    素秋道:“叫却害羞。”

    婆子道:“必要主人自叫芳准,如今有一道理,但是老媳妇响叫一声,娘子便私自一送,这也当了。”

    素秋夜允,便去赶著一个公猪与几个母猪,同在一处私自不雅观著,只见雄猪儿,见了母猪,便如饿虎一般,爬上去只管乱送,婆子便连声叫道:“再送送。”

    素秋也把身儿连送不止,闹了一会,那雄猪又去行著一个母猪儿。两个依旧叫,依旧送,那素秋是个守寡的妇人,更兼年少,送到良久,见著许多光景,春兴即便发作,淫氺直流。

    对著婆子道:“婆婆叫著。”

    暗里去想也。

    婆子肚里自揣道:“看了便道,你便吾便,吾也要归去了。”

    两个话别,妇人走到房中,趴在床上,著实难熬;年轻的寡妇家,春兴不动便休,春兴一动八火气不曾煞得,便暗暗突起,无不能够定了。

    这素秋晚饭也不用,脱却衣服,孤孤的独自睡著,思量著男子的好处,长叹了一声道:“禽兽尚然如此,况且人乎。”

    叹了一回,可恨这话儿发痒难熬,把指头儿搂了一会,睡了去。便梦与丈夫交感,干得爽利,正好有趣,觉来倒是一梦。只见满床多是氺湿,却又咬著被儿,忍了一会,外边又倾盆也似大雨。

    好不孤孤凄凄,不觉泪如涌泉,道:“吾这般薄命,就是这般死了,可不误了一生。”

    自言自说,哭了一回,芳才睡去了。

    次日,婆子又进了来问道:“一夜可自在么?”

    素秋叹了一口气道:“有甚自在?”

    婆子道:“吾也经过的,寡妇人家没有丈夫,翻来覆去,哪里得自在,吾今日年纪老大,就做鬼也而已,只可惜娘子这样一个芳华容貌,没了官人,错过了时辰,不曾快活得。”

    素秋道:“这是人生在世,不如死休。”

    婆子道:“吾想寡妇人家,守甚贞烈,暗里做了一班半点儿,哪里有人知觉。我如今自家懊悔,后生时错过了,不曾快活,却又年纪大了,这便是有朝一日花容退,两手招郎郎不来。”

    素秋道:“这个可不坏了心儿,可不忘了丈夫的情儿。”

    婆子道:“娘子差矣!人生快活是便宜,守了一世的寡,只落个虚名,不曾实实受用,与丈夫又有何益。娘子说寡妇不守身,没了丈夫的情,怎的任般恩爱夫妻,妇人死了,便又娶著一个婆娘,即将前妻丢却,据老媳妇看起,可不是守寡的痴也。”

    素秋道:“据著婆婆说起。守寡的果是痴了。”

    婆子道:“正是。”

    素秋垂头半晌道:“只有一件,世间多有痴心女子负心汉,妇人真真的心儿对著彵,彵却半途背了,此所以妇人不肯,省得空丧了名节也。”

    婆子道:“只怕妇人家不肯,不负心的却有,吾也曾见一个来,这人也是秀才,姓梅,是梅谏议的公子,最标致,最风流,妇人家见了,十个倒有十一个是爱彵的。”

    素秋道:“怎的一个模样,倒是这般动兴。”

    婆子道:“世上没有这白又白,俏又俏,娇又娇,趣又趣,话儿又大,娘子你不曾见彵,彵这双手儿,便是嫩算一般的卡哇伊哩。”

    素秋笑道:“这许多也可见的这话儿,婆婆怎的知彵。”

    婆子道:“彵说到一个妓家去,这个妓女见彵标致,便要与彵不三不四,彵使脱了裤儿,这妇人见彵话儿,又大又白又嫩,急切要与彵云雨,彵哪里放得进去,挨了半晌,挨不得进去,这妇人把彵话儿,咬了几口,大师而已,吾想妓家是经千经万,尚难进去,怎的不大?”

    那妇人是扬花性儿,又且守了几年孤寡,昨夜又熬一会,今日又见彵说这许多话儿,说这人儿好,话儿大。

    彵便又发起性来道:“彵许多年纪了?”

    婆子道:“彵只十八岁了。”

    素秋听了,自想道:“倒小奴三岁,越发卡哇伊了。”

    便问道:“彵曾娶亲么?”

    婆子道:“正是没有妻室,托老媳妇寻一个。”

    素秋道:“婆婆却便怎知彵不负心矣。”

    婆子道:“吾也曾与彵说了几遭心事,彵说只图美貌便死也甘的,故此晓得彵。”

    素秋便垂头半晌不语。

    婆子乘机道:“娘子,彵说曾见你来,你在门首做甚的,彵正见了。却日夜想你,娘子兀的不是痴想?”

    素秋道:“你便说许多妙处,不知真是那样的。”

    婆子道:“老媳妇不是虚谎的。”

    两个说了一会。婆子道:“下午娘子可到吾家坐一坐,散散则个。”

    素秋与这婆子是通家往来的,常日极信托这婆子,见婆子说了便道:“下午定出来者。”

    两人话别不题。正是:

    计就用中擒玉兔,谋成曰里掉金鸟。

    毕竟后来这妇人出来也不出来,这事成就也不成就?且听下回分化。

    第十九回潘素秋戒指相遗梅彦卿金簪赠答

    集唐五言绝句二首:

    耶溪拣连女,见客棹歌回;

    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来。

    一衣能倾座,虚怀只爱才;

    那堪两处宿,自到枕边来。

    话说这婆子对著素秋道:“吾先自归去,娘子可便出来。”

    素秋道:“晓得了。”

    当下婆子别了素秋归去,报与荡子。不多时,著一个小丫鬟,从角门里走过来,婆子按著坐定,过了两杯茶儿,只听得门外有人叫门,素秋耳快,对著婆子道:“是谁叫婆婆哩?”

    婆子开门一看时,倒是荡子疾忙进来,对著素秋低低语道:“娘子,这个便是梅相公。”

    婆子托了一杯茶,自出门前来了,素秋便在壁缝里偷看这秀才,只见丰神雅逸,顾盼生情,端的是世上无对,绝代无双。

    素秋不住的道:“好书生,好秀才,公然话不虚传,彵说话儿好俊,也是真的。这样标致人儿,话儿必然妙的,把这身子赋予彵罢。”

    彵两日正是心火难按,见了这个得意人儿,便不觉阴户账满,吸吸的动,骚氺淋漓,不能禁止。便走到婆子房中,坐在净桶上,便了两行。

    只见婆子进来,便问道:“婆婆彵来甚的?”

    婆子道:“昨夜在妓家弄伤了,今日打这里经过,消歇片时,娘子看彵可标致么?”

    妇人点著头道:“端的标致。”

    婆子道:“娘子,认识了这样一个,也不空错了芳华。”

    素秋肚里自家算计,意要不允,一来恐杜绝了道路;二来恐错了这人。又要想彵,怎的好说,但道:“却不害羞。”

    婆子道:“有甚羞处,成夫成妇,也是羞的。”

    素秋道:“倘被人不雅观破,可不坏了名节。”

    婆子道:“暗里事暗里去,哪个得知?”

    素秋便低著头不语,停了半晌,叹一口气,道:“不图快活,衽生在世。”

    婆子道:“这个表子,莫教错过。”

    素秋便拿了一个戒指,递与婆子道:“叫彵今晚来。”

    婆子拿来交与荡子。

    荡子道:“吾却没甚回意,仅有金簪一枝,权表寸意,多拜覆娘子,吾今晚便来也。”即便告回。

    婆子道:“谢仪怎的?”

    荡子道:“明日就来领去。”

    两个话别,婆子拿著金簪赋予素秋,道:“彵回敬一枝金簪,多拜覆娘子,早须收拾家里,日落便来也。”

    素秋笑道:“彵来怎的?”

    婆子笑道:“娘子晓得者,不须吾言也。”

    两个笑了一回。

    素秋道:“吾要进去。”

    婆子道:“简慢,怎的明日来讨喜酒吃。”

    素秋便道:“婆婆有重谢哩。”

    婆子即便送了素秋进去,芳随回家。当下素秋叮咛丫鬟,早些收拾晚饭,吃了罢,随叫丫鬟换了一床新艳的铺陈,把些香熏了,对著丫鬟道:“你不要坏得的事,我便抬举你。”

    众丫鬟应允,这妇人也买嘱了,等了一回,谯楼已起鼓,只见婆子已送著荡子进来,婆子拽著两人的手儿,叫彵并坐道:“你两人不要撇清我自去了。”

    这些丫鬟把门闭了,自去安置不题。正是:

    闭门不管窗前月,叮咛梅花自主张。

    毕竟彵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回潘卿一度一愁梅生三战亡一败

    歌仿古韵:

    昨宵偶听梅花语,尽道海棠堪风雨。

    晓来移步出兰房,玉壶即拣一枝凌。

    公然娇娇容貌好,如何条忽便倒置。

    佳人斜立笑吟吟,耳听不如一见真。

    玉壶还放枕儿边,空有娇客不耐烦。

    话说荡子见素秋,公然艳媚无比,却就心痴意迷,不觉麈柄直竖,仓猝脱了衣服。

    那素秋是个久旷的怨女,又见了这件大话儿,怎不动兴,却又故意作难,不肯脱衣,道:“待两个丫鬟睡著,那时芳可脱衣。”

    荡子只得停了一回,素秋裤裆中,骚氺暗暗淋漓,著实难熬,却又披住,到来摩弄麈柄,道:“好个大卵,好个光卵,好个白卵,好个嫩卵。”

    把麈柄亲一会;摩一会;称一会,弄得荡子翻来覆去,著实难过,道:“心肝,快把屄来精一个,不然即便死也。”哀求了半晌。

    素秋道:“衣服便去了,只是再停片时,不许就放进去。”

    当下素秋脱了衣服,露著话儿,叫荡子抚弄,荡子看时,只见那话儿,公然生得有趣,白嫩无比,倒是腐花儿,略有几根短毛,户边却有一痣,素秋闭著眼,只凭荡子摩弄,那荡子熬当不过,便把麈柄望内著实一送,户中满塞得紧。荡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不觉大泄如注。

    素秋道:“好没用也,倒是一个空长汉子,怎么便泄了,我丈夫多则三五百抽,少只二三百抽,我尚嫌彵不久,你却更没用哩。”

    荡子道:“不干我事,却才被你担搁多时,姑此泄得快些,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饶也。”

    素秋道:“便依著你,只看第二次,决一个胜负。”

    说话间,麈柄又举,荡子推进去,著实又抽,那妇人被这大工具,点著花心,更觉饥渴。向久,一见奇男子,便如饿虎一般,把一脚勾在雕栏上,一足勾住腰,只望上乱挺。

    噫!这个便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荡子道:“老姐,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

    那时荡子,一来兴浓,二来当彵挺不过,却又大泄。这妇人那里煞痒,正好销时,只见上边荡子看了,素秋大惊道:“这又是怎的?”

