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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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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静静的辽河

    (一)

    一觉醒来,我便不可思议地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睁开惺惺松松的睡眼,我

    觉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一个陈旧不堪的外星球上,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可怕

    的陌生。龙腾小说 Ltxsfb.com()与家里惨白的墙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间陈旧的屋子四面的墙壁以

    及天棚,全部用废旧的报纸一层一层地裱糊起来,哇,长着大鼻子的赫鲁晓夫什

    么时候爬到了天棚上,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哼,我冲他扭了扭鼻尖,将目光挪

    移开他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圆脑袋。

    我左右环顾起来,很快又有了新的现:在东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幅年画,一

    位解放军叔叔正喜笑颜开地给一个幸福的胖娃娃理,看着那可笑的姿式,我敢

    打赌,这位解放军叔叔的手艺,比起阿根叔来,强不了多少;西侧的墙壁亦有一

    幅年画,舞剧《红色娘子军》里的吴清华,衣衫蓝缕,高抬着性感的大肥腿,一

    只细嫩的脚尖竟然能够支撑住整个丰硕的身体,真是让我不敢想象。她激动不已

    地手抚着红旗,热泪盈眶。

    我又将目光向头置上挑了挑,头上油漆斑驳的窗户是单层的、呈着讨厌的深

    蓝色,一块紧邻一块的长方形玻璃透射着朦朦胧胧的暗光,在单层木窗的最上方

    有一排长长的四方形小木格,裱糊着一层薄薄的白纸,有些地方已经被可恶的冷

    风撕裂开几道细窄的缝隙,嗖嗖嗖地狂灌着丝丝凉风。

    贴满废报纸的天棚上,孤零零的悬挂吊着一只昏暗的小灯泡。纸棚由中央开

    始缓缓向两侧低垂下来,在与方木格接合的地方,非常显眼的挂着一个小竹蓝,

    上面盖着一块洁净的花手绢。

    「咪——,」

    一只深黄色的,浑身布满虎皮似条纹的小花猫懒洋洋地爬起身来,悄悄地走

    到我的头置旁,无比机警地嗅闻着我的脑袋,那尖尖的,细长的触须,险些没剌

    到我的眼睛,我冲它友好地笑了笑,轻轻地伸出小手,小花猫身子一跃,非常灵

    巧地躲开我的抓摸,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我。

    我冲它摆摆手,可是,小花猫根本不予理睬,它将眼睛微闭成一条迷缝,转

    身离我而去,安然地坐在土炕的尽头,有来道去地**着毛茸茸的利爪,继尔,

    又用利爪不停地揉搓着可爱的小脸蛋。

    「哦,66,你醒喽!」

    正当我漫无目标地东张西望着,姑姑悄悄地坐到土炕的木沿上,温情脉脉地

    注视着我,一只细嫩的玉手热切抚摸着我的面庞,梳理着我的头,看到我怔怔

    地望着小花猫,姑姑温柔地说道:「66,小猫洗脸,一定会有客人来,嘻嘻,

    这不,我的大侄子,来奶奶家串门喽。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贵客啊!」

    「哎哟,你睡醒啦?」

    听到姑姑的话音,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妇人面带微

    笑,一双慈祥的眼睛里充溢着无尽的爱怜,和善地问我道:

    「大孙子,你饿了吧?」

    老妇人一边亲热地问候着,一边用她那结实的、生满硬茧的、比普通女人略

    显粗大的手掌轻轻地抓摸着我的脸庞。啊,奶奶,我依依稀稀地记得,眼前这位

    老妇人,就是我的奶奶。奶奶贪婪地抚摸啊、抚摸啊,直把我抚摸得好难为情,

    啊,好长时间没有人这么认真地抚摸过我啦,我的身体感觉着暖洋洋的。

    还没容我回答,一只余温尚存的煮鸡蛋已经塞到我的手里:「吃吧,」奶奶

    非常自信地说道:「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嗨,这个老鳖犊子!」

    我握着温热的鸡蛋正在楞,土炕的尽头,传来爷爷那熟悉的,略带沙哑的

    嗓音:「你倒是把鸡蛋皮给他剥掉哇,他咋吃呀?老鳖犊子!」

    「爷爷,」

    听到爷爷的话音,我扑楞一下跳起身来,握着热乎乎的煮鸡蛋,不顾一切地

    扑向了我亲爱的、我敬爱的老爷爷:「爷爷!」

    「嗷哟,挠哇!」

    爷爷张开干枯的双臂,一把将我搂抱住,因过于激动,他喊叫的声音都走了

    调,同时,瘦弱的病体剧烈地颤抖着:「嗷哟,嗷哟,嗷哟,……,大孙子,真

    挠哇,还记得爷爷吶!……」话没说完,一串混浊的老泪哗地涌出爷爷那暗淡无

    光的眼眶,爷爷即兴奋又伤感地抹了抹面庞。

    望着热泪纵横的爷爷,我心里好生纳闷:挠哇!挠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呢?以前,在我家里,我也时常听爷爷念叨这两个字,从爷爷的口气和语调里,

    我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应该是一种语气助词,用来强调一些什么。

    嗨,此刻,我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我搂着爷爷的脖子,非

    常委屈地向爷爷诉说道:「爷爷,爸爸打我了!」

    「嗯,挠哇,」

    爷爷立刻停止了抽泣,表情严肃地望着我:「真的?这个兔崽子,你等他回

    来的,爷爷一定好好地收拾收拾他,挠哇,……」

    「来,大孙子!奶奶给你剥鸡皮,」

    奶奶一边剥着鸡蛋皮,边指着身旁一位跟她几乎一样苍老的妇人对我说道:

    「她是你大姑,」

    「嗯,」

    我满脸疑惑地盯着老妇人,心中嘀咕道:怎么,她,也是我姑姑,一个看上

    去跟奶奶年岁不相上下的老妇人?老妇人似乎猜出了我的心事,她和蔼地冲我笑

    笑,慢声细语地说:「大侄子,大姑老喽,跟你奶奶一样,已经成老太婆喽!」

    「是啊,」

    姑姑抚着我的肩膀说道:「大侄,以后,你就叫她大姑,我,」

    姑姑指着她自己对我说:「你就叫我,二姑吧!」

    「妈哟,」

    在苍老的,与奶奶年数差不多的大姑身旁,坐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一

    只小嫩手怔怔地指着我,喃喃地问大姑道:「妈哟,他,是谁啊?」

    「哦,」

    大姑介绍道:「他,是你大舅的儿子,你的表哥啊,」

    看到我望着小女孩呆,二姑对我说道:「嘻嘻,她,是你大姑的老闺女,

    你的表妹,小蒿子!」

    「嘿嘿,」

    我冲着表妹小蒿子笑了笑,觉得她的名字很可笑,小蒿子冲我挤了挤圆浑浑

    的大眼睛:「哟——,」

    「她,」

    我正与新结识的表妹小蒿子,面对面地挤眉弄眼着,奶奶轻轻地拽了拽我的

    手臂,我转过头去,这才现,在土炕下边,站着一个年龄与我相仿,个头稍稍

    高出我半头、脑袋后面梳着两条乌黑辫的小女孩,奶奶指着她,对我说道:「

    大孙子,她,是你的老姑!」

    豁豁豁,我的老奶奶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真是老糊涂了,简直是糊涂透

    顶,不可救药。与你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你让我叫她做大姑,这,也就罢了,

    我——,认了。可是,就她,如果我没猜,她很有可能还没有我姐姐的年龄大,

    这,也让我叫姑姑?还什么老姑、老姑的吶,嗨嗨,这是哪跟哪啊,唉,全乱了

    套。

    「大侄子,」

    还没等我开口,一直默默地站立在土炕边的小女孩,听完奶奶的介绍,突然

    欢快地张开手臂,热情地握住我的双手,同时,张开小嘴,叭嗒一声,在我的右

    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非常得意地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我

    说道:「66,叫我老姑,快叫我老姑啊,来,让老姑好好地希罕希罕你!」

    说完,她又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左脸,顿时,一股股清香的、小女孩特有的

    气味,热滚滚地扑进我的鼻息,我贪婪地作了一阵深呼吸,随即抹了一把脸蛋上

    的口液,很不友好地嘀咕道:「不,」

    我拚命地摇晃着脑袋瓜,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身材还没有姐姐高的,所谓的

    「老姑」,我突然现,她的下颌有些与众不同,比普通的小女孩稍显长些:「

    不,不,你这么小,长得还没有我的姐姐高呢,我凭啥叫你姑姑啊,叫你大下巴

    还差不多!」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叽叽喳喳的议

    论起来:「这小子,好调皮!嘻嘻,」

    「真够机灵的,一见面就给老姑起了一个外号!」

    我现,她们的话音以及语调,非常地特别,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总是自

    觉地或不自觉地拉着尖细的长声,尤其是她叫妈妈的时候,她们总是这么叫「妈

    哟——,妈哟——,」乍听起来,很是别扭。

    爷爷笑吟吟地拉着我小手:「大孙子啊,跟长辈可要有礼貌哦,怎么能给老

    姑随便起外号呢!」

    「这混小子,」

    奶奶佯怒地教训我:「嘿嘿,这混小子,怎么能这样讲话,她是奶奶和你爷

    爷的老闺女,你当然得叫她老姑喽!」

    「那,那,」

    我依在爷爷的怀里,顽皮地说道:「那,我就叫她大下巴姑姑吧!」

    被我称谓大下巴姑姑的小女孩,受到我无端的羞辱,原本嫩白的脸蛋腾地红

    胀起来,满脸的笑容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滴无比委屈的泪

    水,在秀美的眼眶里直打转转,她恶狠狠地瞪了瞪我,然后一把将我推开,转过

    身去擒着满眼的泪水飞地跑出屋外。

    「哎呀,」

    咕咚,痛哭流涕的小女孩一头撞在一个正向屋里走来的小脚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惊叫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菊子,你这是咋啦!」

    「看看吧,」

    爷爷耸了耸干瘦的双肩:「老姑生气了,老姑让你给气哭了!」

    「我渴,我渴,」

    我故意将话题引开:「我渴,我渴,……」

    「哦,」

    奶奶闻言,立刻迈起可笑的,脚面高高隆起的双脚,慌忙走出屋外,很快,

    她端着一只让我直想笑的大木瓢,走到我的面前:「给,这是奶奶新打上来的

    水啊,快喝吧!」

    我接过大木瓢,仔细地审视一番,望着黝黑的瓢底,我迟疑起来,认为有些

    骯脏,然而,在奶奶亲热的目光之下,我还是张开嘴,勉强地喝了一小口。

    我咕噜一声,将清水咽进喉咙管里,立刻感受到一股难奈的苦涩,我吧嗒吧

    嗒一下嘴唇,望着仍旧一边指点着我,一边继续叽叽喳喳的人们,我突然觉得他

    们的语调,与清水那苦涩的味道,何其相似乃尔。

    哇,原来,常年喝什么样的水,说出来的话,便会不可避免地带着这种水的

    特殊味道。

    「五嫂哟,」

    刚才被小女孩险些撞倒在地的小脚老太太双手轻抚着病态的,严重浮肿的面

    庞,冲着奶奶嘟哝道:「五嫂哟,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还行,」

    奶奶安慰道:「还行,没有昨天严重!」

    「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漂亮啊!」

    听到奶奶的话,小脚老太太放下手来,她一回头,看见土炕上的我,便晃晃

    悠悠地走到炕沿前,手扶着炕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戴着小圆帽的脑袋非常可

    笑地哆嗦着:「好漂亮的孩子啊,细皮嫩肉的,」

    「我大孙子!」

    奶奶自豪地说道,脸上扬溢着无尚的幸福之色:「我大孙子,我大孙子,我

    大孙子,……」

    奶奶反复嘀咕着,仿佛永远也嘀咕不够,末了,她终于收住口:「大孙子,

    她,是你范奶奶,咱们家的房客!」

    爷爷转过头,瞅了瞅窗外:「哎哟,日头都挺老高喽,我该打猪草去了!」

    说完,爷爷将身体挪到土炕边,他刚刚低头拽过布鞋,突然又痛苦万状的干

    咳起来,老迈的大姑说道:「爹,身体不舒服,就别去啦!」

    「没事,」

    爷爷坚持道:「不动弹动弹哪行啊,这么一大家子人,……」

    「爷爷,」

    我张着双手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打猪草!」

    「嘿嘿,小兔崽子,穿上鞋,走吧!」

    「大孙子,」

    奶奶劝阻道:「你刚坐了这么老远的火车,不累吗,歇歇吧!」

    「不累,我不累!」

    我尾随在爷爷的身后,走出屋子,当我迈过高近膝盖的门槛时,迎面而来的

    一个大树根立即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瞪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大树根放置在

    黑漆漆的灶台旁,胡须般的根茎尤如章鱼的触角,毫无规则地四处伸展着,那奇

    形怪状的憨态,看得我心里暗暗笑。

    大树根的上端研磨得又平又展,又光又滑,中央放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

    还有几根半截绿葱。

    绕过硕大的树墩菜板,再次迈过一道高高的门槛,便来到奶奶家宽阔的院子

    里,回头望去,是一栋高大的、青砖灰瓦的排字房,往前瞅去,秋天红灿灿的阳

    光映照在硕果累累的、略显黄枯的菜叶上,几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在

    秋风的吹拂之下,大院的门口有一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柳枝随风飘

    舞,哗哗作响,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大柳树的旁边,有一眼深不见底、竖立着一个奇特大辘轳的古井,井边有一

    块用整块的大石头凿岩而成的蓄水池,里面有几件尚待洗涤的衣物。一条清澈见

    底的小溪从院门前缓缓流过,十数只可爱的小黄鸭呱呱呱地唱着欢快的歌曲,悠

    哉游哉地嬉戏着,我一步迈到由数块石板铺就的小桥上,冲着小黄鸭摆摆手,小

    黄鸭们呱呱呱地报以热切的问候:欢迎,欢迎,欢迎我们尊贵的小客人。

    走过石板桥,便是一望无际、苏缓迂回的沙石公路,路边伫立着一栋栋古朴

    的,青砖灰瓦的民宅,公路的两侧栽植着整齐的大柳树,不知疲倦的鸟儿伫立在

    柳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喋喋不休,时尔成群在从我的头上一掠而过,顽皮地挑逗

    着我:嘻嘻,来啊,来啊,来玩啊,这么高的大树,你能上来么?嘻嘻,你能抓

    住我么?

    「哎哟,」

    我和爷爷刚刚迈上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抱着婴孩的矮小女人,爷爷对我说

    道:「大孙子,那是你三婶,这不,回娘家串门,回来了,三媳妇!」

    说着,爷爷冲着又矮又瘦的三婶喊道:「这是才车火车啊,」

    「哎,」

    三婶答应一声,看到躲在爷爷身后的我,立刻堆起了笑脸:「哎哟,这不是

    66么?」

    「快说,」

    爷爷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快叫,三婶好!」

    「三婶好!」

    「哎,好孩子!」

    草草告别了三婶,我站在公路边,放眼望过去,一片片无边的金黄色尽收眼

    底,刚刚被放到的玉米杆凄惨地悲泣着,一堆堆采摘下来的玉米穗,泛着黄橙橙

    的金光。

    薄薄的雾气弥漫着无边的大地,一群群劳作着的人们弓着脊背,好似朵朵云

    块,缓缓地,井然有序地飘向远方,渐渐地消失在薄雾之中。

    我跟在爷爷身后,踏着纷纷扬扬的玉米枯叶,迈过一道道根茬丛生的□沟,

    在雾气的尽头,奇迹般地出现一条高高的堤坝,爷爷转过身来,爱怜地问我道:

    「大孙子,累不累,能走动吧,要不要爷爷背你啊!」

    「不累,不累,爷爷,我不累!」

    「那好,」爷爷背着柳条筐,干枯的手指着眼前的堤坝,说道:「大孙子,

    到啦,前面就是辽河喽!」

    「冲啊!」

    爷爷和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堤坝下,我鼓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大吼一声,

    呼地冲上陡峭的土坡,爷爷笑合合地叮嘱着我:「哎哟,慢点,慢点,小心别摔

    下来哟!」

    「啊——,上来啦!」

    我一口气爬上堤坝,兴奋得手舞足蹈,爷爷掏出小手绢,轻轻地擦抹着我汗

    淋淋的额头,他指着脚下滔滔的河水,感慨万分地对我说道:「大孙子,这,就

    是辽河!」

    「哦,」

    我拉着爷爷的手,默默地伫立在高高的堤坝上,秋风徐徐袭来,热情有加地

    翻卷着我的际,不拘小节地拥抱着我的身体,大大咧咧地吹拂着我的面庞。

    我理了理散乱的黑,微微低垂下头,脚下茂密的草丛沙沙作响,充满深情

    地冲我摇头摆尾:来啦,你终于来啦,你知道么,你的根,在这里,在这条静静

    流淌着的辽河畔。

    凉意丝丝的秋风从我的身旁一闪而过,无情地冲击着脚下缓缓流淌着的辽河

    水,泛起微微的涟猗,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柳树枝声,奏响起一曲舒宛悠长、深遂

    如歌的行板,听得我胸襟荡漾,禁不住怆然欲泪:啊——,辽河,辽河,没有华

    丽艳美的容貌,没有矫揉造作的妩媚之态,你是那么的纯朴,你是那么的深沉,

    在油彩浓郁的秋色之中,无怨无悔地流向苍凉的远方,哗哗哗地、如泣如述地感

    叹着人世间的苍海桑田、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

    (二)

    「啊——,」爷爷扶着我的肩膀,指着缓缓流淌着的辽河说道:「大孙子,

    往那边走,就是辽阳,……」

    「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爷爷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是鞍山!」

    「那,」

    我指了指辽河的正前方:「爷爷,往那呢?」

    「沈阳!」

    爷爷答道:「往那,是沈阳,再往北,就是边外了!」

    「边外?」

    我迷茫地望着爷爷,心里感到很是困惑:边外?什么是边外,在家里,我经

    常听大人提及:关内,关外的,我稀里糊涂地记得,我家住在关外!怎么,到了

    爷爷家,到了辽河边,又莫名其妙地弄出来个边外来:「边外,爷爷,什么是边

    外啊!」

    「就是,就是,」爷爷含糊其词地答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家那,你

    爸爸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边外,……」爷爷拽出雪亮的镰刀:「好啦,大孙子,

    你自己玩去吧,爷爷该割猪草了。」

    「大侄,」我正站在堤坝上,望着滔滔而去的辽河水,长久地呆,默默地

    思忖着关内、关外、边外的具体界限,身后传来较为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被我羞辱得流下伤心泪水的老姑,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上了堤坝,身后还

    跟着一条大黄狗,吐着腥红的长舌头,摇头晃脑地向我走来,当它走到我的脚边

    时,非常讨厌地低垂下脑袋瓜呼哧呼哧地嗅闻着我的鞋尖,吓得我本能地向后挪

    移着身子。

    老姑讨好般地踢了大黄狗一脚:「去——,一边玩去!」

    然后,她安慰我道:「大侄,别怕,大黄狗是在闻你的气味吶,以后,它就

    能记住你的气味,就把你当成自家人喽!」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到河边

    玩去!」

    「小心,」

    由于河堤过于陡峭,脚下的草丛因茂密而变得极其光滑,我的身体突然失去

    了平衡,咕咚一声,滑倒在散着郁郁浓香的草地上,老姑惊呼一声,死死地拽

    扯着我,结果,也一同翻倒在草地上,我们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咕碌碌地沿

    着陡坡快地翻滚而下,最后,慢慢地停滞在空气清新的河床边,我恰好压在了

    老姑的身上。

    我咧着嘴呆呆地瞅着身下的老姑,老姑也瞪着眼睛木然地瞧了瞧我,继尔,

    彼此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好玩,真好玩!」我继续压迫在老

    姑的身上,感受着那份特殊的软绵,以及老姑那芬芳的气息,老姑呼呼地喘着粗

    气,情深意切地搂着我,我则色迷迷地将小嘴贴到她的面庞上,老姑乘势张开了

    珠唇,我们默默地亲吻起来,老姑那甘醇的口液,让我回味无穷,在这亲密的热

    吻中,我渐渐地喜欢起老姑。

    良久,我终于从老姑的身上爬起来,老姑似乎意犹未尽,她笑吟吟地坐在我

    的面前,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的衣领,非常真诚地帮我系好散开的钮扣。

    「哎——,」

    老姑坐起身来,嗖地摘下一朵光彩耀目的小野花:「大侄,你知道这花叫啥

    名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

    「马蹄花,这是马蹄花!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马蹄子啊?」

    「像,是有点像!」

    「菊子,」

    已经打完猪草的爷爷,背着沉甸甸的柳条筐走了过来:「老闺女,别玩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大黑猪一定饿坏了!」

    「好喽,回家喽!」我和老姑手拉着手,欢快地跳下堤坝,我猛一抬头,突

    然现,在距离堤坝的不远地方,有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我立刻像只欢快的

    小鸟,不顾爷爷和老姑的阻拦,一头飞进小树林里。

    举目望去,寂静的树林散布着堆堆坟茔,在那些简陋的土堆前,歪歪扭扭地

    竖立着粗制滥造的石碑,上面非常随意地镌刻着缭草不堪的字迹:xxx之墓,

    祖籍河北献县;xx之墓,祖籍山东聊城;xx之墓,祖籍山东诸城;……

    「大侄,快出来!」老姑站在小树林外,胆怯地喊道:「大侄,别往坟茔地

    里跑哇,里面有鬼!」

    「大孙子,」爷爷放下柳条筐,喘着粗气,追赶到小树林里,看到我在一块

    块石碑前楞,爷爷拽了拽我的手臂:「走吧,大孙子,一个乱坟岗子,有什么

    好看的,走吧!」

    「爷爷,人死了,都埋在这里吗?」

    「是的,」爷爷非常肯定地答道:「我们这疙瘩的人,死了,都埋在这里,

    以后,爷爷死了,也得埋在这里!嘿嘿,这辽河边的所有人,谁也跑不了,折腾

    来,折腾去,早早晚晚,都得埋在这辽河边!大孙子,」

    说着说着,爷爷有些激动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道:「大孙子,到这来,」

    爷爷将我拽到两个小土堆前,他一边指着土堆前的石碑,一边按我的脑袋:「大

    孙子,快跪下,给你大太爷、二太爷,磕头!」

    咕咚——,平日里对我疼爱有加的爷爷,连抚摸我的时候,都不敢用太大的

    气力,对待我,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时时刻刻都是小心奕奕的,可是现

    在,在两座平平常常的小土堆前,爷爷突然猛一用力,逆出一股我无法想象的

    力量,不容分说地将我按跪在两座小土堆前,我跪在两座土堆前,怔怔地看了看

    石碑上的字迹: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大伯,爹,」

    爷爷语音颤抖地说道:「你们的重孙子,给你磕头来啦,……,老张家后继

    有人了!」

    说着,爷爷开始按我的脑袋:「快啊,快啊,大孙子,给大太爷、二太爷,

    磕头!」

    咕咚—,咕咚—,咕咚—,在爷爷干干巴巴的手掌按压之下,我稀里糊涂,

    极不情愿地给两座小土堆磕了三个大响头,末了,爷爷爱怜地将我拽了起来,我

    仍旧望着两座小土堆,若有所思,可又说不清楚思忖了一些什么,听到爷爷的呼

    唤,我瞅了瞅两座小土堆前的石碑,又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门,问爷爷道:「爷

    爷,那,你死了以后,在你的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啊?」

    「哦,」

    听到我的问话,爷爷不假思索地答道:「哦,这,还用问么,祖籍:山东莱

    州!」

    「那,爷爷,以后,我呢?等我死了,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啊!」

    「嘿嘿,」

    爷爷禁不住地大笑起来,轻轻地掐了一把我的小脸蛋:「小兔崽子,可别胡

    说,你离死,还远着呢!再说啦,那个时候的事情,爷爷可就说不准喽!」

    「唉——,」爷爷重新背起沉重的柳条筐,感慨道:「人啊,就像眼前这庄

    稼一样,在这辽河边上,一茬一茬地生、生啊,又一茬一茬地死啊、死啊,生生

    死死,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呶,呶,」

    胆小如鼠的老姑闻言,拚命地摇晃着小脑袋瓜:「不,不,爹,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怕死,我不想死!」

    「嘿嘿,」爷爷拍了拍老姑的脑袋瓜:「好的,好的,俺老闺女不死,俺老

    闺女不死,总也不死,总活着!……」

    「汪,汪,汪,……」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提前溜回了家,此刻,正端坐在

    院门口,见我们且走且聊地走过来,它摇着尾巴,不停地冲我们汪汪着。

    「三叔,」还没走进院子,我便看见三叔手里夹烟卷,站在院子里,正笑吟

    吟地望着我,我喜出望外,像一只幸福的小燕子,欢快地飞进院子里:「三叔,

    三叔,」

    「哈,」三叔啪地丢掉烟蒂,双臂一张,非常轻松地将我抱了起来:「大侄

    子,我大侄子来喽!」

    「嘿嘿,」

    爷爷指着三叔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孙子,他,是你老叔!」

    年轻的老叔很是腼腆,冲我微微一笑,便低垂下头,抡起铁锄,忙活起来。

    「哽——,哽——,哽——,……」

    早已是饥肠漉漉的大黑猪,哼哼叽叽地尾随在爷爷的身后,拚命地高抬起肥

    实的大脑袋,伸出腥红的长舌头,企图拽扯住柳条筐里的嫩草。

    「哽——,哽——,哽——,……」

    哗啦——,爷爷身子稍稍向后一仰,哗啦一声,柳条筐滚落到了地上,大黑

    猪顿时乐得心花怒放,一头扑到嫩草堆上,哽哽哽地啃嚼起来。

    爷爷喘了口气,抹了抹汗水,坐在一条小木凳上,盯着大黑猪对我说道:「

    唉,真不容易啊,大孙子,养头猪真不容易啊,现在这光景,特别困难,人都吃

    不饱啊,猪就更没有什么好喂的啦,为了养这头猪,爷爷天天都要到辽河边打猪

    草,唉,细细想来,这头大黑猪也真够可怜,长这大了,还没吃到一粒苞米吶。

    嘿嘿,」

    爷爷抚摸着大黑猪的肥胫,继续说道:「它已经三百来斤喽,到了腊月,就

    能长到四百多斤,」

    「哈,大孙子,今天春节,爷爷给你杀年猪,好好改善改善生活!」

    「嘿嘿,」望着埋头狂嚼滥咽的大黑猪,我调皮的本能又显露出来,我顺手

    抓起一根柳条枝,顽皮地抠扎着大黑猪的肥屁股。

    「哽——,哽——,哽——,……」

    大黑猪摇了摇小尾巴,不耐烦地哼哼着:「哽——,哽——,哽——,…」

    大黑猪不愿忍受我无端的骚扰,丢掉所剩不多的嫩草,甜嘴巴舌,极不尽兴

    地溜到奶奶家的后院,我也穷追不舍、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

    哇,一迈进奶奶家的后院,我顿时兴奋起来,望着一棵棵参天的大枣树,以

    及绿莹莹的大甜枣,我乐得直拍小手,我看到墙角处有一根细长的竹杆,便一把

    拽到手里,我抬起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绿枣,用竹杆狠狠地击打着,啪啦啦、

    啪啦啦,一颗又一颗绿枣应声而下,毫不客气地砸在我的脑袋上,痛得我不得不

    扔掉长竹杆,皱着眉头,摀任隐隐作痛的脑袋瓜。

    「吱,吱,吱,叽,叽,叽!」

    头上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音,我循声望去,在奶奶家房后高高的山墙上,

    结挂着一个令我垂涎的大燕窝,几只可爱的小燕子悠然自得地进进出出、飞来飞

    去,我呼地站起身来,重新拽住长竹杆,准备一举捣毁小燕子的安乐窝,我双手

    握住长竹杆,屏住呼吸,竹杆渐渐地袭向燕窝,我正欲做出狠狠的一击,突然,

    一只有力的大手铁钳般地掐住我的手臂,我回头一看,是奶奶,她和蔼地对我说

    道:「大孙子,这可不行啊,小燕子搭个窝,多不容易啊,你怎么忍心捣掉它的

    家吶,大孙子,燕窝里还有一窝小燕子,你捣了它们的窝,它们住在哪里啊?」

    听到奶奶的话,我扔掉竹杆,抱住奶奶的大腿,反复地央求着:「奶奶,奶

    奶,快给我抓小燕子,快给我抓小燕啊!」

    「大孙子,」

    奶奶永远都是耐心地解释着:「66,小燕子,是不能抓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奶奶,小燕子为什么不能抓啊?」

    「抓小燕子,会闹眼睛的!」老姑从旁插言道:「小燕子可不能抓,抓小燕

    子,眼睛会瞎的!」

    「不,奶奶,老姑骗人,我才不信吶,奶奶,我要抓小燕子玩!」

    「大孙子,小燕子是绝对不能抓的,它们每年都来奶奶家串门,奶奶都认识

    它们啦,如果奶奶抓了它们,明年,它们再也不会来奶奶家串门啦,66,你就

    站在院子里看吧,你看小燕子多好看啊,多漂亮啊!」

    「哼,」

    无论我怎样软磨硬泡,奶奶都毫不犹豫地坚持着她那绝对不能抓小燕子的基

    本原则,气得我眼冒金花,无名的怒火全部倾泄到无辜的大黑猪身上:「我打死

    你,我打死你!」我拎着长竹杆,满院子追赶着可怜的大黑猪,无情地抽打着它

    那肥硕的身体,大黑猪呼哧呼哧地狂奔着,无可奈何地哼哼着。

    「哈,」我终于将大黑猪堵在一处死角里,大黑猪嘴里冒着滚滚骚气,绝望

    地瞪着我,我嘻皮笑脸地伸出竹杆,在大黑猪的眼前挑衅般地摇晃着。

    「哽——,」情急之下,无处可逃的大黑猪索性一头撞开身旁的木板杖,咕

    咚一声,翻滚到院外的小溪里,辟哩叭啦地挣扎起来。

    「汪,汪,汪,」看到落水的大黑猪,大黄狗不知是可怜它,还是讥笑它,

    冲着它不停地汪汪着,我又将怨气转移到了大黄狗身上,长竹杆冲着大黄狗一通

    辟头盖脑的狂舞,把无辜的大黄狗抽打得嗷嗷嗷地哀鸣着,不顾一切地逃到公路

    上,然后,再也不敢返回来,它绝望地站立在公路上,瞅着被我掀翻的狗舍汪汪

    地哭泣起来。

    「嗷——,」我美滋滋地扔掉到长竹杆,看到在窗台上闲逛的虎皮猫,我一

    把拽住它的长尾巴,恼羞成怒的虎皮猫可不吃我这一套,它转过头来,嗷地吼叫

    一声,利爪毫不留情在我的手背上划出一道痛痒难当的血印。

    「哎呀,」老姑惊叫一声,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哎呀,这该死的猫,看把

    我大侄给挠的,」说完,老姑抓过一把烟灰:「来,抹上点烟灰,明天,就会好

    的!大侄,以后,可别缭猫逗狗的啦!」

    「菊子!」正在忙着烧饭的奶奶在屋子里喊老姑道:「菊子,快,给妈打瓶

    酱油去!」

    「哎,」

    老姑应声跑进屋子里,很快便拎着一只空瓶子,向后院走去,我也随尾在她

    的身后,当走到后院所的小角门时,老姑以大人般的口吻对我说道:「大侄,听

    姑姑的话,别出去,有人打你哦!老姑打酱油,马上就回来的,回来后,老姑带

    你玩!」

    我捂着被虎皮猫抓挠得隐隐作痛的小手,呆呆地站在后院的角门处,老姑的

    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喂,」在小巷的斜对面,有十余个年龄与我相差无几的小男孩,其中一个

    满脸抹着脏鼻涕的小男孩,手里握着一根自制的红缨枪,他得意地冲我挥舞着粗

    制滥造红缨枪:「喂,你是谁啊,我咋不认识你啊?」

    「66!」我放开伤手,忘记了老姑的叮嘱,循声走了过去:「66,我叫

    66!」

    「你是老张家的啥人啊?以前,我咋没见到你啊?」脏鼻涕用查户口般的语

    气继续盘着,我答道:「我是奶奶的孙子!我刚来奶奶家不几天,……」

    「哈哈哈,」其他的小男孩子纵声大笑起来,以嘲弄般的目光,反复地审视

    着我,脏鼻涕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喂,老张家的孙子,想不

    想跟我们一起玩啊?」

    「想,」我点点头。

    「那好,走吧!」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加入到这些小男孩的行列之中,将老姑的告诫,全然拋

    到了脑后,跟在脏鼻涕的身后,一溜烟地跑出小巷。

    ……

    (三)

    “冲啊——,”

    脏鼻涕红缨枪一指,我们呼啦啦地冲出小巷,跑到了村口边,在我目力所及

    的正前方,突然闪现出一片波光鳞鳞的水面,“哇——,”我顿时兴奋起来,望

    着迷人的水面,我不由自主地跳跃起来:“太好了,太美了!”

    我非常自信地认为:这池塘,才是我的最爱;这池塘,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这池塘,是我精神上最佳的归宿。我不顾一切地跑到水边,激动不已地了望着开

    阔的水面。

    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宽阔的水面,碧绿的水面反射着耀眼的鳞鳞波光,浸入心

    脾的徐风从那清澈得乎想象的水面上轻轻掠过,泛起阵阵极有节奏感的滚滚波

    浪。

    我幸福地低下头去,水底米黄色的沙泥以及形态各异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水

    中欢快游动着的小鲫鱼尽收眼中;无数只可爱的小蝌蚪扭动着稚嫩的小尾巴,拼

    命地追逐他们的青蛙妈妈;懒懒散散的河蚌张开可怕的硬壳,艰难地搬动着笨拙

    的身体;狡猾的黑泥鳅躲在自掘的洞穴中,露出机灵的小脑袋,异常警觉地东张

    西望;一排毛茸茸的刚刚破壳而出十余天的小黄鸭,娴熟地浮在水面上,叽叽喳

    喳地歌唱着。

    池塘的岸边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林,和暖的微风吹拂着葱翠的枝叶,出悦

    耳的哗哗声,好似一温柔的小夜曲,幸福的小燕子不知疲倦地在林间飞来荡去,

    一面唱着优美的歌曲,一面给它们的小宝贝们寻觅着可口的食物;棕红色的大蜻

    蜓象是马力十足的直升飞机,在齐腰深的嫩草葱中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

    我解开裤带,将裤子丢在水边,信步走进池塘,我的双脚淌着凉丝丝的水

    面,溅起层层洁白的水花,一丝快意从脚掌传播而来,周身顿感清爽无比。

    在纯净的池水里,我欢快地与鱼儿赛跑,深绿色的大青蛙引导着它的儿女

    们,慌慌张张地给我让出一条通道,一对莫名其妙的圆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我这

    个不之客;笨拙的河蚌立即将硬壳紧紧地收拢住,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块黑色

    的鹅卵石,以躲避我的袭扰;黑泥鳅则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深不可测的洞穴里,

    再也没了踪影;可爱的小黄鸭对我则毫无敌意,我们早已相识,它们是奶奶用温

    暖的大手,一只一只地摸孵而出的,这些小淘气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天生的游泳健

    将,在小池塘里跟我玩起水中捉迷藏的游戏。

    我悄悄地淌到小黄鸭们的身边,伸出手去试图抓住它们,机敏的小黄鸭们一

    头扎进深深的池水中,久久不肯露出头来:“哎呀,完啦,”我惊呼起来:“完

    啦,奶奶的小鸭子全都淹死啦!”

    “嗨,”一个小男孩嘀咕道:“没事,没事的,他们可淹不死,一会就上来

    啦!”

    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小鸭子们果然在距离我十余米远的地方重新涌出水面,

    呱呱呱!呱呱呱!它们正在嘲笑我呢!

    啊,潜水!谁不会啊,我在家里曾跟孙逊在洗脸盆里比试过,每次他都必败

    无疑。小黄鸭们,你们仔细看好,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呼地扯掉了上衣,身子一沉,咕咚一声,没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池

    水毫不留情地灌进我的耳朵孔里,鼻孔里,我睁开眼睛,池水又向着我的眼眶里

    冲击过来,我惊恐地张开嘴巴想喊奶奶,池水则乘虚而入,立刻将我的嘴巴充塞

    得满满当当。

    我使出所用的力量往水面上挣扎,“啊嚏,啊嚏,啊嚏……”我站在水面

    上,拼命将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的池水喷射出去。

    呱呱呱!呱呱呱!看着我这般窘态,小黄鸭们更加起劲地讥笑我。

    我重整旗鼓,咕咚一声,沉入水中,再次冲向小黄鸭,突然,我的左腿感觉

    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哎呀!”,我一头翻倒在池水里,抬起左腿一瞧,不看则已,这一看,登

    时把我吓个半死:在我的左小腿上,附着一只足以令人昏厥的吸血虫,正拼命地

    向着皮肤深处恶狠狠地叮咬着,“啊,奶奶,奶奶!”我本能地惊叫起来,同

    时,大声哭泣起来。

    “别怕,别怕,别哭!”听到我的哭喊声,小男孩们纷纷跑到池水边,脏鼻

    涕扔掉红缨枪,非常老道地脱下自己的布鞋,用坚硬的布鞋底,狠狠地击打着该

    死的吸血虫。

    “这是大蚂蟥,专门喝人血!”万恶的吸血虫终于被脏鼻涕的布鞋底制服,

    他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以后,可别随便下河啦!”

    “谢谢你,哥们!”我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腿,一脸感激地望着脏鼻涕:“谢

    谢你,救了我!”

    我的左腿,留下一块小孩嘴巴似的伤口,至今犹在。我难堪地站起身来,走

    出池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走进池塘边的小树林里,我手扶着一棵大柳树,

    无意之间,抬头一看:“哇,鸟窝!”

    “端了它!”脏鼻涕举起红缨枪,无情地抛向鸟窝,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别,别打鸟,奶奶说,打鸟不好!”

    “哼,”脏鼻涕根本置之不理,红缨枪嗖地飞向鸟窝,一阵可怜的嘶鸣之

    后,一只小鸟绝望地逃出坍塌下来的安乐窝,数枚晶莹的鸟蛋,噼哩叭啦地滚落

    到柳树下的草地上:“哈,鸟蛋,鸟蛋,快拣鸟蛋啊!”

    众男孩们哗地一声蜂拥而上,蹲在草地上你争我夺起来,我咬着指头,默默

    地望着他们。

    “叭——,”

    突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我转过头去一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一只青

    蛙正安祥地匍匐地路边,一个小男孩“叭——”的一声,一脚掌将其踩踏成一张

    薄片。

    “好狠啊,”我冲着他叹息道:“为什么这样狠啊,小青蛙又没有惹着

    你!”

    “哼,”小男孩则不以为然。

    其他的小男孩听到我的话,鼻子一哼,似乎故意向我示威,纷纷炫耀他们的

    残忍,只见其中一个小男孩扬起手中的弹弓,嗖地射向正在给孩子们觅食的小鸟

    ;而另一个小男孩则拣起脏鼻涕的红缨枪,继续寻找鸟儿们苦心经营的巢穴;又

    一个小男孩做出让我更为惊赅的事情,他拎着锈迹斑斑的铁条,将树林里一只只

    可怜的小青蛙戳成一串,用火灼烤;而脏鼻涕将大纱布抛进池水里,将尚未成熟

    的小蝌蚪一网打尽:“哇,拿回家,喂鸡去,……”

    这些小男孩们对待无辜的、弱小的动物,手段之残酷,简直令我目不忍睹,

    并叹为观止,尽管这些可怜的小生灵们,丝毫也没有妨碍到他们的玩耍和戏闹。

    我站在柳树下,怔怔地望着他们那残暴的举动,心里开始讨厌起他们来。

    “**!”也不知为了什么,脏鼻涕与一个小男孩生了争执,他挥舞着

    红缨枪,恶狠狠地冲向那个小男孩:“耗崽子,我**,我揍死你!”

    “**,”耗崽子丝毫也不示弱,他俯下身去,顺手拣起一条柳树枝,张

    牙舞爪地迎接着脏鼻涕的挑战。

    “哈,”众男孩无一人出面调停,纷纷围拢过来:“打啊,打啊,快打

    啊!”一个黑脸男孩子煞有介事地往身后推搡着众男孩:“闪开点,别崩身上血

    啊!”

    眼前这一切,让我哑口无言:这在美丽的池塘边,却大煞风景地上演出一幕

    又一幕丑剧:对待动物,他们丝毫也没有一点爱怜之心,欲将之斩尽杀绝而后

    快;对待同伴,也无需讲任何道理,一俟生矛盾,由拳头来决定一切!这太可

    怕啦,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野蛮的,当然,也是最有效的竞争方式。

    “揍他,揍死他!”这是他们的口头禅,同时,也是他们的座右铭,几句话

    不投机,必然拳脚相见,必定分出个你高我低。有战斗就会有牺牲,胜者王侯败

    者贼,王者产生于敢于玩命、好狠斗勇者之中。成年之后,我的这些新结识的小

    伙伴们,能成为王者的,简直寥若辰星,许多竞争者,要么残疾,要么丢掉性

    命,要么远逃他乡,与他们相比,我真可以非常自豪地称谓长寿之人!

    他们没有书,没有棋,更没有收音机,他们不需要这些破玩意,没有人讨论

    国家大事,这对他们毫无意义。搞恶作剧、虐杀动物、相互斗殴、恶毒谩骂,构

    成他们生活中的一切。

    渐渐地,这些人将嘲弄的目标,莫名其妙地转向了向我:“喂,我说,他还

    没有外号呐!”

    “是啊,应该送个外号给他啊!”

    “咱们这伙人里,哪有没外号的啊!”

    “可是,应该给他起个什么外号呐!”

    “……”

    “去,去,”听到他们的话,看到他们仔细地端祥着我,挖空心思地捉摸着

    送我一个比较贴切的外号,我顿时气便不打一处而来,我可不想忍受这无端的戏

    弄,转身便往奶奶家走去:“你们太坏了,我可不跟你们玩了!”

    “嘻嘻嘻,”众男孩不怀好意地冷笑着,将我围拢起来,你用柳条枝轻轻地

    抽打一下我的脊背,他用挂着焦糊的死青蛙的铁条捅捅我的脚掌,而脏鼻涕则握

    着红缨枪,横在我的面前:“想回家,没那么容易,”我真搞不明白,他刚才还

    奋不顾身地帮我打掉身上的吸血鬼,使我对他充满了好感和感激之情,可是,一

    眨眼的功夫,他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出一副十足的无赖之相:“敢不

    敢跟老子打一仗啊?”

    “哼,”面对脏鼻涕的挑衅,我感觉到自己突然受到他的传染,连自己都无

    法想像地粗野起来:“**,有种的你别拿武器啊,咱们凭手打,老子不怕

    你!”我拍着胸脯,仿佛像个宁死不屈的烈士,与脏鼻涕叫起阵来。

    “哎呀,”脏鼻涕闻言,啪地扔掉红缨枪:“你挺横啊!”

    “揍他,”众男孩嚷嚷道:“他不是咱们这疙瘩的,揍他,他是外地人!可

    不能让外地人震住咱们啊!”

    “是啊,如果让外地人把咱们给欺侮住,咱们的面子可就丢没喽!”

    “揍他,”

    “对,大财子,二孩子,四权子,上啊,帮着三裤子啊,上啊,你们可都是

    姓卢的亲哥们啊,姓卢的,大家一起上,保准揍扁他!”

    “快,别让这小子跑掉,快点把他围起来啊!”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大家散开点,小心崩身上血!”

    “……”

    “你们在干什么!”

    我被五六个姓卢的亲哥们团团包围住,你一拳、他一脚地向我起猛烈的攻

    势,我顾了脑袋却顾不了屁股,在雨点般的拳头中,尤如困兽般地做着绝望的挣

    扎,突然,包围圈外响起了老姑那清脆、圆润的叫嚷声:“嗯,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欺侮人,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真不要脸!”

    很快,一个又一个卢姓亲兄弟,被一只少女柔嫩的手掌推搡到一边:“滚

    开,一边凉快去,不许合伙打人,想打架就一个一个地单抠,一大群人打一个

    人,算什么能耐啊!”

    我停止无望的挣扎,呼呼地喘着粗气,转过脸来一看,嘿嘿,老姑擎着酱油

    瓶,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好生感动。想起最初对老姑的不敬,我不禁惭

    愧起来,我坐在地上,久久地望着老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老姑说些什么感激

    的话才好。

    老姑一个健步跃到我的身旁,一把拽住我那隐隐作痛的手臂:“大侄子,别

    怕,老姑来帮你,我看谁敢欺侮你,”

    豁豁,平日里,见到一条毛毛虫都要吓得屁滚尿流,光天化日,连辽河边的

    祖坟地都不敢进去的老姑。今天,在一群与她年龄相仿,但却如狼似虎的顽童面

    前,突然一扫往日之懦弱,握着嫩白的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吼叫起来:“喂,老

    卢家的人,你们家最他妈的不讲理,怎么,想欺侮我们老张家的后代,来吧,今

    天,姑奶奶跟你们较量较量!”

    “哼,”脏鼻涕揉了揉酸麻的胳膊,带领着他的卢姓亲兄弟们,悻悻地走开

    了:“哼,好男不跟女斗,谁跟你打架啊,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哦,你们还怕人家笑话啊,你们还有脸啊,那,你们合伙打人就不怕人家

    笑话吗,过来啊,打啊,我陪你们打!”

    “哼,不玩喽,回家吃饭喽!”卢姓亲兄弟冲着老姑做着种种可笑的鬼脸,

    然后,一哄而散。

    “大侄啊,你看你,……”老姑蹲下身来,一只手握着酱油瓶,另一只细白

    的小手,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那被众男孩拽扯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哎呀,

    真是的,怎么弄成这样啦,来,快点把这条袖子套上,嗨,完啦,你看,连扣子

    都打丢啦,走,快回家去,老姑给你找个扣子缝上!”说完,老姑将我拽了起

    来,像妈妈那样,握着我的手,走向奶奶家。

    帮我缝好纽扣之后,老姑非常自豪地拎过一只小花口袋,在我的眼前轻轻地

    摇了摇,立刻传来哗哗的响声:“走,老姑陪你玩!”

    老姑拽着我的手臂,走到柴草垛的后面,她哗啦一声,将一堆白森森、光溜

    溜的猪骨头倾倒在柴草上面,然后,坐到我的身旁,老姑拣起几块猪骨头,非常

    灵巧地摆弄起来,只见洁白的猪骨头在她的手心里上下翻飞,直看得我眼花缭

    乱,老姑渐渐停下手来,将猪骨头塞到我的手里:“大侄,你会不会玩啊?”

    “不会,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玩意!”我摇了摇脑袋,老姑失望地望着我:

    “那,咱们玩点什么呐!”

    “嘿嘿,”看着眼前秀气灵灵的老姑,我突然想起与之亲吻时那滚滚而来的

    芳香,不禁色心顿起,小**迷地触碰着老姑的胯间。老姑见状,一脸惊讶地瞅

    了瞅我:“大侄,你,要干么?”

    “老姑,让我看看呗!”我悄声嘀咕道,非常讨好地叫了她一声老姑。

    一听到我亲切地叫她老姑,老姑幸福地微笑起来,看到老姑和善的笑容以及

    怯懦的神态,我色胆陡胀,小手索性插进老姑的裤子里,老姑本能地用双手按住

    了裤带,面色绯红,吱吱唔唔地嘀咕道:“大侄,这?”

    “老姑,老姑,老姑,”我拽住老姑的裤带,一口一声“老姑”地央求起

    来,听到我终于张开尊口,称她为“老姑”,老姑又是欣喜,又是自豪,她继续

    按着裤带,一对懦弱的眼睛久久地望着我,而我,则死死地扯着她的裤角:“老

    姑,老姑,让我看看呗,让我看看呗,”

    老姑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在我**辣的目光注视之

    下,红头胀脸地解开了裤带,我兴奋得再也不能自己,小手掌哧溜一声,便滑进

    老姑那神秘的胯间。

    ……

    (四)

    “大孙子,大孙子呐!”院子里传来奶奶的喊声:“大孙子,菊子,菊子,

    吃饭喽!”

    “快,别摸啦!”听到奶奶的喊声,老姑慌慌张张地系上裤带,呼吸短促地

    跳出柴草垛:“妈——,我和大侄子在这呐!”

    一张方桌,放置在土炕中央,爷爷一家人围拢在桌旁,我咕咚一声跳上土

    炕,爷爷亲切地将我拽到他的身旁,我抓起一块热气升腾的玉米锅贴咔哧咬了一

    口,顿时感觉到又粗又涩,那苦溜溜、酸兮兮的味道,简直无法与香喷喷的白面

    馒头相提并论。

    看到我久久不肯咽下口腔里的玉米面,又看到我眉头紧皱的窘态,奶奶默默

    地站起身来,摘下棚顶的小竹蓝,她小心奕奕地掀开花手绢,拽出一块小饼干:

    “大孙子,吃这个吧!”我放下玉米锅贴,毫不客气地接过饼干,大口大口地咀

    嚼起来。

    从第一顿饭开始,我便再也没有啃咀过第二口粗涩的玉米面,奶奶总是能够

    从她的小竹蓝里,魔术般地变幻出各种各样、非常可口的食物来:烙饼、馒头、

    饼干、糖块、肉松、咸鸭蛋、……。

    奶奶拎着小竹蓝,得意洋洋地拿出几块饼干递到我的手里,看到我香甜地咀

    嚼着,仿佛是奶奶自己也在幸福地咀嚼着,那慈祥的面庞,露出甜蜜蜜、美滋滋

    的微笑。

    现了小竹蓝的秘密之后,我再也不啃咀嚼玉米面,而是频繁地向奶奶索要

    小竹蓝里面的食物。如此这般,未过三日,奶奶的魔术终于露了馅,小竹蓝彻底

    告馨,这可真让奶奶好生难堪,她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地在屋里踱起步子。

    “老鳖犊子,你这么瞎转转有啥用啊,”看到奶奶的尴尬之相,爷爷没好气

    地嘀咕道:“还不去鸡窝那看看,看看还有没有鸡蛋啦?”爷爷的话使奶奶顿然

    省悟过来,她推开屋门满怀希望地奔向鸡窝。

    “大孙子,你吃饱了么?”奶奶亲热地问道,见我点了点头,奶奶抱起了

    我:“大孙子,吃饱了,就睡觉吧!”

    “妈——,”老姑问道:“妈哟,我大侄在哪存啊?”

    “存?”听到这个字,我又纳闷起来:存!这又是什么意思?老姑怎么把在

    哪里睡觉,说成了在哪里“存!”啊?

    “在我这。”奶奶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答道。末了,奶奶又开始解她的

    包脚布,一挨奶奶将层层黑布翻解开,我看到一双极其滑稽的大脚掌,奶奶的双

    脚是那么的可笑,脚面高高地隆起,呈着极度扭曲的弓形,长硕的中趾不可思议

    地搭在姆趾上,如此一来,在其脚尖处,便形成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包丘。

    我迷茫地问道:“奶奶,你的脚是怎么搞的啊,咋成了这样啊?”

    “嗨,”爷爷不屑地说道:“你的奶奶小时候不听话,她妈妈给她裹脚,她

    嫌痛,总是偷偷地解开,结果,慢慢地,便弄成了这副模样!”

    “哦,”我突然明白过来,像奶奶这般年纪的老妇人,都毫无例外地长着一

    双比孩童还要细短的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微微,如果刮起大风,可以非常轻松

    地将其掀翻在地。

    “奶奶,”望着奶奶那畸形的双脚,我突然想起一本小说里介绍过,旧社会

    的女人,不仅要裹小脚,并且,没有名字,嫁给谁就随谁的姓,什么王氏、李氏

    的,想到此,我笑嘻嘻地问奶奶道:“奶奶,你有名字么?”

    “没有,”奶奶坦然答道:“奶奶没有名字,只有姓,奶奶姓赵,赵钱孙李

    的赵!”

    “嘿嘿,”爷爷从旁提醒道:“老鳖犊子,瞅你这臭记性,你怎么没有名

    字,你忘了,土改的时候,你去分地,村长问你的名字,你说没有名字,村长不

    是临时给你起了一个赵永芝的名字么,……”

    “嗨,”奶奶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算什么名字啊,除了分地时用过一

    次,以后,就谁人没叫过这个名字,无论在家里,还是在生产队里,大家都叫我

    老张太太!”

    “奶奶,”我继续问道:“你念过书么?”

    “哼,”奶奶撇了撇嘴:“早头,哪有女孩子念书的,大人们都不让女孩子

    念书,女孩子早晚得嫁人,所以,是别人家的人,谁肯花钱供女孩子念书啊,大

    孙子,奶奶是个睁眼瞎,一个大字也不认得!”

    “谁说的!”爷爷补充道:“一个字不认识,那,你去城里做买卖的时候,

    上厕所,是怎么分辩出男女厕所的啊!”

    “哦,”奶奶苦笑道:“那两个字,我还认得,为了不上错厕所,我是硬憋

    出来的!一看到那两个字的形状,我便能分清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女厕所!”

    啪——,待全家人都接二连三地钻进了被窝,奶奶啪地关掉了小灯泡,屋子

    里顿时一片可怕的漆黑,我木然地依在奶奶的身旁,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我突

    然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的酥乳,以及温暖的胸怀:“妈妈,妈妈,妈妈,我

    要摸咂!”

    “哎哟,”奶奶无奈地嘀咕道:“孩子还是太小哇,离开妈妈就不行,孩子

    想妈妈了,这,这,可怎么办呐!来,大孙子,摸奶奶的咂吧,什么,奶奶的咂

    太瘪了,没有你妈妈的大?这,这……”

    “来,66,”二姑掀起她的棉被:“来,到姑姑这来,来,摸姑姑的

    咂!”

    二姑轻轻地将我拽到她的怀抱里,撩起了衬衣,将一双散着青春香气的乳

    房,拥到我的手里:“怎么样,姑姑的咂像不像你妈妈的啊,什么,像,嘻嘻,

    那,你就摸吧!”

    “哦,”旁边的奶奶殷勤地整理着我的被角:“大孙子,盖好喽,别凉着

    哇!”

    我贪婪地抓摸着二姑的酥乳,困意渐渐袭来,身下的土炕也慢慢地滚热起

    来,早已习惯于睡木板床的我,无法适应这难耐的燥热,呼地蹬掉了棉被,露出

    **裸的身体,奶奶轻轻地嘀咕一声,帮我重新压好棉被,在奶奶家度过的第一

    夜,我不停地蹬踹着棉被,奶奶则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帮我盖好。

    第二早晨,我顿感周身乏力,凉气袭袭,我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被窝里,任凭

    奶奶和二姑如何呼唤,我就是懒得动一动,二姑掀起被角,细手刚刚触到我的身

    体,立刻惊呼起来:“哎呀,妈哟——,66的身子咋这么热啊,都烫手哇,不

    好了,66感冒了!”

    “唉,”奶奶唉息道:“一定是昨晚踹被,着凉了!快,给他穿上衣服,赶

    快去医院!”

    “不,”当奶奶将我背到医院,望着医生手中冷冰冰的大铁针,我不由自主

    地想起了金花,我立刻惊赅万状,拼命地挣扎着:“不,不,我不打针,我不打

    针!”

    “大孙子!”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糖球:“大孙子,听话,打一针,病

    就好喽!”

    可是,让奶奶遗憾的是,一针,并没有医好我的病,我的病情日益严重,奶

    奶只好天天背着我去医院打针,每次打针之前,奶奶总是要买一些糖果之类的小

    食品,向我施以一点点小恩小惠,作为我屁股挨扎的报酬。

    又是一个清晨,奶奶与往常一样,背着我去医院打针,看到路边的冰糕箱,

    我喃喃地嘀咕道:“奶奶,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唉,”奶奶摸了摸口袋,突然让我失望地说道:“大孙子,奶奶没钱

    了!”

    “不,不,不么,奶奶,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咦——,咦——,咦——,”我扒在奶奶的脊背上,不知好歹地嚷嚷着,

    两只手死死地抓拽着奶奶的衣领,突然,我感觉到奶奶的身子微微地抖动起来,

    继尔,传来一阵阵痛哭声:“大孙子,奶奶不好,奶奶没有能耐,奶奶穷哇,奶

    奶连个冰棍都买不起了!咦——,咦——,咦——,……”

    听到奶奶的悲泣,我不再叫嚷,可怜巴巴地依到奶奶的脊背上:“奶奶,别

    哭了,我,不要冰棍了!”

    “咦——,咦——,咦——,……”听到我的话,奶奶更加伤感地抽泣起

    来:“奶奶没能耐,奶奶穷,奶奶没钱,咦——,咦——,咦——,……”

    “先生,”看到我久病不愈,情急之下,奶奶索性将我背到算命瞎子的家

    里,奶奶将我放到一块焦糊的苇席上,然后,诚慌诚恐地冲着算命瞎子询问道:

    “先生,请给我的大孙子掐算掐算,他的病怎么总也看不好哇?”

    “哦,”算命瞎子闻言,翻滚着没有眼珠的白眼眶,煞有介事地问奶奶道:

    “好的,把他的生日,时辰告诉我吧!”

    “嗯,”奶奶如实相告,算命瞎子低下头去,默默地点拨着干枯的手指头:

    “嗯,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啊,老张太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66!”

    “嗨呀,”算命瞎子突然嚷嚷起来:“叫大喽,叫大喽,这孩子的名字叫大

    喽,名字叫大喽,可不好养啊,不是闹病,就是有灾,……”

    “那,怎么办啊?”奶奶恐惧地问道,算命瞎子像模像样地答道:“不要着

    急,老张太太,给孩子改个名字吧,”

    “好,好,”奶奶点头如捣蒜:“好,好,那,就请先生给我大孙子重新起

    个名字吧!”

    “这个么,”算命瞎子略微思忖了一下:“老张太太啊,这名字,用不着我

    起,你给孙子偷个名字,以后,就好养喽!”

    “偷?”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这孩子太孤,太娇,名字又没起好,不好养,你看

    谁家的孩子多,就偷他家孩子的名字,以后,保准不闹病,好养活!”

    “哦,”奶奶恍然大悟,尤如抓到一颗救命稻草:“谢谢先生,谢谢先

    生,”奶奶将小竹蓝放到土炕上,拿出四个混着一半玉米面,一半白面的热慢

    头:“先生,现在,大家都很困难,老张太太更穷,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钱,就

    给你几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没说的,没说的,”算命瞎子欣然接过热馒头:“这年头,谁也不好过,

    老张太太啊,现在风声很紧,到处破四旧、反迷信,我可是偷偷摸摸地做这生意

    的,你可别到处乱说,一定要帮我保密,否则,我又得挨斗啦!”

    “先生,你放心,我老张太太,嘴最严实,没用的话,从来不乱说!”

    “老张太太,”算命瞎子继续指点奶奶道:“给这孩子偷名字,最好偷亲戚

    家孩子的名字,那样,更好养!往后,什么病啊、灾的,都没有啦!”

    “谢谢,谢谢,”奶奶背起我,千恩万谢地走出门去,一路上,奶奶不停地

    嘟哝着:“偷个名字,偷谁家孩子的名字才好呐,啊,我想起来了,我起来啦,

    你大姑家孩子最多,有五个儿子。咱们就偷她家孩子的名字吧,嗯,对,咱就偷

    她家孩子的名字,吁——,老大,叫小威子,老二,叫小再子,老三,叫小胜

    子,老四,叫小力子,老五,叫小明子!大孙子,这五个名字,偷哪个才好

    呢?……,嗯,前面三个,都太大喽,只有老四,跟我大孙子的岁数差不多少,

    对,就偷老四的名字,大孙子,以后,你就叫小力子吧!”

    于是,在算命瞎子信口雌黄的指点之下,有病乱投医的奶奶非常荒唐地给我

    窃取了四表哥的乳名,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改了乳字,而疾病当真就不可思议

    地,奇迹般地全愈了!

    ……

    五)

    “老鳖犊子!”病弱的爷爷死死地拽扯着奶奶,昏浊的眼眶里闪现着愠怒的

    目光:“老鳖犊子!你,又要冒险,是不?”

    “你放开我,”奶奶挎着装满鲜鸡蛋的小竹蓝,拼命地挣脱开爷爷干枯的手

    臂:“就你这胆子,还没有兔子大,什么也不敢干,难道,一家人等着饿死吗?

    你饿着就饿着吧,你也这个岁数了,土都埋到脖子根喽,可是,咱们的大孙子,

    怎么办,吃什么,也跟你一起挨饿吗?”

    “可,这是投机倒把啊,”爷爷无奈地摇晃着脑袋:“官家不让啊,一旦给

    管理所的人抓住,不仅要没收,还要揪斗、游街,扣工分的!”

    “哼,我不怕,”奶奶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我老张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识

    过,伪满那咱,日本人邪乎不邪乎?我照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走私买卖,八

    路军厉害不厉害,我不也是绕过他们的封锁线,把大米背到进了辽阳城?哼,我

    不怕,我什么也不怕,这个世道,要想活着,就得拼命,不然,就只好等着饿死

    吧!”

    “唉,”望着奶奶微微弓起的脊背,蹒跚着一双畸形的大脚,挎着沉甸甸的

    小竹篮,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爷爷苦涩地咧了咧嘴:“唉,这个老鳖犊子啊!

    真是拿她没办法,可也是,”爷爷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唉,细细想来,这些年

    来,多亏老鳖犊子顶风冒险地四处飘荡,费劲巴离地挣点辛苦钱,一步一步地把

    孩子们拉扯大了,否则,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穷守在家里,这一家人啊,早就

    饿瘪喽!”

    “爷爷,”我拉着爷爷的干手问道:“爷爷,奶奶这是干啥去啊?”

    “卖鸡蛋,”爷爷答道:“你奶奶做了一辈子买卖,而现在,官家不许老百

    姓做买卖,抓着,就狠狠地收拾你!可是,你奶奶天生就是这么个傻大胆,为了

    养家,为了糊口,你奶奶经常出去冒险啊!”

    爷爷抚摸着我的肩膀:“力啊,大孙子,你奶奶为了让你能够吃上好吃的,

    这不,又冒险去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心里热乎乎的,我突然喜欢起奶奶:“奶奶,奶奶。”

    爷爷瞅了我一眼,深有感触地说道:“你奶奶啊,胆子要多大,有多大,早

    头,伪满的时候,日本人不许中国人吃大米、白面,抓住,就是经济犯,狠狠地

    收拾你,弄不好,就得出劳工,给日本修碉堡,最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可

    是,是人,哪有嘴不馋的啊,上顿下顿吃橡子面,把人吃的,肚子胀起老高,连

    屎都拉不下来,这还有好。所以,人们就偷偷地吃。你奶奶一看,这事有赚头,

    就偷偷地弄来麦子,磨成面,蒸馒头卖。我和你奶奶每天后半夜起来,偷偷地磨

    好面,蒸完一屉馒头,你奶奶将馒头装在柳条筐的最底层,上面垫上一层芦苇叶

    子,最上面,堆着猪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挑着柳条筐,佯装着打猪草的样

    子,沿着公路闲逛,那个时候,嘴馋的人,都明白这档子事,见你奶奶走过来,

    就拐弯抹角地问一问,如果是比较熟悉的人,你奶奶就告诉他们,我有馒头,想

    吃么?想吃,拿钱来。这在当时,可不闹着玩的啊!一旦逮住,是要蹲大狱的

    啊。”

    傍晚,奶奶挎着空空如也的小竹篮,风尘仆仆地迈进家门,爷爷装腔作势地

    讥讽道:“哎哟,老鳖犊子!你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让管理所的给抓进去了

    呐!”

    “哼,老头子,”奶奶没有理睬爷爷,她将小竹蓝放到木柜上,然后,兴奋

    不已地跃上土炕,奶奶端坐在炕沿上,哗啦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乱纷纷的

    散币:“顺利,顺利,今个,头一天开张,就这么顺利,真没想到哇,老头子,

    这官家越不让干的事,钱赚得也就越是容易,你信不信,一个鸡蛋,能挣一分钱

    呐,嘿嘿。”

    奶奶笑嘻嘻地数点着:“哎呀,真没少挣,在生产队干一个月,才能挣几个

    工分啊,大孙子,”见我久久地盯她的面庞,奶奶放下手中的散币,自豪地掏出

    一块小纸包,递到我的手上,我一摸,还微微热,奶奶亲切地展开小纸包,露

    出一个香气喷喷的白面烧饼,“吃吧,大孙子,还热乎着,这是奶奶用卖鸡蛋的

    钱,给你买的,明天,奶奶还卖鸡蛋去,挣了钱,还给你买火烧吃!”

    “嘿嘿,”我贪婪地啃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饼,心里一个劲地笑:奶奶,真

    好玩,管烧饼,叫火烧!

    “嗬嗬,”爷爷继续讥讽道:“老鳖犊子!看把你臭美的,都快美出鼻涕泡

    来啦,今个,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今个,是星期天,官家休息,你可别得了

    便宜还卖了乖,等明天,官家上班了,你再去试试看,够你对付的!”

    “老头子,我不怕,什么风雨我没经历过,官家不就是抓我吗,不让我卖

    么,我就跟他们玩藏猫猫、摸瞎子,打游击,嘿嘿,这总比当年闯封锁线,轻松

    多了!”

    “奶奶,”我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不解地问奶奶道:“奶奶,你闯过什么封

    锁线啊?”

    “哦,”奶奶接过二姑递过来的一块玉米锅贴,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白

    菜汤,她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无骄傲地讲述道:“那几年啊,**和八路打开了

    锅,咱们家门前这条大道上,成天过兵,不是**,就是八路,两家就像拉大锯

    似的,你来我往,我走你来。嘿嘿,这打来打去的,八路就把**围在了辽阳

    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

    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用粮食跟城里人换

    衣服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奶奶:“奶奶,那要是让人家抓住,可怎么办啊?

    不得枪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看见偷运粮食的人,喊几声,放几枪,就拉倒了。奶奶一个女人家,跟着那

    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

    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奶奶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奶奶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毛

    病,现在,稍微干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奶奶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服

    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候,前边便噼哩叭啦地响起了枪,然后,轰轰轰地,大炮

    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趴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奶奶。

    奶奶顿了顿:“也不知道枪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枪声和炮

    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人,又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

    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哇,我就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

    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几里路,突然现前面有许

    多人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收拾地上的枪枝,抬伤号,埋死

    人。越往前走,死人、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炸

    掉胳臂、腿的,还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奶奶,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人,这是何必呐,唉,死

    的、伤的都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

    痛心啊,唉——”

    “妈——,”老姑插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现

    在,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

    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

    时间不早了,都睡觉吧!”

    为了赚点可怜的散币,给我买回可口的食品,年迈的奶奶不顾爷爷的劝阻,

    毅然挎起小竹篮,冒着被抓获、被揪斗的危险,做起了一桩大得不能再大的买

    卖:街头鸡蛋贸易。

    奶奶走家串户地收集鸡蛋,装满竹篮之后,奶奶便用手巾遮掩好,蹬上钢铁

    厂的通勤小火车,溜到附近的钢铁厂,与钢铁工人秘密地进行鸡蛋交易,每只鸡

    蛋赚取一点点根本不值一提的蝇头微利。

    在那个火热的年代里,这可是违法的事情,被政府斥责为:投机倒把,是要

    受到严厉打击的,必须坚决取缔的。

    交易好做,一手交钱,一手数点鸡蛋,而与政府周旋,却是一件让奶奶非常

    头痛的事情,奶奶必须一边尽力地兜售她的鲜鸡蛋,一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

    警惕性,与政府管理人员打埋伏,像小孩子似地与之捉迷藏。

    管理人员身着便衣,有时,甚至装扮成买鸡蛋的钢铁工人,奶奶不止一次地

    自投罗网,满满一竹蓝鸡蛋,悉数没收,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收缴,然后,被扔

    进学习班,眼泪汪汪地啃上几天**的窝窝头。

    每天傍晚,我都和老姑倚着木窗,焦虑万分地盼望着奶奶能够平安回来。

    “妈妈今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老姑皱着眉头嘀咕道。

    “不会的,”我则信心十足地安慰老姑道:“不会的,奶奶很机灵,不会被

    他们逮住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奶奶一脸疲倦地走进屋来,我和老姑不约

    而同地扑向奶奶:“妈——,”

    “奶奶,”

    “哈,”如果奶奶现出喜悦之色,那一定是顺利地卖光了鸡蛋,赚到了一点

    可怜的散币,此刻,奶奶会无比自豪地掏出成把的散币,一边数点着,一边美滋

    滋地讲述着这一天,非同寻常的经历,以及与管理人员巧妙周旋的、即可笑又惊

    险,且刺激的故事:“今天,哈,一个老家伙又逮住了我,他拽住我的竹蓝,正

    要掏证件让我看,我趁他稍一松手的机会,嗖地转过身去,拼命地跑开了,那个

    老家伙上了点岁数,腿脚不太利落,没有追上我,我一口气跑出住宅区,钻进了

    小胡同,嘿嘿,恰巧碰上一个大买主,一篮子鸡蛋都卖给了他,省了不少心

    啊!”

    然后,奶奶幸福地掏出一块热馒头,塞到我的手里:“大孙子,趁着热乎,

    赶快吃了吧!”

    如果奶奶进屋,空着双手,脸色黯淡,不用问,奶奶今天一定是又栽倒在管

    理人员的手上,好话说了一万句,终于没有把她扔进学习班。

    “妈,”老姑怯生生地望着绝望的奶奶,我拉着奶奶凉冰冰的大手掌:“奶

    奶,”

    “咦——,”奶奶突然涌出一串酸涩的老泪:“大孙子,奶奶今天又给管理

    所的逮住了,鸡蛋都没收了,奶奶没能耐,钱都收缴了,没给大孙子买好吃的,

    咦——,”

    “妈,”二姑端来一碗热汤:“妈,别上火啦,今天没收了,明天,再想法

    挣回来,妈——,吃点饭吧!”

    “不,”奶奶推开热汤,连衣服也没脱,便钻进了被窝:“我不吃,我不

    饿!”

    ……

    ***********************************

    特回kim网友及老乡:

    辽河的故事虽然与顿河的故事“没有一点相同”,但焦点却是共同的——土

    地,所以,便套用《静静的顿河》的书名,写写辽河。

    顿河忠诚的儿子,哥萨克的骄傲——葛利高里,为了本民族的利益,为了顿

    河哥萨克的土地,英勇战斗,甚至连女人也可以不要,当然,为了保住顿河哥萨

    克的土地,葛利高利什么手段都用过,频繁地往来与红、白军两股力量之间,而

    其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本民族的“土地”。

    但是,葛利高里失败了,哥萨克人没有保护住顿河的土地,写文的作者,充

    满了矛盾,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肖洛霍夫,对哥萨克满含深情。碍于当时的

    气氛,有些话,作者不便、也不敢直说,但细心的读者,却能品味出来。

    昨天晚上,一边喝酒,一边重放电影《静静的顿河》最后一集,当看到葛利

    高里孤身一人,绝望地回到归乡,抱着小儿子,泪水涟涟,我的心头又是一抖:

    哥萨克人的下场好悲惨啊。

    顿河的悲剧,使我联想起故乡的今天,那如诗如画的景色早已成为过去,成

    为回忆。

    辽河水越来越枯少,越来越苦涩,从井里汲起的新水,上面往往浮着一层让

    人作呕的油渍,耕地不仅日益退化,并且一天天地在减少,人们见缝插针,到处

    盖房,给我留下幸福回忆的小池塘,早已面目全非,成变了臭水池,用不了几

    年,就得被垃圾填平,也得盖上房子。

    更可怕的,故乡的天空,竟然飘浮起黄沙,遮天盖日,尤如到了世界末日。

    为了生存,人们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重写《我的

    老师》的写作激情。

    面对这些,除了感叹,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祝愿故乡能够好起来,愿上帝

    保佑故乡人们,别沦为悲惨的哥萨克,背景离乡。

    哥萨克的土地是被强政夺去,而辽河的土地,再这样胡来下去,就是自己做

    贱自己,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

    (六)

    “老姑,”秋天的早晨,泛着丝丝怡人的凉意,我拽住老姑的细手,喃喃地

    说道:“老姑,咱们到柴禾垛里玩一会去吧!”

    “嘻嘻,”老姑早已明白我的用意,到柴禾垛里,除了任由我抠摸她的小

    便,我是不会干别的、其他任何事情的,可是,老姑却明知顾问:“大侄,到柴

    禾垛,玩什么啊?”

    “老姑,走吧。”我不容分说地将老姑拽扯出屋门,来到静寂的柴禾垛里,

    我一把将老姑推坐在松软的禾草上,然后,咕咚一声,身子一瘫,重重地压在老

    姑的身体上,老姑喘息道:“哎哟,压死我啦,大侄子,快点起来,老姑都快上

    不来气喽!”

    “老姑,”我终于从老姑娇巧的身体上翻滚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裤带,老姑

    心领神会,一边褪着裤子,一边用指尖点划着我的鼻子尖:“小坏蛋,小邪门,

    又要抠老姑的小便喽!告诉老姑,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我机械地答道。

    “老姑好不好哟?”

    “好,老姑好!”我抱住老姑的脑袋,非常讨好地亲了一口,老姑顿时喜形

    于色,只见她双腿一扬,小屁股一抬,哧溜一声,便痛痛快快的褪下裤子,露出

    雪白细嫩的圆屁股,将可爱的小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得呼地

    低俯到老姑的胯间,一对小色眼死死地盯住老姑白嫩嫩的小便,老姑扭着脑袋,

    淫迷地笑道:“嘻嘻,有啥好看的啊,天天看,也没看够哟!嘻嘻。”

    我扯着老姑的两条小肉片,手指尖扑哧一声,毫不客气地探进老姑的小便

    里,因紧胀,老姑本能地哆嗦起来,继尔,又轻轻地哼哼几声,我的手指肆意插

    抠一番,老姑的小便渐渐地滑润起来,我的周身立刻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更加

    得意地插抠起来,老姑面色绯红,玉嘴微开:“大侄,老姑好不好?”

    “好,老姑好!”

    “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

    “嘻嘻,”老姑闻言,愈加淫荡地叉开了双腿,以方便我的插抠:“大侄,

    只要你听老姑的话,你让老姑怎样,老姑就怎样!”

    吧叽,吧叽,吧叽,我的手指快地插抠起来,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溅

    起片片晶莹的涟猗,股股迷人的骚气顿然扑进鼻息,我幸福地咧开了小嘴,得意

    洋洋地微笑着,老姑也沉浸在性的享受之中,双目微闭,放浪地哼哼叽叽着。

    “嘿嘿嘿,”

    “嘻嘻嘻,”

    “哈哈哈,”

    从柴禾垛的后面传来一阵阵大人们的嘻戏声,我回过头去一瞅,身后是一堵

    高高的土坯墙,声音是从土坯墙外传过来的,老姑睁开了眼睛:“那是生产队的

    社员,一边干活,一边打闹呐!”

    “哦,”我放开了老姑,将**的手指从她的小便里抽出来,放到嘴里美

    滋滋地吸吮着,然后,将散着老姑小便迷人气味的小手搭到土坯墙上,身子一

    跃,便非常灵巧地翻上了土坯墙头,我骄傲地骑在墙头上,冲着依然仰躺在柴草

    上的老姑摇了摇刚刚插抠过她小便的手指头。

    “大侄,下来,别摔着!”看到我示威般地摇晃着小手指,老姑面色红晕,

    一边呼唤着我,一边套上裤子,站起身来,系好裤带:“大侄,听话,快下

    来!”

    “老姑,我玩一会爬墙头,还不行吗?”

    “大侄,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啦,老姑不喜欢你了,不跟你好了,以后。”老

    姑指了指刚刚被我肆意插抠的胯间,那个意思是说:你不下来,我就再也不让你

    摸小便了!我央求道:“老姑,就一会,我马上就下来!”

    “唉,那好吧,就一会,说话可要算数哦!”

    “老姑,”我骑在墙头上,向老姑伸出手去:“你也上来玩一会吧,你看,

    生产队的院子里,可热闹啦,哎呀,要杀牛啦!”

    “是吗?”老姑闻言,一把搭住我的小手,秀美的小脚蹬在土坯墙的一个凹

    陷处,我猛一用力,老姑便呼地翻上了墙头,她搂住我的腰,亦骑在了墙头上。

    “大侄,”望着生产队的大院子,老姑突然骄傲地对我说道:“大侄,你知

    道么,生产队的队长,是我亲外甥!”

    “啥?”我绝对不肯相信老姑的话,这简直是吹牛啊:“老姑,你说啥

    啊?”

    “真的,”老姑一脸得意地说道:“你不信,问奶奶去,生产队长是你大姑

    的大儿子永威,他是我的大外甥,你的大表哥,嘿嘿!”

    “哇——,”我瞪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有,”老姑继续向我卖弄着她的老资本:“我三嫂,也就是三婶,是生

    产队的妇女主任!”

    “嘿嘿,”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老姑,我不愿再理睬她,将面孔移到生产队

    那宽阔的,但却极其凌乱的大院子中央,我突然现,在院子中央,绑着两头为

    人们劳累了一生,终于因年迈而无法继续劳累下去的老母牛,四只浑圆的,充满

    绝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无情无义的人们,不时扬起被粗大的缰绳磨得又光

    又亮的脖颈,哞——,哞——,哞——地哀鸣着,向人们述说着自己可悲的、毫

    无意义的一生。

    “哞——,哞——,哞——,”

    对于两头老母牛最后的哀号,人们根本不予理睬,一个个喜笑颜开、叽叽喳

    喳地指手划脚,迫不急待地翘企盼着行刑的时刻尽快来临:“操,”一个闲汉

    操着双手,不耐烦地冲着正在磨刀的屠夫嚷嚷道:“操,真能磨矶,还没磨完

    啊,我说,你是磨刀呐,还是绣花呐?”

    “哼,”屠夫嘻皮笑脸地抬起头来,我立刻看到一幅可怕的凶相,他扬了扬

    手中寒光闪闪的屠刀:“急什么啊,磨刀不误砍柴功么!”

    “大侄,他叫卢清海,是个杀猪匠,可狠喽,一喝醉酒,就往死里打老婆,

    ……,哎哟,”老姑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哎哟,哎哟,太狠啊!”

    我转过脸去,只见屠夫卢清海纵身跃到老母牛的脊背上,他伸出手去,拽住

    牛角,另一只手将赅人的尖刀无情地压在母牛的颈下,我立刻听到一阵悲惨的哀

    号,老母牛的脖子顿时喷出滚滚鲜红的热泉,继尔,老母牛咕咚一声,瘫倒在

    地,圆圆的大眼睛痛苦不堪地瞅着身旁行将赴死的同伴,同伴则低下头来,无奈

    地嗅了嗅同伴血流如注的脖颈,哞——,哞——地哀鸣着。

    “哇,”我惊呼道:“好狠啊,老母牛好可怜啊!”

    “啊哈,咱们的妇女主任今天打扮得咋这么水灵啊,有什么喜事么?”几个

    正在铡草的汉子们顶着一头的草屑,一脸淫邪地望着我那刚刚精心梳洗打扮过,

    满脸孤傲之气地走进院来的年轻三婶,也就是生产队里颇有些权利的妇女主任。

    “嘿嘿,”屠夫卢清海开始剥牛皮,他亦瞅了瞅我那年轻的、身段匀称、适

    中的、香气扑鼻的三婶,然后,转过脸来,一边用手中的尖刀在母牛的生殖口处

    狠狠地扎捅着,一边悄声冲着那几个铡草的汉子嘀咕道:“操,操,操,这,是

    王淑芬的,这是王淑芬的,操,操,操,操烂它!”

    咣当——,屠夫的话,可没有漏过我三婶的耳朵,只见她秀眉微锁,冷丁飞

    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屠夫卢清海一脚踹翻在地,非常难堪地瘫倒在死牛身上。

    “哈哈哈,”

    “嘿嘿嘿,”

    “嘻嘻嘻,”

    “哼,”三婶冲着众人没好气地嚷嚷道:“笑什么笑,还不赶快干活去,等

    我扣你们的工分啊!”

    “老姑,”我指着怒气冲冲的三婶对老姑嘀咕道:“三婶好厉害啊,好像大

    家都怕她!”

    “嗯,我三嫂那才叫厉害呢,不但在外面厉害,在生产队厉害,在家里,也

    厉害着呢,大侄啊,你三叔横不横,都拿你三婶没办法!嘻嘻,”老姑突然掩面

    笑道:“你三婶有一个外号,你想不想知道啊!”

    “什么外号,老姑,快告诉我!”

    “滚刀肉!”说完,老姑再次嘻嘻嘻地笑起来,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惊呼

    起来:“哎呀,我的天啊,这,这……”

    听到老姑的惊叫声,我顺着她哆哆嗦嗦的手指远远望去,只见与我打过架的

    脏鼻涕,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死牛的脑袋旁,黑乎乎的手指令我惊赅不已的捅进

    牛眼眶里,非常大胆地将硕大的、颤颤抖抖的牛眼珠抠掏出来,放到手心上,得

    意洋洋地鼓捣着,老姑一边惊叫着一边捂住了眼睛,我问老姑道:“哇,他真狠

    啊!”

    “哼,三裤子就这样!跟他那个爹一样,又凶又狠,不,他们老卢家人都是

    一样,都是又凶又恨的,哼,杀猪匠没有一个心不狠,手不黑的!”

    唉,人啊!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望着人们那木然的表情,我心中默

    默地念叨着:好凶狠的屠夫啊,好冷血的孩子啊,好冷漠的人们啊,对待可怜的

    动物,我们难道就不能仁慈一点么?

    “老姑,”无意之间,我的目光停滞在大院仓库的门前,那里聚集着一身知

    识分子打扮的男男女女们,许多人戴着近视眼镜的,一个个非常笨拙地,一穗接

    着一穗地揉搓着手中坚硬的玉米棒。旁边一些无聊的家庭妇女,望着这些读书人

    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可笑样子,交头接耳地叽叽咋咋着,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时

    而还不怀好意地放声讥笑起来。

    “啊哈,”

    咕碌碌,咕碌碌,一辆大马车咕碌碌地溜进生产队的大院子,一个黑瘦的小

    老头,赶着大马车,悠然自得地哼着二人转小调,干枯的面庞,扬溢着快乐之

    色,看到院子里正在埋头揉搓玉米棒的知识分子们,他兴奋之余,突然怪声怪气

    地喊叫起来:“哎约!这可真不容易啊,城市里的大文化人下乡来啦,接受贫下

    中农的再教育来啦,哈哈,好啊,很好啊,很好。请问:你们都来全了吗,‘河

    里夹障子’来没来啊?”

    “嗯,来了,”

    “来了,来了,全都来了!”

    呆头呆脑,书生气十足,而社会经验却极其欠缺的读书人们,显然没有听明

    白车老板所说的“河里夹障子”指的是谁,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只是傻呵呵地冲

    着小老头,木然地微笑着,有的人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知识分子们是如此的愚蠢,读了半辈子书却连“河里夹障子”是什

    么意思都不知道,车老板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河里夹障子都来了?哈哈

    哈,好啊,欢迎,欢迎,驾!——”

    “老姑,”

    这个最喜欢以捉弄他人为乐事的小老头,我认识他,他叫吴保山,除了赶马

    车之外,他还有一项更为光荣而艰巨的伟大任务:定期给每户农家清掏厕所!吴

    保山每次给奶奶家清掏完厕所后,便在一张小纸条上潦潦草草地写几个字,然

    后,递给奶奶,奶奶握着小纸条,对我解释道:凭着这张小纸条,年终结算的时

    候,能够领到几个微薄的工分。

    我怔怔地问老姑道:“老姑,‘河里夹障子’是什么意思啊?”

    “大侄,”老姑笑嘻嘻的解释道:“这是吴保山骂那些大知识分子们呢,那

    些知识分子还没听出来呐,还一个劲地傻笑呐。大侄,‘河里夹障子’能挡住什

    么啊,嗯,一定挡不住鱼吧,鱼是长的啊,能从障子缝里游过去,所以啊,‘河

    里夹障子’只能挡住圆的东西啊,大侄,河里边,圆的东西是什么啊?

    “王八!”我不加思假地回答道。

    “哈哈哈,对啊,‘河里夹障子’:‘挡圆’(党员)!哈哈哈,……”

    ……

    (七)

    “哈,好热闹!”我拍着双手,欲跳进生产队的大院里。

    老姑拽着我的衣袖:“大侄,你要干啥?”

    “到生产队玩去,好热闹啊,人好多啊!”

    “不行。”

    “哼!”我不听老姑的劝阻,挣脱开老姑的手臂,咕咚一声,跳到生产队的

    院子里。

    人们正嘻嘻哈哈地围拢在被剥得血肉模糊的死牛旁,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出

    现,斜对面劳动着的知识分子们,用漠然的目光瞅了瞅我,我迷茫地环顾一下陌

    生的院落,现身旁是一栋大仓库,我悄悄地溜了进去。

    嘿嘿,真好笑,偌大的仓库却没有任何贮藏,空空旷旷,我漫无目标地徘徊

    在乱纷纷的,积满谷草的土地上,脚尖无意之中踢到一穗横陈在谷草中的,黄橙

    橙的玉米棒,我低下头去瞅了瞅,脚尖一抬,将玉米棒踹出好远。

    望着咕碌碌翻滚着的玉米棒,我顿然想起奶奶家的餐桌,想起那涩口的,但

    却是珍贵的玉米锅贴:玉米面虽然不好吃,很涩口,然而,既使是这样,奶奶一

    家人,也是不能放开肚皮,随便吃的,更不是顿顿都可以吃饱的。

    我又想起爸爸和三叔挖空心思地往奶奶家里邮寄玉米面的事情。啊——,玉

    米,玉米,你看着不起眼,却是穷人们活命的黄金食品啊。我走到被我无端踹开

    的玉米棒前,轻轻地拾起它,放到眼前,久久地凝视着,心中暗暗嘀咕着:把这

    根玉米棒拿回奶家去!

    我握着玉米棒,刚刚走到仓库的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他

    身材臃肿不堪,浑身散着呛人的烟草味,尤其可笑的是,在他那酱块般的脑袋

    右上端,非常显眼地突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肉包包,看到他这般尊容,更让我讨厌

    得没法形容。

    “小子,”长着大肉包的老人用手中的长烟杆指着我手中的玉米棒:“这是

    生产队的苞米,是国家的财产,你可不能随便拿哦,送回仓库去!”

    “我,我,我没拿,我只是随便玩一玩,玩完了,我还会放回原地的!”

    “嘿嘿,”老人和善地笑了笑:“你倒是鬼机灵啊,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

    怎么没有见过你啊,嗯?”

    “老张家的,我是张家的,”

    “老张家?”老人狠狠地吸了口低劣的烟叶,一对昏暗的眼睛久久地盯着

    我:“老张家?老张家,嗯,我咋没看见过你啊?嗯,”

    我不再理睬他,再度溜进仓库里,我心有不甘,决意要把这穗玉米棒,偷回

    奶奶家去,让奶奶一家人,吃顿饱饭,可是,怎么才能偷回去呢?

    我握着玉米棒,扫视一眼空空如也的仓库,哈,有了,仓库的后墙,与奶奶

    家的院子紧紧相连,后墙处有一扇呲牙咧嘴的破窗户,我顿时来了灵感,小手一

    扬,沉甸甸的玉米棒嗖地一声,钻过破窗扇,飞进奶奶家的院子里。

    我兴奋的蹲下身去,又拣起一穗,又如此这般地投过破窗扇,扔进奶奶家的

    院子里,我越干越得意,一穗又一穗的玉米接二连三地投进奶奶家的院子里,看

    到仓库里再也寻觅不到一穗玉米棒,我终于拍拍手上的灰土,欢天喜地的溜出仓

    库,翻过土坯墙头,回到奶奶家的院子里。

    我扯过爷爷背猪草用的柳条筐,将散落在院子里的玉米棒一一拾到柳条筐

    里,然后吃力地拽拉着沉重的柳条筐:“奶奶,奶奶,”

    “哎,大孙子,什么事啊!”

    奶奶循声赶来,见我拼命地拽拉着装满玉米棒的柳条筐,奶奶惊讶地地望着

    我,她又瞅了瞅生产队仓库的破窗扇,立刻明白了一切:“大孙子,”奶奶一把

    夺过柳条筐:“这可不行,这是小偷做的事情啊!”说完,奶奶手腕一用力,非

    常轻松地挎起了柳条筐,另一只手拉住我:“走,力啊,咱们给生产队送回

    去!”

    “唉,”我跟着奶奶,怏怏地走出院门:“奶奶,这点苞米,放到仓库里,

    也没什么用处啊,人见人踩,毛驴子也啃,”

    “那也不行,这是生产队的,放在那里,就是烂掉,也不能拿的,懂吗,大

    孙子,”刚刚走进生产队的院子,奶奶便嚷嚷起来:“老杨包,老杨包!”

    “哎,”脑袋上顶着大肉包的老人闻声迎了过来,奶奶将柳条筐放到地上:

    “嘻嘻,老杨包,这是我孙子淘气的时候,扔到我家院子里的,我把它都送回来

    了!”

    “哈哈,”老杨包将吸完的大烟杆往裤腰上一别,粗糙的大手友善地掐拧一

    下我的脸蛋:“小子,你不是跟我说,随便玩玩吗,怎么,都玩到你们老张家的

    院子里啦,嘿嘿,好个淘气包啊!”

    他又将头转向奶奶:“嗨呀,老张太太,你可够认真的,算了算了,这点破

    苞米扔在那里也是烂掉,小孩子淘气,就拉倒吧!”

    “那可不行,”奶奶不容分说地将柳条筐里的玉米棒,悉数倾倒回仓库里,

    老杨包笑嘻嘻地瞅着我,问奶奶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以前,我咋没见

    过呐!”

    “哦,”听到老杨包的话,奶奶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的神色,美滋滋地说

    道:“老杨包,你当然不认识他,他是我大儿子的小子,我的大孙子啊!”

    “啊——,”老杨包眼前一亮:“豁豁,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念大书的,

    留过苏的,大仓子的儿子?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好好地看看!嗯,还

    别说,真像他爹啊!”老杨包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嘿嘿,像你爹,真像你

    爹,不仅顾家这点,特像你爹,翻墙头那灵巧劲,更像大仓子小时候,嘿嘿,”

    奶奶与老杨包寒喧一番,便拉起我的手,回到家里,奶奶谆谆告诫我道:

    “大孙子,人,再难,再穷,也不能伸手偷别人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啊!”

    “喂,”奶奶前脚刚刚迈进家门,身后传来阵阵喊声:“喂,姥姥,”我回

    头望去,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洒脱的男青年,他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对

    奶奶说道:“姥姥,今天晚上,大队要开批斗大会,姥姥,你可一定要参加哦,

    可别像上次似的,说去,结果,点名的时候,就缺姥姥你家!”

    “大侄,”老姑悄悄地拽了拽我:“他,就是队长,我的大外甥!”

    “嗨,”奶奶苦笑道:“永威啊,上次开会,你姥爷突然犯了病,我倒是想

    去,可是,你姥爷又是抽又是喘,外孙子,你说,我敢离开家么?”

    “姥姥,”奶奶的外孙子队长一脸难色地说道:“姥姥,姥爷有病,你离不

    开家,就派我舅去呗,这次,可一定要准时参加会议哦,公社有了新规定,不参

    加生产队组织的革命活动,年终是要扣工分的啊!”

    “姥爷,”大表哥走进屋子里,关切地问候着爷爷:“姥爷,你的身体最近

    可好哦?”

    “嗯,还行,”土炕上的爷爷板着枯黄的病脸不屑地对外孙子道:“哼,你

    们这些人啊,没正形,就是没正形,一年到头,什么正经事也不干,不是练唱

    歌,排舞蹈,就是开批斗大会,唉,啥人能架住这么折腾啊?打死我也不信,整

    天介扯着嗓子唱歌,扭着屁股跳舞,举着拳头喊口号,就能吃饱饭,穿暖衣服,

    过好日子?唉,真是没正形啊,这可怎么办呐!”

    “唉,”大表哥叹了口气:“姥爷,我也是没法子啊,上级有精神,”

    “嘿嘿,”我与老姑站在外屋,我以挑衅似的口吻对老姑说道:“老姑,你

    不是说,队长是你的大外甥么,你敢叫他么,我听听!”

    “哼哼,”老姑冲我撇了撇嘴:“大外甥,大外甥,”

    “哎,”大表哥果然应答道,然后,向我们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可怜的卑

    微:“老姨,有什么事么?”

    “没,没,没什么大事!”老姑冲我自豪地一笑,对着大表哥指了指我:

    “大外甥,这是你表弟弟!”

    “哦,”大表哥点了点头:“老姨,我知道了,我妈跟我说过了,小表

    弟,”队长大表哥亲切地掐了掐我的脸蛋:“哪天到大表哥家串门去,老姨,”

    大表哥非常礼貌地向老姑告辞:“老姨,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去吧,去吧!”老姑得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去吧!”待

    大表哥走出屋外,老姑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怎么样,大侄,你大表哥虽然是

    队长,在生产队里再怎么厉害,可是,一到了我的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嘻

    嘻,谁让我是他老姨呐!”

    “嗨嗨,”奶奶打断还在喋喋不休的爷爷:“老头子啊,你就少嘞嘞几声

    吧,还是寻思寻思,让谁去开会吧,你没听你外孙子说么,不去,要扣工分

    的!”

    “哼,”爷爷忿忿地说道:“爱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奶奶虎着面孔嚷嚷道:“你,这也叫一家之

    主,什么事情也不肯出头,唉,这也叫个大老爷们!”

    “我看不惯!”爷爷坚持道:“我就是看不惯,没正形!”

    “妈——,”二姑插言道:“我爹不愿意去,也别难为他啦,还是我去

    吧!”

    “唉,”奶奶指着爷爷一脸不悦地嘟哝道:“你呀,你呀,你的书算是白念

    了,什么看得惯,看不惯的,这与你一个小草民有什么关系?你看不惯,就让孩

    子出头,孩子才多大啊,万一碰到点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你忘没忘,土改那年,斗地主,你不去,就让大仓子去,那天晚上,大仓子

    开会回来,一宿也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乱喊乱叫:我怕,我怕,我怕,看到

    孩子吓成那样,我也一宿没睡觉,就那么抱着大仓子整整一宿。

    我问他:大仓子,你怕啥啊?你没听到孩子怎么说的么:妈——,我怕,他

    们可真狠啊,把地主吊在房梁上,把裤子扒下来,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问他

    :你家的金银财宝都藏到哪去啦,地主说:没有啦,没有啦,我什么都没有啦,

    都让你们给没收啦。可是,他们不信,还是往死里打,最后,只听扑哧一声,从

    地主被打烂的屁股里,哧哧哧地窜出臭哄哄的稀屎,……”

    奶奶越说越激动:“你啊,你啊,你啊,什么大事小情都不出头,全是大仓

    子的事,分地的时候,工作组让每家派一个人,拿着四根木头橛子,这事,你也

    让大仓子去,工作组长领着大伙走到地头,手榴弹一扔,轰的一声,大伙便开始

    往地里跑,找到合适的地方,便钉橛子占地,可是,大仓子太小,根本跑不过那

    些个大老爷们,结果,好地都让人家给占完了,大仓子只占了一块谁也不肯要的

    涝洼地!”

    “哼,”爷爷依然振振有词:“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不去,这就是没正

    形,哼,……”

    “妈——,”姑姑拽了拽奶奶的衣袖:“都别吵了,爹身体不舒服,不愿意

    去,就别去了,我去,我开会去!”

    “二姑,”听到爷爷和奶奶这一番争吵,我对傍晚将要召开的批斗大会产生

    了浓厚的兴趣,听到二姑要顶替不愿随意抛头露面的爷爷去参加会议,我拽着二

    姑的玉手央求道:“二姑,我也要去,我要也去!”

    “不行,”爷爷警告道:“大孙子,你可不能去,没准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啊!”

    “不,”听到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喜欢看热闹的我,更加兴奋起来,可

    是,看爷爷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我不禁失望起来,我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哇地嚎

    啕大哭起来:“嗷——,我要去,我要去,我也要去,嗷——,……”

    ……

    (八)

    “好,好,好,”二姑蹲下身来,亲切地将我拽到她的身后:“去,去,大

    侄,二姑带你去,别哭了!”

    “我也去!”老姑也来了兴致:“我也去,我也去!”

    “芳子,”当二姑背着我走出房门时,奶奶不放心地叮嘱道:“芳子,小心

    点啊,站在旁边点个卯,凑个数,就行了,可千万别图着看热闹,往人堆里扎

    哦!”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什么热闹,不得不应应点!”

    黑漆漆的夜色,尤如一块硕大无边的帷幕,死死地罩裹住大队部的上空,凌

    乱不堪的院子里,早已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份嘈杂,那份喧嚣,活像是无数

    只苍蝇大集合,嗡嗡地乱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在院子的中央,临时搭起一个简易的大木台,十五六个穿着绿军装的青年男

    女,伴随着悬挂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大喇叭流出来的剌耳的乐曲声,非常卖力地舞

    动着身躯,样子既滑稽又可笑,使我不禁想起在家中阳台上所目睹到的那一幕

    幕。

    “哎呀,二丫头,你还别说,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呢,喂,我说,二丫头

    哇,你对象让你跳哇?”台下的人群吵吵嚷嚷着:“操,跳一个晚上的忠字舞,

    给两天的双份工分,谁不跳哇!”

    “豁豁,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跳舞啦,我咋不知道他还有这两下子呢!”

    “工分啊,还不都是为了几个工分啊,大家不都是这样说么:有钱能使鬼推

    磨么,你们说,黑小子笨不笨,笨吧,笨得都出了名,可是,为了工分,竟然学

    会跳舞啦!啊——,”

    “嘻嘻,你看,马丽的屁股可真够大的啊!”

    “……”

    “走,快走,别他妈的穷磨蹭!”

    几个怀里搂着大杆枪,嘴里叨着烟卷的壮年男子,阴阳怪气地推搡着一个胸

    前挂着大牌子的瘦老头,摇头晃脑地走进生产队的大院子里:“快走,快走,磨

    蹭个啥啊,早晚你也是躲不过这场批斗会的。”

    “你们,你们,”瘦老头打着趔趄,在几个壮年男子的推搡之下,绝望地嘟

    哝着:“你们,你们,干脆把我毙了算啦,这么天天折腾,我可活够啦!”

    “哎呀,你瞅你,”一个倒背着长枪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

    嘿,你啊,你啊,这是何苦呐,这上的是哪门子火呀!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干

    啥呀?大家伙就当闹着玩呗,都消消食,何必当真啊!嘿嘿,”

    “唉,”

    瘦老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很不情愿地爬到木台上,大表哥队长一声喝令,正

    专心跳舞的青年男女立刻哗哗地站成一排,一溜小跑地走下木台。

    大表哥队长信步走到木台上,他先是瞅了瞅呆立在木台中央的倒霉蛋、哆哆

    嗦嗦的瘦老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都别瞎嚷嚷啦,肃静,肃静,……,咳—

    —咳——,今天,咱们生产大队召开忆苦思甜批斗大会,请社员同志们踊跃

    言,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歌颂社会主义新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

    的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领袖**!”

    “嗨,”台下悄声嘀咕起来:“还忆个什么苦哇,现如今,还赶不上早头

    呢!早头再咋的,也能吃饱饭啊!”

    “是啊,早头给地主种地,一天下来,工钱一分不少,还供顿饭,有酒有

    肉,一色的猪肉炖粉条子,现在,”

    “现在,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累得鼻青脸子肿的样,回到家里,别说什么

    酒啊、肉啊的,白菜汤能喝上,就他妈的烧高香,磕响头喽!”

    “……”

    “喂,”大表哥队长煞费苦心地一番宣传动员之后,热切的目光扫视着嗡嗡

    乱叫的台下:“喂,大家倒是积极言啊,怎么,怎么啦?”

    令大表哥队长无比失望的是,他那**辣的目光所过之处,原本叽叽喳喳、

    一片纷乱的木台下,却突然死亡般地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响应大表哥队长的号

    召,跳上台来控诉旧社会,歌颂新社会。

    “哼,”大表哥队长板着面孔吼叫起来:“你们啊,你们,平时没事的时

    候,比他妈的谁都能瞎掰唬,这不,一到了动真章的时候,都他妈的哑吧啦!”

    “嘿嘿,”一个红脸汉子幸灾乐祸地悄声嘀咕道:“嘿嘿,再这样沉闷下

    去,这次批斗大会就得他妈的卡壳,我看队长他怎么向公社交待!”

    “嗬嗬,”另一个操着双手的汉子接茬道:“弄不好,没准队长头上那顶刚

    刚戴上的乌纱帽就得弄飞喽,嘿嘿。”

    “二宝子!”

    大表哥队长突然嚷嚷道:“二宝子,你过来,你来控诉控诉这个大地主刘有

    德是怎么剥削你爹的!”

    “是!”

    一个看上去刚刚二十出点头的年青人应声跳上大木台,健步走到大地主的身

    旁,一把拽住大地主的衣领子。

    “嘻嘻,又扯这个啦!又用工分雇人喽!”

    “就他啊,解放后才生出来的,懂个屁啊!”

    “是啊,这二宝子小学还没念完呐,他知道什么叫剥削、什么叫压迫啊?”

    “可是,咋的也比他爹强啊,你忘啦,上次开批斗会的时候,队长费尽了心

    机,把他爹劝上了台,哈,你没听到,这老东西都说了些什么:唉,要说早头那

    些事啊,这个刘有德还算比较仁义的,我们这些帮工的晚来一会,早走一会,或

    者少干一点,人家从来不说什么,上顿下顿都有菜,还有猪肉炖粉条子呢!”

    “嗨,是啊,队长一听,鼻子都气得歪到一边去啦,这,这他妈的是什么

    啊,这哪里是批斗啊?”

    “嗯,没办法啊,为了完成任务,队长只好嘴对嘴地教二宝子,如何如何控

    诉地主的罪状!”

    “刘有德,”二宝子拽着大地主的衣领子,恶声恶气地骂道:“你他妈的有

    什么德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可把我爹给剥削苦啦,我爹辛辛苦苦地给你干

    活,你只给那么一丁点工钱,这点钱能干个啥呀?嗯?你给我爹吃的饭,里面尽

    是砂子,吃着都碜牙。你这个黑心的大地主。打倒地主恶霸!”言罢,二宝子挥

    舞着营养不良的干巴拳头:“打倒地主恶霸!”

    众人在木台下机械的挥舞着瘦拳头,有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打倒地主恶

    霸!”

    “社员同志们,跟我一起喊啊:一、二、三,”大表哥队长拼命地挥动着拳

    头:“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万岁!”

    “……”

    “臭地主,呸!”

    二宝子还觉得不够解恨,冲着垂头丧气的老地主脸上恶狠狠地吐出一口粘

    痰,然后嘿嘿笑着,开心地走下台去。

    众人无聊地折腾着那个倒霉的老地主:“刘有德,你家的地到底在哪个位置

    啊,你还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啦!”

    “刘有德,你是凭什么攒那多钱,置下那么多的田产啊!”

    “唉,别提啦,作孽啊,那些分掉的土地和房产都是俺家祖祖辈辈省吃俭

    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细细想来,有什么用哇!”

    “……”

    “啊!不好啦!卢清海放火啦!”

    忆苦思甜大会正在荒唐可笑地进行着,突然,大队部的西侧莫名其妙地窜起

    滚滚浓烟,继尔,又扬起熊熊的烈焰。

    “不好喽,杀猪匠又喝醉了,又开始打老婆喽!”

    “哈,走哇,看热闹去啊!”

    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人群丢下焦头烂额的老地主,尤如决堤的洪水,一路汹

    涌着,嗡嗡乱叫着,哗啦啦地冲向烈焰翻滚的地方。

    “别跑,别跑啊!批斗会还没有开完呢!”大表哥队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尽力阻止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别跑啊,别跑啊,都别跑哇,批斗大会还没开完

    呐!”

    可是,大表哥队长的努力是徒劳的,整个院落很快便空空如也,仅剩台上那

    个挂着大牌子的老地主,孤苦伶仃地东张西望着。

    “哼,”望着渐渐消散在夜幕中的片片黑影,大表哥队长怒火万丈:“哼,

    跑吧,跑吧,明天,每人扣你们一天的工分!”

    “啊——,啊——,”

    烂醉之后的纵火犯卢清海,就是白天在生产队院子里用极其惨忍的手段杀死

    两头将自己的一生全部无私奉献给人们的老母牛的屠夫,饱餐一顿煮牛肉之后,

    他又理所当然地喝得酩酊大醉,这丝毫亦不足为怪,生产队的社员们谁都清楚,

    卢清海每饮必醉。

    每醉之后,屠夫卢清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凶暴无比地殴打自己的老婆,然

    后,再把早已折腾得空徒四壁的家,重新折腾得一埸糊涂。今天晚上,屠夫卢清

    海乘着酒兴,非常满意地砸烂了家里仅存的桌椅和碗筷。

    “你,你,”屠夫的老婆徒劳地阻拦着自己的醉鬼丈夫:“你他妈的不过日

    子啦,喝点马尿就穷耍!”

    “豁,他妈的,”

    屠夫卢清海一把将老婆推倒在地,盛怒之下,竟然不可思议地剥光老婆身上

    所有的衣服,然后,一脚将其踢出门外:“滚,滚,滚吧,**!”

    “妈妈,妈妈,妈妈!”看着赤身**、披头散的妈妈。屠夫的儿子,就

    是那个抠掉母牛眼珠的三裤子,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地喊叫着,屠夫见状,索

    兴,一不做,二不休,好似老鹰抓小鸡般拎起哭闹不止的三裤子,顾头不顾尾地

    将其胡乱塞进一条油渍渍的麻袋里,接着,得意洋洋地倒吊在棚顶上。

    “我不活啦,我他妈的不活啦,这日子,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意思啊!”

    说完,屠夫开始纵火焚烧自家的房屋。

    “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像洪常青那样,活活烧死,我不活

    了!”

    屠夫手里拎着一把雪亮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嘴里还叼着一把长刃刀,望

    着屋子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屠夫的弟弟卢清洲试图冲进屋子里扑灭火焰,可

    是,看见屠夫哥哥凶神恶煞地堵挡在房门口,手里胡乱挥舞着杀猪刀,他不禁停

    下了脚步,迟疑起来。

    望着眼前这滑稽可笑的场景;望着手舞足蹈,丑态百出的醉汉屠夫;望着津

    津有味、兴灾乐祸的人们,我不由得想起高尔基笔下的旧俄罗斯。

    “这可了不得啊,一会儿着大了,可没个救!”黑暗之中,我看到平日里总

    是沉默少言的老叔,他冲出人群,一边说着一边操起一根大木棍,径直朝醉汉走

    去。

    “老哥,小心点,那小子可虎啦,喝点烧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二姑抱

    着我,不安地叮嘱着老叔,老姑哆哆嗦嗦地拽着二姑的衣襟,嘴里一个劲地叫

    着:二姐,二姐,我怕,我怕!

    “哼,”老叔毫不胆怯地回答道:“我才不怕他呐,全是装的,我今天非得

    好好地收拾收拾他,看他还学好不!”

    “老弟啊,少管闲事,没用!”众人纷纷散开,三叔悄声对老叔说道:“你

    就少管闲事吧,没用!”

    “我找个机会把他撂倒,你们赶紧上去把他捆住!”老叔叮嘱屠夫的弟弟以

    及另外几个热心的壮汉。说完,老叔拎着大木棍,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

    走向屠夫。

    “滚,滚,”见老叔向他走来,屠夫手中的尖刀再次挥动起来:“滚,你敢

    过来,我杀了你,我砍死你!”

    “来啊,来啊!”老叔右手拎着大木棍,左手毫无惧色地点划着自己的额

    头:“来啊,来啊,你往这砍,往这砍!往这砍啊!”

    望着面色沉稳的老叔,屠夫迟疑起来,手中的尖刀抖动起来,老叔一步一步

    地逼过去,屠夫一步一步地向倒退着。

    “砍啊,砍啊,”老叔继续喊叫着,可是,屠夫手中的尖刀,似乎中了什么

    魔法,一动不动地悬在了半空中。

    “兔崽子,有种的你倒是砍呢!”老叔大骂一声,手中的木棍飞快地抡起,

    还没有等屠夫醒过神来,无情的木棍已经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腰身上,只听咕咚一

    声,可恶的屠夫应声倒地。

    “我叫你往死里喝,我叫你往死里喝,这都喝成什么形啦!”

    在木棍的重击之下,屠夫仰面瘫倒在地,嘴里叼着的长刃刀嗖地飞将出去,

    咣当一声滑落在草堆上。屠夫的弟弟和以及其他几个壮汉见状,立刻以迅猛之

    势,扑将过去,把醉汉屠夫死死按在地上。

    望着令人哭笑不得的屠夫哥哥,屠夫的弟弟突然纵声抽泣起来,继尔,无情

    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屠夫哥哥的头上和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不好好

    地过日子!我打死你,呜——,呜——,”

    九)

    “五嫂,五嫂,”每天早晨,刚刚爬出被窝,奶奶家的房客,那个姓范的小

    脚老太太都要捂着浮肿的面庞,忧心忡忡地走进屋来:“五嫂,五嫂,你看看,

    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小脚老太太年近五旬,如果不是严重浮肿,从她那适中的身材、细白的皮

    肤,可以想见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小美人。小脚老太太薄薄的小嘴巴

    像只老母鸡似地一天到晚咯咯咯地,没完没了地念叨着:“五嫂,五嫂,你看

    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这似乎成了惯例,我扒在被窝里,模仿着小脚老太太的样子,

    顽皮地捂着自己的小脸,冲着奶奶哟哟着:“奶奶,奶奶,你看看,我的脸是不

    是又胖了!”

    “这孩子,”小脚老太太见状,冲我苦笑道:“这孩子,好调皮!”

    “嗯,”正忙碌着的奶奶,认真地审视一番小脚老太太的面庞:“是有些胖

    了,老范啊,抓点药吃吧!”

    “唉,”小脚老太太苦涩地咧了咧嘴:“五嫂啊,还抓药呐,饭都吃不上

    溜,哪来的钱,抓药啊!”说着,小脚老太太顺手从铁锅里,抓起一块热气滚滚

    的玉米饼,老姑见状,气鼓鼓地嘀咕道:“这个褶子,真不要脸,总吃咱们家的

    饭,咱们家的饭是白来的啊,咱们还吃不饱呐!”

    “老闺女,”爷爷轻轻地推了推老姑:“老闺女,小点声,让她听到,多不

    好啊,唉,吃就吃点吧,她,真够可怜的!”

    被老姑嘲讽为褶子的小脚老太太,一边咀嚼着玉米饼,一边继续与奶奶絮叨

    着她那日益恶化的病情,我与老姑穿上衣服,一前一后,溜出屋门,我一转身,

    悄悄地溜进褶子的屋子里,老姑也随后跟了进来。

    褶子租住的这套奶奶家的房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她的行装极其简单,

    仅有两床棉被,一条褥子,以及寥寥可数的几件换洗衣服。

    在光秃秃的土炕尽头,放置着两个装祯精美的小皮箱,这引起我强烈的兴趣。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土炕,轻轻地打开小皮箱,老姑也偷偷地凑拢过来,我们两人

    同时往皮箱里张望起来:豁豁豁,皮箱里面没有他物,全部都是各种各样工艺精

    湛、小巧伶珑的酒盅、酒杯、盘子、汤匙等等瓷器。

    我顺手拿走一只小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两把小汤匙。然后,咕咚一声,跳到

    地下,老姑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快走!”

    我与老姑跑到奶奶家的后院,在一处小仓房前,有一块废磨盘,我将偷来的

    瓷器,一一摆放到磨盘上,然后,仿效着大人们的样子,冲着老姑举起了酒

    盅:“啊,干杯,干杯!”

    “嘻嘻,”老姑拿起汤匙,学着喝汤的样子:“喝啊,喝点热汤吧!”老姑

    将汤匙伸进嘴里,又掏了出来,她仔细地欣赏起来:“嘿,真漂亮啊,好精细的

    汤匙啊,呶,这还镶着金边呐!”

    “哦,”我也瞅了瞅,凭目视,我感觉这些瓷器一定很贵重,于是,我放下

    小酒盅,站起身来:“老姑,如果你喜欢,我再拿几个来。”说完,我再次跑向

    褶子的屋子,我正欲迈过高高的门槛,突然看见褶子盘腿端坐在炕头,见我站在

    门口,一脸不悦地嚷嚷道:“好哇,你这个小家伙,敢偷我的东西,等我告诉你

    奶奶去。”

    褶子果然毫不客气地在奶奶面前,奏我一本,奶奶立即把那个酒盅、小盘子

    和小汤匙送还给她,褶子小心奕奕地接过来:“五嫂啊,不是我这个人特,其

    实,这些盘盘碟碟的,根本不值几个钱,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它们啊,这

    些东西可都是,都是,……”说着说着,褶子突然哽噎起来,伤心的泪水噼哩叭

    啦地滴落到地板上。

    嗨——,这个老太婆啊,我就拿了你一个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一只汤匙呗,

    你就哭起鼻子来啦,真是没出息啊,太小气了。

    哼,我和老姑站在褶子的身后,不约而同地冲她哼哼一声,吐了吐舌头,然

    后,溜出屋外,在窗户低下玩耍起来,一边玩耍着,我一边隐隐约约地倾听着褶

    子没完没了的唠叨声。

    “你怎么啦?”奶奶关切地问道。

    “唉,五嫂啊,那些箱子我从来都不愿打开,一看见这些东西,我就,我

    就,……,我就,想起我的老二哥,”

    “哦,别哭了,来,上炕坐坐!”奶奶将褶子让上炕头。褶子抹了抹眼睛,

    继续说道:“五嫂啊,我是个苦命的人啊,……”

    “哎,这个年景,谁的命好哇!”奶奶打断褶子的话:“就说我吧,奔奔波

    波的一辈子啦,什么脏活、重活、累活没干过啊,可是,到头来还能怎么样呢,

    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啊!”

    “五嫂啊,你命苦也就是多挨些累,比我多吃点糠、多咽点咸菜,可是,谁

    的命也没有我的命苦哇!”褶子继续讲述道:“五嫂哇,我的老家在关里,七岁

    那年,我的父母再也养不起我们这些孩子,便将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卖掉,只留

    下二个儿子。

    买我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皮肤较黑的女人,叼着长烟袋,她把我带上火车,

    一直坐到关外的奉天,到了她家我一看,就明白她家是干什么的啦,原来是开窑

    子的。她和他老爷们养了五六个姑娘,为他们接客赚钱,我一个才七岁多一点的

    女孩子,要给他们全家,还有那些姑娘们洗衣服,烧火做饭,一天到晚,累得都

    上不去炕,有时干着、干着就睡着啦,黑女人恶狠狠地把我打醒,不许我睡觉。

    十三岁那年,黑女人突然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一个军官家里。晚上,

    军官回来后,让我跟他睡觉,说是什么给我开苞:我给了你妈妈五十块现大洋

    啊,这个骚屄娘们可真够黑的啦。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尝尝鲜,过来!

    我才十三岁,那个军官已经快六十啦,他把我折腾得一宿也没消停,又粗又

    长的大**拿过来就往我的小便里面插,疼得我爹啊、妈啊,又哭又喊,这还不

    算,还用好几根手指使劲抠我的小便,弄得满床都是血啊!接着还让我啯他的大

    **,那上面净是我小便里的玩意,还有我流出来的血,恶心死人啦,不啯是绝

    对不行的,他叭叭地扇我的嘴巴。”

    褶子顿了顿,喝下一口奶奶递过来的热水:“唉,从那天以后,我便不分白

    天晚上,只要有客人来,管你是正在吃着饭,或者睡得正香,马上就得陪着客人

    睡觉,也就是跟他们操屄!那个日子真没法过啊。

    不管多大岁数的、埋汰不汰的、瞎眼的、缺胳膊少腿的、半傻不尖的,你都

    得接,都得让他们操,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也就是这么点屄事。

    有时累得连腿都抬不起来啦,睡觉时两条腿又酸又疼,就是来例假了,黑女

    人也不让我闲着,屄里面全是经血,不能操屄,她就让我给客人啯,如果好半天

    啯不出来,客人就扇我的耳光,啯疼了也不行,也得挨耳光。

    嫖客什么花花道都有哇,压根就没把咱当人看,有时,一来好几个,专挑我

    一个操,你上去,他下来,一操就是好几个小时啊。唉,我前世做过什么孽啦,

    遭老天爷这份报应啊!

    有时,我实在不愿意干啦,黑女人就跟她老爷们往死里打我,用炉钩子插我

    的小便,把我绑在椅子上,找来十多个卖苦力的,老板不收他们一分钱,让他们

    轮班操我,能操到什么时候,就操到什么时候,直到我告饶为止。

    那些个苦力总也沾不到女人边,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没玩过女人,今天,他

    们可算开了洋荤,解了大馋,刚刚射出来不到一刻钟又硬起来啦,又排着队等着

    再操一次。五嫂啊,哪个女人能经受起这群恶狼没完没了的折腾啊,没有办法,

    我只能告饶啦!”

    “唉,苦哇!”奶奶同情地叹息道:“这我知道,早头,我们租的那间房

    子,离窑子就隔一条街,就是现在镇上的招待所,刚来的姑娘都不愿意干那个

    事,老板真的是往死里打她们啊,哭喊声我都听到了,真惨呀!你的老板坏事都

    做绝啦,不能得好死,下辈子再也托不上人!”

    “五嫂啊,你算是说对喽,太对啦,解放后,她家老爷们被八路给毙啦,而

    她则被送到煤窑配给了煤黑子。一提起煤窑,我就打冷战,黑女人每个月都约么

    着下窑的煤黑子,差不多要开饷啦,便领着我们几个姑娘去煤窑接客,由于价钱

    相当便宜,许多挖煤的人都愿意干。

    这可苦了我们几个姑娘,一天到晚都不用下炕,两腿一掰,一个接一个上来

    操,操到最后,小便都麻啦,什么感觉也没有啦,褥子上白花花的一片,全是煤

    黑子射出来的玩意。这就叫报应,为了多挣几个钱,黑女人拿我们当牲口使,到

    头来,她被配给煤黑子,成天让煤黑子操,活该。”

    “挨,女人那,到这个世上就是受苦来的!”奶奶感叹道。

    “光复那年,”褶子继续说道:“光复那年,老毛子杀进了奉天城,奉天的

    临时政府出钱组织窑姐,说是慰劳帮咱们中国人赶走小鬼子的老毛子,黑女人见

    钱眼开,便把我们几个姑娘全都送了过去。

    我的妈啊,五嫂啊,我这辈子可是什么都见识过啦,老毛子的大**长得吓

    人,简直快赶上驴**长啦。浑身上下全是黑毛,还有红毛,长黄毛的也不少。

    老毛子好像特别爱玩女人,他们身高马大,拎起我来,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似的,

    大**操得我死去活来,他们的身上有一股呛人的臭味。”

    “老毛子更不是物,”奶奶愤愤地说道:“不管是小鬼子,还是老毛子,没

    有一个是他妈的好饼,老毛子就爱女人,他们一来,到处找女人,吓得女人都不

    敢出屋,好人家的闺女没少让他们糟踏。”

    “是啊,政府的官员跟我们说啦,让我们为苏联红军服务,免得奉天城里的

    良家妇女受骚扰。后来,老毛子撒走啦,**和八路打了起来,黑女人带着我们

    几个姑娘准备去辽阳她的老家避灾,半路上遇到一股胡子,啊,命该如此,我的

    救星终于降临啦。

    胡子头头叫老二哥,骑着棕色的高头大马,他拦住我们,向黑女人要钱,你

    说这个黑女人有多么狠毒吧,她一辈子都是铁公鸡,从她身上你一根毛也休想拔

    下来。她哭天喊地说自己没钱。

    老二哥不管那个,没钱,没钱你们就全都跟我走,黑女人在别人面前敢耍

    横,遇到胡子可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啦!她跟老二哥说:钱我是没有哇,如

    果你愿意要我的姑娘,相中哪个你就领走哪个。谢天谢地,老二哥相中了我,因

    为我是最年轻的一个。”

    “是啊,跟上一个固定的主更好!”奶奶说。

    “五嫂,谁说不是呢,说句实在话,我与老二哥过了几年好日子,这是我一

    辈子也忘不了的。那些碟碟碗碗就是我跟老二哥过日那咱用过的,你孙子玩的那

    个酒盅是老二哥喝酒时用过的,我一看见那个酒盅,就,就,就想起我的老二

    哥!”

    “那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过啦?”奶奶问道。

    “唉,别提啦,我就是这个命啦,老二哥有好几个姨太太,可是,他对我最

    好,我给老二哥生了一个儿子,解放后,老二哥因为当过胡子,被政府给枪毙

    啦。唉,……”

    “那你们的儿子呢!”

    “儿子,儿子,我的那个儿子长大后,听说我是干那个的,说什么也不跟我

    在一起过,说是丢人,寒碜!唉,我啊,……没办法,只有四处流浪,一个人到

    处租房子住。我还有点钱,都是老二哥临死前留给我的,老二哥是我一辈子也忘

    不了的人啊!”

    “……”

    “五嫂,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每天早晨,褶子都要履行她的惯例,捂着脸,跑到奶奶的屋里来:“五嫂,

    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我还是如此这般,扒在被窝里,学着她那可笑的样子,双手捂着

    脸:“奶奶,奶奶,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褶子的浮肿病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瘫倒在土炕上,再也爬不起来,目睹

    她那痛苦不堪的境况,奶奶真诚地安慰她,并主动给她换洗衣服。

    “五嫂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唉,我这辈子呀!”

    “别伤心,想开些,人不都是一样,我比你强不到哪去,不也得活着。你遭

    的罪多,我受的累多,我那个累法你是没有看着哇。混吧,人,就这么回事吧,

    什么好啊、赖啊的,凑和活着吧!”奶奶一边给褶子脱下粘着粪便的脏衣服,一

    边解劝着她:“你别上火,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下碗面条吧,鸡窝里好像还有两

    个鸡蛋,我给你打到面条里!”

    大表哥队长获知此事后,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派人设法将

    褶子的儿子寻找到,她的儿子租来一辆马车,很不情愿的将褶子接回家去。

    “小子,你可就是你的不对啦,”奶奶提着褶子的皮箱,放到马车上,毫不

    留情地教训着褶子的儿子:“管怎么的,她也是你的妈啊,是她生了你,没有

    她,能有你吗?她愿意干那个嘛?不都是逼的吗?”

    褶子的儿子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病入膏荒的褶子,气息咽咽地躺在马车上,走远了!

    ……

    (十)

    “汪——,汪——,汪——,”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挥舞着长竹杆,疯狂地追赶着大黄狗,被我折腾得半死,饱尝羞辱的大黄

    狗,可怜巴巴地哀号着,不顾一切地冲出院子,逃到公路上。

    “喂——,”我正欲继续追赶大黄狗,身后传来阵阵喊叫声,那低压的、有

    些沙哑的嗓音,我感觉着比较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握着竹杆,扭过头去

    一瞧,只见公路的尽头,摇摇晃晃地驶过来一辆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上面坐着

    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大舅,是大舅!

    我正握着竹杆呆,破自行车已经嘎吱一声,停在我的身旁,大舅嗖地跳下

    自行车,我现,在他破衣烂衫的身后,挎着一部明晃晃的照相机,大舅和颜悦

    色地抓住的我小手:“66,什么时候到你奶奶家来啦!”

    “大舅,”我挣脱开大舅的脏手,屏住了呼吸,尽一切可能地不想嗅闻到大

    舅身上的异味:“大舅,我,改名喽!”

    “哦,大外甥,改成什么名字啦?”

    “小力!”

    “嘿嘿,”

    “哎哟,”奶奶迎出院门,热情地招呼着大舅:“大外甥,快进屋!”奶奶

    将大舅让进屋子里,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慌忙抓起身来:“快坐,快坐,大外

    甥!”

    “五姨父,”大舅与爷爷道过寒喧,便摘下他的相机:“五姨父,来,我给

    你照张相!”

    “别,别,我不会照相!”

    尽管爷爷不停地摆手拒绝,大舅还是用他那娴熟的技艺,给爷爷留下一张珍

    贵的照片,这张照片,永远被我收藏起来,在此,我要真诚地谢谢我的大舅!

    奶奶和二姑开始忙碌起来,给大舅烧火煮饭,老叔特别给大舅打来半瓶白

    酒,那天,大舅喝得很满意,望着大舅那喝得红通通的面颊,奶奶问道:“大外

    甥,怎么样啊?给社员们照相,够混生活的吧!”

    “嗯,”大舅点点头:“五姨,还行,不这样,咋整啊,不过,总是偷偷摸

    摸的,让公社现了,就得收拾我啊!”

    “大外甥,”奶奶郑重地告诫道:“以后,要少喝酒,多加小心,你已经不

    小了,要知道好好地养家啊!”

    “是啊,”大舅深有感触地说道:“喝酒是耽误事啊,如果不是喝酒,我也

    不会被照相馆开除,落得个今天的下场,没有工作,偷偷摸摸地给人照相,挣点

    小钱!”

    酒足饭饱之后,大舅抹了抹嘴巴,推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嘟嘟哝哝地走

    出屋来,见我正与老姑在院子里玩耍,大舅瞪着混浊的眼睛,兴冲冲地对我嚷嚷

    道:“大外甥,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迟疑起来:“不,”听到大舅的话,我很为难,说句实在话,我

    的确不愿意去大舅家,看到舅舅这身打扮,我便能推断出他的家,将会是什么模

    样:“不,不,我不去,大舅,我要跟老姑玩!”

    “嗨,”大舅说道:“大舅家也有人跟你玩啊,有你的表姐小姝,还有你的

    表弟小小,还有,”

    “去吧,”奶奶不情愿地劝我道:“大孙子,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怎么能不

    去姥姥家看看呐!去吧,大孙子!”奶奶继续说道:“去吧,大孙子,去你姥姥

    家呆几天吧!”

    “嘿嘿,”大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他微微一笑,将我抱上了破自行车:

    “走吧,”说完,大舅张开双手,推起破自行车,我呆呆地坐在破自行车后,无

    意之中,目光又落到大舅的屁股蛋上,哇——,那块破布丁仍然可笑地挂在大舅

    的屁股后面,不停地摇来晃去。

    一路上,大舅热情地与我闲聊着,我则心不在焉地应承着,一双眼睛总是不

    肯离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破布丁。

    大舅推着我,且走且聊地走出大约十余华里,来到一个颇具繁荣景相的小镇

    子,在一条横穿小镇的街路上,在一处高大的、坚固的、青砖灰瓦的、古里古气

    的北方传统民宅前,大舅终于止住了脚步:“大外甥,到了,姥姥家到了!”

    我尾随在大舅的身后,胆怯地走进陌生的、用厚重的青砖砌成的,幽深古朴

    的院子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大舅的屁股蛋,大舅将破自行车哗啦推到砖墙

    边,然后,大声小气地冲着黑沉沉的屋子里喊叫道:“妈——,爹——,你们

    看,谁来了?”

    “哦,”扎着小围裙的姥姥第一个溜出屋门,冲着我假惺惺地微笑着:“

    哦——,我的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快进屋!”

    “嗬嗬,”我吃力地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身材矮胖的小老头,满脸堆着和

    善的笑容,真诚地向我点着头:“啊——,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

    “你们,过来!”大舅冲着一女一男,两个肮脏不堪的小孩挥挥手:“来,

    你们认识认识,他,是你表弟,她,”大舅指着小女孩对我说道:“大外甥,她

    叫小姝,我的大闺女,是你的表姐,他,”大舅又拽过满脸鼻涕的小男孩:

    “他,我的小儿子,叫小小,是你的表弟。”

    “嘻嘻,”身着不整的小姝久久地盯着我,然后,冲着大舅说道:“爹,表

    弟长得真漂亮啊!”

    “哼哼,”姥姥冷冷地说道:“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见男孩就要先评一

    评,好看不好看,没出息!”

    “来,到大舅家坐坐!”大舅拽着我的手,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凌乱不

    堪的土炕上,坐着一个身材高佻的女人,原本雪白色的衬衣已经变成乌黑色,领

    口处结满让人恶心的油泥。她赤着一双大长脚,因长时间不曾用心清洗过,脚面

    生满黑蝽,狭长的、已经卷曲的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脏泥。

    高个女人正毫无头绪在摆弄着一张张乱纷纷的、刚刚漂洗出来的照片。见我

    进屋,她慌忙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我,大舅瞟了她一眼:“瞅啥啊,这是我大

    外甥,省城来的!大外甥,她,是你舅母!”

    “嘻嘻,”毛手毛脚、大大咧咧的舅母怔怔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蹲下身

    去,继续摆弄起满炕的照片。

    “哎哟,妈——,你又搞错了!”

    站在土炕边的表姐小姝顺手拿起一只小纸口袋,皱着眉头提醒舅母道:“妈

    ——,你又搞错了,这张照片是老李家的,你怎么装到老马家啦!”

    “是么,”舅母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我咋又忘了呐!”

    “大外甥,”大舅呼地掀起炕边的大木柜,没头没脑地掏出苹果和白梨,非

    常大方地塞到我的手上:“吃吧,吃吧,吃完还有!”

    惨淡的阳光无神地映照在屋子里,乱纷纷的土炕上散着难以忍受的酸臭气

    味,早已失去本色的被褥以及脏衣服,扯得满炕都是。窗框上的玻璃挂满污渍,

    早已看不清楚外面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窗框上的灰尘足足有古铜钱那般厚重。

    “表弟,”小姝放下纸袋,走到我的面前:“咱们到院子里玩一会去吧!”

    “好的,”我跟在小姝和小小的身后,来到陌生的院子里,我一屁股坐在一

    块废弃的石磨上,小姝也紧贴着我的身子坐了下来,小手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瞅着表姐小姝。

    小姝的肤色稍深,但却相当的细嫩,那红扑扑的,因缺少清洁而泛着微微肤

    屑的脸蛋,闪现着迷人的光泽,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眨巴着,长长

    的、亮晶晶的黑睫毛可爱的晃动着,肥实的小嘴唇顽皮地上下**着,肉墩墩的

    身体,散着股股女童特有的奶香:“表弟,你家远么?”

    “远,”我非常简单地答道。

    “你家漂亮么?”

    “漂亮,比这里漂亮多了!”

    “表弟,以后,能领我去你家串门么?”

    “能,如果你愿意,我就领你去!”

    “太好了,谢谢你,表哥!”

    “小姝,小小,大外甥,”大舅走出屋来,冲着我们喊道:“饭好了,都进

    屋吃饭吧!”

    “来,大外孙,”姥爷热情地将我抱上炕去。

    我悄悄地审视着身旁陌生的姥爷,凭直觉,我认为这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

    人,他身材矮胖,脑袋浑圆,谢顶的额头,闪烁着剌眼的光泽。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那宽大、肥实的手掌,望着姥爷那并不出色、更谈不上

    漂亮的双手,我的耳畔不禁响起爸爸的话语:你姥爷可不简单啊,他的手艺相当

    高,尤其是包出来的饺子,远近闻名,凭着这份手艺,你姥爷开了一家饭馆,

    字号:广兴!嘿嘿,你姥爷的愿望是广兴,不兴赔!

    现如今,姥爷惨淡经营了大半生的广兴饭馆,早已收归国有,而饭馆的主

    人,我的姥爷,则成为广兴饭馆里普普通通的一个烧菜大师傅,每月领取为数

    不菲的薪水。并且,姥爷倾尽一生积蓄置办的这套古朴的大宅院,也给政府悉数

    充公,只留给姥爷家三个小屋子,镇政府用其余的房间以及宽敞的院子,兴办起

    一家农业具厂,我的老叔,就在这家农具厂上班。

    与虚荣心极强,喜好炫耀的姥姥完全相反,姥爷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过

    去,更不愿谈起他的现在,姥爷总是笑笑嘻嘻,每天下班后,走进屋里,便扎起

    小围裙,给一家人烧火做饭。

    “来啊,吃啊!”姥爷将筷子推到我的面前,笑吟吟地催促着,我转过头

    来,呆呆地望着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心中暗想:难怪姥姥在我家时,总是向邻

    居们炫耀她家如何如何有钱,看来,这绝不是凭空吹嘘啊!姥姥家的餐桌上,尽

    是美味可口的食品,有些食品,我在饭店里都未品尝过。

    “外孙子!”姥爷夹起一块香肠,放到我面前的小瓷碟里:“吃吧,吃

    吧!”

    “嗯,”我低下头去,仔细地瞅了瞅香肠:“姥爷,你家的香肠怎么是白色

    的啊?”

    “哦,”姥爷笑道:“外孙子,这是姥爷自己灌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啊?”

    “好吃,”我认真地咀嚼一番,味道的确与商店里出售的红色的香肠完全不

    同:“好吃,好吃!”

    “嘻嘻,”听到我的赞叹,姥爷竟然像个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似地嘻嘻笑

    了起来:“好吃啊,那,就尽管吃吧,嘻嘻!”兴奋之下,姥爷肥大的脑袋向上

    一仰,哧溜一声,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白酒,望着见底的小酒盅,姥爷突然想起

    了什么,他顺手拽过一只小酒盅,冲我说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嗨,你净瞎扯,”姥姥没好气地喝斥着姥爷:“他才多大呀,就让他喝

    酒,净扯淡!”

    “哦,不喝就不喝吧,来,外孙子,吃菜吃菜,多吃菜啊!”

    “爹!”表姐小姝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问大舅道:“吃完饭,表弟在哪存

    哦?”

    “这还用问,在咱家们存呗,”大舅答道。

    “不,”听到大舅的话,我立刻便联想起他家肮脏的土炕,我拼命地摇着脑

    袋:“不,不,我在姥姥家存!”当说出“存!”这个字的时候,我自己不禁觉

    得好笑,入乡随俗,到奶奶家没几天,我便自觉不自觉地操起了家乡话。

    “好啊,”姥姥说道:“好啊,吃完饭,在姥姥家存,”

    “那,”表姐嘟哝道:“那,我也在奶奶家存!”

    “行,随便!”大舅手一扬,而姥姥则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可不要这个

    浪三,褶得没边!”

    “我不,”表姐放下馒头,踹着小腿,抹起了眼睛:“我不,我不,我要跟

    表弟一起存!”

    “行,”姥爷和蔼地对表姐说道:“好好吃饭吧,奶奶说了不算,爷爷说了

    算,爷爷让你存,吃吧,吃饭吧,好好地吃饭吧!”

    “哼,”姥姥撇了撇干枯的薄嘴唇:“这个浪三,就愿意跟男孩在一起玩,

    没出息!”

    ……

    (十一)

    “嘻嘻,”表姐终于如愿地与我同被共枕,她的一只小手亲亲热热地抱着我

    的脑袋,黑暗之中,积满肤屑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我的面颊上,而另一只小手,

    则不安份地在我的身上到处乱摸,把我抓挠得心神不定,色心狂跳不已。

    心中暗暗想道:好个淫邪的表姐啊,在此之前,无论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

    在奶奶的家里,都是我主动向女孩子出击,抓摸她们的小便和身体,而新认识的

    表姐,却出乎想像地向我起狂攻。

    哦,我正傻傻地思忖着,突然感觉到表姐将小手伸进我的胯间,大大方方地

    握住了我的小**,我更加惊讶起来:我的老天,表姐比我还要好色啊,我所接

    触过的女孩子,到目前为止,除了林红,还没有第二个女孩子敢这般粗野地抓我

    的小**,我的色心愈加狂放地搏动起来,借着从厚厚的窗帘处溜进来的丝丝月

    光,我默默地盯着对面的表姐。

    看到我久久地盯着她,表姐小姝冲我吐了吐**的小舌头,小手非常娴熟

    地揉搓着我的小**:“嘻嘻,真好玩,肉乎乎的,滑溜溜的!”

    我的小**在表姐不停地把玩之下,渐渐地昂起了小脑袋瓜,产生一种莫名

    其妙的兴奋感,我也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表姐的胯间,轻轻地触摸她的小便,表

    姐见状,将光滑的细腿微微抬起,我的手指非常顺利地便滑进她的小便里,随即

    便不停地插抠起来,小姝似乎感觉到她的裤头有些碍事,索性小手一伸,将裤头

    拽扯到膝盖处,同时,小腹不停地向前挺送着:“唔唷,唔唷,唔唷!”

    豁豁豁,好个表姐啊,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淫糜的女孩子,我肆意插抠一

    番,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子下,悄悄地嗅闻起来。

    “小弟,让我也闻一闻!”

    表姐拽过我的手指,放到她的鼻孔下,仔细地嗅闻起来,末了,竟然张开小

    嘴吸含住我的手指,我们默默地相视着,继尔,彼此间会心地微笑起来,我正欲

    再次将手指插进表姐的小便里,表姐突然拦住我,她拽住我的小**,然后,抬

    了抬秀腿,非常让我吃惊地将小**夹在她那一片潮湿的胯间,同时,不停地扭

    动着小屁股,把小嘴凑到我的耳畔:“小弟,你看过《白毛女》么?”

    “看过,怎么啦,表姐!”

    “黄世仁搂住喜儿,就这样!”说着,表姐更加猛烈地扭动起来:“就这

    样,就这样,把喜儿弄出孩子来了!”

    嘿嘿,我心中好生纳闷:小人书《白毛女》都快让我翻开花了,哪有这一段

    啊?我摇摇头表示怀疑,表姐神秘地一笑:“小弟,我看的是黄书《白毛女》,

    嘿嘿,里面可好玩了!”

    就这样,表姐用胯间紧紧地夹着我的小**,在不停地扭动之中,我渐渐地

    睡死过去。

    早晨起来,姥爷穿上白大褂,笑笑嘻嘻地去饭店上班炒菜,而舅舅则背着姥

    爷给他买的照相机,骑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偷偷摸摸地、鬼头鬼脑地走家串

    户,给社员们照相,赚取一点生活费,同时,再顺路将舅母分装好的、经常张冠

    李戴的小纸口袋,送到客户的家中。我和表姐小姝、表弟小小,聚在院子里,聊

    天玩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太阳耀武扬威地高悬在姥姥家那棵据表姐小姝介绍,有着百年高龄的大柳

    树上时,从大柳树的背阴处,突然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巨响,我蹲在柳树下,捂

    住了耳朵:“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这么响啊!”

    “哦,农具厂上班了!”表姐解释道:“农具厂每天上班的时候,一推电

    闸,机器就叫唤起来,这声音,就得响一整天,直到下班的时候,才能消停下

    来!”

    “这也太吵了,”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呐!”

    姥姥围着一个米黄色的花格围裙,屋里屋外地不知忙乎些什么。时尔神秘

    地、轻手轻脚地溜进厨房,抓起一块熟肉非常得意地塞进嘴巴里,然后,再甜美

    地饮上一大口白酒,无比幸福地、极其快活地品尝着酒香和美肉。

    “奶奶吃肉啦!”小小那比巴拉狗还要灵敏的小鼻子突然嗅闻到了熟肉的余

    香,他情不自禁地喊叫起来,旋即,跑进屋子里,小姝也尾随而去,两个脏孩子

    垫着脚尖,将脖子拉伸到极限,拼命地扒着厨房的窗户,向里面张望着:“奶奶

    吃肉啦,奶奶吃肉啦!”

    享用完熟肉和美酒,姥姥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看见两个嘴角流着长涎的孩

    子,没好气地嘟哝道:“滚开!”

    姥姥冲着两个孩子不耐烦地大吼一声,然后,立即将厨房门紧紧地锁死,把

    钥匙很麻利地放进裤兜里,顺手端起一个装着饲料的搪瓷盆,走到后院,饲喂她

    心爱的老母鸡。

    “妈哟——,”一个中等身材,面庞清秀的男青年,阴沉着脸,迈进姥姥家

    的院门,他冷漠地瞅了我们一眼,然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径直走进屋子

    里:“妈哟——,”

    “他,”我指着男青年的背影,问表姐道:“他是谁啊?”

    “老叔,”表姐答道:“对,你不能叫老叔,你应该叫老舅!”

    “哎,”正在喂小鸡的姥姥柔声答道:“你回来了,老儿子,嘿嘿!”我

    现,姥姥跟大舅可没有这般和气,总是气鼓鼓的、冷冰冰的:“老儿子,你吃饭

    了么!”

    “吃完了,”老舅手扶着门框,开门见山地问姥姥道:“妈哟——,卖房子

    的事,你跟爹商量好了么?”

    “嗨,商量什么啊,一提起这事,你哥就脾气,说什么也不让卖啊,真没

    法子啊!”

    “哼,”老舅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让卖,他算老几,房子是我爹和你

    的,他凭什么不让卖?”

    “你哥说,卖了房子,他存哪啊!”

    “他没地方存,那,我就有地方存啦,三间房,你和爹存一间,他存一间,

    另一间做了厨房,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存哪啊?”

    “老儿子,你结婚,就存厨房吧,妈给你倒出来,好好地拾缀拾缀!”

    “不,凭什么让我存厨房,我是后妈养的啊,我是带浮乳子啊!我不,我说

    什么也不存厨房,妈哟——,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轰轰轰的,震得头晕

    脑胀,妈哟——,把这房子卖了吧,把钱分喽,谁有能耐,谁就自己盖去!”

    “什么,”大舅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他推着破自行车,刚刚走进院子,

    听到老舅张罗着卖房子,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将破自行车往地上一摔:“什

    么,什么,卖房子,不想好了,咱爹就剩这点家业了,再卖喽,咱们家就彻底破

    产了!老疙瘩,如果你不愿意存厨房,我搬过去存,我把正房让给你结婚,这,

    还不行么?”

    “哼,”老舅转过头来:“我和妈商量着呢,你少插嘴!”

    “我,为什么不能插嘴?”

    “没你的事!”

    “啥,这房子是你的么?”

    “那,是你的么?”

    大舅哥俩个说着、说着,突然伸出胳臂,毫不相让地交起手来,姥姥慌忙放

    下鸡食盆:“哎啊,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么,动什么武把操啊!”

    “我,打死你,”

    “我,跟你拼了,”

    “……”

    大舅哥俩个死死地缠在一起,叽哩咕碌,叮叮当当地从院子里,翻滚到屋子

    里,又从屋子里,折腾到后院,姥姥家顿时一片混乱,身单体薄的姥姥根本拉拽

    不开两个气急败坏的儿子,无奈之下,索性溜出家门。

    “好吓人啊!”

    望着眼前这可怕的场景,我抱着脑袋,悄悄地溜到大柳树下,表姐和表弟也

    跟了过来:“又打起来了!”表姐嘀咕道:“成天价吵啊、打啊!”

    “哥,”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里,我定睛一看,哦——,是

    老姨,可是,匆匆忙忙的老姨,却没有注意到我,她吵吵嚷嚷地跑进屋子里: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么,让不让人家笑话啊!嗯,”

    “唉,这两个现世报啊!”

    正在饭馆上班炒菜的姥爷,也被姥姥唤了回来,一进院门,姥爷便摇头叹息

    起来:“这两个现世报,净给我丢人现眼啊!”说完,姥爷顺手拣起一根破锹

    把,怒气冲冲地跑进屋子里,对着两个满地翻滚的儿子,拼命地抡打起来:“我

    让你们打,我让你们打,”

    “哎哟,”

    “啊呀,”

    两个儿子终于停止了撕打,纷纷抱着被姥爷打肿的脑袋,闪到一边,老姨站

    在屋子中央,一会指指大舅,一会又点点老舅,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我无法完

    全听懂的话。

    结束了可笑的武斗,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姥爷、姥姥、大舅、老舅、老

    姨,各自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着、争执着,屋子里的吵声,甚至压过了农具厂

    的噪音,那剌耳的吵声,简直能把房顶厚重的灰瓦掀翻下来。

    我蹑手蹑脚地溜到窗户下,扒着窗台,偷偷地往屋子里张望着。正在机关枪

    般射的老姨,突然转过头来,俊秀的面庞非常意外地对准了我,那柔顺的目光

    恰好与我惊魂未定的目光对焦在一起,老姨喜出望外地呼唤起来:“66,6

    6,大外甥!”老姨兴冲冲地跑出屋子,一把拽住我的小手,亲切地问候道:

    “66,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老姨,”我喃喃地嘀咕道:“我,已经改名了!”

    “哦,改名了,嘻嘻,真有意思,谁给你改的啊?”

    “奶奶,是奶奶给改的,老姨,我现在叫小力了!”

    “嘿嘿,小力?嗯,挺不错的名字,小力,到老姨家玩几天去吧!”

    “这,”我迟疑起来,姥姥家已经让我倍感陌生,尤其目睹到这场突如其来

    的,却又是不可避免的、亲兄弟之间的恶战之后,看到两个舅舅,丝毫不讲手足

    之情地撕打在一起,我差点没窒息而死。

    老姨家,又会是一种什么景像呢?一看到老姨,我便想起那个输掉房子的老

    姨父,我实在不愿意到一个赌徒家里去作客。

    见我不置可否,老姨蹲下身来,殷勤地整理一番我的纽扣,然后,抱住我的

    脸,吧嗒,亲了一口:“小力,走,到老姨玩几天去,小力是个好孩子,老姨好

    想你哦!”

    我只好跟着老姨,茫然地走出战火未散的姥姥家,来到熙熙嚷嚷的街路上,

    我悄声问老姨道:“老姨,你家在哪啊?”

    “不远,”老姨指着街路的尽头说道:“走到大街的最北端,再绕过一个大

    水坑,就到老姨家了!”

    说完,老姨拉起我的手,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向街路

    的尽头。小镇虽然喧哗不已,面积却小得可怜,没走出十分钟,我和老姨便将小

    镇远远地甩在屁股后面,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并不开阔的小池塘,在微风的吹佛

    下,静静地沉吟着,几只小燕子擦着水面,一闪而过,挑衅般地溅起点点水花。

    “老姨,”望着路边波光鳞鳞的小池塘、望着清澈见底的水面,我又兴奋起

    来:“老姨,奶奶家的西侧,也有一个大水坑,不过,可比这个水坑大多

    了,……”

    “哦,是的,小力,老姨知道,那是西大坑,的确是很大很大的,有这个水

    坑十个大,是不,小力,奶奶家好么?”

    “好,”我坚定地答道。

    “你奶奶好么?”

    “好,”我幸福地说道:“奶奶,奶奶对我最好,奶奶,……”

    “小力,”老姨转过俊俏的小脸,妩媚地冲我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大外

    甥,想没想老姨啊?”

    “想了,老姨,在家里玩的时候,一钻进大食堂,我就想起了老姨,一想起

    老姨,我就想起那天半夜里,咱们打耗子的事情!”

    “嘿嘿,”老姨感慨万分地微笑道:“是啊,是啊,老姨也总想那件事,你

    把耗子坐在了屁股低下,嘿嘿,真好笑,把耗子压得吱吱乱叫,啊,那段经历,

    老姨真是终生难忘啊!唉,小力,老姨实在不想回来,可是,……真没办法啊,

    ……,哦——,小力,到了,到了!”老姨突然伸出玉手,往前一指:“小力,

    咱们到家了!”

    ……

    (十二)

    在小池塘的东侧,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沙土路边,在一座高耸着的水塔旁,在

    一堵东倒西歪的青砖墙的尽头处,孤零零地横卧着一栋低矮简陋的小草房,在阳

    光的映照之下,冷冰冰的玻璃窗眨巴着无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

    很难为情地嘀咕着:小力啊,你来了,真不好意思,俺的样子太也塞酸了,你可

    别笑话俺哦!

    “小力,”老姨笑吟吟地拉开吱吱呀呀的房门:“快进来吧,大外甥,让你

    见笑啦,老姨家太穷了,什么也没有,就这间小草房,还是公社特殊照顾,让俺

    在拖拉机修配厂的一角,简单地压了一间破草房,将就着住吧,要不咋整,唉,

    都是你老姨父,没正经,把个好好的房子,给输掉了!”

    我跟在老姨的屁股后面,怔怔地走进狭窄的房间里,正坐在炕上抱着小表妹

    吴瑞的表弟吴涛,顿时惊呼起来:“大表哥,大表哥,”

    “小力,”瘦弱的老姨双手一用力,将我抱到土炕上:“去吧,跟你小弟和

    小妹玩去吧,老姨给你做饭吃!”

    说完,老姨脱掉外衣,到外屋忙活起来。

    哗啦——,吴涛放开尚不懂事的小表妹吴瑞,哗啦一声,拽过一把脏乎乎的

    象棋子:“大表哥,来,咱们再推一把,”

    “哼,”我不屑地推开了象棋子:“我才不跟你玩呐,我可玩不过你!”

    咣当——,屋外传来开门声,我再次听到老姨父那讨厌的公鸭叫唤般的嗓

    音:“干么啊,这是干么啊,这才什么时候,就做饭啊!”

    “老吴,”老姨轻声答道:“小力来了!”

    “小力,谁是小力?”

    “哦,我忘了,66,就是我大外甥啊!”

    “嗯,”老姨父闻言,拉开里间屋的破门,瞪着混混噩噩的昏眼,漠然地瞅

    了瞅我:“你来了!”

    还没容我回答,老姨父早已缩回酱块般的四方脑袋,不再理睬我,很快,我

    听到老姨父跟老姨低声嘀咕起来。

    “什么,”正在剥葱的老姨突然惊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还玩,你没脸

    啊,你有钱啊!”

    “就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吧,我得翻翻本啊!”

    “哼,翻什么本翻本,整天嚷嚷着翻本、翻本的,结果,越翻越深,家里让

    你输得,什么也没有了,连精盐都买不起了!”

    “他妈的,老娘们就是他妈的老娘们,磨磨矶矶的,快,把你的钱,给我掏

    出来,玩的人,马上就要来喽!”

    “不,”

    “你给不给?”

    “不给,不给,这点钱,我挣得容易么!”

    “他妈的,”两人在外屋争执起来,吵嚷声越来越大,咕咚——,狗熊般的

    老姨父怒气冲冲地将老姨推搡到里间屋,老姨头散乱,哭哭咧咧地被老姨父推

    搡到墙角处,老姨父恶狠狠地握起了铁拳:“他妈的,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

    揍死你!”

    “呜——”望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大铁拳,老姨哆哆嗦嗦地把细手伸进里怀,

    泪水涟涟地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老姨父贪婪的目光注视下,老姨极不情愿地、小

    心奕奕地将小布包层层展开,当露出数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时,老姨父的昏

    眼顿然一亮,尤如恶狼终于寻觅到了猎物,嗖地一声,无情地将钞票抢夺到手

    里,然后,没好气地将老姨一推:“哼,他妈的,就是欠揍!”

    “呜——,”老姨手里掐着薄薄的布片,蹲在墙角里,低垂着脑袋,嘤嘤地

    抽涕起来:“咦——,咦——,咦——,……”

    “哈,”屋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我扒着灯孔循声望去,四五个身高体壮、面

    目粗野、蛮横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走进老姨家,刚刚从老姨手里抢夺到钞票的老

    姨父,一边热情地与之寒喧着,一边卖力地架起一张方桌,无需谦让,几个汉子

    非常主动地坐到相应的位置上,哗啦一声,老姨父将一堆麻将牌扬散到方桌上。

    “哟——,”吴涛见状,本能地兴奋起来,他不再理睬我,咕噜一声,翻身

    下地,推开房门,跑到赌桌旁,老姨父嘴里叼着烟卷,一把将小吴涛抱到自己的

    膝盖上:“来,儿子,帮爹照照柱,爹赢了,给你买火烧吃!”

    我也跳下土炕,悄悄地溜到赌桌旁,啪啦——,一个黑脸赌徒抛出一张光溜

    溜的,由牛骨研磨而成的麻将牌,我抓到手里,楞楞地鉴赏着:好精致的骨牌

    啊,这是怎么做成的呢,上面的图案以及文字符号是如何刻印出来的呢?

    “呶,”一个大胡子赌徒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骨牌:“放下,别乱动!”

    “你,”另一个干瘦的赌徒指着我的鼻尖凶狠地警告道:“小孩崽子,看归

    看,可不许乱说哦!”

    “嘿嘿,”端坐在老姨父膝盖上的小吴涛以嘲弄的口吻对瘦子说道:“他,

    根本不懂这玩意怎么玩,看也白看!”吴涛正讥讽着我,冷丁看到老姨父欲抛出

    一张骨牌,他立马阻止道:“爹,不行,不行,这张牌不能打,留着,没准能和

    大的呐!”

    “好,”老姨父欣然应允,非常听话地将骨牌收回,顺手抛出另外一张骨

    牌:“好,好,就听我儿子的,小孩子手壮,没准能抓到我做梦都想要的那张牌

    呐,来,儿子,”老姨父指着方桌中央的牌垛道:“儿子,给爹抓一张,看你的

    手气怎么样!”

    “好的,”小吴涛非常自信地伸出手去,极其灵巧地摸起垛头上的一张骨牌,

    放到小手里,轻轻地触摸一下,然后,小肩膀一耸:“不太好,爹,你自己看

    吧!”

    “哈,”老姨父将骨牌翻转过来,顿时兴奋得大吼一声:“和了,清一色,

    十三幺,哈哈,我没说错吧,我儿子的手,就是他妈的壮,哈,给钱,给钱!”

    “力啊,”老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她红肿着眼睛,拽了拽我的

    手:“走,进屋去,别看这个,”

    “妈妈,”炕上的小吴瑞向老姨伸出布娃娃般的小手:“妈妈,妈妈,妈

    妈,吃咂,吃咂!”

    “哎,”老姨用手巾抹了抹泪眼:“来了,瑞啊,妈妈来了!”

    老姨抱起吴瑞,撩起了上衣,我再次有幸观赏到老姨那对并不丰满的**,

    以及如豆的**,老姨亲切地对我说道:“小力啊,饭已经做好了,等老姨奶完

    小瑞,就给你盛饭吃!”

    “老姨,不忙,我不饿,”

    我翻上土炕,坐到老姨身旁,老姨冲我笑笑:“大外甥,这么远来到奶奶

    家,不想妈妈么?”

    “有点想!”

    “想妈妈什么哟!”

    “什么都想,特别想妈妈的咂!”

    “嘿嘿,”老姨轻柔地拧了拧我的脸蛋:“真没出息,这么大了,还想妈妈

    的咂啊!”

    奶完吴瑞,老姨陪我草草吃了一口饭,天色渐渐地黑沉下来,而外屋的赌战

    却没有终局的意思,老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外屋喊道:“小死涛,天黑了,

    快点过来睡觉啊!”

    “不,不,”小吴涛答道:“妈妈,我不困,我不困,我不睡觉!”

    “唉,”老姨咒骂道:“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子,这不,屁大点的小岁数,就迷上麻将了,将来,也得是一个大耍匠!来,大

    外甥,不管他们啦,咱们先睡吧!”老姨一边搂着小吴瑞,一边抱着我的肩膀:

    “大外甥,在奶奶家,没有咂摸了吧?”

    “有,”

    “嘿嘿,摸谁的咂啊,奶奶的?”

    “不,二姑的!”

    “嘻嘻,”老姨笑嘻嘻地拽出她的酥乳:“二姑的咂有老姨的咂大么?”

    “哼,”我小嘴巴一呶,心中暗想:就你这干干巴巴的小咂咂,还敢跟我二

    姑的肥咂咂叫板,比试:“老姨,二姑的咂咂可你的大多喽,鼓多喽!”

    咣当,哗啦,噼哩叭啦——,……

    我与老姨正谈论着咂咂,猛然间,外屋传来一片可怕的巨响,继尔,又传来

    阵阵吼声:“别动,都别动!”

    “完,”老姨呼地坐起身来,慌忙撂下衣襟:“完啦,又犯赌了!”

    我倚在墙壁上的灯孔处,向外屋望去,只见六七个破门而入的壮年男子,面

    色阴冷地将包括老姨父在内的赌徒们围拢住,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掏出一张

    卡片:“我们是县局的,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哗啦,众赌徒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便衣警察继续命令道:“把钱都掏出

    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倒背着手,站到墙边去!”

    “唉,”当便衣警察将众赌徒推搡到屋外后,老姨哭哭咧咧地跳到炕下,锁

    死了房门:“完了,完了,这下子,轻则拘留半个月,弄不好,还得扣工分呐!

    呜——,呜——,小力啊,老姨这是什么命啊,咋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汉子

    啊!”

    “老姨,”我紧紧地抱着痛哭流泣的老姨:“他总是这么耍钱,你非得跟他

    过啊!”

    “嗨,”老姨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小力,你以为我愿意跟他过啊,

    没办法,他这是个瘌皮狗,我不跟他过,抱着孩子住到你姥姥家,他,就天天守

    在你姥姥家的门口,看哪个汉子敢来打我的主意,大外甥啊,你说,他像个门神

    似地往院门那一站,哪个媒人敢来说亲,哪个汉子敢来相亲啊。

    末了,你老姨父又死皮癞脸地给我下跪,磕头,指天誓地保证:以后,再

    也不耍了,那个可怜样,真是让你没着没捞的,可是,一把你哄回家,他,老毛

    病就又犯了!

    呜——,呜——,呜——,话又说回来了,老姨什么能耐也没有,又扯着两

    个孩子,哪个好汉子愿意要我这个累赘啊,我真是活够了,老姨这辈子,算是完

    了!呜——,呜——,呜——,……”

    “老姨,”看到老姨越哭越伤心,我不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轻轻地抚摸着

    老姨哆嗦不止的身子。

    老姨突然像个小孩子似地扑通着枯细的白腿,我试图将其按住,哪曾想,老

    姨的动作过于猛烈,我的手掌无意之间,咕咚一下,顶到老姨软乎乎的胯间,非

    常意外地触碰到那堆令我痴迷的小肉团,我故意狠狠地顶撞几下,然后,将粘着

    微热和淡湿的手掌偷偷地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哇,老姨的小便还是那

    么骚,那么咸,我对老姨小便处那堆骚咸的小肉团,更加向往起来。

    ……

    (十三)

    自从来到了奶奶家,并且意外地现村口的池塘后,我便由衷地喜欢起这个

    地方,我总是寻找任何机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躲开奶奶和老姑的监视,偷偷地溜

    到村口的池塘里,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

    我在池塘里抓鱼、摸蚌、揪泥鳅,我在池塘边的树林里捉蜻蜓、捕蝴蝶、逮

    青蛙。心灵手巧的老叔,用高粱杆给我扎制成一只只造型精美的小笼子,同时,

    又在农具厂,为我焊制成铁条框的玻璃箱,我的战利品越来越多,很快便塞满了

    小笼子、装满了玻璃箱。望着小笼子里五彩缤纷的各类小昆虫,望着玻璃箱里惨

    遭囚禁的水生物,我骄傲得不能自己,我的贪心与日俱增,更加疯狂地大肆捕捞

    和抓获。

    我的手掌、脚掌,屡屡被扎伤,左腿处被吸血虫叮咬的伤口尚未彻底愈合,

    右肩部又被叫不出名字来的小害虫撕咬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

    我正蹲在池塘里拼命地拽扯着一条黑泥鳅,奶奶焦急万分地寻到水塘边: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奶奶没好气地将我拽出池塘:“小力子,你

    咋这么不听话,淹死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向你爸爸和妈妈交待哟!”

    我在奶奶絮絮叨叨的琐碎声中,手里握着扑扑楞楞的黑泥鳅,怏怏地走回家

    去。我啪地将黑泥鳅扔到玻璃箱里,坐到炕边,百无聊赖地啃起手指头。

    “哎,”二姑、老姑,还有几个小女伴,正围坐在炕头,比赛般地缝制着小

    布垫:“二姐缝得可真快啊!”老姑无比羡慕望着飞针走线的二姑:“我一个还

    没缝完,二姐已经缝好四个了,唉,……”

    在窗台下,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呈正方形的小布垫。缝小布垫,是当地的

    大姑娘、小媳妇们攒私房钱非常快捷的创收渠道,每到农闲的时候,她们用极低

    的价钱,收购来成堆的碎布头,然后,盘腿端坐在土炕上,除了吃饭、睡觉,便

    不停地缝啊、补啊、连啊,积攒到一定的份量,便结帮成伴地裹着自己的劳动果

    实,搭上小镇南端的通勤小火车,送到钢铁厂去,赚取点微薄的利润。

    三叔对我说,钢铁厂收购这些小布垫,用来擦拭车床。我伸出手去,抓起一

    块小布垫,精心地擦拭着心爱的玻璃箱。

    “哎哟,”老姑心痛地抢过我手中的小布垫:“大侄子,老姑好不容易才缝

    好一个,你却用来撺鱼缸,这太浪费了,这可是花钱买来的碎布哟!”

    “我要,”我气鼓鼓地坐到老姑和二姑中间,一会抓抓碎布头,一会碰碰线

    团,二姑柔声劝道:“大侄子,别捣乱,姑姑缝小垫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听

    话,自己玩去,”

    “小力子,”正在炕梢糊碎布头的奶奶喊道:“别给姑姑捣乱,让姑姑好好

    地干活,来,到奶奶这来,听话,大孙子!”

    我又爬到奶奶身旁,闲极无聊,便用手指头抠捅着浆糊盆,奶奶慌忙移走了

    浆糊盆:“唉,这孩子,怎么一会也闲不住啊!”

    “奶奶,”我不解地问道:“你弄这玩意,干啥啊?”

    “打咯吧啊,晒干后,卖给鞋厂,挣钱啊,好给我大孙子买吃的啊,大孙

    子,别淘气,来,听奶奶给你讲故事!你愿意听吗?”

    “行啊,奶奶,你讲吧!”

    “从前啊!有个妈妈,她有三个孩子,老大叫门闩,老二叫了吊,老三,也

    就是妈妈的老儿子,叫条帚疙瘩。有一天,……”

    “不,不,奶奶,这个我听过啦!”

    “是么,你听过啦?哦,看奶奶这记性,好,奶奶今天再给你讲个新的。”

    奶奶抹了一把浆糊:“从前啊,有个姑娘,到池塘边洗衣服,突然来了一只猴子

    精,抓起姑娘就跑,姑娘被吓得又哭又喊,也不知道猴子精会把她带到哪里

    去。……”

    “奶奶,”我呆呆地问道:“她是在哪个池塘里洗的衣服啊,是我抓鱼的那

    个池塘吗?”

    “对,就是那个池塘,我看你以后还听不听奶奶的话,总是偷着下去抓鱼,

    如果你再不听话,还是下河洗澡,猴子精就会把你抓走的。”奶奶言归正题,继

    续讲道:

    “……,姑娘的妈妈在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着洗衣服的姑娘回来吃饭

    啦,可是,她左等也不见姑娘回来,右等还是不见姑娘回来。第二天,姑娘还是

    没有回来,妈妈吓坏啦,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池塘边,只见水边放着姑娘没有洗完

    的衣服和洗衣盆,自己的姑娘却不见啦。妈妈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我的孩子哪去啦!

    一只喜鹊飞过来落在河边的树梢上,对妈妈说:你别哭,要想找到你的女

    儿,就跟我来吧!