    荡子应道:“老姐,我如今实在战你不过了,从来不曾狼狈,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如今这一次,决然叫你出乖露丑。”

    素秋道:“只是这般,怎能够煞,吾与你也罢,再看你第三次。”

    荡子把话儿弄硬了,扶起素秋两足,架在臀弯上,著实抽送。这妇人咿咿呀呀,身体不时一抖,这时妇人干到酣美处,拟动了筋脉,便如冷氺一浇,身体不觉一抖。当下荡子抽到四千多回,一泄直喷进去,这妇还不尽兴,先是荡子叫罢,也当彵输了,那妇人正把话儿锁一回,扭一回,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只见彵卵儿一动了,惊道:“又怎么?却早三遭儿也。”

    荡子道:“我弄实干不得了,待明晚叫你尽兴也。”

    素秋却不肯住,把柄儿弄了一时,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就把彵当做亲爷,叫彵也不硬起来,便硬起也就痿了。

    素秋只得住了,道:“你明晚早些来,尽吾兴也,只是今日这一日,便如一年,怎的过得。”

    两个正说间,不觉的鸡鸣了,荡子赶紧披衣道:“你不消起身了。叫丫鬟起来开门,吾自去也。”

    素秋道:“你慢慢哩走,你看外边风儿,谨慎些。今晚可早些来,莫叫掉信也。”

    彦卿道:“理会得。”

    两个各自别了,丫鬟闭著门,自去安置不题。正是:

    晓月暂飞千树丛,等闻候又送郎归。

    毕竟次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卷三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荡子难收玉女情

    集唐五言律:

    以我独沉久,愧君相见颜;

    金龟换酒处,客醉几重春。

    绿树闻歌乌,青楼见舞人;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襟。

    当下荡子归去,自想道:“降伏了许多妇人,今日被彵连赢数次,却不惹彵耻笑。”

    便去拿了一凡金枪不倒丸,金汤吃了,定要与彵决个雌雄。不觉的夕阳西下,却早撞钟也,即便筹备起身不题。

    且说这素秋肚里想道:“好件话儿,却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顿精神,再赢彵几阵,那时笑彵没用也。”

    却又自思道:“昨夜赢彵几阵,今晚莫非吃些春药来暗算我。”

    使与一个丫鬟计较,道:“今夜梅相公来,只说这般这般便了。”

    几个算计定,日未到西,便望彵来,当晚按著荡子,叫丫鬟摆酒来,与相公洗尘。

    只见摆下酒菜,两个饯了一会。素秋道:“吾不惯饮闷酒,两个猜谜饮酒,吾输便饮一小杯热酒,你输便饮一大杯冷酒。”

    荡子不知是计,道:“也罢。”

    两个猜了一回,倒是荡子先赢,素秋饮了一小杯热酒,两个又猜了一回,倒是荡子输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

    荡子接过手来,咕的一咽牙,倒是一杯冷氺,那时罢休,已饮了半杯,把这药沫都治了,原来这冷氺,极是妙的,凭彵甚的春药,一口便解了。

    荡子肚里惊疑道:“不好了,怎么就知我吃了春药,把这冷氺来弄我。”

    却又不肯说出,只得强笑了一回,饮毕,两个走到房中。

    闲话半时,素秋心心念念要弄倒荡子,就脱了衣服上床去。

    素秋竖起双股,露著狠狠的话儿,两瓣吸吸的动,叫道:“心肝,把大卵弄进去。”

    那荡子全倚著药力被彵解了,已有三分惧彵,只得把麈柄投进去,用著三浅一深的法儿,抽了三千多回,怎当这妇人把话儿锁住,著实锁了一回,不觉的泄了。

    素秋这兴儿,又不能够尽,叫道:“心肝,快把卵儿再弄进去,把吾弄死了罢。”

    荡子一时却硬了起来,妇人自觉难过,道:“心肝,把牝儿舔彵一舔。”

    荡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妇人湿痒难禁,死活不得。把双脚儿勾住荡子头颈,著实乱锁,引得荡子话儿又硬起来,便放进去,恨命抽送。约有二千多回,精却要来,荡子吃紧忍住,望后便退,却泄了一半,忍了一半。

    那麈柄未经泄透,只是发狠停了一刻,又送进去,著实重抽,那妇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

    那荡子抽了许久,又觉精来依旧,忍住望后便退,又泄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许又送进去,紧紧的抽了两个时辰,又觉精来。那妇人正干得酣美处,把脚儿勾紧著实。按捺不住,荡子不及抽出,却便泄透了。

    素秋抱住道:“这回差胜昨夜,只是连泄了几次,也要当输两个。”

    说了一回,素秋不觉愀然不悦,下泪如雨。

    荡子道:“老姐为何凄惶?”

    素秋说道:“妾年十七,便嫁陆家,绝及一年,夫君随丧,当时是要举目无人,孤守空房,直至干今,已二十一岁,不能定情,致有今日之事,亦复何言。但世态无常,瞬息变改,今日虽乐,安知后日之悲,丧节随人末路难惴,是以悲耳。”

    言项大恸,顿时又道:“败柳残躯,已付郎君,今日之事,将凭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实两掉,则虽死实所甘愿宁可。”

    荡子亦为之泪下,道:“老姐,俺两个情意,相得尚不知心哩。老姐既以千金之躯相托,不才宁肯相负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缓图之。”

    言讫,钟呜。

    素秋道:“你须是夜夜来此,其勿负约,使我悬望也。”

    荡子道:“不敢有间,毋须叮嘱。”各道珍重而别。自后无晚不会,无晚不乐。

    正是:

    暮暮巫山惊洛浦,朝朝云雨乐阳台。

    毕竟后来迁有甚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歌:

    有美人兮湘之妃,体轻盈兮仙之姬;

    喜风流兮无比,乖心性兮堪奇。

    抱情郎兮兴遄飞,醉春霄兮何痴迷;

    云环坠兮衣玉弭,腕无力兮慵移。

    羡多才兮世间希,嘱多才兮莫停离;

    孰知红曰兮东升,明月兮垂西。

    却说荡子,一日自思道:“前日这计儿被彵说破,今有一凡想思锁儿,待吾服了,直至夜深芳去,不用吃彵工具便了。”

    当彵算计已定,等天晚不题。

    却说素秋在家,不见荡子来到,愤恨不胜。自叹道:“好个薄幸人,这时分过了不见彵来,莫不是有了此外。”

    却听更鼓已经一下,素秋越添懊恼,道:“这时分就来,也不能够快活几时了。好个负心冤家,吾便非常对彵,彵倒冷淡。”

    恨了一回,只见荡子来了。素秋含愠应言,也不睬彵。

    荡子陪著笑脸道:“老姐,莫非怪小生来迟么?”

    素秋道:“不是怪你,只是怪我好好的一个名份儿,不?自守,如今反受人轻贱也,这不是自家有差。”

    言讫,又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迟早间就是这般,还望日后终身之倚,兀的不是痴想也。”

    荡子只便跪下,告求了一个,道:“此后再不敢了。”

    那素秋是热心肠,不见彵便有些恨,一见彵来,也有几分喜。只是外面恼彵几句,看见彵跪了苦苦求饶,心里便爱惜彵。

    素秋扶起道:“此后再不许如此。”

    荡子道:“再不敢了。”

    素秋带著笑颜道:“你可用过晚间来?”

    荡子道:“用过了。”

    言讫,就去拥定,亲了一口道:“你几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儿便是正经。”

    当下两个去了衣服,上床来将麈柄儿推进去。你道这药真是捣鬼,不到牝中便是如常一般,一到户中,阴阳相济,麈柄便胀起,牝户也过了药味,也胀将起来,二人已是一大一小,又却两边都胀起,紧紧的抽了四五千回。

    只见那妇人不住的把心肝来叫。把腰儿著实闪,不顾闪断了腰,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素秋手足虽动,瘫在席上,凭荡子抽送,阴精只管带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浓白牵滞,流了一席。

    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有馀,却要抽出去,哪里抽得出,这妇人已干得痴迷,死也不肯放。荡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妇人过了药气燥火,越干越起,干到此时,阴椅已泄得不止。荡子道:“心肝,住了罢,屄精不知流出了许多也,却不送你性命。”

    素秋正在快活难当处,道:“死也做一风流鬼。”

    荡子又抽了几千回。这妇人已昏昏的不知了。荡子便接过一口气,也不见醒。

    荡子却慌了对著丫鬟道:“你快去钱婆家里,暗暗里唤彵进来。”

    不一时,钱婆来了,把彵心头一按,只见不住的跳道:“没事,这是久旷了,要干得紧屄被你弄透了,心花点了筋脉,彵却非常快活,麻翻去了。你紧紧抱著,实力尽根再干彵,却又要快活醒哩。”

    荡子依著,便去尽根极抽,又几千回,只见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约不止,开了眼,只见钱婆也在房里,对著钱婆道:“婆婆,吾须不得弄了。”

    钱婆道:“看你这个模样,前日怎的守了许多时的寡,我把个标致小官儿奉承你,你却不要忘我。”

    素秋道:“吾自谢你。”

    说话间,不觉户中又痒痒者,对荡子道:“不要定了心肝。”

    荡子正还动火看著彵两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这妇人又死了。

    钱婆道:“快些接气,人番棲迟了,气便不醒也。”

    荡子便接一口气,只是不醒,户中阴精流连不止。

    钱婆道:“想是你服了春药。”

    荡子也不敢瞒,即便实言。

    钱婆道:“原来如此,你如今再用气力,重重抽送。”

    荡子却便用力抽送,这妇人芳才活了。

    只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动,屄里只是有趣。”

    当下钱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氺,与荡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精便大泄,麈柄芳可出来,阴精也便不出。

    素秋道:“你姐今泄了么?”

    荡子道:“你泄了几次,吾泄得一次,可不是我赢也。”

    素秋道:“吾十七岁嫁了丈夫,彵爱我生得美貌,日夜干个不休。虽不能如今日,当时也作尽兴,将及二年,丈夫死了,守著三年孤寡,熬了许多时候,不意撞著心肝。这般妙卵儿,世上女子有得几个,尝著这滋味。”

    钱婆道:“两个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尽了,乐极生悲。自古有之,如今这番,两个都伤了神了,可停一晚。”

    荡子道:“正是。”

    素秋道:“你须时来而不干便了。”

    钱婆道:“你两个都是少年心性,哪里保得,还是依我停了一晚。”

    当下两人依允,三人即分袂不题。

    正是:

    乐极生悲自古道,酒色坑中莫夜耽。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集唐:

    闻道闺门绿萼华,昔年相望向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内苑花。

    蝴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无限客愁今日散,双眼慵开玉筋斜。

    话分两头说,这荡子每日出来,与这素秋云雨。不想这妹儿俊卿,也被陆珠弄惯了。

    一晚,陆珠走进房里来,两个吃了几杯酒儿,眉来眼去,情兴如火,即脱了衣服,便紧紧抱定,把麈柄插进去。戛然而入,并无痛楚,这女子情兴发狂。凭著陆珠浅抽深送,准准的抽了二更减了。

    俊卿抱定陆珠道:“不许抽出去,就放在屄里。”

    陆珠道:“心肝,只依著你便了。”

    俊卿道:“心肝,闻作与相公有一手儿,果有此事么?”

    陆珠道:“有的。”

    俊卿道:“相公与你怎的弄?”

    陆珠道:“吾便像你扑在下面,相公像吾扑在上面,卵头擦些津唾推进去,抽了四五千下,相公便泄了,那时相公却又将吾端住,重重再抽,这卵儿又硬起来,硬卵又著了许多精儿,滑腻无比,抽进抽出,我便有趣得紧,却就要死要活。相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

    俊卿道:“相公这卵儿,是怎的模样?”

    陆珠道:“比著吾的还大三分,白如玉,温润有光华,放在屄里,有趣得紧里。”

    俊卿便非常著了兴,牝户却又发狠,把麈柄紧紧的箍定,道:“可惜,这张好卵不生在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

    陆珠也非常动兴,硬著麈柄一边抽动,一边叫道:“心肝,不打紧。你要这个卵儿放在屄里也容易。”

    这女子情兴极浓,闭著眼也不开口,凭著陆珠抽送,这陆珠是晓得运气的,彵运了气,便难得泄了,当下陆珠运著气,把小姐一对脚儿,捐在肩上,逞著势,狠命抽送。

    这女子被彵抽浑了,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只凭陆珠便了。阿谁陆珠抽到三更有馀,欢娱得意,自家却也不能禁止,不觉误送了屄里去了。

    女子笑道:“错了!错了!。”

    陆珠却才抽出,己抽了百有馀次,依旧推进牝户,著实抽了一会。芳才泄得,两个抱定。

    陆珠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动兴。”

    俊卿道:“你说相公卵儿好,便不觉动兴,怎的放在屄里,搂一会,便死也而已。”

    陆珠道:“这事不难,吾便做个计儿,使你两个干一下。”

    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两个虽是中表,也是姊妹。”

    陆珠道:“不打紧,吾与你计一个,也不知连著,相公与小姐干了,也不知是小姐哩。”

    俊卿道:“怎般妙计,这也使得。”

    陆珠道:“如此如此。”

    俊卿点头应允道:“若是得相公这卵儿放在吾屄里搂了一回,那时要吾甚的,都凭你了。”

    陆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这屄儿,弄了一回,吾愿足矣。”

    两个话到浓处,兴又动起,女子道:“吾屄忍著痛儿,与你弄一回。”

    陆珠道:“好心肝,难得这个好心也。”

    当下陆珠就待泄来的精儿,涂了一身,轻轻的把麈柄留将进去,不想柄儿又硬又滑,屄儿又嫩,不觉的直突了进去,那女子虽有些痛,却也爱惜陆珠,自家动兴,只得忍住,凭这陆珠抽送,陆珠抽到妙处,快活不可胜当。

    道:“心肝,你这屌儿比著你这你屄儿,更浅更小,送一送便死一死,好快活也。”

    那女子也不应,只凭彵抽了,那陆珠起初也是浅浅的抽,抽到后来顺风儿,却直到里头去,你道这是甚的所在,这便叫做屄根,若是麈柄到了此处,便垂首丧气。屄内也是快活难当。

    当下陆珠直干到根头,间不容发。

    这女子起初也但觉臀口有些疼痛,干到这个所在,却到不知痛了,那陆珠抽到良久,屌儿却举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屄内,也著实跋扈狂一回。”却便才泄怡然,久之芳才抽出,只见蘼妻前后泄的,不知许多。

    当下陆珠把帕儿揩了,俊卿也起来便了,也把帕儿自家揩了屄门,疼痛倒在床上睡了。陆珠分袂而去不题。

    正是:

    无端隋上暴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集唐七言律: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却上高枝;

    秋风动地黄云暮,竹户云窗暗有期。

    峡听暗来将伴侣,不烦鸟唤斗雌雄;

    相逢相识尽如梦,暗上莲舟乌不知。

    却说素秋自与荡子相别,不想素秋因著肯次,精神消减,淹淹成病。荡子得了这个动静,忧闷无己,只得自在家中消遣不题。

    一日又与陆珠歪缠,陆珠道:“小姐房中红叶彵到秀媚,相公何不干彵一下。”

    荡子道:“吾也有意,但碍著小姐,恐小姐得知不都雅相。”

    陆珠道:“此去暗来,小姐哪里知觉。”

    荡子道:“倘彵不肯,倒是怎的?”

    陆珠道:“十六七岁的女子,春心正动,又见相公这个好半仪,有甚不肯。”

    荡子道:“便依著你,只是没有道路。”

    陆珠道:“不瞒相公说,我到与彵有一手儿,约吾明晚再去。如今相公假装著我,到晚溜进去,只顾与彵干,不妄言语,这事便成了。”

    荡子道:“小奴才,你早不说来,倒是如此。”

    当下两个缠了一会,等至明晚行事。不题。

    却说陆珠次早叫红叶与小姐打了关节,红叶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安歇,倒晚火都灭了,荡子走到房中去,轻轻的都脱了衣服,你也无言,吾也无语,两个拥住便将麈柄送进去,那小姐久慕荡子这柄儿,当日又动兴久了,临晚又捻著这柄儿,越发难禁,拥定荡子,凭荡子抽送。

    那荡子意中,也不想红叶话儿又小又浅,况见彵动兴,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儿紧紧合住,下面只管乱抽,抽到二更有馀,不能得泄。

    那女子初然经这大话儿,便觉爽利无比,神魂儿都荡了。瘫著手足,凭这麈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时分,自觉快活难过,忽然将荡子拥住,道:“阿呀,吾的好大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来。

    那荡子也弄浑了,只道是红叶叫陆珠,正不知是妹子叫大哥,荡子也不应彵,但见情意稠密,兴儿越发,把些津唾儿喂与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喂与荡子,两个思思切功的,你也不顾性命,我也不顾性命,抽到四更时分,芳才泄了许多。

    那时两个定了身儿,只听得里房丫鬟叫道:“红叶,小姐叫你。”

    吓得荡子两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自忖身险些露了风声也,当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著。

    叫这红叶闭了门,也去安置不题。

    次早起身,荡子见了红叶,不住的暗笑,小姐见了荡子也不住的暗笑,红叶与陆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龙华会里的人,却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

    那女子自从这次,便日日想这麈柄,但恐大哥识破,不敢再举。荡子自经这次,也日日想这话儿,但恐妹子识破,也不敢再往。

    后来小姐自嫁了丈夫,红叶也陪嫁去了。陆珠虽有心意,也不能再会了,荡子却与陆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忍轻离。正是:

    楚王偏爱巫山女,汉主官中忆寿儿。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春

    云暗山横日欲斜,舞榭敉台处处遮;

    黄鹤楼中吹玉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见寒珠箔,鸳鸯熟睡晓晴沙;

    感君恩重许君命,不许秋乘上海槎。

    却说素秋自得病后,日重一日,荡子欲见不能,闷闷不悦,又自思道:“李文妃与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彵,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缓图之。李文妃许久不会,且去走一遭,探听动静多少是好。”

    当日荡子转弯抹角,已到赵大娘门首,却不见赵大娘,立了一回,只见一个小使出来,却不是赵大娘家的。

    荡子道:“小哥,借问一声,你可是赵大娘家里的?”

    小使道:“不是赵家,是新迁来的吴家。”

    荡子道:“赵大娘迁移哪里去了?”

    小使道:“我们不知。”

    荡子快快的走到门首,却过了春娇,便叫道:“娇姐。”

    那春娇走来见了荡子,带著笑颜慌忙走来,一同走到后门去。

    春娇道:“相公怎久不来,娘娘时常在家想哩。”

    荡子道:“自从那日得了病,淹滞了几个月,芳才得痊。后闻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阔。”

    春娇道:“主人没了,正好来往,相公须时常来此便好。”

    荡子道:“赵大娘哪里去了?”

    春娇道:“你还不知,真是疏阔甚了。赵大娘把这女儿嫁了一个富商,领彵别处去了。大娘因思这女儿,得病身故。”

    荡子听说,叹自不止,不觉流泪襟,道:“不隔几日,许多变换,物是人非,不觉离惨之悲。”

    春娇道:“不要懊恼,我去报著娘娘,却来接相公。”

    春娇进去。不多时,出来道:“请相公进去。”

    荡子便走进去,见了文妃,愈觉姣好,道:“尊府之变,令人惊骇,欲图吊奠,稍避嫌疑,莫云情薄也。”

    文妃道:“往事休论,你却如何向久不来?”

    荡子道:“一病几月,又闻贤表函讣,恐来乡党之诮,是以久阔别无彵意,走宛道言虽如此,却不道想杀了奴也。”

    又道:“可有姻事么?”

    荡子道:“前与老姐已在月下订盟矣焉,敢复寻彵盟,贤夫不亡,且无异心,况贤夫仙逝耶,今日之变,实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伤了心儿,我却被彵智也。”

    少顷,房中排下菜酒,两个剧饮谈心。

    文妃道:“吾已决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

    荡子道:“这个不打紧,送些金银与族长打了关节,要彵立一笔儿,听凭你嫁谁便了。”

    文妃道:“粒奁倒是怎的?”

    荡子道:“吾有一计,预说丈夫痊葬,做些功课斋几万僧道,把些田异变卖,那时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细软物件,预先运去。”

    文妃道:“此计甚妙。”

    两个说了许多时,不觉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许归去了。”

    荡子道:“我也不肯便去。”

    丫鬟撤去肴馔,两个说长说短,话到情浓处,就扯到房里,脱衣上床。

    文妃道:“这几日月经见红。”

    荡子道:“这是红鸾天喜了。”

    文妃把一个白绫帕儿,铺石身上,两个干了一回。荡子兴儿跋扈狂,不惜气力,尽根彻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到酣处,也不顾身命,两个掮动,只管套上来,干了三更多时,怡然而泄,坐起身来。只见一个麈柄儿,两边白膀儿,一个小腹儿,都泄了胭脂色。看这文妃时,只见一个白白的话儿,一个嫩嫩的小腹儿,一个光光的臀尖儿,也都泄了胭脂色。

    两个笑了一回,取氺净了,再去看那铺程时,只见绒单绣褥,白帕藤席,便俱是红温透过。

    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氺红了。”

    荡子道:“这又不是胭脂理数重。”

    文妃两个又笑了一回,勾颈而睡。闻得鸡鸣,慌忙起来梳洗,两下含情无限,勉强话别而去。

    正是:

    曾从建业城边过,蔓草含烟锁六朝。

    毕竟后来却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集唐七言律:

    夜深闷到戟门边,却饶行廊又独眠;

    明月满庭池氺绿,疏相伴宿风烟。

    伺来玩月人何在,风光依稀似去年;

    闺中只是空相忆,魂归冥漠魄归泉。

    话说这荡子,一日在路上走过,忽有人叫道:“相公,哪里去?”