    妈妈擦干眼泪,跟着喜鹊向前走去,走啊,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出多远,

    可把妈妈累坏啦。前面出现一个山洞。喜鹊对妈妈说:你的女儿就在这个山洞

    里,你赶快进去找她吧,说完,喜鹊便独自飞走啦。

    妈妈胆战心惊地钻进黑乎乎的山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着路,拐过一个

    弯,后山洞突然大亮,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妈妈一直走到洞底,终于看见自己

    的姑娘,她已经给猴子精做了媳妇,并且生下一个小猴子。

    妈妈拉着女儿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姑娘胆怯地说:妈,不行啊,你快点藏起来吧,一会猴子精回来,看到你,

    会吃掉你的。

    说话间,猴子精已经进了山洞,女儿急忙把母亲藏进衣箱里。

    猴子精进了洞底,鼻子不停地闻这闻那:有人味,有人味,一定是有人来

    过。最后,在衣箱里,猴子精把姑娘的妈妈给抓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到我这

    里来?我今天要吃了你。

    姑娘慌忙说道:你不能吃她,她是我妈妈啊。

    猴子精一听,大笑起来:哎呀,原来是丈母娘来啦,失敬,失敬,你不用

    怕,我吃谁也不能吃自己的丈母娘啊,你们娘俩等着,我弄点菜来招待远道而来

    的丈母娘。说完,猴子精一转身便没了影子。

    妈妈还要领着女儿逃跑,女儿说:不行啊,妈妈,猴子精又精又灵,咱们哪

    里跑得过他啊,早晚还得让他抓回来。娘俩正合计着如何逃跑,猴子精已经拎着

    满满一大筐菜再次回到洞底。

    三个人开始吃饭,席间,妈妈关切地问猴子精道:我的女婿啊,你的眼睛怎

    么这红啊,这可是病啊,你怎么不找大夫看看呢?嗨,猴子精一边啃着猪肘子一

    边说道:丈母娘啊,我这红眼病可是多年的老毛病啦,没少找大夫给看,就是怎

    么也看不好哇,没办法啊,由它去吧。

    妈妈说:我家有一个祖传秘方可以治好你的红眼病。

    猴子精一听,高兴起来:丈母娘,那就请你给我看看吧。

    妈妈说:吃完饭,你出去买两斤面粉,一令糊墙纸,我一定给你治好眼病。

    猴子精高兴得扔下没吃完的猪肘子便跑出山洞买面粉和糊墙纸去啦。

    妈妈把猴子精买回来的面粉熬成浆糊,然后领着猴子精来到山洞口,让猴子

    精面向太阳,妈妈把一张又一张糊墙纸粘到猴子精的眼睛上,粘完后告诉他:糊

    墙纸没晒干以前你千万不能动,否则便失去药力,无法治好你的眼病。

    猴子精老老实实地站地山洞口任凭火辣辣的太阳晒着眼睛。妈妈拉着女儿,

    扔下那个小猴子悄悄地溜出洞口向自己的家跑去。猴子精被晒得难受:丈母娘,

    晒干啦,丈母娘,已经晒干啦。哪里还有什么丈母娘啊,只有他的猴崽子在洞里

    哭着喊着要妈妈。猴子精再也等不下去啦,三下两下将糊在眼睛上的墙纸撕下

    去,进洞底一看,知道中了丈母娘的计,他背起猴崽子拼命追赶着她们娘俩!”

    “追上没有!”我问道。

    “没有,但是,猴子精找到了姑娘的家,姑娘把房门紧紧地锁上,不让他进

    屋,猴子精便天天背着猴崽子来,一来便坐在灶台上花言巧语地劝说姑娘出来回

    家跟它过日子。

    姑娘的妈妈可气急啦,这样下去哪天是个头哇。她心生一计,第二天一大

    早,她和女儿准备好充足的柴禾,在猴子精来到之前,将灶台烧得滚烫。猴子精

    哪里知道哇,背着猴崽子哼哼叽叽地又来啦,一进门,爷俩一屁股坐到灶台上,

    哎哟,两只猴子顿时被烫得大跳起来,撒开两腿便往外跑,以后再也不敢来姑娘

    家胡搅蛮缠啦。从此以后,猴子的屁股便成为红色的啦!”

    “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哎呀,大孙子,晌午了,奶奶该做饭喽,一会,再给你讲!”

    “唉,没意思!”我失望地爬到一边,翻弄着早已翻飞了边的小人书:

    “哈,奶奶,这个日本鬼子抠地雷,结果,抠来抠去,没有抠到地雷,却抠了一

    手臭屎,哈,真好玩,真好玩!”

    “嘿嘿,”蹲地灶台前的奶奶不自觉地骂道:“活该,活该,日本鬼子,最

    他妈的坏!”

    “奶奶,”我放下破旧的,没头没尾的小人书:“奶奶,日本鬼子,真的很

    坏么?”

    “哼,再也没有比日本人更坏的啦,坏得简直上面流脓,下面淌水啊,”一

    提及日本鬼子,奶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恶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

    烧火棍:“这些个生疔玩意,他们要是现在还来,我老太太就是拿烧火棍也得跟

    他们拼。大孙子,你不知道哇,日人若是再有两年不走,中国人全都得让他们给

    折腾死。那年,你三叔有病,我背着他去城里看病,我不认识字,不知怎么搞

    的,稀里糊涂地走进了洋街。”

    “洋街,奶奶,什么是洋街啊?”

    “哦,就是日本人住的街,不许咱们中国人进去。奶奶不认识字啊,不知道

    哇,就走了进去。这下子,街边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日本老娘们,手里拿着扫

    帚,撵着我打,我那时正年青啊,跑得快,少挨了几扫帚。

    日本人最可恶,他们种大烟,自己却不抽,专给中国人抽,中国人也没真出

    息,有钱就抽大烟,钱都给人家送去啦。

    过去,咱们柳壕这啊,有个大地主叫柳八,全堡子的好地、肥地,差不多全

    都是他柳八家的,抽上大烟后,越抽越上瘾,抽来抽去,地全抽光了,后来日本

    人让他白抽,能抽多少就给他多少,什么时候抽死啦,就得把尸送给他们日本

    人,听说,抽大烟的人,死了以后,骨头能做药材。”

    “奶奶,你抽没抽过大烟啊?好不好抽?”

    “抽过,有一年我不知得了什么病,怎么看也不好,眼瞅着就要死了,你爷

    爷给我买了几个大烟炮让我抽抽试试。我把这些大烟炮都抽了,真是见鬼,病好

    了。大烟确实厉害,抽完大烟走起路来脚下像生了风,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劲。”

    “后来抽不抽了?”

    “我的天那,孩子啊,谁能抽得起啊,有多少钱都得抽光,一个烟炮就值一

    石高粱,抽大烟还得吃好的,吃粗粮拉不下屎,谁能供得起。我给日本人割过大

    烟花,出来时全得脱光了检查,怕偷他们的大烟。”

    “奶奶,日本怎么跑啦?他咋不在中国待了呢?”

    “让人打跑的?”

    “让谁打跑的?”

    “谁都有,全都打他们,他们不是物呀,该打。那个时候天上有好多飞机,

    成天嗡嗡直叫往城里扔炸弹,一到晚上你就看吧,数不过来的飞机在天上打架。

    吓得你大姑直哭,我们成天不敢睡觉,怕飞机掉下来把我们砸死。

    日本人在马路上点臭油漆,冒出股股黑烟把工厂矿山什么的盖住,好让天上

    的飞机看不清地面。日本人的飞机打不过人家美国人的飞机,美国人的飞机可大

    去啦。

    有一回,日本人用自己的小飞机把美国人的大飞机撞下来一个,那飞机屁股

    后边冒着黑烟,就从咱家屋顶上飞了过去,连树梢都刮着了,飞机面里的飞行员

    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像开汽车一样,手里也握着像方向盘似的东西来回扭动。”

    奶奶一边讲述着,一边非常可笑地学着飞行员驾驶飞机的样子:

    “美国人可真不错呀,他们没有让飞机掉到堡子里,那架飞机要是掉到咱这

    堡子里,那可没好哇,不知道得死多少人,烧掉多少房子。后来,它掉在大地

    里,就听轰隆一声,震得房子忽悠忽悠的。大伙都跑去看,我和你爸爸也去凑热

    闹,你爸爸还拣回来不少子母壳,有筷子那么长,都是铜的。飞机里面还有一个

    烧死的人,胳膊腿都缩着。”

    说着说着,奶奶竟然学起那个烧死的飞行员那可怜样子:

    “没过多长时间,日本人开着车来了,他们把飞机四周围了起来,再也不让

    人靠近,也不许大伙拣子母壳。过了几天,他们把飞机拉到城里到处展览,说是

    大日本空军打下了美国最好、最大的飞机,好像是什么,什么B29,哼,那才

    不是他们打下来的呢,是撞下来的,咱们堡子里上岁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开飞机的人呢?”

    “他们跳伞了,天上有好几个人身上拉着一个像气球似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

    下落。日本人把他们全抓住了,一个也没跑了,他们能往哪跑哇。那些美国人可

    比咱中国人强多了,日本人问什么也不说,最后,都绝食饿死了。”

    “谁都比中国人强呀?”我对奶奶的话表示怀疑。

    “是,都比中国人强,中国人懒,只要你在地里走一趟,同样种的都是水

    稻,一眼就能看出来哪块是中国人种的,哪块是日本人种的,哪块是朝鲜人种

    的,中国人栽的水稻,肯定没有人家日本人和朝鲜人伺弄的精心、细致。哎哟,

    好喽,好喽,饭好喽,菊子,快放桌子,吃饭,……”

    ……

    (十四)

    “奶奶,”坐到饭桌上,我继续问奶奶道:“那,日本人是让美国人给打跑

    的啦?”

    “不,不止是美国人,还有老毛子呢。那年头哇,可热闹透啦,整天跟唱大

    戏似的。老毛子长得又高又大,大长腿走起路来飞快、飞快的,从你身边一过,

    呼呼地带着一股风,他们开着装甲车从咱家的门前经过,轰轰隆隆的,差点没把

    咱家的房子给震塌啦,豁豁,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过那玩意呢,

    像个怪物,好吓人啊。

    不少老毛子看见中国人,还跟你握手呢,很多人是黄头、蓝眼睛,傻乎乎

    的,不像日本人那么鬼,买你的东西,你要多少钱他就给你多少钱,不会讲价。

    那天,我正好在奉天城做小买卖,老毛子就打进来啦,满城都是他们的人,

    日本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商店、饭店都关上门,全都乱套了,火车也不通了。我

    们整整在车站等了两天,总算有一列火车要开动了,人们拼命地往车里挤啊,谁

    不想快点回家啊,不知道这时候家里是个什么样子,火车挤得车门都关不上,当

    奶奶挤到车厢前时,再也挤不进去了。下趟火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性急的

    人爬上了车顶,我也跟着他们爬了上去,豁出去啦,摔死拉倒呗。我爬在车顶上

    回到了家里。”

    “日本人后来都跑哪去了?”

    “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不少人往大辽河里跳,自杀。很多人去看热闹,问

    他们:‘你们死啥呀?回家得了呗?’他们说:‘回家也好不了,也得饿死’,

    有的人家不能生养,就拣他们的孩子。那个时候更是不好过,到处乱轰轰的,有

    时做点买卖,刚把货摆上,就有人喊起来:‘老毛子来啦’,大伙炸了营似的到

    处乱跑。有人就趁这空当抢东西,偷东西,其实老毛子根本没来,有人故意这么

    叫唤,人们管这叫‘诈市’。日本人跑了,城市里的工厂都停了产,工人没有饭

    吃,把高炉里面的砖掏出来挑出几十里路,到咱这来换吃的。晚上就住在咱家西

    头的破庙里。”

    “西头,西头不是生产大队吗?”

    “现在是生产大队,早头就是个破庙,住的都是要饭的,大伙都叫它花子

    房,那年正好赶上腊月,天嘎巴嘎巴的冷,破庙里一点也不挡风啊,哪天清早都

    得抬出去一个两个冻死的、饿死的人。我一看这也太惨了,就拿了一床破棉被进

    了破庙。我进去一看,墙角那有一个小女孩,缩在那里冻得手指头都回不过弯

    啦,我就把这床被给她盖上了。”

    “那她冻没冻死呀?”我关切地问道。

    “没有,第二天,她的妈妈来还被子,我说不要了,给你们用吧。”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你爷看她们娘俩太可怜了,就让他们住到了咱家,那个老娘们还想把她的

    姑娘嫁给你爸呢!”

    “那,我爸怎么没娶她呢?”

    “你爸没看上人家,说她不认字,那个丫头不太懂事,你爷爷也没太相

    中。”

    “后来呢?”

    “开春了,她们回城里去了,以后就不知道哪去了。”奶奶咽下一口玉米

    饼,继续讲述道:“早头哇,路边饿死的人有的是啊!”

    “那又怎么样,饿死了,烂在路边也没人管!”爷爷插言道:“唉,那个年

    月啊,老百姓都寻思着,这日本鬼子也跑光了,该舒舒坦坦地过日子喽,可是,

    哪曾想,**和八路又干了起来,唉,真是兵荒马乱啊!”

    “爷爷,”我转过脸去,问爷爷道:“**和八路,他们谁好哇?”

    “嗨,”爷爷干赅了两声:“都是中国人,还能有啥说的,反正都比日本人

    好。八路穷,穿得破衣罗索的,衣服什么色的都有,还没土匪穿得齐整呢。有的

    小兵,连子弹都没有,别看他们身上背的子弹带鼓鼓囊囊的,其实里面塞的全是

    高粮杆子,假装有很多子弹的样子。**不像八路那么寒酸,**有钱,当兵的

    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漂漂亮亮的,每人都有一个小马夹,他们很多人都挎着冲锋

    枪,一搂就是一梭子,八路的枪打一下,还得撸一下栓。”

    “听人说,”奶奶嘀咕道:“**是从什么缅甸调过来的,叫新六军,是王

    牌军。在咱们家烧火做饭的伙夫,就是个缅甸人,我跟他说话,他一句中国话也

    不会说,肉皮黑得像个下煤窑的。新六军的兵没事就唱歌,唱什么:‘我的家在

    东北松花江上’,可他们并不是东北人,全是关里人,我问他们:‘小伙呀,打

    仗怕不怕死啊?’,大孙子,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的啊?奶奶!”

    “哼,”爷爷又插了话:“哼,**的小兵说:‘死?死了就当娘没养!’

    八路叫我们老乡,来了就帮扫院子,挑水,晚上跟我们睡在一铺炕上。新六军来

    了,不给扫院子,也不帮挑水,他们叫我大哥,叫你奶奶大嫂,看到咱家有猪有

    鸡,就要买,每次总是多给钱,从来不少给,说老百姓不容易。他们**跟咱们

    吃法不一样,他们杀鸡不退毛整个把皮扒下去。晚上,他们不上炕睡,把行李铺

    在地上睡。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叫你爷爷我也跟他们一起吃,爷爷我倒是挺愿意

    和**说话的,人家**是正牌军,而八路,是造反的。可是,爷爷我不会喝

    酒,喝一口脸就通红通红的,后来,**喝酒,我就喝茶,嘿嘿。”

    “是啊,”奶奶叹息道:“大孙子,说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

    天,你爷爷正跟**在外屋吃饭,你爸爸和你三叔溜进他们的屋子里,看到炕上

    放着一杆枪,你爸爸和你三叔就摆弄起来,你三叔骑到了枪杆子上,你爸爸不知

    怎么搞的把枪给勾响啦,就听‘叭’的一声满屋子里的人全都跑了过去,进屋一

    瞧,我的天,屋子里净是烟,你三叔还呆呆的坐在枪杆上,你爸爸吓哭了。

    当官的楞了半天也没说出一话来,不一会,从各个地方来了不少当官的和当

    兵的,都打听出了什么事。军官说‘没什么事,枪走火啦!’。过后,他跟我说

    ‘大嫂哇,看得出来你是个善心人,你的孩子才有这个福气,我也是借了你的

    光,你要知道啊,如果你孩子有个三长二短,长官就得把我毙了。’“

    “**,”看得出来,爷爷和奶奶,对**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爷

    爷:“大孙子,**队伍里有一个小孩子,也就十四五岁吧,是营长的勤务兵。

    说是伺候营长的,我看啊,倒是营长伺候他。那孩子兵爱尿炕,每天早上起来,

    营长都要给他洗尿湿的被单。

    那一年,你奶奶出外做买卖时,总是背着一个钱搭子,那个小兵崽子,就相

    中了你奶奶的钱搭,非得要买,最后,到底让他给熊去了。他背着钱搭,也要跟

    你奶奶去城里做买卖,他说,从云南跑到关外,还一次也没去过城里呢,他非常

    想看看,关外的城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云南的城里好玩。

    那时,城里是八路的,你奶奶说‘小孩,你要去,到了城里,我就告诉八

    路,你是新六军’,他知道你奶奶是在逗他玩:‘那行啊,大娘,八路准能给你

    奖励。’,嘿嘿,他真的就跟着你奶奶去了趟城里。”

    “奶奶,”我问奶奶道:“奶奶,你没把他交给八路啊?”

    “哎呀,”奶奶认真地答道:“奶奶可不想干这损事,**和八路打,谁愿

    意赢谁就赢,跟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无论谁来了,到咱家里,都是客,咱都

    满热情地招待。大孙子,这小兵崽子还有热闹事呐!”

    “啥热闹事呐!”

    “大孙子,爷爷告诉你,有一天啊,半夜的时候,外面不知哪里有响动,当

    兵的全都出去警戒,那个小崽子睡得很死,再说,他也不能打仗,大家伙就谁也

    没有叫醒他。等他自己醒过来,看到屋子里一个当兵的也没有啦,就问爷爷:大

    伯,营长呐,部队呐,他们都跑哪去了。爷爷就故意吓唬他:‘刚才八路来啦,

    他们都跑了’小兵崽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奶奶在旁边说道:“哎呀,你吓唬

    他干啥,看把他吓得,’你奶奶就告诉他:‘你们营长带着兵都在外面呢。’他

    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确实都在院子里,个个端枪站着,这回,心里有底了,进

    了屋,往地铺上一倒,又呼呼地睡上了。”

    “奶奶,”我追问道:“八路来了么?”

    “来了,”奶奶盛了一碗热汤,继续说道:“那天啊,真的就打了起来,从

    中午一直打到半夜。八路军往堡子里打,新六军怕伤了老百姓,当官的下令不许

    还击,全都拎着枪往堡子外面拼命地跑,边跑边冲着八路军喊:你过来,有种的

    你过来。八路军就在后面撵,出了堡子,八路军全都让他们给打死啦,新六军的

    兵骂八路军太不像话,为什么要在堡子里打仗,去伤无关的老百姓。

    解放后,镇政府在那个地方,给那些被**打死的八路军,立了块碑,还圈

    起一个大院套,修得像个庙,就是三台子那,坐通勤火车就能看到。

    那场仗,新六军也死了不少人,当官的张罗着买棺材埋他们,**真是有钱

    啊,净买好棺材,那木头才厚实呐。有受重伤的看看不行了,就放在院子里等着

    慢慢死去,轻伤的放在屋子里。

    伤兵痛得叫爹喊娘的,听了真让人难受,谁家没有儿女,要是看到自己的儿

    女打成这个样子,谁能受得了。

    有的伤兵喊着向我要水喝,可是,当官的不让我给他喝,说受枪伤喝水立马

    就完蛋。伤兵渴呀,渴急了就指着我骂:‘**的,老百姓呀,我们在前线给

    你们卖命,你们连口水都不给喝,太没良心啦。’唉,没吵吵多长时间,他就死

    啦。”

    “那,他们最后怎么没打过八路军呢?”我希望奶奶能给我解答这个问题。

    “那谁知道,可能就是该着呗,老天爷安排的,什么都得是命!”这就是奶

    奶给我的答复,奶奶最信命,有个什么大事情的,必须找瞎子掐算掐算。

    “那,他们后来哪去啦?”我继续问道。

    “走啦,谁知道哪去啦!有的让八路逮住了,双手背在后面绑着。八路把他

    们关在咱家里,派兵看着,他们渴了,八路就叫我给他们送碗水送过去,我一进

    屋,看到他们这可怜相,就悄悄地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搞啊,有那么好的家

    伙什,咋还没打过土八路呐?’

    那些被绑着的军官,听我这么一说,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唉,大嫂子,什

    么也别说啦,全完啦,全完啦。’有一个还呜呜地哭起来,还有的军官问我,向

    我打听他们的太太哪去啦,我说:‘我也不知道哪去啦,谁敢问哪,我就看见她

    们都被装上一辆大卡车,拉走啦!’一个挺胖的军官说:“完喽,**都得把

    她们送到抚顺配给挖煤的,挖煤的没人给媳妇,八路为了让他们多挖煤,就奖励

    他们女人做媳妇。’”

    “真的么?”我瞪着眼睛问奶奶道,奶奶摇摇头:“不知道,奶奶也不清

    楚,大家伙都这么轰轰,我看八路不能干这事吧!管咋的,都是正经军头哇!”

    “妈,”始终默默听奶奶和爷爷讲述的三叔插言道:“可是,解放后,窑子

    娘们可真的送到抚顺,分配给挖煤的啦,”

    “唉,那天早晨,把**军官拉走以后,”提及**的惨败,爷爷很是懊

    丧:“**败了,八路就开过来了,那人,我的天啊,真是大鼻子他爹——老鼻

    子啦!在咱们家门前这条马路上,整整一天也没过完,你说说,这是哪来的那么

    多人啊,我真不明白,活了半辈子啦,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队伍,没头没尾啊,

    一个个连跑带颠的,有的跑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有个当兵的,口渴了,就进屋向我要水喝,我就向他打听,问他是从哪来

    的,他告诉我:从锦州那过来的,他端起一舀子凉水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我

    一看,这怎么行啊,跑得这么急,再喝大凉水,能受得了吗。我和你奶奶就抱来

    柴禾烧了一大锅开水,谁进来就给谁喝。那天,我和你奶奶整整烧了三缸水。

    还有一个小兵拿着一块布求你奶奶给他补袜子,他告诉我,这块布是在锦州

    大街上拣的。‘老乡,你可没看着哇,那大街上扔得什么东西都有,商店里早没

    人啦,好东西就在那摆着,没人管。可是,上级命令我们什么也不许拿,不许往

    下哈腰,谁哈腰拣东西就地枪决,这块布是我从一家窗台上拣的,不用哈腰

    啊!’”

    “奶奶,**和八路,哪个好啊?”我继续郑重地问奶奶道,在我所阅读过

    的文艺作品中,以及观看过的电影里,对**贬损到了极致,而八军则抬高到了

    神话般的位置,我希望从爷爷和奶奶的口中,给**和八路重新定位:“爷爷,

    **和八路,谁好啊?”

    “这,怎么说呢,”奶奶着实有些为难,她摊了摊手:“八路,你爷爷就是

    看不上他们,说他们没正形,穿的衣裳你分不出当官的还是当兵的,当官的不像

    当官的,当兵的不像当兵的。你看看现在吧,嗯?什么也不让你干!大伙都得守

    在生产队里,一天到晚净干没用的,让你种大葱就不能栽萝卜。还把城里的念书

    人弄到农村来种地,他们会干啥呀?只能帮倒忙。土豆子没有到时候就全扒出来

    啦,结果都烂了,纯粹是一群败家仔。”

    “哼,”爷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上八路,怎么的,没正形,八

    路一来,就分地主的东西,还分他们的地。大孙子啊,地主也不容易,人家那可

    是几辈子攒下来的啊,说分就给分啦!

    八路一来,咱们柳壕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最愿意往八路跟前凑合,向八

    路汇报谁家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地,完了,八路就奖励他们点什么。八路

    分不出好坏人,竟让这些人当起头头来,那还能好。这伙人一攉拢,就把一家油

    坊给分啦,那哪是分呢!就是抢,谁家人多,有本事,就能抢得多点,豆油淌得

    满地都是,你奶奶和你爸爸也去了,可是,抢不上槽啊,就搬回几块豆饼。好好

    的油坊,抢起来比刮风都快,一股脑的功夫,什么都抢没了。油坊老板给大伙下

    跪,谁有空理他呀,气得直垛脚,半夜找根绳上吊了。”

    “好喽,好喽,”奶奶开始拣桌子:“老头子,别掰胡了,赶快收拾、收

    拾,早点休息吧,明早,我还得起早赶头班车,去城里卖鸡蛋呐!”

    ……

    (十五)

    “力哥,”我正蹲在池塘里抓泥鳅,身边传来甜甜的叫声,我转过脑袋一

    瞧,原来,是大姑唯一的女儿,小蒿子,她背着双手,站在水边,冲我微笑道:

    “力哥,你咋不听姥姥的话呐,又下河了!”

    “哈,”一条可爱的小鱼突然蹿出水面,我激动得大吼一声,冲将过去,结

    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池塘里,小蒿子惊呼起来;“力哥,快起来,

    快起来,别淹着!”

    “唉,”我捂着酸痛的屁股,垂头丧气地爬出池塘,小蒿子亲切地蹲下身

    来,一边像个小大人似地帮我整理着乱纷纷的衣服,一边皱着眉头,模仿着奶奶

    的口吻,温柔地嘟哝着:“你瞅瞅,你瞅瞅,力哥,你咋这么淘哇,没有一点老

    实气!”

    “唉,”我失望地嘀咕道:“好漂亮的小鱼啊,眼瞅着就要抓到手了,可

    是,却他妈的摔了个大跟头!唉,”

    “得了!”小蒿子拉起我的手:“得了,得了,别在水坑里瞎折腾啦,到我

    家去玩吧!”

    我与表妹小蒿子手拉手地沿着池塘边,向大姑家走去。从池塘边,步行百余

    米,便能看到大姑的家,在宽阔的院落里,耸立着一幢破旧的,但却非常高大、

    雄奇的青砖灰瓦的房宅。这栋非同寻常的房屋,原来的主人乃是村子里很有名气

    的一个老财主,土改时,老财主被无情地扫地出门,大姑父取而代之地成为此栋

    大宅的新主人。

    我的大表哥队长,已经成家立业,并不漂亮的大表嫂怀里抱着一个丫丫学语

    的小女孩,大表嫂热情地将我让进屋子里,冲着怀里的孩子说道:“闺女,看

    看,谁来了,叔叔来了,对啊,快,快叫叔叔啊!”

    “哈,”听到大表嫂的话,我登时吃惊不小,在奶奶家,我不是叫这个人姑

    姑,便是称那个人叔叔,总是当一个可怜的小字辈,今天,来到大姑家,我作梦

    也没想到,我的辈份意外地升了一级,豁豁,我也当上叔叔了:“啊,真不容易

    啊,我也当上叔叔了,**万岁!”

    “嘻嘻,”大表嫂怡然笑道:“这个孩子,真好玩,叔叔就是叔叔呗,看把

    你乐成这样!”

    “嘿,”小蒿子骄傲地说道:“你是叔叔,我还是姑姑呐,大侄女,快叫我

    老姑!”

    “哎呀,”正在炕上飞针走线的大姑,和蔼地对我说道:“小力子来了,嘿

    嘿,大侄啊,好好跟妹妹玩吧,一会,大姑给你做好吃的!”

    大姑父是方圆百里之内,极有名望、手艺高的木匠,此刻,他板着面孔,

    正在谆谆地教诲着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将他那套鲁班手艺,毫无保留地传

    授给自己的儿子们:“不对,”大姑父面色阴沉地对二表哥说道:“不对,这样

    不对,手不能放到刀前,这样,很危险的,会伤到手指的,要这么,刀在手前,

    手在刀后,对,对,就这样,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啊!”

    我好奇地拿起一把铮明瓦亮的钢刨,大姑父慌忙抢夺过去:“孩子,这可不

    能乱动,会刮破手的,去,跟你表哥到里屋玩去。”

    “二哥,”我站在二哥身旁,悄声央求道:“给我做把手枪呗!”

    “嗯,”二表哥点点头:“行啊,可是,今天,没空,等我有空的时候,一

    定给你做一把漂亮的手枪,跟真的一样!”

    “谢谢二哥!”

    “走啊,”小蒿子不耐烦地拽扯着我:“走啊,力哥,这里你什么也玩不

    了,你什么也不能碰,不是刀就是锯的,弄不好,就得碰伤手!”

    小蒿子将我拽到大姑家的后院,她一屁股坐到一块破木板上,从木板下掏出

    一只只残破的碗碟:“力哥,咱们玩过家门吧!”

    “好哇,”我顺嘴说道:“那,你当我媳妇吧!”

    “行,”小蒿子乖顺地答道:“力哥,我做你的媳妇,可是,你还没娶我

    呐。”

    “怎么娶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像我大哥娶我大嫂那样,咱们先得吃定婚饭!”

    “那好吧,就吃吧!”

    于是,小蒿子非常认真地抓过一些碎菜叶,放到破碗里,她将破碗推到我的

    面前:“力哥,吃吧,吃吧,吃完定婚饭,我,就是你的媳妇啦!”

    “吃完了,”我将破碗里的菜叶,悄悄地丢弃掉,然后,将破碗往地上一

    放,一把搂住小蒿子:“好喽,现在,你就是我媳妇喽!”

    “嘻嘻,”小蒿子幸福地微笑道:“啊,我吃定婚饭喽,我出门喽!”

    “出门?”我困惑地问道:“蒿子,什么叫出门啊?”

    “嘻嘻,”小蒿子解释道:“出门,就是结婚啊!啊,”提及结婚,小蒿子

    愈加得意起来:“妈妈说了,等我出门的时候,一定给我做最漂亮的、最值钱的

    衣服,我爹说,我老闺女出门的时候,我要做一套最最贵重的家俱,给我老闺女

    作嫁妆,啊——,”小蒿子突然惊叫一声,小手死死地捂胯间,挡住我的手指:

    “力哥,你这是干么啊?”

    “摸一摸,”我淫邪地说道,手指继续往小蒿子的胯里钻,小蒿子羞得满脸

    绯红:“羞,羞,好羞,不,不,羞,羞,太羞啦!”

    “结婚了,就得摸小便啊!”说着,我呼地将小蒿子按倒在木板上,身子重

    重地压了上去:“结婚了,就这样,爸爸压着妈妈,”

    “是么,”小蒿子迷茫地询问道:“真的么,力哥,你咋知道的呐?”

    “我,”我得意地答道:“我睡觉的时候,看到爸爸压妈妈了,就这样!”

    说着,我抬起身来,骑在小蒿子的腰部,模仿着爸爸的样子,咕咚咕咚地折

    腾起来,身下的小蒿子呆呆地望着我,娇小的身体可笑地抖动着:“哎哟,哎

    哟,力哥,压死我了,压死我了,轻点,轻点!”

    “啊——,”我俯下身去,搂住小蒿子的小脑袋瓜:“还得这样,”我淫迷

    地亲吻着小蒿子的面颊:“还得亲嘴,对,就这样,亲嘴!爸爸亲妈妈!”

    “唔——,唔——,”我骑跨在小蒿子的身体上,一边可笑地扭动着,一边

    试图将手指探进小蒿子的胯间,抠摸她的小便,机警的小蒿子拼命地按住裤带:

    “不,不,羞,太羞了!”

    突然,房门处传来脚步声,本能的胆怯促使我迅地从小蒿子的身上跳了起

    来,老姑意外地出现在门口:“大侄,你咋跑到这里来啦,让我好找哇!”老姑

    走到我的身旁,看到地上的碟碟碗碗,老姑立刻明白了一切,顿时阴冷起面庞:

    “大侄,你们干么呐?”

    “老姑,”我喃喃地说道:“我们,我们在玩过家门呐,我已经娶小蒿子做

    媳妇了!”

    “哦,”老姑一脸妒色:“大侄,你不是说过,只跟老姑玩过家门吗?”

    “老姑,我,”我无言以对,低下头去。

    “哼,”小蒿子不服气地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力哥凭什么只能跟

    你玩过家门啊!”

    “咋地,”老姑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是他自己说的,不信,你问问他!小

    力,”老姑拽住我的手臂:“小力,你说说,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只跟老姑好,

    只跟老姑过家门,……”

    “老姑,我,是的,老姑好,老姑好!”

    “大侄,回家!”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回家!”

    “力哥,”见我转身欲走,小蒿子一把拽住我,泪汪汪地呼唤着:“力哥,

    力哥!唔——,……”

    “老姑,小蒿子,哭了,”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老姑冲着小蒿子瞪了一眼:

    “哼,小骚屄,不要脸!”

    “老姨,”小蒿子委屈地嘀咕道:“谁不要脸啦,老姨,你凭什么骂人啊,

    谁不要脸啦!”

    “你不要脸,想给我大侄做媳妇,你配得上么?”

    “那,你配得上么?”小蒿子回敬道。

    “你,”老姑顿时哑言,良久,才无奈地嘀咕道:“不管配得上,配不上,

    哪有姑姑给侄做媳妇的啊!”

    “为什么不能,”我凑到老姑身旁,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老姑的胯间,老姑迟

    疑一下,但,还是非常配合地叉开了双腿,我得意洋洋地抠摸起老姑的小便,小

    蒿子见状,小脸红得尤如大苹果:“哎哟,老姨让男孩摸屁股,真羞啊!”

    “我愿意,”老姑示威般地说道:“我愿意,你管不着,我就是愿意让大侄

    摸屁股,咋地吧,气死你,气死你!”

    “哼哼,”小蒿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小手指反复刮划着红通通的小脸蛋:

    “羞,羞,羞,真羞,老姨让男孩子摸屁股,太寒碜啦!”

    “菊子,小力,蒿子!”房门里传来大姑的叫声:“吃饭喽。”

    “妈——,”饭桌之上,小蒿子郑重其事地对大姑道:“刚才,我跟力哥玩

    过家门的时候,吃定婚饭了!”

    “哈哈哈,”大姑闻言,嘴里的玉米面差点没喷出来:“这个小丫头片子,

    屁大点的小岁数,就什么都懂,老闺女啊,你是不能嫁给小力子的!”

    “嘿嘿,”听到大姑的话,老姑讥笑道:“怎么样,你配不上吧!”

    “为什么?”小蒿子不解地问道:“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

    能嫁给力哥啊?”

    “不能,就是不能,你不能给小力子做媳妇,你们是近亲!”

    “近亲?”小蒿子呆呆地望着大姑,大姑点了点头:“对,你跟小力子是姑

    表弟,是近亲,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啊,这,”小蒿子满脸的失望之色:“这,为什么,近亲为什么不能结

    婚!”

    “近亲结婚,是骨血倒流,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呆,就是傻!”

    “嘻嘻,”老姑更加得意起来:“完了吧,你就趁早死了心吧!”

    “二哥,”吃过午饭,我再次央求二表哥道:“二哥,给我做只木头手枪

    吧!”

    “唉,”二哥指着他手中的活计,叹息道:“小力,这活,今天如果干不完,

    我爹会揍我的,明天,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给你做只木头手枪!”

    “嗨,”我失望地离开二哥,漫无目标地溜进大姑父的贮藏室,只见狭窄的

    小仓房里,充塞着各种款式和型号的铁锯、钢刨、锉刀等等,直看得我眼花缭

    乱,我蹲下身去,逐个摆弄起来。

    “哈,”一个小巧玲珑的钢刨引起我强烈的兴趣:“好漂亮,好精致啊!”

    我顺手拣起一块小木板,感觉非常适合做成一把小手枪,于是,我一只手拎着小

    钢刨,一只手按住小木块,笨手笨脚地刮划起来。

    哧啦——,锋利的刨刃无情地划开我的手背,一阵凉丝丝的微风刮过,立刻

    露出森森白骨,瞬间,鲜红的血水,滚滚涌出。

    “啊——,不好了,啊——,”我惊赅到了极点,一屁股瘫坐在地,绝望地

    哀吼起来:“唔——,唔——,唔——,”

    “怎么了?”听到我的哭喊声,大姑父应声推门而入,他一眼看到我血淋淋

    的小手:“我的老天爷,这,这,”大姑父呼地将我抱起:“快,快,去医

    院!”

    ……

    (十六)

    天气渐渐地寒冷起来,我再也不能与老姑厮守在柴禾垛里,尽情把玩她的小

    便,刺骨的西北风无情地将我们吹刮到屋子里,我不得不与老姑终日混迹在热滚

    滚的土炕上,或是比赛似地**着玻璃窗上厚厚的霜花,或是又呼又喊地满炕乱

    跳,或是拽扯着窗框,爬到炕柜上,再咕咚一声,跳回到土炕上。

    “芳子,”奶奶板着面孔,对二姑嘀咕道:“你,真的想好了!”

    “嗯,”二姑盘腿坐在土炕上,听到奶奶的问话,一面纳着鞋底,一面点点

    头,然后,张开嘴巴,叼住细白的线绳。

    “唉,”躺在炕头的爷爷,有气无力地叹息道:“算了吧,女儿大了,不由

    娘啦!”随着寒冷的降临,爷爷便条件反射般地旧病复,又是咳嗽,又是气

    喘,哼哼呀呀地躺倒在土炕上,度日如年。

    “唉,芳子,”奶奶似乎仍不甘心地说道:“你哥来信不是说,他,不同意

    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同意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二姑坚持道。

    “你哥说,他家成份不好!”

    “我不在乎这个!”

    “你哥说,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驴性!”

    “那可不见得,他们家,也就出了卢清海这么个大活驴,……”

    “唉,”

    “……”

    “老姑,”听到奶奶一声接一声地叹息着,望着二姑义无返顾的神色,望着

    爷爷无奈的愁苦之色,我不解地瞅了瞅身旁的老姑:“老姑,怎么了,二姑怎么

    了?”

    “二姐,要出门喽!”老姑则不以为然地顺嘴答道。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的脑袋尤如意外地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嗡

    ——,嗡——,嗡——地乱叫起来:怎么,二姑要嫁人,二姑要结婚,如果真是

    这样的话,那么,二姑不是也得要像妈妈那样,被讨厌的、极其陌生的男人,无

    情地压在身下,然后,……

    “二姑!”我不敢再继续想像下去,这对我太残酷了,我无法接受这一现

    实,我呼呼呼地爬到二姑的身旁,啪地按住她手中的布鞋底:“二姑,你要出

    门?”

    “哦,”二姑停下手来,握着光闪闪的铁锥,静静地瞅了瞅我,然后,缕了

    缕我的乱,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咋的?”

    “二——姑——,”我咕咚一声依到二姑的怀里,隔着外衣,抚摸着她的酥

    乳,想着二姑这对迷人的酥乳,即将离我而去,成为陌生男人的玩物,我鼻子一

    酸,伤心的泪水扑噜噜地滚出了眼眶,二姑没有再说什么,白嫩的玉手轻柔地擦

    抹着我的面庞,刚刚走进屋子的奶奶见状,茫然地问道:“小力,大孙子,怎么

    啦,哭什么啊,是不是老姑又欺侮你啦?”

    “没,没啊,”老姑慌忙辩解道:“没,没,才没呢,是他听到二姐要出

    门,这不,跑到二姐怀里,就哭了!”

    “唉,”奶奶闻言,**的大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坐到炕沿上,理

    了理我的衣领:“唉,小力子舍不得二姑,小力子不愿意让二姑出门!是不,大

    孙子。”

    “呜——,”二姑突然扔掉铁锥和布鞋底,抱住我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抽涕

    起来:“呜——,呜——,呜——,呜——,……”

    事情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情况很快便急转直下,奶奶家生了许多微妙

    的、让我捉摸不透的变化。每天,都有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走马

    灯般地穿梭往来于奶奶家,在所我认识的人中,有大队保管员老杨包、车老板吴

    保山,而印像最深刻的乃赫赫有名的屠夫卢清海。

    重病缠身的爷爷,不得不坐起身来,偎在土炕上,与不断而来的众人热情地

    寒喧着,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而奶奶,则带领着三叔和老叔,满头热

    汗地烧火煮饭。在那个极其艰难、困苦的时期,爷爷招待众人的饭菜,相当简

    单,饭桌之上,众人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还有一个戴着

    花镜的老爷爷,像模像样地写着什么。

    “他们在干么啊?”我问老姑道。

    “定亲呗,”老姑说道。

    “跟谁定亲,二姑要嫁给谁啊?”

    “大侄,”老姑神秘地说道:“你猜猜啊?”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猜不着!”

    “杀猪匠的弟弟,”老姑告诉我道:“就是那天打架时,放火的卢清海的弟

    弟啊!”

    “啥,”我不解地嘀咕道:“二姑为什么要嫁给他啊!”

    “不明白,”老姑也表示出不满:“不知道,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大

    侄,咱们老张家,跟老卢家不对付,听爹说,过去,还有仇呐,可是,也不知道

    二姐是怎么想的,非得要嫁给老卢家!唉,这不,连定婚饭都吃上喽!”老姑叹

    息道:“唉,二姐的事,就算定下来喽,吃完定婚饭,就要出门喽!”说着,老

    姑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羡慕之色。

    望着老姑那满脸的慕色,我却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我又悄悄地扫了扫默默

    地端坐在土炕尽头的二姑,望着二姑那死亡般的表情,我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失

    落感,我坚定地认为,我将永远永远地失去一件最为珍贵的宝贝!

    怦——,怦——,怦——,梆——,梆——,梆——,……

    我刻骨铭心地记得,我永永远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寒冷的,昏沉的,看

    不见太阳的早晨,一阵讨厌的鞭炮声,将我从即将失去二姑的噩梦中惊醒,我睁

    开眼睛一看,二姑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从来没有抹过任何化妆品的方脸上,非

    常让我吃惊地涂上了厚厚的雪花膏,身前身后,围拢着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冲

    着二姑,嘻嘻哈哈地指手划脚,品头评足。

    “嗷哟,你还别说,芳子平时从来不打扮,这一打扮起来,可真惹眼啊!”

    “哎呀,芳子,这件衣服的颜色,太艳了点吧!”

    “艳点好啊,结婚么,不得新鲜新鲜,……,”

    怦——,怦——,怦——,梆——,梆——,梆——,……

    讨厌的鞭炮声再度响起,继之而来的,又响起剌耳的锁呐声,很快,房门被

    人推开,一个着装崭新的少妇,捧着花花绿绿的棉被,笑容可掬地走进屋来,她

    非常自然地将花棉被放到土炕上,然后站到一旁,随即,一个笑嘻嘻的少女,走

    到炕沿前,将手中的蜡烛点燃,轻轻地放置在棉被前,末了,与少妇并排而立,

    一个面容英俊的小伙子,双手捧着一块红通通的鲜猪肉,走到奶奶面前:“老张

    大娘,呶,离娘肉送来喽!”

    奶奶没有作答,手掌一挥,示意小伙子将猪肉放到方桌上,唢呐声中,一个

    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满面春风地走进屋来,他一手拉着着爷爷的病手,一手拽

    着奶奶的粗手,叽哩哇啦地,不知嘀咕一些什么鬼话。

    “哈,”屋子里送亲的妇女们纵声嚷嚷道:“哈,真他妈的能讲,死人也能

    让你说活喽!”

    “嘻嘻,好一个大叫驴啊!”

    “哈哈哈,”

    “嘻嘻嘻,”

    “嘿嘿嘿,”

    “……”

    被众妇女们讥讽为大叫驴的男人口若悬河一番之后,屋子里顿时沸腾起来,

    一身盛装的二姑,在妇女们的嘻嘻哈哈的推搡之下,面色羞涩地缓缓地走出屋

    外,我顿时浑身颤抖:“二——姑——,”

    “哎呀,这小子,怎么还不起来啊!”几个妇女冲着我嚷嚷道:“小力子,

    还不快点起来,姑姑就要上车喽,你还不给姑姑压车去!”

    说完,众女人呼地将我围拢住,你拽来裤子,她扯来衣服,顾头不顾脚地胡

    乱往我的身上套,还有的人抓过湿毛巾,草草地给我擦了一把脸:“行了,三把

    屁股,两把脸,小力子,快下地吧,给你姑姑压车去!”

    我稀里糊涂地被众女人推上大马车,车老板吴保山扬了扬手中的大马鞭,诡

    秘地冲我嘀咕道:“小家伙,到了姑父家,不给你红包,你就不下车,记住

    没?”

    “嗯,”我迷茫地点点头。

    “驾——,”车老板吴保山马鞭一扬,哗楞一声,大马车迎着剌骨的冷风,

    缓缓驶出奶奶家的大院子,二姑依然是默默无语,端坐在大马车的中央,四周围

    拢着叽叽喳喳的姑娘媳妇。

    “力——,”突然,一只热滚滚的玉手,深情地握住我早已冻僵的手掌,我

    回头一看,是二姑,二姑关切地问我道:“大侄,冷了吧!”

    “二——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嘻嘻,”众女人赞叹道:“看,多好的姑姑啊,都出门了,还惦记着大侄

    呐,力啊,你可不能忘了姑姑哟,长大了,有能耐了,可要好好地孝敬姑姑

    哦!”

    “二——姑——,”二姑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听到众女人的话,我鼻子

    一酸,眼前再次模糊起来。

    “到喽,到喽!”不知走出多远的路程,马车停在一处院落的门前,院子里

    一派喜气扬扬,吴保山转过头来,再度叮嘱我道:“小家伙,到喽,千万记住,

    不给红包,绝对不能下车,可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娘家客,不把咱们放在眼

    里。”

    “哈,”一个穿着极不得体的中山装的大脑袋男人,堆着笑脸走到马车前:

    “哈,欢迎,欢迎,欢迎漂亮的新娘和尊贵的客人!”

    大脑袋伸出双手,欲抱我下车,我本能地将身子往后挪动着,不肯进入他的

    大手掌里,大脑袋友善地笑了笑:“小家伙,大伯抱你下来,小家伙,别着急,

    你的红包是绝对少不了的!”见我还是迟疑不决,大脑袋终于掏出一块小红纸,

    塞到我的手上:“拿着,小家伙,嘿嘿,这回,可以下车了吧!”

    没容我作出回答,大脑袋双手一张,便将我抱下车来,众妇女立刻拥着二姑

    跳下大马车,向着院门走去,刚刚走到院门口,众妇女突然嘻笑起来,一把将二

    姑推到最前面,我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院门哗地洞开,几个比我年龄

    稍大一些的男孩,人人手里端着一只花瓷盆,里面装满了黄豆、谷子、玉米粒等

    等,见二姑缓缓走进院子,纷纷抓起瓷盆里的谷粒,毫不客气地抛向二姑,二姑

    本能地护住面颊,停止了脚步。

    “操——你——妈——,”我顿时怒火万丈,冲着那几个男孩破口大骂,同

    时,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众妇女慌忙拽住我:“小力子,别,别骂人啊,这是

    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啊!”

    “这孩子,怕姑姑被打痛吧,嘻嘻!”

    “小家伙,”大叫驴拍了拍我的肩膀:“心痛姑姑啦,嘿嘿,走,跟大伯进

    屋去!”

    我余怒未息,握着薄薄的红纸片,跟在大叫驴的身后,在众妇女的簇拥之

    下,走进一间雾气弥漫,烟气腾腾的屋子里,在屋子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堆满菜

    肴的大餐桌,大叫驴站在屋门口,扯着沙哑的嗓子吆喝着:“喂,是娘家客的,

    都往这间屋里请,……”

    “力,”我刚刚坐到餐桌前,旁边一个陌生的小媳妇盯着我的红纸包说道:

    “力啊,咋不打开看看啊,看看老卢家给你多少压车钱啊!”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笨手笨脚地展开红纸片,里面包裹着一张崭新的,散

    着墨香的钞票,众人嘀咕道:“哦,伍圆呐!”

    “真没少给啊!”

    “老卢家人虽然粗野,可是,特好面子,办事情,从不拉过!”

    “……”

    “哼,”听到大家的议论,对面一位容貌慈祥,身材矮胖的老者,端着小酒

    盅,一脸不屑地冲我哼哼道:“哼哼,小兔崽子,伍圆钱,就把你姑姑给卖

    喽!”

    “哈哈哈,”听到老者的话,众女人扶着餐桌,纷纷仰面大笑起来:“嘻嘻

    嘻,”

    “嗬嗬嗬,”

    “……”

    “二——姑——,”我顿时羞愧难当,啪地将钞票扔到地上,伤心的泪水夺

    眶而出:“二姑,二姑,呜——,”

    ……

    十七)

    “嗨,这个老软大啊,尽瞎逗孩子!”一个妇女抹了抹我的泪水,指着老者

    对我说道:“力,你不认识他吗?他是你八爷,是你爷爷的亲兄弟!”

    “来,大孙子,”八爷将灌满白酒的小酒盅,推到我的面前:“来,大孙

    子,喝一杯!”

    “哎呀,”众人嚷嚷起来:“这个老软大啊,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是没正

    经,他才多大的孩子啊,就灌他酒喝,这要是把酒练会了,喝到哪天才是个头

    哇!”

    “嘿嘿,”八爷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嘿,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没他大

    呐,我们老张家就这样,从小就得练酒,这是梗横,来,大孙子,别管她们,娘

    们喳喳的,咱爷俩喝酒,老张家接户口本的种子,哪能不会喝酒呐!不会喝酒,

    就不算是老张家的种!”

    我抹了抹眼睛,缓缓地低下头去,细细地嗅闻一番酒盅里面的白酒,啊,从

    那呛人咽喉的气息里,我莫名其妙地品味出一种诱人的醇香,我立刻兴奋地端起

    小酒盅,在八爷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一仰脖,咕噜一声,便倾倒进稚嫩的喉咙

    管里。

    哇,我的老天爷,辣死我啦,当灼人心肺的高度白酒流经食管时,产生一种

    难耐的烧灼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下,眼睛里涌出数滴苦涩的泪水,八

    爷见状,喜笑颜开地冲我竖起了大姆指:“好样的!”八爷满意地冲我晃着肥胖

    胖的大姆指:“好样的,是老张家的种,来,再干一盅,嘿嘿,”

    “快,”一个妇女夹起一块香肠:“快,快,吃点菜,压一压,”

    “二——姑——,”在八爷的鼓捣声中,我大大方方地端起了酒盅,望着呛

    人的烈性白酒,我深情地呼唤一声:“二——姑——,”然后,咕噜一声,脖子

    一扬,我又将一盅烈性白酒,痛痛快快地倾倒进咽喉里,顿时传来一阵难耐的热

    辣,烧灼得我不自觉地再度滚出滴滴泪珠。

    “二姑,二姑,”第二盅烧酒下肚,我顿时昏昏然起来,喷着酒气的嘴巴不

    停地念叨着:“二姑,二姑,……”

    “哎哟,这孩子喝多了,”

    “老软大真没正事,把孩子给灌醉了!”

    “二姑,二姑,”我不知依偎在哪个女人的怀里,手舞足蹈地呼唤着:“二

    姑,二姑,二姑,唔——,”

    “完喽,完喽,这孩子喝醉了!”

    “嘿嘿,”八爷冲我微笑着,我渐渐地感觉着有些坐立不稳,抬眼再看看八

    爷,嘻嘻,眼前的八爷,非常可笑地变成了四只眼睛,两张嘴巴,我正欲说些什

    么,突然,身子一软,咕咚一声,向旁边瘫倒下去。

    “哇,他真的喝醉了!快,快,快扶住他,别摔着,”

    “二姑,二姑,……”当我再次睁开红通通的双眼时,觉自己死死板板地

    横陈在奶奶家热滚滚的土炕上,由于身体长时间没有翻动过,紧贴着苇席的脊背

    被灼得又痛又酸,我的脑袋依然一片昏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我吃力地转动一

    下身瘫软的身体:“二姑,二姑,”我一伸手,摸到一件东西,我抓到眼前一

    看,是二姑没有纳完的布鞋底,触物生情,我哆哆嗦嗦地握着布鞋底,顿时泪流

    满面:“二姑,二姑,”

    “大侄,”老姑悄悄地凑到我的身旁:“你醒喽,刚才,可把人吓坏了,以

    为你不得醉个好歹的!”

    “哼——,”我啪地将布鞋底狠狠地抛掷出去,奶奶恰好走进屋子里,布鞋

    底咣当一声,击打在奶奶的身上,奶奶拣起了布鞋底:“这小子,还没醒酒呐,

    又耍酒疯喽,”

    “二姑,”我又抓过二姑用过的铁锥子,叭地甩到地下,奶奶笑吟吟地坐到

    我的身旁:“哎哟,这身上,咋这么热啊,这个老软大,不干好事,看把我大孙

    子给灌的,等我见到他的时候,非得好好地损损他,这是什么爷爷啊!”

    “二姑,”我继续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奶奶尽力地按住我:“菊子,快,买

    几个冰棍去,给小力子去去火!”

    重病的爷爷吃力地爬到我的身旁,拽过一条湿毛巾,盖到我冒火的额头上:

    “敷一敷,给他敷一敷,能好受些!”

    “哈,”屋外传来八爷那熟悉的憨声,旋即,便闪进他那矮胖的身体,我循

    声望去,八爷拎着布口袋,笑容可掬地坐到炕沿边:“大孙子,醒酒了,八爷看

    你来啦!”

    “远点扇着吧,”奶奶皱着眉头,佯怒道:“老软大,还有你这么当爷爷

    的,把孩子灌成这样!”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说道:“没事,没事,”说着,八爷从布口袋里掏

    出一瓶白酒以及香肠、花生米等佐酒的食物:“来,大孙子,再透透就好了!”

    “啥,”奶奶瞪大了眼睛:“老软大,还让他喝啊!”

    “五嫂,你不懂,喝醉之后,再少喝点,透一透,就好了,如果不好好地透

    透,以后,就再也喝不了酒了,一闻到酒味,就要吐!”

    “那更好,一辈子不喝了,才好呐!”

    “那,哪成啊!”八爷说道:“大老爷们,不喝酒,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啊,五嫂,快,放桌子!”

    “唉,”奶奶叹了口气,搬来了饭桌:“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八爷拿起小酒盅,斟满呛人的白酒,然后啪地一声放在我的面前,同

    时,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来,大孙子,少喝一口,透透,就好受多了!”

    “奶奶,”我拽着奶奶的大手掌,问道:“奶奶,八爷为什么叫老软大啊,

    这名字太可笑了!”

    “哦,”奶奶耐心地解释道:“你八爷很随和,没有脾气,跟谁都大大咧

    咧、嘻嘻哈哈,软软乎乎的,所以,人们都叫他老软大!”

    “嘿嘿,”听到奶奶的介绍,八爷冲我微笑道:“嘿嘿,大孙子,喝吧,喝

    吧,再喝点吧!”

    在八爷慈详的目光中,我端起小酒盅,淡淡地呷了一口,哇——,滴滴白酒

    进肚,在二姑结婚宴席上,第一次饮酒时那种无比痛苦的烧灼感,一瞬间,便消

    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可言表的、不可名状的兴奋感和欢快感,

    那浓烈的酒香,在我的口腔里长久地缭绕着,我转动起血红的舌头,饶有兴致地

    吸舔着、回味着,同时,伸出手去再次将斟满白酒的小酒盅端了起来。

    “大侄啊,少喝点,别见酒就没命!”老姑以长辈的口吻,煞有介事地训斥

    我道:“哼,真是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老张家的小子,个保个都是大酒

    包!”

    “没事,”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没事,这算什么啊,往肚子里一倒,不

    就完啦!”

    “哈哈,”听到我的话,八爷得意地竖起了大姆指:“对,不就是往下灌

    吗,下坡,”

    “小力子啊,”爷爷裹着棉被,坐在桌旁,他指着痛饮着的八爷,向我介绍

    道:“大孙子,你八爷,是我的亲兄弟!”

    爷爷简要地讲述道:“早头哇,你的大太爷、二太爷,亲哥们两个,从关内

    一路逃荒,最后,定居在辽河边的这片大平原上,开荒种地,娶妻生子,安家立

    业,可是,你的大太爷娶了你大太奶后,却久久不能生养,急得大太爷望眼欲

    穿。而你的二太爷,亦就是我爹,则生了八个儿子,你的爷爷我位列第五。没有

    办法,你的大太爷只好又娶了个二房,亦就是你新大太奶,可是你的这个新大太

    奶依然无子也无女,看来,这不是你两个太奶的过错,责任完全在你的大太爷身

    上。没有办法,你的大太爷就跟你二太爷商量,过继吧。”

    “过继?”我打断爷爷的话:“爷爷,什么叫过继啊?”

    “就是,就是,”爷爷解释道:“就是你大太爷向你二太爷讨要一个儿子,

    为自己养老送终,这就是过继。哥哥向兄弟要个儿子,哪有不给之理,何况我爹

    有八个儿子呐,可是,好儿子我爹又舍不得,干脆,借这个过继的机会,顺水推

    舟,将不务正业、好吃赖作的八儿子过继给了你大太爷。”

    “嘿嘿,”听到爷爷的话,八爷嘿嘿笑了起来:“嘿嘿,我不听话,我不学

    好,我爹不喜欢我,把我推给了大伯!”

    “哼,”奶奶羡慕道:“老软大,这更好,过继给你大伯,你一个人独享老

    张家的一半家产,而我老公公的七个儿子,却只能均分另一半家产。老软大,你

    的命可真好啊!”

    “嘿嘿,”八爷双手一摊:“一半家产,啥用哇,我现在,连块砖都没有

    了!”

    “老八啊,你呀,怎么说你啊,才好呐!”爷爷感叹道:“大孙子,你大太

    爷故去后,没人管了,你八爷可就成了精,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把房子、地,

    都祸害光喽。”

    “嘿嘿,”八爷不无自豪地说道:“祸祸光了,这才好呐,否则,解放了,

    也得分掉,还得戴上一顶地主的帽子,挨批挨斗,没准,还得挨打呐,嘿嘿,解

    放的时候,我刚好输光了所有的房子和地,嘿嘿,”

    “大孙子,”爷爷拍了拍八爷的肩膀:“解放前,八路刚来的时候,你八爷

    就偷偷地参加了**,在城里开了一个饭店,给八路通风报信,”

    “嘿嘿,”八爷笑道:“五哥,这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啊,有一

    年,我的同伴冒充一个商人的儿子,结果让**识破,被大卸八块,脑袋挂在城

    门上示众,胳膊、腿扔到护城河里,真惨啊,……”

    “老软大,”奶奶说道:“现在,你行了,当干部了,每月的饷钱都不打捆

    啊!”

    “嘿嘿,”八爷指着肥脑袋说道:“五嫂,这,可都是用脑袋换来的啊!”

    “老软大,”奶奶不屑地说道:“你啊,有多少钱也是白扯,你这一辈子,

    总也长不大啊,每月把饷钱领到手的时候,便邀来一群狐朋狗友,喝大酒,不到

    喝醉的时候,是不能放下酒盅的,喝醉之后,就晕晕糊糊地跟人家耍大钱,唉,

    老软大啊,好钱,你是没少输啊。

    “嘿嘿,”八爷摊开双手,做出抓牌及打牌的样子,然后,双手一并:“嘿

    嘿,我就是喜欢玩麻将,啊——,十三张牌往眼前一摆,那心里,别提有多敞亮

    喽,嘿嘿,”

    “哎哟,”三叔走进屋来,看到已经微醉的八爷,笑嘻嘻地说道:“八叔,

    喜欢玩,三侄陪你玩玩!”

    “嘿嘿,好啊,可是,”八爷有些失望地说道:“哪有麻将牌啊!”

    “八叔,”三叔掏出一副扑克牌:“八叔,没有麻将牌,咱们就玩会扑克

    吧,老疙瘩啊!”三叔冲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禾的老叔喊道:“先别干啦,来,歇

    一歇,陪八叔玩一会!”

    我产生了尿意,咕咚一声,跳到炕下,匆匆跑出屋子,站在房山墙处,掏出

    了小**,三叔与老叔站在我的附近,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三叔对老叔说道:“老

    疙瘩啊,八叔又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好好地合计合计,把他的钱,骗到手!”于

    是,三叔与老叔嘀嘀咕咕地咬起了耳朵。

    “八叔,”三叔与老叔一同返回屋子里,将扑克牌往桌上一放:“八叔,

    来,切磋,切磋!”

    “嘿嘿,”八爷放下酒盅,开始抓牌,三叔一边抓牌,一边与老叔眉来眼

    去,我呆呆地坐在桌前,热切地目睹着两个叔叔如何将八爷的饷钱骗到手。可

    是,让我捧腹的是,几番交手,两个叔叔却被八爷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哼,”八爷握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子,别以为你八

    叔又喝醉了,跟你八叔玩这个,你们还是嫩了点,嘿嘿,服不服?”两个叔叔输

    得两手空空,灰溜溜地走出屋子,八爷再次转向我:“大孙子,接着喝,嘿嘿,

    八爷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喝酒!”

    “喝,喝,”奶奶嘟哝道:“老软大,老软大,你啊,你啊,见酒比见老婆

    都亲,一喝上酒,不管谁到你家,你都得把人家拽上酒桌,不喝个烂醉,绝不放

    人家走,这不,见到小毛孩子,你也是一样,没完没了地喝、喝、喝!”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端起了酒盅:“大孙子,嘿嘿,来,喝,喝!”

    就这样,爱酒如命的八爷,一通神喝胡灌之后,非常得意地将我这个乳臭未

    干的小毛孩子,灌到另外一个世界。

    ……

    (十八)

    “唉,这个三冤家!”奶奶背着我,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个三冤家啊,

    这趟出去,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眼瞅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地凉下来了,可是,他

    还是不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哪里,唉,有一个孩子,就得操一份心啊!”

    “奶奶,”我依靠在奶奶的脊背上,问道:“奶奶,今天,咱们去谁家串门

    啊?”

    “今天,不是去串门!”奶奶认真地说道:“奶奶算个命去,”

    “又算命啊,奶奶,我好烦那个瞎子啊!”

    “哎哟,到了,”奶奶一转身,又将我背进算命瞎子那异味充溢的屋子里:

    “先生,近来可好哟!”

    “哦,”瞎子正无所事事地摆弄着一对亮晶晶的大铁球,听到奶奶的话,非

    常客气地抬起脑袋,我再度看到那双没有眼珠的白眼眶:“哦,哦,你好,老张

    太太!”

    “先生,”奶奶将我放到土炕上,呼呼喘息着说道:“唉,又来麻烦你啦,

    我三儿子,出去半个多月了,可是,连个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是死是活!”

    “别着心,别上火,老张太太,把你三儿子的生日时辰告诉我,我给你掐算

    掐算!”

    奶奶报过三叔的生日时辰,瞎子将铁球放到身旁的破毡帽里,然后,一本正

    经地扳起了手指头,嘴巴不停地嘟哝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外星话:“哦,

    哦,……”

    “先生,怎么样,”奶奶焦燥不安地问道:“我这个三冤家,不会有什么事

    吧?”

    “没,没,”瞎子像模像样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哦,”奶奶长吁了一口气:“这就好,”

    “不过,”瞎子抬起了脑袋:“他有点小麻烦,”

    “啊,”奶奶再度焦虑起来:“先生,他,有什么小麻烦啊?”

    “事不大,买卖上的事,”

    “那,他,现在哪呢?”

    “嗯,这个,”瞎子思忖一番,然后说道:“在四框里!”

    “四框?”奶奶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四框啊?”

    “嗨,”瞎子咧嘴笑道:“老张太太,这个还不明白,四框是什么,房子

    呗,不过,这是监狱的房子!”

    “啊——,”奶奶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个三冤家,这个生疔玩意,这

    又惹了什么祸,咋又进监狱了?”

    “别着急,”瞎子真诚地安慰道:“事不大,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唉,”奶奶无奈地叹息一声,无精打采地背起我,愁苦着脸与瞎子草草道

    了别。

    听到奶奶的讲述,奶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苦闷之中,一连数日,奶奶的家中

    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三婶抱着吃奶的婴孩,终日以泪洗面。

    “三叔,”一个冷风嗖嗖的阴天,我正在院子里与老姑玩耍,突然看到三叔

    破衣烂衫地走进院子里,我兴冲冲地嚷嚷起来:“三叔,三叔,奶奶,三叔回来

    了!”

    “哎呀,”听到我的喊叫声,奶奶一家人全部拥出房门,即惊喜又苦涩地将

    三叔迎进屋子里,奶奶抹着伤心的泪水问三叔道:“三冤家,这趟又栽了吧!”

    “嗨,”三叔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妈——,没事的,我倒腾点铜,给翻

    出来了,拘了十五天!”

    “唉,三冤家,你还没吃饭吧,芳子,赶快烧火!”

    “啊——,”望着眼前热喷喷的玉米锅贴,刚刚洗漱完的三叔眼前一亮,他

    抓起一块玉米饼,深有感触地嘀咕道:“这半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我的眼睛

    都快饿绿了!”

    三叔咔哧咬掉半块玉米饼,然后,一边咀嚼着,一边掐了掐我的小脸蛋:

    “大侄啊,这拘留所,真不是他妈人呆的地方啊,好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大房子

    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又脏又臭,天天喝咸菜汤,一顿饭只给一个窝窝头,

    唉,这能他妈的吃饱吗。有一天,号子里死一个犯人,管事的嚷嚷道:谁把这个

    死人抬出去,吃饭的时候,就多分给他一个窝窝头!豁,大家一听,都举起了

    手,争着抢着,要去抬死人,嘿嘿,平时,谁干这个啊,都是饿的啊,为了多吃

    一个窝窝头,让干什么都行!”

    “三叔,”我冲着三叔央求道:“吃完饭,你给我讲西游记吧!”

    “嗬嗬,”三叔笑道:“西游记,还西游记呐,三叔这趟冒险,比西游记还

    要热闹呐,等三叔吃饱了,慢慢讲给你听!”

    “爹!”老姑指着窗外,对爷爷说道:“你看,谁回来了?”

    “哦,”爷爷扒着窗户一看,自言自语道:“小二,小二怎么又跑回来

    了?”

    “嘿,”奶奶惊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儿子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地往

    回跑哇!”

    “爹,”一个身材细高,体质枯瘦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走进屋子里,在他的

    身后,尾随着一个抱着婴孩、身材非常矮小、肤色黑沉的女人,一进门,高个男

    人冲着爷爷恭恭敬敬地问候道:“爹,你的身材挺好啊?”

    “哼,”爷爷用鼻孔哼哼道:“还行,我还没死,小二,你不好好地工作,

    这么老远的,总往回跑啥个啊?”

    “爹,”瘦高男人突然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炕前:“爹,我不想干

    了,我实在受不了啦,我的胃病又犯了!”

    “他是谁啊?”我悄悄地问老姑道,老姑将小嘴俯在我的耳朵上:“我二

    哥,也就是你二叔!”

    “那个抱小孩的女人呐?”

    “我二嫂啊,你应该叫二婶!”

    “你,你,”爷爷毫不客气地教训起跪在地上的二叔:“你,你,你还能干

    什么,受不了啦,那,别人是怎么受的啊?嗯,”

    “老头子,”奶奶插言道:“二冤家自小就有胃病,吃不了米饭,只能吃馒

    头,那个穷地方,听说没有馒头,全是米饭,二冤家的确受不了哇,不干,就不

    干吧,如果总是这样忍下去,没准得病死在那个穷地方!”

    “唉,”爷爷仰面叹息道:“没有一个给我省心的,这不,这个三小子,好

    好的工作也不干了,整天的到处乱跑,隔三差五地就被扔进拘留所里,享几天清

    福。唉,二小子,好好的工作,你不干,那,以后,你靠什么活啊,啊?你已经

    有家人,你不工作,老婆孩子靠谁养啊!”

    “爹,”二叔坚定地说道:“我去生产队干活,反正,说死,我也不回那个

    鬼地方去了!”

    “老姑,”我继续问老姑道:“二叔在什么地方工作啊?”

    “水城,”老姑认真地答道:“以前,我二哥在钢铁厂工作,后来,不知为

    什么,当兵去了,复员后,工厂搬走了,听说是搬到了水城,工人也搬了过去,

    我二哥就是其中一个,也跟着工厂去了水城。啊,水城,好远好远啊,听二哥

    说,得坐三天三宿的火车呐。大侄,”老姑指着二婶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二

    婶,长得好玩不好玩啊?”

    “不好玩,”我回答道:“好丑啊,长得太矮了,干瘦干瘦的!跟老姑比,

    可差得远了!”

    “嘻嘻,”听到我的评价,老姑顿时喜形于色:“大侄,老姑好看么?”

    “好看,”我非常卖力地讨好道:“好看,好看,老姑长得特好看!”

    “嘻嘻,”老姑得意忘形地亲了我一口:“大侄,你知道么,你二婶不是咱

    们这个地方的人!”

    “那,她是哪的人啊?”

    “水城,并且,不是汉族!”

    “什么族的?”

    “苗族,刚娶二嫂的时候,我们都叫她苗子,她一听,就生气了,结果,我

    爹不让大伙这么叫,我们就谁也不敢再叫她苗子了!”

    “快点起来吧,”奶奶心痛地拽扯着二叔:“二冤家,快点起来吧,你爹虽

    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那意思,已经同意你不再回那个穷地方工作去啦!快点起

    来,跟三冤家一起吃饭去!还有,二媳妇,快点上炕啊,把孩子松开,哦哟,看

    把孩子捂的,都上不来气喽!”

    “哎哟,”噙着满眼泪水的二叔突然看到了我:“这,不是66么,大侄

    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嗨,”奶奶打断二叔的话:“他不叫66了,那个名字不好,让我给改

    了,以后,他叫小力!”

    “啊——,小力,好,好,”二叔伸出细长的大手,轻轻地按在我的小手

    上:“啊——,几年没见,我的大侄,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有苗不愁长啊!

    来,”二哥冲着端坐在土炕上的二婶嚷嚷道:“你过来,认识认识,这是我大哥

    的儿子,叫66,不,不,已经改名了,叫小力,小力啊!”二叔抬起下巴,冲

    着正欲解衣哺乳婴孩的二婶说道:“她是你二婶,苗族!”

    “嘻——,”娇小的苗族二婶冲我和和气气地点了点头,我怔怔地望着她,

    一对小色眼死死地盯在她那平展的胸部,好色的我,非常想欣赏一番这位苗族二

    婶的**,看看苗族女人的**到底是何种尊容。让我遣憾的是,在我目光长久

    的注视之下,苗族二婶有些难为情起来,她悄悄地低下头去,迟迟不肯解开衣

    襟。

    “唉,他妈的,”二叔与三叔闲聊起来,二叔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喋喋不

    休地给三叔讲述着那个令他非常讨厌的地方。

    “唉,那个穷地方啊!真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啊,放眼

    望去,到处是山,低头看是山,抬头看还是山,山连着山,没有头也没有尾,汽

    车在山里绕过来再绕过去,绕了几个小时,你再往下一看,好么,几个小时,才

    绕到半山腰,然后还得往山下绕,绕啊,绕啊,不很远的地方,一绕就是一整

    天。

    山坡上有一小块一小块巴掌那么大的平地,这在咱们东北,根本没人看得上

    眼,都懒得去撒种子。可是,在当地,这就是耕地啦,上面稀稀拉拉地种着苞

    米,东倒西歪,高矮不齐。收获的时候,必须得爬上山坡把成熟的苞米摘下放到

    身后的背篓里,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把苞米背到公路边,再装上板车用人拉回家

    里去。

    当地人住的房子就别提有多惨啦,登上竹梯子,东摇西晃,乎扇乎扇的像是

    马上就要倒塌,我可真怕掉下去啊。站在屋里抬头能看到星星。窗户没有玻璃全

    都钉着竹条,像是监狱,屋子里湿乎乎的,到处是一股股霉烂味。夏天走进厕

    所,大白蛆爬得满地都是,白乎乎一片,恶心死人啦。

    那个地方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长得那么地黑、那么地瘦,你再

    看看咱东北的大姑娘,多漂亮,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的。那个地方苗族人多,穿

    得古里古气的,自己还觉得挺美呢!他们男的和女的对山歌,对上了就到一起睡

    觉,完事各自回家。第二年还来到老地方相见,如果女的没有抱来孩子,男的就

    不承认这女的是他的媳妇,他又与别的姑娘对山歌去啦。……”

    “二叔,”我突然问道:“你跟二婶对山歌了么?”

    “去,去,去,这小子!”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然轰堂大笑起来,我的苗族二婶绯红着脸,再度低垂下头

    去。

    “大侄,”夜晚,我与老姑同被而眠,我正心满意足地摆弄着老姑的小便,

    老姑挪动一下身体,舒展一下细腿,以方便我的抠插,老姑轻声地哼哼一阵,突

    然,她转过脸来,悄悄对我说道:“大侄,你敢不敢喊你二婶叫苗子?”

    “敢,”听到老姑带着怂恿的话语,我打赌似地答道:“敢,”

    “那,你到是喊啊,嘻嘻,”

    “苗子——,苗子——,”我放开老姑的小便,将头探出被角,冲着二叔与

    二婶睡觉的外间屋,纵声嚷嚷起来:“苗子——,给我舀碗水喝!”

    “这小子,嘿嘿,”土炕尽头的爷爷教训道:“大孙子,不许胡闹,怎么能

    这样叫二婶呐,太没礼貌了!”

    ……

    (十九)

    哗啦一声,黑暗之中,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我循声望去,身材矮小的二

    婶,穿着薄薄的衬衣和衬裤,手里拎着盛满清水的木瓣,笑吟吟地向我走来,我

    感到极难为情,嗖地溜进被窝里,脑袋瓜咕咚一下,撞到老姑白嫩的细腿上。

    “大侄,”二婶站在炕沿,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喝水啊!”

    “哦,谢谢,谢谢二婶!”听到二婶真诚的话语,我不得不钻出被窝,红着

    脸,接过**的木瓣,咕咚咽了一口,然后,将木瓣推回二婶的手中:“喝完

    了,不喝了,”

    “喝好喽,那,睡觉吧!”

    二婶款款走出屋子,黑暗之中,老姑冲我顽皮地嘿嘿笑着,我扭过头去,一

    把拽住老姑的嫩腿,不怀好意地掐拧一下:“都怨你,都怨你!”

    “哎哟,大侄,轻点掐哦,好痛啊,”

    “你们两个别闹喽,”奶奶嘀咕道:“睡觉吧,快点睡觉吧!”

    “……”

    二叔和三叔相继回来,爷爷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每天吃饭的时候,二叔和

    三叔便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可是,所谈的论调却是格格不入,我现这样一个

    可笑的情况,二叔阅读的书与三叔所阅读的书截然不同。

    二叔喜欢阅读名人们的回忆录,而三叔则热衷于古代演义类的书籍,诸如三

    国、水浒、三言二拍等等,如此一来,两人对历史的看法,便产生了鲜明的矛

    盾。三叔非常可笑地以演义为正史,而二叔却不屑地反驳他,两人时常争得口沫

    横飞,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

    “哼哼,”望着二叔和三叔再次争吵起来,老叔冷笑道:“这两个伟大的历

    史学家啊,各讲各的理,谁也不服谁,谁也说不过谁!”

    二叔和三叔所谈论的事情,老叔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从来不参与二叔和三叔

    的争执。老叔只阅读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并且,每读完一段后,便要身

    体力行地实验一番,老叔有一个令人非常骄傲的小木箱,里面装满了小锤子、小

    镊子、小剪刀、小电池、电线等等什物。

    “你老叔什么玩意都想摆弄摆弄,”爷爷对我说道:“家里的东西,没有他

    不敢动弹的,”爷爷指着桌上那台早已哑巴的收音机说道:“这台收音机,是土

    改的时候,分到的,你老叔看完书,就摆弄起来,结果,摆弄坏了,再也不出声

    了,他也不再摆弄了!”

    “妈——,爹——,二哥、三哥、老哥,”正在院子里干活的老姑兴冲冲地

    跑进屋来:“妈——,我哥和我嫂子,还有冬冬,都回来了!”

    “啊——”众人一听,呼地站起身来,纷纷寻找自己的鞋子,而两位伟大的

    历史学家:二叔和三叔立刻停止了激烈的争吵,兴奋不已地跑出屋子:“哥!”

    “妈妈,”我一头扑到妈妈凉气袭人的胸怀里,妈妈则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我

    的小脑袋瓜,突然,她蹲下身来,凉冰冰的面庞紧紧地贴到我的脸蛋上:“大儿

    子,想没想妈妈啊?”

    “想,”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哦哟,”妈妈重重地亲了我一下,然后,美滋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鞭

    炮:“大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鞭炮,妈妈,太好了,快给我!”

    “大儿子,妈妈知道你最喜欢放鞭炮,一下火车,妈妈就给你买了一包,

    呶,”

    “谢谢妈妈,”我接过鞭炮,啪地亲了妈妈一口,然后,嗖地飞到屋外。

    “爹,”爸爸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枯手:“爹,你又犯病了!爹,你瘦多

    了!”

    “唉,”爷爷有气无力地唉息道:“大小子,你爹活不了几天喽,这个年能

    不能过去,都是个问题啊!”

    “爹,别说那些伤心话,爹,你看!”爸爸拉开沉重的旅行袋,掏出一块硬

    梆梆的东西,爸爸轻轻地剥开牛皮纸:“爹,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肉,是

    单位分的,我特意给你带回来了!”

    “唉,大小子,你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喽!”

    “爹,”放下牛肉,爸爸继续掏弄着旅行袋:“爹,这是白糖,这是茶叶,

    还有,这是罐头,这,”

    “嗨,”爷爷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大小子,都拿一边去吧,你爹现在什么

    也吃不了喽!”

    “叭——”我点燃一枚鞭炮,嗖地抛向毫无防备的大黄狗,汪——,大黄狗

    惊赅地狂吠一声,头也不回地逃出院子,我正欲追赶,大黑猪哼哼叽叽地迎面走

    来,望着他那可笑的憨态,我突然想张嘎的故事,于是,我走到大黑猪的身后,

    轻轻地拽住它那短小的尾巴。

    哽——,大黑猪不耐烦地扭了扭又肥又圆的大屁股,同时,加快了步伐,企

    图摆脱开我的纠缠,我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将大黑猪赶到墙角处,然后,我蹲

    下身来,非常友好地抓挠起大黑猪的黑毛来。

    哽——,大黑猪渐渐地感觉到被人抓痒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它不再躲避我,

    默默地站立着,享受着我的抓挠,我手掌移动到它的腹下,更加卖力地抓挠起

    来。

    咕咚——,大黑猪索性翻身倒地,腹部高高隆起,任由我肆意抓挠,同时,

    非常幸福地哼哼着:哽——,哽——,哽——,我一边继续给大黑猪抓痒,一边

    偷偷地将鞭炮绑系在大黑猪的尾巴上,大黑猪毫无察觉,闭着眼睛不停地哼哼

    着,我暗暗笑,哧啦一声,悄悄地划燃了火柴杆。

    叭——,叭——,叭——,叭——,……

    成串的鞭炮,在大黑猪的屁股后面,叭——,叭——地爆响起来,串起浓浓

    烟雾,大黑猪被这爆豆般的炸裂声搞得晕头转向,呼地站起身来,不分东西,也

    不辨南北,拖着噼叭作响的鞭炮,满院子横冲直撞。

    “哈,哈,哈,”

    “这小子!”

    “这个淘气包,都淘出花花来啦!”

    “……”

    “嗯,”望着惊慌失措地狂奔乱跑的大黑猪,爸爸叉着双手,对几位叔叔说

    道:“这家伙可真肥啊,我看它也长到时候啦,该杀了,嘿嘿,今年的春节,可

    有肉吃喽!明天,把杀猪匠卢清海找来,让他帮咱们把猪杀喽!”

    “不行,”老叔摇摇头:“哥,上面有了新规定,无论是生产队的猪,还是

    社员家里的猪,都得卖给采购站,没有上面的批准,社员是不能擅自杀猪的,否

    则,严厉处罚!”

    “哼,”三叔骂骂咧咧地说道:“净他妈的扯蛋,社员好不容易养肥的猪,

    卖给采购站,给的那几个钱,还不够成本呐,上面真是想着法子欺侮咱老百姓

    啊!”

    “嗯,”二叔嘀咕道:“现在是困难时期,一切紧俏商品,都是国家统购统

    销的,猪肉更缺,当然得由国家统一收购喽!”

    “哼,”爸爸坚持道:“绝对不能卖给采购站,咱爹养的这头猪,我可知

    道,都是他天天打猪草,一点一点喂起来的,上面不让杀,咱们就偷偷地杀,老

    三,你去找卢清海!”

    “哥,”三叔去了一会,又转回院子里,对爸爸说道:“卢清海他不敢来,

    怕被处分!”

    “哼,”爸爸闻言,大手一挥:“他不敢杀,那,咱们自己杀!”

    “大小子,”看到爸爸领着几个弟弟,屋里屋外,又是磨刀、又是洗盆、又

    是找绳地忙碌着,躺在土炕上的爷爷告诫道:“大小子,官家不让杀,你就别杀

    了,免得惹出乱子来啊!”

    “爹,没事,”爸爸一边磨刀一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已经研究好了,

    后半夜的时候,才动手呐!”

    “可是,”爷爷不安地嘀咕道:“半夜的时候,大家都睡觉了,外面很静很

    静的,你们杀猪,猪一叫唤,不得让别人听到?人家不得举报咱?”

    “爹,”爸爸答道:“我们不在外面杀,我们把猪赶到屋子里,然后,趁它

    不注意,狠狠地给它一镐把,把它打昏,不等他叫唤,就给它一刀,”

    “哦,杀猪喽,杀猪喽!”听到爸爸的话,我乐得直啪小手:“杀猪喽,杀

    猪喽,……”

    可是,爸爸和叔叔们必须等到人们都睡熟的后半夜,才敢动手杀猪,我与妈

    妈亲热地相拥在被窝里,我反复地叮嘱着妈妈:“妈妈,如果我睡着了,杀猪的

    时候,你可一定要喊醒我哦!”

    “好的,”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蛋,我将手伸进妈妈的胸脯,色迷迷地

    拽住那对久违的酥乳。

    “嘻嘻,喂,”我握着妈妈的酥乳,美滋滋地冲老姑笑道:“老姑,你看,

    妈妈的咂咂多大啊!”

    “哼,”老姑非常让我失望地转过身去,她轻轻地哼哼一声,然后,用被角

    将脑袋紧紧地包裹住。

    唉,老姑又生我的气啦!自从妈妈走进屋子里,我便无比幸福地与妈妈厮守

    在一起,因过度兴奋,我完全忘记了老姑的存在,我冷落了老姑,这不,老姑正

    跟我沤气呐。

    说句良心话,老姑很喜欢,很爱我,同时,这种喜欢,这种爱,是非常排他

    的,甚至是不允许别的女人来分享的。为了我,老姑与小蒿子扯破了脸皮,她指

    着小蒿子的面庞,丝毫不念及自己的长辈身份:“哼,小骚屄,以后,你别来我

    家玩!”