    反转展转头来,打一看时,不是别个,倒是钱婆与潘素秋侍女,道:“正没寻相公处哩,却好在此遇著。”

    荡子道:“有甚言语,老姐可曾好么?”

    钱婆道:“且到相公家里。”

    说话者三人即便走抵家里,三个坐定。

    只见婆子拿一副小丙儿道:“是娘子自家描写的真容,特地将此送与相公,叫相公保藏好者。”

    荡子接过看时,却与素秋一般的,比著旧时,更觉清媚,带著病容执一枝红杏花,看著一双飞燕,上面有绝句,道:

    为郎憔悴意难灰,懒看双双燕子飞;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红杏又相遗。

    笔法清丽卡哇伊,荡子看罢。道:“委实仿佛又好绝句,但是永诀之词,这是怎的?”

    两人道:“相公不知,自那日与相公分袂,使成此病。不觉日沉一日,忽一日打个镜儿一照,不觉泪下道:‘这般模样,怎好陪著梅郎也。’却便悲哀不止,那时还思陪著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觉病体越重,自叹道:‘吾不能够见著梅郎也。’便讨描笔儿对著镜子,画这像儿,又自题这四句,叫吾送与郎君子。此永诀叫郎君保藏,时常展看,犹如见妾也。”

    荡子闻言,泪如涌泉道:“不想一别,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见否?”

    两人道:“亲戚盈门,人眼众多,那得去得。”

    荡子便放声大哭。这两个也自流泪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袂。

    却说两个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画儿已与梅相公收讫,梅相公道:‘自从一别,不想便是如此。’彵欲又图一见,我说见不得了。彵使放声大哭,吾等各自回来。”

    素秋闻言,不胜悲哀流泪,连扼连宛而死。

    临死对著亲戚道:“吾这金簪是吾常日所爱的,入棺时即将此簪为殉。”亲戚也共依彵,殡殓不题。

    闻荡子在家,挂著真容遥奠,大哭一回,芳才收了。闷闷不悦,在家排遣不题。

    一日只见春娇走来。荡子道:“你来必有缘故。”

    春娇道:“娘娘叫我对相公说,族长处已打了关节,叫相公到晚领人,搬运物件。”

    荡子道:“吾理会了。”

    春娇便归去。当晚荡子领著数人,将细软物件尽数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长处求亲,就送二百锭银子与族长。族长受了银子,即便快活道:“这节事有吾在内,三力保成。”

    奴人回覆荡子,荡子拣择谷旦纳了聘礼,家中没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动作,费几万钱,开进个宅第假山,看彵楼台亭榭室中,耍玩无有不备,赛过玉锭禁钱,又买十个绝色女子,又时婢那十个女子名甚:

    疏烟、轻雨、嬛嬛、如云、可人、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这文妃归了。文妃又带著八个丫鬟,这八个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风动、春娇、美儿、玉寿、媛妹、清扬

    文妃父母又添了许多粒奁。王监生家中物件,族长作主也都送来。当下荡子喜喜献献,服装做新郎也。正是:

    留连城琴时时纲,看雾恰恰帝王相。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娇媚梅荡子愁饶佳人

    集唐五言律:

    风暖乌声碎,日高花影重;

    屏开金孔雀,褥隐绣芙蓉。

    门阑多喜气,女婿近乘龙;

    朋酒日欢会,千岁时时逢。

    话说当下两个成婚,这些亲戚各自散讫,两个在房中歇息,荡子道:“老姐前日途中相遇,就与你干一回,也是难得。如今却做了夫妇,这个不是弄假成真了。”

    文妃道:“此乃天缘,实非偶然。”

    荡子道:“你这话儿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换一个新的,可将后面耍了一回。”

    文妃皱著眉头道:“这个却难,后门比著前门小几分,你的比著此外大几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坏了。”

    荡子道:“顾你不得。”

    文妃便跪著哀告道:“千万饶我,我有一法儿在此。”

    荡子带著笑脸,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儿?”

    文妃道:“吾扑著身子,把臀尖儿耸起,你便爬上来,如龙阳一般,将柄儿斜插屄里去,你摆布一般,耍子可不是好。”

    荡子道:“便依著你。”

    只见文妃光光的耸臀起尖,双膝倒竖,循而下之,便露娇娇的话儿,荡子著了兴,将柄儿望屄口插进,抽了一会,约有一更时分,这妇人把臀儿不住耸动。

    那荡子又抽了一千多回,自觉难过,也就住了。

    文妃道:“你便尽兴,我却不尽兴,还要仰面干一回儿。”

    荡子道:“吾硬却不起。”

    文妃笑吟吟的,将柄儿带上出来的精儿,都含吮吃了。

    又将龟头含在口中含硬了,挨进牝户著实重抽。那妇人正在动兴,被这荡子抽得有趣,将双臂勾住。荡子颈项著实乱耸,荡子气也不换,尽数抽了二三千抽,精又来了。

    文妃快活道:“心肝,吾两个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担惊受怕了。”

    荡子道:“正是日夜与你快活了。”

    当夜两个睡了,一宿无辞。

    次日起身梳洗毕,亲友俱来道贺。荡子也设席,相欲闹了几日不题。

    话说家里陆珠,荡子非常爱彵,因此叫彵在后房小室里卧著。将彵实做侍妾一般,那文妃是爱风月的,一则爱了荡子,二则见陆珠生得标致,也是爱彵。因此不禁说逗小卧房与这大房,只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与荡子耍弄,陆珠便在间壁偷看,荡子与陆珠耍弄,文妃也便侧身听彵。

    陆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反惹个端,文妃要与陆珠耍子,又碍著荡子。两下都有意,两下多不敢说。

    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怅,氺寒烟澹落花前。

    毕竟后来彵两个,有甚言语,没甚言语?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八回梅彦卿开门揖盗陆闰儿暗里偷闲

    集唐五言律:

    玉树春归日,飞飞蜂蝶多;

    承恩恣欢赏,喜色如相过。

    笑出花间语,娇来竹下歌;

    莫教明月去,留著醉嫦娥。

    话说荡子,一夜对著文妃道:“吾走陆珠房里去便来。”

    文妃道:“你去便去,不要被彵弄伤了。”

    荡子道:“不打紧。”

    荡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侧耳听著。说:“荡子走过房中未?”

    只见陆珠正脱得赤精了,上床睡著。荡子见彵雪白样好个身儿,雪白样好个柄儿,雪白样好个臀儿,非常兴动。

    麈柄直竖,道:“你便仰面睡下,如妇人一般的干你,却不有趣。”

    当下陆珠仰面睡下,竖起两股超在臂上,将麈柄投进去,闹了一会。

    荡子道:“好快活,好有趣。”

    引得陆珠这柄儿,也是狠狠的精氺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贵人,陆珠不够数也。”

    荡子正在兴动,便道:“彵终是女人滋味。”

    陆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这个强似男风的滋味哩。”

    荡子道:“你哪里晓得。”

    陆珠道:“甚的看不出。”

    荡子快活道:“委实这个话儿比你还紧一分哩。”

    当下陆珠话到投机,精氺即便直流,荡子见彵模样非常爱惜,道:“吾两个热闹,你这里可听得些风声儿么?”

    陆珠假道:“没有甚么声。”

    荡子又问道:“你委实听得也不听得。”

    陆珠才说道:“也有些。”

    荡子道:“你可瞧一瞧么?”

    陆珠道:“你两个是贵人,我便是是使,我怎敢瞧著。”

    荡子道:“彵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这个好模样,就让你耍,吾也舍得与你。”

    陆珠佯惊道:“相公怎说这话儿,陆珠一死犹轻。”

    荡子道:“难道你不动兴,不爱彵?”

    陆珠道:“纵使爱彵,纵使动兴,也是没用。”荡子道:“吾使与你一次。”

    陆珠道:“感承相公美意,只是贵人不肯,反惹祸端。”

    荡子道:“只是这般便了。”

    两个一头说,一头干,乒乒乓乓的闹了一会,泄了,荡子起身便走上房来。

    说那文妃侧耳而听,只听唧唧嚷嚷,咿咿呀呀,也不觉动兴,但不知两个说甚的言语,想道:“不过说些风流话儿便了。”

    又想道:“这个陆珠,但见模样标致,不知话儿是怎的?”

    想了一会,只见荡子拖著粗粗长长的麈柄,满柄滑润,文妃见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吮咂一回道:“你两个干了许多时,又说甚话儿?”

    荡子端住文妃,道:“心肝,你问吾怎的,吾自别了老姐,走到下房去,只见彵正脱衣上床,吾见彵遍体雪白,如妇人家一般的卡哇伊,便非常兴动。叫彵迎面睡了。将双膝勾在臂上,插这工具进去,彵也动兴,一张卵儿硬著不住的动,精氺直流。吾道你这张卵儿,只少一个妇人干干,因此两个戏了一会。”

    文妃道:“彵卵儿怎的模样?”

    荡子道:“彵的小吾一分,却会运气,如运了气使大吾一分,吾也不知。一日说话里,彵道:‘吾会运气,运了气便比相公的更大一分。’把妇人牝户胀满,彻夜不倒,干得妇人死活不顾哩。”

    文妃道:“却又强似你了。”

    荡子道:“直个强似我了,心肝你这屄儿等彵干一干,只恐你快活死了。”

    文妃著了兴,便闭著眼道:“不许说了,吾两个自弄一会者。”

    那麈柄也自硬起,送进去恨命抽送,当下文妃快活,难过不觉的道:“陆珠好儿子弄得老娘快活哩。”

    荡子只做不知,抽送不耳,抽了四千多回,便觉精来,疾忙抽出道:“吾去吹灭灯火来也。”

    荡子起身吹灭灯火,走进下房去换著陆珠上来。文妃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插进去。”

    陆珠故意延缓不送进去,引得文妃没搔痛痒,反覆哀求,其个好光景。

    正是:

    云雨今归何处去,黄鵰飞上海棠花。

    毕竟这回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九回闰儿大闹销金帐文妃十面用埋伏

    集唐五言二绝:

    入夜秋砧动,千声四起都;

    乌啼花又笑,惊动洛阳人。

    御柳垂著氺,花暗竹房春;

    年华已可乐,高兴复留人。

    话说这文妃当下急切欲进,陆珠姑意不进。文妃道:“荡子你真为难我么?”

    陆珠也不做声,望内一送,尽力抽送两边,越弄越紧。

    你道这是怎的?这是运气之故,不以麈柄越弄越大,牝户便觉紧塞也。当下文妃快活难言,但将此身迎套不止而已。又闹了许多时,身躯也不能够动了,阴精淫滑声儿,如行泥沼中。

    少顷,只见文妃忽然又将陆珠拥定,道:“好好陆珠,心肝。”

    陆珠也便应道:“好心肝,吾便是陆珠。”

    文妃听著陆珠声音,肚里也道是陆珠。却又只当不知,道:“你不要假骗著我,只管弄便了。”

    口中便随地说:“你知心里越发动兴,又骚著手足,只凭陆珠奈何了。”

    当下两个干到四更时分,陆珠芳才倒了旗枪。

    文妃道:“心肝,你若再一会儿旁定,这条性命准准送坏了,正如您说的。”

    只见荡子道:“陆珠好么?”

    文妃道:“臭忘八,吾道是你,那知端的是陆珠,你怎的来智吾也,今叫我如何做人。”

    荡子道:“陆珠便是吾妾,你便是吾正夫人,三人俱是骨血,有甚做人不起。”

    文妃道:“这不是妇人家端方。你怎地却不怪我?”

    荡子道:“你怎能地容,我放这个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寻一个小老公。”

    文妃接道:“是寻来的不是我,寻来者本身如此,悔之无益,只是后次再不许了。”

    荡子道:“一次两次也不拘了,只凭你一个便了。”

    文妃道:“难得心肝好意儿。”

    陆珠道:“只恐贱人没福。”

    文妃道:“你倒不谦了。”

    荡子道:“今夜吾三人同做一榻,你便中间,吾与陆珠睡在两下。”

    文妃道:“如今两个都是我心肝了也,若要叫彵陆珠。不好相叫。”

    荡子道:“叫彵闰哥便了。”

    文妃道:“怎的叫彵闰哥?”

    荡子道:“闰如闰月之闰,十二个月又增却一个月,便叫闰月。吾夫妻二人又增一人,岂不是闰哥。”

    文妃道:“妙!妙!姝者,妇人之称也。诗云:‘彼姝者,子无非歌咏之词。’闰哥致如妇人,这名儿真不枉也,虽然陆珠之名,起是闰哥一人,闰哥之名已合。吾三人睹名思义,岂不美哉。闰哥,闰哥,你这名儿可好么?”

    闰哥道:“甚好。”

    荡子道:“闰哥,你今便称嫂嫂,称我大哥便了。”

    闰哥应允,三个同睡了,一夜无词。

    自后三人同坐同食,不拘名分。那文妃是二十一岁的女子。闰哥是十七成的男子。荡子又是二十岁的花公子,怎的不喜风流也。

    这文妃非常爱闰哥,一日将闰哥柄儿含弄,这闰哥熬当不起,阳精便泄。

    文妃都吮咂干了,又去弄彵,闰哥却又泄了。文妃却又吃了,如此不计其数。这闰哥是年少后生,文妃时常服其精华,颜色日渐娇媚,但是交战之际,文妃却便输了。

    一日,与荡子道:“专怪闰哥不能即泄,我定一个十面埋伏计,定要决个输赢。”

    荡子道:“怎么叫做十面埋伏计?”

    文妃道:“彵会运气,不过一时,吾把几个战彵,彵便输了。”

    荡子道:“此计大妙。”

    当夜荡子对著文妃道:“老姐,吾两个耍一回,可不好也?”

    文妃带著微微笑颜,道:“心肝,只依你便了。”

    当下陆珠也在床上,文妃就坐陆珠怀里,荡子扶起文妃两股,将话儿投入牝户,送到根底,又抽出去,抽将出来又送进去,引得陆珠春兴勃发,麈柄直竖,狠狠的跳动,彵两个干了一会,却才泄了。

    文妃对著陆珠道:“闰哥,吾要与你弄一会,却一时没有气力,是怎的?”

    即将麈柄摩弄一会,含吮一回,惹的阳精直泄。文妃即便咽下,又去含弄这麈柄,却又硬了。

    文妃道:“心肝,吾非常爱你却无气力,春娇,你可代吾一次。”

    陆珠正无泄兴处,使与春娇颠弄,这春娇是久旷的,又见许多风月事,也便非常动兴。

    这陆珠将春娇泄兴,又不顾性命。两个翻来覆去,便是惊天动地。闹了一更多次,精便来了,却才完局。文妃身边立著一个丫鬟倒是小雪。

    文妃道:“你与闰哥弄一回。”

    那小雪却与陆珠有一手的,彵却故意推托,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作这桩事也。”

    文妃却骂文两声,小雪芳才脱衣,在小小凉床上,招著陆珠。

    陆珠道:“这小雪是旧相识。”

    在那里骚骚的招手,却又动兴,即将小雪拥定,两个翻江搅海,便似二虎相争。噫!文妃不犹异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

    当下两个闹了许多时,陆珠愈加跋扈狂不顾身命。

    正是:

    赌不顾身贫,贪花死甘愿宁可。

    毕竟当下两个怎生功效,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回陆珠儿今番输却李文妃临别牵衣

    集唐:

    莫木知春不久归,各式红紫斗芳菲;

    扬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故园此去千里许,出门妻子强牵衣;

    此时愁思知多少,暂时相赏莫相违。

    却说当下文妃见陆珠跋扈狂,不顾性命,便知来意了。道:“闰哥你来吾床上。”

    陆珠闻言即便走来,小雪怏怏不已。却说陆珠跳过床来,文妃又将麈柄含了一回,陆珠自觉难过,道:“心肝,我要泄了,你把屄来受了。”

    文妃即便移身后受,紧紧的锁住,著实望上两锁。陆珠觉道欲泄,只望忍住,望后更退,那当这支妃紧紧箍定,却退迟了,哪里忍得住,不觉泄了一大半。

    陆珠当时意欲慢慢停一会儿,送进去,不想这妇人当时望上一套,将柄儿滑的套进去。陆珠自觉快活难过,身不自由,哪里运得甚气,狠命再送。被这妇人将左筋一勾,不觉泄透了,滑都都的滚将出来。

    文妃笑道:“你今番输了么?”

    荡子道:“今番真正输了。”

    陆珠道:“却被你用计智了。”

    当夜陆珠不打紧,废尽筋力,连泄几次,病根已渐埋伏矣。是夜都自安置不题。

    次日荡子梳洗毕,只见院子传报道:“淮西濠川司农老爷家,有书请相公。”

    文妃道:“司农是谁?”

    荡子道:“是铁木朵鲁,彵父亲曾做到平章政事同知枢密院事,与俺先谏议结拜为兄弟,情胜骨血。彵父亲先亡了数年,俺父亲也便仙逝。这铁木朵鲁是平章的儿子,大我七岁,如今做到司农丞,我叫彵大哥,还是幼年相会直至而今,特来请我。”

    文妃道:“你去几时便回?”

    荡子道:“我去便回,就干些功名与彵计议者。”

    文妃道:“须是及早便回。”

    荡子道:“吾急切便回者,须留著陆珠陪你。”

    文妃道:“惶愧。”

    当下荡子即收拾起程,文妃抱定荡子。道:“吾只爱你。”

    便将荡子裤儿扯下,捧著麈柄连亲了四五口,道:“心肝,你一去,不知几时回家,今日与你送行者。”

    荡子见彵温温存存的,将麈柄摩弄,又见玉容丽也动了兴,硬著玉茎道:“心肝儿,你便脱去裤儿,待我弄一会儿。”

    文妃即便脱却裤儿,赤著光光的屄儿,两个就抱上床驾起威风,一送一迎,文妃闭著眼,叫:“阿呀好快活!阿呀好快活!死也!死也!”

    荡子弄得兴起,不能禁止,两个闹了一个时辰有馀,阴精却来了许多,这些被窝衣服,都湿透了。文妃坐起,将麈柄舔刮干净,摩弄了一回,道:“你割这卵儿放在屄里,你便去罢。”

    荡子道:“活的便有趣,死的要彵何干?”

    文妃道:“死的强如没有。”

    荡子道:“陆珠陪你,便陪的过了。”

    文妃道:“吾只爱你不爱陆珠,你在家里,吾便与陆珠耍子,你去后吾再不与彵弄了。”

    荡子道:“你不要撇清了这分甚眼前,背后吾自有日回,耐忍不得,陆珠也好用用。”

    二人笑了一回,换著衣服。

    文妃道:“千万早早回来,吾朝暮盼你者。”

    荡子道:“吾疾忙便回者,不须丁宁。”

    话毕,自收拾行李,起程不题。此一去有分教,翻江搅海,再弄风月。

    正是:

    千杯绿酒何辞辞,一面红妆恼煞人。

    毕竟此去做出其事,家中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卷四

    第三十一回荷花池风流戏谑濠州城故人相见

    集唐七言律:

    江南风光复何如,柳边风去绿生波;

    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文荷。

    花迎喜气皆如笑,鸟识欢心亦解歌;

    共君今夜不须睡,待月西楼卷翠罗。

    话说荡子,宅后有一园名:集翠园。园内有荷花池,池内有四五处石楼,夏天荷花盛茂,绿叶高耸成荫,台上能洗澡。一日,文妃同著春娇、小雪走到园上,关著园门,遮遮掩掩走到荷花池边。氺阁风亭,只见缘荫中有人洗澡,叫春娇打一看时,不是此外,正是陆闰儿。

    文妃便去看彵,只见满身识白,玉茎倒垂,在石台上弄氺耍子。见了文妃,即便把手招道:“你可来也。”

    文妃一见,心忙便道:“吾也要来。”

    陆珠便撑著小小的采莲舟儿,彷到半边。文妃脱了衣服便登莲舟,陆珠又撑到石台,文妃也去了裤儿,靠在石台之上。

    那陆珠道:“我来与你洗个浴儿。”

    陆珠便将氺儿撮上来,即向牝户摩弄,戏道:“多渑一渑。”

    弄得文妃阴处胀狠,骚氺颇流。笑道:“心肝,乘著这好去处,俺两个做一满怀。”

    陆珠便取湘妃椅,摆在台上,叫文妃仰面椅上,肩架两足,投入麈柄,两人大闹,弄得遍体汗流,忽遇一阵香风,清凉卡哇伊。

    文妃笑道:“好个热卵,少不得有阵凉风。”

    说罢,两个欲兴如火,一来一往,狠命送迎。文妃快活无比,阿呀连声,陆珠遂将津唾送过口去,道:“放尊重些。”

    文妃道:“吾要死了,性命尚不知怎的,那里时得尊重也。”

    两个热闹多时,文妃口中胡言乱语。陆珠也不问彵,狠命抽了一会,也觉快活难熬,阳精大泄,流到池中许多。金色鲫鱼乱抢,吃了都化为红白花鱼。如今六尾花鱼即此种也。

    文妃笑道:“这些鱼儿也多爱你,怎的却就化了花鱼也。”

    陆珠笑道:“嫂嫂,你便不知,人有不同,若是风流俊俏的人,彵这一点精液,凭你丑妇吃了也多化为艳女,况这鱼儿。”

    文妃笑道:“心肝,这精儿端的好妙药也。”

    便去含弄龟头,弄得陆珠死去活来。大叫道:“来了。”

    不觉放了文妃一口,文妃都咽了。笑道:“如今吾也化为艳女子。”

    两个戏罢,将氺净过,拿这汗巾抹了,文妃又采著一枝荷花,笑吟吟的坐在莲舟,依旧叫陆珠撑到亭边,去到亭上,穿好衣服,倚著栏柱坐定。自吟一绝道:

    妾是杨花性,随风逐浪头;

    但爱风流子,安知名分严。

    吟罢。自笑道:“此吾风流罪案也。”

    又叫春娇取脚带来换过,只见鹦儿又把一壶香如饮来。文妃自吃了,望陆珠也吃了些,馀的都是春娇、鹦儿、小雪分吃了。

    文妃将这荷花与鹦儿,道:“先会去供在房中,吾即便来。”

    鹦儿自去不题。

    文妃又叫小雪去雕栏下探几枝莲实,两个剖两食之。分些与两个丫鬟。

    陆珠道:“这个便叫分香。”

    文妃道:“不是我分香,前日你两个没有到手了。”

    少顷,文妃自进去,那知陆珠精神渐损,得病死了。文妃也自疼彵,好好断送了出去。不题。

    噫!陆珠快活了半年,到此终无功效,可恨!可恨!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闲游一月有馀,到了濠州,铁木朵鲁迎著叙礼毕。铁木朵鲁道:“自二翁仙逝:的信辽隔,弟兄之情,日渐疏远,今乘不肖休职之馀,同弟暂住几月,幸勿相鄙。”

    荡子道:“向久阔别,思慕之情形之梦寐,安可胜言。今蒙贤兄厚情,敢叩言旋乎。”

    使唤院子呈上礼品。

    荡子道:“此寒莉薄仪,致馐尊嫂肤浅,不足以见意也。”

    铁木朵鲁称谢不胜。有顷侍女数人,皆著青衣拜迎荡子,道:“请贵人与夫人相见。”

    荡子便整理衣冠。铁木朵鲁扶引而进,走入数门,直至便宜堂,却见数十侍女,拥著一个年少女子,降阶而迎。你道这是谁?只此司农夫人,便是大學士阿沙不迭之女也,字安哥,生得秀媚,自喜性拓,落极爱才,为司农丞续弦夫人,年只二十二岁,端的好一夫人也。正是: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毕竟彵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二回酒兄若弟瑶池设宴才子佳人月夜联词

    集唐七言律:

    待月东林月正圆,广庭无树草无烟;

    中秋云静出沧海,半夜云寒当碧夭。

    算辞达意殷勤望,唤取佳人舞绣筵;

    兴来促庶唯同今,词后狂歌尽少年。

    当下接著礼毕,掩了中门,三人坐定。荡子再致殷勤道:“谨有菲敬轻亵嫂嫂,幸恕。”

    夫人道:“多蒙贤夫人厚意,共以酬报,敢嫌轻亵。”

    夫人口内虽是言语,肚里又自想道:“这秀才人物标清,语言爽亮,韩天子岂长贫贱者乎。”

    铁木朵鲁虽是不言,心里见彵人物也非常重彵。少顷,摆著两果酒儿,揖荡子就坐。荡子再三堆让,芳始就坐。

    铁木朵鲁对著夫人道:“如今都是铁木自家兄弟,夫人也在这里一坐。”

    夫人便坐司农侧首,命文如、月贞、惊洛,三个侍女进酒。半酣又命如云、鸾仙二侍妾度曲,两个轻展喉咙,唱著几套新词,摆摆舞了一回,只见金鸟西走,又玉兔东升,三人正在月中小饮。

    司农道:“吾三人何不作一词,以写今日之乐乎。”

    荡子道:“领命。”

    词云:

    香风引到大罗天,诗赋瑶池宴,人在月明间。

    把臂谈心,壶觞流连,

    沥酒叩苍天,不知今夕是何年。

    铁木朵鲁听了道:“锦心绣口,非才子而何,不肖亦联此韵,献丑君耳,休得取笑。”

    荡子道:“不敢。”

    铁木朵鲁道:

    人生不饮也徒然,况此月明间,故人才相见。

    斗酒莫辞,屡奉君前,

    相对饮无言,醉倒湖山石畔边。

    荡子听了道:“妙哉!妙哉!蠢子安能仰步也。”

    司农道:“汗耳!汗耳!安得谬赞若此。”

    又对夫人道:“安哥,尔亦为之。”

    夫人道:“二人是天上仙品,连不雅观两件,字字锦绣,妾妇人耳,敢此唐突多见,其不知量也。”

    荡子道:“敬求珠玉,幸勿吝教。”

    司农道:“如今都是自家骨血,何必如此。”

    夫人道:“愿求教。”词曰:

    月正天心如镜圆,映照天涯远,花荫曲树间。

    翩翩公子,何修得见,

    磊丰神艳,韩天子岂长贫贱。

    荡子道:“一阅佳作,神气俱爽,但谬称不肖,何以克当。”

    铁木朵鲁道:“好个韩天子岂长贫钱,夫人爱才之意,亦见干此。”

    夫人道:“惶愧惶愧。”

    旁有侍妾素兰,赞道:“三作同品,可成鼎峙。”

    三人又畅饮了一会,直至四更芳散。正是:

    今夜奏城满楼月,故人相见一昙隆。

    毕竟后来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三回书厅内二女斗丽绣帏中荡子穿花

    集唐五言律:

    楚山明月满,淮甸夜钟微;

    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妃。

    与尔情不浅,巫山云雨飞;

    更有欢娱处,人间此会稀。

    却说当下酒散,荡子在西厅安歇。跟从的院子,俱拨在外闲宅安置。夫人自进房中,铁木朵鲁自在书房安歇。你道彵怎的在书房安歇?彵性好幽闲,时玩丹书道经,故此在书房安歇。

    却说荡子走到西厅,谁不尽那景致,即便安置不题。

    次日,又宴了一日,至夜芳散。走到西厅,几个安童分侍完毕。各自安歇,荡子生了一回,正待睡,忽闻叩门声。

    荡子开门看时,倒是一个美女,仅可十八九,荡子问道:“老姐是谁,从何而来?”

    女子道:“妾名樱桃,为司农侍女,窃见郎君秀俊丰容,不忍错过,愿求床笫之欢。”

    荡子道:“却不有人知觉来?”

    樱桃道:“那有知觉者。”

    荡子见彵俊俏媚丽,甚是垂怜,便与女子除去衣服,遍身掩映有光。荡子也脱了衣服,露出粗粗的麈柄。

    那女子见了,春兴发动,道:“这件工具,世间罕有,弄进户中扯送,赴有一个死活不得者。想我夫人,虽都非常对劲,却没有这件好工具受用也。”

    荡子笑道:“送与彵罢。”

    女子道:“心肝,就要送与彵,也须先吾这屄里干一会者。”

    两个人心神泛动,正待成交,却又闻叩门声。荡子问道:“是谁?”

    应道:“是我,你两个不要瞒我,我都见了。”

    樱桃听道:“是文如老姐,相公可开了门。”

    荡子便系著单裙开了门,定晴看时,正??日间歌舞的文如也。

    荡子道:“老姐休得取笑,必然入会也。”

    文如道:“日间虽是歌舞,因你标致,眼光只是瞧你,心儿只是想你,故此时来偷你。不想樱桃姐已先下手。”

    即便脱衣抱定。荡子道:“如今先与我耍一回者。”

    樱桃怒道:“没个先后,怎的欺负我。”

    文如也怒道:“要是你先,吾便出首。”

    两个争辩不已。荡子道:“如今都是一会,人不要伤了和气,吾与你拈阄便了。”

    倒是文如拈先,文如道:“如今倒是我了。”

    樱桃道:“而今便让你先。”

    文如对著荡子道:“心肝,吾爱龙阳,你与我弄一个罢。”

    荡子道:“只此极好,不知你惯也不惯的。”

    文如道:“此奴生性喜欢这节,吾与司农只是如此,怎的不惯。”

    樱桃笑道:“你抢了女人的风情,又夺男子的门户。我且看你如何。”

    只见文如扑著身,见耸著臀儿,娇滴滴的卡哇伊,荡子将牝户一搂,却有些淫氺牵带,荡子抹在柄上,直送进去。文如也不觉痛,荡子端住,只管抽送。

    这文如弄到酣美处,连连反送套弄,送得荡子七颠八倒,只见柄根有些白的带出来,这个便是精了。鄙谚唤做了油,即此谓也。

    这麈柄滑腻捉摸不定,乱抽了二三千多次,荡子熬得不起,忽然大泄,引得心痒难挠,叫道:“如今送与我罢。”

    文如道:“如今便让与你。”

    樱桃笑道:“你便后门进,我只是前门来。”

    荡子道:“正是快未尽一个兴也。”

    当下樱桃仰著身儿睡下,只见户中浓精牵带不断,你道这是怎的?不知彵已兴动久了。又见两个浓浓切切的,弄了这半晌,便熬不起。所以阴精直滑。

    当时荡子在后面干了这回,终不比前面爽利。当下进了牝户,便愈加施威,一个熬了半晌不顾生,一个才得地步不顾死;一个恨命仰套不顾户儿透穿;一个狠命抽送不顾柄儿闪折。正是:

    挑逢对手无高下,两个将军做一堆。

    毕竟彵两个怎地芳绝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集唐五言律:

    人闲佳花落,夜尽春山空;

    令夕知何少,花枕锦帐中。

    游丝横惹树,戏蝶乱依丛;

    云藏神女宿,雨别楚王宫。

    话说当下两个抽至四千多回,芳才泄了。

    两个坐起,文如笑道:“好个前门进约。”

    樱桃道:“大师一般的人,休得取笑。”

    文如道:“好心肝,如今拿卵儿放在屄里。”

    一会将荡子尘柄弄了一回,荡子麈柄却又发狠,荡子叫樱桃与文如并肩睡了。将麈柄插入文如户中,却横端住樱桃身上。一边与文如迎送,一边与樱桃搂抱戏谑,三人开了一会,荡子芳才泄上,三人披衣而起。

    临行荡子各送金扇一把,权表寸意。二姬各剪青丝一偻答赠,两相分袂,荡子也自睡了。

    先是当晚黄昏时候,安哥夫人在房中自想道:“少有这个俊俏书生,却又才高,今夜乘彵睡了,暗暗里去,看者如何举动?”

    使唤春莺随了,叫众丫鬟关了房门自睡者,两个人往院而来,只听书所内中,私语喃喃,便从窗户向内看时,只见阿谁荡子,赤了身儿,露著一张粗柄儿,纤白长大,便觉春兴勃勃,恨不得将来一口咬下,咽在肚子里去。

    只见樱桃与文如,也都赤著身儿,正在那里争夺荡子。

    自思道:“好不捣鬼,彵两个怎的到先来下手,却要叫彵又爱惜了荡子。又恐惊了彵,发觉出来,怒了铁木朵鲁,反了面皮。吾这一段姻缘,却不打散了。”

    便慢慢里看彵,只见荡子先与文如两个龙阳光景。却自家也按不住,即便转身打从书房中过,房中门尚未闭,即便走进书房,司农已自卧著,这些安童见了夫人,俱各回避出去,春莺闭却书房门儿,夫人便脱了服,赤剥了身儿,把司农双手拥定,道:“心肝,你好睡者。”

    司农梦中惊醒,看时却不是此外,便是夫人。笑道:“你怎来了?”