    “咦——,咦——,”小蒿子可怜巴巴地哭涕起来,奶奶虎着脸冲老姑吼

    道:“菊子,你瞅你,哪像个老姨的样子啊!”

    “老姑,”我一只手握着妈妈的酥乳,另一只手悄悄地探进老姑的被窝:

    “老姑,老姑,老姑好,老姑好!”

    “去,去,好烦!”老姑扭动着娇巧的身体,拼命地抵挡着我的抓挠,我心

    有不甘,正欲钻进老姑的被窝里,好好地安慰一番醋气大的老姑,妈妈却死死

    地搂住我:“大儿子,别乱动,半年多没有见到妈妈啦,来,让妈妈好希罕希罕

    你!”

    说完,妈妈捧住我的脸蛋,不容分说地亲吻起来,那臊热的,混杂着淡淡香

    脂味的口液,成片成片地漫浸在我的两腮上,同时,从妈妈的喉咙里,传来一阵

    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似乎在吞咽些什么,我悄悄地睁开眼睛,现妈妈在不停地

    吞咽着自己那滚滚的口液。

    我特别注意到,每当妈妈张开小嘴,狂热地亲吻一下我的面庞,便会从嘴角

    处,涌出一丝丝粘稠的口液,并且,妈妈的面颊异常燥红,**辣的珠唇贪婪地

    啃咬着我的面庞,那份投入,那份幸福,仿佛在咀嚼着一块块鲜嫩的细肉。

    “好甜啊,”妈妈自言自语道:“小孩的肉皮,不但细嫩,还很甜、很甜

    的,哇,好嫩的小脸蛋哦,妈妈怎么总也希罕不够呐,啊,大儿子,妈妈真恨不

    得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望着妈妈那痴迷迷的神态,我一边享受着妈妈幸福的爱抚,一边思索着妈妈

    对姐姐的冷淡。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在炕梢。除了爷爷和奶奶,叔叔和姑

    姑们很少有过对姐姐真诚的关怀和爱怜,在他们的心目中,姐姐是无足轻重,这

    不为别的,只因为姐姐是女孩,没有小**。

    突然,妈妈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小**:“哎哟,半年没看

    到,我宝贝儿子的小**又长了,嘻嘻,”

    “嘿嘿,妈妈,你看,”我一脚蹬开棉被,小屁股往上一挺,得意洋洋地向

    妈妈炫耀着又长大一些的小**:“你看,你看,我的**又长了!”

    “别闹,”妈妈帮我盖住了棉被:“天太冷,小心感冒啊!”

    “哦,”我一头扑进妈妈的酥胸里,双手搂着妈妈的脊背,在空前的软绵和

    微热之中,慢慢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二十)

    “大黑猪,过来,”我站在院子里,冲着憨愚可爱的大黑猪摆了摆手,嘿

    嘿,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是在往常,大黑猪一听到我的喊声,一看到我的影子,

    便会不顾一切地溜之乎也,或是逃之夭夭。而今天,大黑猪却非常意外地向我走

    来,粗硕的大鼻子哽叽哽叽地嗅拱着我的裤腿,无拘无束地与我亲热着。

    我蹲下身去,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大黑猪毛茸茸、肥实实的脑门,反复地摆弄

    着那对摇来晃去的大耳朵。大黑猪抬起头来,湿乎乎的大鼻子顽皮地拱顶着我的

    手膊,两个大鼻孔喷射着呛人的骚气。我顺手掏出一块小饼干,大黑猪眼睛一

    亮,大嘴一张,一口吞将进去,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我,大嘴巴

    美滋滋地咀嚼着,出清脆的嘎嘎声。

    “哽——,哽——,哽——,”

    突然,爸爸带领着叔叔们,或是拎着赅人的大镐把,或是掐着粗硕的大麻

    绳,或是操着寒光闪闪的大尖刀,凶神恶煞地将大黑猪围拢住,爸爸粗野地踢着

    大黑猪:“走,快走,”

    “快,”三叔用粗麻绳抽着大黑猪:“别磨蹭,快走!”

    “哽——,哽——,哽——,”

    大黑猪似乎预感到厄运即将来临,生命危在瞬息之间,它心有不甘,绝望之

    下,冲我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哽——,哽——,哽——,”

    从大黑猪那充满乞求的目光里,从大黑猪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哀鸣中,我突然

    良心现,我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三叔:“三叔,别打它了,别杀它了,它

    太可怜了,”

    “大侄,”三叔不耐烦地推开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凑热闹,一边玩

    去!”

    “不,”我坚持道:“我要跟大黑猪玩,不要杀了大黑猪,我喜欢大黑

    猪!”

    “哽——,哽——,哽——,”

    “……”

    任凭我磨破了嘴皮,爸爸和叔叔们丝毫不为所动,更加粗暴地对待着大黑

    猪,大黑猪绝望地哀吼着,我猛一抬头,只见粗硕的大镐把无情地从天而降,直

    挺挺地砸在大黑猪那刚刚被我抚摸过的、毛茸茸的脑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黑

    猪哼哼一下,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妈——,妈——”我惊赅地坐起身来,浑身冒出一滚滚冷汗:“妈——,

    妈——,”

    “哎哟,儿子,”妈妈挪了挪身子:“儿子,又睡毛了!”

    “大黑猪,大黑猪!”

    我抓过衣服,胡乱套到身上,晕头转向地跳下土炕:“大黑猪,大黑猪!”

    我呆呆地站立在屋子中央,从房门的玻璃窗上,映射来昏暗的微光,我循着

    昏光摸到房门处,哗啦一声,推开了房门,哇,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厨间里

    水雾弥漫,爸爸和叔叔们一身狼籍,吹胡子瞪眼睛地忙碌着,数个身影在雾气中

    可怕地晃动着,酷似一群魔鬼在跳狂欢舞。我还没回过神来,一股股腥臭的气味

    立刻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窒息倒地。

    “哎哟,”身旁传来奶奶亲切的话语:“大孙子,你过来干啥啊,这里又脏

    又臭,快进屋去!”

    透过滚滚水雾,我看到奶奶蹲在灶台旁,两只挂满血污的脏手拎着白森森的

    猪肠子,面前的地下,堆积着一滩臭气薰天的猪粪,我不得不捂住鼻孔。

    水雾渐渐散开来,可怜的大黑猪早已命归黄泉,被叔叔们无情地劈成两块红

    通通的肉拌,僵挺挺地横陈在肮脏不堪的木板上,血淋淋的猪头随意地抛弃在屋

    地中央,猪手、猪内脏扔得到处都是。我淌着污血横流的地板,走到猪头前,望

    着血肉模糊的猪头,我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为大黑猪伤感起来:“唉,大黑

    猪,你真是太可怜啦,你再也不能跟我玩啦。”

    “哼哼,他妈的,”三叔嘟哝道:“这小子,总是他妈的多愁善感,跟个大

    黑猪,也能处出感情来,可到是的,”

    “唉,谁说不是呐!”奶奶深有同感地说道:“这头大黑猪,我和你爹整整

    伺候了一年多,冷丁杀了,真还有点不是滋味呐,唉,”说着,说着,奶奶竟然

    滚出滴滴真诚的老泪,她抬起胳膊肘,草草地抹了抹泪水,然后,继续洗涤猪肠

    子。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

    突然,房门梆梆梆地响动起来,大家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彼此间默默无

    言地对视着,手中的活计全部都停顿下来。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我们是镇政府的!”

    “完了,”三叔绝望地嘀咕一声:“完了,一定是有人举报,镇政府来人

    了!”

    “唉,”奶奶无奈地拉开门栓,几个神色木然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的臭肉

    活像是刚刚被杀死的那头大黑猪,一动也不动,显露出可怕的油脂光。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指着白森森的猪肉拌,表情严厉的

    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爸爸和几个叔叔还有奶奶登时哑言,不知如何作答,制服男人

    语气更加严厉:“你们知不知道政府的精神?私自杀猪是违法行为!”

    “哎呀,哎呀,”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用尽所有的

    气力,艰难地爬起身来,走到炕下,冲着那几个人哀求着:“哎呀,各位领导,

    长,这几个孩子年轻,不懂党的政策,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是我的不是,是

    我的不是,要处理就处理我吧,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合适,就怎么处理好啦!

    这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让他们干的!”

    “你是四队的会计吧?”一个大块头,一个身着蓝色中山装的、四十多岁的

    男人问爷爷道:“去年,镇政府开大会时,我见过你!”

    “对对,我是在生活队做了几年会计工作,如今有病,再也不能为党、为人

    民工作啦!”

    “这样吧,既然你多多少少也算是政府里面的人,你看我们这么处理怎么

    样?”

    “怎么都行,怎么都行!”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掏出一个长条本子,非常潦草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哗

    啦一声撕下来,递到爷爷的手上:“老爷子,这是收据,后天,拿着这张收据,

    到采购站取猪肉钱。”

    “谢谢,”爷爷诚慌诚恐地接过纸条子:“谢谢,谢谢政府的照顾,谢谢党

    的关怀!”

    “老爷子!”制服男人冷冰冰地说道:“我们就不处罚你们啦,我们知道你

    们家生活困难,儿女很多,你又常年有病,这件事,特殊照顾照顾你们!如果按

    照上面的政策规定,私下杀猪,猪肉全部没收,不但分文不给,还得处以经济罚

    款!”

    “谢谢!谢谢!”爷爷点头如捣蒜。

    “好啦,小李,去找辆马车,赶快把猪肉拉走!”

    “唉,”被称谓小李的,刚才给爷爷开收据的年轻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大半夜的,上哪弄车去呢?”

    那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顶着朦朦的夜幕,去找马车拉猪肉,三叔抓

    过爷爷手中的纸条子,他粗略地瞅了瞅:“哎哟,他妈的,就给这几个钱啊,

    这,还不够饲料钱呐,真他妈的能熊老百姓啊,可到是的!”

    “哼,”爸爸不甘心自家辛辛苦苦喂大的肥猪,就这么被镇政府以极其低廉

    的价格“收购!”而去,他重新拎起屠刀,试图从猪肉拌上割块肉,爷爷见状,

    急忙制止:“大小子啊,你就别再给我捅篓子啦!”

    爸爸只好放下屠刀,爷爷疲惫地闭上眼睛,叹息起来。见爷爷走回屋子里,

    重新爬回到土炕上,爸爸悄悄地拎起杀猪刀,偷偷地在猪脖子的部位割下一块

    肉,默默地递到三叔的手里,示意他赶快将猪肉藏匿起来。

    抱病的爷爷数百天如一日地去辽河边打猪草,精心饲养大的肥猪,到头来,

    仅得到一块不足二市斤的猪肉,奶奶含着眼泪用这块仅有的猪肉给一家老小包了

    一顿饺子。

    “吃饭吧,”奶奶抹了一把伤心的泪水,催促着大家:“快吃饭吧,趁热吃

    吧!”

    大家无精打采地坐到饭桌旁,妈妈拉着我的手也坐到饭桌前,奶奶将碗筷推

    到妈妈的面前,妈妈却极其冷漠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用这个!”说着,妈妈

    从她的皮包里,掏出两只精致的瓷碗以及两对亮闪闪的筷子:“老张,给我涮一

    涮!”

    爸爸接过妈妈的碗筷,走到厨间,舀来清水,卖力地洗涤起来,当爸爸将洗

    好的碗筷送还到妈妈手上时,妈妈又掏出洁白的小手绢,反复地擦拭着,然后,

    放到我的面前:“儿子,吃饭要讲卫生,不然,会得病的!”

    “哼哼,”二叔向妈妈投去不屑的目光:“我嫂子啥时候学得这么讲究啦,

    进城了,住楼了,就变成贵人喽!”

    “是啊,”三叔附合道:“咱老农民,大老粗,什么也不懂,可是,该怎么

    吃,就怎么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嘘,”老姑悄声嘀咕道:“有啥不了起的啊,不就是在城里多呆几天,想

    当初,你不也是从俺们这疙瘩出去的么!嘘嘘嘘,”

    对于叔叔们的讥讽和嘲弄,妈妈则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品尝着香喷喷、热

    滚滚的猪肉蒸饺,一边咀嚼着,还一边认真地品评着:“这肉馅太淡了,油放少

    了!”

    “嘿嘿,”老叔冷笑道:“还嫌少,有油放就算不错喽!”

    吃完饺子,妈妈亲自下厨洗涤自己的碗筷,然后,小心奕奕地塞回到皮包

    里,接着,她又拎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到灶台前:“哎哟,”望着黑乎乎的大

    铁锅,妈妈皱起了眉头:“这,尽是油,烧出来的热水,能洗衣服啊!”

    妈妈转过身去,看到一只洗脸盆,她舀满一盆清水,放到大黑锅上,然后,

    便准备点火烧水,可是,妈妈什么也寻找不到,在灶台前漫无目标地转来转去:

    “嗯,火柴呐?”

    “哦,”奶奶闻言,急忙走过来,掏出一盒火柴:“你要取灯哟,在这

    呐!”

    “嘿嘿,”听到奶奶的话,我顿时笑出了声:“取灯,取灯,奶奶,火柴为

    什么叫取灯啊?”

    “哦,”奶奶心不在焉地答道:“不知道,俺们这疙瘩,都这么叫,”看到

    妈妈笨手笨脚地划擦着火柴,奶奶接了过去:“来吧,我给你烧水吧,”

    望着叠放在铁锅上的水盆,奶奶嘀咕道:“这,哪有这么烧水的啊,这,得

    多少柴禾啊!”奶奶一边嘀咕着,一边拽过大锅盖准备扣在铁锅上,妈妈急忙阻

    拦道:“别,别,别扣啊!这锅盖上尽是油,烧水的时候,都得流到清水里,

    别,别扣,”

    “唉,”听到妈妈的话,奶奶叹息一声,极不情愿地往灶膛里充塞着珍贵的

    柴草,我非常清楚,这些柴草,是奶奶和老叔拎着铁镐,顶风冒雪,在茫茫的荒

    原上,一镐一镐地刨开冰硬的垄沟,取出里面的玉米根茎,再摔打掉上面的附

    土,晒干之后,用于烧水、煮饭、取暖。平日里,奶奶用柴禾很是节俭,每顿饭

    烧掉多少玉米根茎,都要仔细地盘算一番,而今天,我敢打赌,妈妈洗涤一件衣

    服便能轻而一举地耗费掉奶奶一家人,一天所需的柴禾。

    放在铁锅上面的水盆终于冒出滚滚热气,妈妈心满意足地将其舀空,然后,

    又续上凉水,于是,奶奶必须继续往灶膛里没完没了填柴禾。

    “啪啦!”

    妈妈再次舀空洗脸盆里的热水之后,又续满凉水,然后,顺手将自己的脏内

    裤扔进刚刚水盆里:“妈——,”我第一次听到妈妈这样称呼奶奶:“这回,得

    多加柴禾,一定要把水烧得滚开滚开的,这样,才能消毒、杀菌!”

    “唉,”奶奶愁苦着脸,叹息起来:“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真没见过这样的

    事,在煮饭的锅里,煮裤衩子,唉,……”

    夜晚,妈妈突然想要大便,她推开房门,立刻被刺骨的冷风,吹回到屋子

    里,她气鼓鼓地推搡着爸爸:“这,这,这么冷的天,我可怎么上厕所啊!”

    “那,你说怎么办啊?”爸爸反问道。

    “哼,”听到爸爸的话,妈妈没有言语,她转过身去,再走出屋子,来到厨

    间,我听到哗啦一声,过了片刻,妈妈终于满意地走回屋子里,喘着均匀的、幸

    福的气息,她再次推了推爸爸:“去,把便盆倒掉!”

    “啊!”听到妈妈的话,爸爸惊讶地望着妈妈:“怎么,你在厨房里大

    便?”

    “哼,”妈妈不以为然地爬进被窝:“不在厨房,又能在哪,去外面,能把

    屁股冻僵喽!”

    “唉,你啊,你啊!”爸爸愁眉苦脸地叹息起来:“你可丢尽人喽!”

    ……

    (二十一)

    爸爸携妻带女,大摇大摆地回归故里,我却没有把他装在心上,更是丝毫也

    不放在眼里的,然而,奶奶一家人,则是兴奋异常。原本平静的生活,尤如院子

    里的干柴垛,被爸爸这棵小火柴稍一触碰,呼哗一下,便熊熊地燃烧起来。

    一看到爸爸,爷爷灰土般的枯黄脸,立刻现出了可贵的笑容;奶奶满含沧桑

    的面颊,绽开了幸福的喜悦之色;两个伟大的历史学家叔叔,完全放弃了无休无

    止的、毫无意义的争执,恭恭敬敬地哥长哥短着;而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老姑,身

    前身后的围着爸爸团团乱转,像女儿般地跟爸爸撒着娇,让我很是厌恶,可是,

    却不妒忌,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爸爸;只有老叔,永远都是让人捉摸不透地沉默

    着。

    这还不算,更让我费解的是,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更

    谈不上认识的人,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热情洋溢地看望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有

    我如何努力也搞不清楚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三亲六故们,都争先恐后地,但却是

    非常真诚地邀请爸爸和妈妈前去赴宴。唉,请爸爸赴宴喝酒的人是如此之多,以

    至于大家不得不排号等待。

    “啊——,”看到爸爸和妈妈今天吃东家,明天喝西家,早晨刚刚吃完,一

    边腆着可笑的圆肚子,一边皱着眉头嘀咕着,过一会应该去谁家进午餐。听到爸

    爸终日嚷嚷着消化不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二姑结婚以后,二姑父哥们3个

    便彻底地分了家,至于孤寡的老爹,按照当地的习俗,由3个兄弟轮班伺候,每

    家四个月,一年恰好轮满三家,并且美其名曰:“吃联盟会!”,想到此,我深

    有感触地嘀咕道:“啊,爸爸,今天,你该到谁家去吃联盟会呐?”

    “哈哈,”奶奶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这小子,他是咋想出来的

    呐,你爸爸天天有人请,这,跟吃聪盟会有什么刮割啊!”

    “嘿嘿,”病重的爷爷爱怜地笑道:“嘿嘿,别看我大孙子岁数小,想法却

    很多,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表一番感想!你们说,我能不喜欢我大孙子吗?”

    爸爸每次赴宴,妈妈都要携我同往,每一次赴宴,都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

    历,或是快乐的、或是滑稽的、或是尴尬的,但无论是怎样的经历,印象都是深

    刻的,只有这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哥,”屋子里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我正思忖着,过一会,爸爸应该去谁

    家赴宴,又将会有怎样的经历,二姑悄然走了进来:“哥,今天中午,到我家吃

    饭去吧,我都预备好了!”

    “可是,”爸爸为难地说道:“今天,原定是去你嫂子家,看望我的老岳父

    啊,听说,他得病了,瘫痪了!”

    “哥,”二姑面露哭相:“哥,我知道,你坚决反对我的婚事,如果你不愿

    意赏脸,俺就不难为你啦!”

    “嗨,”爸爸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芳子,咋能这样说话呐,走,走,

    哥哥现在就跟你去,走,到你家,喝酒去,”

    “哎,”二姑顿时喜形于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大侄,到二姑家吃饭

    去,菊子,”二姑冲着老姑点点头:“菊子,一起走哇!”

    二姑结婚时的大房子,分家之时,已经变卖掉,兄弟3各奔东西,二姑父拿

    着分得的那点可怜的钞票,买了一栋简陋的小草房,走进寒酸的房舍,二姑苦涩

    地对我说道:“力啊,二姑家很穷吧!”

    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二姑家的确穷得可以,低矮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可是,

    虽然清贫,却很整洁,可怜的什物摆放得井然有序,纸糊的墙壁和天棚,没有一

    丝灰土。

    没容我作答,二姑满怀信心地继续说道:“力啊,开春以后,二姑要拼命地

    干活,挣钱,二姑向你保证,一年后,我一定要盖上一栋漂亮的房子,大侄,我

    誓,要盖就盖好的,并且,”二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并且,一定要

    盖灰砖灰瓦的,不然,就不盖!”

    当地的老百姓最推崇灰砖灰瓦的大住宅,认为那便是最豪华、最漂亮的房

    子。二姑的脸上扬溢着无限的憧憬,细白的玉手得意地笔划着,绘制着宏伟的蓝

    图:“大侄,这个院子的面积足够大,盖栋大房子完全没有问题,盖好房子后,

    在院子的前面,栽上两棵大柳树,对,院子里,还要种上樱桃树,大侄,到时

    候,你就来姑姑家吃樱桃吧!”

    听到二姑的话,我的心里好似当真吃到了红通通的小樱桃,甜滋滋的。

    “二姐很能干,”老姑鼓励道:“二姐一定能盖上灰砖灰瓦的大房子,二

    姐,要盖双瓦的那种,”

    “快,快,快进屋!”二姑父诚慌诚恐地将爸爸、妈妈、老姑让进屋子里,

    他双手一挥,嗖地将我举到土炕上:“小力子,上炕玩去吧!”

    贫穷的二姑,却绞尽脑汁,甚至是倾其所有地摆设一桌丰盛的酒席宴,爸爸

    皱着眉头,埋怨二姑道:“芳子,这,是何苦呐,我又不是别人,随便吃点就行

    啦!”

    “哎哟,哥,看你说的,”扎着小围裙的二姑父,抹着挂满油渍的大手,接

    茬道:“哥哥的大驾,光临寒舍,俺就怕招待不好哇,”说着,二姑父走到桌

    前,夹起一枚油乎乎的茧蛹,塞到我的嘴里:“小力子,来,先尝尝这个,可好

    吃了,这可是咱们老家的特产哦,你们家那里可没有这玩意啊!”

    “哇——,”我一口将茧蛹吐了出来,望着虫子般的家伙,我恶心得差点没

    吐出来:“这,是啥破玩意啊,能吃吗?”

    “哥,”炒完最后一道菜,二姑父摘下小围裙,坐到爸爸身旁,他端起酒

    杯,真诚地对爸爸说道:“哥,第一次喝酒,来,先干一杯吧!”

    “好的,”爸爸举起了酒杯,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

    避开爸爸炯炯的目光:“干,干杯!”

    “干杯!”

    “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缝完的小衣

    服:“二姐,这,是给谁做的啊?”

    “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服,胡乱塞到炕柜

    底下,别看老姑年龄不大,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

    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到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

    那件小衣服,二姑是给谁做的啊?”

    “嘻嘻,”老姑瞟了一眼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

    喜了!”

    “什么喜?”我不解地问道。

    “嗨,笨蛋,”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子:“大侄,你二姑肚子里有小孩了,那

    件小衣服,就是给小孩做的,等生出来的时候,好穿啊,哈,”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二姑,二姑的面颊更加绯

    红起来,她低下头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

    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色舞地东拉西扯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部:二姑的肚子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

    他(她)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出来!啊,这,太可怕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

    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出来的时候,会把二姑痛死

    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66的脑袋好大啊,

    生他的时候,差点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

    什么样的呐?

    混蛋,混小子,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出,我登时羞臊难当:混蛋,你怎

    么可以对二姑的小便,胡思乱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

    对不可以亵渎的,难道,你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做圣母吗?

    “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

    过来,大表哥已经走进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

    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道:“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

    “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

    打着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

    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

    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

    工作很不好做,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

    地对老姑嘀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

    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

    是我的外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着

    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片刻,端着大木瓢走了进来,

    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

    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

    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

    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

    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

    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

    着大巴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道:“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妈妈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抽

    红的腮帮子,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

    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

    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抽打大表哥,而是指

    着他的鼻子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

    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

    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管人?

    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

    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管你们,不是隔辈

    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

    喃喃地嘀咕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爱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

    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抖,他呼地站起

    身来,像头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

    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

    (二十二)

    姥姥家仅存的几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

    款与两个儿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价的、东倒西歪

    的小草房,苦度残生。爱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

    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着毫无意义的

    生活。

    “打,打,”当妈妈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草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着

    弯曲的手指,冲着妈妈比划着:“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妈妈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着姥爷吼道:“活

    该,你该打,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

    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只断了气的小鸡雏,对妈妈说道:“这个老东

    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鸡煞气,只要一看见小鸡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

    住,咔哧一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着姥姥,告状般地对妈妈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

    伺候小鸡,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

    看,”姥爷指着他的身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

    的气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爸爸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着姥姥:“她,总也不给

    我翻身,我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着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

    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

    两人草草地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交谈,大舅则热情地与妈妈嘘寒问

    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沉闷的让人窒

    息,我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咱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干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

    睛里冒着极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着爸爸,妈妈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

    了爸爸,心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着呗!”老姨一边

    说着,一边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

    串门。老姨今天穿着很是整齐,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

    最好的衣服,来接待客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

    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着,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

    来吧,”老姨脱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自己手织的毛线衣,丝毫也不性感

    的胸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对小巧的**,极不合谐地扣在干枯的前胸。

    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着煤泥,瘦削的小屁股正好冲着我

    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又瘦弱许多,本来

    就干瘪的小屁股,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着的胯间,其空隙

    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毛,尤其是那堆臊咸的、**的

    嫩肉,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屁股,痛痛快快地啃咬一番,

    尽情地品偿着那堆嫩肉。

    “滚!”我正望着老姨的屁股呆,妈妈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

    骂道:“不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性,一看见小姨子就傻!想啥呢,还想

    着,……”

    “得,得,”爸爸低声吱唔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际地高谈阔

    论,老舅得意洋洋地向大舅吹嘘着,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

    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着昏

    浊的眼睛胡擂着,说他下乡照像时,无意中收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铜古鼎,至

    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

    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争执起来,根

    本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

    间屋,避开妈妈咄咄的目光。

    我偷偷地瞅了瞅妈妈,只见妈妈脸色甚是赅人,呼呼地喘息着,死死地盯着

    爸爸,而爸爸则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抓过土炕上一本残破的旧书,胡乱翻

    阅着。

    我努力地猜测着:爸爸与老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把妈妈气成这样?难

    道,爸爸也像压妈妈那样,把老姨也给压了?把老姨那堆骚肉,给啃了?哼,好

    个大坏蛋,老姨的骚肉,我还没把玩到,却被可恶的爸爸捷足先登了!真是气死

    我也!

    “喂,”姥姥冲着大家嚷嚷道:“都别瞎嚷嚷了,饭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

    吧!”

    咣当——,老姨将饭桌推到土炕上,爸爸站起身来,帮助姥姥将一盘盘热气

    升腾的菜肴,端到桌子上,大舅与老舅终于停止了激烈的争执,坐到饭桌前。

    “嘿嘿,”当大家一一落座后,躺在炕头的姥爷,非常和善地端着小酒盅,

    冲我笑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哼,”姥姥一把推开小酒盅:“喝,喝,喝什么喝,屁大点个年纪,就

    喝,喝,等喝成你那个样子,就美喽,是不?”

    “二姐夫,”大家刚刚拿起筷子,老舅郑重地对爸爸说道:“二姐夫,家里

    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爹的房子卖了,现在,不仅什么也没有了,还瘫巴了,

    二姐夫,你看,我爹、我妈,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呐?”

    “哦,”爸爸瞅了瞅老舅,反问道:“你说怎么办啊?”

    “我看这样吧,咱们大家好好地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每人每月给我爹、我

    妈一定数目的生活费,……”

    “哟——,”爸爸不悦地撂下了筷子:“内弟,给老人生活费,这是每个做

    儿女应该的,我们没有意见,可是,岳父的卖房钱呢,哪里去了?”

    “这,”老舅问道:“这,给老人生活费,跟卖房子钱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你们把老人的房子给卖了,钱给分了,反过来,让我们大家平摊

    老人的生活费,你可真好意思,你可真想得出来!”

    “哼,”老舅不服道:“赡养老人,是每个儿女的义务,你不摊钱,我到公

    社告你去!”

    “哼,”爸爸回敬道:“这我比你清楚,可是,继承老人的财产,也是每个

    儿女的权利,你告我,我还要告你呐!卖房子的钱,你二姐也应该有份。”

    “啊——,”老舅顿时哑口无言,木然地望着爸爸,大舅深有感触地嘀咕

    道:“嗬嗬,还是念大书的厉害啊!懂得法律,谁也糊弄不了!”

    啪——,啪——,啪——,爸爸跟老舅正斗鸡般地争吵着,房门突然响动起

    来,只见哗啦一声,赌徒老姨父阴沉着脸,走进屋来,看到饭桌上的老姨,恶狠

    狠地吼道:“哼哼,看把你乐的,啊,原来是你二姐夫来了,哼哼,我说怎乐成

    这样,临出门又是洗啊、又是擦啊,哼哼,臭不要脸的小骚屄,你寒碜不寒碜

    啊,你害臊不害臊啊,还忝着个脸吃饭,你的脸,早就让熊瞎子给舔了吧!”

    “你,”老姨羞愧满面地站起身来,冲着老姨父嚷嚷道:“你又在哪喝了,

    瞎嚷嚷个啥啊,二姐夫来了,我就不应该来看看么?”

    “当然得看看了,不要,今天晚上能睡着觉么!”

    “小连襟,”爸爸气鼓鼓地站起身来:“你胡嘞嘞些什么啊,你是什么意

    思?”

    “操——,”老姨父狠吸了一口烟卷:“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比谁

    都清楚,你们之间的好事,好意思让我讲讲么?”

    “什么好事,你说,我们有什么好事,我帮助小姨了,这还有错了么?”

    “哟——,”老姨父啪地甩掉烟蒂:“你少来,还帮助小姨呢,你操你小姨

    了吧!”

    “你,”爸爸扔掉筷子,冲向老姨父,瘦弱的老姨慌忙横在两个男人的中

    间:“别,别,可别,……”

    “想打仗,好啊!”老姨父一把推开老姨,呼地站到爸爸面前:“来吧,打

    啊,好长时间没打仗了,这手真的有点痒痒啦!”

    看到爸爸与老姨父在屋地中央箭拔弩张地对峙着,姥爷苦涩地咧了咧嘴:

    “你们,都给我消停消停,别,别在我家,胡闹,有什么想法,就好好地说,如

    果想打仗,就另找个地方,我家,可不是战场!”

    “唉,”姥姥哧溜咽下一口白酒:“**不**啊,笑话不笑话啊,哎,这

    是什么事啊,这是什么好事啊,大吵大嚷的,很怕邻居不知道,是不?”

    “哈,”老舅皮笑肉不笑地嘀咕道:“好,好,小姨子么,就是姐夫的半个

    屁股啊,这有什么,……”

    “哼,”听到老舅挑火般的话语,老姨父登时怒不可遏,他一把揪住爸爸的

    衣领子:“啊,玩我的媳妇,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拼了!”

    说着,老姨父以令我不可想像的度,向爸爸伸出铁拳,爸爸则机灵地一

    闪,老姨父的拳头落空,身子猛烈地向前倾去,爸爸见状,脚掌向前一踢,老姨

    父毫无准备,一屁股瘫坐在地。

    “好哇——,”老姨父更加气急败坏,呼地爬起身来,准备继续再战,大舅

    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膊:“老妹夫,消消气,可别闹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姨依然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地

    抽涕着:“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哼,”对于眼前的一切,妈妈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与她无关,她不屑

    地瞅了瞅地上的老姨:“哼,真是没事找事,如果不往我家乱跑,不就什么事也

    没有了!哼,你们啊,你们,……”

    “你听着!”爸爸整理一下被老姨父扯乱的衣服:“我和小燕,什么事也没

    有,如果不信,你问她!”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突然站起身来,一边继续抽涕着,一边指着老姨

    父吼道:“老吴,你不是怀疑我么,好,我还不跟你过了呐,我以为你是谁啊,

    你还有个什么啊?连房子,都是借修配厂的地皮盖的,死皮懒脸地懒在那里,这

    日子,我早就过够了,走,到公社去,我跟你离婚!”

    “不,不,”看到老姨当真动了气,老姨父却软弱下来,一眨眼的功夫,突

    然不可思议地变成非常乖顺的小绵羊:“小燕,我,我,喝多了,我,我太过

    份,我,我不对,我,……”

    “哼,喝多了,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一喝点尿屄酒,你

    就穷耍,这日子,我是说什么也不能过了,我,说啥也得跟你离婚!”

    “小燕!”

    咕咚一声,人高马大的老姨父,一头扑倒在老姨的身下,就像当年在大食堂

    那样,粗壮的手臂死死地抱住老姨的细腿:“小燕,我不对,我错了,我错了,

    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燕,我,不能没有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再次捂住泪水涟涟的面颊,更加悲痛地抽涕起

    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

    回需要“肉”的网友们:

    实在不好意思,请再耐心等几章吧,此文马上就要进入“**”主题,如此

    冗长的交待,是为了方便以后的叙述!

    回“tttt”网友:

    都木老师在《童年》里重点描写过,以后还将继续描写,您可能没看过《童

    年》,所以有些地方感到糊涂。

    ***********************************

    (二十三)

    随着春节的日益临近,天气愈加寒冷起来,茫茫大地笼罩在几近凝固的空气

    之中,那呆板的、绝望的表情,恰似一具僵挺的死尸,包裹着惨白的尸布。

    挂满厚重霜花的窗外,时而传来阵阵有气无力的鞭炮声,不知好歹的小淘气

    包们,捧着自制的、极其粗劣的冰车,叽叽喳喳地在结着坚冰的、尤如镜面般光

    滑的公路上,翻上滚下,小脸蛋冻得酷似毛猴子的红屁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爷爷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干枯的病脸好像可怕的烧纸,一片惨黄,且粗糙

    无比,没有一丝水分,干干巴巴的紧贴在早已腐朽的柴骨上,稍稍触动,便会哗

    哗哗地龟裂开来。爷爷眨巴着无神的昏眼,渴涩的喉咙管活像灶台旁的风箱,伴

    随着艰难的呼吸,出咕噜咕噜地哀鸣,继尔便咳咳咳、咳咳咳地剧烈折腾一

    番,脑袋耷拉在炕沿处,嘴巴里倾吐着赅人的污血:“完了,完了,”爷爷艰难

    地、但却是郑重地宣告自己的死亡:“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爹——,”爸爸泪眼汪汪地守候在爷爷的身旁,嘀咕着毫无实际意义的

    话:“爹,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爹,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不能死,……”

    “算了吧,”爷爷非常肯定地说道:“大小子,算了吧,别说没用的啦,你

    爹,看来是挺不过年关啦,阎王爷已经托梦,给我下了贴子,头年,我必须到阴

    间报名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爷爷用手巾抹了抹嘴角的血水,突

    然将魔鬼般的面颊转向了我:“大孙子,快,到爷爷这来!”

    “哎,”我正无忧无虑地在土炕上翻着跟头,听到爷爷的呼唤,我嗖地翻到

    爷爷的身旁,由于用力过猛,一支脚不慎撞击到爷爷的病体上,爷爷微微抖动一

    下,爸爸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兔崽子,总也没正形,看把爷爷踢的!”

    “你少说两句,”爷爷没好气地训斥着爸爸:“孩子懂得个什么,孩子不淘

    气,不成小傻子啦,大孙子,”爷爷干柴般的手掌,充满深情地握住我,死亡般

    可怕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我:“大孙子,爷爷要死了,记住爷爷的话,要好好

    地学习,只有学会了真本领,才能在这个世上混下去,大孙子,记住爷爷的话,

    要好好地学习,学习,学习生活的真本领,……”

    “爷爷,”望着爷爷濒死的面颊,嗅着他那满身的中药气味,我的心狂跳不

    已:爷爷真的要死了么?爷爷真的要离开我,埋到辽河边的乱坟岗里?我伸出手

    去,轻轻地抓摸着爷爷干枯的脸庞,木讷地嘀咕道:“爷爷,爷爷,好爷爷,你

    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唉,”爷爷长叹一声,一行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孙子,爷爷也不

    想死啊!”

    “爷爷,唔——,”我扑到爷爷干柴般的身躯上,纵声痛哭起来:“唔——

    唔——,唔——,”

    “大小子,”奶奶不安地冲着爸爸悄声嘀咕道:“大小子,快,把小力抱过

    来,大夫说,你爹的痨病已经扩散了,可别传染给孩子啊!”

    “这,”听到奶奶的告诫,爸爸伸出手去,可是,看到爷爷满怀深情地端详

    着我,谆谆地教导着我,爸爸没有勇气将我从爷爷的手掌中,无情地抢夺过去,

    妈妈见状,毫不客气地走到炕沿,一把将我从爷爷手中夺过来:“小力,来,到

    妈妈这来!”说完,妈妈猛一用力,将我抱到她软绵的胸怀里,走出屋子,来到

    三婶的房间:“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那么大岁数了,浑身上下,没有好地

    方,他死了也就算了,要是传给了孩子,可就完了,孩子这一辈就给毁了!”

    “爷爷,爷爷,”我在妈妈的怀抱里,轻声地呼唤着:“爷爷,爷爷,我要

    爷爷!”

    “不去,”妈妈将我塞进三婶家最洁净的棉被里,然后,她亦跳上了土炕:

    “不去,儿子,你爷爷有传染病,会传给我们的,来,妈妈搂你睡觉!”

    “不,不,我不困,”我一咕碌爬起来,正欲跳下土炕,却被妈妈死死地拽

    扯住:“儿子,听妈妈的话,如果不困,真的睡不着,妈妈带你玩!”

    “真的,”听到妈妈的话,我兴奋起来,立刻便把垂死的爷爷,扔到了脑袋

    后面,我呼地骑到妈妈的身上:“妈,我要玩骑马!”

    “哎——哟——,”妈妈惊呼一声:“大儿子,骑马,也不能这样骑啊,你

    要把妈妈压死啊!”说着,妈妈将我推到一边,她翻过身来,跪爬在土炕上,两

    只手拄着炕席:“来吧,宝贝儿子,妈妈给你当马骑,来吧,上来吧!”

    “哈,”看到妈妈那滑稽可笑的样子,我乐颠颠地骑跨到妈妈的脊背上,两

    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妈妈的背部:“驾——,驾——,驾——,”

    “好,驾,驾,”妈妈弓起脊背,驮着我,乖顺地爬动起来,正在炕梢奶孩

    子的三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嫂子,你可真能惯孩子啊,我看,他要你的

    心,你得敢给掏出来!”

    “唉,”妈妈继续爬动着,无奈地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啊,不把他哄住,

    他老往那屋去,真要是传上大痨病,后悔也来不及喽!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什么

    都可以做!”

    “爹——,”从爷爷所住的屋子里,传来爸爸熟悉的喊声:“爹,你,要干

    什么啊,快,快,快躺下!”

    “大小子,别管我,去,拿个本子来,”

    “哎,爹,拿本子,做什么啊?”

    “嗨,”我听到爷爷不耐烦的语音:“少废话,让你拿,你就趁早拿来,大

    小子,我,恐怕不行了,趁着现在我还清醒点,跟你把咱们老家的事,叨咕叨

    咕,你,都给我好好地记下来,懂么?”

    “嗯,爹,我懂了,你说吧!”

    “大小子,你爷爷哥俩从关里逃荒,一路走着,一路卖着劳金,最后,在这

    辽河边,终于安下了家,娶了媳妇,有了后代,你爷爷哥俩个,一共有八个儿

    子,其实,都是你亲爷爷生养的,你大爷不能生养。来,我告诉你,老大,老

    二、老三、老三、老五,对,老五就是我,接着,还有老六、老七、老八,对,

    老八就是你八叔,他们的大名,你都给我记下来,……”

    “是的,爹,你慢慢地说,我正记着呐!”

    “还有,”爷爷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继续爆豆般地唠叨着:“你爷爷这八

    个儿子中,都成了家立了业,都有儿子,来,你接着记,你大爷,有六个儿子,

    你二爷,有四个儿子,……嗯,咱们这支人,有四个儿子,你是大头顶!……,

    老六,……”

    爷爷突然感叹道:“啊——,大小子,到你这辈,目前为止,只有小力这么

    一个小子,也就是说,我临死的时候,在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一个孙子,唉,

    我就这个命喽,大头顶是个丫头片子,这一下子就差了一大截,步步赶不上,你

    大爷死的时候,都看到重孙子啦,唉,我死的时候,唯一的大孙子,才刚刚上

    学,还什么也不懂呐,唉,……,命啊,都是命啊,人不认命是不行的。”

    “哼哼,”听到爷爷的念叨声,跪爬在土炕上的妈妈冲着三婶嘀咕道:“咱

    老爷子这是不行喽,你懂么?”妈妈问三婶道:“你知道么,这叫什么现象?”

    “不懂,嫂子,这叫什么现象啊?”三婶诚恳地询问道,妈妈非常老道地答

    道:“回光返照,这叫回光返照,这是一句成语,却非常贴切,凡是濒死的人,

    都会或多或少地有过这样的现象,出现这样的现象,便预示着,他马上就要死掉

    了!”妈妈突然转过脸来,以乞求般的口吻对我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饶

    了妈妈吧,妈妈累坏了,妈妈的腰都酸了,儿子,下来吧,愿意骑,明天再骑,

    跟妈妈睡觉吧!”

    “好的,”听到妈妈的乞求,我只好从妈妈的脊背上翻滚下来,妈妈帮我脱

    掉外衣,一把塞进被窝里:“快,盖好被,别冻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别冻

    感冒喽!”

    说完,妈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妈妈扯掉厚厚的毛线衣,又呼地拽下洁白的

    内衣,一对大**扑楞扑楞地摇来晃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美滋滋地抓摸

    着:“真好玩,真好玩,妈妈的咂咂真好玩!”

    “哎哟,嫂子!”炕梢的三婶警告道:“你怎都脱啦,会着凉的,这不像你

    们城里,屋子一点也不保温,一到了下半夜,这点热乎气都散掉了,屋子里很冷

    很冷的!”

    “唉,”妈妈呶着嘴答道:“习惯了,不脱光了,往被窝里一钻,总觉得身

    上痒痒的,睡不好,嘿嘿,”妈妈开始褪下薄薄的衬裤,她冲着三婶嬉笑道:

    “三媳妇,我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穿,脱得溜溜光,那样睡起来,

    才叫舒服呐,三媳妇,你懂么,脱得光溜溜的睡觉,叫什么?”

    “不知道!”

    “这叫一级睡眠,嘻嘻!”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哧地褪掉白衬裤,然后,嗖

    地钻进被窝里,两条雪白、极富肉感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腰身,“啊,好凉

    哦!”

    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心中嘀咕道:今天,妈妈为什么不脱掉内裤,完

    全赤身**地来他个一级睡眠呐?如果那样的话,我便可以偷偷摸摸地欣赏一番

    妈妈迷人的私处和神秘的小便!

    一想起妈妈的小便,我便联想起妈妈自拍的照片,那一幅幅令我痴迷的靓

    影,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妈妈私处的缕缕黑毛,更是让我想入非非。一念

    及此,我便故意往妈妈的身上死贴起来,两手不安份地抓摸着妈妈肉感怡人的胴

    体:“妈妈,真冷啊!”

    “是啊,儿子,”妈妈紧紧地搂着我,软绵绵的胯部,顶在我的膝盖骨上,

    她哆哆嗦嗦地絮叨着:“哎哟,每天睡觉,都是件愁人的事,真不愿意脱衣服,

    真不愿意钻这被窝,没办法,儿子,咱们娘俩紧紧地抱着吧,慢慢就会把被窝暖

    过来的!”

    听到妈妈的话,我双手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搂住妈妈的脊背,身子有意往

    妈妈的胸部贴去,膝盖骨不怀好意地触碰着妈妈的胯部,隐隐地感受到空前的软

    绵和湿热。

    啊,妈妈的小便好奇妙哦,我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尽情地把玩一番,可是,

    一看到妈妈那无尽的母爱中所特有的:慈祥中流露着丝丝严厉,温柔中夹裹着缕

    缕凶威的面庞,我便本能地怯懦起来,虽然淫心泛滥,却没有胆量胡作非为。

    无奈之余,我深深地吻了妈妈一下,不得不收起淫邪之心,与妈妈幸福地相

    拥着,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在充满母子纯情的气氛中,甜言蜜语、唧唧我我。聊

    着聊着,我渐渐地昏沉起来,尽管妈妈反复地推搡着我,我却再也没有精神理睬

    她。

    啪——,三婶奶完婴孩后,啪地关掉了电灯,屋子里骤然漆黑一片,嗖——

    一股冷风吹刮到惨白的玻璃窗上,然后,顺着呲开的缝隙,活像一把剑狠狠地剌

    中我的门额,我身不由已地打了一个冷战,困意顿消。片刻的黑沉之后,从屋门

    的窗户里,映过来一串幽暗的光亮和嘈杂的碎语声,那是被妈妈比喻为回光返照

    的爷爷,继续不知疲倦地口若悬河着。

    利剑般的冷风也没有放过妈妈,妈妈哆嗦一下,用被角死死地裹住凉冰冰的

    脑门,在淫邪的色心驱使之下,我的身子缓缓地向下滑去,脑袋瓜渐渐地溜到妈

    妈的胯部,我用手轻推一下妈妈,妈妈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手掌又在妈妈的白腿

    上抓挠数下,妈妈依然无动于衷。看来,妈妈真的睡熟了,我将脑袋完全转向妈

    妈的胯部,鼻孔贴靠到妈妈的内裤上,深深地嗅闻起来:啊——,好咸,好骚,

    不过,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吸到鼻腔之后,尤如是效果奇妙的兴奋剂,顿感周

    身舒坦,同时,色心狂跳不已!

    “爹——,爹——,爹——,”我正偷偷摸摸、津津有味地嗅闻着妈妈的胯

    部,隔壁却传来凄惨的哀吼声:“爹——,爹——,爹——,”

    ……

    (二十四)

    “爹——,爹——,爹——,……,呜呜呜,”

    “爹——,爹——,爹——,……,咦咦咦,”

    “爹——,爹——,爹——,……,唔唔唔,”

    从爷爷和奶奶居住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极其凄惨的哀号声,

    让我不寒而粟,尤其是大姑、二姑、老姑那尖细的女音,直听得我浑身泛起层层

    粗糙无比的鸡皮疙瘩,我将脑袋瓜移开妈妈的胯部,惊恐万状地钻出被窝,妈妈

    转动一下香气袭人的**,漠然地嘀咕道:“完喽,老爷子恐怕是咽气了!”

    “是啊,”三婶啪地打开了灯泡,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着妈妈道:“嫂子,

    快点起来吧,咱们也得跟着哭哭哇,别让人抓住话把,挑咱们俩的理儿啊!”

    “唉,”妈妈揉了揉睡眼,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真没法子,这事,咋让

    我赶上喽,大过年的,唉,被窝刚用自己的体温暖过来,睡得正香,这,唉,”

    “爹——,爹——,爹——,……,呜呜呜,”

    三婶草草穿好衣服,故意将头散乱开,只见她一头扑进爷爷的屋子里,咕

    咚一下,跪倒在地,哇的一声,放开了令人心颤的咽喉。一分钟之前,三婶还是

    若无其事的神态,此刻,酷似一流的大腕演员,小嘴一咧,悲痛的泪珠便像断

    了线的宝石项链,哗啦啦地滚落下来:“爹——,爹——,爹——,……,呜呜

    呜,”

    “爹,”妈妈站在三婶的身后,看到三婶那滑稽可笑的娇揉造做之相,妈妈

    偷偷地撇了她一眼,小嘴不屑地一呶。妈妈并没有像三婶那样跪倒在地,而是悄

    悄地掏出小手绢,故作悲恸地揉了揉眼睛,鸟鸣般地嘟哝着:“爹,爹,”

    “爹——,爹——,爹——,……,呜呜呜,”

    爸爸、叔叔、姑姑们的痛哭是真诚的,是自内心的,是震耳欲聋的,是催

    人泪下的。而奶奶则没像孩子们那般抱头痛哭,她默默地站在屋角,无神的目光

    长久地停滞在爷爷干枯的尸身上:“别哭了,”奶奶突然说道:“人,早晚得

    死,哭有什么用,都别哭了!”

    “大孙子,”我正欲挤过人群,看看早已死去的爷爷,奶奶一把拽住我:

    “大孙子,别过去,会传染的!”

    说完,奶奶将我抱起来,我依在奶奶的怀里,循着昏暗的灯光,向土炕望

    去,爷爷直挺挺地横陈在土炕中央,那安祥的面容,俨然是在静静地睡觉。我心

    中好生纳闷:死?是什么?死,就是睡觉么?

    “奶奶,”我问奶奶道:“爷爷好像是在睡觉,爷爷真的死了么?”

    “大孙子,爷爷,”听到我的话,奶奶突然哽咽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庞,骤

    然老泪横流:“爷爷不是在睡觉,爷爷死了!咦——,咦——,”

    “爹——,爹——,爹——,……,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响彻耳畔,望着这悲痛欲绝的场景,年幼无知的我,也

    不禁憷然泪下,酸溜溜的泪水,糊住了双眼。

    “大孙子,别哭了,”奶奶帮我抹了一把泪水:“别哭了,一会出门,会扇

    着的!”

    我依然坐在奶奶的手臂上,慢慢地,我感觉到,姑姑们的痛哭声,与爸爸和

    叔叔们那语无论次、嗲啊嗲啊的痛哭声。截然不同,细细听来,姑姑们的痛哭

    声,别有一番韵味。或者说,姑姑们那不仅仅是在痛哭,同时,又是在唱着哀惋

    的歌曲,那曲调是如此的悲恸,听到这曲调,莫说是人,就连咯叽咯叽徘徊在灶

    台旁的老母鸡,也停下脚来,止住了叫声,瞪着红通通的圆眼睛,现出一副同情

    之相:啊,主人死了!

    望着如泣如述、如歌如吟的姑姑们,听着那凄凉的曲调,我停止了悲泣,完

    全沉醉其中:这不是简单的哀号,这是艺术,这是民间的哀乐,是最为美妙动听

    的旋律!我呆呆地望着姑姑们,心中默默地模仿着、模仿着,太美了,太动人

    了!

    姑姑们优美绝伦的哀唱,很快便响彻整个院落,震醒了苍凉的早晨,惊动了

    四邻八舍,人人面带愁容,潮水般地涌进屋子里。女人们咕咚咕咚地跪在姑姑们

    的身旁,非常自然地加入其中,她们都是天生的歌手,人人都有一手让我目瞪口

    呆的哀唱绝活,许多女人哀唱的技艺,甚至盖过了几个姑姑。

    而男人们,则根据自己的辈份,或是泪流满面地给爷爷磕响头,或是默默地

    站立在土炕边,嘀咕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话语,或是屋里屋外地钻来窜去,一会

    拽拽爸爸,一会又扯扯叔叔:“快别哭了,快赶张罗张罗,怎么送吧!”

    大队会计老杨包,爷爷生前最知心的朋友,捧着厚厚的白布,步履蹒跚地走

    进屋来,他冲着哭天抹泪、唠唠叨叨的女人嘀咕一番,立刻,女人们便纷纷站起

    身来,接过老杨包的白布,你拽住这头,她抓住那头,哧哧哧地撕成了无数根白

    条条,老杨包漠然地抓过白条条,逐个分给屋子里的男人、女人、爸爸、妈

    妈、叔叔、婶婶、姑姑们。

    “小力子,”最后,老杨包也不例外地送给我一条白布:“戴上它,等会,

    给爷爷送葬去吧!”

    我机械地接过白布条,瞅着人们娴熟地或是扎在脑袋上,或是系在腰间,或

    是拎在手中,我茫然不知所措,早已哭红双眼的二叔见状,轻轻地拽过我的白布

    条,老道地扎系在我的脑门上,旁边的老杨包似乎感觉这种扎系的方式不太合

    适,他正欲说些什么,二叔振振有词地嘀咕道:“大叔,这样扎对,旗人的系法

    与汉人的系法可不一样啊,汉人就是这种扎法!”

    “哦,”老杨包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这么扎着

    吧!”

    奶奶抱着头顶白布条的我,走出屋子,我立刻看到院子中央,放置着一口大

    木箱,那形状,那颜色,与家中的大木柜,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唯一的差别,

    家中的大木箱是完全平直的,而院子里这口大木柜,则呈着舒缓的倾斜状,我搞

    不清楚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也许是木匠的手艺太差劲吧,也许他是个酒鬼,烂醉

    之后,弄出这么个可笑的玩意来!

    “爹——,爹——,爹——,……,呜呜呜,”

    我依在奶奶的怀抱里,正望着大木箱怔,思忖着这是谁的拙劣之作,突

    然,身后传来更加悲恸的哀唱,我转过头去,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在老杨包

    的指挥下,抬着熟睡的爷爷,昂然走向大木箱,怎么?他们这是准备把爷爷装到

    大木箱里啊:“奶奶,”我突然鼻子一酸:“奶奶,爷爷,爷爷,……唔——”

    “大孙子,”听到我的念叨声,奶奶的身子颤抖起来:“大孙子,别哭了,

    爷爷走了!”

    “爷爷,爷爷,”我眼睁睁地瞅着那几个汉子将爷爷塞进大木箱里,爸爸、

    叔叔、姑姑们纷纷推开众人,不顾一切地扑向大木箱:“爹——,爹——,

    爹——,……,呜呜呜,”

    “爷爷,”我伸出小手,在寒风中哭成了泪人:“爷爷,爷爷,爷爷……”

    众人拼命地拽扯着爸爸、叔叔、姑姑们,其中的一个汉子拎起大斧头,将铁

    钉按在大木箱的一角,狠狠地凿击起来,那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好似一把把锋芒

    无比的利刃,剌穿着我的心室。爷爷,可怜的爷爷,被无情地钉死在大木箱里,

    从此,我再也看不到最痛爱我的、最袒护我的,把我视为掌上珍宝的爷爷:“爷

    爷,爷爷,爷爷,”

    哗楞楞,哗楞楞,吴保山驾着大马车,驶进院子里,他穿着羊毛袄,手里夹

    着旱烟卷,依然是无忧无虑,将马车缓缓地停在大木箱旁,大手掌轻轻地拍了拍

    箱盖:“老五哥,我这就送你走啦!”

    听到吴保山的话,老杨包大手一挥,几个汉子各执木箱的一角:“一、二、

    三,嘿——哟,”

    大木箱很轻松地被汉子们抬到马车上,吴保山啪地甩掉半截烟蒂,长鞭一

    扬:“驾——,驾——,驾——,”吴保山且走且拽着马缰绳,马车吱呀吱呀地

    驶出院子,众人拥着哭天喊地的爸爸、叔叔、姑姑们涌出了院门。

    怦——,怦——,怦——,……

    年轻的社员们、批斗会上押解老地主的民兵们,聚拢在马车的周围,一边吸

    着烟卷,一边点燃一枚枚爆竹,呼呼呼地抛向空中,爆竹一枚接着一枚地炸裂开

    来,震得我双耳木,心烦意乱。

    在白茫茫的荒原上,在野草萋萋的辽河岸边,在疾风怒吼的小树林里,在大

    太爷、二太爷乱纷纷、简单单的土堆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挖出一个深深的大土坑,吴保山将马车停在土炕上,汉子们一涌而上,再次喊叫

    起一、二、三,咬牙切齿地将盛着爷爷的大木箱抬下马车。

    “爹——,爹——,爹——,……,呜呜呜,”

    在一片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盛着爷爷的大木箱被汉子们无情地沉入土坑之

    中,登时,哭喊叫声,连成一片,一时间,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大仓子!”老杨包冲着爸爸嚷嚷道:“你是老大,别光顾着哭哇,快过

    来,给你爹的坟撒把土吧!”

    “嗯,”爸爸止住了哭泣,摇摇晃晃地走到深坑前,扑通一声,跪在泥土

    上,抓起一把土,连同着泪水,一边扬撒进土炕里,接下来,叔叔们,姑姑们,

    纷纷效法,每人都往土坑里,撒进一把泥土。

    “菊子,还有你,”老杨包拽起几乎瘫倒在地的老姑,他猛一回身,看到奶

    奶怀里的我,一把将我抱到地上:“哦,小淘气包,还有你,去,跟你老姑一

    起,给爷爷撒把土去吧!”

    “爹——,”老姑泪水涟涟地爬到土坑前,冻僵的小红手抓起一把泛着白霜

    的泥土,缓缓地扬撒到爷爷的木箱上,我紧靠在老姑的身旁,也像模像样的抓起

    一把泥土:“爷爷,”我将手伸到土坑上,一点一点地扬洒着,身后的老杨包,

    哑着嗓子嘀咕道:“唉,好可怜啊,小菊子,才多大啊,比她的侄,才大三岁

    多。”

    “爹——,”老姑手扒着土坑,凌乱的脑袋瓜深深地垂入坑口,红肿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木箱:“爹——,”老杨包爱怜地抱起老姑:“老丫头,听大

    叔的话,别哭了!”可是,老姑并没有止住哭泣,她在老杨包的怀里拼命地挣扎

    着:“爹——,爹——,我这么小,你就扔下了我,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菊子,”听到老姑的话,始终无动于衷的老杨包,突然捂住了皱纹横布的

    老脸:“菊子,别说了,大叔,受不了啦!哇——,……”老杨包抱着老姑,一

    屁股瘫坐在泥土上,哇——的一声,跟个孩子似地纵声大哭起来,众人见状,纷

    纷转过头去:“唉,太可怜啦!”

    “老姑,”我爬起身来,站在老杨包的身后,拉住老姑的红肿的小手:“老

    姑,老姑,……”

    “好啦,埋吧!”吴保山替代了老杨包的职位,他冲着几个汉子挥了挥干枯

    的手掌:“埋吧,埋吧!”

    咔嚓——,咔嚓——,咔嚓——,听到吴保山的命令,汉子们振臂一挥,新

    鲜的泥土唰唰地滚落到土坑里。

    听到铁锹的咔咔声,身后传来呼呼啦啦的响音,我回头望去,只见爸爸领着

    众亲属们全部跪倒在土炕前,头顶上的白布条在狂风中悲哀地飞舞着,哗啦啦地

    悲泣着,与莽原上的白雪,形成一道非常合谐的景观。

    “爹——,爹——,爹——,……,呜呜呜,”

    在震耳欲聋的哀哭声中,汉子们继续填埋着土炕,老杨包松开了老姑,也终

    于停住了哭泣,他接过吴保山递过来的烟卷,狠狠地猛吸几口。然后,站起身

    来,与吴保山抬起一块粗劣的石碑走来渐渐隆起的土堆前,几个汉子接了过来,

    放置在土堆前,另一个汉子扬起手中的大铁斧,只听咣当几声响过,石碑便安然

    地伫立在土堆前。我抹了抹泪眼,茫然地瞅了一眼石碑,上面刻着生硬的、很不

    得体的汉字:“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

    (二十五)

    安葬了爷爷,草草过完了春节,爸爸和妈妈开始张罗回家,看到爸爸一边整

    理着行装,一边与奶奶道别,看到奶奶那伤心的面颊,我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监狱般的家里,过着囚犯似的生活。我要永远生活在奶奶

    家,跟老姑过家家,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老姑,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深

    深地爱上了老姑,尤其是她那娇嫩的小便。

    “小力,快,快点穿衣服,”妈妈皱着眉头,生硬地往我的身上套着外衣:

    “儿子,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回家上学去!”

    “不,”我在妈妈的怀里徒劳地挣扎着:“不,不,妈妈,我不回家,我不

    上学,我要在奶奶家,我要跟老姑玩!”

    “唔——,唔——,”老姑拉着我的手,泪水涟涟,显出一脸的无奈之色:

    “大侄,快回家去吧,好好地学习,哦,听老姑的话!”

    “小力,”匆匆赶来的二姑,将一条崭新的裤子塞到我的手上:“拿着,这

    是二姑给你做的新裤子,留你上学穿的!”二姑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

    我鼻子一酸,成串的泪水滴落到新裤子上:“我不回家,我不上学,我要跟老姑

    玩!”

    “玩,玩,就知道玩!”妈妈一边给我系衣扣,一边不耐烦地嘀咕道:“就

    知道玩,心都玩野啦,等回家,看我好好收拾你!”

    “力啊,”屋子里聚满了亲属,纷纷向临行的我赠送一些小礼物,我的苗族

    二婶送给我一双她亲手缝制的、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袜子,我呆呆地望着那怪

    异的图案,泪水很快便模糊了双眼。

    “小力,给,”矮小的三婶将一把硬币塞进我的上衣口袋:“揣好喽,可别

    弄丢了,留着回家买糖吃!”

    “大孙子,”奶奶愁苦着脸,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条绿色的秋裤:“你们家那

    个地方,贼冷贼冷的,上学的时候,把这条秋裤穿上,省得着凉!”

    看到二姑、婶婶、奶奶每人都赠送我一样礼物,或是裤子,或是袜子,或是

    钱币,老姑突然放开我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到跑出屋子,奶奶冲着她

    的背影喊了一句:“菊子,你干什么去啊?”

    老姑却没有作答,飞也似地消失在院门外,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

    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妈妈道:“快别抹啦,时间不早啦,快点走吧,过一会,

    赶不上火车喽!”

    “大孙子,”奶奶爱怜地将我送出院门外,摸着我的脑袋哽咽道:“等学校

    放假了,还来奶奶家,哦,”

    “嗯,”我点点头:“奶奶,放假的时候,你可让二姑去接我啊!”

    “好的,”二姑爽快地答应道:“小力,放假后,二姑一定去接你!”

    “嗨,”吴保山扬了扬马鞭子,冲着众人嚷嚷道:“哎呀呀,这是哪跟哪

    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快,快上车,”说完,车老板用有力的手臂夹住

    我,猛一用力,非常轻松地将我举到马车上,我回过头来,冲着众亲人摆了摆

    手:“奶奶,二姑,二婶、三婶,再见!”

    “嗳——,”奶奶领着众亲人答道:“小力子,再见!”

    “哼,”马车哗楞楞地驶上公路,望着渐渐隐没的众亲属们,妈妈噘着红通

    通的小嘴嘟哝道:“哼,你们再稀罕小力子,他也是我的儿子,哼,小力子,什

    么破名字,来串了一趟门,把孩子的名字也给改了!”

    “妈妈,”我解释道:“奶奶说,叫这个名字,以后,我就不得病了!”

    “得了吧!”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迷信,迷信,你奶奶最迷信,有点什

    么大事小情,就得找瞎子算!没文化就是没文化。”

    “嘿嘿,”听到妈妈的唠叨,吴保山一边挥着马鞭子,一边说道:“我说侄

    媳妇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个瞎子,的确了不起啊,掐算得可准喽!”

    “准?准?什么准啊!”妈妈不以为然地回敬道:“准?既然瞎子算得那么

    准,咋没给自己好好地算算,看看哪天能财!”

    “嘻嘻,哦——,”车老板无言地笑了笑,突然岔开了话题,嚷嚷道:“到

    喽,到喽,火车站到喽!”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说完,爸爸跳下马车,径直走向售票处,

    车老板调转马头,冲我刁顽地咧了咧嘴:“再见,小爷们!”

    说完,车老板马鞭一扬,哼哼叽叽地返回小村子里,我呆呆地站立在候车室

    的门口,姐姐默默地站在妈妈的身旁,妈妈不停地推搡着我:“进来,别站在门

    口受清风啊!”

    “我不,”我没好气地嘟哝着:“我不,我愿意!”

    “又不听妈妈话喽,是不是?”

    “走吧,”爸爸掐着两张车票,冲妈妈招招手:“走吧,检票去吧,早点上

    车,省着挨冻!”

    “小——力——,”我在妈妈的推搡之下,极不情愿地走进检票口,我正欲

    迈过铁栅栏,突然,身后传来老姑那熟悉的喊叫声:“小力——,大侄——,”

    “老——姑——”我惊喜万状地扭过头去,只见老姑冲进候车室,手里拎着

    一件新衣服,我挣脱开妈妈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奔向老姑:“老——姑——”我

    和老姑几乎同时张开双臂,在候车室的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脸贴着

    脸,满怀深情的泪水,汨汨地交汇在一起,顺着**辣的面颊,滚滚而下,两颗

    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

    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

    色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

    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

    不知所措,继尔,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

    了!”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塞到我的手上:“小力,

    拿着,回家上学穿!”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

    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

    “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收收

    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奶奶家!”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

    “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奶奶家

    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奶奶家,再想

    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

    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毛线衣:“儿

    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

    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毛

    衣,面色呼地阴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抽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

    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毛衣,费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

    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毛衣!为了你,妈妈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

    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都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毛衣,你却不

    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

    我像根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

    着满腔心血的毛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

    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床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毛衣,非

    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毛衣,更漂亮了,儿子,”妈妈捧住

    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

    做饭吃!”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屁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

    木讷地坐在床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毛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

    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

    的毛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拼命地拽扯起毛衣来,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我越拽扯,毛线衣勒得越紧。

    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毛衣,心中暗想:这不是毛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

    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

    乡,与奶奶,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

    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

    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咔—

    —,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

    咔——,咔——,咔——

    “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

    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

    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

    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

    “妈——妈——,”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

    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

    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

    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

    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

    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啊!”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

    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

    了!”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

    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

    “唔——,唔——,唔——,”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

    妈,……”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橡皮泥,妈妈推开

    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哧的胀红了脸,我一把将毛线推到一旁,呼地

    站到椅子上,卖好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得啦,”妈妈佯怒的推搡着我:“得啦,别虚头吧脑的啦,少气我几次比

    什么都强!”

    说完,妈妈脱掉外衣,坐到床铺上,将毛线可笑地套在肥实的双膝上,哗啦

    哗啦地缠绕起来,我握着橡皮泥,嘻皮笑脸地凑到妈妈的身旁。我悄悄地扫视一

    眼妈妈,觉她的眼眶依然红肿着,我贴靠到妈妈的腰身上,轻轻地拽开妈妈的

    衣襟,妈妈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缠她的毛线,我越放肆起

    来,索性解开妈妈的衬衣。

    扑楞一下,妈妈的**昂然袒露在我的眼前,我色心为之狂放地一震,呆呆

    地欣赏着妈妈那山峰般的**以及低垂的长**,妈妈一边缠着毛线,一边冷冷

    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么老大了,还总是缠着妈妈的咂咂!”

    “我喜欢,”我毫不掩饰地答道,伸出手去抚摸起来:“妈妈的大咂好漂亮

    啊!”

    “哼,”妈妈嘟哝道:“回到家了,见到妈妈了,就想起妈妈的大咂咂啦,

    你不是不想回家了,不是不要妈妈的大咂咂啦!”

    “妈妈,”我顽皮地将橡皮泥粘贴到妈妈的乳峰上,妈妈的腰身猛然一抖:

    “哎哟,小坏蛋,好凉啊,快拿下去!”

    “嘻嘻,好玩,”我将橡皮泥从妈妈的乳峰上,一路滑下来,按在妈妈的胸

    腹上,反复地揉搓着,妈妈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个小坏蛋,干么呐,祸害妈妈

    啊!”

    “唔!”我将贴着妈妈体味的橡皮泥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呼吸起来:“啊,

    好香啊,妈妈的肉皮好香啊!”

    “去,”妈妈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毫无准备,咚地翻倒在床铺上:“小

    坏蛋,尽跟妈妈瞎胡闹!”

    “嘿嘿,”我翻转一下身体,脑袋无意间凑到妈妈的脚边,望着妈妈雪白的

    脚掌和可爱的脚趾,我色心愈加膨胀起来,我将橡皮泥拧成小块块,逐块逐块地

    按压在妈妈的脚趾甲上:“哈,这块,是白色的,这块,是绿色的,”

    “小坏蛋,你干么啊,别闹!”妈妈像个孩子似地蹬踢着肥美的小脚掌,将

    块块橡皮泥甩落到床铺上,我顺势将手移到妈妈的脚掌下,恶作剧般地轻挠着妈

    妈细白的脚窝,妈妈扑哧笑出了声,双膝一颤,正在缠绕着的毛线,顿时混成一

    片,妈妈惊呼起来:“哎呀,这个小坏蛋,尽给我捣乱,完了,完了,全乱了,

    唉!”

    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屁股,我咕碌一声,翻到了床角,不再理睬唠唠叨

    叨的妈妈,我趴在床铺上,得意忘形地用橡皮泥拧掐出一个女人体。

    这是老姑,这是我心爱的老姑,我一边捏着橡皮泥,一边暗暗地默念着:老

    姑,老姑,亲爱的老姑,我好想你啊!我越想越出神,越念叨越投入,索性将女

    人体的大腿叉开来,指尖淫邪地顶在极其夸张的胯间:老姑,老姑,这是老姑的

    小便!

    “小力,”突然,妈妈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干么呐?嗯,这是干

    么呐!”

    听到妈妈的质问,我一把将橡皮泥抛到地板上:“妈妈,我没,没,没干么

    啊!”

    “嗯——,”妈妈神情严肃地瞪着我,微微湿润的珠唇可怕地抖动着,原本

    温馨无比的目光,瞬间便可怕地阴沉起来,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

    当年偷摸姐姐小便的荒唐事,妈妈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告诉你,以后,不

    许胡闹!”

    “哎,”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儿子,你太小,”妈妈耐心地教诲我道:“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可不

    能乱来啊!”

    我更加无地自容,心中暗想:嘻嘻,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怎么不明白啊!

    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女人的小便,你的宝贝儿子可没少见

    识,从女童到少妇,各种各样的小便,毛多、毛少的,你儿子都亲眼目睹过,甚

    至,就连妈妈你的小便,儿子也亲眼鉴赏过。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儿子不仅见

    识过许多女人的小便,还亲手触摸过许多女孩子的小便,尤其是老姑的小便,都

    快让我给摸熟喽!

    “来,”妈妈突然岔开了话题,将我拽到身旁:“来,让妈妈量一量,看看

    应该织多少针,才合适!”

    “嗳!”我痛痛快快地站在妈妈的面前,妈妈草草地按了按我的胸腹:“小

    淘气,没事,总得给妈妈惹点祸!”

    说完,妈妈便开始织起起毛线来,我端坐在妈妈的身旁,一眼不眨地望着妈

    妈的双手,妈妈时而回过头来,或是挖苦地,或是嘲讽地说道:“等着吧,等妈

    妈织好了,你再剪喽!”

    “妈妈,”我扑到妈妈的怀里,脑袋瓜挑逗般地顶撞着妈妈的酥胸,妈妈呻

    吟一声,推了推我的脑袋:“儿子,别闹,别闹,刚才,妈妈告诉你什么来的?

    咋又忘了,男女有别,别跟妈妈乱闹!”

    “妈妈,跟妈妈闹,怕啥的啊!”

    “妈妈,也不行,不能跟妈妈乱闹!”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行!”

    “……”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终于将毛衣织成,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

    大事情,将毛衣小心奕奕地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反复地审视着,端详着,一脸

    的意满志得之相:“儿子,妈妈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不想再让妈妈伤心,讨好地答道:“好看,妈妈,妈妈织的毛

    衣特别漂亮!”

    “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别提有多舒服啦,妈妈!”

    “调皮鬼!”听到我的话,虚荣心最强的妈妈,兴奋地搂住我,作为奖赏,

    深深地亲了我一口:“就是他妈的嘴好,真拿你没办法!”

    我穿着妈妈织就的新毛衣,里面是老姑买来的白衬衣,下面是奶奶送我的新

    秋裤,外面套着二姑亲手缝制的长裤。我万分兴奋地奔向学校,操场上,聚集着

    海洋般地学生,有认识,更多的,则是不熟悉的,我与几位比较要好的同学简单

    地打过招呼,便径直冲进教室,像头欢快的小牛犊,咕咚一声,撞进都木老师的

    卧室兼教研室里:“老师,我回来了!”

    “哎哟,”都木老师正坐在床边哺乳她的宝贝千金——蓝花,见我冲进来,

    她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

    啦?”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倒背着双手:“我回奶奶家

    了!”

    “哦,”都木老师点点头,一双雪亮的、小灯泡般的大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

    我:“小家伙,奶奶家好么?”

    “好——,”一提及奶奶家,我立刻感到幸福无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老师,奶奶家好,你看!”

    我又是解衣扣,又是抖裤角,自豪地向都木老师炫耀着:“老师,这是老姑

    给我的,老师,这是奶奶给我的,”我褪掉棉鞋,将脚掌高高地抬起:“老师,

    这双袜子,是二婶送给我的,你看,这图案,可是纯粹的苗族特色哦!”

    “哈,”都木老师温情地一笑:“你的二婶是苗族?”

    “当然,”我振振有词:“老师,我回来之前,老叔也搞对象啦,听说,是

    满族!”

    “嘻嘻,”都木老师抬起手臂,将蓝花举到我的面前:“以后,老师把蓝花

    嫁给你做媳妇,你们家,可真正的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大家庭喽!”

    “老师,”我越说越兴奋,竟然鬼使神差地依到都木老师的怀里,像与妈妈

    戏耍般地摆弄起都木老师乳汁漫溢的大**来,都木老师一手搂着蓝花,一手爱

    怜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又长高了!”

    “老师,”我双目凝视着都木老师,真诚地说道:“我好想你啊!”

    “真的么?”都木老师喜形于色,我按着都木老师肥墩墩的大肉腿,喃喃地

    说道:“老师,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经常爬到生产队的墙头上,看到生产队的院

    子里,有那么多下放的知识份子,一天到晚地搓苞米,搓啊、搓啊,有的人,手

    都搓破皮喽,当时,我就想,听妈妈说,老师也下放了,老师是不是也在别的地

    方的生产里,搓苞米呐,老师的手,搓破皮没有哇?”

    “嘻嘻,”都木老师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好孩子,有心思,重感情,走出

    那么远,还知道挂念着老师!”

    “老师,”我突然感慨万千,一把拽过都木老师的玉手,仔细地审视起来,

    同时,故意挑逗般地按揉着:“没,没,老师的手没搓破皮!”

    “嘻嘻,小家伙,谢谢你挂念着老师,”都木老师抽回玉手,高高地抬起,

    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色眼一扬,立刻看到都木老师腋下那片浓密的黑毛,我的色

    心不禁为之蠢蠢欲动,啊——,都木老师的腋毛好性感,好撩人啊!

    “小家伙,”都木老师告诉我道:“老师虽然下放了,可是,并没有搓苞

    米,而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急骤地响彻起来,都木老师立刻停止了讲述,她匆匆地整理一下

    衣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身:“唉,上课啦,小家伙,你先回教室去,老师把蓝

    花送到托儿所,马上就来!”

    “哎——,老师再见!”

    得到都木老师无私的滋润和爱抚,我背着书包,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教室

    里一片乱纷纷,同学们一个个活像是密封锅里的玉米粒,在高压之下,噼哩叭啦

    地爆裂着,我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一颗渐渐升温的玉米粒,非常响亮地炸裂开来:

    “操,听着,听着,操,小点声,让我说!”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叫着:

    “操,你们坐过火车么,坐火车可好玩喽!”

    “同学们,同学们!”都木老师走进教室,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噼啪啪的教

    鞭声,终于使沸腾的教室稍许安静下来,都木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放假

    前,我留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么?”

    “什么作业?”有学生询问道,都木老师眉头一拧:“怎么,你们光顾着淘

    气了,寒假作业都忘了,就是:经过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们的国

    家,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大家都问问你们的家长,每人说出一件成就,就算完成

    了寒假作业。同学们,说吧,谁先说啊!”

    都木老师环顾一番教室,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浑噩噩的同学们,可是,让

    她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学生准备回答这份特殊的寒假作业,都木老师不得不

    重复道:“说啊,说啊,同学们,大家倒是积极言啊,就一件,每人就说一

    件,就算完成你们的寒假作业了!”

    “老师,我说!”一个女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都木

    老师冲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站起来,慢慢地说吧!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运动,使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什么伟大的成就!”

    “嗯,”女同学认真地回答道:“老师,放假的时候,我问过爸爸啦,爸爸

    想了想,告诉我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

    是,买什么东西,都得排队喽!”

    哗——,听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的言,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都木老师手

    握着教鞭,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望着呆呆伫立着的女同学。

    “不对,”突然,奶奶屄呼地站起身来,操着他那特有的,夹裹着破砂锣般

    杂音的大嗓门,沙哑的声音无情地震荡着整个教室:“不对,老师,她说的不

    对,我也问过爸爸了,我爸爸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取得的最大的

    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喽,没有票,你就是排队,也买不到,排了

    也是白排!”

    哗——,听到奶奶屄的言,教室里更加热闹起来!

    ……

    (二十七)

    奶奶屄的爸爸一点也没说错,经过这场浩劫,百姓生活所需的日常物品极度

    的匮乏,无奈之下,只好实行配给制。买糖,要糖票;买肉,要肉票;买布,要

    布票;买烟,要烟票;想请客吃饭店,不好意思,粮票的拿来。没有各种票据,

    排队真的是白排。有时,即使手里握着票据,排队也是徒劳的,站在长长的队伍

    后面,抓耳挠腮地终于挨到前面,哗,商店却关张了:货已售完,想买,明天再

    来排吧。

    民以食为天,情急之下,市场的秩序时常大乱,看到运货的卡车刚刚开到供

    应商店的门前,人人尤如从地里钻出来的无数只蚂蚁,嗡地一声便将商店连同卡

    车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纷纷掏出肉票,怎奈猪肉有限,性急的市民

    索性抢夺起来。

    叭——,叭——,叭——,……

    突然,枪声大作,身着绿军装,胳膊上扎着红袖标的工人民兵赶来维持秩

    序,一阵清脆的枪响之后,疯狂的人群稍许安静下来。

    “排队,排队,”工人民兵拎着大杆枪,没好气地推搡着人群。

    “嘿,”望着工人民兵手中崭新的长枪,奶奶屄的脏脸上现出丝丝羡慕之

    色:“好漂亮的枪啊!”

    说完,奶奶屄身不由已地凑到工人民兵的身旁,悄悄地抚摸着光闪闪的枪

    托,工人民兵见状,皱着眉头,枪托啪地甩将过去,无情地击打在奶奶屄的腿肚

    上:“滚,再敢胡闹,我他妈的一枪嘣了你!”

    “叔叔,”奶奶屄掏出一包极其紧俏的凤凰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叔

    叔,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喜欢你的枪啊,好漂亮的枪啊!”

    “哼,”看到商店门前渐渐秩序起来,工人民兵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他毫不

    客气地接过奶奶屄的高级香烟:“小兔崽子,你的能量不小哇,哪弄来的风凰烟

    啊!”

    “小意思,小意思,”奶奶屄再度摸起工人民兵的长枪,工人民兵狠吸了一

    口烟,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操,没见过吧,这是最新型的连步枪,刚刚出库

    的!”

    除了女孩子的小便,最能引起奶奶屄兴致的,便是各种枪、刀、棍、棒等等

    武斗的器械,给工人民兵一根香烟的薄薄小惠之后,奶奶屄便如痴如醉地欣赏起

    工人民兵手中的长枪来,他一会摸摸枪杆,一会碰碰枪管,最后,混浊的目光,

    落在寒光逼人的枪剌上:“哇,好长的枪剌啊,这棱角,这锋口,一刀剌过去,

    保准来个透心凉!”

    奶奶屄不仅喜爱各种武器,更希望将其据为已有,就好像我们这些好色之人

    企图将天底下所有美女悉数尽骑胯下,一个不漏地藏匿于深宅大院。这件事我最

    为清楚,在奶奶屄的家中,收集着各种令我胆颤心寒的行凶器械:民间的土枪、

    三角刮刀、三节鞭、七节鞭、威力巨大的弹弓、长杆镖枪、鬼头大砍刀、数不清

    的匕,等等等等。

    “操,奶奶屄的,不服咋的,”每当与人生争执,奶奶屄便趾高气扬地拍

    着胸脯,向对方宣战:“奶奶屄的,不服,是不,好,敢不敢甩个点,较量较

    量!”

    所谓的“点”,好斗的人们,谁都知道,就是距离学校数里之遥的,一个早

    已废弃的动物园。站在教学楼的了望窗上,极目远眺,一片可爱的碧绿尽收眼

    底,让人不得不感叹:动物园的面积竟然是如此之大、如此的广阔、又是如此地

    空旷和荒蛮,仿佛是从长白山上飘逸而来的原始处女地,极不合谐地、非常生硬

    地镶嵌在喧嚣嘈杂的都市中心。

    “走,”每次与人械斗,奶奶屄都要强行拉我入伍,最初,一听说去动物园

    与人械斗,我不禁吓得浑身筛糠,双腿剧烈地哆嗦着,差点没瘫倒在地,看到我

    这副窘态,奶奶屄不屑地撇了撇嘴:“笨蛋,胆小鬼,呶,”奶奶屄将一捆五花

    八门的武斗器械,塞到我的怀里:“抱着,别怕,不让你上阵,你给我们看堆就

    行!”

    哦——,听到奶奶屄的话,我长吁一口气,心里多少安静一些:还好,给他

    们看管武器,这个工作还算可以,总比拎着大刀片冲锋陷阵、非残既伤要强出百

    倍。

    所谓的动物园,却看不到一只动物,哪怕是一只小白兔也可以,没有,在广

    阔无边的动物园里,所能看得见的,便是参天的松柏、没腰的杂草以及狼狈不堪

    的残垣断壁。

    械斗的战场,通常情况下,选择地流经整个动物园的大河畔,她也是这个城

    市最宽、最长的一条河流。那里地势开阔,并且,有一处非常理想的大沙滩,过

    去,是市民们游泳、休憩的好去处,如今,则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角斗场。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奶奶屄以及他众多哥哥们械斗的缘由,绝然没有我家宿

    舍楼里的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大知识份子们高尚和纯洁,更与政治毫无瓜葛。有些

    缘由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简直是荒唐透顶和龌龊致极,诸如:奶奶屄大哥的马子

    让别人给撬了去;奶奶屄二哥家的煤炭让人偷个精光;奶奶屄姐姐让姐夫咬掉了

    咂咂头;……,如此种种,都是可能生械斗的缘由。

    并不是每次械斗都要打得狼烟四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头破血流、断胳

    膊折腿。械斗开始之前,双方参与械斗的人员列开战斗队形,在空旷的、阳光明

    媚的沙滩上凶神恶煞地对峙着。对方领头的先走出队列,那气势,那神态,仿

    佛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的角斗士,一挨相互走到对面,便冷漠地对视一番,然后,

    各自陈述此次械斗的缘由。

    我站在沙滩附近的林荫里,不安的目光里充满惊赅和好奇。哈,谈着,谈

    着,突然,原本不共戴天的死敌,竟然让我不可思议地握起手来,继尔,又互敬

    香烟。很快,双方的形队哗地散开来,杀气腾腾的沙滩顿然祥和起来,械斗变成

    了和谈。

    “他们怎么不打了!”我有些失望地问奶奶屄道,奶奶屄解释着:“嗨,原

    来啊,大家都认识,都是一个大哥,在一个灶里吃饭,误会了!”