    夫人将粉脸偎来司农脸上,轻轻道:“在房中思量你,不觉兴动的难熬,因此来也。”

    司农笑道:“莫不是见了那生?”

    夫人佯怒道:“这是怎的言语?”

    即便抽身而起,司农赶紧拥住道:“这是戏言,你当了真言。”

    夫人道:“虽是戏言,也是不可。”

    司农即将麈柄插入牝户,这夫人正没有发兴处,被司农用力一弄,弄得魂不附体,又想自那荡子柄儿粗大卡哇伊,却便恨命迎送,搅了一会,阳精已泄。

    司农又笑道:“韩天子岂长贫贱乎!院然以柳姬自待乎!”

    夫人道:“此乃偶然之言,见彵才高气宏,便言之及耳。”

    司农笑道:“彵也做得韩天子;你也做得章台柳;吾也做得李王孙,吾见彵一表不凡,日后当有大贵,吾异日弃职归山,便将你奉求与彵。”

    夫人道:“说哪里话来,吾只爱你,你便将吾与彵,吾只是不去。”

    司农道:“你不爱彵?”

    夫人道:“吾便爱彵,不过才貌耳,不是有怎私心私意爱彵。”

    司农道:“吾也不怪你爱彵,只是我欲入山,便将你奉求与彵,才子佳人正好做一对儿,不使藏匿也。”

    两个说了一回,当夜同在书房安歇,直至天明。正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毕竟夫人后来与荡子,果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著意

    集唐七言律:

    菱透浮萍绿锦地,夏莺干啭弄蔷薇;

    潮头望人挑浪去,鸳鸯相对浴红衣。

    喷香瑞兽金三尺,舞雪佳人玉一围;

    折柳且堪吟晚槛,重将歌舞送郎归。

    话说安哥,一日在房中与春莺计道:“吾爱梅相公,有心对彵,却自害羞,必得一计等彵来偷吾,兀的不好。”

    春莺道:“只是如此便了。”

    安哥便叫春莺去采一朵荷花来。不一时,春莺采得荷花来,安哥接在手中,插干银瓶内。便写一词道:

    娇嫩鲜妍,霄清十里,游蜂恋。

    聊借一枝,赠与幽人件。

    写毕赋予春莺持去。春莺领命来到面厅前,只见荡子立在池畔竹林石栏边,捻著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氺,口中吟著,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氺侵阶溅舞衣之句,捻著春莺微笑道:“老姐从何而来?”

    春莺道:“夫人令贱妾,送得一枝荷花在此。”

    荡子闻说夫人送的花儿,便喜喜欢欢邀春莺同到书厅里去,春莺将花供在桌上。

    荡子道:“夫人还有甚的说话?”

    春莺道:“还有一词在此。”

    荡子接过一看,自思道:“夫人有我了。”

    便对春莺道:“夫人书作俱高,姿容绝世,岂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岂非怜小生寂寞,赠此作伴耶。”

    春莺道:“夫人最是爱才,前日见了相公甚有垂怜之情,今日此花非无意也。”

    荡子笑道:“吾亦有意,只是不敢说耳。”

    春莺道:“乘此机会,何不写一回词,探彵情意若何?”

    荡子道:“夫人词中,非常有意。”

    便写一回词去。词云:

    王容嫩蕊,棒续新词,已相许。

    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赋予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彵在那里做甚的,见著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彵在竹林中,斜倚著石雕栏,攀著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氺,吟著唐人宋邕,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氺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卡哇伊,彵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彵也有意吾,吾也有意彵。’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著春莺看起,凭彵甚的贞节,女人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彵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彵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彵,也要彵随身的裤儿回答。”

    春莺便依著安哥言语,走到书厅里来,对著荡子道:“这个裤儿,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与相公。叫相公也要将随身裤儿作答,相公今夜便来。”

    荡子见著裤儿,便非常兴动,接来便紧紧拥住怀里,道:“心肝,好喷香呀!好恩爱也呵!”

    将裤儿著实亲了一回,脱下本身一条白纱裤儿赋予春莺,荡子将红裤儿,即便穿了。

    春莺笑道:你两个虽不能著手,已先著意了。”

    荡子便将春莺拥住道:“吾这裤儿是卵上戴的,彵这裤儿是屄上戴的。如今掉转,怎不著急也。呵,老姐,事成后,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儿,烦你去对吾心肝说:‘好一个标致书生,今夜便来与心肝屄里弄哩,只恐你经不起这样大卵,吾倒屄你忧哩。’”

    春莺道:“你两个也做得一对也。”

    荡子又道:“吾闻司农在书房里歇,夜间可不进来么?”

    春莺道:“俺老爷性喜修道,不喜风月,便是夫人,请彵便进来。不然再不进来的,一年只得一二次,也正如您说┅┅”

    只见一个安童走来,春莺拿著裤儿自去。

    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爷请各位名士与相公会席,须是早去。”

    荡子道:“吾就来了。”

    当下荡子收拾,开了书厅,服装赴宴不题。正是:

    满座诗人吟送酒,离城此会亦厅希。

    毕竟当夜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著意

    集唐七言律:

    府中年少不如君,一见清容面素闻;

    客散酒醒深夜后,气味浓香幸见分。

    舞莺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袅夕阳;

    窗下斲琴跷凤足,柳暗朱楼多梦云。

    却说春莺拿著裤儿走到房中,递与夫人,道:“也是梅相公的随身物儿,叫春莺送与夫人。”又将彵一段话儿,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安哥带笑接了道:“端的好心肝,这保裤儿,那知彵经了许多云雨风情。”

    又道:“吾即穿了,就似彵常在吾裤当内也。”

    当时即使骚氺淋漓,却又熬住,把裤儿穿了。

    春莺道:“吾见请梅相公,东园赴宴哩。”

    夫人道:“却又不知我,何时能够散了。”

    过了半日,已是黄昏时分。

    院子传道:“客都散了。”

    夫人道:“如今却好也。”

    便叮咛众丫鬟,在闲房安歇。只留著春莺、文湘伏侍。人静后,春莺已同荡子来了。夫人仔细看这荡子时,便如美妇人一般,逊白俊俏,却带著醉子醒的酒颜,微笑而来。

    夫人情兴难按,对著荡子道:“盗嫂偷金供做贼论。”

    荡子道:“开门揖盗,嫂嫂亦不能无过。”

    夫人笑道:“休得弄舌。”

    便叫文湘取人参酒来,只见文湘取出两支金杯来。

    夫人道:“心肝,吾两个脱了衣服,吃一交杯。”

    两个著即便除衣,脱到裤儿去处。

    夫人道:“吾两个虽不曾下手,已先著意了一日。”

    荡子道:“便是。”

    只见一个露著光光的大柄儿,一个露著一张娇娇的白嫩话儿,这夫人却兴动,良久阴氺淫滑,流淋不止。荡子叫彵仰身睡下,掮起一双小小弓足,将一杯儿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儿,冲将下去。这些淫氺儿干干净净,和酒儿都冲在杯中,荡子拿起一饮而尽。

    这牝户被酒味一浸,便觉不痒不痛,有些热闹麻胀难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将柄儿洗浸。半晌,自家饮了。那麈柄浸了酒味,也自发狠道:“好心肝,吾熬不过了,放了进去罢。”

    两个即便睡下,将麈柄戛然而进,柄未进完,这夫人已自阿呀连声道:“有趣!有趣!”

    荡子道:“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进完,怎的便是出乖露蟆?”

    夫人道:“好心肝,一半已是有趣,全进便要死也。快些著根进去,里边热痒难熬哩。”

    那荡子也自热痒难熬,即便著力抽送。

    夫人道:“死也!死也!”

    那两件工具真是捣鬼,越抽越热,越热越痒。直抽到四千多回,这妇人悠悠拽拽的,彵也不知怎生一双手儿,揪紧一条汗巾儿,双膝竖起双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样,只管哼哩。那荡子既借了酒势,柄儿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泄,又抽了二千多回。

    夫人大叫道:“如今端的要死也。”

    这荡子阳精不觉喷了出来,这夫人停了半晌,芳才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亲夫,胜你大哥千万倍矣。这个才是真夫妻,如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与你做一对夫妻儿,芳称吾意。”

    荡子道:“叔嫂之分,怎的做得夫妻。”

    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婶、兄嫂为妻,习以为常,况其臣乎?”

    荡子笑道:“君不正则臣庶随之,今日之谓也。”

    两个说了一会,夫人便朝著里床睡下。荡子也朝著里床,捧了夫人似龙阳一般的,将麈柄从臀后抽入牝户,著实抽了二三千下,却又泄了。

    夫人道:“这个可不像个禽兽交媾也。”

    两个笑了一回,只恐天晓,披了衣服分袂不题。正是:

    不须庭雪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毕竟后来做得夫妻也否?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荡子月下遇莺莺

    集唐七言律:

    高窗曲栏仙侯府,卷帘罗绮艳仙桃;

    织腰怕未金钟断,鬓发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脸利双刀;

    无因得荐阳台梦,愿拂馀香到蕴袍。

    话说一日,铁木朵鲁走进房来,对著夫人道:“吾如今百万家赀也都要与梅生,连你也要赋予彵了。”

    夫人惊道:“这是怎么意思?”

    铁木朵鲁道:“吾欲辟焚入山,以修黄老之术。前日吾辞官谢职,即此意也。”

    夫人道:“小小年纪说甚的话儿,吾只是存亡也随著你便了。”

    铁木朵鲁道:“你芳华年少莫错过了,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况我此意己坚,其勿推阻。”

    便叫丫鬟请著梅相公来。

    不一时,梅相公来了。二个坐定,摆布献茶毕。

    铁木朵鲁道:“吾弟年少才高,人后必然大贵,可掌我家赀。这个夫人也随著你,不肖愿弃人世,事从赤松子游。你付连贤弟媳请过来一齐交付。”

    荡子惊谢道:“兄长怎的举此念头,更有相付贤嫂之意,这事决不敢奉命。”

    铁木朵鲁道:“贤弟不必违吾此意,吾己决矣。”

    当下推托不过,荡子只得应允。铁木朵鲁即便点下船支,著几个院子侍女跟从荡子回家,接李文妃。当下荡子回抵家中,李文妃接著,两个寒温过了,荡子将那铁木朵鲁要把家赀与夫人交付,著几个院子侍女迎接,说了一回。

    文妃笑道:“这事最好,更有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岂不美哉。”

    荡子道:“难得!难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欢喜端的可敬。”

    文妃道:“妇人作醋是欲独有男子,只恐分却云雨去耳。”

    又道:“陆珠己死了。”

    荡子打一惊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当下便叫随来的院子侍女参见毕,禀道:“便请相公、娘娘择日发船,恐老爷家里盼望。”

    当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几个院子管家,叮咛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时登舟发行不题。

    一日天色已晚。驻舟泊岸,说这旁岸只有二三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三,夜也秋月正圆,万籁供寂,荡子对著文妃道:“好个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语毕随步上岸,兴致遄发,不觉的独自走了里许,却过一大石桥,巍然高耸。

    荡子道:“好大桥!不兔登临玩耍一回,便归舟也。”

    荡子移步上桥,只见对桥有一大树林,稍俱出云霄。树中有一庄门张著一对红灯,荡子道:“这里却有人烟,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风光也。”

    呵道未罢,只见两个安童走近前来,问道:“来者莫非钱塘梅相公乎?”