    如果械斗的双方没有任何社会关联,那么,先期谈判便会彻底破裂,那就只

    有大打出手,一决雌雄了。只见,洁净的沙滩上,杀声四起,棍、棒、刀、枪相

    互碰撞,出阵阵脆响,听起来让我不寒而粟。

    “捧他,捧他!”

    “收拾他,收拾他!”

    “废了他,废了他!”

    “……”

    咣当——,啪嚓——,我正出神地观望着眼前这心惊肉跳的械斗场面,突

    然,数块半截砖头,尤如出膛的炮弹,一路呼啸而来,噼哩叭啦地落在我的身旁

    左右,有一个硕大的、棱角分明,用来铺垫马路的碎石块擦着我的头皮,嗖地一

    声,飞向丛林,我吓得妈啊一声,瘫倒在地。

    良久,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脑袋瓜:啊,谢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并且,

    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暗暗庆幸着,刚刚坐起身来,一堆碎石块好似从天而降

    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惊呼一声,捂着脑袋逃进茂密的松林里。由

    于动作迟缓,脊背上、屁股蛋上,被碎石块无情地击中,先是奇痛无比,很快便

    鼓起数个红肉包。

    最后,我抱住一棵腰盘般粗硕的老松柏,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杆后,一动也不

    敢动,只盼望着械斗早些结束,我好尽快地逃出动物园。

    “啊——”一声惨叫过后,对方的一个青年被击倒在地,他抱着血肉模糊的

    残腿,绝望地嗷嗷嚎叫着,青年人不幸瘫倒在奶奶屄哥哥这一方的乱阵中,奶奶

    屄哥哥这一方,突然显现出难能可贵的骑士风度,大家不但没有乘机继续攻击

    他,向他泄怨气,而是伸出手来,将他抬到树林旁:“你受伤了,不算你

    了!”

    “啊呀呀,啊呀呀,痛死我啦!”众人将残腿的青年人丢弃在树林旁,任其

    悲惨地呻吟,再次冲进械斗大阵中去了!

    非常好笑的是,事后获悉,械斗的双方,如果哪方先告饶投降,宣布自己

    的失败,此番械斗所需的一切费用,包括伤残人员的医疗费,尽由败阵的一方承

    担。就像两国交兵,失败者,承担一切军费。

    “哎哟,”我站在奶奶屄的身旁,正默默地思忖着那终生难忘的械斗场面,

    工人民兵嘟哝一声:“这枪剌太长了,太危险了,人这么多,万一扎着谁,我可

    负不起责任啊!”

    说完,他摘下锋利无比的长枪剌,放到身后的窗台上,继续与奶奶屄漫无边

    际地谈论着。突然,商店的大门处,又骚乱起来,工人民兵闻讯,拎起长枪,骂

    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我悄悄地溜到窗台前,看到工人民兵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

    里,我鼓起勇气,一把抓起长枪剌,迅塞到腋下,在一片混乱之中,落荒而

    逃。

    “哈哈,”机灵的奶奶屄紧紧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好小子,你的胆子可真

    够大的啊!”

    从此,我意外地获得一件骄人的武器,一把人见人怕的长枪剌,平时,我将

    它藏匿在教学楼的方塔里,如果与谁产生了矛盾,生了口角,我便将枪剌拽出

    来,尤如项庄舞剑般地在敌手的眼前摇来晃去:“操,奶奶屄的,不服咋的!”

    我模仿着奶奶屄的口吻,挑衅道:“操,奶奶屄的,不服,就甩个点,较量较

    量!”

    “哥们,”奶奶屄对我的长枪剌垂涎三尺:“借我玩玩吧,哥们,行不,借

    我玩玩吧,我请你下馆子!”

    “走,”我舍不得将心爱的长枪剌借给奶奶屄玩,可又不好彻底回绝他,于

    是,我将长枪剌塞在衣服里,冲着奶奶屄建议道:“走,到动物园的树林里,玩

    去!”

    “走,”奶奶屄兴冲冲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进空旷的动物园

    里。

    动物园里到处是一片出奇的宁静,鸟儿伫立在松柏枝头,幸福地唱着情歌;

    河畔水洼里的青蛙,懒懒散散地嘟嘟哝哝;可爱的花蝴蝶极不安份地在草尖、树

    丛上东游西荡;惹事生非的红蜻蜒满树林子嗡嗡乱叫着;炽热的阳光,无所顾忌

    地灼烤着大地,宽阔的河面泛着让人眩目的白光;参天的松柏,安祥地耸立着,

    茂密的枝头相互爱抚着,出沙沙的、悦耳的声响。

    “哇——,哇——,……”

    突然,在松林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婴的涕鸣声,那尖细的、凄凉的泣号,

    好似刚刚坠地来到人间的小绵羊在嘤嘤地呼唤。我将长枪剌塞到奶奶屄的手里,

    循声走过去,在松林边,一个大约刚满周岁的男婴赤着双脚匍匐在地,脏兮兮的

    小脸蛋上,布满了泪水、口液和鼻涕,身后系着一条细长的麻绳,麻绳的另一

    端,扎在直径比我的腰还要粗大的松树杆上。

    “他,是谁啊?”我自问道,快步如飞地跑向小男婴,我先解开男婴身上

    的麻绳,奶奶屄突然惊呼道:“哥们,你看,”奶奶屄递过一张小纸片:“这是

    我在树底下现的,你看,上面写着什么!”

    “哦,”我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乍看起来,不免

    有些缭草,但细读下来,立刻感到笔锋流畅、行文规范,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尊敬的革命小将、亲爱的同志们: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

    “嗨嗨,”奶奶屄推了推我:“哥们,别他妈的念了,我知道了,他妈妈跳

    河自杀了,哥们,他,怎么办啊,放在这里,不得饿死啊?”

    “是啊,”我将尚未读完的纸片,胡乱塞进裤兜,不假思索地抱起哭涕不止

    的男婴:“奶奶屄,快走,把他送到学校去!”

    “哎,好的,哥们,”奶奶屄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剌:“这玩意呢,怎么办

    啊,总不能也带到学校去吧,校长看见了,不得收拾咱们啊!”

    “操,先把它藏到树林里,笨蛋!”

    说完,我抱着男婴,头也不回地径直跑出动物园,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学楼,

    当我冒头大汗地迈进校长办公室的房门时,却意外地与妈妈撞个满怀,妈妈一脸

    迷惑地望着我:“这,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你抱来啦?小力,你抱的是谁家的

    孩子啊!”

    “妈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我将男婴放到一张木椅子上,掏出纸片

    递给了妈妈,妈妈展开纸片一目十行地眯了瞅,突然,她啪地将纸片丢在办公桌

    上,我正欲开口说话,叭——,腮帮意外地受到重重的一击:“该大死的,你又

    要给我惹祸是不是?”

    “妈妈,”我捂着被妈妈抽红的腮帮,面色迷茫地望着妈妈:“妈妈,我又

    咋地啦,我又惹什么祸了?”

    ……

    (二十八)

    “你,你还敢嘴犟,”妈妈指着木椅上嗷嗷涕号的男婴冲我吼道:“真是没

    事找事,你把这么个玩意抱回来干啥啊?你还嫌学校不够热闹哇,是不是?”

    “妈妈,”我依然捂着隐隐作痛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妈妈,他太可怜

    了,被他的妈妈绑在大树上,身上爬满了黑蚂蚁,嗓子都哭哑了,如果不抱回

    来,他会饿死、渴死的!”

    “哼,你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啊,”妈妈仍旧是振振有词:“你知道他爸

    爸、妈妈是什么人啊,没准是反革命呢,他就是反革命家属的狗崽子!”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瞅着妈妈冷若冰霜的面庞,

    心是不服地嘀咕道:好冷酷的妈妈啊,阶级界限划分的可真清楚、可真明确啊。

    其他莫论,假设男婴的父母的确是反革命,可是,跟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事

    情也不懂的婴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且,收音机里不也这样地说过吗:对待阶级

    敌人,必要的时候,也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啊!难道,对待有错误的人,或者

    是犯法的人,还要像封建王朝那样:一人犯法,祸秧九族,必须满门操斩吗?

    “哎呀,”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老校长终于开了腔,他将阅读完的纸片塞进

    抽屉的缝隙里,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哭哭涕涕的婴孩:“算了,x老师,

    别吵吵了,我把他送到区民政局去!”

    看到老校长走出办公室,妈妈余气未息地冲我嚷嚷道:“走,跟我回家!”

    “不,”我猛一抬头,觉都木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我

    顿时来了脾气,生硬地推开妈妈的手:“我不,我不回家!”

    “你,”妈妈斥责道:“你又不听妈妈的话啦,是不是?”

    “反正我不回家了!”我不敢直视妈妈那可怕的面庞,深深地低下头去:妈

    妈啊,好冷酷的妈妈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感到妈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是那么的极端自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儿子,你谁也不爱!你不爱自己的父

    母;也不爱自己的丈夫,我的爸爸;更不爱自己的女儿,我可怜的姐姐;除了儿

    子,你不爱任何一个人。你爱儿子,也是自私心使然,你在儿子身上,寄予了厚

    望。

    “小家伙!”我正默默地思忖着,都木老师笑吟吟地走到我的身旁,拉起我

    的手:“小家伙,别跟妈妈生气啊,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啊,妈妈也有难处啊,你

    小,不懂得这些事情,消消气,走,到老师家去,老师今天刚买到半只鸡光子,

    走,到老师家吃小鸡去!”

    我依着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腰身,色心痴迷地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都木

    老师的家中,刚刚推开房门,便嗅闻到一股滚滚的肉香,顿时馋得我口水横流,

    不停地往肚了里吞咽着。

    “这天可真热啊,出去一趟就热得浑身上下呱呱湿!”都木老师一边嘀咕

    着,一边在我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褪下长裤,光着又粗又肥的大白腿,白内裤里

    面的大屁股可笑地扭摆着,她大大咧咧地走到煤气罐前,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

    璃窗,直射在都木老师丰满的腰身上,两条光溜溜的大肥腿放散着迷人的柔光,

    看得我心醉情迷,禁不住地又对无比敬爱的都木老师,想入非非起来。

    “小家伙,真不容易啊!”都木老师转过身来,将长裤在我的面前抖了抖,

    我看到长长的裤腿上,沾着少许污秽。都木老师唉息道:“为买到这半只小鸡,

    我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长队,末了,队伍还是乱了套,大家伙拼命地往前挤啊、

    抢啊,那架式,就像白给不要钱似的,唉,半只小鸡总算抢到了手,可是,我的

    裤子,也弄脏了,又得洗了,”说完,都木老师手掌一松,扑啦一声,脏裤子滑

    进了水盆里。

    扔掉脏裤子,都木老师笑嘻嘻地掀开铁锅,啦哗一声,将热滚滚的鸡肉块,

    倾倒进小瓷盆,小心奕奕地端到书桌上:“吃吧,吃吧,小家伙,趁热吃吧!”

    “哎哟,”我饥不择食地夹起一块鸡肉,囫囵塞进嘴里,顿时辣得我眉头紧

    皱:“老师,这鸡肉,好辣啊!”

    “嘻嘻,”都木老师赤着大腿坐到我的身旁,白森森的肥腿紧紧地贴靠在我

    的身体上,我立刻感觉到空前的灼热,我色心顿起,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巴,另

    一只手则佯装着被辣得难耐的样子,不停地晃动着,故意往都木老师的光腿上刮

    划。都木老师则毫不在意,亲切地帮我抹了一把从眼眶里辣出来的泪水:“怎

    么,怕辣啊,老师忘了,你是不喜欢辣食的,嘿嘿,小家伙!”

    都木老师冲我开起了玩笑:“你不是想做朝鲜族的女婿吗,不敢吃辣的,这

    怎么行啊,朝鲜菜可是以辣为主啊!”说完,都木老师推过来一只小菜碟,细碎

    的菜叶上,红通通一片,全是赅人的辣椒粉:“小家伙,敢不敢尝尝这个,这是

    老师用包心菜腌的辣白菜啊,来,勇敢一点,尝一尝吧!”

    我不敢回绝,闭着眼睛,非常勉强地咽下一片辣菜叶,啊,比鸡块还要辛辣

    数倍,我的口腔顿时麻木起来。

    “太辣了,”我的手掌色迷迷地按压在都木老师的光腿上,淫邪地轻触着嫩

    白的肥肉,都木老师的大腿简直太肥了,太粗了,太软绵了,直摸得我色迷狂跳

    不已,胯间的小**不安份地抬起了小脑袋瓜。

    “吃饱没?”都木老师递过一条白毛巾,我接过来草草擦去嘴唇上的油渍和

    辣椒粉:“吃饱了,老师!”

    “那好,”都木老师指了指床铺:“大晌午的,外面热的要命,吃饱了,喝

    足了,咱们几个,睡个午觉吧!”我乖顺地爬到床铺上,都木老师哗地甩过一条

    淡黄色的毛巾被:“呶,你盖这个!”

    “不,老师,太热了,我不盖!”

    “不行,”都木老师不容分说地将毛巾被压盖在我的腹部:“小家伙,睡觉

    不盖被,那可不行,会着凉的,会闹肚子的!”

    都木老师拽过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胡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侧过身

    去,搂着她心爱的小千金——蓝花,据说将来要做我的媳妇,哼哼唧唧、前言不

    搭后语地嘀咕着。我呆呆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后,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都

    木老师的肥屁股和粗硕的大白腿。

    呼噜——,呼噜——,呼噜——,我正盯着都木老师的肥屁股楞,也不知

    过去了多长时间,耳畔突然传来都木老师那熟悉的鼻息声。毕竟与都木老师同床

    睡过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摸透了都木老师的脾性,这种深沉的鼾声,说明都木老

    师已经完全睡熟。

    过去,我曾胆战心惊地试探过,每当都木老师出这种呼噜呼噜的鼾声之

    后,我便有意在都木老师的身旁,搞点下流的小动作:轻轻地触摸都木老师的长

    **;淫邪地抓挠抓挠都木老师的大白腿;扯扯都木老师腋下的黑毛;把手掌悄

    悄地贴在都木老师的内裤上,感受一番那迷人的温热,……,等等等等。

    那是一段幸福的、难忘的美好时光,我的所作所作,竟然不可思议地幸运,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都木老师丝毫也没有觉。于是,我得寸进尺,色胆

    愈加膨胀起来。

    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圆圆的满月高悬苍穹,洁白的面颊柔情四溢地望

    着我,我转过脸来,觉身旁的都木老师那丰窕的**,洒满了银丝般的月光,

    一对盛满奶汁的**,傲然屹立着,在姣洁的月光中,极有节奏感地起伏着。

    望着月色下的睡美人,我色心骤起,偷偷地滑到都木老师的腰际,隔着薄薄

    的内裤,贪婪地嗅闻着都木老师胯间那微微隆起小肉丘,那辛辣酸咸的气味,令

    我如痴如醉,淫心激荡,难以自己。我悄悄地瞟了一眼熟睡中的都木老师,她依

    然是那样的安祥,呼吸还是那般的平稳、流畅,我终于鼓起色心,手指轻轻地挑

    起都木老师内裤边缘的松紧带。

    我的手剧烈地抖动着,色心咚咚咚地狂搏着,都木老师内裤的松紧带被我高

    高地掀起,借着明亮的月光,我朦朦胧胧地看到都木老师那迷人的胯间,有一片

    可爱的漆黑,我立刻亢奋起来,手掌缓缓地向下拽扯着,将都木老师的内裤完全

    拉到胯间,露出一片密密实实的芳草地。我一只手放肆地抓摸着厚厚的黑毛,另

    一只手却再也拽不动内裤,都木老师肥大的屁股将内裤死死地压住,我不敢用

    力,只好呆呆地欣赏着都木老师那片大黑毛。

    都木老师双腿并拢,我思量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手探进都

    木老师的胯间,狂跳不已的色心,使我没有胆量继续进行下流的举动,我只好哆

    哆嗦嗦地松开都木老师的内裤,无奈地退缩到床角。

    今天,一个燥热难耐的夏日,火辣辣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和缓地洒落

    在都木老师几乎半裸的**上,想起昔日的下流举动,我既兴奋,又惭愧,同

    时,又失望。

    兴奋的是,我终于看到了都木老师的小便,虽然只是那么慌慌张张、缭缭草

    草地抓摸几下都木老师的大黑毛,但是,这足以让我兴奋过度了;惭愧的是,我

    感到自己过于下作,连自己最为尊敬的都木老师,也不肯放过;失望的是,那是

    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为什么不多摸几下,甚至,为何不把手指探进都木老师的

    小便里去。

    我正胡思乱想着,都木老师突然翻过身来,仿佛故意挑逗我似地,抬起肥实

    的大腿,将身上的毛巾被胡乱蹬踹到脚下,两条光秃秃的白腿间,夹着一条三角

    形的白内裤,最中央,有一个令我永远都是心驰神往的小突起,伴随着均匀的呼

    吸,微微地起落着。

    望着那可爱的小突起,我尤如中了淫毒,鬼头鬼脑地爬了过去,一只手,神

    不知、鬼不觉地放到都木老师的小腹上,轻轻地刮划两、三下。谢天谢地,都木

    老师毫无反应,仍然呼噜呼噜着。我的色胆再度膨胀起来,我抬起身子,手掌悄

    悄地滑向都木老师的白内裤,再次拽扯住内裤边缘的松紧带,然后,向下扯拉,

    那片可爱的大黑毛,又裸露出来。

    啪啦——我的手掌正欲继续往下扯拽都木老师的内裤,突然,都木老师猛然

    挪动一下大腿,嫩白的膝盖恰好撞到我的下巴处,咕咚一声,我顿时头晕眼花,

    脑海里一片空白,心中绝望地嘀咕道:完喽,完喽,都木老师醒了,都木老师察

    觉到了我的下流举动,完喽,我死定了,完喽!

    ……

    (二十九)

    完喽,完喽,我死定了!我仰面朝天地横陈在床铺上,绝望地等待着最后时

    刻的到来,我恐惧的双眼呆呆地望着惨白的天棚,被都木老师膝盖撞击的下巴又

    酸又麻,耳朵嗡嗡作响,我咬了咬牙关,运了运气力,做好了临刑前的准备,默

    默地等待着都木老师那无情的拳头或是凶狠的巴掌。

    嗯,怎么回事,咋没有动静?

    良久,我怯生生地爬起身来,双臂拄着床铺,悄悄地扫视着都木老师,哈,

    我心中不禁一阵暗喜:真是虚惊一场,都木老师根本没醒,这不,还在呼噜呼噜

    地熟睡着。那条刚刚撞击过我的、险些没把我吓晕过去的大肥腿,呈着倒置的V

    形,大大方方地咧向旁侧。

    我的目光顺着都木老师的大腿缓缓地移动着,最后,停滞在肥美的腿根处,

    啊,我的色心立刻狂跳起来,在都木老师的胯间,在三角内裤的边缘,些许粗黑

    的长毛从倾侧着的大腿根处,隐隐约约地袒露出来。

    我又悄悄地瞅了瞅都木老师的面庞,她还是那样的平静和安祥,丝毫没有醒

    来的迹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暗暗下定了色心,偷偷地俯下身去,身子紧

    紧地贴在床铺上,活像是一个偷袭敌人阵地士兵,战战兢兢地爬向都木老师的胯

    间:成败在此一举,要死,也得爽一把再死!

    我终于伸出手去,偷偷地按在都木老师有些微湿的三角内裤上,立刻感到令

    人心醉的软乎乎、热滚滚。我手指挑着三角内裤,轻轻地向旁侧一拨,哈,都木

    老师黑乎乎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要比从腹部上掀起都木老

    师的内裤,从上往下地窥视强出百倍。

    都木老师叉开一条大腿的姿式,使得她的小便非常直观地显露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颤抖的手指悄然拨开浓密如蒿草的黑毛,最前

    端的指尖触碰到一片莫名的湿润。我完全平俯下来,腾出另一只手,在都木老师

    黑沉沉的小便上漫无目标地抚摸着,感受着空前的温馨、软绵和湿热,稍许,我

    抽回手掌,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嗅闻着,好浓烈的气味啊!

    我的手掌重新返回都木老师的小便上,色胆愈加膨胀起来,指尖顺着那迷人

    的**,哧地滑进密毛掩遮的**里,哇,好温暖,好湿滑,伴随着手指的插

    入,都木老师的**出吱吱的水响声,我的手指头悄悄地搅捅几下,一股晶莹

    的液体,顺着**的底端,汨汨地流淌出来。

    我拨出手指,塞到嘴里,仿佛品尝烈性白酒那样,吧嗒着嘴唇:哈,都木老

    师小便的气味真是与众不同。没有林红那淡咸的酸味;没有李湘那微腥的臊味;

    没有金花那浓郁的辛涩;没有老姨那骚哄的苦辣;没有老姑那甘醇的醋味。都木

    老师小便的味道,好似那长白山出产的红葡萄酒,微辣之中,泛着让我心醉的甜

    蜜。

    哦——,我正放肆地抠挖着都木老师的小便,尽情地品尝着迷人的气味,如

    痴如迷地陶醉其中,都木老师的小便突然微微地收缩起来,继尔,又深深地呻吟

    一声,那条叉开的大腿,哧地向下伸展开。

    我心头猛然一震,慌忙抽出手指,一头翻滚到床角,拽过毛巾被,呼呼呼地

    喘息起来,装着早已睡死的姿式。而右手的指尖上,挂满了都木老师晶莹闪亮的

    淫液,我正欲将手指移到身下,来不及了,都木老师已经将脸扭转过来。

    “唉,这个孩子啊!”都木老师嘟嘟哝哝地坐起身来,拽扯着我的毛巾被:

    “好好睡,别踹被,把肚子盖好,省得着凉!”

    不好,都木老师光溜溜的肥腿,刮划到我的指尖上,凭感觉,我敢肯定,都

    木老师正盯着我的手指尖,仔细地察着,我紧张和羞愧到了极点,然而,还是不

    敢贸然乱动,更不敢抽回手指。我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睛佯睡着,都木老师似乎抹

    了抹肥腿,手背又触碰到我的指尖上,唉,老天爷啊,你快点让床铺裂开一道缝

    隙,让我钻去,尽快躲避起来,逃过都木老师那无法形容的目光吧。

    在都木老师的拽扯之下,我不得不转过身来,趁着都木老师给我整理毛巾被

    的当口,我偷偷地眨开一只眼睛,看到都木老师用一只手,扯着被我拽得七扭八

    歪的内裤,她又抓过一条手巾,轻轻地抹着被我抠挖得水汪汪的小便:“唉,不

    可能啊,不可能啊!”

    都木老师拉了拉我的手指,叹息一声,又嘀咕起这句话,让我莫名其妙,这

    是什么意思?我更加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我好卑鄙啊,我好下流啊!

    从此以后,我对都木老师的小便彻底着了魔,上课时,每每看到都木老师捧

    着课本,念念有词地从我的身旁走过,我便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胯间,久久地

    呆。

    “你想什么呢!”都木老师放下课本,用圆浑的手指肚,轻轻地弹了一下我

    的脑袋瓜:“好好背毛选,别走神!”

    “嗯,”我揉了揉微痛的脑门,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色心回归到枯燥乏味的

    毛选中来:“**教导我们说: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

    “对,好好地学习,别胡思乱想,你还小,许多事情还不明白,”都木老师

    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得语重心长,却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木老师这

    话,是什么意思啊?哦,当然,**的著作,我当真就读不懂,既使是生吞活

    剥地硬塞进脑袋里,也搞不清楚人老人家说的是些什么。

    “心思,要用在正地方!”都木老师冲我微微一笑,又扔出一句让我琢磨不

    透的话来,我傻楞楞地望着都木老师,都木老师露出一付诡秘的神态,极性感的

    嘴唇一撇,转过身去,走向讲台。那表情,那神态,使我不由得联想那个午睡,

    以及都木老师拽我手臂、抹擦小便时的情形,啊——,第三感觉隐隐约约地告诫

    我,都木老师很有可能早已察觉到,我对她的小便进行了非礼。

    唰——,我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再也不敢面对讲台上的都木老师,惭愧地

    将头,埋在厚厚的,比砖头还要深重的毛选中。

    “你,站起来!”突然,都木老师冲我冷冷地叫道,我机械地站起身来,依

    然不敢直视都木老师:“背诵《为人民服务》第三段!背!”

    “我,我,”我哪里背得出来,我哪有心思背这些与我毫不相干的玩意,我

    木讷地站立着,都木老师愠怒道:“怎么,不会!”

    “不会!”我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交待道:“老师,我不会,我忘

    了!”

    “哼哼,”都木老师嘲讽道:“那,你会什么啊,嗯,尽干没用的!坐

    下!”然后,都木老师冲另一个女同学喊道:“许丽敏,你,给大家背诵《为人

    民服务》全篇!”

    “哎,”许丽敏痛痛快快地站起身来,突突突,一阵机关射,将《为人民

    服务》,一句不漏地通背出来,都木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好,坐下,好,同学

    们,许丽敏同学学毛选非常用功,上课的时候背,回到家里,还是背啊、背啊,

    她已经把毛选全部背诵下来,过几天,区里开展学毛选,评先进活动,校长决

    定,让许丽敏同学参加!”

    哼,我冲着得意洋洋的许丽敏不屑地呶了呶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背诵这

    玩意,有什么实际用处!

    不服不行啊,学毛选、评先进大会那天,在热闹非凡的大剧场里,我们骄傲

    的许丽敏同学,面对着台下上千的学生,只要身后的评委们说出毛选第x页,她

    便会让我瞠目地背诵出毛选第x页的内容来,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啊!

    “你要好好地向许丽敏学习,把心思用在功课上,别尽扯没用的!”

    都木老师这句话,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田里,我努力在玩味、揣摩着:都木

    老师一定知道了我的下流举动,你看,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切、和蔼地对

    待我,似乎故意疏远我,冷落我。

    怎么办?我苦恼到了极点,望着眼前的作业本,手中的钢笔,鬼使神差地写

    出这样一段文字来:“敬爱的老师:我做了一件无法启齿的事情,不用我说,你

    也会知道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从你的表情里、神态中,我已经猜测出,

    你已经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老师,我,太卑鄙了,我,太下流了,老师,用尽汉

    语里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准备地形容我的卑鄙和下流。老师,你,能原谅我吗?

    老师,你可知道,我的心情,是何等的苦闷,老师,你可知道,我是那样的敬仰

    你,那样的爱戴你!老师,我敬爱的老师,你能原谅我么!”

    写完后,我哗地将其撕下,趁着下课的机会,悄悄地溜到都木老师的家门,

    我徘徊来徘徊去,怎么也不敢将其塞进门缝里,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我只好怏

    怏离去。

    整个小学期间,我始终没有勇气,把这随手写就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

    而我,永远都无法将心思投入到背诵毛选中去,我也不想在这方面,有所成

    就。我仍然痴迷着都木老师的小便,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与都木老师同床共

    枕,无奈之下,只有望着都木老师的身影,苦苦地冥思。夜晚,抱着**的枕

    头,把它幻想成为都木老师,一边思淫着,一边进入梦乡。

    渐渐地,在长久的冥思和意淫之中,我的身体生了奇妙的变化,我的身体

    尤如盛夏中拔节的玉米杆,一夜之间,便不可思议地拔高许多,并且,仿佛每一

    天都在拔高着,在身体疯狂地拔高的同时,我说话的声音也彻底地改变了,变得

    又粗又沉。

    更让我费解的是,我的**生了质的变化,原本白嫩的包皮,数天没瞅,

    几天没摸,突然变得黑沉起来,并且生出层层让我讨厌的皱褶,**头可笑地从

    厚实的皱褶里探出红通通的脑袋瓜,只要手指头稍一触碰,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

    快感,如果再稍加揉搓,就会扑楞一下,直挺挺地抬起头来。

    最让我难奈的是,每天早晨醒来,我的**都令我大吃一惊地高高耸立着,

    又热又硬,同时,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憋闷感。我溜进厕所,试图排出尿液,使坚

    硬得行将断裂的**能够尽快地瘫软下来。可是,我的**是如此的坚挺,任凭

    我如何努力,它就是不肯低头就范,万般无奈,我只好放任自流由它高高地向上

    抬起,赤黄的尿液尤如消防水枪,哧哧哧地喷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又哗哗

    哗地流淌进地漏里。

    “啊——,”望着都木老师那丰满的身影,与我同样拔高了身体,本能的性

    欲同样蠢蠢勃然而动的奶奶屄,淫邪地流着口水,手指头不停地比划着:“哈,

    咱们老师的屁股可真肥啊,操起来一定特爽!”

    “去你妈的!”我总是不肯容忍任何同学,当然,也包括奶奶屄在内,把我

    敬爱的都木老师,作为意淫的对象,我冲着奶奶屄谩骂道:“操,想得美,咱们

    老师你碰也休想碰得到!”

    “操,”奶奶屄反唇相讥:“那你,碰到了?”

    “我,”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则美滋滋地嘀咕道:哼,都木老师的

    小便,早就让我给摸了。

    “哥们,”奶奶屄溜到墙角处,掏出他的脏**:“你看,我的**又长

    了!”

    “操,”我也掏出**来,不服地说道:“你的那玩意,没有我的大。”

    “我的大,我比你的大,你那是个啥破玩意,短粗胖!”

    “哼,”我继续炫耀道:“操,奶奶屄的,你好好地看看,我的**,长毛

    了!”

    “嗨,”奶奶屄轻蔑地撇了撇嘴:“你那才几根毛啊,数都能数得过来,还

    敢在我的面前臭显,你看,哥们这,多不多啊!”

    “哦,”我仔细地瞅了瞅奶奶屄的胯间,顿时哑口无言!

    ……

    (三十)

    “爸爸,”当小学最后一个寒假即将来临之际,我无意之中,探听到爸爸要

    到故乡附近的钢铁厂出公差,望着正在埋头整理行囊的爸爸,我喃喃地央求道:

    “爸爸,领我去吧,我要回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不行,”还没等爸爸做出可否的答复,妈妈在一旁抢白道:“不行,不

    行,绝对不行,儿子,这个寒假,你在家给妈妈好好地复习功课,我准备明年开

    学的时候,把你送到全市最好的实验中学去,你必须抓紧时间,把功课好好地学

    一学,到了实验中学,那里可都是尖子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可别给妈妈丢

    脸,什么也不会,在后面晃动,给我打狼去啊!”

    “妈妈,”我拽着妈妈的手臂乞求着:“让我去一次吧,就一次,以后,再

    也不去啦!”

    “不行,”妈妈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只好又转向了爸爸:“爸爸,领我去

    吧,自从上次从奶奶家回来,已经好些年了,整个小学,都一次奶奶家也没去

    过,爸爸,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小兔崽子,”爸爸冷冰冰地说道:“我只去几天,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得回

    来,单位里还有别的工作等着我呢,你跟我去个啥,来去匆匆的,在你奶奶家,

    根本住不上几天!”

    “爸爸,一天也行啊,带我去吧!”

    “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家,过几天,我还要到黑河去出差!”

    “不,不,”我厥着嘴巴,脑袋摇得好似波浪鼓:“不,不,爸爸,我要去

    奶奶家,我要去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奶奶!我要去奶奶家!……”

    “他妈的,混球,都这么大啦,咋还是不懂事啊,看我不狠狠地揍你!”气

    急败坏的爸爸,怒气冲冲地冲我挥起大巴掌:“他妈的,我看你是不折腾出点祸

    事来,就不能消停啊!”

    望着爸爸那熊爪般的大巴掌,我周身一颤,不由得想起那个终生难忘的国庆

    节,我吓得扭头便跑。

    我虽然非常幸运地逃过爸爸的大巴掌,可是,那一年,中国当真的就像爸爸

    所说的那样,折腾出许许多多的祸事来:周恩来、朱德、**相继故去、空前

    惨烈的唐山大地震、**事件、四人帮垮台、……,等等等等,这灾难性的祸

    事,一桩接着一桩,整整一年,都没消停。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接踵而来

    的祸事,可不是我折腾出来的啊,可千万不能算在我,一个毛孩子的身上啊,我

    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小兔崽子!”爸爸拎起旅行袋,气呼呼地冲着心不在焉地瞅着课本的我说

    道:“你在家好好地学习,听妈妈的话,我走啦!”

    啪——,爸爸重重地摔上房门,妈妈仍旧在厨房里忙碌着,根本没有出去给

    爸爸送行,其实,妈妈从来也没有给爸爸送过行,一次也没有。

    我依在桌旁,心烦意乱地翻着妈妈从同事那里借来的中学课本,翻着翻着,

    啪啦,一张板板整整的钞票,从课本里滑落出来,飘到地板上,我蹲下身去,拾

    起钞票,正欲喊妈妈。

    突然,我念头顿转,止住了行将出口的话语,我将钞票悄悄地塞进里怀:真

    是天赐良机啊,我要用这张钞票,买火车票,自己到奶奶家,找日思夜想的老姑

    去。

    “大儿子,”厨房里的妈妈亲切地唤我道:“去,下楼给妈妈打瓶酱油

    去!”

    “哎,”听到妈妈的话,我心头一阵狂喜,啊——,我正犯愁如何找寻一个

    籍口,溜出家门,嘻嘻,这逃跑的机会,却非常轻松地就送上门来了。我兴高彩

    烈地放下课本,走进厨房,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空瓶子,看来,妈妈今天的心情比

    较好,脾气甚是温和:“快点哦,大儿子,妈妈已经把饺子蒸好喽,就等着酱油

    啦,快点,跑步前进!”

    “是,妈妈,”我冲着妈妈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丝毫也不标准的军礼,眼睛

    深情地瞅了瞅妈妈:“妈妈,再见!”

    说完,我决心早已下定,猛一转身,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并没有去食品

    店,而是疾如飞地跑向学校。我要把那封久藏于身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无

    论如何,我要把憋闷了数年的心里话,向都木老师倾吐出来,否则,沉闷、压抑

    的心情,将会带到中学里的新生活当中。我不想这样,我要轻轻松松地离开小学

    校。

    天色渐渐地漆黑起来,学校里一片可怕的寂静,我将酱油瓶丢抛在收室的

    窗台上,冲着嘟嘟哝哝的驼背老人笑了笑,径直溜进漆黑如地道的走廊里。

    “蓝花,来,别玩了,妈妈喂你饭!”

    刚刚走到都木老师的家门,便听到都木老师那熟悉的、亲切的话音,我扒着

    门缝向屋子里张望着,都木老师穿着一身洁净的睡衣,正在给边吃边玩的蓝花喂

    饭。

    “老师,”我心中满怀深情地呼唤着都木老师,却没有推开房门,我没有胆

    量面对面地将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我默默地站立在房门处,对都木老师进行最后

    的、仔细的欣赏,看到时间不早,我悄悄地蹲下身去,乘着都木老师扭转过身,

    拽扯着不听话的蓝花时,我把那封信,顺着门缝,轻轻地塞了进去:“老师,再

    见!”

    塞完了短信,我冲着都木老师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反复地嘀咕

    着:“老师,再见!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嗨,小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我匆匆地溜出学校,收室里的驼背

    老人冲我嚷嚷道,我懒得理睬他:“回家!”

    我搭乘最后一班有轨电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永远都是喧嚣不已的车站,我心

    中暗想:千万可别撞见可恶的爸爸,使我的逃亡计划彻底流产,为了安全稳妥,

    我决定不与爸爸乘坐同一列火车。这样,我必须在寒冷的火车站,度分如年地坐

    上数小时的冷板凳,为了顺利回到家奶奶,为了早日与老姑重逢,我豁出去了。

    列车经过一夜的狂奔,当阴沉的夜空显现出一片淡淡的、可怜的、灰蒙蒙的

    鱼肚白时,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拖着倦怠的身体,迎着凛冽的寒风,漫无目

    标地徘徊在冷冷清清的站台上,举目望去,冒着暗红色浓烟的、耸入云天的大烟

    囱,尤如森林般地散布在白茫茫的原野上,密如蛛网的高压电线在永远都是烟雾

    缭绕的黄红色的天空上,纵横交错,看得我心乱如麻。

    呜——,满载矿石的列车咣当咣当地从我的身边一闪而过,站在车头上,手

    里拎着小红旗的钢铁工人,冲我做着可笑的鬼脸,呼——,我正目送着那个钢铁

    工人缓缓地离我而去,突然,一股冒着呛人烟气的深黄色的污水从站台下的排水

    沟里汹涌而来,小小的火车站,连同我,顿时消失在**的雾气之中。

    “呜——,”

    当雾气渐渐散开时,又传过来一阵剌耳的汽笛声,一列满载着钢铁工人的通

    勤小火车,懒懒散散地驶进了火车站,车门一开,哗——,潮水般的人流立刻向

    我蜂涌而来,片刻之间,便将我淹没其中,我茫然地、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着。

    火车站正位于钢铁厂的中央,这趟列车是专门为钢铁厂的工人开通的,八成以上

    的乘客,都是钢铁厂上下班的工人。

    如果想回到奶奶家,我必须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抵达终点,那里便是奶奶

    家所在的、辽河边上一座默默无闻的小镇。这趟通勤小火车也是小镇居民与钢铁

    厂的工人们进行各种贸易时,最为廉价的,最为便捷的交通工具。

    当年,奶奶投机倒把**蛋贸易时,就是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小火车每天

    凌晨起,连续往来钢铁厂与小镇三趟,于是,小镇的居民们便称之为头帮车,二

    帮车,三帮车。我蒙在被窝里,经常听奶奶自言自语地叨咕着:“不好了,又晚

    了,完了,这下可赶不上头帮车了,只好做二帮车了,”

    我挤在人流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估摸着:看天空这时辰,这一定是

    最后一班车了,亦就是三帮车了,我心中暗喜:好顺利啊,我稀里糊涂地赶上了

    末班车,待钢铁工人走散后,我便可以登上小火车,回到奶奶家,啊,老姑,你

    在家吗?

    “小力,大侄!”

    如潮的人流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声,哇——,这,不是老姑

    那熟悉的、极其独特的嗓音吗?我兴奋不已地转过头去,啊——,老姑,老姑,

    我日思夜想的老姑,仙女下凡般地出现在薄雾弥漫、人山人海的站台上,一对水

    汪汪的、柔情四溢的眼睛,热切地望着我,挎着小竹蓝的手臂,拼命地伸展开,

    激动万分地向我扑来。

    这一分别,数年不见,与我一样,老姑也拔高了许多,但是,再怎么拔高,

    也没有我拔得高。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老姑原本清瘦的身材,竟然不可思议地丰

    满起来,尤其使我惊奇的是,她的胸脯变魔术般地坚挺起来,形成两座充满神秘

    感的小山丘。老姑的右臂还是习惯性地挎着那个我特别熟悉的小竹蓝,上面还是

    像数年前那样,整整齐齐地盖着一块洁净的小白布。唯一没有生变化的,便是

    老姑的下巴,还是那般长大,成为秀美之中非常遗憾的疵点。不过,我却固执地

    认为:老姑的下巴,因为与众不同,便显得尤为可爱!

    “哎哟,”在老姑的身旁,伫立着四、五个也是拎包挎蓝的姑娘、媳妇们,

    我早已认识她们,她们冲着我叽叽喳喳道:“这不是小力子么,你是坐哪趟车来

    的啊!”

    “小力子,你自己回来的啊?”

    “小力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远的路,自己跑来了?”

    “……”

    “老姑,……”望着眼前含情脉脉、尤如鲜花盛开的老姑,我哪里还有心情

    搭理这些我永远也搞不清楚来龙去脉,排不明白辈份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我的

    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老姑,一时间,兴奋得一蹦三丈高,浑身的疲倦和困顿瞬间便

    消散得无影无踪,我惊呼一声,闪电般地冲向老姑。

    “大侄啊!”老姑挎着竹篮温情地搂抱住我,我也缠住老姑的脖颈,我们紧

    紧地相拥在一起,死死地搂抱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姑

    娘、媳妇面前,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狂吻起来。

    ……

    【第一集完】

    第二集

    (三十一)

    我与老姑久久地搂抱在一起,一对饱含激情的热唇依依不舍地粘贴在一起,

    永远也不愿意再分开,我那**勃的身体紧紧压迫着老姑酥软的乳峰,感受到

    空前的温馨和幸福,胯间的**,扑楞一下,抬起头来,隔着厚实的棉裤,极不

    安份地探擦着老姑的腰际。

    “哎呀呀,你瞅她们姑侄两个,这个亲热劲啊,嗨,菊子,我说,这还有完

    没完啊!”众女伴们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嘿嘿,怎么,是不是粘上啦,分不开

    喽!”而有的女伴则不耐烦地嘟哝着:“菊子,光顾着亲嘴了,你不去卖小垫

    啦?”

    与女伴们赶早班通勤车去钢铁厂卖小垫的老姑,在熙熙攘攘、雾气迷蒙的站

    台上意外地与我邂逅,老姑真是又惊又喜,旁若无人的搂着我,又咬又啃。在女

    伴们喋喋不休的絮叨声中,老姑终于心有不甘地放开我,她春风满面、喜气扬扬

    地将精心缝制的小垫,托付给女伴们代卖,然后,意气风地拉着我的手,欢天

    喜地的跳上返程的火车。

    我们在车厢里,寻到一处比较沉寂的一角,对面而坐。望着情意绵绵、春心

    荡漾的老姑,我再也不能自己,最初的腼腆,瞬间便飘荡到车窗外那浓浓的雾气

    之中。我一把拽住老姑纤细的小手,色迷迷地抚摸着,老姑则高耸着酥胸,快

    而激烈地起落着,似乎有意向我炫耀着,以勾拽起我的**,而挤放在小方桌下

    面两只娇巧玲珑的小脚,挑逗般地踢踹着我,同时,老姑说话的声音,不可思议

    地颤颤抖抖:“力,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我,我,”我握着老姑的小手,情深意切地凝视着,吱唔了半晌,却不知

    如何作答,老姑顽皮地笑道:“是偷偷摸摸跑来的吧!”

    “嗯,”我坦然答道,老姑伸出另一只手,亲切地掐拧着我冻红的脸蛋:

    “为什么要偷跑来啊,我哥一定得急坏了!”

    “老姑,”我展开老姑的小手,爱怜地含住一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含吮

    着,“老姑,我想你,我偷偷跑来,就是为了见到你!”

    “嘻嘻,”老姑闻言,立刻喜形于色,她仿佛忘记了寒冷,啪地蹬掉了自己

    纳就的花棉鞋,两只饱含体温的小脚,极其自然地伸到我的两腿间,娴熟地撞搓

    着我的胯部。

    自从看到了老姑,我的**始终躲在裤裆里,一刻不停地摇来晃去,此时,

    经老姑一对可爱的小脚丫这番逗弄,呼地挺起了身子,很快便坚硬如钢,老姑软

    乎乎、余温尚存的小脚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我硬似钢铁的**,她冲我放浪的一

    笑,双脚猛一用力,夹住我的**反复地按揉着,同时,色迷迷地问道:“大侄

    啊,老姑真的那么好嘛,真的让你这么想嘛?”

    “老姑好,老姑太漂亮了,”我继续抚摸、亲吻、啃吮着老姑的小细手,胯

    间的**,几乎被老姑的小脚掌给揉出火花来,又热又硬,又憋又胀,并且,产

    生一种无法排遣的痛感,如果再不及时泄一番,我敢预言,我的**会咔呲一

    声,从正中央断裂开,我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老姑,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嘻嘻,”听到我的奉承,老姑愈加得意起来,她终于收拢起热气完全散失

    掉,一片冰凉的小脚,趿着花棉鞋,呼地探起身子,捧着我的面颊,再度狂吻起

    来。

    我顺势将手伸进老姑的棉衣里,隔着厚厚的毛衣,反复地按揉着她那极度膨

    胀的酥乳,继尔,我的手掌又悄悄地滑下来,企图塞进老姑紧绷绷的腰带里,老

    姑见状,慌忙推开我,一屁股坐回到位置上,假惺惺地嘀咕道:“别闹,让人看

    见,成什么啦!”

    “哼哼,”我冲着老姑诡秘地一笑,老姑也滑稽地瞅着我,挤眉弄眼地撇了

    撇嘴,于是,我和老姑,便开始无声地眉来眼去,共同回顾着那难忘的过去,从

    彼此间的眼色,从你、我的面容,老姑和我,谁都明明白白,完全心领神会,只

    是心照不宣而已。

    “姑初覆额,提蓝草垛戏!”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我又不份地伸过手去,

    把玩起老姑那乌黑闪亮的流海,煞有介事地胡吟起来:“侄骑草杆来,绕垛弄柳

    枝!”

    “哈哈哈,”老姑纵声大笑起来,双手羞涩地捂着笑出滴滴泪珠的面颊:

    “力啊,这是啥啊,真有你的!”

    “啊,”我继续摆弄着老姑的秀:“同居故乡里,两小无嫌猜!”

    “嘻嘻,大侄,你真可爱!”

    “……”

    就这样,我和老姑幸福地缠绵在车厢的一角,在唧唧我我、恩恩爱爱,永远

    也说不完、道不尽的甜言蜜语中,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阔别数载的故乡小镇。跳下

    通勤火车,我迎着凛冽的寒风,向着远方漫无边际的辽河大坝,疯狂地奔跑起

    来。

    “小力,不对,不对,不能往那边走!”老姑紧紧地尾随在我的屁股后面,

    不停地嚷嚷着:“大侄,往这边走,奶奶家应该往这边走!”

    “老姑,我知道,我要先到辽河边,看爷爷去!”

    我一口气跑到辽河边的树林里,看到爷爷那孤苦伶仃的土坟,我咕咚一声,

    跪倒在冰硬的雪地上:“爷爷,你的孙子,来看你了!”

    说完,我双手拄地,梆,梆,梆,给爷爷连磕三个响头,老姑深有感触地拉

    起我,冲着土坟深情地说道:“爹——,你大孙子看你来了,给你磕头了,

    爹——,你,你看,你大孙子又长高了,已经比你老闺女高了。”老姑冲着爷爷

    的土坟念叨了一阵,然后,拍拍我膝盖上的冰雪:“走吧,大侄,回家吧,太冷

    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兴奋不已地迈进奶奶家既熟悉、又生疏的屋子里,我默

    默地伫立在屋子中央,还是那样惊喜万分地左顾右盼着,日显陈旧破败的屋子

    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天棚、墙壁又用旧报纸裱糊一番。棚顶上呲牙咧嘴的赫鲁

    晓夫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周恩来端着一只残手,另一只手则亲切地

    握着外国使节的手掌,侃侃而言。

    “瞅啥呢,不认识啦,这不是奶奶家么,快上炕!”

    仍旧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的老姑,热情扬溢地将我推到炕沿上,她蹲下身

    来,亲自给我解开鞋带,我低下头去,望着如花似玉的老姑,喃喃地询问道:

    “老姑,奶奶呢?”

    “上站,卖鸡蛋去了!”老姑帮我脱掉鞋子,将我推到土炕上:“奶奶得晚

    上才能回来呢,她能赶上三帮车就不错了!”

    “老叔呢?三叔呢?二叔呢?”

    “哦,”老姑笑吟吟地答道:“都搬出去,单过了,你爷爷死后,我的几个

    哥哥就分家了!”老姑站起身来:“大侄,你先暖一暖,老姑给你煮饭去!”

    老姑在厨间一边轻声哼唱着时兴的歌曲,一边噼哩叭啦地忙碌着,很快便烧

    好了可口的饭菜,我与老姑肩并着肩,盘腿端坐在热滚滚的土炕上,一边吃着热

    喷喷的饭菜,一边继续谈笑风生地唧唧我我、恩恩爱爱着。

    “力啊,大侄,你困了吧,”匆匆吃完饭,老姑开始收拾碗筷:“坐了一宿

    的火车,你一定很累了,睡一觉吧!”

    “好的,”我抹了抹油渍渍的嘴唇,打着饱嗝,**辣的目光,一分钟也不

    肯离开老姑那婀娜的身姿。听到老姑的话,正合我意,这是我与老姑亲密接触的

    最佳选择,我冲着老姑色迷迷地一笑,老姑似乎明白我的目的,也淡然地、但却

    是心领神会地付之一笑,脸蛋愈加红晕起来。

    “来,老姑给你铺被,”老姑将崭新的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土炕上,我轻轻

    地抓摸一下,因刚刚浆洗过,凉丝丝的被单略显冰硬,散着淡淡的清香。

    老姑笑了笑:“被单昨天才缝上的,有点硬,有点凉,不过,焐一会,就好

    了,大侄,如果你嫌被窝太凉,先等一会,”老姑一边说着,一边痛痛快快地解

    开她的衣服:“老姑先给你焐焐被窝!”

    老姑三下五除二便脱得仅剩洁白的内衣和内裤,娇情万种地坐在我的面前,

    活脱脱一朵纯真如玉的小小白花,看到我死盯着,久久地呆,老姑冲我极具挑

    逗性地嫣然一笑,然后,哧溜一声非常灵巧地钻进冷气嗖嗖的棉被里:“哎哟,

    好凉啊!”老姑咧着小嘴,娇滴滴地感叹着:“真冷啊,冻死我喽!”

    望着在棉被里哆哆嗦嗦,颤抖不已的老姑,望着她那迷人的面庞和匀称、丰

    满的腰身,望着她那无比惹人爱怜的笑容,我淫邪的色心骤然而起,一只手掌放

    肆地伸进棉被里,啪嗒一下,撞到老姑肥实的屁股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可爱的温

    热和酥软。

    我有意挑逗着,狠狠地掐拧一下,老姑哎哟一声,先是呆呆地望着我,继

    尔,红苹果似的小脸蛋,哧哧哧地淫笑起来。我抽回手掌,胡乱脱掉衣服,也哧

    溜一声,钻进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抱住老姑,狂放地抓摸、啃咬起来。老姑的身

    体极其臊热,在我没头没脑地啃咬下,她兴奋地扭转过脸去,温柔地半推半就

    着,我又嘟哝起来:“十四为侄妇,羞颜未偿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哎哟哟,大侄啊,你可让老姑爱死喽!”老姑登时笑出了声,呼地转过脸

    来,紧紧地贴到我的面庞上,我立刻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的炽热:“老姑始展

    眉,愿为尘与灰!”我狠狠地啃咬着老姑汗渍渍的面庞:“老姑,你也让我爱死

    了!”

    “嘻嘻,大侄,真的爱老姑么!”

    “废话,老姑,我做梦,都想你啊,老姑,一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我感动

    得就忍不住落泪!”

    “嘻嘻,大侄,”听到我真挚的话语,老姑的身体尤如筛了糠,或者说是中

    了邪,突突突地狂抖不已,她忘乎所以地搂住我的脖颈,吧嗒吧嗒、极其放浪地

    亲吻着:“力啊,老姑更想你啊,想得都要疯了!”

    老姑越说越激动,香喷喷的小嘴不停地翻动着,我乘机将厚厚的舌头,顶进

    老姑滑润的口腔里,咕叽咕叽地吸吮着满口腔的涎液,老姑不得不止住了畅谈,

    哦——,哦——,哦——地哼哼着,薄薄的舌片,卖力地缠裹着我的舌尖,将滚

    滚热乎乎的涎液,毫无保留地沾挂在我的舌身上,我则贪婪地吞咽着。

    同时,一只手探进老姑的胸部,心满意足地握住老姑那业已育成熟的嫩

    乳,美滋滋地掐拧着如豆的**,老姑的身体微微一颤,放浪地往我的身体上贴

    靠着,一条热滚滚的大腿反复地磨擦着我的身体,很快便磨出炽热的、**的火

    花,将我周身熊熊地燃烧起来,**勃然而起,生硬地顶撞着老姑热滚滚的胯

    部。

    老姑已经感觉到我坚硬的**在爱抚着她,非常合作地向前挺送着细滑的小

    腹,任由我的**纵情地撞击和研磨,同时,幸福地呻吟着。我亢奋到了极点,

    情不自禁地将手掌溜进老姑那早已是一片湿漉漉的胯间,肆意抠捅着她那洪水泛

    滥的小便。

    “哟——,哟——,哟——,”在我狠狠地抠挖之下,老姑愈加淫糜起来,

    她不再亲吻我,而是得意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胸脯放荡地向前挺送着,一条大腿

    为配合我的抠挖,尽力地向上翘起。

    “老姑,”我的手指一边飞快地进出于老姑的滑润无比的小便,一边轻声嘀

    咕道:“老姑,你的小便,好湿哟、好滑溜啊!”

    “嗯,”老姑点点头,感慨万千地说道:“大侄啊,老姑不怕你笑话,刚

    才,在火车站一看见你,老姑的下边就像尿尿似地,哗哗哗地淌啊、淌啊,怎么

    也止不住,这不,把裤衩都弄湿了!”

    “是吗,让我看看!”老姑的话,引起我浓厚的性致,我掀起棉被,坐起身

    来,水汪汪的手掌,拽扯着老姑七扭八歪的内裤,老姑非常顺从地一抬屁股,哧

    哗一下,小内裤便滑脱下来,握在我的手心里,我忘记了冰冷,将老姑的内裤缓

    缓地展开。

    乖乖,老姑果然没有说错,松软的内裤底端,泛着一大滩**的渍印,我

    淫迷地低下头去,鼻孔紧贴上去,非常认真地嗅闻起来。

    极其好色的我,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地嗅闻过妈妈的内裤,还有都木老师的内

    裤,可是,她们的内裤,均有一种呛人的臊腥气味,有时,呛得我身不由已地直

    晃脑袋,尤其是都木老师的内裤,有一次,差点没把我窒息过去。而老姑湿漉漉

    的内裤,除了淡淡的清香,嗅不出任何讨厌的异味,也许,这就是少女与成熟女

    人最大的差别所在吧。成熟女人的分泌物,普遍地比较浓重,而少女的分泌物,

    相对来讲,却是极其的清淡。

    嗅着嗅着,我淫性大,竟然张开大嘴巴,呱叽呱叽地咀嚼起来,老姑笑嘻

    嘻地拽扯着:“大侄,脏不脏啊,快别闹了!”

    “不,”我松开嘴巴,继续捧着老姑**的内裤,伸出厚舌头,卖力地舔

    吮起来,老姑见状,一把抢夺过去,愠怒道:“小力,你这是干么,太下作

    了!”

    “哼哼,”我意犹未尽地望着被老姑无情地抛掷到炕梢的湿内裤,怏怏地嘀

    咕道:“老姑,我喜欢,我爱老姑,我喜欢老姑身体上的一切一切,老姑,你知

    道么,”我伸出手去,企图重新抓过湿内裤:“老姑,这叫,爱屋及乌!”

    “大侄,”老姑却让我失望地按住我的手臂:“你可拉倒啦,什么屋的、乌

    的,太脏了,你再这样,老姑可生气喽!”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敢再固执,猛一回头,啊——,老姑,她,竟然赤身裸

    体地躺在我的旁边,那红灿灿的面庞;那粉嫩嫩的酥乳;那水汪汪的小便,明晃

    晃地映入我的眼帘,看得我热血沸腾,不能自己,尤如讨厌的苍蝇意外地嗅闻到

    滚滚而来的血腥味。

    “老姑,”我忘乎所以地惊呼一声,张开双臂便扑将而去。

    咕咚一声,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继尔,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感觉着自

    己似乎一头扎进了滔滔的辽河里。

    ……

    (三十二)

    朦朦胧胧的斜阳,好似一块凉冰冰的白玉盘子,哀愁地隐映在深遂而又灰暗

    的苍穹,那丝丝可怜的余光,扬扬洒洒地散落在我光溜溜的背脊上。

    我咕咚一声,浑然无知地翻滚到滔滔流淌着的辽河里,神志恍惚地飘浮在缓

    缓涌动着的水面上。我先是空前地惊喜,继尔又感到甚是茫然,我正傻咧咧地环

    顾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行将沉入可怕的水底,迷蒙之中,我无奈地惊呼起来,同

    时,奋不顾身地挣扎着,早已冻僵的双臂,漫无目标地恣意拍打着软绵的,泛着

    温热的水面,溅起涟涟晶莹洁白的水花。

    我的双脚拼命地蹬踹着,**裸的屁股在阳光的斜射下,可笑地扭摆着,硬

    梆梆的**胡乱地搅捅着四处纷飞的河水,出阵阵吱吱吱的脆音,很快便感受

    到一股又一股妙不可言的酥麻和微微的震颤,以及无法形容的握裹感。

    我的呼吸愈来愈急骤和短促,为了不至于窒息而死,我只好裂着干渴的嘴

    巴,尽力地呼吸着,剧喘着,出极其可笑的、梦臆般的咕噜声。我的心室剧烈

    地搏动着,跳跃到喉咙口的色心,咚咚咚地压迫着滑腻的水面,尽情地享受那可

    爱的松软和微热。

    “啊——,”渐渐地,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和倦怠,我本能地停歇下来,减慢

    了挣扎的力度,哇——,刚刚停止粗野的、笨拙的折腾,我浮在水面上的身体,

    便可怕地向河水里沉落下去,胯间的**,生硬地扎在深不可测的河水里,传来

    股股的湿滑和微微的紧缩。不行,我不能沉下去,那样,会淹死我的,我咬了咬

    牙,运了运气,再度竭尽全力,扑通扑通地折腾起来。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从最初坠入辽河中的惊惧、喜悦,和不知所措之中,

    慢慢地安静下来,我几近疯狂的神志缓缓地清醒过来,可是,我的眼睛依然什么

    也看不见。我悄悄地摸了摸身下,滔天的巨浪已经变成温柔的细流,点点可爱的

    水珠,闪着亮亮的光泽,无私地滋润着我的身体。我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汗淋

    淋的胸脯轻轻地刮划着滴滴水珠,一边享受着这份意外的润泽,一边开始有板有

    眼地,极具节奏感地,在宕荡起伏的河水上,尽情地畅游起来。

    在我不停的努力之下,我终于迷茫地睁开了浑浑噩噩的双眼,抬头望去,但

    见远方呈现着一片让我永远也捉摸不透的迷迷蒙蒙,好似笼罩着滚滚浓雾。我尽

    力地向着远方飘浮而去,傻呆呆地伸出手来,企图挑拨开缭绕在头顶上的层层浓

    雾,可是,却什么也摸不着,什么也抓不到。

    我不得不减缓一下游摆的度,冰硬的手掌狠狠地擦抹着仿佛失明的双眼,

    啊,看清了,我总算看清楚了,那遥不可及的、浓雾迷漫的远方,原来竟然极其

    可笑地近在咫尺,那原本模模糊糊的滚滚迷雾,却是奶奶家墙壁上报纸那一片

    片、一块块、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黑铅字。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啊!辽

    河,难道,我从辽河游回到了奶奶家的土炕头。

    “哇——唷,哇——唷,哇——唷,”

    我正惊愕万分地盯着眼前的旧报纸,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都生了一些

    什么。突然,身下哗哗的河水声,不可思议地演变成为老姑那让我非常熟悉的、

    哼哼呀呀的呻吟声,而那缓缓流淌着的辽河水,却是老姑洁白如玉、香汗升腾、

    光鲜娇艳的**。

    我呆呆地低下头去,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我这哪里是在畅游什么辽河啊,而

    是一丝不挂地压迫在老姑洁白如脂的**上疯狂地而又粗野地大动着,坚硬如钢

    的**,深深地没入老姑那水灵灵的小便里。

    老姑极度淫浪地叉着细嫩的大腿,那对细软的,在车厢里老道地给我揉搓鸡

    鸡的小脚掌,可爱的挂在我的屁股上,而两只苍白的手臂,则依依不舍地搂抱着

    我的腰际,那汗淋淋的脑袋瓜尽力地向上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淫液横流的

    胯下,同时,无所顾忌地纵声呻吟着:“哇——唷,哇——唷,哇——唷,”

    “老姑,”我完全停止了疯狂的折腾,一只手拄着土炕,木然地俯起身子,

    **的**,缓缓地抽出小半截,尚有大半截,仍然心有不甘地滞留在老姑那

    润泽无比的小便里。

    一番欲仙欲死的疯狂过后,我尤如大醉初醒的酒鬼,既兴奋,又懊恼,还有

    几分莫名的倦惫。在我尚存的那点可怜的道德观里,我认为与老姑生这种事情

    不仅是极端的荒唐,并且是有悖伦常的,是为世人所不耻的,是要受到众人唾

    骂、指责和嘲笑的。

    “怎么啦!”听到我呼唤她,又看到我停歇下来,老姑不解地问道:“大

    侄,怎么啦,你累了?那就歇一会吧!”

    “嗯,”望着身下温情似水的老姑,我愈加愧疚起来:我太过份了,我不应

    该,我不能这样,对待嫡亲的姑姑,我爱姑姑,摸摸**,抓抓小便,也就可以

    了,而今天,我竟然将**生硬地扎进姑姑的小便里,野蛮地搅捅起来,唉,我

    成什么了,刚刚从爷爷的坟上回来,我对得起长眠在辽河边的爷爷么?

    “大侄,”看到我长久地呆,老姑困惑起来:“你想什么呐?”

    “老姑,”我握住**根,准备将其从老姑的小便里,抽出来,可是,刚刚

    拽拉一下,老姑的小屁股便向前猛力地一顶,似乎不肯放过我的**,我拽的动

    作稍慢,**又哧溜一声,滑进老姑的小便里,老姑冲我嘿嘿一笑,只见她的小

    腹微微一抖,胯间的小便突然令我着魔地紧缩起来,夹箍着我红通通的**头,

    产生一种欢快的舒爽感。

    望着老姑愉悦的欢态,我迟疑起来,已经抽出来的**,再度深深地没入老

    姑的小便里,那里真是太迷人了,尽管心中充满了愧疚,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勇

    气拒绝老姑的小便。

    当**再度插进老姑的小便时,我的心理也矛盾到了极点:一个侄儿,疯狂

    地插捅嫡姑的小便,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禽兽行为。可是,老姑的小便却是那般的

    迷人,给我带来了空前的享受,那微微开启着的**洞,泛着令我痴迷的水汪,

    每捅插一下,阵阵快感便油然而生。我色心一横,最后那点羞耻感,顿然抛到九

    宵云外:他妈的,干吧,管那些个做什么啊,只要舒服有行。

    咕叽,咕叽,咕叽,……

    我一只手握着直挺挺的**,另一只手按着老姑细白的大腿根,咬紧了牙

    关,**对准老姑的小便,咕叽、咕叽地、极其狂猛地捅插起来。我的**快

    而又频繁地进出于老姑的小便,深红色的**,挂满了老姑的**,在冬日惨淡

    的阳光下,闪烁着令我目眩的光泽。

    在我反复不停的捅插之下,老姑的小便一片水淋淋的狼籍,滚滚的**,顺

    着光滑的股间,汨汨地流淌到屁股下面的褥面上,很快便漫延成一大滩潮湿的渍

    迹。

    我伸出手去,用指尖刮抹些许老姑滚滚流淌的**,放到嘴边,认真地品味

    着:清香之中,泛着丝丝苦涩!哇,我吧嗒几下厚嘴唇,油然联想到,这点点的

    苦涩,与奶奶家饮用的井水,是何等的相似,而奶奶家的井水,就来源自于附近

    的辽河水。

    啊,老姑,我心爱的老姑,你那洁白的、软绵的、舒缓起伏的**,不就是

    那故乡的默默流过的大辽河么?你**上那因激奋而渗出的滴滴汗珠,以及小便

    里欢畅四溢的**,不就是那苦涩而又清醇的辽河水么?啊,老姑,你是辽河的

    女儿,而我,则是辽河的儿子,此时,此刻,辽河的儿子正幸福地飘浮在辽河女

    儿的**上,尽享辽河的鱼水之欢,这,又有何不妥呐!

    老姑已经完全陶醉其中,为方便我的**,两只小手卖力地扒开薄嫩的肉片

    片,同时,反复地嘀咕着:“力啊,好不好玩啊!”

    “好,好玩,老姑!”我将老姑幻想为那滔滔的大辽河,我抽出**的鸡

    鸡,一头猛扑到老姑的胯间,双手深情地捧起老姑的屁股,嘴巴紧紧地贴到老姑

    的小便上,伸出厚厚的舌头,吧叽吧叽地吸吮起老姑那与辽河水味道完全相同的

    **来。

    “哎呀,小力,”老姑高抬着大腿,惊讶道:“你咋舔老姑的小便啊,真脏

    啦!”

    “不,”我一边继续狂吮着,一边兴奋道:“我喜欢,老姑小便的气味,与

    辽河水的味道,一个样子,苦溜溜的,却又让我回味无穷,越舔,味道越浓,越

    舔,我越爱舔!”

    “哇——唷,哇——唷,哇——唷,”

    在我奋力的吮舔之下,老姑的**剧烈地颤抖起来,刚才扒着小便的手,此

    刻,忘情地挪移到我的脑袋上,双手死死地按着我的脑袋瓜,同时,用两条白嫩

    的大腿根紧紧地夹裹住:“哇——唷,哇——唷,哇——唷,”

    我的脸上抹满了老姑湿漉漉的**,眼睛也模糊起来,鼻子尖上,闪着点点

    亮光,我挪动一下被**彻底沐浴的脑袋,吐了吐酸木的舌头,呼呼呼地喘息一

    番,然后,将手指插进老姑哆哆乱颤的小便里,吧叽吧叽地抠捅起来,又将拽扯

    出来的**,一滴不漏地吸进嘴吧里:真香啊,真解渴啊!

    终于吮饱了老姑的**,我抹了抹香气喷喷的厚嘴唇,心满意足地跪起身

    来,爬到老姑洪水泛滥的胯间,扑哧一声,将闲置了半晌,早已迫不急待的鸡

    鸡,再度插进老姑的小便里,放肆地捅搅起来。

    “哇——唷,哇——唷,哇——唷,”在我近乎疯狂的插捅之下,老姑又

    出那熟悉的、放荡的呻吟声,同时,笑嘻嘻地嘀咕道:“嘻嘻,力啊,你真行

    啊,”老姑挑逗般地说道:“你把姑姑给操了!”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突然良心重新现,我再次停歇下来,一头扑

    倒在老姑那汗渍渍、软乎乎的**上:“老姑,我对不起你,我奸淫了你!”

    “说啥呢!”老姑却不以为然:“大侄,起来,操吧,老姑愿意让你操,嘻

    嘻,操啊,死劲地操老姑吧!”

    “老姑,”我仍然死死地压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要这样说,我不愿意

    听什么操啊、操的!”

    “可,”老姑无奈地咧了咧嘴:“可是,大侄,你这不是操,又是干啥啊,

    你不明摆着在操老姑么,你这不是操,是干什么啊?”

    “老姑,”我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捧住老姑红胀胀的面庞:“老姑,我不喜

    欢粗野的话,我最不愿意听下流的语言,什么操、操的,我不爱听!”

    “那,”老姑娇滴滴地说道:“那,咱们姑侄俩现在干的这事,不是操,应

    该叫什么啊,大家不都是这样叫么?”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我偷偷地看过妈妈生理卫生方面的书,里面

    介绍有关这种事情的时候,却看不到一个‘操’字!”

    “那,应该怎么叫啊?大侄,”老姑热切地望着我。

    “老姑,男欢女爱,是一件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情,可是,人们却将其粗野

    地称之为‘操’我们中国博大精深的五千文化,对这种美好的事情,不仅有最为

    美好的描述,也有最美好的形容!”

    “怎么形容的,快告诉老姑,让老姑听听!”

    “老姑,这种事情,古人称之谓:**!”

    “哈,不错,嗯,是比‘操’好听多了!”

    “或者,叫同房,合房、圆房,……,反正不论哪个,都比‘操’字,要好

    听得多!”

    “嘻嘻,还是大侄有文化,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俺们老农民,受听的多!”

    “既使叫**、交媾,……,等等,也比‘操’好听得多!”

    “嗯,有道理!”

    “老姑,”我继续信口雌黄道:“现在,有一种比较新潮的叫法!”

    “什么叫法?”

    “**!”

    “嘻嘻,”老姑吧嗒亲了我一口:“那,大侄,来吧,让咱们姑侄俩,

    做——爱——吧!”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立刻性趣昂然,再也不去思考什么道德、伦

    理,等等,这些个道貌岸然、枯泛、无聊的东西。我要与老姑**,并且是专心

    致志地、全身心投入地**:“来吧,老姑,咱俩姑侄俩个,开始做——爱——

    吧!”

    ……

    三十三)

    我的到来,立刻给平静的奶奶家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业已分家单过的

    叔叔、婶婶以及出嫁的姑姑们,闻讯蜂拥而至,呼哗一声,便将奶奶家宽敞明亮

    的屋子,挤塞得满满当当。离开故乡数载,我又多了几个堂弟、堂妹,叽叽喳喳

    地在人缝里欢快地钻来溜出,活像是一条条无孔不入的泥鳅鱼,一双双幼稚而又

    可爱的眼睛,惊奇地盯着我,胆大一些的、开朗一点的,便悄悄地凑到土炕前,

    友善地拉拉我的手,怯生生地唤道:“力哥,”

    “走,到叔叔家吃饭去!”

    “不,到姑姑家吃饭去!”

    叔叔、婶婶、姑姑们像对待他们敬爱的兄长——爸爸那样,热情地拽扯着

    我,邀我到他们家中作客、用餐。我特别注意到,身材矮小、体质干瘦的三婶,

    却没有来奶奶家看望我,我不好意思,也没有时间向三叔或者是奶奶询问原委。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不已的嚷嚷声中,我被二姑不容分说地拽到她家,当我

    拉着二姑温暖的白手,幸福地走出奶奶家的院门时,叔叔、婶婶领着他们的孩

    子,呼呼啦啦地尾随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同走向二姑家。

    “小力子,”二姑指着不远处一栋崭新的民居,对我说道:“呶,那就是二

    姑的家,去年新盖的房子!”

    “大侄,”老姑抢白道:“你看,二姑家的房子盖得多好哇,起脊的大瓦

    房,清一色的灰砖灰瓦,呶,你看,都是双层的小灰瓦哦!”说着说着,老姑的

    脸上,泛起无尽的慕色,看得出来,老姑也憧憬着,将来自己也造这样一栋漂亮

    的、古色古香的宅居。

    “力哥,”正当我一边鉴赏着二姑的心血之作,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

    进二姑家整齐有致的院落时,一个可爱的,皮肤黑沉的小男孩欢蹦乱跳地跑出厚

    实的木门,一把拉住我的手:“力哥,”

    “嘿,”二姑介绍道:“小力子,这是二姑的儿子,你的表弟,铁蛋!”

    “嘿嘿,小铁蛋,”我掐了一把铁蛋结实的面颊:“小老弟,你好啊!”

    “哎呀,都来了,快进屋,马上就吃饭,”二姑父扎着围裙,正满头热汗地

    忙碌着,见我进来,诚慌诚恐地问候一番,然后,便往屋子里推搡着我:“小力

    子,快进屋,快上炕,一会,二姑父陪你喝两杯!”

    “哎哟——,”我刚刚迈进二姑家高高的门槛,一个正站在餐桌前,摆放碗

    筷的年轻女人,笑吟吟地转过脸来,非常自然地冲我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

    就是我哥的大公子——小力子吧!”

    “嗯,”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如何称呼,心中暗想:好大方的女人啊!你

    还没见过我的爸爸呐,就左一声“我哥”,右一声“我哥”的,听那口音,看那

    口吻,简直叫得比亲哥哥,还要自然,还要亲切,如果套用奶奶家的一句土话,

    这叫“自来熟!”。

    老姑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嘴附在我的耳畔:“大侄,她,也姓张,叫张桂

    贤,嘻嘻,是你三叔的相好!你三叔打麻将,在牌桌上认识的,嘻嘻,现在,已

    经搞在了一起,你三叔正跟你三婶闹离婚呢,嘻嘻,你刚来,不知道吧,你三叔

    这事,可热闹去了,全公社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噢——,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审视起眼前这位风流女子。

    她,二十几岁,身材高佻,体态丰硕,当她扭动转过身体,将清秀的面庞转

    向我时,那高耸的胸脯咚咚咚地抖动着。一对雪亮的、散着风骚气韵的大眼

    睛,妩媚翩翩地望着我。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的脸蛋,泛着健康的、活力四射的

    淡红色,两片厚实的珠唇,微微开启,一边亲切地、风情万种地问候着我,一边

    调皮地相互吮舔着,滴滴清盈的口液,挂在肥美的双唇上,立刻呈现出迷人的、

    红嫩嫩的水泽光。

    离开无比性感的厚唇,我的目光继续扫描着,觉女子的脖颈,呈现着不可

    思议的细嫩,好白的女人啊!我心中暗暗地感叹起来,又将目光移到女子的两手

    上,啊,圆浑、肥厚的手掌是那般的雪白和粉嫩。

    “小力子,”二姑的呼唤,将我的目光从眼前漂亮的女人身上引开,二姑的

    表情甚是尴尬,不知如何向我介绍:“她,她,”

    “嘿嘿,”没等二姑继续说下去,我淡然一笑:“二姑,我知道了,她是我

    的新三婶!”

    “哈哈哈,”众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被我称为“新三婶”的丰艳、靓丽的

    年轻女子,大大方方地拽住我的手:“嗬嗬,好个小贫嘴,没见到你以前,就听

    你三叔介绍过你,说你不但小人长得蛮漂亮,还非常地聪明,遇事反应很快,嘻

    嘻,新三婶,亏你想得出!”

    “新三婶,你好,”我乘势握住年轻女子肥美的手掌,贪婪地刮划着,感受

    着股股温热和软绵,我的色心勃然而胀:真漂亮啊,三叔真有艳福啊!

    我的目光跳过新三婶,无意间落到正一脸得意,吧嗒吧嗒地吸着烟草的三叔

    身上,三叔冲我美滋滋地一笑,那神情,似乎在说:大侄啊,怎么样,你三叔有

    两下子吧?你三叔不仅是打架斗殴的急先锋;投机倒把的行家里手;耍钱赌搏场

    上的长胜英雄,嘿嘿,也是沾花惹草的风月大王啊。怎么样,三叔在赌桌上泡的

    这个女人,漂亮吧,又高、又白、又嫩、又胖,大侄啊,你小,还不懂啊,这种

    女人,特养男人!

    哼,望着三叔那自鸣得意的神态,我不禁妒忌起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啊,以后,我也泡一个比新三婶还要丰满、还要白嫩的女人给你看看,馋死你!

    “来,来,来,”辛勤的二姑父将一盘盘香味扑鼻、热气翻滚的菜肴,摆放

    到餐桌上,三叔甩掉烟蒂,大咧咧地站起身来,双臂猛一用力,将我抱到热乎乎

    的土炕上:“来,大侄子,三叔跟你喝二两!”

    “嘻嘻,”我新结识的,年轻的、漂亮的,据说是特养男人的新三婶非常自

    然地坐到我的身旁,与三叔一起,将我夹在中间,她拎起酒壶,极其娴熟地给我

    斟满一杯温热过的烈性白酒:“小力子,喝,大侄,你的酒量怎么样啊?能不能

    把你三叔干倒!”

    “哼,”我端起酒杯,冲着身旁的三叔,顽皮地开起了玩笑:“就他啊,小

    菜一碟,不在话下!”

    “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起来,我冲着三叔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三叔,

    来,干一杯!”

    “他妈的,”三叔笑骂道:“这小子,出息了,喝酒敢跟叔叔叫号了,来,

    干就干!”

    “干!”

    咕噜一声,一杯热滚滚的烈性白酒,倾倒进我的肚子里,我仿佛英雄般地将

    空空如也的酒杯,倒置过来,向众人炫耀着。

    “好样的,有种,是个男人!嘻嘻,”新三婶欣然接过我的空酒杯,又将其

    斟满,我瞅了瞅紧贴在我身旁的新三婶,她也冲我嫣然一笑,我则冲她挤了挤眉

    毛,我突然感受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位风骚女人!

    “来,力,”斟满白酒,新三婶夹起一片香喷喷的肉肠,亲切地递到我的嘴

    边:“别光咕噜咕噜地猛喝啊,来,吃点菜,压一压!”

    “谢谢三婶!”我张开嘴巴,幸福地将新三婶递过来的肉肠片,吞进酒气弥

    漫的口腔里,然后,冲着新三婶,可笑地咀嚼起来。

    “二哥,”三叔不再与我戏笑,他转向二叔:“你工作的事情,跑得怎么样

    了?”

    “唉,”二叔放下酒杯,皱起了眉头:“没结果,我已经去了三趟北京,这

    点工分,都他妈的捐献给铁道部了,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哟——,”瘦小的苗族二婶指着二叔嘟哝道:“他啊,只要弄到点钱,就

    背着书包去北京上访,家里连锅都要揭不开喽!可是,有什么用啊,谁管他啊,

    每次都是灰溜溜地跑回来,还有一次,让人家给遣送回来了!临走,还警告他:

    再敢去北京上访,就把你抓起来,……”

    “去,去,去,”二叔冲着二婶没好气地嚷嚷道:“去,没你的事,你他妈

    的少插嘴,”

    “是啊,”老叔感叹道:“二哥这不成了老上访队员了,二哥的命也够苦的

    啦!”

    “嗨呀,”三叔一边啃着酱猪手,一边不屑地嘀咕道:“上什么班,那个破

    班有什么好上的,我他妈的早就不上了,我才不上那个破班呐,一天到晚都得守

    着死身子,还得让人家管着,可到是的,有能耐,就做买卖去,干点什么,都比

    上班来钱快,挣得也多!可到是的,”

    “这个二冤家啊,就这个命喽!”无奈之下,奶奶又信奉起迷信来:“人

    啊,都是命,老大,命就好,念上了大书,当上了工程师,一切都由官家管着!

    按说,二冤家书念得也不错,可是,没钱供啊,中学还没念完,只好到钢铁厂上

    班,工作还不错,是个电工。

    那年,官家下来征兵,嗨,好人家的孩子,谁愿意送去当兵啊,看看谁也不

    愿意去,官家就规定:两丁抽一。官家到了咱这,动员我送儿子当兵,说:大嫂

    啊,两丁抽一,你有四个儿子,咋地也得送出来一个啊,那时,你哥念大书,官

    家有规定,念大书的可以不当兵,老二上班,老三、老疙瘩都太小,根本不够年

    龄,你说,让谁去吧,只有老二去了,当时,官家说得好好的,当几年兵,回来

    后,还可以回到钢铁厂上班。……”

    “哼,”一提到官家,二叔登时气不打一处而来:“妈哟——,就别提什么

    官家了,官家咋喽,你以为,官家说话就算数啊。我当了几年兵,吃不好,睡不

    香,又得了胃病,好不容易盼到了复员。可了,真像妈妈说的那样,人,就是

    命,那一年,也只有那一年,不知是哪位高官下了道命令,所有复员的军人,都

    转为农业户口,回乡务农。

    唉,我他妈的可真倒霉啊,当了几年兵,到头来,把个好端端的工作给当没

    了。我不服,就去找政府讲理,他们说:想上班,可以啊,不过,得去水城,那

    里缺少技术工人!如果想回到工厂上班,就去水城!”

    “二冤家,水城也可以啊,你自己不干,偷跑回来,这,”奶奶念叨着:

    “这也怪不得官家,官家也给你工作的机会了!”

    “妈哟——,”二叔嚷嚷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妈哟——,你没去过,你

    是不知道哇,反正,我死也不在那工作!”

    “……”

    “张xx,”二叔与奶奶正唠唠叨叨着,突然,寒冷的窗外,传来旧三婶那

    声嘶力竭的叫嚷声:“张xx,我操你们老张家八辈祖宗,张xx,你,给老娘

    滚出来!”

    “他妈的,”三叔呼地站起身来:“这个臭骚屄,又来闹腾我啦,今天,我

    他妈的非得揍死她不可!”

    “嗨,这个生大疔的,”奶奶企图拽住怒不可遏的三叔,三叔手臂一甩,挣

    脱开奶奶,凶神恶煞地冲出屋子,奶奶无奈地唉了口气:“生大疔的,你不嫌害

    臊,我还怕丢脸呐!”

    “三嫂,”二姑和二姑父早已在三叔之前,跑出屋子,拉着气势汹汹的三

    婶,劝阻道:“三嫂,回家去吧,你这么又喊又骂的,有什么用啊!”

    “臭骚屄,”三婶拼命地挣脱着,恶言恶语地谩骂着:“臭卖屄的养汉老

    婆,有种的,你出来,老娘跟你拼了!”

    “啪——,”三叔冲到三婶面前,啪地抽了她一计响亮的大耳光:“滚,

    滚,再闹,我废了你!”

    “唔——,”三婶捂着被抽红的脸,无比委屈地呜咽着:“唔——,不要脸

    的东西,她的屄香,她的屄嫩,是不是,你们他妈的是裤裆里的吧叭,连上了,

    分不开了,”突然,三婶放开手掌,又不顾一切地咒骂起来:“养汉老婆,臭卖

    屄的,你他妈的不就是得意我家老爷们那个玩意么,我家老爷们把你操舒服了,

    是不是,你的小骚屄早就让我家老爷们给操豁了!唔——,唔——,你个遭天杀

    的养汉老婆,不要脸的,臭卖屄的!”

    ……

    (三十四)

    尽管众人苦苦相劝,旧三婶却丝毫也没有安静下来的念头,在姑姑和婶婶们

    的拽扯、推搡之中,旧三婶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妇女主任的地位,只见她沙哑着嗓

    子、满嘴吐着令人作呕的唾沫星,滔滔不绝地谩骂着。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旧三婶,今天,当她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时,

    当她的丈夫无情地义地抛她而去时,彻底绝望的旧三婶一扫往日的温良,尤如河

    东吼狮般地作起来。只见她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在姑姑、婶婶们的手臂中,跳

    大神般地抖动着。

    听到旧三婶的吼骂声,左邻右舍最最热衷于探听他人**,瞧别人好看的村

    民们,仿佛听到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号令,从四八方,兴致勃勃

    地循声而来,瞬息之间,便将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围拢得连只偷食玉米的老鼠

    也休想逃脱出去。有些来晚的孩子们、小伙子们,挤不进黑压压的人群,情急之

    下,索性嗖嗖嗖地攀上柳树枝头,热切地往院子里窥望着。

    面对着如海的人潮,旧三婶越骂越兴奋,我永远也不想像不到,旧三婶谩骂

    人、贬损人的语汇是如此的丰富,如此的多彩,直听得我吧嗒吧嗒地咋着舌头:

    哇,旧三婶咋这么会骂人啊,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她是从哪学来的啊?

    “哼,他妈的,”三叔像头疯猪,被两个叔叔拼命地按压在乱纷纷的土炕

    上,嗷嗷嗷地吼叫着:“他妈的,这个臭骚屄,她是故意让我好看,你们滚开,

    别拦着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三叔,算了吧,”我将酒杯推到三叔面前:“来,跟大侄喝酒吧!”

    “哼,”三叔抓过酒杯,咕噜一声,一饮而尽:“喝,喝,喝死拉倒!”

    “唔——哟——,”我早已烂醉,依在新三婶的怀里,晃动着空空的酒杯,

    语无伦次起来:“啊,三叔轻薄儿,新婶美如玉,”

    “哈,”新三婶愠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她那肥墩墩的大腿上,冲着

    哭笑不得的三叔,继续信口开河:“但见新婶笑,哪闻旧婶骂!”

    “去你妈的,”三叔又气又乐,即恼且怒:“混小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扇死你!”

    哇——,突然,量的酒精在我的肚子里不安份地折腾起来,我本能地哆嗦

    一下,灼热的胃袋可怕地收缩着,我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张,

    哇——,一股黄橙橙、粘乎乎、热滚滚的液体,不可遏制地从咽喉管里,汹涌地

    喷射出来,哗啦啦地溅泄在新三婶丰满的身体上。

    “哎呀,我的天啊,这小子,彻底喝醉了!”看到我这番狼狈相,新三婶并

    没有将我从她的身体上推开,而是亲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继续火山喷的脑袋

    瓜,拽过一条手巾,爱怜地抹着我的嘴角,老姑抓过一块抹布,努力地擦拭着新

    三婶身上臭哄哄的呕吐物:“三嫂,这,这,……”

    “没事,没事,”新三婶丝毫也不嫌抛:“没事,孩子喝醉了,快,舀瓢水

    来,给他漱漱嘴,我没关系,一会脱了,洗洗就好了!”

    “唔——,”我在新三婶温暖的怀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抽搐起来,新三婶一

    边擦抹着我的嘴唇,一边低下头来,关切地询问道:“怎么,小力子,还不舒

    服,还想吐啊,来,”新三婶将我的脑袋按到炕沿处:“想吐,就接着吐,都吐

    出来,就好受多了,一会,三婶一起给你收拾!”

    “唉,”二姑衣着凌乱,秀蓬松地走进屋来:“总算劝走了,这都成什么

    了,唱大戏了!”看到我扒在炕沿上,痛苦万状地呕吐着,二姑惊呼起来:

    “啊,咋喝成这样了,快,”二姑快步跃到我的身旁,伸过手来,开始解我的衣

    服:“你瞅瞅,吐得哪都是,快脱下来,姑姑给你洗一洗!”

    “菊子,”新三婶冲老姑说道:“给小力铺上被子,让他睡一觉,醒醒

    酒!”

    “来,”我真不敢相信,新三婶非常轻松地就将我抱了起来,塞进棉被里,

    我仍然不停地折腾着,新三婶见状,白嫩的肥手,按在我的脑门上:“别乱动

    了,三婶给你按按,也许能舒服点!”

    说完,已经脱掉外裤,仅套着薄薄内裤的新三婶,和蔼可亲地盘起肥硕的大

    腿,坐到我的头前,抱起我的脑袋,放到她那热乎乎的胯间,两只细白的手掌,

    在我的额头上老道地按揉起来。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舒爽和轻松,我不禁长

    吁了一口气,双目微闭,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的抚摸。

    新三婶低下头来,油黑的秀搭啦在我的脑门上,淡红色的面颊,几乎贴到

    我的脸蛋上:“小力子,怎么样,舒服不?”

    当新三婶说话时,扑出滚滚热气,我深深地喘息着,贪婪地将新三婶迷人的

    气浪,吸进肺脏里,久久地品味着,胯间的**,已然鸡头勃立:“舒服,太舒

    服了,三婶,你可真会按啊!”

    “嘿嘿,”旁边的老姑,即羡慕又有些妒忌,喃喃地说道:“三嫂以前是医

    院的护士,不但会打针,换药,还专门学过推拿和按摩!”

    “嗨,”新三婶继续按揉着:“老菊子,就别提那些了,自从跟了你三哥,

    我就让医院给开除了!”

    嗯?想到新三婶的话,我不仅陷入了沉思:怎么,乱搞男女关系,就给开除

    公职?可也是,我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有什么少见多怪的啊?在城

    里,就在爸爸的单位里,像新三婶这样的事例,绝不鲜见。在那个疯狂的年代

    里,男女两性,界限严明,如果谁斗胆敢越雷池一步,轻者,脖子上挂着一双破

    球鞋,游街示众、极尽羞辱之能是,重者,开除公职、下放、劳动、改造、……

    一想到此,我睁开醉眼,偷偷地窥视着额头上的新三婶。同样也是烂醉如泥

    的三叔,早已睡死过去,歪扭着腰身,出呼噜呼噜的巨响。天色渐渐地黑沉下

    来,众人已经散去,二姑和二姑父在厨间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噼哩叭啦地收拾

    着碗筷!

    “小东西,瞅啥呢?”昏暗之中,新三婶突然现我在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她媚笑道:“你瞅啥呢,小力子,嘻嘻!”

    “三婶,”我觉新三婶不仅漂亮、美艳,还是那样的和气,非常好接近,

    我乘着朦朦醉意,淫迷地捋着新三婶的秀,悄声问道:“三婶,你有正式工

    作,三叔有班不上,除了投机倒把,就是耍钱、打架,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

    为什么要,……”

    “嘿——,”听到我的问询,新三婶叭地拍了一下我的面颊:“小力子,你

    还小,你不懂,我愿意!”新三婶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按揉着我的脑门,一边

    望着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的窗外,深有感触地低声说道:“唉,是啊,小力子,有

    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跟你三叔,一个没有工作的混子、二流子,图个啥

    呐!”

    “是啊,三婶,你有孩子么?”

    “有,”新三婶点点头:“我有两个孩子,唉,自从跟了你三叔,我家老爷

    就不想要我了,想跟我打八刀!”

    “打八刀?”我迷茫地问新三婶道:“三婶,什么是打八刀啊?”

    “就是离婚,这是俺们这疙瘩的土语!”

    “三婶,”我感觉自己与这位美艳的妇人,越来越谈得来:“你丈夫是做什

    么工作的啊?”

    “医院院长,小力子,我哥、我姐,都在县医院工作,我家老爷们,就是他

    们给我介绍的!”新三婶爽快地答道:“他准备跟我打八刀了,两个孩子,他都

    要,如果那样的话,小力子,三婶就什么也没有了,并且,你三叔跟你旧三婶,

    一旦离开,打八刀,你三叔也是分文没有,房子也得给人家,这是你三叔答应

    的,即使是这样,你那个最能骂人的旧三婶,还不愿意离呐!”

    “哈,”我嘲讽道:“哈,三婶,那,以后,你和三叔就是无产阶级喽!”

    “对,对,”新三婶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真真

    正正的无产阶级啊!”

    “好啦,天不早了,大家都睡觉吧!”收拾完厨间,二姑开始铺被子,温柔

    的老姑睡在我的右侧,可爱的新三婶躺在我的左侧。

    啪啦一声,二姑关闭了电门,屋子里瞬时便漆黑得看不见五指。倾吐尽胃袋

    里灼热的酒精,又经新三婶一番仔细的按揉,我的神志慢慢地苏醒过来。我扭动

    一下身体,现左侧的新三婶,已经安然入梦,出轻匀的鼻息声。死猪般的三

    叔,依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粗壮的大手,重重地压迫在新三婶那壮健的胸脯

    上,看得我好不妒忌。

    我冲着烂醉的三叔撇了撇嘴巴,转过身去,推了推右侧的老姑,老姑嗯了一

    声,我撩起被子,悄悄地钻到她的身旁,将热烘烘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老姑那软

    绵的后背上,一只手,哧溜一下,滑进老姑水汪汪的胯间。

    老姑哼哼一声,微微地抬起一只腿,我抠着抠着,**又挺直起来,产生一

    种难耐的憋闷感,强烈的**迫使我企图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惊惧地按着我:

    “别,别,小力,别,让人看见,可就完了!”

    我环顾一番屋子,最初的漆黑,渐渐地缓解过来,我可以看清屋子里模模糊

    糊的轮廓线,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我也觉得,这样贸然地爬到老姑的身上,

    肆意大作一番,甚是不妥,可是,胯间**的**又令我欲壑难填,不彻底地

    泄一番,实在是无法安稳地入睡。我极不甘心地拽扯着老姑的内裤,生硬地将

    其褪至膝盖处,老姑柔滑的小屁股,便暴露在我的胯间,我悄悄地抽出几欲冒火

    的**,侧过身来,塞到老姑的屁股蛋下。

    “哦,”老姑微微抖着身子,转过脑袋:“小力,别啊,不行啊!”

    “我不,”我固执地拽扯着老姑的大腿,将其抬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将热

    辣辣的**头,从老姑的身后,顶到她的小便处,无奈之下,老姑只好伸过手

    来,抓住我的**,努力地往小便里塞弄着,我屁股蛋一挺,**终于从老姑的

    身后,顶进她的小便里。

    “啊——唷——,”我幸福地哼哼一声,那根探插在老姑小便里的火热的鸡

    鸡,终于感受到股股的滑润和清凉,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我一只手举着老姑的大腿,**得意洋洋地、缓缓慢慢地在老姑的小便里进

    出着,同时,另一只手,放置在老姑的小便上,不停地抓摸着无比养手的小肉

    片,以及**的**。老姑的手也按在小便上,与我共同抓摸着,时而,她又

    转过脸来,即惊且喜地望着我,我则顽皮地将手指塞到她的嘴巴里,老姑慌忙转

    过脸去,尽力地躲避开我的湿手指。

    我的**继续抽捅着老姑的小便,尽管兴奋异常,我却不敢作出太大的举

    动,以免惊动身旁的新三婶,甚至是土炕上所有的人,千万不能惊动他们,否

    则,就到了世界末日,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哦,”老姑用指尖轻轻地刮擦着我的**,产生一种即痒且挠的奇特快

    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奋力地扎捅着,可是,我感觉到,这种

    后入式的体位,有一个最大的遗憾,**头永远也顶不到老姑小便的最深处,总

    是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缺少点什么的沮丧感。

    不过,慢慢地,我从这种永远也达不到底端的遗憾之中,却品味出另一番性

    趣,因为不可以搞大动作,我的**必须安安稳稳,老老实实,一下一下地捅扎

    着老姑的小便,时间一长,我油然而生另一种感悟:

    自从第二次回归故乡,与老姑疯狂地搞在一起,只要一有机会,我便爬到老

    姑的身上,近似疯狂的泄一番。而今天,我不敢疯狂,我不敢放肆,我的**

    缓缓地扎捅着老姑的小便,啊,这又有一番情趣。

    就像是吃饭,在此之前,与老姑**,那是狼吞虎咽,或者说是囫囵吞枣,

    个中滋味,根本没有细细地回味过,而今天,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在不甚理想

    的环境之中,我意外地获得一种感悟,与老姑**,不应该总是那般地癫狂,要

    像吃饭似的,细嚼慢咽,这样不仅易于消化吸收,非常有利于健康,同时,还能

    真正地品偿着极其难得的出美味佳肴。

    于是,我更加放缓了捅插的力度,**尤如电影中的为达到某种艺术效果的

    慢镜头,缓缓地、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扎捅着,同时,双目微闭,尽情地品尝着

    老姑小便那妙不可言的特殊滋味。

    ……

    (三十五)

    如果用今天的理念和眼光来看待三叔和医院护士,亦就是后来终于荣幸地成

    为我新三婶的这件不正当的男女之事,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

    么事情,第三者插足、三角恋、婚外情而已。但在当时,却着实把个小镇,搞得

    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直至折腾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不可收拾,唉,有什么

    办法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从三叔这件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之中,我非常惊讶地现,小镇上的人们

    似乎极其热衷于诸如此类的这么一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

    狂风过后必然是骤雨,两个家庭尤如历经一场不久以后才生的大地震,那

    可怕的气氛,那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叫的赅人场景,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经

    过这场空前猛烈的暴风骤雨的严酷洗礼,两个家庭便大爆炸似地分崩离析,继而

    又重新组合。

    医院的护士与三叔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组合在了一起。于是,

    满城的风雨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无情流逝,小镇上的人们

    也就把这些难忘的记忆永远地储存在空间巨大但却信息匮乏的脑海中。

    重新组合了家庭的三叔,除了我的新三婶,便一无所有了;同样,我的新三

    婶,除了三叔,也就身无分文了。而这对麻将牌做媒的男女,那份干柴适逢烈火

    般的炽热情感,则继续熊熊地燃烧着。他们为情、为爱、为性,如漆似胶地粘合

    在一起,套用一句旧三婶的谩骂,那就是:裤裆叭吧,粘到一起去了!

    没有了宅居的三叔只好暂时借住在二姑家,为了能够终日与新三婶厮守在一

    起,尽享鱼水之欢,三叔再也不肯走南闯北,投机倒把去了。三叔现在所能做的

    事情,除了搂着新三婶,在我的面前,毫无掩饰地恣意**、嬉笑、打闹之外,

    便是去小镇四处游荡,广交天下去了。每天的深夜,三叔都必然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哼哼呀呀,深一脚、浅一脚地、东倒西歪地摸回家来。

    “又喝成这个熊样。”新三婶一边佯怒着,一边笑吟吟地拉开房门,三叔跌

    跌撞撞地走进屋来,不多时,便又开始履行另一套法定的程序,蹲在地板上,手

    指抠着咽喉,痛苦万状地、哗哗哗地呕吐起来。

    “怎么没把你喝死!”新三婶一边清走恶臭的呕吐物,一边故做咬牙切齿状

    地假骂道,然后,情意绵绵地将烂猪般的三叔,搀扶到土炕上。

    “水,给我点水!”

    “给你,”新三婶很快端来一瓢凉水:“喝吧!”

    “啊——”三叔接过水瓢,咕噜一声,一饮而尽,然后重又往土炕上一倒,

    嘴里语无论次、乱七八糟地哼哼起走了调的京剧曲牌。

    但是,如果就此把我的三叔打入纯粹的醉鬼之册,那就大错特错了,喝酒,

    只不过是三叔混迹社会时,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许许多多的手段中的一

    种。在三叔的人世生涯中,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他会使用任何一种想得起来的

    手段,不管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恶毒、是多么的为人所不齿,只要能达到目的就

    行,三叔最崇尚的真理是:无毒不丈夫。

    而我的新三婶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一个人,他若想生存,就必须得

    吃饭方能维持生命,而我的新三婶除了吃饭之外,玩麻将也是一种维持生命的要

    素,有时,麻将的重要性甚至过吃饭,除了吃饭和玩麻将之外,我的新三婶便

    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其它值得感兴趣的、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三、四天摸不到麻牌将,我的新三婶便会生病,只见她秀眉微琐,不是

    嚷嚷着头晕,就是吵吵着眼花,而一旦摸起麻将牌来,便百病尽消,无需打针吃

    药。每天晚饭后,我的新三婶以最快的度收拾完碗筷,然后,把沉甸甸的麻将

    袋夹在腋下,走东家、串西家,四处邀请赌友打麻将,正在收拾房间的二姑见

    状,非常不屑地送给我的新三婶一个非常贴切的绰号:“局长!”

    “局长”,麻将局的局长是也。我的新三婶不仅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迷恋

    于麻将牌,并且,无论多大的牌局、多大的赌注,她都敢参与、都敢伸手,一挨

    坐到牌桌前,即使输掉再多的钞票,也是面不变色,心不跳。

    “三嫂,”望着我那再度输得一干二净的新三婶,二姑不无心痛地问道:

    “一宿黑就输掉这么多钱,你不心痛啊?”

    “哼,”我的新三婶则漫不经心地答道:“怕啥啊,下次再赢回来呗!芳

    子,”惨败的新三婶充满信心地冲二姑伸出细白的肥手:“还有没有钱了,借嫂

    子点,今天晚上,我翻本去!”

    然而,让我无比遗憾的是,我的新三婶玩麻将牌十回有九回败北,并且时常

    败得惨不忍睹。你也许会问:她的牌技也太糟糕点了吧,非也,我的新三婶,麻

    将牌打得相当出色,这是得到众赌友们一致公认的。既然牌技如此精湛,却又为

    什么总是惨败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新三婶,野心甚大,过于

    贪婪,小牌不愿和,而是热衷于做大牌,等她苦心经营的大牌终于上听,人家早

    推牌叫和了,她只剩掏钱付赌款的份了。据说这是麻将高手的通病,只有麻技达

    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患上此病。

    有时,我的新三婶终于做成一次大牌,只见她,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似地手舞

    足蹈着:“和喽,和喽,我和喽!”

    我的新三婶喜气扬扬地把麻将牌整整齐齐地摊开来,瞪着圆圆的眼睛,出神

    地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欣赏一部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而这件作品的

    作者,就是她,我的新三婶!这多么令人骄傲哇!这能不让人赏心悦目吗?如果

    天天都能和上这种牌,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什么大病小痛都统统地忘掉了!也

    许,这就是麻将牌带给我的新三婶最大的快感吧!

    我的新三婶不仅牌技高,赌风也颇令人赞赏,手中再没有钞票,哪管厚着

    脸皮向二姑讨借,在牌桌之上,却从来不欠任何赌友的赌资。

    有一件事情,更是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被一片嘈杂声

    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公安局的便衣,站满了屋子,不用问,我的新三婶又犯赌

    了。此时,便衣们正逐个收缴着赌徒们的钱财,一个便衣毫不客气地从一个赌徒

    的裤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那个赌徒顿时浑身筛糠,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政府,这钱,我没用来赌啊,这是买猪的本钱啊。”

    “哼,”便衣冷冰冰地吼道:“少废话,你犯赌了,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钱,管你是干什么的,统统都没收!”

    “什么,”便衣正欲将厚厚的钞票塞进口袋里,我的新三婶乘其不备,一把

    将其抢夺过来,便衣惊讶地望着我的新三婶:“你,要干么?”

    “这钱,不是赌资,你凭什么没收!”

    “可是,”便衣在我的新三婶面前,稍微客气起来,好男不与女斗么:“这

    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玩牌了,就是参与赌博了,所以,搜出来的钱财,就

    得没收!”

    “可是,”我的新三婶振振有词地坚持道:“我问你,这钱,上没上牌

    桌?”

    争来吵去,便衣警察终于妥协了,很不情愿地将那叠厚厚的钞票,还给了那

    个猪肉贩子,猪肉贩子接过钞票,对我的新三婶真是感激涕零,就差没有扑通一

    声,跪倒在新三婶的面前,磕上几个大响头。事后,知恩图报的猪肉贩子抽出几

    张钞票,真诚地放到新三婶的面前,以表谢意,而我的新三婶则眉头一紧,拍地

    将其扬到一边:“你给我远点扇着,少扯这个,我是看着气不公,才跟警察争辩

    的,我这个人就是他妈的爱管闲事!”

    终日酗酒、彻夜搓麻,三叔和新三婶的生活,很快便陷入窘境,不仅捉襟见

    肘,更是债台高筑。同时,原本在公社食品厂上班烧锅炉的二姑父,突然莫名其

    妙的被无情解雇,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二姑心有不服,找到公社书记去问个

    究竟,傍晚,二姑心灰意冷地回到家里,众人纷纷围拢过去,询问结果,二姑苦

    涩地嘀咕道:“书记说了,下面有群众反映,我没有指标,就生了铁蛋,属于违

    反计划生育政策,铁蛋他爹被开除,就是为了惩罚我们不遵守计划生育政策!”

    “他妈的,”三叔恶狠狠地谩骂道:“这一定是那个臭骚屄干的好事!”

    “是啊,”新三婶愧疚地对二姑说道:“都怨我,尽在你家呆着,你三嫂这

    是公报私仇啊!”

    为了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健壮如棕熊的三叔毅然决然地操起了杀猪刀,与不

    明不白就失了业的二姑父合作,在池塘边那片树木参天的密林里,在那并不合法

    的,但却是永远也冲不散、摧不垮的自由市场上,练起摊来。

    每天凌晨,三叔和二姑父都要无情地结果一头大肥猪无辜的,却又是毫无意

    义的生命,然后,各自扛着猪肉拌,充满信心地去市场搏斗一番。而二姑则与我

    的新三婶拎着沉重的,在自由市场收集来的猪头、猪手、猪内脏等等,赶第一班

    通勤火车,去钢铁厂贸易。

    “小力子,铁蛋!”每天临出门前,二姑都关切地千叮咛、万嘱咐着:“你

    们好好地玩,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别玩火柴!”

    “二姑,三婶,”黑暗之中,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央求新三婶道:“我也要

    去,三婶,带我去吧!”

    “小力子,”三婶一边用剌骨的冷水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嘀咕道:

    “天气太冷啦,你去干啥啊,在家等着,三婶卖完猪下水,给你买好吃的!”

    “不,我一定要去!”

    我固执地跟在二姑和新三婶的身后,顶着冷冰冰的星星,踏着厚厚的积雪,

    赶往火车站,登上了冷气嗖嗖的通勤火车,二姑和新三婶将脏口袋往旁边一丢,

    我便与新三婶并排而坐。

    新三婶在寒冷中,不停地颤抖着,两只业已冻僵的手,反复地揉搓着,我看

    在眼中,心中暗想:我亲爱的新三婶啊,你这是为啥呢,放着医院里安适的工作

    不做,却要顶风冒雪,拎着脏兮兮的猪内脏,满钢铁厂地游荡。

    “啊——,”新三婶将手掌放到嘴巴边,呼呼地吹佛着,企图获得一丝可怜

    的暖意:“小力子,冷不冷!”新三婶又将双手抓住我的手掌,关切地问候道:

    “冷了吧!”

    “不,”我哆哆嗦嗦地答道:“三婶,我不冷!”

    “小力子,”三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望着车窗上的霜花,瞅了瞅对面默默

    无语的二姑,也像当年的二姑似地,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力子,别看三婶现在

    什么也没有,可是,三婶有力气,三婶一定拼命地干活,挣钱,将来,也盖一栋

    像你二姑那样的大房子!”

    “嘿嘿,”我在空前的寒冷中,讨好般地奉承道:“三婶,我希望三婶以后

    能盖上楼房!”

    “放心吧!”新三婶得意地用冻红的手指肚,将车窗上的霜雪,刮划开一道

    细狭的缝隙,呜——,火车疾的飞驰着,一栋二层小楼从霜雪的缝隙间,流星

    般地一闪而过,新三婶眼前一亮,指着早已被火车甩到屁股后面的楼房说道:

    “小力了,以后,三婶也盖一栋这样的楼房,到时候,你可要来住哦!”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去住!”我紧紧地握着新三婶冷冰冰的手掌,望着

    新三婶那得意的情态,仿佛漂亮的小楼房,已经落成了!

    中午,销售完猪内脏,二姑匆匆赶回家中,烧火煮饭,而我的新三婶则疲惫

    不堪,浑身腥味地返回自由市场,三叔把大砍刀递到新三婶的手中,自己与二姑

    父骑着自行车,去数十里外的乡村寻找猪源。

    “买肉喽,买肉喽!”

    新三婶站在肉案前,非常老练地操着大砍刀,自然、大方而又十分得体地叫

    卖着:“买肉喽,买肉喽!”

    我乐颠颠地站在新三婶的身旁,模仿着三叔的口吻,大大咧咧地叫喊着:

    “买肉喽,买好肉喽,早晨新杀的,五指膘的大肥猪,快来看哟,还冒热气呐,

    再不买就没有了,可倒是的!”

    “这小子,”新三婶笑吟吟地望着我,非常熟练地切割着鲜红的猪肉,有顾

    客要称一市斤,新三婶将切割好的肉块往秤盘里一放:“一斤高高的,一点也不

    差!”

    “嘿嘿,”我不禁冲着新三婶竖起了大姆指:“三婶,你真有两下子,切得

    真准啊!”我夺过新三婶的大砍刀:“让我也试一试!”

    “哎呀,”看到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新三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极有耐心地。

    手把手地教我:“不对,小力子,不能这样切,……,对,应该这样!”

    ……

    (三十六)

    生活是贫穷的、艰辛的、劳累的,但新三婶却是无比的快乐,你看她,一边

    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无忧无虑地哼唱着,两只原本肥实、白嫩的手掌,

    早已被冰冷的井水,浸渍成暗红色,泛着层层锉手的粗糙。

    “嘻嘻,”三叔正站在屋子中央,满头大汗地割卸着猪后腿,新三婶迈进屋

    子里,悄悄地溜到三叔的身后,一把抱住三叔那熊背般的腰身:“嘻嘻,”

    三叔放下屠刀,转过身来,一把将美艳的新三婶搂进宽大的胸怀里,张开喷

    着酒气的大嘴,尽情地啃咬着新三婶那泛着滚滚冷气的、红扑扑的面颊。新三婶

    幸福地呻吟着,薄薄的红舌头,深情地吸吮着三叔那硬如钢针的黑胡茬:“唔

    唷,好扎啊!”

    冬天的白昼极其短暂,午后三时,暗淡的太阳便悄然而去,天空渐渐地朦胧

    起来,此时,新三婶便开始烧火煮饭,我与三叔对面而坐,一边海阔天空地谈笑

    风生,一边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新三婶则满含微笑,一会瞅瞅心上人三叔,一

    会又瞧瞧极其调皮,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加放肆的我,嘻嘻地欢笑着,时尔给我夹

    块肥肉,时尔给三叔斟杯白酒。

    “啊,”酒足饭饱,我扑通一声,往土炕上一倒,新三婶乐呵呵地唉息道:

    “他妈的,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抱住佯醉的我,开始给我脱衣服,我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上贴靠着,有

    时趁她不在意,手掌挑逗般地滑向她的大腿或者是酥胸,死皮赖脸地揉搓一番,

    如果新三婶还没有什么反应,我就壮着色胆,试探性地掐拧一下。

    “哎哟,这混小子,又瞎折腾个啥啊!”新三婶哎哟一声,轻轻地推开我的

    手掌,揉了揉被我掐疼的大肥腿,“哎哟,这混小子!”突然,新三婶深深地俯

    下身来,热哄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畔:“小力子,老实点,哦,听话!”

    “这小子,可到是的,又醉了!”三叔抹了抹酒气薰天的油嘴,早已按奈不

    住,一把拽过正给我整理被角的新三婶,新三婶则轻轻地嘘嘘着:“嘘,别,先

    别啊,他还没睡着呐!”

    “嗨,”三叔肯定地说道:“他,早做美梦去了,他那点酒量,我最清楚,

    三两烧酒下肚,就醉成死狗了!”

    咕咚一声,三叔将新三婶重重地压在身下,嘿,我说三叔啊,你真是隔着门

    缝瞧人,把我给瞧扁了,我可没有喝醉,更不是什么死狗,此时,此刻,我正偷

    偷地掀起被角,借着淡淡的月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呢,正

    欲火难耐地欣赏着你和新三婶旁若无我地大搞西洋景呐!

    三叔搂着新三婶在厚重的棉被里,哼哼叽叽地折腾着,很快便传来清脆的、

    吧叽吧叽的声音,黑暗之中,厚棉被可笑地鼓起来又哗啦啦地伏下去,在三叔坚

    强而有力的撞击之下,新三婶得意忘形地呻吟着:“啊——哟,啊——哟,老张

    啊,你真有劲,把我的屄蕊,都撞麻木了!”

    “好不好啊!”三叔淫邪地问道,更加凶狠地大作起来,新三婶放浪地笑

    道:“好,真好,也不怪你以前的媳妇骂我,看来,我是真喜欢你这玩意啊,我

    真是很得意你这口啊!”

    “哈哈,”听到新三婶的糜语,三叔愈加兴奋起来,呼——,他竟然不顾寒

    冷地掀掉身上的棉被:“去他妈的吧,太压了,不得劲,用不上力气,操起来不

    舒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两个正值黄金年华,周身充满着旺盛**的男女,哼哼呀呀地撕扯在一起,

    纵声地颠来倒去,那疯狂的场景,直看得我热血沸腾,一只手握住硬如钢铣的鸡

    鸡,拼命地揉搓着。

    啊,新三婶的**是那般的洁白和肥美,看得我涎水横流,顺着歪扭着的嘴

    角,哗哗地漫溢到枕头上,形成**的一片渍迹。哇,新三婶的大腿更是性感

    怡人,又粗又长,在如丝的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的柔光,我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抱搂过来,恣意咬啃一番,甚至将其撕成碎片,咽到嘴巴里,咀个粉碎,嚼

    个稀烂,然后,美滋滋地吞到肚子里,彻底据为已有。

    “嘻嘻,好痒痒啊!”新三婶突然停止了放荡的呻吟,嘻笑起来,我仔细一

    瞧,三叔再次重重地压在新三婶的**上,布满硬胡茬的大嘴岔,死死地紧贴在

    新三婶的胸脯上,厚厚的大舌头,肆意吮吸着新三婶的美乳,两排能切碎猪肋骨

    的大牙齿,卖力地叼拽着新三婶那圆浑的**头。

    “嘻嘻,轻点,轻点咬哦,该死的,你要把我的奶头咬掉啊!”

    新三婶秀眉微锁,哼哼叽叽地护住被三叔咬痛的**,三叔放开新三婶的大

    **,呼地一下,再度跃起身来,两只有力的大手掌,生硬地按压在新三婶两根

    粗壮的、光滑的大腿根部。然后,三叔将自己那粗大的,挂满淫液的,在月光中

    泛着点点光亮的大**,对准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咣当一声,捅扎进去,继

    尔,便狂放地抽拽起来。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新三婶直挺挺地呻吟着,我则继续揉搓着已经揉搓得又醉又麻的**,当听

    到三叔杀猪般地狂吼一声,红通通的大**从新三婶的小便里猛抽出来,粘稠的

    精液哧哧在喷溅到新三婶的小腹上时,我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狂一颤抖,手指肚

    死死地拧着**头,几乎与三叔在同一个时刻,白森森的精液呼呼地喷涌出来!

    “小力子,”排泄完憋闷难忍的精液,我在三叔与新三婶一阵恩恩爱爱的唧

    唧我我声中,悄然睡死过去。朦胧之中,感觉到新三婶坐在我的身旁,正轻轻地

    拽拉着我的手臂,我乘势将手掌贴到新三婶肥美的屁股蛋上,新三婶已经察觉到

    我放肆的举动,试图躲开我,但,来不及了,我不失时机地在新三婶肥美的屁股

    上,狠狠地掐拧一下:“好热啊!”

    “嘻嘻,”新三婶还是本能地躲闪一下,假惺惺地愠怒道:“混小子,别

    闹!”说完,新三婶将我拽扯起来:“来,穿上衣服,跟三婶上站,卖猪下水

    去!”

    “唔,”我顺势歪倒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胸腹上,脑袋瓜淫迷地顶撞着新三婶

    那颤微微的酥乳:“唔哟,好累啊,人家还没睡醒呐!”

    “那,你就接着睡吧,三婶自己去了!”

    “不,不,”我慌忙从新三婶的胸怀里坐起身来:“三婶,我去,我要

    去。”

    “那好,要去,就快点穿上衣服吧!”

    “哼,”每天凌晨,新三婶都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亲手帮我穿衣

    服,我则别有用心地,或是盯着她的胸乳,或是瞅着她的美腿,每当我们的目光

    有意、或者无意地碰到一起时,新三婶总是秀眉一展,珠唇一撇:“哼,混小

    子,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你三叔是个老骚包,你,混小子,是个小骚包!”

    尽管新三婶嘴上佯怒地斥责着我,但是,从她那无所谓的神态上,我真切地

    感受到,新三婶并不讨厌我这个一有机会,便在她面前搞点下流小动作的小骚

    包,甚至,更不主动回避我,有时,还美滋滋地、极具挑逗性地与我放肆地撕扯

    一番。

    这不,我和新三婶一人拎着一只大口袋,顶着寒风,欢快地登上通勤火车

    上,我们把脏口袋往旁边一丢,便扒着车窗,你一言,我一语地戏笑起来,继

    尔,便半推半就地撕扯起来。

    中午,我与新三婶一路说笑、嬉戏着,从钢铁厂返回到自由市场,新三婶照

    例接过三叔的大砍刀,站到肉案前,持刀上岗了。我依然跃跃欲拭地抢夺着新三

    婶手中的大砍刀:“三婶,我来卖,让我卖几刀吧!”

    “别闹,”新三婶笑嘻嘻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别闹,你割不好,人家不

    会要的!”

    “**,”

    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恶声恶气的谩骂声,新三婶冷冷地、若无其

    事地嘀咕道:“嘿嘿,又打架了,这里真是好热闹啊,天天都像唱大戏似的。”

    熙熙嚷嚷的自由市场,同时也是一处群雄争斗的竞技场,为了争得那蝇微之

    利,商贩之间时常出言不逊,继尔便是大打出手。因此,小小的市场,每时每刻

    都蕴藏着腾腾杀气,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尤如那枯春的干柴,只要稍微有那么

    一点点的星星火花,便唰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并且立刻就象突然喷的火山,

    瞬息之间,便一不可收拾,但只见,自由市场里刀光血影,狼烟四起,争斗到

    险恶惨烈之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打得天昏地暗。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大家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和人

    格。一旦你从竞技场上,像只斗败的公鸡,灰头灰脸地败下阵来,嘿嘿,真是不

    好意思啊,以后,就别来这里厮混了,丢人现眼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些斗败的公鸡,便只好溜到邻近的钢铁厂去开拓新的生存

    空间,将一车又一车的疏菜、瓜果、鲜肉贩到那里,渐渐地,这伙人成为钢铁厂

    的工人们菜蓝子的重要供应者,当然,钢铁工人们必须经常地、不可避免地品尝

    到这伙人所供应的劣质的蔬果和病畜的腐肉。

    凶悍的三叔,凭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气魄,和棕熊般的健壮身体,以

    及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很快便在自由市场里确立了自己的王者

    地位。如果有谁这此表示怀疑,甚至不服气,显现出丝丝的不敬之意,三叔便会

    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绝不手软地将其打翻在地。

    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三叔用大砍刀,啪啪地砍切着敌人的脑袋瓜,那血淋淋

    的场景,吓得我慌忙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睹,事后,我余悸未息地问三叔道:

    “三叔,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家的脑袋砍碎了,可怎么办啊,你不得偿命

    去!”

    “哼,”听到我的话,正在卸肉的三叔瞅了瞅手中血淋林的大砍刀,很在行

    地说道:“嘿嘿,大侄,你不懂,人的脑袋骨最他妈的硬,轻易砍不碎,并且,

    我下手也是有分寸,既砍不碎,还把他砍得头破血流,大侄,这叫杀鸡给猴看,

    让旁边的家伙们都知道知道,我,可不好惹的!”

    “哇,”听到三叔这番高论,我顿时哑口无言,呆呆地望着他。

    在自由市场里,比起那些虎背熊腰,而头脑却极其简单、顽愚的屠夫们,三

    叔绝对够得上是个秀才,完全有资格给那些徒有一张人皮的蠢货们当老师。

    三叔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却很爱阅读,中国的、外国的、世界的、古代

    的、现代的各种重大事件他都知晓,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尤其热衷于阅读中国古典的武侠小说,臂如:《水浒》、《小五义》、

    《小八义》、《续小五义》、《包公案》、……,从这些书中,三叔领悟到许多

    混迹江湖的真谛。

    三叔不喜欢阅读《红楼梦》,“婆婆妈妈的,满篇娘们腔娘们气的,没什么

    看头!”,三叔也不太喜欢读《西游记》,“净瞎白话,全都是些糊弄小孩的玩

    意!”,三叔最爱读的书是《三国演义》,这本书伴随了他大半生,使他从中学

    会很多计谋,三叔把这些计谋一一牢记在心,随时随地都加以施展。

    我对《水浒》和《三国》的了解,都是三叔在儿童时代灌输给我的,他经常

    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那些精彩的、扣人心弦的故事。然而,非常可怕的是,三叔

    却把这些故事看成是中国的正史。成年后,我经常为此与他争论,有时辩论得面

    红耳赤,甚至不欢而散。

    三叔把从书本上通晓的真理学以致用,并且扬光大。面对众多的竞争者,

    他强硬起来比钢铁还要坚强;而软弱时却比绵羊还要柔顺;强硬时,他手持锃亮

    的、闪着逼人寒光的杀猪刀满市场撵着人打杀;软弱时,他满脸堆起和蔼可亲的

    笑容,给人家赔理,并掏钱请人吃饭店。

    有时出于某种需要,三叔会非常隐蔽地,却又相当出色的挑动他人互相争

    斗,直至打得狗血喷头,最后他渔翁得利。由于三叔具有极高的智商和丰富的知

    识,以及走南闯北的阅历,很快就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所有的肉贩们全部俯称

    臣,活像一群温顺的绵羊依服在三叔的脚下。

    “哎呀,”我正与新三婶一边看着商贩们争斗的场面,一边嘻嘻哈哈地相互

    抢夺着大砍刀,突然,身后传来非常熟悉的喊叫声,我转身一看,嘿嘿,原来是

    大舅。大舅背着一只破布袋,还是推着数年前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我又将

    目光移到他的身后,哈,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旧布丁依然滑稽可笑地搭拉着,在寒

    风中,摇来晃去:“小力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大舅,”我正欲回答大舅的问话,身旁的新三婶一脸迷茫地惊呼起来:

    “啥——,小力子,混小子,他——,是你大舅?”

    ……

    (三十七)

    “嗯!”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嘿嘿,两溜

    溜棒,到市场想什么魂啊?”

    “溜达溜达,没事,溜达溜达!”蓬头垢面的大舅,早已察觉到新三婶那异

    样的目光,他佯装着没有看见,胡乱应付着新三婶,然后,继续亲切地问我道:

    “小力子,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嗯,就我自己来的,大舅!”

    “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正迟疑着,新三婶则非常麻利地割下一条猪肉,啪啦一声,隔着

    肉案,尤如一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非常准确地将猪肉,扔进大舅车把上那条肮

    脏不堪的口袋里,然后,冲我呶了呶嘴:“去吧,小力子,混小子,这么老远来

    的,应该去舅舅家住几天,这才对啊!”

    “三婶,”大舅闻言,绕过肉案子,拉起我的手。我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地

    望着新三婶:“三婶,那,我,这就走喽!”

    “去吧,过几天,三婶上站的时候,就把你接回来!”

    吧嗒,我正欲转过身去,新三婶突然抱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送给我一个

    回味无穷的香吻,然后,又送给我一句不冷不热、让我既羞愧、又有些兴奋的

    话:“去吧,小骚包,混小子!”

    “三婶,再见!”我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新三婶送给我的,那片微微泛湿的,

    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刻又变成一块白霜的印渍,依依不舍地冲着新三婶摆了摆

    手。

    突然,新三婶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搂住我,将嘴巴附在我的耳朵上:“小

    力子,混小子,到你大舅家后,替我问问你大舅,他给我照的照片,照哪去了,

    还有没有哇!呶,”新三婶冲我妩媚地一笑,又偷偷地乜了大舅一眼,一脸诡秘

    地嘀咕道:“去吧,小骚包,混小子,记住,你一定替三婶问一问啊!”

    “小力子,”走出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大舅转过身来,他瞭了瞭新三婶那

    丰茂的背影,悄声嘀咕道:“她是你三婶吧?”

    “嗯,”我点点头:“是新三婶,大舅!”

    “嘿嘿,”大舅讥讽道:“这小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风浪去了,我认识

    她,以前,她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不完、唠不尽的风流事,

    现在,跟了你三叔,以后,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

    “大舅,”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托,冒然问大舅道:“大舅,三婶让我问

    问你,她的照片,”

    “啊,啊,啊,”听到我的问话,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他

    挥着手,满面羞愧地吱唔道:“啊,啊,啊,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正好,你去

    我家,如果找到了,就给你新三婶捎回来!”

    说完,大舅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们家那永远也理不

    清、道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屁股后面,哭笑不

    得地盯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永远都是搭拉着的破布丁。

    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早已满含哀怨地

    故去。说着,说着,大舅混沌的目光里,突然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忿然:“大外

    甥,你说说,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你姥爷一死,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

    了,揣着钱,出门了!”

    “哦,”我不解地问大舅道:“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门?”

    “是啊,”大舅感叹道:“是啊,是啊,大外甥,这件事,都成新闻了,这

    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哇,哼哼,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老天巴地的,出门了,

    嫁人了!你说,让不让人笑话吧,唉,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跟着她丢脸

    啊!”

    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破草房,也早已变卖掉,如今,一家老小,在人民公

    社的照顾下,在党的关怀下,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阴暗潮湿的破教室里。

    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从中学

    死气沉沉的校舍上,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听得我好不伤感。

    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也不是大舅的,而

    是属于镇公社的,属于学校的,现如今的大舅,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

    级。然而,大舅还是那般热情好客,呼地掀起那口大木柜,将仅有的苹果和糖

    块,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吃吧,吃吧,大外甥!”

    “表弟,”见我走进屋来,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乱的土

    炕上的表姐小姝,笑嬉嬉地抓起身来:“哎呀,表弟长得真漂亮啊!”说着,她

    蹭到我的身旁,一脸慕色地抚摸着我的外衣:“这衣服,哪买的啊,真好看,穿

    着真帅气!”

    “小姝她妈!”大舅冲着还是那般衣着不整,肮脏不堪的舅母嚷嚷道:“小

    姝她妈,快,炒菜做饭!”

    “炒什么啊?”舅母摊了摊脏乎乎的双手:“啥也没有,炒什么啊,炒我大

    腿啊!”

    “哼,”大舅嗖地从破口袋里,掏出新三婶送给他的一条猪肉:“呶,你

    看,这是什么!”舅母眼前顿然一亮,抓起猪肉走出房门,大舅转过脸来,坦诚

    地说道:“大外甥,不怕你笑话,大舅现在可是穷得叮咣乱响啦,连住的地方都

    没有喽!”

    “两溜溜棒,”我正与大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屋外突然一片嘈杂,

    没过十钞钟,房门咕咚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几个三、四十岁的、农民模样的

    妇女没好气地冲进屋来,纷纷指着大舅的鼻子尖,尖声厉气地吼叫起来:“两溜

    溜棒,我们的照片呢?”

    “啊,啊,啊,”大舅假惺惺地吱唔、搪塞着:“等几天,等几天,我刚搬

    完家,太乱了,东西放得到处都是,照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两溜溜棒,你可拉倒吧!”几位农民妇女毫不客气地将大舅围拢起来,七

    嘴八舌地嚷嚷着:“你别逗我们啦,没照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别这么今

    个支明个的啦,两溜溜棒,你老实说,到底给没给我们照哇?”

    “照了,真的照了!”大舅坚持道。

    “照了?可是,照片呐!”

    “都半年多了,这是照相啊,还是画相啊!”

    “两溜溜棒,你净骗人,收了人家的钱,就用破照相机那么比划一下,完

    事,就算拉倒了,也不给人家照片。”

    “这,”望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我悄悄地溜到表姐的身旁:“表姐,这是

    怎么搞的啊,照片呐,大舅咋不给人家照片啊?”

    “嗨,”表姐瞅着我,苦涩地一笑,她跳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将我拽到屋

    角,低声说道:“表弟,我爹哪有什么照片给人家啊,照相机里压根就没放胶

    卷!”

    “什么,”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啥,表姐,大舅他,照相不放胶

    卷?”

    “嗯,”表姐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钱,都让我爹喝大酒了,

    买不起胶卷了,就用空相机糊弄人家,东家糊弄一下,西家糊弄一下,时间一

    长,人家能让么,不得找上门来打架!”

    豁豁豁,我的乖乖,我的大舅,你可真行啊!我转过身去,呆呆地望着无地

    自容的大舅:我的大舅哇,你,就这样给人家照相?看来,新三婶的照片,是别

    指望大舅给“找到了”!

    “哼,”农民妇女们嚷嚷得口干舌燥,终于死下心来,自认倒霉:“拉倒

    吧,”

    “算了吧,”

    “两溜溜棒,你就这样做买卖啊,不黄铺才怪呐!”

    “……”

    “来来来,”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们迈出房门,大舅若无其事地唤我道:

    “大外甥,来,跟大舅喝酒!”

    大舅不知从什么地方稀哩哗啦地拎过来三瓶亮闪闪的白酒,啪地放到脏兮

    兮、油渍渍的饭桌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到土炕上,抓过一瓶白酒,老道地启开

    瓶盖,对着嘴巴,咕咚咚地狂饮起来:“啊,真好啊!”大舅一口气竟然痛饮掉

    小半瓶烈性白酒,直看得我心里咚咚地乱跳不已:好大的酒量啊!

    “真爽啊!”大舅非常得意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然后,给我斟满一碗烈

    性白酒:“真是好酒哇,大外甥,你也尝尝吧!”

    我端坐在大舅的对面,表姐小姝始终爱恋在依在我的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

    大舅一鼓作气就将满满两瓶烈性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

    什么小镇上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新三婶,均异口同声地戏称大舅为“两溜溜棒”

    了。大舅则意犹未尽:“大外甥,”他抓过我手掌旁边仅剩的半瓶白酒:“这点

    白酒,给大舅喝吧!”

    “呶,”我呶了呶嘴,将剩下的半碗白酒,也推到大舅的面前:“大舅,都

    给你吧,我不喝了,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头痛!”

    “那,”大舅幸福地微笑起来:“大舅就不客气了!”

    “啊——,”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呆呆地望了望身旁的表姐,顿觉一阵天

    旋地转,身子瘫软地向后歪斜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我刚刚倚靠在土炕边报纸糊

    就的墙壁上,突然,报纸哗啦一声撕裂开,毫无准备的我,登时失去平衡,咕咚

    一声,顺着倾倒下来的纸壁,一头翻滚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拽了拽身下的碎报纸,一脸迷惑地环顾着,表姐笑嘻嘻地从报纸的孔洞

    里,爬了进来:“嘻嘻,表弟,这是一间大教室,为了方便,我爹就用高粱杆简

    单地隔开,变成了两间屋,得,这下可好,让你一头就给撞坏了!”

    “没,没,”已经烂醉的大舅,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没,没,没事,明

    天,我再修上!”

    “来吧,”表姐抱过一条破棉被,打趣道:“既然你滚到了这间屋,说明你

    是想这里睡觉,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存吧!”表姐小姝将棉被往我的身上

    胡乱一压,又托起被我不慎压坍的报纸墙壁,拽过一只脏枕头,草草地顶靠住,

    然后,灵巧地倒下来,拽过被角,哧溜一声,滑到我的身旁。我拽住表姐的手

    臂,突然想起来,表弟小小始终没有照面:“表姐,小小呢?”

    “他,”表姐答道:“到姥姥家玩去了!”

    咕咚一声,从坍塌下来的报纸隔壁传来大舅瘫倒的声音,继尔,又听到舅母

    不耐烦的嘀咕声:“又他妈的喝成这个屄样,喂,死猪,好好躺着,……”

    呼——,呼——,呼——,很快,我便听到大舅那笨猪般的鼾声,我瞅了瞅

    身旁的表姐:“唉,大舅可真能喝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两溜溜棒’,大舅真

    的一口气能喝掉两棒白酒啊,真是吓死个人啊!”

    “嘿嘿,”表姐闻言,小嘴一撇:“两溜溜棒,这算个啥啊?我爹还有一个

    外号呐,叫:外加一壶!”表姐苦溜溜地补充道:“我爹啊,只要一见到酒就不

    要命,一口气喝掉两溜溜棒,还是觉得不太过瘾,还得外加一壶呢。表弟啊,我

    爹的外号,全称应该叫做:两溜溜棒,外加一壶!”

    “哈哈哈,”说完,表姐一头扑到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着,哈哈哈地纵

    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表姐止住了笑声:“表弟,别净笑话我爹了,你也喝多

    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这能舒服么,来,”表姐开始动手解我的衣

    服,我顺势搂住表姐圆浑的腰身,张开酒气汹汹的嘴巴,讨好地亲了一口:

    “啊,表姐,你好香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表姐顿时喜形于色:“真的么?表弟!”

    “真的,”讨女孩子欢心,是我这个小色鬼的拿手绝活:“表姐,你真香,

    虽然什么香水也没抹,可是,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

    “嘻嘻,”表姐撩了撩额头前乌亮的黑毛,无比自豪地说道:“表弟,不光

    是你,凡是跟我玩过的人,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啊——,”听到表姐这番话,我登时惊得我目瞪目呆:“啥?”

    ……

    (三十八)

    “表姐,”我呆呆地望着表姐:“你说啥呐?”

    “真的,”表姐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这么说我,他们,”

    “你们,干么了?”我明知故问,表姐则不以为然地冲我淫笑起来,非常大

    方地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废话,表弟,男孩和女孩在一起

    玩,除了这个,还能玩什么啊?”

    “嘿嘿,”我也冲表姐刁顽地糜笑起来,表姐一边继续揉搓着我的**,一

    边将**辣的小脸贴到我的面庞,那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地,极其挑逗地刮划

    着我的额头,我色心顿起,**早已挺直起来。

    望着眼前无比放荡的表姐,我不禁想起在自己的学校里,那个父亲残疾的女

    同学,为了讨得几个小钱,被好色的男学们肆意玩弄,想到此,我的心里顿时泛

    起股股难奈的酸苦:“表姐,这,也太寒碜了吧!”

    “哼哼,”表姐小嘴一撇,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抽拽着我的**,另一只手则

    在我的面前,非常滑稽地摆弄着:“可是,有钱啊!钱,懂吗?”

    “那,那,”我不知如何作答,久久地凝视着表姐,表姐狠狠地掐拧一下我

    的**,我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表姐振振有词道:“我才不管什么寒

    碜不寒碜的,给钱就行!”

    豁——,表姐说出的这番话,怎么跟我的那位女同学口吻如此一致,仿佛就

    是从一个嘴巴里,冒出来的。

    我是个男孩,我亦极其好色,童年时代,我不仅肆无岂惮地把玩过小女伴们

    的小便,甚至,毫无廉耻地偷窥过妈妈、老姨、都木老师们的小便,并且时常想

    入非非,做梦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如愿地与这些敬爱的长辈们,搂抱在一

    起,恣意交欢。

    让我无比自豪的,如今,我已经幸福地与一个长辈,就是那个年龄仅长得我

    数岁的老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占有了老姑,不仅是她的小便,还有她的

    芳心,啊,我是多么的了不起,我是多么的骄傲啊。

    但是,我却永远也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性,成为廉价的贸易品,只要

    有钱,就可以自由交换和买卖。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性,是美好的,性,是幸福

    的,是男女之间真诚的投入,共同获得满足和愉悦,所以,性,是无价的,性,

    是不用与金钱生联系的。

    性,一旦被金钱所腐蚀,被铜臭所玷污,她便彻底丧失掉那美好、温馨的外

    衣,变得精赤条条,从此再也找寻不到那朦胧画般的、扬溢着令人心驰意往的、

    神秘莫测的艺术感。用金钱买来的性,是那么的奇丑无比、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同时,充满了原始的兽性。

    性的这份美好和幸福,一挨丧失殆尽,所剩下来的,就只有**裸的买和

    卖,尤如交配站里的牲畜,为了配种,交几个零钱,然后,公猪爬跨到母猪的屁

    股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红通通的长**大摇大摆地扎进母猪那**、水汪

    汪地洞开着的**里,哼哼呀呀地、咕叽咕叽地交配起来。

    我与奶奶屄厮混的时候,除了偷、摸,我敢做任何事情:酗酒、吸烟、打

    架、骂人、搞恶作剧,……等等等等,无所不为。只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干

    过,那就是花几个零钱,恣意玩弄女同学,每当逢遇这样的场面,我便悄悄地溜

    之乎也。

    “操,”奶奶屄与几个小流氓淫糜地围拢着一个准备出卖自己的女同学,见

    我又要溜掉,奶奶屄不屑地冲我嚷嚷道:“操,过来啊,怕啥啊!”说着,他一

    把拽掉女同学的裤子,那白光光、娇嫩嫩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我慌忙转过身去,奶奶屄继续嚷嚷着:“操,过来啊,摸一摸啊,别怕,不

    用你花钱!”

    “不,”我轻轻地嘟哝一声,头也不回地溜开而去。

    我实在不愿意目睹奶奶屄这些下作的家伙们,野蛮、粗横地蹂躏女同学,一

    根根脏兮兮的手指生硬地捅扎着那尚未成熟的小便,看到女同学满脸痛苦、难耐

    的表情,听到女同学颤颤抖抖的呻吟声,他们那混沌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原始的、

    下流的微笑,一颗愚顽的、永不开化的色心终于得到了低级的满足。不,不,我

    不愿意目睹这些,绝不,这,太残酷,太粗野,这是对美的无情亵渎、这是对幸

    福的野蛮嘲弄。

    我也喜欢女孩的小便,其热切渴望的程度,丝毫也不比奶奶屄这些家伙们

    低,但是,我是以一种艺术欣赏的心态,情意绵绵地进行着,我小心奕奕地抓摸

    着女伴那光鲜的小便;轻轻地触碰着那花瓣般的肉片;喜气扬扬地抽拉着那粉红

    滑润的**。听到女伴幸福的哼哼声,望着她真诚地叉大开双腿,非常主动地往

    前挺送着可爱的小便,脸上泛起滴滴汗珠,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对**辣的目

    光,极其投入地盯着自己水汪汪的胯是,我便获得了无尚的满足和空前的幸福。

    有时,上课时,我的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那个被奶奶屄们时常玩弄的女同学

    身上,我手拄着脑袋,久久地呆,女同学见状,轻蔑地冲我吐吐舌头,然后,

    害羞地转过脸去。

    “胆小鬼,”下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突然从背后悄悄地踢我一脚:“有色

    心,没色胆的瘪蛋!”

    “不,”我转过身去,与女同学并肩走出校舍,来到操场的一角,我充满爱

    怜地嘀咕道:“我可不是胆小鬼,我敢做任何事情,不过,我却不愿意像奶奶屄

    那样,粗野地对待女同学!我是可怜你啊,”

    “嘘嘘,”女同学嘘了一声:“算了吧,少装老好人吧,你们都是那套货

    色,都是邪门八道的玩意!”

    “不,你不知道,回到家里,我总是在想,奶奶屄他们有没有把你的小便,

    给抠坏了!”

    “啊——,”女同学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

    “那,”女同学似乎有些感动:“看来,你是个好人!走,”她拽了拽我的

    手臂:“走,咱们到地下室去,我让你看看,我的小便真的被没被奶奶屄抠

    坏!”

    于是,我跟在女同学的身后,偷偷摸摸地溜进地下室闲置下来的锅炉房里,

    女同学非常大方地撩起裙子,扯着三角内裤,胯间可笑地往前挺送着:“看啊,

    看啊,你快看啊。”

    我蹲下身去,拨开女同学的内裤,仔细地察看起来,女同学哧哧哧地浪笑

    着,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薄肉片,我凑过脸去,久久地凝视着,一只手,充满痛爱

    地抚摸着,心里一片乱纷纷:真没想到,如此美艳、秀丽的小便,竟然屡遭奶奶

    屄一伙人脏手指的扎抠,想到此,我顺嘴嘟哝道:“唉,太可惜了!”

    “什么太可惜了!”女同学不解地望着我。

    “我说,你,太可惜了!”

    “嘻嘻,”女同学则毫不在乎:“看没看到啊,坏没坏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们,我呼地站起身来,女

    同学慌忙拽上三角内裤,放下裙子,我们一前一后,手忙脚乱地爬出坟墓般的地

    下室,跑向教室。

    “想什么呐?”表姐再次用长睫毛刮划着我,使我从沉思中,回到黑暗的现

    实中来,看到表姐可爱的笑容,我又想起女同学被奶奶屄肆意蹂躏的小便,看似

    美艳,里面却多处被撕裂开,充满异味的小**里,淤溢着乱纷纷的碎肉块。

    啊,眼前这位同样也是廉价地出卖自己的表姐,她的小便一定也是狼狈不堪,里

    面也一定是碎碎糟糟、异味剌鼻吧?

    “嘻嘻,哎哟,你干么啊!”表姐幸福地呻吟起来,我这才觉,自己的一

    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莫名其妙地探进表姐的胯间,一根手指,非常顺利地

    滑进表姐的小便里。

    听到表姐的嬉笑声和哼哼声,我的手指在她的小便里快地搅捅一番,直至

    搞得一片淋漓,才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孔下,认真地嗅闻起来。我深深地喘息

    一番,心中感到好生奇怪,表姐那被众人玩弄过的小便,竟然让我无法相信地,

    没有任何气味,真的,没有,什么气味也没有,我努力地嗅闻了半晌,也没有嗅

    闻到任何气味,那感觉,就好似喝了一杯淡淡的白开水,连辽河那特殊的苦涩

    味,也让高温给升腾殆尽。

    咦——,卖身的表姐,小便却是让我瞠目地洁净,这更助长了我的好奇心,

    我推开表姐的手臂,哧溜一声,滑到表姐的胯间,一把拽起她的内裤,借着皎洁

    的月光,死死地察看起来。

    “嘿嘿,你干啥啊,真好玩!”

    表姐小屁股一撅,非常麻利地褪下内裤,两条光滑的大腿淫浪地向两侧大叉

    开来:“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我附在表姐的胯间,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双手将两条薄嫩的肉片,拽拉开

    来,月光之下,一个幽深的、微微抖动的**,明晃晃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再次

    让我吃惊不小的是,表姐的**里,看不到一块碎肉,光光净净,泛着丝丝可爱

    的泽光。

    我又纳闷起来:同样都是卖身,我的女同学,小便里一片乱糟糟,堆满了被

    奶奶屄一伙人无情捣碎的肉块块,而我的表姐,那饱经男同学们捣捅的小便,历

    经疯狂和凶暴,却依然是这般地整洁,里面光滑鲜嫩,看不到一块碎肉肉。

    “哦——哟,”为了弄个究竟,我索性将两根手指同时探进表姐的小便里,

    深深地直抵最底端,表姐沉醉地呻吟着,两条大腿非常老道地曲起,既可爱,又

    邪糜地向两侧平展开来,形成两个对称的横V形。一对浑圆的脚掌,顽皮地抖动

    着,嫩白的脚趾,极具挑逗性地触碰着我的背脊:“哎——哟,表弟,你抠得好

    深哦,”

    表姐的小便是如此地光滑,我深深没入其间的两根手指,每轻轻地抽拽一

    下,都会出清脆的、令我着迷的吱吱声,同时,滴滴晶莹的液体,顺着指间的

    缝隙,汨汨地漫渗出来,我故意将鼻尖贴靠过去,仍旧嗅闻不出任何气味。

    “表弟,上——来——啊!”

    表姐的双腿,愈加平展起来,我的手指又深深地抽拽数下,表姐胸腹高挺,

    脑袋尽力地向后仰去,那妩媚、娇艳的**,俨然是在热切地渴望着我的**尽

    快插入到她的身体里:“表弟,别瞎抠了,上——来——啊!玩啊!”

    我再也不能自己,**早已**地顶着土炕,弄得好生麻痛,在表姐真诚

    的呼唤声中,我跪起身来,爬到表姐的两腿之间,激动不已地握着火热的**

    头,对准表姐那个只要随便扔过去几个脏乎乎、破糟糟的零花钱,便可以任人抠

    挖、随意捅扎的小便,哧的一声,插捅进去。

    “哇——哦,”

    表姐深情地抬起头来,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背脊,一双睫毛极长的圆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胯间,非常投入地欣赏着我的**是如何一下、一下地进

    出于她的小便的。

    “哇——哦,”

    我也低下头去,与表姐一起,久久地凝视着身下**的小便,得意洋洋地

    盯着红通通的,尤如胡萝卜棒的**,吱吱吱地捅捣着水汪汪的小**,望着表

    姐微微开启着的**,我又陷入无尽的冥思之中:唉,这条小**,鬼知道已经

    被多少与我同样下流、淫邪的男孩子们,恣意抠挖和捣捅过!

    “哎啊,表弟,你又想什么呐,快啊,快啊,撸我——”

    身下的表姐,不耐烦地嘀咕起来,她双手松开我的背脊,肥实的手掌,啪啪

    啪地、非常放浪地拍打着两条平平展展的大腿根,意思让我用双手狠压上去:

    “快啊,这样,压着我,对,这样,操得深,操得舒服,对,表弟,使劲啊,使

    劲地撸我啊!啊——哟——,……”

    ……

    (三十九)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舅家恶劣的生活环境,没出两日,肚子便咕咕乱叫起来,

    疼痛难忍之下,只好屡次三番地往厕所里跑。还有一件事情更是让我倍感头痛,

    甚至难于应付,那便是我的表姐小姝,她的**是如此地强烈,这是我作梦也没

    有想到的,只要一有机会,表姐便纠缠着我,无止无休的寻欢作乐,两日下来,

    我便被她无情地掏空了身体,再也招架不住。

    “表弟,”表姐将我堵在校舍破破烂烂、冷气嗖嗖地仓房里,按倒在一堆作

    废的,等待卖废纸的旧课本堆上,生拉硬扯地拽着我的裤带:“来,这里很消

    停,咱们好好地玩一会吧!”

    “表姐,”我央求道:“不行了,我的**又酸又痛,硬不起来了!”

    “没事的,摆弄摆弄,就好使了!”说话之间,表姐已经解开我的裤带,喜

    滋滋地掏出我的**,放到眼前,得意地欣赏起来,我嘀咕道:“表姐,我真的

    不行了,**又痛又酸,真的硬不起了!”

    “嘻嘻,”表姐握着我的**欢快地摆弄一番,过了片刻,突然张开了小

    嘴,非常让我吃惊地含吸住:“嘻嘻,表弟,表姐今天好好地伺候伺候你,给你

    玩点新花样!”

    说完,表姐深深地含住我的**,脑袋瓜快地前后探送起来,同时,一对

    乌闪乌闪的眼睛,淫迷地向上抬起,色呆呆地盯着我:“怎么样,好玩不?”

    “嘿嘿,”我又惊又喜,插在表姐嘴里的**不可思议地挺直起来,在表姐

    卖力地吸吮之下,我顿然感受到滚滚的滑润和丝丝的暖意,我禁不住微笑起来,

    勃然而起的**在那股股说不出来的快感强烈的剌激之下,本能地扭动起来,可

    笑地扎捅着表姐的口腔:“嘿嘿,嘿嘿,嘿嘿,表姐真有两下子,我服你了!”

    “哇——,”表姐乖顺地闭上眼睛,大张着嘴巴,任由我的**肆意扎捅,

    我渐渐地得意忘形起来,第一次**,因过于兴奋,没出三分钟,身体便强劲地

    震颤起来,继尔,体内仅存的那点可怜的精液,便点点滴滴地从**头喷涌出

    来:“表姐,”排泄出精液,我立刻感到空前的疲惫,我快地系上裤带,寻找

    脱身的籍口:“来奶奶家有些日子了,我还没到老姨家看看呐,表姐,今天,我

    得去老姨家,看看老姨去!”

    “唉,”表姐失望地放开我:“那好吧,我陪你去!”表姐突然想起上次爸

    爸与老姨父为了老姨而大打出手的热闹事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淫邪之色,长

    长的睫毛下做地呼闪着:“表弟,你爸爸,我二姑父,跟我老咕父,嘻嘻,”

    “哼,”我替爸爸争辩道:“瞎说,没有的事!”

    “你可得了吧,”表姐继续淫笑着:“二姑父和老姑父的事,俺们家里的

    人,谁不知道哇,你别着糊涂了,二姑父早就把老姑父给,给,”

    “去,去,”我推了表姐一把:“胡说八道,才没有呐!”

    “……”

    我与表姐一路争执着,不知不觉地便走进老姨家,老姨一把搂住我,一脸惊

    喜地望着我:“哎哟,小力子,几年没看着,都长这么老高喽!”

    “老姨,”我紧紧地握着老姨的干手掌,想起老姨那黑毛稀少的胯间以及那

    团迷人的骚肉片,我的色心不禁再次浮荡起来,想起刚才与表姐的争论,我当真

    的有些确信,爸爸已经占有并把玩了老姨的小便以及骚肉团:“你好,”老姨满

    含爱怜地拧了我一把:“嘿嘿,长得好结实啊,大外甥,快进屋,暖暖吧!”

    老姨家低矮的茅草屋里还是那般地清贫,嗜赌如命,又酗酒无边的老姨父,

    年纪轻轻,便非常痛快地喝出了肝硬化,现在,形骸体枯,一脸蜡黄地瘫卧在异

    味四溢的土炕上,见我与表姐走进屋来,他依然是那样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来

    了!”

    “嗯,老姨父,你怎么了?”我假意关切地问候道,老姨父苦涩地摇了摇

    头:“不行喽,老姨父完了,得了绝症,要死喽!哎,”他突然伸出枯柴般的手

    臂,乞丐般地央求道:“小子,有没有烟,给我一根吧,可憋死我喽!”

    “嗨啊,”听到老姨父的话,正在厨间忙着给我做饭吃的老姨,立刻凑到狭

    窄的壁窗前,冲着老姨父,瞪起了眼睛:“你傻啊,真是脑袋有病,小力子还是

    一个孩子,他哪来的什么烟啊!”

    “孩子!”老姨父则不服气地喃喃道:“吴涛还没这小子大呐,兜里整天揣

    着烟,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到想魂去了,唉,烟,烟,烟啊,可憋死我喽!”

    “哼,你消停一会吧,就别提你那个现世的儿子啦!屁大点的人,就跟你一

    样,又耍又抽,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老姨站在菜墩前,

    冷言冷语地嘀咕着,在生活上,老姨还是那样地节简,炒菜时,往锅里放几粒葱

    花,都要经过一番非常认真地盘算。

    “姐姐,”已经断奶的表妹吴瑞,正坐在土炕上玩耍,见我和表姐进来,她

    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扑向表姐,同时,呆呆地望着我,表姐热情地介绍道:“怎

    么,小瑞,不认识他,他是你表哥!”

    “表哥,”吴瑞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根小手指,可笑地塞进小嘴里。

    “妈哟——,”呼哗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表弟吴涛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

    径直奔向老姨,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拍着老姨的肩头:“妈哟——,”

    “干么,”老姨头也不抬地问道。

    “妈哟,那钱呐!”

    “什么钱,一天到晚就想钱!”老姨没好气地嘟哝道。

    “卖自行车的钱啊,”吴涛瞪着眼睛说道:“我爹有病后,你说他的自行车

    没有用了,骑不了啦,就给卖了,妈哟,卖自行车的钱呐?”

    “什么,”老姨怒气冲冲地放下菜刀:“什么,什么,这点钱,你也掂记

    着?告诉你,没门!”

    “妈哟,”吴涛顿时板起了面孔,一把拽住老姨的衣袖:“妈哟,你给不

    给?”

    “你要钱干么,”老姨拼命地挣脱着,在儿子的纠缠之下,就像当年应付老

    姨父一样,一步一步地退缩着,最后,终于退缩到屋子里,也许是意外地巧合,

    也许是命中注定,干瘦的老姨渐渐地被儿子吴涛挤压到当年被自己的丈夫无情地

    挤压到的大木柜旁,我正欲向吴涛打声招呼,他已经现了我和表姐,立刻转过

    身来,而另一只手,则依然拽扯着老姨:“力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些天了,吴涛,”我皱着眉头冲吴涛说道:“你这是干么啊,哪能

    跟妈妈这样啊!”

    “力哥,我有急用,你别管,我真的有急用,”吴涛不再理睬我,转过脸

    去:“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你,干么啊,家里就这点钱了,过日要钱,给你爹买药要钱,儿子,听妈

    妈的话,你就别耍了,别像你爹那样,耍了一辈子钱,到头来,穷得叮当响,儿

    子啊,别走你的老路哇,儿子!……”

    “这,这,”我对表姐说道:“这,这,表姐,你倒是管管啊!”

    “啥,”表姐冲我咧了咧嘴,一脸苦涩地嘀咕道:“让我管,我还敢管他,

    是不是我的肉皮紧了,要等着挨揍啊!”

    “嗨,”土炕上的老姨父突然了话:“他妈啊,他要玩,就把钱给他,让

    他玩去呗,吴涛的手艺不错,没准能赢着大钱呐!”

    “什么,”老姨绝望地嘟哝起来:“你说什么,嗯,还有你这样当爹的,宠

    着孩子去耍钱,你可真行,这也叫爹,你的手艺也不错啊,耍了一辈子钱,我咋

    一次也没看见你赢回来什么大钱呢?”

    “唉,”老姨父叹息一声,不再作言,木然地望着木柜前的老姨和吴涛。

    “哼,少罗嗦,”见妈妈迟迟不肯拿钱,情急之下,小赌鬼吴涛一把抓起木

    柜上的衣服挂:“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不给,”老姨坚定地答道:“不给,我看你还能咋的,干脆,把你妈打死

    算了,灾穷日子,我早就他妈的活够了!”

    “哼,”吴涛握着衣服挂,在老姨面前示威般地摇晃着:“你给不给,你给

    不给!”

    “吴涛,”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步冲到吴涛的身旁,抢夺着他手中的衣服

    挂:“吴涛,你这是干么啊,你这不成打爹骂娘的畜牲了!”

    “力哥,”吴涛松开了衣服挂,扭了扭身子:“力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

    好局子,来的都是有钱的茬,并且,又傻又蔫,我拿他们,小菜一碟,一手一个

    准,力哥,这机会可不容易碰啊,你瞅我这死妈,说什么也不掏钱,妈哟——”

    吴涛再次转过脸去,两只手在亲妈的身上,胡乱翻找起来:“钱呐,钱呐,让你

    放到哪啦,啊,又跟我耍心眼,是不,妈哟,你是不是又把钱,放到裤裆底下

    啦!”

    “咋地,”听到儿子的话,老姨哧地胀红了脸,本能地用干巴巴的手掌,捂

    住枯瘦的胯间,吴涛见状,哼了一声,手掌不容分说地伸向亲妈妈的胯间:“你

    少跟我玩这个,你今天就是塞到屄里头,我也得给你抠出来!”

    “混球!”病卧在土炕上的老姨父,他的心理上依然很支持儿子从妈妈那里

    弄来钱,到赌场上碰碰运气,可是,当他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牲畜般的话时,

    极其好赌的老姨父也感觉着儿子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这样的粗野举动和下流的谈

    吐,实在过份,他转过脸来,干柴般的手臂无力地、颤颤微微地指着被他彻底宠

    坏的儿子:“混球,你这是怎么说话呐,嗯,跟妈妈还能说出这话来么!”

    “用不好你管,”吴涛连理都不理自己的爸爸一眼,继续与老姨生硬地撕扯

    着,亲娘俩的四只手,在老姨的胯间,可笑地拽过来,又扯过去,老姨的裤子很

    快便被吴涛那有力的手掌,拽扯得七扭八歪。与我一样,吴涛正在不知不觉地进

    入青春勃的黄金年龄,虽然年数不大,但却长得又高又壮,浑身上下,有着使

    不完、用不尽的精神和气力。矮小、枯瘦的老姨,哪里是牛犊般儿子的对手,没

    几个回合,裤带便被儿子哧地拽扯下来,露出洁白的衬裤。

    “吴涛,”我再次冲到吴涛的身旁:“吴涛,你再胡闹,我可要揍你啦!”

    “力哥,”吴涛愁苦着脸:“力哥,你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人家啦,一会,

    就要上场了,力哥,你要打,就打吧,你是我哥,打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

    对,可是,没有钱,我可怎么玩啊!”

    “这,这,”听到吴涛的话,我高举着的手掌,顿时悬在了半空:“你,

    你,嗨,你非得玩么?”

    “哼,”说话间,吴涛已经拽住老姨的内裤,高高地扯起,老姨的腹部立刻

    袒露出一片白森森的嫩肉,我非常清楚地看到,在老姨胯间的最下端,生着极其

    稀疏、细软的黑毛,我站在吴涛的身旁,依然举高着手臂,同时,乘机偷偷地窥

    视起老姨的小便来,觉在松散的黑毛下,堆积着团团细白的嫩肉,着实让我兴

    奋不已。

    “啊——,”吴涛的手掌在亲妈妈的胯间无所顾忌地搜摸一番,最后,眼睛

    盯在老姨的内裤上:“好哇,”吴涛的眼睛一亮,咬牙切齿地将老姨偷缝在内裤

    上的钞票,全部拽扯下来,只听哧啦一声,老姨的内裤被吴涛撕个粉碎,如此一

    来,我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堆白肉团。

    “唔——,”老姨又羞又涩,无奈地捂住被儿子撕扯得一片狼籍的内裤,望

    着儿子捏着用花手绢小小奕奕地层层包裹起来的钞票,头也不回,一溜烟地跑出

    门去,老姨悲愤到了极点:“力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养的儿子,唔——,

    唔——,唔——,……”

    ……

    (四十)

    望着老姨一只手按着被儿子吴涛拽扯得破破烂烂的内裤,另一只捂着淌满泪

    水的秀脸,绝望地悲泣着,我叉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老姨父那垂死的,

    但依然是那么愚顽、刁钻的丑态,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令我窒息得行将断气的屋子

    里,再多滞留一分钟,我无奈地推开了房门,表姐冲着我的背影嚷嚷道:“表

    弟,你要干什么啊?”

    “去厕所!”

    说完,我啪地关上房门,像个贼似地、偷偷摸摸地溜出老姨家狭窄的院子,

    迎着剌骨的西北风,向着三叔家,狂奔而去。

    “三婶,”新三婶独自一人站在灶台旁,正埋头切菜,让我极其费解的是,

    如此寒冷的隆冬,新三婶却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我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一

    把搂住新三婶那肥硕的腰身:“三婶,我回来了!”说完,我诈着色胆,手掌在

    新三婶的薄内裤上,狠狠地掐拧一下:“三婶,你不冷啊!”

    “哎哟,混小子!”新三婶放下菜刀,笑嘻嘻地推搡着,试图挣脱开我:

    “别闹,混小子,没看见屋子里有外人么!”新三婶一边假意地推搡着我,一边

    抱住我的面庞,亲切地吻了我一口:“去吧,进屋跟你三叔喝酒去吧!”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新三婶,冲她顽皮地笑了笑,从新三婶那无所谓的情态

    中,我似乎感觉出什么?是什么呐?一时间还说不清楚。现在,我也没有闲暇的

    时间去思忖,我兴奋不已地推开了里间屋的房门。

    烟雾弥漫的屋子里,酒气薰天,三叔面色红晕,嘴里喷着滚滚酒气,大大咧

    咧地端坐在土炕上,他穿着一条深红色的、已经又脏又皱的毛裤,揉着惺忪的眼

    睛,见我进来,和蔼地说道:“小力子,过来,跟三叔喝酒!”

    透过呛人的烟雾,我方才注意到,在三叔的身旁还坐着一位瘦弱的干老头,

    端着酒杯,正嘻皮笑脸地望着我,三叔见状,郑重其事地对我介绍道:“怎么,

    不认识吧,这是你老爷!”三叔放下酒杯,一边瞅着干瘦老头,一边一本正经地

    扳起了手指头:“他是河东的,如果从你爷爷那辈论起,我应该叫他老叔,操,

    你瞧瞧,人么不怎么样,辈份可不小!可到是的,唉,怎么办呢,谁让咱比人家

    小一辈啦,叫老叔叫就叫老叔呗!”

    我冲着这位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爷”静静地点点头。我始终也

    搞不明白故乡这些让人费解的辈份,而三叔论起来却头头是道,有根有据,简直

    能论到三百年以前去。

    无论任何一个人,三叔都能给我安上这样或者那样的称呼:“这是你二大

    爷,那是你四舅,他你认识不认识?你瞅瞅,怎么这么糊涂哇,这不是你郑大叔

    吗,你呀,怎么啥也不明白啊,让我怎么办呢!可到是的。”

    有时,面对着一位芳龄女子,三叔不容置疑地强迫我称呼人家“老婶”,弄

    得我满脸通红,对方也极不自然。当然,也有令我扬眉吐气的时候,有一次,一

    个高出我一头多的大小伙子,竟然毕恭毕敬地叫我爷爷,我乐得差点没断了气,

    十几岁的我,还是个淘气孩子,竞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孙子”,真是让我好不

    兴奋啊!

    “老爷”冲我笑了笑,抓过一瓶白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坐下来:“来

    吧,力啊,咱们喝酒!”不需三叔多加介绍,我也能猜想出这位“老爷”一定是

    三叔的朋友,三叔广交天下,朋友到处都是,他家里的这种人,从未间断过,有

    时甚至不止一个。

    三叔帮我倒满一杯白酒,美滋滋地告诉我道:“力啊,三叔今天了笔意外

    之财,我跟你二姑父出去抓猪,碰到一只揣着猪仔,却有病的老母猪,我们就用

    最低廉的价钱,买了回来,哪曾想,运回家里,老母猪不仅病也好了,还给我下

    了一窝吱哇乱叫的猪崽仔,哈,这不,没人喂猪,我就把你老爷找来了,让他帮

    我伺候一阵子,等大了,再卖掉,哈,我大致算了算,这窝猪崽仔,最少能赚这

    个数!”

    三叔得意洋洋地伸出数根大手指,我讨好的奉承道:“祝贺你,三叔!”

    “怎么,”三叔突然问我道:“我听你三婶说,你去大舅家了!”

    “嗯,”我点点头,端起了酒杯,三叔微微一笑,红堂堂的脸庞上,立刻泛

    起淡淡的不屑:“你大舅可不了起啊,那可是个人物啊!”

    “他,”我瞅了瞅三叔:“我大舅,穷得要死,穷得连房子都没有了,是个

    什么人啊物,应该是个无产阶级的模范人物吧!”

    “嘻嘻,”新三婶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猪肉,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进屋来,

    她拣起一块酱猪肉,塞进嘴里,一边香甜地咀嚼着,一边顺嘴接过三叔的话茬:

    “小力子,你大舅可了不起啊,照相不放胶卷!”

    “哈哈哈,”三叔和“老爷”同时大笑起来,新三婶将酱猪肉放到桌子上,

    搂着我的脑袋问道:“混小子,三婶嘱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的照片

    呐?”

    “唉,”我放下酒杯,双手一摊:“我说三婶啊,你明知我大舅给你照相不

    放胶卷,你还让我跟大舅要的什么照片啊!你这是故意让我大舅出丑、现眼

    啊!”

    “嘻嘻,”新三婶松开我的脖颈,满意地嘻笑起来,同时,指着我的脸蛋,

    以讥讽的口吻说道:“这混小子,长得真像他大舅!”

    “嗯,”三叔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像,三辈不断姥家根么!”

    “什么,”听到自己与乞丐般的大舅连相,我又羞又恼:“不,不,我不像

    大舅!”

    “像,”新三婶故意挑衅道:“像,哪都像,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地像!”

    “哼,”我啪地扔掉筷子:“不喝了!”

    “哎哟,”见我当真动了气,新三婶立刻堆起了笑脸,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

    子似地抱住我,往桌前拽扯着:“别生气啊,大侄啊,三婶跟你开玩笑呐,不

    像,我大侄哪能像那个要饭花子似的大舅呐,来,吃口菜,消消气!”说完,新

    三婶拣起一块酱猪肉,塞到我的嘴里,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冲着可爱的新三婶,

    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又是吐舌头。

    让我极其反感,心中甚是不悦的,不仅三叔和新三婶异口同声在认为我与大

    舅长得特别相像,就连奶奶也是如此。然而客观地说,我确确实实长得很像大

    舅,我曾经多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大舅的面容,然后再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

    心里偷偷地说道:不可否认,果然如此,我在许多方面,长得的确很像大舅!

    “嘿嘿,”见我有些消气,三叔又以挖苦的口吻说道:“力啊,你大舅在镇

    上,净是热闹节目,有一次,我从你到大舅家门前路过,突然,看见姥姥从屋子

    里窜出来,怀里抱着一台东方红牌收音机,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大舅随后也冲出

    屋门,手里拎着一把切菜刀,一边骂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追赶着你姥姥。

    我急忙拦住你大舅:大哥啊,你这是干么啊?可到是的,只听你大舅气鼓鼓

    地骂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我非得杀了她!我问:这是为什么?你大舅说道:三

    弟啊,你不知道哇,这老东西太不是物啦,她手里有钱老儿子怎么花都行,我没

    钱买粮,跟她借点都不行,这不,看我没钱还她,就把我的收音机给搬走啦!三

    弟,你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么?

    嘿嘿,大侄啊,那天,我说歹说总算是把大舅劝进了屋:大哥呀,可到是

    的,有话好好说么,这娘俩还舞刀用棒的,让外人看了多不好哇!大侄啊,还有

    你姥姥那么狠心的啊,嗯,儿子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去搬他的东西,可到是

    的,你大舅他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啊!……”

    “三哥,”三叔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则与新三婶暗暗地眉来眼去着,吱呀

    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两个人,我认识他们,却叫不上名字

    来,只知道他们也是在自由市场上练摊贩卖猪肉的,只见两个猪肉贩子,一个手

    捂着眼睛,另一个则面露恶气。

    “三哥,他打我!”捂眼睛的肉贩子开始向三叔告状。

    “你他妈的该打,有你那么卖肉的吗?”另一个人指出他为什么挨打的罪

    名:“人家明明想买我的肉,可你这小子却死皮赖脸硬往你那边拉,有你这么做

    买卖的么?”