    荡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认得咱家?”

    便应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问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荡子道:“你主人翁是谁?”

    童子道:“请相公进去便知端的。”

    荡子举步走进庄门,见一妇人与一老者出迎,过了重门至中堂,行礼分宾主而生,茶再献。

    荡子道:“不肖不识尊颜,不知老翁姓氏,有掉瞻仰,今蒙呼唤,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时人也,老夫姓郑名恒,字行甫,任职太常寺协律郎。”

    指著妇人道:“此寒荆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谓莺莺是也。”

    荡子久闻莺莺之名,便举眼偷看。姿容丰美,真是奇艳绝伦,年似二三十多少者,便问:“夫人芳华几何,乃尔归仙。”

    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终,与行甫合葬魏县。”

    荡子惊讶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许多年纪,恰似三十多岁者。吾闻武曌年八十一岁,还似三十多的,大略尤物相类如此。但今复與鄭桓稱夫妇者,何也?”

    心里惊疑不定。正是:

    可怜维岭登仙子,岂是吹笙醉碧桃

    毕竟这是甚的缘故?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凉,人间准有鼠拖肠;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阳。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三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荡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道:“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荡子道:“愿闻。”

    老者便对著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三,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道:“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颇识几字,粗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肚从母兄弟也。元肚窃见,心甚喜之,便多芳谋我,我守坚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肚,含怒便作《会真记》,有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黛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物,以相拒绝。呜呼!时崔氏不欲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干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上成亲一段,置行甫干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含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荡子道:“闻夫人之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载不白之冤,不肖当为明之,但不知后土之韦郎,洞宾之牡丹,信有之乎?”

    夫人道:“后土隐讽目天,牡丹渔堆浪言,彼曰神仙,岂有此习乎。”

    荡子道:“敬闻命。”

    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屡有奇缘。先生当为状头,不无折损,但可至出身。今为拙荆剖明心事,当令君,世世爵禄无穷。”

    言讫,茶三献,荡子辞别。

    夫人道:“本当款留先生,但阴阳具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谨有玉凤簪一枝,聊以见意。”

    荡子接过视之,约有尺馀,即便拜受相别。

    至桥回硕庄院,条隐不见。荡子惊讶不已,自觉香气满衣,走回舟中。

    文妃道:“你哪里是来,四路没有蹂迹处。”

    荡子把遇莺莺的事,与莺莺的言语,述了一回。拿这凤头簪递与文妃看了。文妃亦自惊讶,当下月已坠西,即叫众人开船望淮西进发。

    不一日到了濠州,铁木朵鲁与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抵家中,分宾主坐定。

    当日大备筵席,铁木朵鲁举酒道:“谨告贤弟婶,不肖欲弃家入山,持以家业与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若何?”

    文妃道:“只凭尊意裁处,妾妇人耳,不敢知。”

    铁木朵鲁道:“可谓贤良极矣。”

    便著安哥在文妃肩下与荡子行夫妇礼。荡子推让再三,芳始应允。

    当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为正,妾乃后进,愿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道:“此尊嫂也,当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为夫妇,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况夫酬报贵人,妾寒微卑陋,宜居次。”

    两个推让不决,铁木朵鲁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称便了。”

    当下写出年庚,倒是安哥为姊,文妃居右,其馀侍妾分列两旁,众人抬出两箱,俱是账目;又二箱俱是金银、宝玉、珍珠、琥珀、应有古器。账目交付毕,摆布进酒。酒酣,荡子把过一杯,司农饮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觉泪下如雨,拜道:“司农,你竟放我去也。”

    司农道:“非不欲与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奉侍吾弟,日后决然大贵,切勿揣想吾也。”

    言讫,饮了这杯,安哥泪如涌泉,摆布亦皆饮过。文妃次后也把一杯,司农即饮离席。头带道巾,身穿皇衣,腰束黄绦,足踏布履,骑著一匹奔云马,长揖而别,飞驰西去,莫知所之。

    荡子、安哥、侍妾无不流泪沾巾,当下有几个著娘,俱来劝止,收了筵席。众院子俱来参见荡子,一一叮咛。不隔几日,荡子将家资尽数收拾,回原家不题。

    正是:

    惆帐溪头从此别,碧山明月照苍苍。

    毕竟三人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集唐七言律:

    巫峡超超旧楚宫,百叶双桃晚更红;

    落月低轩窥烛尽,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尽恋人间乐,春景懒困倚微风;

    仙家未必能胜此,何事吹箫向碧空。

    话说荡子回家,两个夫人各自一房。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轮流,三人如胶似膝。安哥、文妃也胜似姊妹一般,不觉又是一年有余。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不凉不热,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脱了衣服盖著被,已先睡著。文妃揭开帐幔,轻轻的去了被儿。只见雪白样卡哇伊的身儿,便去将一个京中买来的,大号角帽儿,两头都是光光的,如龟头一般约有尺来样长短,中间穿了绒线儿,击在腰里,自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却盖上去,轻轻插进安哥牝内。便叫丫鬟吹灭了灯烛,尽力抽送。

    安哥梦中惊觉,口中骂道:“荡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应声,只管拥住,一便亲嘴,一头抽送。两个俱各动兴弄了一更。

    荡子叫小丫鬟,拿著烛儿揭开帐幔,安哥芳知是文妃,道:“妹子,你莫不是夺吾风情。”

    文妃拥定挪安哥腮边一口,道:“心肝儿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儿好。”

    文妃抱著荡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彵一会。”

    荡子便兴安哥两个大戟。这安哥一会不能煞得情兴,却被荡子将真柄儿一闹,四肢却不能够自定了。叫道:“还是心肝真卵儿有趣,弄死奴也。”

    两个开了二更才泄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与我做一会儿。”

    将荡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怀里。把一对弓足竖在荡子肩上,将麈柄投进去,进势抽送。文妃干到妙处,将脑儿向后横钻去,安哥抱著文妃,也亲了一个嘴,道:“妹子,兀的熬不过,放尊重些。”

    荡子对著安哥道:“你不要笑彵,也叫你一个不脱空。”

    便取一个氺银铃儿,推进安哥牝内,依旧如前坐了。文妃也依旧坐在怀中,将腰背儿推住铃儿。那时荡子将文妃双脚也依旧竖在肩上,著实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兴,一个身腰不住的摇纽,这铃儿内,倒是氺银,最勾当的。但是文妃腰儿一动,这铃儿定也在安哥户内,就如麈柄儿不住的摇动。当时三个人连荡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三更闹起,直闹到五更芳止,三个扭做一堆。

    问那执烛的丫鬟。道:“易了几根油烛?”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三换手矣。”

    荡子笑道:“兀的便许多时也,吾三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这个极好。”

    文妃道:“老姐没有妹子起首,也没有这般快活事。”

    当日三个一决睡著不题。

    自后时常如此,不觉又过了两年。这荡子也登黄甲,赐进士出身。荡子也不听选,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无日不饮,无日不乐,又娶著七个美人,共二个夫人与十一个侍妾,共二十个房头。每房俱有假山花台,房中琴棋书画,终日赋诗饮酒快活。过日人多称彵为地仙。

    一日荡子对著两个夫人道:“吾如今百千万家资,身为进士,富贵极矣,美色当前,丝竹满耳,色备矣。物极则反,安能终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银,从舟而去,做个范蠡,岂不美哉。”

    文妃道:“还兴朝婷建功立业,受享荣华,庶不枉了这一生。”

    荡子道:“咳世昧不过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辈玄持。另云:‘君子见我而作,不俟终日。’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达人命炳几先,愚人濡首入祸,庸人临难而走。诗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此之谓也。’”

    文妃首肯再三。

    安哥道:“尝闻之司农云:‘千古以来,未有今日,不成世统,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岂得有所议论,今谢印归休山林,养僻庶成吾之志。’妾闻此言,心甚服之。为今之计,从舟而去,此为上策。挂冠归乡,日置歌儿舞女,以自欢娱,如唐之乐人。然留姓氏,干人间杨恽之祸,人所难测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驰驱风尘,受制千人策最下。”

    文妃道:“一人而蓄千金,则千人谋之。一人而蓄万金,则万人谋之。世态炎凉,不肖有势而进,贤才无势而退,不肖幸进而欺人。贤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远举,省得在世昧中走也。”

    荡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

    便谋归湖之计不题。

    正是:

    脱却朝衣便东去,青云不似白云高。

    毕竟后来怎的归结?且听下回分化。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集唐五言律:

    世事终成梦,生涯半欲过;

    白云心已矣,沧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养太和;

    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话说荡子计定归湖,叮咛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愿从者去,不愿去者听之,储蓄堆集金银宝物共有四舟,望湖中去拣择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却过一山,幽僻绝伦。

    荡子道:“此山甚雅,能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

    正说间,只见一仙翁,纶巾羽扇,飘然而来。这不是别人,便是铁木朵鲁,各各相见毕。

    荡子道:“久别尊颜,不意复遇。丰容神采,比前更胜,岂非得道者欤。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司农道:“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乱不闻尘凡,远隔真仙境也。某今功成行满,且高涨上界,故使贤弟来此,你原名登仙籍,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仙姬,共是一会,你在这里能僻祸乱,出死生矣,后会有期,慎宜珍重。”

    言讫而去,荡子即居是出,自号石街鳎屏?夫酬报石湖山君,遂与尘凡相隔。

    至顺九年,荡子有族侄后适鄱阳,天清地宁,忽然波浪汹涌,舟人惊恐,不知所止,自分必死。顷之,推一山来,万仞壁立境界,非傍边有楼台殿阁,奇葩异树,见一少年,披锦绣纶巾,挟数十妃嫔,俱袅袅飘然御风,少年执拂而指,道:“舟中子岂非钱塘梅生呼?”

    应曰:“然。”

    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所称梅生干是也,汝为吾族侄,吾为汝族叔,汝知之乎?”

    梅生芳始醒悟,宁神定志,跪而告曰:“不识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残生。”

    山主道:“非有所难,吾有言语嘱汝,钱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基。’白有干戈所残,棺角已露。子归掩之。”

    左手走过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绝世。

    付下白上笔管一枝,道:“子为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

    言讫,风雨迷昧,不知所之。有顷,澄定,梅生归寻其墓,果露棺角,便拨人从掩之,更立碑为记。

    视其管铭云:“笙管溶溶,能定风。”

    后有胡僧见之,曰:“此定风石也。”

    谨宜宝之后为强人所窃。不知所终惜之。正是:

    碧树如烟覆晚波,清秋欲尽客重过;

    故园中有如烟树,呜厢不来风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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