    三叔闻言,放下酒杯,缓缓地点燃一支香烟:“算啦算啦,都一个生产队住

    着,你少卖点他少卖点能怎么地啊,可到是的,嗯,非得动手才好吗。耗崽子,

    不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可到是的,我看看,哎呀,可到是的,眼睛

    都给打肿啦,你他妈的下手可真狠啊。我看这样吧,耗崽子,你拿出五百块钱给

    他。你呢,你拿这钱回家好好看看眼睛,养几天伤,可到是的,病好啦,我请你

    们俩喝酒。若不现在就喝,可你肿着个眼睛怎么喝呀,可到是的,再说啦,你们

    俩个现在都还没消气,别越喝越来气,把桌子给我掀了!可到是的,……”

    经三叔这一番调解,被称作耗崽子的那个人当着三叔的面,掏给被他打坏眼

    睛的人五百元钞票,做为医药费,此事便算了结。

    “三叔你真行啊,”我感叹道:“你家快成派出所啦,打架斗殴都到你这平

    评理!”

    “你三叔是谁呀!派出所算个啥啊!”“老爷”说完,站起身来,去取汤

    勺。

    “老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别惹我生气,行不行啊!”三叔向“老爷”翻

    了翻白眼,冷冷地嘀咕道。

    “我又怎么把你得罪啦,我说的都是真事啊!**管不了的事,你都能管

    得了!”

    “你拉倒吧!”

    “小力啊,明年,你再来的时候,”“老爷”一本正经地冲着我说道:“你

    三叔就是咱们人民公社的社长啦!”

    “你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三叔哭笑不得地嘟哝着:“我说老叔啊,

    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喝完了酒,你赶快给我喂猪去!”

    “三哥,不好了,”外出抓猪的二姑父惊慌失措地冲进屋来:“三哥,不好

    了,猪跑了!”

    “啊,”三叔啪地放下酒杯,连外裤都来不及穿,与“老爷”一起,跟在二

    姑父的身后,在茫茫的荒野里,顶着寒风,拼命地狂奔起来。

    “啊——”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的三叔,早已迷醉的我,独自一人,冲

    着窗户,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胡言乱语起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嘻嘻,”身旁的新三婶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混小子,又他妈的臭词乱

    用啊!”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行,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咕噜,我脖子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便痛痛快快地灌进肚子里,新三婶惊惧地

    夺过我的酒杯:“混小子,咋能这么喝啊,会喝坏的!”

    “啊,没事,”一杯白酒下肚,短暂的烧灼感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

    自制的兴奋,我扑到新三婶的怀里,佯装着去抢夺空酒杯,却是色迷迷地在她的

    身上胡抓摸,新三婶哎哟哎哟地抵挡着,过了片刻,肚子里的酒精开始生效

    力,我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瘫倒在新三婶的胯间,隔着薄薄的

    内裤,我非常幸福地享受着新三婶那迷人的软绵和臊热。

    “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用力将我抱起,我借着滚滚而来的酒性,终于鼓起了憋胀已久的勇

    气,呼地将手掌滑进新三婶的胯间,一把拽住那片极其养手的黑毛。

    “啊——呀——,”新三婶完全被我赅人举动彻底惊呆住,一时间竟然茫然

    不知所措,我醉眼惺忪地望着新三婶,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喃喃地嘀咕道:

    “三婶,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么!”

    “混小子,”新三婶依然呆若木鸡:“你——,这——,……”

    (四十一)

    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憋闷已久的糜欲之心,我的色邪之胆,空前猛烈地

    膨胀起来,晕晕懵懵之间,我的手掌便如中了色毒般地探进新三婶热滚滚的衬裤

    里,痴迷沉醉地抓挠着那片厚重的黑毛,一颗狂野的色心,咚咚咚地搏动着。

    我至今也搞不清楚,当时,我为何有那么大的色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

    这亦与新三婶平日对我过份的纵容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切事情都是由小引大,

    摸摸索索、捅捅咕咕,再展下去,便是为所欲为了。万般兴奋之际,我的手掌

    竟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哼,好个混小子,好个小骚蛋子!”

    新三婶臊得面庞绯红,两条肥壮的粗腿,羞怯难当地紧紧并拢着,语无伦次

    地嘟哝着:“好个混小子啊,你干么啊,跟三婶咋能这样呐!”

    尽管新三婶紧绷着双腿,我的手指尖还是顺利地滑进她的小便里,快地抽

    捅起来,很快便感到里面渐渐地湿润滑腻起来,随着手指尖的狠狠抠挖,也有七

    分微醉的新三婶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并且,双腿不再绷紧,而是顺着我的手指,

    哆哆地晃动起来,红灿灿的面庞,泛起滴滴汗珠,性感撩人的双唇,微微开启,

    喷出混杂着酒气的香味。

    “哇,”我抽出湿乎乎的手指塞进嘴巴里,纵情地吸吮着,新三婶见状,哧

    哧地淫笑着,轻柔地掐拧着我**辣的脸蛋:“小骚包,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

    小小年纪,就邪门八道的,唉,真是一辈留一辈啊!”

    “三婶,我爱你!”我一头扑到新三婶的胯间,撩起她的衬裤,早已因过度

    兴奋而弃血的双眼色迷迷地盯着新三婶骚气翻滚的小便,手指尖再度插将进去,

    肆意抠搅着。

    此刻,新三婶已经彻底放松起来,她不再做无谓的,或者说是假意的抵抗,

    而是情深意绵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语音震颤地问道:“大侄啊,你,真的爱三

    婶么?”

    “爱,三婶,我爱你!”我一边卖力地抠挖着新三婶骚哄哄的小便,一边极

    尽讨好逢承之能事,虚情假意地恭维着:“三婶,从第一天看见你,我就被你深

    深地吸引住了,我就偷偷地爱上了你,三婶,你长得太漂亮了,你太迷人了,并

    且,三婶,我更喜欢你开朗、豪爽的性格!”

    “哈哈哈,”新三婶浪笑起来:“好个混小子,你他妈的就是尿罐子镶金

    边:嘴好,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啊!”

    “三婶,我不撒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

    说话间,我已经毫不犹豫地掏出炽热得能冒出火花的**,欲火难当地横陈

    在新三婶的眼前,新三婶见状,本已平静下来的春心,再度紧缩起来:“怎么,

    混小子,三婶让你摸摸、抠抠也就行了呗,咋的,你他妈的还要来真的啊,连婶

    婶也要操?”

    “三婶,”我握着**,跪附在新三婶的胯间,听到新三婶既似挑逗又似谩

    骂的话语,我心中暗想:哼,婶婶?婶婶算个啥啊?此番背着父母,偷偷地溜回

    故乡,真是他妈的收获颇丰啊,我不仅如愿地占有了老姑,还顺手牵羊地玩弄了

    表姐。今天,我这个毫无廉耻的小色鬼,无视伦常的小混蛋,十恶不赧的下流坯

    子,当真就要尝尝婶婶的小便是何等的滋味,嘿嘿,一挨操完了三婶,我还要寻

    找机会,操老姨呢。

    哈哈,我的色心可真不小啊,真是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惦着锅里的。而

    在嘴上,我则冲着新三婶故作高雅地嘀咕道:“三婶,别说得那么难听啊,什么

    操、操、操的,我不愿意听,三婶,这叫**!”

    “去你妈的吧!”新三婶淫糜地拍打一下我的**头:“不管叫什么,这就

    是操,混小子,来吧,操你婶婶吧!”

    “三婶,”我握着**正欲扑到新三婶的身体上,新三婶突然摆摆手:“他

    妈的,混小子,你忙的是个啥啊,咋像个他妈的急皮猴似的啊,想操,也得消消

    停停的,四平八稳的,淤淤琢琢的操啊,……”

    新三婶一边说,一边淫笑着,一边开始铺被子,我早已按捺不住,见新三婶

    跪在土炕上铺被子,那肥美、性感的大屁股正对着我的面庞,我立刻乐不拢嘴,

    哆哆嗦嗦地跪爬到新三婶的屁股后面,不容分说地扒扯掉新三婶的衬裤和内裤。

    哇,新三婶的屁股是如此的细白和滑嫩,因方才久坐土炕,被热乎乎的苇席

    烘烤得温暖无比,肥墩墩的白肉上泛闪着苇席那极有规则的棱形条纹,我兴奋得

    一颗色心差点没从喉咙眼里,吧嗒一声蹦掉到土炕上。

    我的两只手,颤颤微微地抓住新三婶肥美无比的白屁股,张开大嘴,便不顾

    一切地、呱叽呱叽地啃咬起来。新三婶的肥屁股上,立刻显现出一道道又深又红

    的牙痕印迹,同时,挂满了我那粘乎乎的口液,在昏暗的小灯泡的照耀之下,闪

    烁着迷人的、亮晶晶的柔美光泽。

    “这个混小子,”新三婶一边继续铺着被褥,一边伸过一只手来,假惺惺地

    拍打着我的脑袋瓜:“你他妈的干么呐,你想把三婶的屁股咬掉哇,嘻嘻,小骚

    蛋子!”

    是啊,新三婶一点也没说错,我真恨不得将新三婶令我口涎横溢的肥屁股,

    一口吞进肚子里,永远据为已有。我抱着新三婶的肥屁股,疯般地、无比贪婪

    地:啃啊、咬啊、吸啊、吮啊、摸啊、抓啊、挠啊,同时,深深地呼息着,尽情

    地享受着这位健康成熟的女性**上所散出来的那份独持的气味。

    “嘻嘻,小骚蛋子,你还有完没完啊!嘻嘻,”

    在我恣意的啃咬、抓摸之下,新三婶淫性陡然而,只见她一边淫迷地嘀咕

    着,一边得意忘形地扭动着肥美的大屁股,两条粗硕的、柔光四溢的大腿,放荡

    地劈跨开。

    我的嘴巴正紧紧地贴在新三婶的肥屁股不停地啃咬着,新三婶这一摆动,我

    突然又现一个新奇的宝贝,在新三婶肉墩墩的肥屁股下端,在两条光滑的大腿

    根部,夹裹着一团绒毛簇拥的肉包包,那浑圆的娇态,恰似一颗饱含蜜汁的毛桃

    子,在灯光的晃耀之下,放射着神秘的,令我心驰意往的幽暗之光。

    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一根手指,犹如神助般地触碰上去,透过丝丝略

    微有些痒手的绒毛,我的手指肚立刻感受到无尽的软嫩和湿热,扑哧,手指肚漫

    无目标地一滑,吱溜一声,便穿过重重绒毛,滑进一条水液翻滚的**里,我乐

    得色心咚咚乱跳,手指头疯般地搅抠着。

    搅着搅着,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是怎样地钻进新三婶的胯下,又是怎样地

    将脑袋朝上,鼻子尖顶住肉包包,同时,又是怎样地张开大嘴巴,顿时,从肉乎

    乎里面,从手指头的缝隙间,涌出股股温热的液体,滴哒滴哒地滴落到我的口腔

    里,很快便将我的嘴巴填塞得满满当当,同时,冒着滚滚骚咸的热气。

    “啊,好香啊,”我咕叽一声,便将满嘴的液体,不假思索地吞进咽喉里,

    我幸福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而面庞上的毛桃子,一边可笑地扭动着,一边继

    续滴哒着,直淌得我满脸都是,甚至灌进了眼眶里,我闭上眼睛,胡乱抹了抹湿

    淋淋的脸蛋,重又张开了嘴巴:“哇,好多啊!”

    “嘻嘻,**的!”

    终于哆哆颤颤、极其缭草地铺完被褥的新三婶,早已被我撩逗得春情激荡,

    她蹲起身来,淫糜地望着我,突然用手按住自己淫液滴淌的小便:“**的,

    小混小子,比你三叔还要邪性,哦,你不是喜欢吃三婶的屄水吗?来吧,三婶今

    天晚上让你吃个够,喝个饱!”

    新三婶因终日洗涤猪内脏,早已略显粗糙的手掌,极其娴熟地分开小便,露

    出一个红通通的肉管子,我正呆呆地凝视着,美滋滋地欣赏着,突然,新三婶肥

    硕的腰身猛一抽动,哗——,一股亮晶晶的淫液,尤如决堤之水,不可遏制地汹

    涌而下,呼啦一声,一滴不漏地灌进我的口腔里,我因为毫无思想准备,立刻给

    呛得纵声咳漱起来:“哎哟,咳——,咳——,咳——,”

    我本能地抽搐起来,扑哧一声,滚滚的淫液,从口腔里喷溅出来,全部返流

    到新三婶的毛桃之上,然后,又缓缓地,滴哒滴哒地滚落下来,把我的面庞,弄

    得一塌糊涂。

    “嘻嘻,混小子,这回,你该吃饱了,嘻嘻,**的,小骚蛋子,老娘的

    屄水咋没把你呛死啊!”

    “啊——,”我兴奋到了极点,一个鲤鱼打挺,呼地纵身跃起,也不知哪里

    来的气力,也许是老天助我,只见我手臂猛一力,竟然极其轻松地将健壮尤如

    母狮的新三婶,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推翻在刚刚铺就的被褥上,而我,则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好似一头情的小牛犊子,一头扑倒在新三婶肥如猪肉拌、白

    似辽河雪的**上,胯间的**,不可思议地、非常顺利地捅进新三婶淫液泛滥

    的小便里。

    咕咚、咕咚、咕咚、……

    我趴在新三婶的**上,疯地大动起来,插在新三婶小便里的**,又湿

    又滑,每捅抽一下,便出吱吱的脆响,新三婶放荡地呻吟一番,突然嘻皮笑脸

    地将我抬起,亮闪闪的,淫欲勃的目光,可笑地盯着自己的小便,见我癫狂地

    插抽着,她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我水淋般的**,不屑地、挑衅般地佯骂道:

    “操,就这么点的小**,也敢操你三婶的大骚屄,”

    “嗯,”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不禁嘎然而止,呆呆地盯着握在新三婶手中的

    **:“嗯,小么?”

    “嘻嘻,”新三婶爱怜地揉拧着我的**:“比你三叔,整整小一号啊!”

    说着,新三婶将我的**,主动地塞回到她的小便里:“这小**,放到里面,

    直打晃啊!”

    咕咚、咕咚、咕咚、……

    我的**在新三婶的小便里,又本能地**起来,新三婶继续浪笑道:“操

    你妈的,好个混小子啊,给你三叔,戴上绿帽子啦,哈哈哈,看你三叔的大侄有

    多好啊,哈哈哈,……”

    咕咚、咕咚、咕咚、……

    我继续狂捅着新三婶的小便,身下的新三婶,则一边淫笑着,一边尽情地呻

    吟着,同时,嘴巴一刻不停地喋喋着:“**的,混小子,你还太嫩,再过几

    年吧,等你的**长大点,再来好好地、美美地操你三婶吧!”

    “啊——,啊——,啊——”

    也不知疯狂地拽抽了多少下,我的神志,渐渐地恍惚起来,随着新三婶小便

    内嫩肉的一阵空前剧烈地震颤,我再也不能自己,“啊——”地纵声大叫起来,

    瞬息之间,一股粘稠的精液,便哗哗哗地溅射进新三婶的小便里。

    “**的,”新三婶将一摊烂泥般的我,无比怜惜地抱进被窝里,她正欲

    抓过毛巾,擦试一番灌满精液的小便,突然,房门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新三婶

    惊惧地嘘嘘一声,哧溜一下,滑进自己的被窝里,非常麻利地套上衬衣和衬裤,

    与我一样,用被角蒙住脑袋佯睡起来,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出了均匀的鼻息

    声:“呼——,呼——,呼——,”

    “唉,”疲备不堪的三叔,一身冷气地推开房门,一边唉声叹息着,一边关

    掉电灯,掀起被角,溜进新三婶的被窝里。我的面孔始终朝向墙壁,蒙头佯装睡

    死,漆黑之中,很快便听到新三婶不耐烦地悄声嚷嚷道:“哎呀,干啥啊,人家

    睡得正香呐,真烦人!”

    背后传来三叔哗啦哗啦的脱衣服声,然后,咕咚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三叔

    那棕熊般的身体,已经死死地压迫在新三婶的体上:“嗯,”三叔突然嘀咕起

    来:“你下面,咋这么湿啊?”

    “我刚撒了泡尿!”

    “尿,”三叔继续疑惑地问道:“这,怎么粘了吧叽的啊!”

    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漆黑之中,三叔翻起身来,光着膀子骑跨在新三婶的

    腰身上,大**缓缓的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抽拽出来,一只手,轻轻地抹了一把

    粘乎乎的**头,然后,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仔细地察看着:“尿,咋这么粘

    啊,还有,这粘乎乎的玩意,咋是白色的啊?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那个玩意

    呐?”

    “哦,这,”新三婶顿时语塞:“这,这,这,……”

    ……

    (四十二)

    “哦,这,这,……,什么,白色的?”新三婶吱唔了几声,便呼地坐起身

    来,拽过三叔粘挂着我那残精的手指,在月光下,像模像样地瞅了瞅:“嗷,原

    来是这个啊,”新三婶将三叔的手掌一推:“白的,白的,我以为什么呐,吓了

    我一跳,笨蛋,这是白带,你不懂,”

    “白——带?”三叔依然满脸的迷茫,慢吞吞地反问道:“白——带?是什

    么玩意,什么是白带?怎么跟男人的**水,一个样子?”

    “嗨,”新三婶振振有词地解释道:“白带,是一种妇女病,这是我的老毛

    病了,天一冷就犯,特别是这几天,天气冷的要命,我还得天天起大早洗猪肠

    子,结果,着凉了,白带又多又粘!”

    “哦,”三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一个大老爷们,

    哪懂得什么妇女病、妇女病的啊,……,唉,样爱的,让你,跟我挨累了!”

    “哼,”听到三叔的话,新三婶突然委屈起来:“哼,你除了操屄,还懂得

    什么,老娘跟了你,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

    “亲爱的,”三叔将手指随便在自己的大腿上抹了抹,然后,重新压迫到新

    三婶的身上,大**再次探进新三婶的小便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我方才滞留在

    里面的精液来。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三叔盖着厚重的棉被,压迫在新三婶的身上粗野而又笨拙地摆动着,大**

    每插捅一下新三婶灌满我残精的小便,便会出极其可笑的咕叽、咕叽声。

    听着这极有节奏感的,但去非常古怪而又滑稽的声响,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件

    事来,我敬爱的老奶奶,用当时非常短缺的,极珍贵的面粉熬成糊糊,然后涂抹

    到碎布块上,放在院子里,经阳光暴晒一番,坚硬之后,卖给小镇的鞋厂,换得

    几个零用钱。

    看到奶奶的糊糊盆,我抓过竹筷子,顽皮地捅搅着,出咕叽、咕叽的声

    响,与三叔此时此刻,大**捅搅新三婶小便所出的声响,完全一致,唯一不

    同的,我是用竹筷子搅拌瓷盆里的面糊糊,而三叔,而是用大**,插在新三婶

    的小便里,搅拌着我的残精。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三叔咕叽、咕叽地卖力搅拌着,而新三婶则将双脚搭挂在三叔的屁股蛋上,

    双手非常满意地搂抱着三叔的腰身,哎哟、哎哟地、其极放纵地呻吟着。两个人

    很快便沉缅在**的欢悦之中,演奏着非常合谐的交欢情曲。

    “三——哥,”屋外响起二姑父的喊叫声:“时间不早了,该起来杀猪了,

    你咋忘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咱们得抓紧时间多宰它几个,趁着小年这

    光景,好多赚点钱啊,三哥,快点起来吧!”

    “唉,”三叔正卖力地搅拌着我的残精,听到二姑父不合时宜的催促声,非

    常失望地嘀咕起来:“唉,真他妈的,干点什么也不容易啊,杀猪挣几个臭钱,

    又是起早,又是贪黑,撵了半宿的猪,累得我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这不,

    还得他妈的起大早杀猪,唉,想好好地操个屄,都他妈的操不消停啊,唉,他妈

    的,可到是的,……”

    “别磨叨了,钱难挣,屎鸡吃啊,想挣钱,就得辛苦点,拉倒吧,等过年的

    时候,再好好地操吧!”新三婶推搡着身上的三叔。

    “等一下,我就要泄货了!”

    三叔快地大作起来,咕叽之声骤然剧烈而又清脆起,没过一分钟,三叔低

    沉地吼叫一声,然后,便重重地趴在新三婶的身上:“唉,完了,终于泄了!”

    “去吧,去吧,快点跟芳子女婿杀猪去吧,趁着小年,多赚几个钱,好留着

    过年打麻将的啊!”

    “三婶,”我悄悄地掀起被角,一直目送着三叔穿戴好杀猪用的皮装,咔地

    套上挂满血污的高筒皮靴,然后,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啪地关上房门。待屋子

    里重新寂静下来,我兴奋不已地撩起新三婶的被角,一脸淫色地溜进她的被窝

    里:“三——婶!”

    “干么,”**着下身的新三婶手里掐着毛巾,正欲擦试一番狼籍不堪的小

    便,见我钻了进来,假装没好气地问道:“小骚蛋子,你又来干么!”

    方才背对着新三婶,非常清晰地感受着她与三叔交欢时的放浪情形,我本已

    瘫软下来的**,又勃然挺立起来,我呼地一下扯掉挂满残精的湿裤头,嘻皮笑

    脸地爬到新三婶的身上,一根手指尖顽皮地捅进新三婶刚刚被三叔灌满精液的小

    便里,淫迷地抠挖起来:“好粘啊!”

    “去,去,”新三婶用白毛巾轻柔地抽打一下我的面庞:“混小子,你先下

    去,让我擦一擦啊,咋这么猴急呐!”

    “不,”我的**早已激动万分地滑进新三婶盛满三叔精液的小便里,可笑

    地搅拌起三叔的精液来,很快便出我用竹筷子扎捅面糊糊时那种奇妙而又荒唐

    的声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新三婶重新出熟悉而又淫荡的呻吟声,我一边大作着,一边搂住新三婶红

    通通的、微微烫脸的面庞,幸福地亲吻着,新三婶一边呻吟着,一边咧开臊气腾

    腾的嘴巴:“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亲爱的三婶,”灼人心肺的烈性酒精渐渐地从我的身体上散掉,虽然脑

    袋依然晕晕胀胀,可是,趴在新三婶身体上的皮肉,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直到现

    在,我才深深地感受到,趴在新三婶肥美的**上,真是空前的舒爽。

    新三婶体态丰盈,胸怀宽大,那份光滑、那份软绵、那份腻嫩,尤如一头扑

    倒在锦绸之上,特别是那对山丘般丰满、坚挺的酥乳,被我重重地压在胸脯之

    下,不停地晃动着、摇摆着,温情脉脉地按揉着我的肌肤,而两颗可爱的、红灿

    灿的咂咂头,则非常明显地点划着我的胸部,搞得我既酥痒,又兴奋。

    得意忘形之际,我搂住新三婶的脑袋,嘴巴顶住她喋喋不休的口腔,放纵无

    边地狂吻起来:“啊,三婶,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新三婶乖顺地张大了嘴巴,我的舌尖顺势滑将进去,吧嗒吧嗒地搅捅着,咕

    噜咕噜地吸吮里面热气烘烘的涎液,新三婶滑腻的薄舌,爱意缠绵地触碰着我的

    舌尖,将串串骚热的口液,毫无保留地奉献到我的舌身上,我则毫不客气地吞咽

    着。

    吸饱了新三婶的涎液,吻够了新三婶面庞,我的脑袋一歪,滑到新三婶细嫩

    的腋下,我先是美美地欣赏着,用鼻子尖轻轻地触点着,同时,粗野地喘息着,

    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腋窝处即温热、又骚咸,与小便的味道其极相似的气息,嗅

    着,嗅着,我放肆地伸出舌头,卖力地**起来,同时,手指顽皮地拽扯着乌黑

    闪亮的细毛。

    新三婶咯咯咯地淫笑道:“混小子,你干么啊,用舌尖咯吱你三婶,你好会

    玩哦,咯咯咯,好剌挠啊,混小子,小骚蛋子,真没想到,小小年纪,比你三叔

    还会玩,尽他妈的花花点子!”

    在我狠狠的拽扯和**之下,新三婶一边浪笑着,嬉骂着,一边本能地收紧

    手臂,我则将脑袋挪移而去,手指继续扯拉着新三婶的腋毛,舌尖则含住新三婶

    的一颗乳豆,吧叽吧叽地啯吸起来,新三婶微微抬起汗渍渍、红通通的面庞,美

    滋滋地呻吟着,一只手托住丰乳:“怎么样,三婶的咂咂,够大吧!”

    “够大!”我收回拉拽腋毛的手指,稍微抬起身子,与新三婶一起,把玩起

    她的**来,我的手与新三婶的手,一同按摩着、揉搓着,按着,揉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溜到自己的胯下,性趣顿然游移而去,一贯见异即迁的

    我,放开新三婶的**,整个身子挺直起来,目光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生硬地拽扯着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

    哇,我这才注意到,新三婶的小便里,白汪汪的一片,在月光下,泛着霜雪

    般的光泽,而我的**上,则挂满了粘稠的白浆,不用问,这都是我和三叔的精

    液,现在,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充填在新三婶的**里,再经由两根**恣意

    地一番胡搅乱拌,早已分不清那滩是三叔的,哪滩又是我的。

    “白——带!”

    我醮起少许白浆,放到鼻孔下,模仿着三叔的憨态,目光故意迷茫起来,煞

    有介事地嘀咕道:“白——带,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玩意啊?”

    “混小子,”新三婶见状,扑哧笑出了声,她亦松开了自己的**,肥实的

    手掌,轻轻地抽刮一下我的面颊:“小骚蛋子,还敢忝个屄脸笑话你三叔呐,刚

    才,要不是老娘机灵点,灵机一动,帮你打个马虎眼,一旦让你三叔知道了,你

    竟敢操你三婶,你三叔不得把你的**撸下来喂老母猪,那才怪呐,混小子,还

    不谢谢你三婶!”

    “谢谢,谢谢,”我放下手指,身子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撞击着新三婶白

    乎乎的小便,淫邪地笑道:“谢谢三婶的救命之恩,贤侄年龄尚小,没有任何经

    济收入,暂时无以回报,只好用**报答三婶,……”

    “嘻嘻,”在我尽乎疯狂的**之下,新三婶幸福地呻吟起来,双腿紧紧地

    缠挂在我的腰身上:“哎哟,哎哟,混小子,这就行了,能够尝到你的嫩**,

    三婶已经知足了。不怕你见笑,男人的**,你三婶可没少尝、什么粗的、细

    的、长的、短的、黑的、白的、弯的、直的,老娘都尝过。不过,半大孩子的鸡

    巴,这还是头一次尝鲜,哈,好嫩啊,”

    “那好,三婶,我就是累死,也要报答三婶的恩情,”说完,我更加卖命地

    狂插起来。

    新三婶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她面色愈加红润起来,突突地急喘着:“嘿

    嘿,混小子,人不大,力气还真不小啊!”看到我疯狂的**,新三婶突然感慨

    道:“混小子,**的,你们叔侄俩可真行啊,吃饭连碗都不他妈的涮!你刚

    刚吃完,你三叔接着吃,你三叔刚刚放下,你他妈的混小子,端过来接着吃,嘻

    嘻,真够热闹的啦!嘻嘻。”

    “啊——,啊——,啊——,”

    新三婶的感慨之言,强烈地刺激了我,是啊——,我的新三婶,一个风骚无

    尽的女人,她,比三叔小了将近十岁,而比我,则大了将近十岁,非常巧合地处

    在我与三叔年龄差的正中央,而现在,我与三叔都与这个年轻、风浪女人生了

    **关系,我们的精液,放肆地倾泄在同一个**里,又经叔侄两根**尤如竹

    筷子般地搅拌一番。

    啊,叔侄两人同插一个**,那奇特的感受,就好似叔侄两人同吃一碗饭,

    而那竹筷子,就是我们各自的**,我先在新三婶的**里胡搅一番,吃完

    了,把**一丢,三叔接过来,再吃,再乱拌一番。然后,我端过来再吃。

    哈,如此说来,我的三叔,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叔叔,我们的关系又多了一

    层,滑稽可笑地成为了忘年的连襟,啊,我的乖乖,我们真是亲上加亲啊,大家

    说说,这,有多热闹啊!

    “啊——,啊——,啊——,”

    我越想越兴奋,越兴奋撞得越有力,突然,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牙

    关剧烈地研磨一下,哗——,一滩白乎乎、粘稠稠的精液,呼哧一声便倾泄进新

    三婶那依然残存着三叔和我混合精液的小便里。

    ……

    (四十三)

    “小骚蛋子,”新三婶呼呼地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我从她那汗渍渍的

    **上推下来,然后,呼哧一声,翻身蹲起,抓过毛巾,一边擦抹着精液横流的

    胯间,一边嬉皮笑脸地谩骂我道:“混小子,刚刚泄了一次货,咋还有这么多

    呀,真是年轻气盛,火力充足啊!”

    “三婶,”我意犹未尽地搂住新三婶肥美的、温热的大白腿,痴呆呆地吸舔

    着,新三婶草草擦抹一下胯间,胡乱拽过内裤,抬起另一条大腿,正欲往腰胯上

    套穿,我突然伸出手去,淫迷迷地抢夺过来,放到鼻孔下,邪糜地嗅闻起来,在

    新三婶内裤的最底端,有一片淡黄色的渍迹,散着滚滚骚气,呛得我无法抑制

    地哆嗦起来:“好骚啊!”

    “他妈的,混小子,你烦不烦啊!”听到我的嘀咕声,新三婶红头胀脸地抢

    夺着骚烘烘的内裤,我却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情急之下,索性嘴巴一张,将内裤

    最底端塞进口腔里,呱叽呱叽地咀嚼起来,新三婶愠怒地骂道:“**的,骚

    小子,你可真他妈的邪性啊!”

    新三婶终于把内裤从我的嘴巴里拽扯出来,忙不迭地往大腿上套穿着,慌乱

    之间,依然湿乎乎的**,轻轻地触刮到我的面庞上,一股腥膻、臊热的气浪,

    呼地扑进我的鼻息,我的色心不禁又萌然而动,脑袋瓜顺势顶到新三婶的胯间,

    伸出舌尖,肆意**起来,新三婶没好气地推搡着我:“混小子,你又要干么,

    你还有完没完啊!”

    “三婶,我,还要玩!”我色迷迷地嘀咕着,新三婶突然温和起来:“大侄

    啊,不行啊,时间不早了,三婶还得上站卖猪下水去呐!”

    “三婶,”新三婶放开刚刚套到膝盖处的内裤,双手搂住我,柔情蜜意地将

    我放回到棉被里:“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这一宿,你一分钟也没消停啊!”

    “三婶,”我的手依然爱恋不舍地拽着新三婶胯下的黑毛,听到新三婶的叨

    咕声,我似乎受到了提醒,顿觉周身疲惫难当,骨骼的关节,更是隐隐作痛,一

    双死盯着新三婶胯间的色眼,渐渐地混沌起来,扯拉着黑毛的手,也愈加无力

    了,同时,神志难以自制地模糊了。

    “大侄,你自个睡吧,三婶该上站挣钱去喽!”

    迷茫之中,我混沌的双眼还是痴迷万分地盯着新三婶的小便,挂满新三婶淫

    液的嘴唇,甜甜地相互吮吸着,那份憨态,好似哺乳期刚刚松开妈妈咂咂头的婴

    孩,幸福地吧嗒着小嘴,甜蜜地回味着浓郁的奶香。

    ……

    “三婶,”新三婶正往腿上套裤子,望着眼前摇来晃去的大屁股,我突然精

    神大抖起来,周体的疲倦,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我咕碌一下翻爬起身来,呼地将

    新三婶再度扑倒在土炕上,不容分说地扯掉她刚刚穿好的内裤。

    “小屄小子,”当我的指尖重新插进新三婶的小便里时,新三婶既兴奋又佯

    怒地笑骂道:“你真是他妈的猴子操腚,没完没了哇,小屄小子,你不累啊!”

    “不累,三婶,我还要玩!”

    “**的,给你,玩吧,”新三婶大腿一叉,小便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色

    眼之前:“小屄小子,不用你臭美,你三叔已经杀完猪了,马上就要进屋洗脸

    了,到时候,让你三叔撞见,我看你怎么办!”

    我那永远也不会满足的**之心,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忌到什么三叔哇,我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三婶的小便里。

    我坐在新三婶的胯间,手指恣意地抠挖着、狠狠地搅捅着,新三婶的小便,

    已经被她清除干净,显得非常的滑润和宽敞,一根手指显得极不过瘾,那就再插

    进去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我咧着嘴巴,气势汹汹地抠啊、捅啊、挖

    啊、搅啊,直把新三婶折腾得嗷嗷狂吼:“哇——哟,嗷——啊,混小子,你干

    么啊,想把你三婶给抠死啊!”

    新三婶一边呲牙咧嘴地哼哼着,一边疯浪地晃动着大腿,我的**又勃兴起

    来,我激动万分地跪爬到新三婶的胯间,将**塞进被我搞得水淋淋的小便里,

    胡乱捅插起来,插着插着,我突然想起,漆黑之中,三叔疯狂插抽新三婶时,采

    用的那种半蹲式,于是,我亦依法仿效,一边继续狂插着,一边悄悄地蹲起身

    来,同时,两只手尽力地搂住新三婶丰硕的肥腰。

    哈,一挨蹲起身子,**刚刚捅插数下,便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受,这是趴在

    新三婶的身上,或是跪在她的胯间肆意捅插时,所完全感受不到的。采用从三叔

    那里偷学来的半蹲式,我的**不仅可以非常自如地进出于新三婶水漉漉的小

    便,同时,两只色眼可以极其真切地欣赏到**是如何猛烈地撞击着新三婶的小

    便。

    我抱着新三婶的腰身,**头挑逗般地在新三婶的小便口处,频繁地徘徊

    着,每一次轻柔的探插,都会产生一阵酥麻的磨擦感,继尔传来极为短暂的,稍

    纵即逝的,永远也捉摸不定的快感。

    “混小子,你干么啊,在外面瞎磨蹭个啥啊,”我意外地找寻到一种奇妙无

    比的性快感,而新三婶却因**探插得过浅,没有享受到深插的快感,懊恼不已

    地嘟哝起来:“别在外面瞎磨蹭,深点插,把你的**都插进去,你的**本来

    就他妈的不够长,还在外面瞎咕悠,真没劲!”

    “嘿嘿,”我则津津有味地继续用**头,反复不停地磨擦着新三婶的小便

    口:“三婶,这样更好玩,每插进去一下,你的小便口便紧紧地箍住我的**

    头,那感受,好舒服啊!”

    “**的,”新三婶戏骂道:“你他妈的倒是舒服了,老娘可是不爽,我

    让你舒服,我夹死你!”

    说完,新三婶小腹可爱的收缩起来,刚刚插探进去的**,立刻被水汪汪的

    小便口,深深地吸纳住,产生一种空前强烈的紧胀感,我奋力抽拉出来,然后,

    又卷土重来地插捅而去,新三婶似乎胡意与我作对,小便口紧紧地收拢起来,我

    的**头非常艰难地往里面扎捅着。

    “啊——,混——蛋——,”

    我正与新三婶放纵无边地交欢着,**刚刚冲破新三婶紧紧收宿的小便口,

    扑地冲将进去,我正想狠狠地狂捅一番,突然,身后传来三叔可怕的吼声:“你

    们在干什么?混——蛋——,”

    “啊,我的妈啊,”我回头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三叔一身血污,

    手里拎着鲜血淋漓的大砍刀,正怒火万丈地瞪着我,我“妈啊!”一声,松开新

    三婶的腰身,**扑啦一声,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滑脱出来,还没容我出第二声

    惊叫,三叔的大砍刀,已经劈头盖脸地冲我袭来。

    我连惊叫也顾不得,情急之下,作困兽犹斗状,绝望之际,一脚踢开窗户

    扇,光裸着下身,呼地跳出窗外,赤着双脚,踏着皑皑积雪,不择路径地落荒逃

    遁,而胯前的**,迎着剌骨的寒风,仍旧滑稽地挺立着,渐渐地,**上面的

    分泌物,被狂风吹刮干,形成一片极其可笑的白霜色,紧紧地箍裹着**,又紧

    又胀,可是,我却没有时间伸手将这层讨厌的薄皮剥掉,我必须得不停地奔跑。

    “杂种操的,小兔崽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三叔拎着大砍刀,骂骂咧咧地追赶着我:“混——蛋,我非得他妈地把你的**

    割下来,喂狗吃!”

    我不顾一切地跑啊、跑啊,尽管冻得哆哆乱颤,累得精疲力竭,我却一步也

    不敢停歇下来,身后恶毒的谩骂声以及在寒风中呼呼作响的大砍刀声,逼迫着我

    必须永远地奔跑下去。

    晕头转向之际,我莫名其妙地溜进蜘蛛网般稠密、尤如迷宫的胡同里,我惊

    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努力寻找着走出迷宫的方向。这是什么地方啊?嗯,我好

    像来过,可是又觉得非常陌生,我跑啊跑啊、转啊转啊!却怎么也找寻不到能够

    逃逸出去的通道。

    哦,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十分狭窄的小便门,从低矮的门洞里向外望去,可

    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大街上潮水般的车辆,我兴奋地向着小便门飞奔过去,

    啊,终于找到出口啦,我准备穿过小便门冲上大街。

    当我兴冲冲地跑到小便门前时,却意外地现门口伫立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小

    男孩,正咧着嘴嘻嘻地傻笑着,同时,冲我不停地手舞足蹈着,他妈的,怎么撞

    到一个疯孩子啊。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疯子的身后,企图从他的身旁偷偷地钻进小便门,然

    后冲向大街。可是,疯孩子突然转过身来,用散着恶臭的身体挡住我的去路,

    我向左侧躲过去,他也跟着我转向左侧,我向右侧,他也转向右侧。

    唉,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啊,我正与疯孩子纠缠

    着,一个长相与疯孩子有些连相的小男孩兴灾乐祸地向我走来。

    我迎上前去,定睛仔细一瞧,嗨,这不是三裤子么?不用问,他与那个疯孩

    子一定是亲哥俩,我立刻苦苦地乞求他,把自己的兄弟劝走,放我过去。听到我

    的乞求,三裤子果然走过去抱住他的疯子兄弟,我再次来到小便门前准备冲过

    去,可是,这亲哥俩死死的相抱着,共同阻止我穿过小便门:“小力,不行啊,

    我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让你过去!”三裤子冲我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过!”

    “我也说不清楚,他就是不让你过,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把他惹生气啦,没

    准还会打你呢!”

    “打人,凭什么打人!”

    “打你,就打你,打你能咋的!”疯孩子突然开口说话啦,他顺手从一处破

    墙头上拣起半块砖头,三裤子则拣了个整块的砖头递到疯孩子的手里:“用这

    个,这个打起来更有劲!”

    “啊——,”我惊惧地喊叫起来,疯孩子恶狠狠地举手准备向我抛掷砖头。

    我转过身去向着胡同的深处落荒而逃,三裤子一把拽住我:“哥们,别跑啦,你

    是跑不过他的,”他指了指疯孩子。

    “那可怎么办啊!”我绝望地问道。

    三裤子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沙轮:“哥们,我弟弟说

    了,如果你买了这个沙轮,他就放你过去!”

    “嗬嗬,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那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平稳下来:“行,只要

    你们放我过去就行,这个破沙轮多少钱啊?”

    “呶,”疯孩子伸出一只脏手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呶,呶,”

    “给,”我觉上衣口袋里还有几个零钱,便全部掏出来,胡乱塞到三裤子

    手里:“给,拿着,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吧,沙轮,我也不要啦,快点放我过

    去吧!”

    说完,我没好气地推开三裤子,不顾一切地冲出小便门。

    “唉,”我如愿地穿过小便门,不禁长吁口气,感觉着多多少少有了点安全

    感,穷追不舍的三叔,早已没有了踪影,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用来逃命了。我

    不停地喘息着,猛一抬头,唉呀,尽管人来车往的大街近在咫尺,可是我却没有

    办法走过去,在我的面前是一栋又一栋任意搭建的非法建筑物,我努力寻找着通

    向大街的出口,可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无奈之下,我准备铤而走险,闯进那些非法建筑物,然后从房门里逃到大街

    上去。于是,我悄悄地爬上木板杖,偷偷地溜进一家住户里,我蹑手蹑脚地穿过

    走廊,又拐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啊,出口在哪啊,出口在哪啊?我在

    漆黑的屋子里四处乱摸,怎么也寻找不到出口,无意之中却啪地按动了电灯的开

    关。

    哗——整个屋子顿时可怕地雪亮起来,惨白的灯光刺得我久久睁不开眼睛,

    我捂着双眼,透过指缝,悄悄地窥视着屋子: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啊,这,

    不是三叔家么,这是怎么搞的啊,跑来跑去,我咋又跑了回来?

    “哼,小兔崽子,”我正站在屋子里呆,三叔一把拽住我:“跑,跑,我

    让你跑,跑来跑去,你不是还得乖乖地,自动自觉地跑回来,哼,你他妈的永远

    也逃不过我的手心,瞅你干的好事,竟敢操你的三婶,给你的叔叔戴绿帽子,让

    我当硬盖的!”

    “啊——,”三叔血污的脏手毫不客气地拽住我的**,同时,高高地举起

    了大砍刀,双眼放射着阴森赅人的凶光:“小——混——蛋——,今天,我要废

    了你!”

    “妈——妈——,”望着三叔手中行将落下的大砍刀,我恐惧到了极点,绝

    望之下,终于喊出声来:“妈——妈——,奶——奶——,救——命——啊,老

    姑,快救救我!”

    ……

    ***********************************

    谢谢大家!

    当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匆匆赶回故乡时,奶奶家早已乱开了锅,姑姑第一个

    迎上前来,眼含泪水告诉我:早晨突然瘁死的奶奶,慢慢地缓解过来,现在,医

    生正在全力抢救!

    这可是个意外的好消息,我三步两步地跑进屋子里,医生们又是打氧气,又

    是做心电图、测压血,忙得不可开交。医生们抬起奶奶瘫软如泥的手和脚,用竹

    签刮划她的手心和脚心,奶奶没有任何反应,医生们找来手电筒,拨开奶奶的眼

    皮,用强光照射奶奶的眼珠,我悄悄地溜过去一瞧:奶奶的眼珠混浊一片,在强

    光之下,一动不动!医生又将棉签拧成细丝,磨擦奶奶的眼珠,奶奶依然毫无反

    应。

    医生们忙乱一番,最后,众口一词地告诉爸爸和叔叔们:老太太没救了,现

    在,可以料理后事了!

    听到医生们的死亡判决,爸爸和叔叔们立刻分头张罗去了,姑姑们哭哭咧咧

    地买来烧纸,同时,商量着给奶奶请鼓乐班,当地风俗,老人故去后,雇吹鼓

    手,是姑娘们应尽的义务。

    很快,叔叔们推来整整一车,三千尺的白布,婶婶们接过白布便咔咔咔地撕

    扯起来,一边撕扯,一边按照辈份逐人分。我当然也有一块,并且很长、很

    长。婶婶一边给我套孝衫,一边对我说:奶奶生你气了,奶奶很想你,你却一年

    多也不回来一次,奶奶生前特殊吩咐过,待她死后,再也不用我这个长孙给她打

    顶头幡,而由重孙子取而代之。

    听到婶婶的话,我好伤心,奶奶生我的气了,我拽掉孝衫,跑进屋子里,不

    顾众人的阻挡,一头扑到奶奶的身上,抱住奶奶便放心大哭起来,边哭边嘟哝

    着:奶奶,我对不起你,……,滔滔不绝,到底都嘟哝了些什么玩意,自己也记

    不得了。

    突然,奶奶瘫软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继尔,如泥的手臂不可思议地抬了起

    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掌,更让满屋人惊赅不已地冒出一句清晰可辩的话语:大

    孙子,你咋才会回来啊,一年多了,你也不回来!呜呜呜!

    奶奶活了!

    霎时,屋子里一片欢腾,无论是亲属,还是乡邻,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我哭活

    了奶奶,纷纷将热切的目光投向我,我一只手拉着奶奶的手,一只手揉着哭红的

    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俨然成为了英雄。

    啊,大家议论纷纷:奶奶真没白喜欢她的大孙子!

    对我成见最深的爸爸,也被我自内心的、最为真诚的痛哭所感动:我儿子

    终于长大了,有孝心了,我还以为我儿子就知道吃、喝、嫖、赌呐!

    赌?一听到这个“赌”字,我双手一瘫,在饭桌之上,坦言相告:上次,也

    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回故乡,与孩提时代的朋友们喝酒时,突然赌兴大,喝着

    喝着,便比划起来,怎奈手气不佳,三下两下,便输的分文不剩,连回家的路费

    都没有了。情急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向姑姑借了五仟块钱,然后,气势汹汹地

    卷土重来,结果,再次输得一塌糊涂。

    妈妈一听:我儿子一年多不回故乡,原来是欠了外债,妈妈二话不说,痛痛

    快快地掏出一叠钞票,塞给身旁的姑姑:我儿子真孝顺,以前没现,今天,我

    替儿子还外债!

    饭后,妈妈悄悄地、却是认真地对我说道:儿子,妈妈年事渐高,希望你能

    早日回到妈妈的身边!

    我对妈妈说:妈妈,儿子已经老大不小了,对父母,对长辈,知道应该怎样

    做!

    ***********************************

    (四十四)

    “妈——妈——,奶——奶——,救——命——啊,老姑,快救救我!”我

    拼命地挣扎着,绝望地喊叫着:“妈——妈——,奶——奶——,救——命——

    啊,老姑,快救救我!”

    “哦约——,哦约——,”喊着喊着,耳畔突然传来老姑那熟悉的脆音:

    “小力子,大侄,怎么了,别怕,老姑在这呐,来,到姑姑这来!”

    我还没回过神来,老姑却尤如仙女下凡般地飘到我的身旁,无私地张开双

    臂,温柔地将我搂到怀里,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温暖:“老——姑,老——

    姑,”我激动得差点没淌出眼泪来。

    老姑细柔的白手,情深意绵地握住我的**:“力啊,这。”

    “老姑,”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觉自己果然躺卧在老姑柔软的胸怀里,浑

    身上下冷汗淋淋,因纵欲过度,一双色迷又酸又涩,眼角泛挂着黄橙橙的粘液:

    “老姑,救救我!”想起那可怕的梦境,我仍然余悸未息:“老姑,救救我!”

    “哎哟,”老姑关切地对我说道:“别怕,力啊,你是没睡好,掩着了,做

    噩梦了吧!”

    “嗯,”我点点头,却不敢如实讲那让我既惭愧无比,又胆颤心惊的梦境

    来,只是呆呆地询问道:“老姑,三叔呐?”

    “嗨,”老姑没耐心地答道:“早就去市场卖肉啦!”

    “三婶呐!”

    “上站去啦,怎么,大侄,你睡糊涂了,你一出来,就好几天不回家,老姑

    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你可到好,躺在炕上,呼呼呼地睡得跟个死狗似的,怎

    么拽你也不醒,拽着拽着,还要死要活地嚷嚷起来。”老姑一边皱着眉头嘀咕

    着,一边握着我的**,一脸不解地问道:“力啊,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抬起头来一看,软哈哈的**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淡白色,我一

    时语塞,望着老姑那疑虑重重的目光,我灵机一动,信心开河道:“老姑,这,

    这,这是我做梦想你的时候,淌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出来的!”

    “哼哼,你可滚鳖犊子吧!”老姑轻轻地掐拧一下我挂满三婶分泌物,现在

    业已干涸成薄片的**:“你他妈的就是嘴好,你还知道想老姑啊,如果真的想

    老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存,天天地长在你三叔家,哼!”

    “老姑,”我解释道:“我也没天天呆在三叔家啊,多少年不回来一趟,好

    不容易回来了,不得去大舅家、老姨家串串门么!”

    “哼,”老姑冲我不满地哼哼道:“你是四处拜个到啊,就把老姑冷到了一

    边,连看都不回奶奶家看看!”

    “老姑,我这就跟你回奶奶家!”

    “小力,你别臭美了!”老姑突然扔出一句来,让我的心凉了大半截:“昨

    天,你爸爸把长途电话打到了大队里,问你是不是跑到这来啦!”

    “咋啦,”我吃惊地问道:“爸爸咋说的啊!”

    “哼,”老姑神秘地点着我的鼻尖:“你爸爸明天就来接你,还说,要打死

    你!”

    “啊——,”我痛苦地抓过被角,捂住脑袋:“不,我不回去,我说什么也

    不回去,我要跟姑姑在一起!”

    “嘿嘿,”老姑终于露出了笑容:“大侄啊,别着急,你爸爸过完年,才来

    接你呐,有姑姑给你说情,有奶奶护着你,你爸爸有几个胆啊,他敢打我的大

    侄,老姑就挠破他的脸!”

    “啊——哈,谢谢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的心终于着了地,乐得呼地纵

    身跃起,一把将老姑推翻在土炕上,**着下身,骑到老姑的腰身上。

    老姑的细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亲切地揉搓着,渐渐地,我的**在老

    姑的手心里,又扑楞一下,昂起脑袋来,老姑见状,秀脸腾地红润起来,冲我婉

    尔一笑,非常自觉地解开裤带,她正欲褪下裤子,我则握住挺直的**,串到老

    姑的头置前,抱住老姑的脑袋,把**顶到她的嘴唇上,老姑疑惑地瞅了瞅:

    “怎么,大侄,你要干么?”

    “老姑,给我啯一啯吧!”

    “啥,”老姑闻言,一时间竟然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这,这,**咋还

    能啯啊!”

    “当然能,”一想起表姐给我**时的情形,我便兴奋不已,那份感受,真

    是太爽了,比插在小便里,肆意地胡搅乱捅,还要舒服一千倍,不,应该是一万

    倍。

    昨天夜里,与新三婶胡来时,我虽然也有此想法,却没有胆量把**塞进她

    的嘴里,让她帮我**,毕竟与新三婶认识的时间没有老姑久,不敢任意造次。

    而在永远都是懦弱不堪的老姑面前,我敢提出任何非份的要求:“老姑,给

    我啯一啯吧,可好玩了,可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的?”老姑追问道,我觉说露了嘴,立刻撒谎道:“我,

    我,我是做梦时想的!”

    “哼,滚鳖犊子,远点扇着,你他妈的可真能想啊,这事也能想得出来,

    哼,啯就啯呗,有啥了不起的,谁让我喜欢大侄了,大侄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

    什么,真是犯贱啊!”说完,老姑痛痛快快地张大了嘴巴,深深地吸含住我的鸡

    鸡,轻柔地吸吮起来,一双秀丽的眼睛,满含柔情地望着我。

    我得意洋洋地骑在老姑的脖颈上,**美滋滋地在老姑的口腔里不停地探送

    着,老姑吧叽吧叽地啯吮着:“哼,大侄啊,你闲着没事,就是能想出点花花点

    子,来糟贱你老姑,看老姑我不咬折你的**!”

    “哎——哟,”老姑挑逗般地用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爱怜地切磨着我的鸡

    鸡,顿时产生阵阵难耐的酸痛和奇痒,我哆哆地抽搐起来,慌忙抽出**:“老

    姑,你咋咬我啊!”

    “嘻嘻,”老姑抹了抹嘴角泛起的口液,主动地拽过我的**:“痛了吧,

    记住,以后,一天也不许离开老姑,听到没?”

    “嗯,老姑,该去的,都去过了,从今天起,我谁家也不去了,天天跟老姑

    在一起玩!”

    “嘿嘿,”老姑淫笑着,明知顾问道:“玩什么啊?大侄。”

    “哈,”我回过手去,按了按老姑的胯间:“玩这个呗!嘿嘿,”

    “嘻嘻,”老姑放浪地微笑起来,重新含住我的**:“来,老姑给大侄好

    好地啯一啯,”说着,老姑便卖力地吸吮起来,一边吸啯着,一边嘀咕道:“是

    啊,大侄都能给姑姑舔屄,姑姑为什么不能给大侄啯**呐!”

    “嘿,老姑,谢谢你!”

    我放肆地抬起屁股,**对准老姑的口腔,像插她的小便那样,咕叽咕叽地

    插捅起来,每探进去一次,**头都重重地顶撞在老姑滑柔、酥软的咽喉处,老

    姑那微微开启的咽咙管,反复地箍裹着我的**头,产生妙不可言的舒爽感,而

    口腔里的涎液,无私地沐浴着我的**,细薄的红舌头,不停地按揉着我的**

    头,啊——,真是他妈的爽呆了!

    啊——,当我的**再一次插捅进老姑的口腔里时,老姑突然将咽喉完全彻

    底地扩张开,只听咕叽一声,我的**头深深地没入其间,老姑痛苦万状地闭上

    了双眼,面庞憋得又红又紫,几乎窒息,双手拼命地、却是漫无目标地抓扯着我

    的**,企图从她的口腔里推搡出去。

    而我,却被奇妙的感受完全惊呆住,**头傻楞楞地顶在老姑的咽喉处,久

    久也不肯挪动一下,老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同时,咽喉处快的收缩着,

    死死地夹住我的**头。

    “啊,”我大吼一声,呼——,精液无法控制地喷涌出来,老姑则本能地喘

    息一下,结果,哧溜一声,将精液一滴不漏地吞了下去。

    “咳——,”我终于将**头,从老姑的口腔里抽拽出来,老姑翻身坐起,

    眼眶里擒着痛苦的泪花,难堪地呜咽起来:“唔——唷,大侄,你可折腾死我

    啦,刚才,老姑差点没憋死啊!”

    “老姑,对不起,”我瘫坐在土炕上,嘴上假惺惺地说着道歉的话,心里却

    在兴奋地回味着那难忘的一瞬间:啊,如果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

    望着我一点一点搭耷下来的**,老姑一边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失望

    地嘟哝道:“大侄,这就完了?”

    “老姑,”我擦了擦从**头滴淌出来的残精,满有把握地说道:“老姑,

    再啯一啯,马上就可以硬起来!”

    “是么?”老姑眼前油然一亮,握住我软哈哈的**,正欲低下头来,继续

    给我**,我呼地站起身来,把**送到老姑的嘴边:“真的,老姑,不信,你

    啯一啯,如果不硬,我是你儿!”

    “滚鳖犊子,去你妈的!”老姑跪起身来,满怀希望地含住我的**:

    “儿,你本来就小我一辈么,在我面前,你理所当然地属于儿子辈么!”

    我站在老姑的面前,低着头,为了不让老姑失望,我运足了气力,**在老

    姑的口腔里,快的抽捅着,很快便重新膨胀起来:“老姑,你看,”我立刻得

    意起来:“他又大起来了!是不是啊?”

    “大侄,”看到含在嘴里的**渐渐地胀大,老姑的脸上顿时泛起淫色:

    “你还行么?”

    “行啊,当然行啊!”

    “嘿嘿,”老姑吐出我的**,依依不舍地揉搓着,手心浸满了滚滚粘液:

    “大侄,能行,那就来吧!”

    说完,老姑松开我的**,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倒在土炕上,双腿可笑地

    曲起,屁股向上微微一抬,哧溜一声,便将早已松开腰带的裤子,非常麻利地褪

    了下来,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那娇艳的胯间,点缀着一缕淡淡的绒毛:“来

    啊,大侄,”老姑摊开双腿,我立刻现,那嫩腻的小便,泛着晶莹的水泽,

    “快点上来啊,大侄,还傻楞着干啥呐!”

    “老姑,”我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姑永远令我着魔的胯间,一根手指,顺理

    成章地插捅进去:“哇,好湿啊!”

    “嘻嘻,”老姑伸过手来,一把将我拽扯到我的身上:“别瞎抠啦,老姑的

    小屄早痒痒的不行喽,快点操老姑啊!”

    我趴在老姑的身体上,咕叽一声,**便滑进老姑水汪汪的小便里,还没容

    我大作起来,老姑却并拢起双腿,紧紧地夹住我的屁股,双目微闭,一边主动地

    扭动着腰身,一边放浪地臆语起来:“哎哟,好舒服,快,快动啊!”

    我仿佛接到圣旨一般,本能地扭动起屁股,插在老姑小便里的**,粗野地

    抽送起来,老姑极其配合地收缩着小便,小腹不停地起伏着:“哎——唷,好—

    —操!”

    久违喽,老姑的小便!我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己,**头探插到最底端,久久

    地顶着老姑的花蕊,感受着空前的酥麻和滑润,老姑愈加淫荡起来,小便继续卖

    力地收缩着,死死地握裹住我的**,那劲头,似乎再也不愿意松脱开,要永远

    地抓握住,完全彻底地据为已有:“我的,我的,大侄的**是姑姑的!”

    “姑姑,”我拼命地**一番,待老姑完全沉浸在**的享乐之中,我悄悄

    地蹲起身来,又效法起三叔插新三婶的样子,**头在老姑一片水泽的小便口

    处,反复不停地点捅着,吧叽吧叽地溅起星星点点的淫液,两只手紧紧地搂住老

    姑的细腰:“啊哈,老姑的小便好滑溜哟!”

    “是么?”老姑终于睁开了色迷迷的眼睛,脑袋稍稍抬起,两只手移到胯

    间,娇情万种地扒开小便,与我一同观赏着**如何频繁不倦地顶撞着她的小

    便,时而,冲我顽皮地眨巴着眼睛,呶着小嘴:“嘻嘻,真好玩啊,大侄,你把

    姑姑的小屄操得麻酥酥的,快点,快点,再快点!”

    “嗯,”我点点头,加快点了**的度。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哟——唷——,哟——唷——,哟——唷——,”

    “吱——呀——,”

    我蹲在土炕上,正卖力地狂捅着老姑的小便,老姑正投入地、淫迷万分地哼

    哼着,突然,屋门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

    ……

    (四十五)

    “力——哥!”

    “哎呀我的妈哟!可不好喽,小铁蛋子起来了。”

    老姑惊呼一声,扑楞一下,坐起身来,拽过七扭八歪的裤子,胡乱套到双腿

    上,一边套着,一边冲我使着眼色:“大侄,快,快,快钻到被窝里去装睡!”

    哧——溜——,我拽过棉被顾头不顾脚地覆盖到身上,双手紧紧地扯着被

    角,蒙住了脑袋,还煞有介事地呼呼起来。

    “力哥,”表弟铁蛋推开屋门,蹦蹦达达地跑进来,嗖地爬到土炕上,掀开

    棉被:“力哥,你真懒,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哎呀,真烦人!”我顺势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当我站起身来套裤子

    时,铁蛋拉住我的手臂:“力哥,我要玩单杠!”

    “来吧,”我将手臂架在窗框上,铁蛋笑嘻嘻地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臂,

    便欢快地荡起了秋千。

    老姑面色红胀,依然急促地喘息着,为了掩饰尴尬的窘态,老姑一边整理着

    被褥,一边没话找话道:“大侄啊,你大舅怎么样了,嘿嘿,还是老样子吧,屁

    股蛋上那块破布丁,缝没缝好哇,还是那么搭耷着?”

    “嗯,”我一边陪着铁蛋荡秋千,一边心不在焉地答道:“没缝上,还是搭

    耷着,走起路来,像把扇子似的,呼扇呼扇的,可好笑了。”

    “唉,你那个大舅啊,可怎么办啊,总是那么邋塌!”老姑讥讽道:“你大

    舅母也是的,就不能找根线给他缝缝,这一家人,两个**熬汤,一个**味,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嘿嘿,”

    说着,说着,老姑突然捂住嘴巴冷笑起来:“大侄啊,你大舅可不是个老实

    客,总能捅咕出点热闹事来,记得还是夏天的时候,你大舅没钱喝酒了,怎么办

    啊,就溜到农具厂,偷铁卖,结果,让工人们现了,你大舅可吓毛了,害怕公

    安来抓他,吓得不敢回家,整天躲在苞米地里,嘿嘿,他的傻儿子也跟着凑热

    闹,爷俩一起蹲垄沟,嘿嘿,大侄啊,你说你大舅爷俩,好玩不?”

    “老姑,”我轻轻地推了老姑一把:“你就别笑话我大舅了,唉,大家怎么

    都瞧不起我大舅啊,无论是谁,见到我,只要一提起大舅,便能给我讲出点他的

    热闹事来,唉,”

    “大侄啊,不是老姑笑话他,他也不干人事啊,嘿嘿,你大舅还照相呐?”

    “照什么照,净骗人,照相不放胶卷,到他家要照片的人,差点没挤破了

    门,可是,他拿什么给人家啊。拿不到照片,谁还让他照哇,听表姐说,大舅连

    照相机都卖了,钱也花光了,都喝大酒了!”

    “那,你大舅什么也没干,这,一家人可吃什么呐!”

    “是啊,房子也卖了,公社照顾他,让他暂时住在镇中学的一间破教室里!

    老姑,”我突然想起,刚来奶奶家时,在一次与老姑**时,提及过我的大表

    哥,老姑非常得意地告诉我,大表哥又升官了,已经不当队长了,调到公社任

    职,“老姑,你能不能跟大表哥说说,”

    “干么,说什么?”

    “你不是说大表哥在公社非常有权么,你跟他说说,给我大舅找份工作,让

    他有点收入,也好养活这一家人啊!”

    “哈哈,”老姑一听,淡淡笑道:“大侄,你倒挺认亲的啊,看你大舅日子

    艰难,你小人不大,心思倒不少,替你大舅操起心来了,你们是亲戚,可是,你

    大舅跟老姑我,却不是什么正八经的亲戚,为了他,一个不务正业的酒鬼,一个

    什么也干不好的二流子,跟我的大外甥张回嘴,真是犯不上!”

    “老姑,”我放下手臂,搂住老姑:“老姑,难道你看到我大舅一家人都喝

    西北风去,你才高兴么?老姑,大舅家那个狼狈相,你是没看到啊,跟叫花子没

    什么差别。”

    在我的央求之下,老姑终于站起尊体,理了理秀,傲慢地说道:“走吧,

    咱们去我姐姐家,找我大外甥去!”

    大表哥已是今非昔比,宽敞明亮的屋子,装点的富丽唐皇,而他,身着深蓝

    色的中山装,两条裤线经由大表嫂一番精心的熨烫,笔直挺括。一看见我,大表

    先是尴尬地笑了笑,似乎对爸爸那一计无情的耳光,依然耿耿于怀。很快,他便

    自然起来,热情地将我和老姑让进屋子里,我坐到沙上,便啧啧赞叹起满屋耀

    眼眩目的新式家俱来。

    大表哥一边吩咐大表嫂给我和老姑沏茶倒水,一边自豪地说道:“怎么样,

    小力子,大哥的家俱漂亮吧!”

    “漂亮,太漂亮了,大哥,你是在哪买的啊!”

    “哦,不是买的,一件也不是买的,都是我亲手制作的!”

    “嘿,大哥的手艺真好!”

    “力哥,”表妹小蒿子喜气扬扬地跑进屋来,娇羞地站在我的面前,悄声问

    候道:“力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上周!”我的目光热切地盯着小蒿子,数年不见,过去的小女孩,已经渐

    渐育成熟,淡红的肌肤,婀娜的腰身,娇滴滴地婷婷伫立着,当我们的目光有

    意无意地对焦到一起时,小蒿子怯生生地低垂下头,避开我火辣辣的注视,

    “哦,都来一周了,我咋还不知道呐!”

    “哼,”一看见小蒿子,老姑原本笑吟吟的面庞,立刻阴冷起来:“你还知

    道个什么,你就知道往奶奶家那头跑,从来不去姥姥家,唉,亲戚差一层也不行

    啊!”说着,老姑的目光扫过我的面前,那冷沉沉的眼色,严肃地警告我:大

    侄,不要理睬她,这个小骚屄,否则,老姑就不跟你好了!在老姑近似严厉的目

    光之下,我乖乖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细细地端祥着可爱的小表妹。

    “小力子,”大表嫂堆着笑脸,走进屋来:“饭菜都做好了,来,到厨房跟

    你大哥喝点酒去吧,老姨,蒿子,走,一起吃饭去!”

    “哎哟,”白苍苍,乍看上去,简直比奶奶还要衰老的大姑,早已坐在厨

    间的餐桌旁,见我进来,哆哆颤颤地伸出手来:“小力子,长这么大喽,来,让

    大姑姑看看,哎哟,小伙子长得真帅啊,嗯,像你爸爸的地方很多!蒿子,”大

    姑转向身旁的表妹,以挖苦的口吻说道:“老闺女啊,早头,你不总是念叨着,

    要跟你力哥吃订婚饭么,现在,你力哥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吃订婚饭啊?”

    “哈哈哈,”大表哥和大表嫂纵声大笑起来,小蒿子唰地红起了脸,脑袋垂

    得极低极低:“妈——哟——,你,你瞎说啥啊,早头,那是过家门玩的时候,

    随便说说的!你,你,”

    老姑却没有笑,依然冷冷地扫视着小蒿子,满脸的醋色,那高高噘起的珠

    唇,那藐视的目光,似乎在说:哼,你别臭美了,我大侄,可不能娶你,大侄,

    是我的,我的!

    酒桌之上,依然醋意浓浓的老姑,冰冷着脸,满嘴长辈的傲然口气,开门见

    山地对大表哥说道:“大外甥,老姨可是无事不登你这大干部家的高门槛啊!今

    天来你家,有事求你,你就做好思想准备吧!”

    “哎,”听到老姑的话,年长老姑十多岁的大表哥,端着酒杯,毕恭毕敬地

    说道:“老姨哪里话,你可别抬举我,我算个什么干部啊,芝麻粒大的一个官,

    老姨,你可别寒碜大外甥喽!老姨,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大外甥一定尽力去

    办!”

    “哼,不管多大的官,反正是国家正式干部,老姨有这么一个当国家干部的

    大外甥,真是脸上有光啊!”

    “老姨,别说喽,大外甥都挂不住脸喽!”

    “大外甥,”老姑傲慢地说道:“老姨求你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啊?”

    “老姨,尽管说,只要是大外甥份内的事,就是头拱地,大外甥也得给老姨

    办啊!”

    “嗨,”老姑叹了口气:“其实,不是我的事,是,”老姑指指我:“是我

    大侄的事!”

    “哦,”大表哥瞅了瞅我,咕噜,呷了一口白酒:“哈,小表弟,你远在省

    城,能有什么事,求到你大哥的头上啊!”

    “其实,”老姑继续捌歪抹角道:“也不是我大侄的事,”

    “那,到底是谁的事啊!老姨,”

    “大外甥,”老姑问大表哥道:“我大侄的舅舅,就是照相的那个,你认识

    吧!”

    “认识,认识,”大表哥闻言,放下酒杯,悄悄地扫了我一眼,委婉地说

    道:“我太认识他了,不就是那个照相不放胶卷、一顿能喝掉两瓶酒,外号叫两

    溜溜棒,”

    “去,去,”老姑打断大表哥的话:“当着锉子,就别说短话,我大侄他大

    舅,混得是不怎么样,嗨呀,就别提他啦,我大侄正为舅舅的事,上火呐!”

    “嗯,上火!”大表哥盯着我:“小表弟,你上的什么火?”

    “大哥,”我红着脸对大表哥说道:“刚才,你还没说全,我大舅的外号,

    不光叫两溜溜棒,后面还有呐,”

    “还有什么,”表妹小蒿子追问道:“你大舅是够热闹的,咱们这十里八村

    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力哥,你大舅还有什么外号啊?”

    “嘿嘿,”我冲着娇艳的表妹说道:“两溜溜棒,”

    “嗨,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外加一壶!”

    “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顿时轰然大笑起来,老姑摆了摆手,继续以长辈

    的口吻感叹道:“是啊,一个人混到这个份上,就谁也瞧不起他了,简直不是人

    了!大外甥,我大侄刚从他舅舅家串门回来,他舅舅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房子

    也没有,工作也没有,”

    “是啊,是啊,”大表哥点点头:“他是公社的照顾对象,公社对他可是特

    殊照顾,房子卖掉了,钱也花光了,公社就让他住在学校里,这可是没有先例的

    啊!”

    “可是,”老继续说道:“光有住的地方,也不行啊,大外甥,看在老姨的

    面子上,你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吧,让他也挣几个,也好养那个破家啊!”

    “这,”大表哥面露难色:“老姨,小表弟的舅舅这个人,实在是,是,”

    “是什么?”老姑盯着大表哥问道,大表哥顿了顿:“他,根本不是干活的

    人啊,以前,公社不是没有给他安排过工作,刚开始几天,上午倒是干得好好

    的,一到中午,无论怎样都得喝酒,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喝倒下,不算完!

    结果,下午,就什么也不能干了,老姨,你说,什么单位愿意用这样的人啊!”

    “哦,”老姑思忖一番:“那,你就给他找份半天的工作!”

    “嗯,哪有这样的工作啊,”大表哥苦涩地嘀咕道:“即使让他上半天班,

    下午随他便的喝大酒,他也干不长,用不上半个月,就甩耙子了,说不干就不

    干,连影子都逮不到,公社给他安排过几次工作,他每次都没干满一个月。”

    “哦,”老姑冷冷地望着大表哥:“这么说,这忙,你是帮不了喽!”

    “不,不,”大表哥急忙解释道:“不,不,老姨,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

    只是想说,小表弟的舅舅,是个,是个,很难调弄的人,不过,这件事,着急不

    行,慢慢来,老姨,这事,我已经放在心上了,等有了机会,我一定给小表弟的

    舅舅,找份适合他的工作。”

    “好,”老姑满意地点点头:“大外甥,你多多费心了!”

    “哪里,哪里,老姨,你放心,我一定做到让你满意,来,”大表哥殷勤地

    夹起一块肉片,放到老姑的碗里:“老姨,来,吃菜,吃菜啊!”

    “哎呀,”小蒿子突然嚷嚷起来:“我都忘了,去奶奶家串门,爷爷送给我

    一瓶通化山葡萄酒,力哥,你先慢慢喝着,我把那瓶酒给你取来,你尝尝吧,那

    个甜啊!”

    说完,小蒿子乐颠颠地站起身来,尤如一只欢快的小燕子,非常灵巧地飞出

    屋门。

    “我去趟厕所!”望着小蒿子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我放下酒杯,籍口小解,

    偷偷地溜出屋门,紧紧地尾随在小蒿子的身后:“蒿子!”

    “哎——,”小蒿子止住脚步,回过头来,依然娇羞地望着我,我一个健步

    跃上前去,激动不已地搂住小蒿子,放肆地亲吻起来,小蒿子红着脸,急喘地呼

    吸着:“力哥,别,别,让老姨看见了,又得骂我啦!”

    “让我亲亲,让我好好地亲亲你!”

    “力哥,有空再亲吧,我给你取酒去,那酒才叫甜呐!”

    “啊,”我继续狂吻着:“表妹的小脸蛋,更甜、更香,……”

    “嘻嘻!力哥,你真好,真漂亮!”

    ……

    (四十六)

    酒足饭饱之后,从大表哥家回来,我晕头转向地爬上土炕,咕咚一声,便一

    滩烂泥般地瘫倒下来,老姑抱起我的脑袋,塞进一只枕头来:“好好躺着,给,

    到是枕个枕头睡啊!”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瞧,屋外已是漆黑一片,奶奶屋里屋

    外地忙碌,一会抱柴禾,一会引火煮饭。而老姑,则坐在热滚滚的炕头,专心致

    志地织着一件据说是准备送给我的毛线衣。

    见我醒来,呆呆地东张西望着,老姑伸直了双腿,一对娇巧可爱的小脚掌,

    极具挑逗性地顶撞着我的胯间,脚趾尖非常明显地点划着我的**头,我冲着老

    姑淫糜的一笑,老姑却让我失望地转过脸去,轻轻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我咕碌一下爬起来,凑到老姑身旁,搂住她的面庞,正欲亲吻一番,老姑小

    嘴一噘:“去,去,滚鳖犊子,远点扇着!”

    “老姑,你咋啦,我又是哪得罪你啦?”

    “哼,少跟我装糊涂,”老姑生硬地掐拧着我的鼻尖,悄声嘀咕道:“咋回

    事,你自己知道!”

    我终于想起来,在大表哥家吃饭时,与小蒿子情意绵绵地眉来眼去,令老姑

    醋意大,直到现在,老姑的醋意,依然未消,我不容分说地搂住老姑,吧嗒亲

    了一口:“老姑,我跟小蒿子,也没咋地啊!”

    “哼,你瞅你们俩个啊,嗯,你一眼,她一眼的,干啥呢,你想跟她好,不

    要老姑了,是不是啊?”

    “不,不,老姑,不是的,我永远爱老姑,爱老姑,”我虚情假意地讨好着

    老姑,心中暗想:嘿嘿,我的傻老姑,我喜欢所有人的女人,无论是谁,我都想

    跟她生关系。我的傻老姑,你还蒙在鼓里呐,我,已经把新三婶,都给操了。

    嘿嘿,我的傻老姑,你大侄,够邪性的吧?

    看到老姑仍旧板着面孔,我抓过窗台上的扑克牌,放到枕头上:“老姑,别

    生气了,以后,我不了,我再也不理小蒿子了,来,咱们打扑克吧!”

    “我可不跟你玩,”老姑抹了抹脸蛋上的口液:“你玩赖,净把小牌给我,

    还抢我的好牌!”

    “老姑,我不玩赖啦,我不抢你的好牌啦,来吧,玩一会吧!”

    “不玩,我得帮妈妈做饭去啦,大侄,吃完饭再玩吧!”

    “老姑,玩一会嘛!”

    乘着老姑只顾低着头飞针走线,我偷偷地掀起扑克牌,将黑桃五放在大王的

    下面,紧接着又将小王放在黑桃五的下面:“玩一会吧,老姑,这回,你先抓

    牌!”

    “不玩,不玩,我要下地帮妈妈做饭去了!”说完,老姑放下毛衣,爬到土

    炕边。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突然,从冷风嗖嗖的屋外,传来阵阵剌耳的巨响,继而,粗大的房梁开始咔

    嚓咔嚓地抖动起来,放置在土炕中央的枕头,尤如上了条般地蹦跳起来,刚刚

    摆放好的扑克牌,不可思议地,一张接着一张地滚落到破旧的苇席上,我急忙伸

    出手去,按住不断滑落着的扑克牌:“嗯,老姑,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响声

    啊,连窗户都震得咔咔直响!”

    “是啊,怎么回事!”老姑茫然地望着吱嘎作响的窗户和房梁:“是不是大

    队部的拖拉机在打火呢!生产队的拖拉机总犯毛病,一打起火事,那声音,就跟

    火车头似的,……”

    “不能啊!”正在厨间烧火的奶奶接茬道:“大队部哪还有什么拖拉机啊,

    早就坏啦,几天前就拖到城里大修去啦!”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咋这么响啊!”

    “地震啦!”

    “……”

    从漆黑的院外,传来社员们惊惧万分的喊叫着:“地震啦!”

    “……”

    “什——么?”听到窗外的喊叫声,老姑惊慌失措地跳起身来:“什么,地

    震啦?”

    “啥,地震啦!”正在烧火的奶奶呼地站起身来:“什么,地震?”

    “不好了,地震了,”老姑拼命地拽扯着久久呆的我:“大侄子,快下

    来,快点穿鞋,不好了,地震了,快跑啊!”

    说完,老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拽住我的衣领,便往屋外奔去,奶奶慌慌张张

    地丢掉烧火棍,刚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哗啦一声,屋顶的瓦片噼哩叭啦地滚

    落下来,幸好没有砸扣在我们的脑袋上。

    我们几个人惊慌失措地跑到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回头望去,整个大房子剧烈

    地颤抖着,房顶的烟囱轰隆地一声坍塌下来,吱——,吱——,吱——,哇,太

    可怕啦,只见灰砖砌就的大山墙缓缓地撕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

    “妈——哟,”胆怯的老姑一头扑到奶奶的怀里:“妈——哟,完啦,房子

    要倒啦,完啦,地震啦,地震啦!”

    我们哪里知晓,此时此刻,距离故乡并不很遥远的唐山,早已变成一片赅人

    的废墟,数十万生灵顷刻之间化为涂炭,巨震中心可怕的余波,传到了故乡的小

    镇子里,整个小镇顿时陷入一片空前的惊赅之中,人们呼天喊地逃出东摇西晃的

    屋子,有的赤着双脚、有的仅穿着内衣内裤、还有的裹着大棉被,那份狼狈之

    样,活像是一群群掉了脑袋的苍蝇,漫无目标地四处乱窜着:“地震啦!”

    “……”

    “大孙子,”看到我和老姑在寒风中擞擞抖,奶奶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

    老姑,老成沉稳地走向院墙处,那里堆积着山丘般的玉米杆:“大孙子,老闺

    女,你们先钻到苞米堆里,里面多少能避避风寒!我到你二姐家去,看看他们逃

    没逃出来,伤着人没有,……”话没说完,奶奶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啊——,哈哈,”我一头钻进玉米杆里,嬉皮笑脸地搂住老姑:“老姑,

    真是命该如此啊,咱们又进柴禾垛里来啦,老姑,还记得过去么?”

    “唉——,”老姑浑身打着冷战,紧紧地拥抱着我:“大侄子,地震啦,天

    塌啦,地陷啦,咱们要死啦,完啦,呜——呜——呜!”

    “没事!”我突然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似地拉着老姑那不停颤抖着的小手,

    坚定地说道:“没事,姑姑,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老姑,看你冻得浑身

    直打哆嗦,我进屋给你拿棉被去!”

    “不行,”老姑死死地拽住我的手:“小力,大侄子,你可千万不能进屋

    啊,万一房子塌啦,会砸死你的,你不能进去,千万不能进去啊!”

    “没事,依我看,这房子一时半会的还倒不了。”

    我挣脱开老姑的手臂,头也不回冲进屋子里,顺手拽过一条大棉被,又以百

    米冲剌的度,逃出吱呀作响的屋子,重新返回到玉米杆上,我呼地将大棉被扬

    到老姑哆哆乱颤的身体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我和老姑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相互搂抱着,余悸未消地躲藏在棉被里,身下,则是哗哗作响的玉米杆,我辗转

    一下身体,仰面朝天地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

    “咦——,咦——,咦——,”老姑抚着我的肩头,又抽泣起来:“咦——

    咦——,地震了,完了,房子震坏了,以后,可到哪存啊!”

    “嗨,”我则不以为然,少年不知愁滋味,对于刚刚生的这场灾难,我不

    但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反而觉得挺有趣,非常地剌激,回到家里,我这段非同寻

    想的经历,完全有资格在同学们面前,趾高气扬地炫耀一番:哼,你们经历过地

    震么?而此刻,听到老姑的抽泣声,我很随意地安慰着:“没事,老姑,房子震

    倒了,再盖一个呗!”

    “哼,说的容易,你以为盖房子就像你小时候摆积木么,说摆就摆上了,想

    摆个什么样的,就摆个什么样的啊!”

    “嘿嘿,”我还是不知忧、不觉愁,望着冲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的点点繁

    星,我感慨万千:“啊,老姑,别着急,别上火,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

    会有的!”

    “远点扇着,净耍嘴皮子!”

    “啊,老姑,如果不是地震,你和我能露宿在这玉米杆上么,啊,这样的生

    活,好不自由,好不自在,好不浪漫啊,”

    唰——,唰——,唰——,我正搂着泪水涟涟的老姑,不知哀愁地念念有词

    着,突然,一股强劲的冷风,嗖嗖嗖地扑面而来,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

    削剥着我的面庞,我不得不闭上嘴巴,掀起被角,本能地蒙住了脑袋:“好冷的

    风啊!”

    “嘿嘿,”看到我的狼狈相,老姑不禁破泣为笑:“看你还美不美,还自由

    不,还自在不,还浪漫不,……”

    “嘻嘻,”我依然蒙着脑袋,再也不敢露出头去,冲着夜空,表感想了,

    我的手,又不安份地在老姑的身上,乱摸乱抓起来,无意之间,碰到了老姑那对

    一天比一天胀大起来的**上,我轻轻地顶了顶:“老姑,几天没见,你的咂咂

    好像又长大了!”

    “嘻嘻,是么?”老姑不再抽泣,大大方方地解开棉袄,我则帮她解开了衬

    衣,一对丰乳,扑楞一下,展现在我邪色的眼前,我托住一只酥乳,爱怜地把玩

    起来,老姑的皮肤其极细嫩,同时,又光又滑,直摸得我**雄起,**又不自

    觉地挺立起来。

    过去,我只对老姑的小便,有着浓厚的性趣,从这个难忘的夜晚开始,我将

    焦点,转移到了老姑的胸部。我的手指头顽皮地掐拧着老姑那豆粒般的**,老

    姑呀呀呀地哼哼起来,我继续拽扯着她的棉衣,另一只手,已然溜到她的腋下:

    “别叫,老姑,让我摸摸你的咯叽窝,看看长没长毛!”

    “哈哈,大侄啊,你别咯吱我吧,哈哈,我受不了!”

    “哎哟,”我扯着老姑腋下稀少的细毛,手指头却意外地触摸到又一处微微

    的突起:“老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咂咂旁边,咋还有一个小咂咂啊!”

    “嗯,”老姑皱着秀眉,噘着小嘴难为情地嘀咕道:“是啊,我早就现

    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大侄,这事,咋说出口啊!”

    “嘿嘿,”我将手又伸到老姑另一个腋下:“老姑,这里也有一个小咂咂,

    老姑,这么说来,你有四个咂咂,一对大的,一对小的,”

    “唉,”老姑无奈地叹息道:“你还笑呐,人家可难受了,大侄子,怎么办

    啊,哪有女人家长了四个咂咂的,这不成母猪了,大侄,给姑姑想想办法吧!”

    “我可没什么办法,你还是去医院,让大夫想办法吧,看看怎么办!”

    “我可不去,让大夫乱摸,我不干!”

    “那,你就全留着吧,等咱们有了孩子,咂咂有的是,保准吃不完地吃!”

    “嘻嘻,”老姑淫迷地浪笑起来:“大侄,咱们能生孩子么?”

    “为什么不能,来,老姑,现在就种个种子吧!”我开始解老姑的裤带,老

    姑面露窘色:“大侄啊,这,大露天地的,能操,不,能**么?”

    “咋么不能,更好玩,更富有诗意,更浪漫,”

    “嘻嘻,远点扇着,你又浪漫了了,在露天地操,不,是**,要把你的鸡

    巴给冻硬喽,到时候,我看你还他妈的浪漫不,还诗意不。”

    我搂住老姑的脑袋,央求道:“来,老姑,给我动动!”

    “干么,还让老姑给你啯**啊!”

    “当然,啯**最过瘾,最舒服,来吧,老姑,快点给我啯啯吧,我已经憋

    得受不了啦!”

    “坏——蛋!”

    老姑戏骂一声,柔顺地含住我的**,卖力地吸啯起来,我则将手滑进老姑

    的胯间,手指头扑哧一声,塞进她的小便里,放肆地抠挖起来,老姑不禁哎哟哎

    哟地呻吟起来:“大侄,轻点,咋总是这么使劲地抠老姑啊,你想把姑姑给抠死

    啊!”

    我不仅没有轻下来,索性又溜进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并拢起来,狠狠地扩张

    着老姑的小便,老姑也不再叫嚷,凭着过去的经验,叫嚷也是徒劳的,在老姑面

    前,我永远都是这般地任意胡来。

    ……

    (四十七)

    地震后的小镇子,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人人惶惶不可终日,眼睁睁地望着

    那摇摇欲坠的房子,谁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为了躲避风寒,我的几个叔叔找来工具,在奶奶家宽阔的院子里,搭起一个

    简易的帐蓬,心灵手巧的老叔,竟然砌起一铺温暖的土炕。而绝望的三叔,坚定

    地认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他将收猪时,意外获得的一窝小猪羔,连同它们的

    妈妈,全部斩尽杀绝:“他妈的,天塌大家死啊,还留着这些玩意干什么,都杀

    了吃肉!”

    “唉,好可怜,”望着满院子横陈的小猪羔,以及鲜血淋淋的猪妈妈,奶奶

    摇头叹息道:“唉,三冤家,这么点的小猪,你也给杀了,这才几斤啊!”

    “管它几斤呐,都剥了吃肉!”说完,三叔拎起一只小猪羔,开始剥皮、开

    膛,然后,叭嚓一声,丢进简易棚前的热水锅里:“去你妈妈的吧!”

    傍晚,奶奶一家人愁眉苦脸地咀嚼着腥膻的仔猪肉,三叔一边咕噜咕噜地往

    肚子里灌着烈性白酒,一边嘟哝着:“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耍

    啊!”

    三叔痛饮一番,然后,开始整理口袋里的钞票:“他妈的,耍钱去,都输

    了,要死,也得过足牌瘾再他妈的死啊!”

    “对,”一贯对赌搏不屑一顾的老叔,居然也转变了态度,掏出仅有的一叠

    钞票:“三哥,你去哪玩,也算我一个吧,我也豁出去了,临死之前,也狂赌一

    把!”

    “嘿嘿,老疙瘩,你舍得?”

    “舍得,你讲话了,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啊!”

    “那好,走吧,我可告诉你,输了,可别怨我哦!”

    就这样,几个认为天要塌下来的叔叔,揣着仅有的钞票,进行最后的疯狂去

    了。

    “唉,”望着几个叔叔醉熏熏、摇晃晃的背影,奶奶谩骂道:“这些个生疔

    玩意!”奶奶又转向婶婶、姑姑们:“别管他们,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

    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活了这么大年数,什么没见识过,放心吧,咱们该怎

    么活,还得怎么活,大家收拾收拾,睡觉吧!”

    “小力子,来,跟老姑睡觉!”老姑被奶奶安排在土炕的最里端,那是整个

    土炕温度最高的地方,我紧挨着老姑,而新三婶,抱着棉被,呼地坐到我的身

    旁,冲我呶了呶嘴:“我睡这!”

    “好啊,”我立刻兴奋起来,一会,我转过脸去瞅瞅老姑,老姑冲我神秘而

    又甜美地一笑;一会,我又侧过身去,瞧瞧新三婶,新三婶冲我刁钻地眨巴着眼

    睛。

    “扑——”奶奶把土炕的最末端,当然也是温度最低的地方留给了她自己,

    看见儿媳妇们、闺女们一一钻进被窝,节俭的奶奶立刻吹灭了蜡烛:“没什么

    事,就别点蜡了,怪浪费的,大家伙都睡觉吧!”

    “嘻嘻,”我燥动不安地仰躺在被窝里,一只手撩开被角,悄悄地伸进老姑

    的胯间,老姑将脸附到我的耳边:“嘘——大侄,老实点,别让你三婶看见!”

    对老姑的警告,我根本不予理睬,手指早已滑进老姑水淋淋的小便里,咧着

    嘴,色迷迷地抠挖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探进新三婶的被窝,新三婶啪地抽打一

    下,我默不作声地将手顺着她的粗腿溜进她的内裤里,扑哧一声,捅进小便里。

    新三婶偷偷地拧住我的另一只耳朵,漆黑之中,亦将面颊贴到我的耳朵上:“混

    小子,你又胡来了!”

    哈,我的左右各一根手指,分别探插在老姑和新三婶的小便里,我左抠一

    会,右挖一番,有时干脆左右开弓,直搞得两个女人身不由已地微微呻吟起来:

    “哦——哟,哦——哟,哦——哟,……”

    “啊——唷,啊——唷,啊——唷,……”

    “嗯,”我故意清了清嗓子,依然仰面朝天地恣意抠挖着左右两个女人的小

    便,时而,又抽拽出来,放到鼻孔下,仔细地嗅闻着,美滋滋地品味着两个女人

    小便各具特色的气息。

    “小骚蛋子,”新三婶一边低沉地呻吟着,一边伸过手来,狠狠地掐拧一把

    我的大腿;而老姑,则握住我的**,依依不舍地套弄着,黑暗之中,机灵的新

    三婶似乎早已察觉到,老姑在卖力地揉搓着我的**,于是,她的手掌,始终不

    敢往我的胯间移动半寸。

    我稍微扭转一下脑袋,斜着眼色,盯着枕旁的新三婶,新三婶仍旧眨巴着眼

    睛,冲我吐着腥红的舌头,嘴巴紧紧地贴在我的耳朵上,冒出滚滚臊热之气:

    “混小子,小骚蛋子,你可真行啊,跟老姑也弄上了!”

    啪——,啪——,啪——,我正兴奋不已地同时抠挖着老姑和新三婶的小

    便,突然,简陋的木板门啪啪啪地响动起来,紧接着,传来爸爸那再熟悉不过的

    男低音:“妈——,妈——,快给我开门!”

    “哦——,”奶奶慌忙坐起身来:“大仓子回来了,大儿子,等一会,妈把

    蜡点上,就给你开门去,哎呀,取灯呐,让我放哪啦!”

    漆黑之中,奶奶摸索了好半晌,终于重新点燃了蜡烛,披着棉衣,跳下土

    炕,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哎呀,大儿子,你这是坐哪趟车回来的呀!”

    “妈——,”风尘仆仆的爸爸,带着一身呛人的冷气,粗重地喘息着,迈进

    屋来:“妈——,钢铁厂到这里的通勤车,不开了,钢轨给震坏了,我是徒步从

    钢铁厂走回来的啊!”

    “我的天,”奶奶感叹道:“真挠啊,这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真挠我大

    儿子,黑灯瞎火的,就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啦!”

    “哥——,”

    幽暗的简易棚里顿时沸腾起来,婶婶、姑姑们纷纷穿上衣服,七嘴八舌地嚷

    嚷起来:“哥,你是来接小力子的吧!”

    “嗯,这个小兔崽子,我不让他来,他就偷偷摸摸地自己跑来了,这下可

    好,赶上这里闹地震,他妈一听,吓得嚎滔大哭,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也不

    睡,就是嚷嚷着要儿子,儿子,这不,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把这个不听话的

    混小子,接回去!”

    听到爸爸的念叨,我呼地缩进被窝,紧紧地蒙住脑袋,捂着脑袋的双手,仍

    然泛着两个女人小便的气味,深深地浸入我的鼻息里,奶奶推了推我:“哎呀,

    小力啊,快起来啊,你爸爸来啦,你爸爸接你来啦!”

    “唉,我现在可真是又冷又饿又累又困啊!”爸爸叹息一声,瘫坐在黄泥未

    干的土炕上:“唉,这个混小子,一点也不听话,我不让他来,他就自己偷跑

    来,这回可好,差点没死在这里吧!”

    “嗨嗨,”奶奶微笑着对爸爸说道:“孩子嘛,不都是玩心吗,小力喜欢这

    里,他愿意来就让他来吗,一年也就这一趟呗,孩子惦记着这里,从来不嫌弃我

    们这个穷地方!”

    “妈,等天亮了,我就领小力回家!”

    “哎哟,你急得什么啊,这么老远跑来的,还不多呆几天!”

    “不行啊,妈,我是请假跑出来的,我得赶快回去,单位里还有许多工作等

    着我呢!”

    “可是,明天就过年了,过年也忙啊!”

    “妈,我们单位有一项重大的工程任务,过年也不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走吧,妈也不留你啦,工作要紧啊!”

    “哥,”身旁的老姑含着绝望的泪水,拉着爸爸的手央求道:“哥,我也要

    跟你走,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想死,……咦——,咦——,咦——,”

    “菊子,”爸爸像爱怜女儿似地抚摸着老姑乌黑的秀:“老妹子,别哭,

    别害怕,哥领你一起走,等天亮了,吃完早饭咱们就走!”

    早饭之后,我们草草地打点一番行装,背着沉重的包裹,顶着剌骨的寒风,

    沿着被地震搞得七扭八歪的铁路线,向着数十里外的钢铁厂走去。我与老姑手拉

    着手,肩并着肩,相互热切地鼓励着:“走啊,走啊,快点走啊!”

    “走啊,走啊,老姑,你看,我已经看到钢铁厂的大烟囱啦!”

    “是啊,大侄,你看,那不是铁叭吧山吗?”

    “对,是铁叭吧山,你看,那红通通的一片不是刚刚倾倒出来的废铁渣

    吗。”

    中午时分,阴暗的天空呈现着令人懊丧的灰蒙蒙的色调,我们拖着精疲力竭

    的身体,终于徒步走到火车站,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疯般地冲击着出站

    口的铁栅栏,到处是一片不可收拾的混乱:“快跑啊,快跑啊,听说还有余震

    呐!”

    “是啊,再不跑就得砸死在这里啦!”

    我们混杂在洪水般的人流里,向着铁栅栏艰难地搬动着脚步,啊,近啦,近

    啦,站台越来越近啦,透过密密实实的人墙,我仰着脖子,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

    列塞满人群的火车,人们声嘶力竭地吵嚷着,不顾一切地向车门汹涌着。

    “力啊,拉着我的手,别冲散啦!”老姑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臂,一步一步地

    挪向车门,啊,抓住啦,抓住啦,我终于抓住车门啦,老姑在我的身后拼命往车

    上推搡着我,上来啦,上来啦,我终于上来啦。

    我们不仅非常幸运地涌上了火车,又十分意外地抢到了座位,列车嘶鸣一

    声,缓缓驶出火车站,向着漫天飞雪的正北方嗷嗷嗷地狂奔而去。隆冬的太阳早

    早就溜到地平线下,令人沮丧的漫漫长夜将伴随着我们度过枯燥乏味的旅行生

    活。

    “今天是大年三十!”老姑对我说道:“唉,过年啦,过年啦,今天是大年

    三十!”

    “啊,”我回答道:“好啊,老姑,在火车上度过除夕之夜,可是一件很有

    意义的事情啊,我将永远记住这个日子,我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除夕之

    夜!”

    “嘿嘿,”老姑笑嘻嘻地拧了一把我的脸蛋:“力啊,真有你的,无论生

    了什么事,总是不知道愁!”

    “愁啥啊,这不是挺好的吗,老姑,我们不是顺利地逃离了震区吗!”

    我与老姑没完没了地唧唧我我着,四只小手一刻不离地交汇在一起,有来到

    去的相互掐拧着、抓挠着。

    “老姑,我渴啦!”我握着老姑的手说道:“我好渴啊!”

    “嗨,”坐在对面的爸爸不耐烦地说道:“就你事多,渴什么渴啊,到哪里

    去弄水啊!”

    “唉,渴死我啦!”

    我将脑袋转向车窗,伸出干渴的舌头,贪婪地舔吸着窗玻璃上肮脏的霜雪,

    老姑看在眼里,冲着爸爸嘀咕道:“哎,哥,吵什么吵啊,孩子真的渴啊,我最

    了解他啦,跟你一个样,总是好渴,并且特别能喝水。”说完,老姑从旅行袋里

    将茶杯抽了出来,爸爸见状摇头叹息道:“菊子,你拿杯子又有什么用啊,这车

    上根本没有水啊!”

    “哥,我想想办法去,看看谁有水,跟人家要点!”

    “菊子,人太多啦,你走不过去的,可别挤丢啦!”

    “没事!”

    一贯过份腼腆,又胆小怕事的老姑,不顾爸爸的劝阻,拎着空空如也的茶

    杯,一步一步地向车厢的尽头挪动过去,我站在椅子上,看到老姑点头哈腰地向

    旅客们讨水,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地离开,老姑拿出了她那特有的韧劲,继续不

    知疲倦地向前挪动着,讨要着。

    列车不知何故突然停靠在一处小站上,久久不肯离去,我依着车窗向外望

    去,透过列车下面哧哧作响的雾气,我忽然现老姑拎着空茶杯跳到泛着坚冰的

    站台上,向着远处的值班室狂奔而去。

    爸爸见状,急得抓耳挠腮,隔着车窗跺着脚喊叫着:“菊子,菊子,快回

    来,快回来,别往远处跑啦,火车没准什么时候就开走啦,唉,”爸爸气急败坏

    地指着我的鼻尖,怒斥道:“你啊,你啊,你就不能忍着点啊,唉,净给我添乱

    啊!”

    “呜——,”火车悠长地叹息一声,缓缓地移动起不见尾的、泛着霜雪的

    身体,只见老姑端着直冒热气的茶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向已经启动的列车,一

    位好心的壮年男子向老姑伸出强劲有力的手臂,老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呼地一声

    飞上了车门。

    老姑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轻轻地放置在微微抖动着的小方桌上,她呼呼

    地喘息着,不停地擦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力啊,大侄啊,喝吧,趁热喝了吧,

    天太冷,一会就凉啦!”

    望着茶杯里清沏的开水,望着急促呼吸着的老姑,我的眼眶突然潮湿起来,

    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模糊起来。

    (四十八)

    “大侄,别睡了,咱们到家了,”我睡得正香,老姑却把我推醒:“快,小

    力,快醒醒,火车到站了。”

    “唉,真困啊,”我茫然地睁开睡眼,依然昏昏沉沉,在老姑的怀里,伸了

    伸酸麻的腰身,无精打采地叹息一声,我这才现,当我睡熟之后,老姑将她的

    外衣脱下来,小心奕奕地覆盖在我的身上,而她,却冷得浑身冰凉,见我睁开了

    眼睛,老姑帮我按好衣扣,又把她的头巾,系到我的脖子上,而那上面,还残留

    着老姑淡淡的体温:“早晨才冷呢,把这个系上,免得呛了风!”

    “嗯,亲爱的老姑,”我吧嗒亲了老姑一口,想起昨天深夜,老姑冒着被火

    车甩掉的危险给我找水喝,我又感动起来,我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老姑。

    “瞅啥呢,还楞着干么啊,快跟老姑下车!”

    “嗯,”我怏怏地站起身来,顽皮地掐了老姑屁股一把,老姑悄悄地拍打一

    下我那永远也不安份的手掌:“别——闹,”

    我确信,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老姑,这种爱,是真诚的,是自内心深处

    的。过去,我只把老姑当成泄原始**的对象,或者说是工具,而现在,我完

    全摒弃了这种低俗的想法,我把老姑当成了恋人,我爱老姑!

    “大儿子,”

    当我跌跌撞撞地爬上宿舍楼时,妈妈披散着秀,哭丧着白脸,寒冷的冬

    日,却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和内裤,既兴奋又伤感地迎出门来,喊叫时,带着浓重

    的哭腔:“大儿子,你可把妈妈吓死喽,唔——,唔——,”

    “嗨,”爸爸不耐烦地嘀咕道:“这不是给你接回来了,还哭个啥啊,”

    “我愿意,不用你管,”妈妈还是以那种不屑的语气,斥责着爸爸,同时,

    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我,我依着妈妈薄薄的内裤,缓缓地走进熟悉的、满目泛

    着惨白的屋子里,妈妈呼地将我推到床铺上,尤如审视重新到手的宝贝般地盯着

    我,同时,一会摸摸这,一会又抚抚那:“让妈妈好好地看一看,我的大儿子,

    地震的时候,让没让砖头瓦片什么的砸到哪啊!”

    “没有,妈妈,”我仍旧毫不知忧,还乐颠颠地讲述起来:“妈妈,哪也没

    碰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妈妈,地震可热闹了,三叔把这么大点的小猪

    崽,都给杀吃肉了!”

    我一边讲述着,还一边生动地比划着,妈妈噘着腥红的嘴唇,打断我的讲

    述:“得了,得了,你可把妈妈吓坏了,妈妈都快急疯了,可是你,倒是满不在

    乎啊!”

    我安全地从震区逃回到家,妈妈立刻恢复了常态,她不再哭泣,也按时进餐

    了,同时,又开始精心地、着意地打扮起来。而对于老姑,妈妈先是冷若冰霜,

    尔后,没出数日,便像对待二姑那样,把老姑当成她免费的保姆:“菊子,把这

    件衣服,给嫂子洗一洗!”

    “菊子,把地板拖拖!”

    “菊子,下楼给嫂子买棵白菜去!”

    “……”

    可怜的老姑,好似一颗小砣螺,在妈妈无休无止的役使之下,不知疲倦地高

    旋转着。

    “老姑,”而我,则像老姑的影子,永远都尾随在她的屁股后面:“老姑,

    别干了,别干了!”

    “唉,大侄啊,不干哪行啊,你妈妈会生气的!”

    “小力,过来,”每当我在厨房里与老姑闲聊时,妈妈便沉下脸来:“过

    来,复习功课,马上就要开学了!”

    “唉,真烦人!”我坐到写字台前,妈妈在我的对面,望着她那微微晃动的

    **,猛然间,我想起了老姑那奇特的**:“妈妈,老姑有四个咂咂!”

    “啥?”妈妈一脸的惊讶:“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啊!”

    “真的,妈妈,老姑两个大咂咂旁边,还长着一对小咂咂!”

    “什么,”听到我与妈妈的谈话声,爸爸立刻走向老姑:“菊子,真的

    么?”

    “嗯,”老姑红着脸,低垂下头,爸爸关切地摸着老姑的脑袋:“老妹子,

    这是病啊,哥哥明天领你去医院!”

    “唉,”我极不情愿地捧起书本,望着讨厌的课本,我又想起了都木老师,

    以及我偷偷塞进门缝里去的那封短信,一想起这些,一种无尽的懊悔立刻滚滚袭

    来:哎呀,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把那封短信,塞进门缝里,还有几天

    就要开学了,我,怎样面对都木老师呢?

    夜晚,我躺倒在冰冷的床铺上,一边悄悄地、爱怜地抓摸、把玩着老姑的小

    便,一边反复地玩味起都木老师那句“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的话来。

    都木老师一脸无奈地说出这番话,其用意何在?我与都木老师的爱恋,可能吗?

    经过一连数夜的番冥思苦想,我十分自信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都木老师非

    常喜欢我,愿意与我建立一种过师生界限的特殊关系,由于年龄相差甚远,完

    全可以作我的母亲啦,所以没有办法实现她的理想,满足她的夙愿。为此,都木

    老师绝望之余,便由然感叹出“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这句话来。

    不,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敢作敢为,任何高不可攀的理想都可以得到

    实现。此番回归故乡,凭着我成功地勾引新三婶的实战经验,我对如愿地占有都

    木老师,非常有信心。

    从新三婶的**上,我深深地体会到,成熟女人对性的渴望,是强烈的,是

    炽热的,是常人无法揣摩和想像的。你看我的新三婶,对我下作的举动,总是假

    惺惺地半推半就,一挨我鼓足勇气,索性把手插进她的小便里,她便彻底地被征

    服了,疯了!从此以后,每当与我交欢时,最初的做作,尤如一层细薄的面

    纱,历经**之风微微的这么轻轻地吹刮,便荡然飘散而去,无影无踪了,你

    看,新三婶躺在我的身下,淫声浪语,滚滚而来,……

    想到此,我下定决心,新学期伊始,我要对景仰已久的都木老师,起强大

    的**攻势,将其拿下,让都木老师,也沦为我这个十足的小色鬼的胯间之物。

    决心一经下定,我倒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唉,怎么还不开学呐?嗨,还用等

    到开学啊,干脆,我买点什么礼物,给都木老师拜个晚年去吧!

    可是,买点什么呢,思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临行前,奶奶含泪送给我一包

    沉甸甸的干枣,那可绝对是故乡的特产哦。对,就把这故乡的特产,出自于奶奶

    家后院的干枣,送给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吧。

    “老师,”我拎着干枣,战战兢兢地推开都木老师的家门,怀里尤如揣着一

    只小兔子,咚咚乱眺,我胆怯地呼唤一声:“老——师!”

    “嗬——,”都木老师正蹲在地板上,撅着肥屁股,埋头整理着她的朝鲜族

    辣白菜,屋子里充溢着呛人的红辣椒的气味,细细品来,透过剌鼻的辣椒味,我

    又嗅闻出轻逸的苹果味和清淡的雪梨味。蓝花躺在床铺上,盖着棉被,睡得又甜

    又美,时而还令我费解地微笑一番。听到我的呼唤声,都木老师猛然转过头来:

    “哦,是你!”

    都木老师的表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而我的心里,要多矛盾,有多矛盾,

    都木老师极不自然地站起身来:“小家伙,快进来!”

    都木老师放下红通通的竹筷子,胡乱洗涤着手上的辣椒粉,我悄悄地扫视过

    去,现都木老师原本白净的面庞,因我的到来,瞬间便泛起浓浓的红晕,两只

    湿漉漉的肥手,微微抖动着,我悄然踱到都木老师的身后:“老师,我从奶奶家

    刚回来,这是奶奶家果树上的大红枣,老师,送给你吧,算是学生给你拜个晚年

    了!”

    “嗬嗬,谢谢你!”都木老师爽快地接过干枣:“小家伙,地震,没伤着你

    吧,嗨,可把你妈妈急坏了,老师也急得够呛,小家伙,你不知道啊,唐山,都

    震平了,运来许多伤号,我们学校还组织人员去抬伤号呢,老师也去了,我的老

    天爷,那个惨啊,缺胳臂少腿的,都算是轻伤了!”

    “老师,”我运了运气:豁出去了:“老师,那封信,你看到没有?”

    “信,”都木老师的面庞更加红胀起来,捧着干枣的手掌,非常明显地抖动

    起来:“看,看到了,怎——么?”

    “老师,我错了,我太下流了,”我叼着手指尖,现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

    子,故作惭愧万分地说道:“老师,我,冒犯你了!”

    “孩子,”都木老师啪地将干枣放到书桌上,两手一伸,紧紧地夹住我的手

    臂,不仅对我的称谓,生了改变,说话的语气,也彻底走了调:“孩——子,

    你,好直爽啊!无论什么事情都敢作敢当啊!这一点,老师好喜欢啊!”

    “老师,”我呼地扑进都木老师的怀里:哼,事已至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吧,死就死吧:“老师,我爱你!老师,我错了,我不该!”

    “嗬嗬,”都木老师轻柔地掐拧着我的脸蛋:“爱我,你做的好事,以为老

    师不知道么?”

    “老师,”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脑袋深深地低垂下去,再也不敢面对都

    木老师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而脑海中,我偷看都木老师撒尿,偷摸都木老师的小

    便,那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人、丑陋无比的下流事,尤如影一般,一一闪过,

    而这些,都木老师早已知晓。嗨,我这个下流坯子,我真恨不得钻进脚下微微裂

    开的地板缝里去:“老师,我不是人,我是流氓,我,”

    “不,”都木老师打断我的话:“孩子,别胡说,对异性的身体感兴趣,这

    是每个男孩的本性。孩子,刚才,老师那样说,绝对不是笑话你,孩子,你真的

    爱老师么?”

    “爱!”我坚定地答道,昂然抬起头来,都木老师激奋不已地搂住我,珠唇

    一张,近乎疯狂地亲吻着我:“孩子,你知道么,老师也爱你啊!”

    “老师,妈妈!”

    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心中高悬着的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平落

    下来:原来是这样啊,我果然没有想错,都木老师当真喜欢我。在都木老师热切

    的狂吻之下,我满腹的懊悔之心和羞愧之感,渐渐地淡化掉,随之而来的,是狂

    野的**之心和终于征服都木老师的自豪之感。

    “老师,我爱你!”

    我依偎在都木老师热滚滚的胸怀里,嘴里深情地呼唤着,双手开始在都木老

    师的身体上随心所欲地游走起来,我先悄悄地把手伸到都木老师的腋窝下,抓

    摸着那片长长的腋毛,嗅闻着都木老师腋窝处诱人的、淡淡的狐臭味。

    都木老师见状,不禁嘿嘿地笑起来:“调皮鬼!”

    嗅饱了都木老师腋窝处的气味,我将一只手轻轻地按放在都木老师的内裤上

    面,手指隔着薄薄的棉纱布,轻轻地触碰着都木老师的小便。凭直觉,我敢肯

    定,都木老师早已觉察到,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任由我随意触碰,时

    而还幸福地呻吟起来。

    我的色胆迅膨胀起来,索性将手长驱直入地伸教师进都木老师的内裤里,

    贪婪地抚摸着那片浓密的黑毛,最后,手指尖直抵湿漉漉的小便口。都木老师轻

    轻地推开我,我立刻慌张起来,感觉到自己实在有些过份,操之过急,我的脸再

    度不由自主地红胀起来。

    而都木老师却温柔地说出一句话来,惊得我目瞪口呆:“孩子,你喜欢老师

    的小便吗?”

    “喜——欢——,”我稍试迟疑片刻,立即迫不急待地、老鼠捣蒜般地点起

    头来。

    “哦,”都木老师兴奋不已地推开我,欣然坐到床铺上:“小色鬼,想看

    么?”

    “想,”我呆呆地答道。

    “嘿嘿,来吧!”

    “嗯,”我木然答应一声,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如此爽快

    地“嗯!”了一声,尽管“嗯!”地答应了,我还是没有胆量,走到床铺前去。

    我久久地呆视着都木老师,真是让我无法相信,往日在同学们面前,板着冷

    冰冰的面孔,握着粗长的教鞭,盛气凌人地教训我们的都木老师,此时此刻,竟

    然令我瞪目地叉开了双腿,一脸淫糜之色地望着我:“嗬嗬,孩子,既然你喜欢

    老师的小便,今天,老师就让你好好地看看吧!”

    ……

    (四十九)

    说完,都木老师极其自然地脱掉衬衣,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褪下洁白的内裤,

    仰面躺倒在床铺上,她那庞大肥硕的**、布满浓毛的、令我向往已久的小便立

    刻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大喜过望,好似恶狼终于现香味四溢的肥美的肉骨头,不顾一切地扑将

    过去。

    都木老师平静地仰卧着,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茫,那是企盼幸

    福、愉悦的光芒。一对高高耸立的**房,好象是两座刚刚降下一场瑞雪的大山

    丘,我的手顺着雪白的山丘一路滑向柔嫩细软的腹部,经过深不可测的脐眼,最

    终停留在都木老师胯间那微微隆起的肉丘之上,从此再也不肯离开。

    都木老师稠密无比的、又粗又长的黑毛呈着多边形,遍布整个小便,将迷人

    的小便口遮掩得密密实实,并且还在不断地向着小腹部延伸着、展着,我轻轻

    地分开都木老师的大腿,现她的两腿内侧亦生长着比较稀疏的长黑毛,时断时

    续地消失在菊花纹重重突起的肛门周围。

    成年以后,我欣赏过数也数不清的女人的小便,而象都木老师黑毛浓密如此

    的女人,我至今也没有现第二个。

    我禁不住抓起都木老师小便处的几根长长的黑毛,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品玩

    着。我的心脏因过份的激动而怦怦地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行将就要从喉咙管里跳

    跃出来,我尽一切努力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得到平静,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放开都木老师的黑毛,我的手掌开始在都木老师的小便轻柔地抚摸起来,分

    开茂密的大森林,两片黑沉的、肥美的长肉片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地将其向

    左右扒开,终于看到都木老师那粉红色的、嫩肉充盈的、淫液横流的小便口。

    老师的小便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宽大,可是也要比林红尤其是李湘的小

    便口要宽松出许多倍。我的手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都木老师的小便口,很快就

    淹没在汹涌奔腾的淫液里,我不得不增加手指以填补都木老师小便里面的巨大空

    隙,在都木老师源源涌出的淫液的滋润下,我的手指缓缓地运动起来。

    “啊,啊,哦,哦,快啊,快啊!”

    随着三只手指的不停**,都木老师激动地喊叫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

    己,贪婪的嘴巴紧紧地叼住都木老师小便上端那颗粗壮的肉球,用两排牙齿轻柔

    地咬切着、磨擦着。

    “好,真好,快点咬,用点力!”

    在老师的鼓励下,我愈加行动自如,我拔出湿乎乎的手指,将上面嘀哒流淌

    着的,都木老师真诚分泌出来的、散着甘醇的清香气味的**吸食得干干净

    净,一滴不剩,然后,我将挂满老师**的舌尖伸进她那微微张开的小便里,信

    心十足地搅动起来。

    “啊,啊,啊!”

    都木老师再次忘情地呻吟起来,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着,我加快了吸吮的

    度,股股淫液好似无法抑制的清泉从都木老师频频颤抖着的小便里喷涌而出,流

    淌到洁白的床单上。我再次将细小的手指插进都木老师极其光滑的、毫无阻挡的

    小便里,万分得意地搅弄起来。

    “小顽皮鬼,你可把老师弄死啦,啊,真好啊,快啊,快啊,快点,再快

    点!”都木老师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两条粗壮的、雪白的大腿开张到极限,有节

    奏地抖动着。突然,都木老师的两条肥腿聚拢起来,紧紧地夹裹住我那俯在小便

    处的脑袋瓜,同时,伸出两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按住我的后脑,歇斯底里地哼哼

    着:“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都木老师的两条美腿是如此的粗壮有力,直把我夹裹得几近窒息,我不得不

    张大嘴巴,艰难地喘着粗气。都木老师见状,慌忙松开双腿,然后从床上一跃而

    起,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来,孩子,把你的小**掏出来给老师看看!”还

    没等我喘过气来回答她,都木老师早已不容分说地,以让我无法想象的度,把

    我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部剥光。

    都木老师哆哆乱颤地握着我那早已坚挺无比、红光灿灿的**,**辣的眼

    眶里放射着深情的光芒:“好孩子,老师求你一件事行不行啊?”

    “老师,别说一件事,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我又在都木老师的面

    前,有嘴无心地应承起来。

    “别胡说,”而都木老师,却是极其地认真:“老师要你的命做啥,老师要

    你的小**,你愿意不愿意给老师啊?”

    “愿意,愿意,”嘿嘿,我的都木老师,原来,你更淫,你更浪,我顺嘴答

    道:“老师,我早就想把它献给我心爱的老师!”

    “啊,好孩子,你知道吗,你可了解老师的心思,为了你,老师可是费了好

    些年的心血啊,……”都木老师依然握着我的**,说着说着,竟然热泪纵横,

    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弄得我不知所措,

    都木老师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水,跪俯到我的身前,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手中

    的**:“孩子,不瞒你说,咱们师生俩的事情,既然到了这种程度,老师就实

    话告诉你吧,第一次看到你,老师就喜欢上你啦。你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细皮

    嫩肉的,走路、说话都很有教养,一看就知道是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可是老

    师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只好一点一点地试探着。为了这个讨好你,老师给你零

    花钱、糖果,还给你买新衣服和新鞋。然后,老师还故意与你亲近,从给老师擦

    奶、擦汗开始,再给你换衣服、洗澡……为了得到你,老师可是用心良苦啊!”

    “老师,我也很爱你啊,”哇,原来如此啊,我孤傲的都木老师,竞是一个

    恋童癖,我也索性坦然交待起来:“老师,在上学的第一天里,你帮我改用右手

    写字的时候,当你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时,从那一刻起,老师迷人的身

    材、诱人的气味,便深深地吸引了我,可是,可是,可是我哪敢向老师诉说啊,

    只能是苦苦地暗暗地爱恋着你,老师,你知道么,我总是在梦乡里与老师亲热

    啊!老师,我爱你。”

    我一头扑进都木老师的怀抱里,刚刚吸吮完都木老师小便的嘴唇,现在,开

    始疯狂地亲吻起都木老师的身体。我附在都木老师的**上,极尽讨好之能事地

    亲吻着都木老师的面颊、额头、脖颈、腋窝、胳膊、**、腹部、脐眼、……尤

    其是她那两条肥美无比的秀腿,更是我狂吻的重点部位,我真恨不得将其一口口

    咬个稀烂,吞进肚子里,才感痛快。

    “啊,我的好孩子,你把老师亲了个遍,也该让老师亲亲你啦!”老师抱住

    我,和声细语地说道。

    “好啊,老师,你亲吧,愿意亲哪里就亲哪里吧!”我平卧在床上,整个身

    体空前幸福地接受着都木老师朱唇的爱抚,都木老师厚厚的嘴唇吻遍我的周身,

    一寸皮肤也不肯放过,最后,都木老师抬起头来,再次握住我的**:“好孩

    子,老师最喜欢亲你的小**啦!”

    “老师,”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差点没乐昏过去,我最喜欢女人给我口

    交,“老师,那你就亲吧!”

    “好孩子,你愿不愿意把你最珍贵的宝物献给老师啊!”

    “愿意,老师!”

    “好,你的这个小**里面有你最宝贵的东西,老师现在可要取啦!”

    “你取吧!”我兴奋到了极点,啊,我可亲、可爱、可敬的都木老师,就要

    给我**了,老师给学生**,这可是一份最最幸福的殊荣啊。

    都木老师俯下身来,把我的**轻柔地吸含到她的口腔里,深情地吸吮起

    来,滑润的舌头,非常娴熟地缠绕着我的**,继尔,又反复舔擦着我的**

    头。看到都木老师高的口技,我心中不禁羡慕起她那个军官老公来:你他妈的

    真有福气,娶到一个口技不凡的老婆!

    我正暗暗思忖着,渐渐地,我深没在都木老师口腔里的**,莫名其妙地奇

    痒难奈起来,同时,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顿时传遍我的周身,我的身体开始抖

    动起来,都木老师的嘴巴继续紧紧地叼裹着我的**,频繁地进进出出着,**

    辣的口液,漫浸着我那坚挺肿大的**,我渐渐地产生一种射精的**:“老

    师,”而在都木老师面前,我却有意装起糊涂来:“老师,我要尿尿!”

    “啊,尿吧,想尿你就尿吧!”

    “可是,我得起来去厕所啊!”我佯装着起身。

    “不用,”都木老师闻言,死死地住我:“孩子,你就把尿,尿到老师的嘴

    里吧!”

    “不行,不行,我怎么敢往老师的嘴里尿尿呢!”我假意挣扎着,装出对

    性、对射精一无所知的憨态,企图从都木老师的按压下掐脱出来。

    “别动!”都木老师厉声喝道,更加用力地按住我,同时,嘴巴愈加疯狂地

    吸吮起来。

    听到都木老师的一声怒吼,我佯露出一副非常惧怕的神态,服服帖帖地仰躺

    在床铺上,再也不随意乱动,都木老师的舌头加大了缠裹的力度,把我的**剌

    激到了极限。

    自从回到家里,我总也找不到机会与老姑行欢,**早已憋闷难当,精囊已

    经盛满了精液,此时,经都木老师一番吸吮,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牙关一咬,

    一股浓稠的精液从**头顶端勃然喷射而出,全部溅射进都木老师满含唾液的嘴

    巴里。

    都木老师心满意足地咧开充溢着精液的嘴巴,鲜红的舌尖得意忘形地戏弄着

    洁白、晶莹的液体,然后,咕噜咕噜地将其吞咽到喉咙管里,只见都木老师再次

    俯下身来,轻柔地握住我那渐渐瘫软下来的**,将它重新含进嘴里,贪婪地吸

    吮着**上面残留的精液。

    “哦——,”我微闭着眼睛,幸福地长叹一声,就好似盛满尿液的膀胱,终

    于彻底排泄干净,周身顿感前所未有的舒爽和轻逸。

    “妈——,”突然,身旁传来蓝花的嚷嚷声:“妈——妈,你跟哥哥干啥

    呢?”

    “啊——,”听到女儿的叫声,都木老师慌慌张张地将我的**,从嘴里吐

    了出来,然后,呼地拽过棉被,将自己精赤条条的身体胡乱压盖住,心不在焉地

    询问道:“宝贝,你睡醒啦!”

    “啊——,”我急忙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都木老师立刻用

    被角掩住我的胯部,蓝花叼着娇嫩的手指头,幼稚地问道:“妈妈,刚才,你咋

    啯哥哥的**啊!”

    “啊,啊,啊,……”都木老师一时语塞:“来,小宝贝,到妈妈这来!”

    见都木老师吱吱唔唔地将蓝花抱进怀里,我则一头倒在都木老师的屁股后

    面。短暂的亢奋之后,便顿感浑身瘫软如泥,萎缩之后的**,有些隐隐作痛,

    这一定是都木老师方才吸吮得过于疯狂。

    都木老师一边拍哄着蓝花,一边转过头来温情地望着我,她的性经验相当丰

    富,看到我的窘态,十分爱怜地说道:“啊,好孩子,累坏了吧,别怕,第一次

    射精都是这样,尤其象你这样的少年,感觉有点痛,是不?有点不舒服吧?”说

    完,都木老师也顺势钻进棉被里,满面春风地将我搂抱在她那温暖的胸怀里:

    “啊,好孩子,咱们一起休息休息吧!”

    我幸福地依偎在都木老师宽阔的胸怀部,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心中暗暗

    笑:嘿嘿,亲爱的老师,你把我当处男喽,你可弄错啦,我哪里是第一次射精

    啊,我早已与三个女人生了关系,她们分别是老姑、表姐、新三婶。

    我心里默默地笑着,嘴巴则不停地亲吻着都木老师的身体,两只手恋恋不

    舍地抚摸着都木老师的小便,顽皮地抓挠着她那长长的黑毛。

    “别闹,别闹,你看,你小妹瞅你呢,别闹,再不听话,你就不是老师的好

    孩子啦,老师就不喜欢你啦!”

    ……

    (五十)

    “老师,我想摸,我愿意摸,我怎么总也摸不够啊!”说完,我又将手伸向

    都木老师的肥臀:“啊,老师,你的屁股可真大啊,雪白雪白的,又萱又软,摸

    起来可真舒服啊!”

    “好孩子!别急啊,”都木老师依然抱着蓝花,她转过头来,一边亲吻着我

    的脸蛋,一边充满真情地说道:“以后,老师的小便,还有大屁股就是属于你的

    啦,你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你想摸多长时间就摸

    多长时间!”

    都木老师的一番话使我深受感动,我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疲惫的**在极

    为短暂的时间里竟然能够重整旗鼓,再次直挺挺地勃兴起来,我又要蠢蠢欲动,

    卷土再来。我**辣的**产生一种**,一种强烈的、不可抑制的**——插

    进都木老师那深不可测的小便里面去。

    “老师!”我一边亲吻着都木老师的嘴唇,一边怯生生地说道:“老师,我

    的**怎么又硬起来啦?”

    “我看看,啊,可不是吗,真得又硬起来啦!”说着,都木老师便亲切地握

    住我的**。

    “老师,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嗯,啪,宝贝!”都木老师重重地吻我一口,冲我甜然一笑。

    “老师,我的**硬得好难受啊!”

    “哦,是吗,来,老师给你揉揉!”说完,都木老师手指一弯,便轻轻地抚

    弄起我的**来。

    “可是,老师,这是怎么搞的啊,你越揉我怎么越难受哇!”

    “孩子,那怎么办啊?”

    “老师,老师,我想,”我用手指触碰着都木老师的小便:“我想,……我

    好想把**插到这里,行不行啊?”

    “行啊,为什么不行!只要你喜欢,老师什么都答应你!……可在,现在不

    行啊!”都木老师冲我皱着眉头:“你小妹,我怎么哄,她也不睡啦,好孩子,

    哪天再说吧,来日方长呐!”

    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先是喜出望外,啊——,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享受

    到都木老师那令我食不甘甜,夜不安寝、死也心甘情愿的小便了,正待我兴奋地

    纵身跃起,听到都木老师后半句话,我的色心,哗地冰凉起来。

    “老师,”我摇晃着都木老师的手臂,可怜巴巴地乞求着:“老师,没事

    的,蓝花还很小,她什么也不懂得,什么事也不记得。真的,老师,我小时候的

    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真的,老师!”

    “唉,你这个急皮猴子,”听完我的话,都木老师笑嬉嬉地拍打一下我的脸

    蛋:“不过,孩子,你可要小心点,要盖着被子,蓝花是很小,不记事,可是,

    让她看见了,也不好啊,对孩子的心灵,会造成不良影响的!”

    说完,都木老师温顺地仰卧过来,将两条雪白的大腿,缓缓地向两侧分开,

    啊——,我还等什么呀,都木老师那迷人的小便正如饥似渴地等候着我**的大

    驾光顾呢。

    我呼地翻起身来,蒙着厚重的棉被,一头匍匐到都木老师那肥硕的**上,

    嗬嗬,都木老师的**是如此的柔软滑腻,我幸福地趴卧上面,仿佛置身于锦缎

    之上。我握住**跃跃欲试地准备插进都木老师的小便里,实现我那梦寐以求的

    奢望,不,现在这已不是什么无法企及的奢望,它既将变为不可否认的现实。

    “妈妈,”依在都木老师身旁的蓝花,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妈妈,哥哥干

    啥呢?”

    “骑马玩呢,哥哥跟妈妈玩骑马呢!”都木老师顺嘴应付道,她抬起头来,

    看到我急不可耐的憨态,温柔地安慰着我:“好孩子,别着急,慢慢来,慢慢

    来,老师帮你!”说完,都木老师按下蓝花的小脑袋瓜,快地接过我的**,

    非常熟练地用**头磨擦着她的小便,很快便将我的**头粘满她那湿润的分泌

    物。

    “好啦,孩子,现在,你可以把**放进来啦!”都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

    用另一只手,扒开小便处的两条大肉片,然后,把我的**推进她那宽阔的小便

    里,同时,快地收拢着里面的嫩肉,将我的**死死地缠裹住:“夹死你,夹

    死你!”。

    “妈妈,你夹哥哥干么啊!”

    “嘻嘻,哥哥不听话,总是乱动,我怕他从妈妈身上掉下来,只好夹住他,

    ……”都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尽力用手掌遮住蓝花的视线,而蓝花,则晃动着

    小脑袋瓜,痴迷地窥视着:“妈妈,我也要玩骑马!”

    “等一会,等哥哥玩完了,玩够了,妈妈再陪小宝贝玩骑马!”

    而我的**则极不甘心地漠视着都木老师的紧夹死裹,很快便鬼使神差般地

    开始前后**起来。我试探性地插捅几下,立刻感到都木老师的小便,比新三婶

    的小便,还要宽大和松驰,我少年的**没入其中,显然过于短小,真好比一根

    吃完的冰糕棍插进啤酒饼颈,空空如也,晃里晃当。尽管如此,我依然能够感觉

    到一种此生从未有过的、空前的快感:啊,我把老师给操啦,仅此一点,就足以

    让我兴奋得忘乎所以了,还管其他什么啊!

    都木老师亦是如此,高度地兴奋起来,这一点,我敢拿脑袋打赌,你看,从

    都木老师那忘情的“快啊,快啊,快一点啊!”的狂叫声中,可以得到充分的佐

    证。

    兴奋促使我逐渐加快**的频率,我的**在都木老师的小便里疾地进进

    出出着,**每插捅一下,都会拽扯出一滩清沏透明的**,我的两腿强烈地、

    噼噼啪啪地撞击着都木老师肥美无比、好似白面馒头般的小便,**每次进出都

    木老师的小便时,都会不可避免地产生强劲的磨擦感,出令我心醉的“哧哧”

    声,同时,从都木老师小便里四处飞溅的**,尤如星星点点**的火花,将我

    的**磨擦得逐渐升温。

    我的两只手抚摸着都木老师大腿的内侧,啊,都木老师的大腿不仅非常的白

    嫩,并且特别地细腻光滑,每一根毛孔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把都木老师的大腿高高地抬起,贪婪地亲吻着:“老师,你的腿真白啊,

    真细啊,摸着,好滑溜啊!”

    都木老师的秀腿上,很快便粘挂起我淫糜的口液,闪烁着晶莹的光亮,都木

    老师看到眼里,不禁喜上眉梢:“啊,好孩子,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玩!真是人

    的本性啊!”

    听到都木老师的赞叹,我放下她的大白腿,更加疯地插捅起都木老师的小

    便来,我一边插捅着,心中一边暗暗嘀咕道:哼,本性?本性也得需要实践经验

    啊,记得第一次与老姑交欢时,我咕咚一声,趴到老姑的身体上,一时间竟茫然

    不知所措,仿佛落进了辽河里,漫无目标地胡乱折腾着。直到现在,也回想不起

    来,我的**是如何哆哆嗦嗦的滑进老姑小便里的,又是怎样慌手慌脚地胡搅乱

    捅的。

    “哦——,哦——,哦,——”

    “啊——,”听到都木老师忘情的呻吟声,我又使出奉承女人的看家本领:

    “老师,我真舒服啊,真舒服。你的小便里面湿乎乎的,我的**一碰到里面的

    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真是美死啦,今生就是死掉也值得啦!”

    “是啊,**真的很好,**,是人生最幸福的享受!”都木老师有感而

    道:“可是,我的丈夫,也就是你的叔叔,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一年当

    中,我们根本到不了一起几次啊,唉,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找他啊!”

    “老师,”看到都木老师满腹的忧怨,我咧着嘴,淫笑道:“老师,别上

    火,以后,我来帮助你!”

    “妈妈,”都木老师已经完全沉醉在**的享受之中,早已把身旁的蓝花,

    忘到了脑后,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疯狂地亲吻着,蓝花终于得以解脱,她掀起棉

    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妈妈,真好玩,真好玩,骑马真好玩!”

    “啊——哦,啊——哦,……”都木老师再也没有心思顾及身旁的蓝花,任

    她随意观赏着这可笑的西洋景,只见都木老师欢天喜地再度抬起头来,抱住我的

    脸,便呱叽呱叽地亲吻起来,

    我加快了插捅的度,两眼渐渐直,都木老师见状,老道地嘀咕起来:

    “哎呀,孩子,你要射精啦,老师能看出来,你的眼睛直啦,孩子,你可

    千万要挺住哦,不要把精液射在老师的小便里,你要给老师留着,老师最想吃你

    的精液啦,知道吗,童子的精液,对女人的皮肤有特殊的益处,能使老师青春永

    驻,延缓衰老,孩子,你可别一着急就射到老师的小便里啊,那可太白瞎喽。”

    都木老师郑正其事地嘱咐着我,豁——,好一个贪吸少年精血的母狐狸精啊。

    “啊,老师,我不行啦,我不行啦,我要射出来啦!”我呼地掀掉压盖在身

    上的棉被,把行将狂射的**从都木老师的小便里快地抽拉出来,慌慌张张地

    送到都木老师的嘴边,都木老师立刻坐起身来,迅抓握住我的**,非常灵巧

    地插进口腔里,同时,张着嘴巴,一双充满**的色眼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我,那

    炽热的面庞迫切地等待着射精那一激动万分的时刻尽快来临。

    “妈妈,你咋又啯哥哥的**啦!”蓝花也坐起身来,浑然无知地望着眼前

    的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嗖!”地一声,我那散着清香味道的精液再次喷射进

    都木老师的嘴里,都木老师幸福地闭上眼睛,反复地搅动着舌红头,咕噜咕噜地

    吞咽着。而我则握着突突乱颤的**,仰面朝天地吼叫着:“啊——,啊——,

    啊——,”

    “妈妈,”

    突然,我感觉到蓝花那细嫩尤如洋娃娃的小手,轻轻地抓住我湿漉漉的鸡

    鸡,手指尖可笑地按抹着不停滴淌着的分泌物:“妈妈,好吃么,甜不甜啊!”

    “嗯,”都木老师惊讶万状地睁开眼睛,一把将蓝花搂抱过去,我低下头去

    一瞧,嗬嗬,蓝花将醮满分泌的手指头,已经塞进嘴里,认真而又幼稚地吸吮

    着:“哇唷,妈妈,好咸啊,好苦啊,妈妈,你吃这破玩意干啥啊!”

    “嘿嘿,”都木老师苦涩地笑了笑,慌忙将蓝花的手指,从小嘴里拽出来:

    “这孩子,这孩子,啥玩意都想尝一尝,真是见水渴,见饭饿的玩意啊!”

    “唉——,”我再次瘫软下来,有气无力地坐到床铺上,都木老师抹了抹嘴

    角的精液,抓过毛巾,轻轻地擦抹着我**上的残精,有女儿蓝花在场,都木老

    师不敢肆意舔食我**上的精液,尽管她非常的喜欢。

    “好孩子,今天到此为止吧,”都木老师爱怜地给我盖上棉被:“孩子,今

    天,你不能再玩老师的小便啦,否则,你会累坏身体的,如果想玩,以后的日子

    还长呢,你什么时候想玩,老师就陪你好好地玩!”

    “嘻嘻,”望着握裹在都木老师毛巾里面的**,蓝花嘻嘻笑道:“妈妈,

    哥哥的**会变戏法啊,刚才骑妈妈时,又粗又长,现在,又变小了,变软了!

    嘻嘻。”

    “去,”都木老师哭笑不得地推搡蓝花一把,然后,轻柔地拍拍我的脸蛋:

    “孩子,先睡一觉吧,老师下床给你作点好吃的!”

    “妈妈,”都木老师正欲穿上衣服下床去,蓝花却拽住她的手臂:“妈妈,

    我还没玩骑马呢,妈妈,我也要玩骑马!”

    “嗨,这个孩子啊,看见人家干什么,你就想干什么,来吧,骑吧!”

    “咦——,”蓝花模仿着我的样子,可笑地骑跨到都木老师的腰身上,她低

    下去来,手按着都木老师的胸脯,突然嘀咕起来:“妈妈,我咋没有哥哥那会变

    戏法的**呐?”

    “嗨,”都木老师不耐烦地应付道:“你小,还没长出来呢!”

    我早已疲惫不堪,周身的骨头尤如松散开来的框架子,有气无力地丢弃在木

    板床上,继尔,上眼皮渐渐地僵硬起来,最后再也难以支撑开。

    我再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去理睬都木老师和天真幼稚的蓝花,任由她们娘俩嘀

    嘀咕咕,脑袋一歪,我躺在都木老师温馨浪漫的床铺上,很快便进入了幸福的梦

    乡。

    ……

    (五十一)

    从那一天开始,我与都木老师之间这种畸形的、荒诞的,然而又是极其真诚

    的师生之恋就犹如决堤之水,一而不可收拾。

    在课堂之上,只要一看见都木老师,我的**便不由自主地坚挺起来,同

    时,一对**四溢的眼睛呆呆地、直勾勾地瞪着都木老师,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将敬爱的都木老师紧紧地搂抱住,疯狂地亲吻和抚摸一番……

    都木老师看在眼里,捧着课本,悄悄地踱到我的身旁,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按

    摩着我那哆哆擅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很是柔和地说道:“孩子,别胡思乱

    想,好好学习功课!”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啊——,终于听到放学的铃声,我再也按奈不住,呼地纵身跃起,好似一头

    **难耐的小牛犊子,不顾一切地冲向都木老师的房间,我色心狂跳不已,激动

    万分地推开房门,也不管都木老师手里正在忙些什么,拦腰将其抱住,大嘴一

    张,便肆意地亲吻起来,然后,又十分粗野地将都木老师推搡到床铺上,不容分

    说地,活像个欲火灼胸的强奸犯,生硬地剥光都木老师的衣裤。

    “啊——,”我跪在都木老师的胯间,**深深地没入黑毛簇拥的小便里,

    一边得意忘形地捅插着,一边仰着脑袋,幸福地呻吟着,细细地品味着。

    “小坏蛋!”在我的面前,都木老师那至高无尚的师长尊严,早已荡然无

    存,只见她脸上泛着淫迷的浪笑,两条肥腿放纵地曲起,一对手掌紧紧地搂住白

    光闪闪的双膝,在我不停的捅插之下,肥硕的**极有节奏感地扭摆着,小便可

    爱地收缩着、并拢着,企图永远将我的**吸裹住。

    “哦——唷,哦——唷,哦——唷,……”

    每次交欢时,都木老师先是卖力地扭动和收缩一番,渐渐地,便平静下来,

    只见她酥胸高高的挺起,一对大**可笑地东摇西晃,而脑袋则尽力地向后仰

    去,微微闭上眼睛,均匀有致地呻吟起来,那反复擦抿着的双唇,仿佛在幸福地

    品尝着鲜嫩可口的小牛肉:“哦,真好啊,真舒服耶!”

    我丝毫也没有猜测错,成年女性,对性的渴望,绝不亚于男人们,甚至比男

    人们更要强烈许多,只不过受传统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敢过份表露。然而,一旦

    得到释放,那巨大的能量,着实令我惊赅,我少年稍显稚嫩的**,永远也不会

    使春情勃的都木老师得到彻底的满足:“使劲,使劲,孩子,使劲啊!”

    纵然用尽所有气力,都木老师还是喋喋不休地催促着:“使劲,使劲,孩

    子,使劲啊!”

    同样都是成熟的、**惊人的女性,当纵情交欢**时,当性的欲火完全燃

    烧起来时,当稍纵即逝的**行将来临时,都木老师与新三婶的表现,却是迥

    然有异的。

    每当**来临时,我的新三婶便疯狂地踢蹬着双腿,咧着嘴巴,放浪不堪地

    大吼起来:“操啊,操啊,混小子,快点操啊,把你三婶操死算了,”或者是:

    “**的,小骚蛋子,三婶的屄,都让你们叔侄俩个,给操豁了,”又或者

    是:“啊,小力子,快点操三婶啊,往深点操啊,对,顶到三婶的屄蕊上,对,

    死劲地操啊,操啊,把三婶的屄,操烂得了!”

    而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当**即将来临时,即使激动得欲死欲活,忘乎所

    以,彻底沉醉,然而,从都木老师的嘴里,我永远也不会听到一句粗俗不堪的淫

    词糜语。

    当我的**经过不懈的插捅,终于将都木老师捅插到**的颠峰时,都木老

    师娇艳的**,泛溢着骚浪的汗渍,酥胸剧烈地起伏着,双腿放荡地平展开,死

    死地夹住我的屁股,而双手,则拼命地搂住我,尽一切可能地使我一动也动弹不

    得,然后,她的小便开始欢快地活跃起来:“啊——,别动,别动,孩子,快,

    往里面点,再往里面点,顶到老师的最里面,啊,快,快,老师要来了!”

    在都木老师尽力的搂抱和夹裹之下,我老老实实地趴卧在都木老师汗渍渍的

    **上,在都木老师语无伦次的催促之下,我的**拼命地向小便的最深处,意

    无反顾地挺进着,挺进着。

    **头情深意切地顶撞着小便最里端那堆似乎永远也顶不到头的嫩肉团上,

    当我的**再也无法挺进时,便索性停顿下来,**头乖顺地顶住那团嫩肉,身

    体重重地压迫在都木老师的**上,同时,伸出舌尖,讨好般地舔吸着都木老师

    汗水淋淋的颌下。

    很快,**头紧顶着的那团嫩肉,微微抖动起来,哗哗地分泌着清醇的爱

    液,深情地滋润着我灼热的**头,继尔,都木老师的整个小便,开始奇妙的收

    拢起来,扑打扑打地缠裹着我的**,此时,滚滚**尤如滥泛的洪水,瞬间便

    胀满都木老师的小便,将我的**彻底淹没。

    “啊——唷,啊——唷,啊——唷,……”

    都木老师突然纵声呻吟起来,更加死死地搂住我,夹住我,同时,精赤条条

    的**,放纵无比地颤抖起来,小便愈加疾地收缩起来:“啊——唷,啊——

    唷,啊——唷,……,我来了,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仅仅数钞钟,都木老师的**突然平静下来,极其失望地睁开红通通的色

    眼,惆怅无边地嘀咕道:“唉,太快了,太短了,就这么一会,就过去了,唉,

    如果能长一点,那有多好啊!”

    每当都木老师失望地唉叹着那短暂的,但却是永远回味无穷的**时,我

    便笑嘻嘻地从都木老师水淋般的**上爬起身来,分开她的大腿,往下望去,都

    木老师的小便,哗哗哗地漫溢着滚滚**,尚未射精的我,再将**插探进去,

    立刻感觉到一片无边的宽阔和空前的湿滑:“嘿嘿,老师,你的小便,湿得简直

    没有边了!”

    我一边继续插捅着**渐逝的都木老师,一边蘸抹着她那汨汨流淌的**。

    **过后的都木老师,**不仅晶莹闪亮,并且没有丝毫的异味,咽到嘴里,细

    细地吧嗒着厚唇,所能品味到的,只有淡淡的香醇和轻逸的甘涩。

    “哦,”都木老师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味着那令她**的数钞钟,见我重新插

    捅起来,都木老师柔顺地曲起双腿,非常配合地微微扭动着腰身,同时,满含深

    情地望着我:“孩子,来没来啊!”

    “快了,老师,马上就来了!”

    “别急,慢慢玩吧,老师已经满足了,你得也玩好哟!”

    在都木老师那迷人的,令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小便剌激和爱抚之下,我的**

    一天比一天粗壮起来,经过无数次与都木老师小便的剧烈磨擦,**周围油然而

    生出片片又浓又密、又粗又长的黑毛来。从此,我的**更加疯狂地插捅着都木

    老师的小便,**更加凶猛地磨擦着都木老师的小便,于是,我的**一天比一

    天粗壮有力,而**毛,则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浓密,一天比一天茂盛。

    “孩子,你很快就要长大成人啦!”都木老师一面吸吮着我迅猛胀大的鸡

    鸡,一面含情脉脉地说道:“我现,你的**一天比一天大了,一天比一天有

    劲啦!”

    “老师,”我仍然不知足地说道:“唉,我多么希望它能长得再大一些,再

    粗一些,那样,我就能让老师更加高兴啦!”

    “唉!”听到这句话,老师突然放下我的**,让我迷惑地伤感起来。

    “老师,你怎么啦?”我感到莫名其妙,挪过身去抱住了都木老师。

    “唉!”老师轻轻地吻我一口:“唉,孩子,老师对不起你啊,老师太不是

    人啦!”

    “什么,老师,你说什么啊?”我更加糊涂起来:“老师,我一点也不明

    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孩子,长大了,你一定会恨老师的!”都木老师轻抚着我的黑**毛。

    “不,老师,我永远喜欢你,你比我的妈妈还好啊!”

    “孩子,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知道啦!”

    “知道什么?”

    “老师夺走了你最宝贵的童贞!”说罢,都木老师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为了这片刻之欢,我,一个人民教师,都做了些什么啊,我还有脸见人吗,我

    是一个什么教师啊!”

    “别哭,老师,别哭,老师,你再哭我也会不好受的!”我急忙帮助都木老

    师擦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暗暗笑:豁豁,我亲爱的都木老师,我的童贞可不是

    你夺去的啊,我早已无私、无悔地奉献给了我的老姑。哈哈,我可怜、可悲的都

    木老师,你就别自做多情喽,我给你的,根本不是什么处男之身了!

    看到都木老师继续抹着泪水,我也故作多情起来,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地滚

    出了串串泪水,嘿,我的演技,还算不错吧,临场挥得很到位啊。见我也哭泣

    起来,都木老师止住了抽泣,又开始给我擦泪水:“哦,好孩子,老师不哭了,

    你也别哭啦!”

    “老师,我以后不愿再听到什么童贞、童贞的,我只喜欢跟老师在一起!”

    “好孩子!”老师重新抓住我的**:“有的时候回想起来,老师心里很内

    疚,我这不是引诱少年下水吗,我不成了女流氓了,……,好啦,孩子,以后,

    咱们就不再提这个啦!”

    “不提,别再提这个啦,我不爱听!”我心中嘀咕道:我敬爱的都木老师,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女流氓,那么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流氓。亲爱的都木老师,

    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什么好玩意。

    “好孩子,你不爱听,老师再也不说啦。可是,你要记住,等你长大了,老

    师一定会对得起你的!老师说话算数!”

    “老师,我不要你说这些话,我不要你说这些话,我不想听这些话,老师天

    天这么陪着我玩,已经非常非常对得起我啦,相反,我欠了老师不知多少倍!”

    “好孩子,你真会说话,老师更加喜欢你啦!”说完,都木老师把**再次

    放进嘴里。

    一番颠狂的**之后,我和都木老师依偎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剧烈地喘息

    着。

    “好孩子!”老师抱着我:“你能理解老师吗?”

    “理解你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老师也是没办法啊,我的男人一年到头在家也住不上几天,这跟守寡有什

    么两样啊。我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他调回来,可至今也没搞出一点头绪来。唉,我

    的青春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流逝掉啊!”

    “老师,如果我能帮助你挽回逝去的青春,我将感到非常非常的荣幸!”

    “好孩子,你给老师带来了幸福,带来了快乐,老师永远感谢你,老师一定

    给报答你的!”

    “老师,你又提起什么报答报答的话来啦!”

    “看到了吗?”老师指了指身边熟睡着的蓝花:“什么?啊,小妹妹啊,她

    正在睡觉呢!”

    “小妹妹长得好不好看啊?”

    “好看!非常好看!”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好,你喜欢就好,等小妹妹长大了,老师把她送给你作媳妇!”

    “不,不要,我就要和老师在一起!”

    “混蛋小子,什么也不懂,许多年以后,老师就变成了干干巴巴的老太婆

    了,你还能跟老师在一起吗!”

    “是,是的,我永远和老师在一起!”

    “算了吧,你想永远跟我在一起,我老公还不答应呢!”都木老师继续说:

    “老师早就想好啦,蓝花长大成人以后,一定给你做媳妇!”

    “啊,老师,你比妈妈还好,以后,我叫你妈妈行吗?”

    “行啊,太好啦,以后你就叫我妈妈好啦,可是千万要记住,只能是咱们两

    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才能叫我妈妈,公开场合千万别叫我妈妈,还是叫我老师,

    知道吗?别犯傻。”

    我点点头,再次扑进都木老师的怀抱里:“妈妈,妈妈,我的好妈妈,我好

    喜欢你啊!”

    ……

    (五十二)

    我如痴如醉地、疯般地在都木老师肥美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泄着永远也

    泄不尽的原始**,我趴在都木老师光鲜的**上,不知疲惫、得意忘形地、

    忘乎所以地插啊、插啊,插啊,直插得神魂颠倒,直插得乐不思家。不和不觉之

    间,小学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让我给狂插过去了。

    “儿子,”一个夏日的早晨,妈妈推醒乏困到极点的我:“快点起来啊,新

    学期已经开学两天了,妈妈总算给你联系成了,走,妈妈送你上中学去!”

    我这个非常热衷于攀高枝、追风、赶潮流,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要把脑袋瓜

    削个尖往里钻的妈妈,突然心血来潮,通过各种关系,又是请客,又是送礼,又

    是挖门子,又是倒洞,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我硬塞进一家据说是全市最好的重点中

    学:省实验中学!

    我不得不含泪告别了我敬爱的、给予我空前性福享受的都木老师,无精打采

    地跟在妈妈的肥屁股后面,手里拎着一只叮当作响的小饭盒,天空还没有彻底放

    亮,便与上班的大人们抢挤行将塞爆的公共汽车。

    当我茫然若失地走进省实验中学那栋傲然屹立、盛气凌人的建筑物时,妈妈

    跑前跑后地找到一位矮小干瘦的、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小老头,小老头与妈妈悄

    声耳语一番,便生硬地拽住我,推开一扇房门:“去吧,孩子,进去吧!”

    瘦老头身枯体弱,却有一股令我莫名巨大气力,只见他手臂一用力,我便晕

    头转向地溜进一间陌生的教室里,我正迷茫间,不知应该做些什么,一位正在照

    本宣科的中年女教师皱着眉头瞅了瞅我,然后,纤细的手指一抬,指着一个空位

    置对我说道:“你,就坐那里吧!”

    “嗯,”我怯生生地答应一声,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个空位置上,在座位的

    里面,坐着一位身材高佻的少女,那嫩白的秀脸泛着微微的、健康的淡红色,一

    对正在育着的酥乳尤如两座缓缓升腾着的山峰,傲然地隐藏在薄纱般的衬衣后

    面,挑逗般地轻轻抖动着,两道长长的、乌黑俏丽的睫毛下,嵌着一双明亮的大

    眼睛,不停地忽闪着,放射着勾我魂魄的迷人光芒。

    “哎——,”我正失魂落魄地欣赏着如花的少女,这位靠墙而坐的女同学却

    突然窜出身来,厉声冲我嚷嚷道:“你,坐到里边去吧!”

    “好的,”

    哼,坐里面就坐里面呗,说话干嘛这么冲啊!我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待如花

    似玉的女同学站起身来,我故意擦着她那对性感撩人的小山峰,乖乖地坐到里面

    那狭窄的位置上,女同学随后便贴着我臂肘也坐下身来。

    我又悄悄地扫视她一番,同时,极其淫迷地做起了深呼吸,尽一切可能地嗅

    闻着从女同学身体里漂逸而来的,沁我心脾的芳香,啊——,好香、好香的女同

    学啊!

    我又将目光向下游移而去,一对**难奈的眼珠,尤如见到腥血的臭蚊子,

    死死地盯在女同桌的胯间,望着她山峰下那舒缓起伏着的小腹,以及两条秀长的

    大腿夹裹着的神秘三角地,我漫无目标地冥思起来:她的小便是什么样的呢,插

    起来,一会爽得要死吧!

    “喂——”我正淫邪地胡思乱想着,女同学又冲我地唠叨起来:“告诉你,

    不许过线!”

    说完,她拿出一把铅笔刀便在书桌的正中央生硬地划出一条神圣不可侵犯的

    三八线,由于紧靠着冰冷的墙壁,每当写字的时候,我的胳膊肘总是不自觉地越

    过那道三八线,每当此时,同桌的女同学便毫不客气地用纤弱的胳膊肘频频地触

    撞着我那越界的胳膊:“回去,快点挪回去!”

    哼,好个没有情面的女同学啊,咱们俩个能够成为同桌,这可是前世有缘啊,

    可是,你,这个虽然漂亮得让我直流口水、想入非非的少女,却如此孤傲地对待

    我,我真是气愤难当。

    望着身旁冷苦冰霜的小美人,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地报复她一下。看到她正

    专心致志地写作业,我偷偷地抬起胳膊肘,然后乘她不备,冷不防来个突然袭

    击。

    “啪——”,毫无心理准备的女同桌受到这猛烈的一击,握着钢笔的小白手

    啪地一声划向一边,好端端的作业本被锋利的钢笔尖无情地撕开一道长长的伤

    口,恼羞成怒的女同桌冲着我狂吼起来,继尔又捂着白嫩的小脸很是委屈地抽泣

    起来。

    听到女同桌的哭泣声,正握着粉笔一本正经地在黑板上信手涂鸦的女教师,

    惊讶地转过头来,镜片后面那对冷峻的眼睛闪着可怕的白光:“你,出—去,”

    她冲着我厉声吼道:“滚出去,到走廊里面站着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女教师严厉的吼叫声中,我像个罪犯似地低着脑

    袋灰溜溜地走出教室。

    从那天以后,我才渐渐地了解到,这是一所名符其实的、不折不扣的贵族学

    校,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有很大的来头,什么局长的千金小姐啦、什么厅长的宝贝

    儿子啦,……,等等等等,许多同学都是坐着小汽车来上下学的。

    而我的那个女同桌,则来头更大,听同学们说,她叫范晶,她的父亲是老个

    红军,是什么、什么警备区的什么、什么司令,每天都有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接送

    她上下学。因为女同桌的爸爸职位最高,所以,我的女同桌在班级里也最为霸

    道,毫不掩饰地以女王自居。

    面对着这些盛气凌人、孤傲自恃的**们,一种悲伤的自卑感油然袭上

    我这个平儿子弟的心头。

    我与范晶的关系越搞越僵,终日处于冷战之中,范晶丝毫也瞧不起我这个平

    凡的知识分子的后代,我也看不上她那**令人作呕的娇横之气。可是,没

    过多久,由于一次小小的意外,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那使双方都很不愉快的冷战

    僵局。

    那是一个寒冷的初冬的早晨,剌骨的西北风鬼哭狼嚎地吼叫着,挟裹着枯黄

    的残枝败叶,肆无岂惮地抽打在行人的身上,我挤下公共汽车,龟缩着脑袋,快

    步如飞地向学校跑去。

    突然,我远远地看到我的死对头——范晶欢快地跳下小汽车,然后兴冲冲地

    向校园奔去,咕咚,稍不留神,她便摔进一眼没有盖子的下水井里,十分万幸的

    是,这是一眼早已被垃圾、污物充塞死的枯井,井底堆积着臭气薰天的各色脏

    物,范晶满脸泪水地伸出两条娇嫩的小胳膊,奋力向上攀援着,结果,一次又一

    次地失败,最后,范晶索性一屁股坐地井底,捂着脸绝望地痛哭起来。

    我疾跑到下水井边,望着可怜的范晶没有作任何考虑便纵身跳入下枯井,

    蹲下身来:“别哭啦,来,爬到我的肩上去!”

    范晶抽抽泣泣地站起身来,脸上显出无尽的感激之相,然后,非常顺从地蹬

    着我的肩膀,爬出了枯井,从这天早晨起,三八线永远永远地消失啦,冷战彻底

    结束啦,我和范晶成为要好的同学,彼此之间再也不相互蔑视,而是真诚地相处

    着。

    “明天是星期天,”范晶拉着我的手温情地说道:“你到我家去玩吧,你救

    了我,我的爸爸想见见你,他要请你吃饭!”

    “没什么,”我红着脸回答道:“这没什么,……”

    “你一定得去,你家住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不,”我推诿着,不敢让范晶看到我家那栋可怜的、破败的集体宿舍

    楼:“如果非得让我去,那我就自己坐共公汽车去吧!”

    “不行,告诉我,你家住在哪,我们接你去!”

    “如果你一定要接我,那我明天早晨8点在十三路汽车终点站那等你们!”

    “行!你可要准时啊!”

    第二天早晨,我生平第一次坐上小汽车,激动的心乱怦怦地搏动着,不知小

    汽车会把我带到一个什么地方,见到一些什么样的人,范晶坐在我的身旁,像只

    欢快的小燕子,无忧无虑地哼唱着走调的歌曲。

    小汽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大摇大摆地驶进这座城市的高干区,这是市民

    们对这个区域的称谓,伪满洲国时期,这里是所谓的使馆区,笔直宽阔的街道纵

    横交错,绿葱葱的林荫之中隐映着一座又一座造型各异、风格不同的别墅式小洋

    楼。

    在一座有个小尖顶的三层别墅前,小汽车终于停滞下来,范晶拉着我的手跳

    下小汽车,向着别墅的大门走去。豁——,一个腰间别着手枪的解放军战士,笔

    直在站立在大门旁,看到我的范晶走来,立刻堆起笑脸,急忙拉开阴森森的大铁

    门。

    在鲜花盛开的院子里,一位中等身材、头斑白的老军人正拎着喷壶精心地

    莳弄着他的花秧,范晶快步如飞地跑到老军人身旁:“爸爸,爸爸,我的同学接

    来啦!”

    “嗯,”老军人转过身来,以军人那特有的严肃有加、热情不足的目光扫视

    着我,范晶笑吟地说道:“爸爸,就是他,救了我,帮我爬出了下水井!”

    “哦,”老军人放下水壶,严肃的面庞,终于难能可贵地露出了微笑:“谢

    谢你喽,小鬼!”说完,老军人一只手拉着宝贝女儿的小手,另一只手冲着小洋

    楼有力地一挥:“嗯,好孩子,一看就是一个好孩子,走,进屋坐!”

    我怀着一颗好奇之心,蹑手蹑脚地走进这栋陌生的豪宅里,厚厚的红松地板

    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折射着幽暗的光芒,高高的顶棚悬挂着一盏硕大的、枝繁

    叶茂的大吊灯,……

    “小鬼,”老军人和蔼地问我道:“你爸爸在哪里工作啊?”

    “设计院!”我极其自卑地答道,那细弱的声音,尤如蚊子在叫,甚至连我

    自己都没听清楚!

    “他爸爸是工程师!”范晶补充道,听得出来,那份语气,分明是在帮我抬

    高点可怜的身份。

    “嗯,嗯,”老军人递过来一只红苹果:“小鬼,吃个苹果吧!”

    “啊,不,”我没有勇气接过红苹果,见我十分尴尬地站立着,范晶拉了我

    一把:“来,到我的房间去吧!”

    “好的,”我草草地向老军人道了别,终于如释重负地走进范晶那间充满女

    儿香气的闺房里。“好漂亮的房间啊!”我由衷地赞叹道,小心奕奕地摆弄着满

    屋令我眼花缭乱的各色小器物,范晶站在我的身旁,一脸骄傲地、如数家珍地向

    我介绍着:“这只花瓶,是爸爸的老部下送的,绝对正宗的景德镇瓷器哟,这幅

    字画,是咱们市文联主席写的,你认识他么?”

    “看过他的文章,”我诚实地答道:“没有见到过他本人!”

    “哈,”范晶放下字画,得意地说道:“我可见过他,还跟他吃过饭呢,他

    可是个大作家啊,很有名的,他的小说,都后成电影了,那次,他来我家,找爸

    爸,让爸爸给他讲过去的战斗故事,然后,他好写小说!中午的时候,爸爸请他

    吃饭,我就坐在他的身旁,我们还照相了呢,你看,”说着,范晶细白的手指,

    点划着墙壁上一幅巨大的相片:“那个,坐在爸爸旁边那个,就是准备写爸爸故

    事的大作家!”

    “嘿,”我不愿再倾听范晶无休无止的炫耀无休无止,有意岔开话题,我拎

    起一只精致无比的小储蓄罐:“这个储蓄罐可真精致啊,”说着,我用力地摇晃

    起来:“范晶,你的钱,还真不少呢!”

    “嗨,”范晶更加得意起来:“这点零钱算什么啊,我还有存折呐!”范晶

    顺手拉开了抽屉,拿起一本小巧精美的存折,欢快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嘻

    嘻,我有好多好多的钱,都是爸爸平时给我,我没花,都悄悄地存起来了!”

    “唉,你真幸福!”我由衷地感叹道,将储蓄罐放回到原处,范晶突然问

    道:“哎,这屋里的东西,你喜欢哪件,我送给一个!”

    “不,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不行,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不,帮助遇险的人,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

    “那好吧,”范晶坦诚地说道:“你的情,我一定给还给你的,以后,有什

    么事情,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晶,吃饭啦!”腰间系着白围裙的厨娘在房门外轻声喊道。

    “哎,这就来啦!”

    范晶的爸爸,那个大军官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望着满桌的美味佳

    肴,我简直不知从何处下手,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却叫不出名字来

    的菜肴。

    用过丰盛的午餐,在范晶热情的邀请之下,我又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跟在

    范晶令我心迷情臆的身段后面,心不在焉地巡视一番让她骄傲无比的大豪宅,然

    后,范晶便像个小司令般地命司机将我送回到公共汽车站,我怀着对范晶满腹的

    憧憬和无限的暇思,怏怏地走回家去,当我心臊不安地低垂着脑袋,生硬地推开

    房门时,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女音:“小——力——子——!”

    “哦——,”我循声抬起头来,往屋子里一瞧,哇——,我的眼前顿然为之

    一亮,精神也振奋起来!

    ……

    五十三)

    “三——婶,”豪爽耿直、风骚放浪的新三婶笑吟吟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

    我的手臂,我情不自禁地呼唤道:“三——婶,”

    “嘿嘿,混小子,”新三婶大大方方地拍打着我的胸脯,冲我神秘地呶了呶

    嘴,那神色,那表情,只有我们俩人才能领会到其中的隐涵:“嘻嘻,半年多没

    看见,又长高了,又长壮了,现在,真成大小伙子啦!”

    “小力子,”三叔依然是不修边幅,被劣质的烟草灼黄的手指,夹着呛人的

    烟蒂:“学习怎么样啊,还是那么淘气吧,嘿嘿,可到是的!”

    “小力,”老姑甜甜地冲我笑道:“你三叔有难了,来求你帮忙啦!”

    “什么,三叔有难了,三叔求我?”我莫名地望着三叔和新三婶:“三叔,

    你有什么难啊,求我?”

    “唉,”三叔扔掉了烟蒂,一边用脏兮兮的胶鞋研磨着,一边唉息道:“叔

    叔有困难了,来求你们家啦!”

    “三叔,你怎么了?”

    “他啊,”还没等三叔回答,新三婶插嘴道:“又惹祸了,我们在市场卖

    肉,来了一个楞头青,见到谁就跟谁找茬,那架式,分明是想他妈的在市场立

    棍、拔横。你三叔还能让这个,让他欺侮住,以后,这个市场我们还想不想混

    了,结果,就打了起来,你三叔下手太狠,把这个楞头青给打残了!”

    “什么,打残了!”我转向三叔,怔怔地盯着他。

    “嗯,”三叔肯定地点点头:“他妈的,不服么,老子就废了你,我一锹把

    子扫过去,就把他的腿给敲折了,变成瘸子了!”

    “哼,”新三婶点了点三叔的鼻子尖:“你是解恨了,过手瘾了,可是,人

    家能消停吗,”新三婶又转向我:“小力子,那个楞头青,打不过你三叔,就一

    瘸一拐地往派出所跑,让你三叔拿钱治腿,你三叔不给,可也是,我们哪有钱

    啊,可是,不给人家钱,人家能让么?这不,我们只好跑到你家来,暂时避避风

    头!”

    “三叔,”我讪笑道:“在咱们家乡的小镇上,你不是最厉害吗,人家都

    说,派出所都惹不起你啊?”

    “去你妈的,”三叔苦涩地笑道:“这小子,连他叔叔也要挖苦挖苦,唉,

    可到是的,小力子,这小来小去的事情,派出所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了,装着没看见,不了了之了。可是,把人给打残废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这可是重伤害啊,可到是的。派出所当然不愿意管,可到是的,那个瘸小子天天

    泡在派出所,哭天抹泪,搅得所长办公都没法办公,唉,所长没有办法,让我拿

    点钱,哼,我他妈的哪有钱啊,可到是的,就是有钱,我也不给他,大侄,三叔

    只好先在你家躲躲啦!”

    “小力子,”新三婶爱意绵绵地捋着我的黑:“去郊区,坐哪趟车啊?”

    “干么?”

    “租间房子啊,”三叔接茬道:“我和你三婶是不能回家了,暂时在这里卖

    肉,挣点辛苦点,维持生活,可到是的。市里的房子太贵,咱租不起,再说啦,

    市里也不能让杀猪啊!我们准备到郊区租间房子,那里不仅房租便宜,杀猪也方

    便!”

    “好的,跟我来!”我冲着三叔和新三婶摆摆手:“走,我领我们去!”

    “让你三婶去吧,我在市里准备一些生活用品!”

    “三婶,”我拉着新三婶的手,欢快地跑到楼下,恰好一辆电车停靠在马路

    边,我冲着新三婶嘻皮笑脸地挥挥手:“请上!”

    “小力!”我们在车厢的最后面,找到一排空座,新三婶紧贴着车窗坐下,

    我色迷迷地挤靠过去,新三婶问道:“得坐几站啊,才能到郊区呢?”

    “嘿嘿,”我已经将手悄悄地滑向新三婶的胯间:“坐吧,坐吧,耐心地坐

    吧,一直坐到电车再也不走了,郊区就到了。三婶,这趟电车,从郊区而来,又

    开往郊区而去!”

    “拿一边去,混小子!”我的手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胯间以及肥壮的大腿上恣

    意抓摸着,新三婶慌忙推开我:“别闹,小心让人家看见,这混小子,没一会老

    实气!”

    我帮助新三婶在城市的边缘;在一处小火车站的附近;在一座名闻全国的大

    型工厂的东侧,以极其低廉的价钱,租赁到一间破败不堪的红砖平房,踏进那低

    矮的、潮湿不堪,弃溢着剌鼻气味的房间里,我不禁眉头紧皱:“三婶,这,简

    直像个猪圈啊,能住人吗?”

    “没事,”新三婶则毫无地乎,很有信心地说道:“小力子,房子在人收

    拾,看我的。”说完,新三婶拣起地板上一把满是灰土的破扫帚,便卖力地清扫

    起来。

    望着弯着腰,撅着肥屁股的新三婶,我的色心呼地沸腾起来,我悄悄地迈前

    两步,邪痴痴地掐拧一下肥实实的大屁股。

    新三婶哎哟惊呼起来:“哎——哟,混小子,别闹,”新三婶一边揉着被我

    掐痛的肥屁股,一边淫笑道:“别他妈的像个急皮猴似的,你急得是个啥啊,等

    三婶把这间破屋子收拾干净,一定陪你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嘿嘿,”新三婶复仇

    般地回敬我一下,狠狠地掐拧一把我的脸蛋:“小骚蛋子,到时候,就怕你伺候

    不好三婶哟,留着点力气吧,别到时候就哎呀、哎呀的直叫饶!”

    “哈哈,”听到新三婶极具挑逗的话语,我乐得心花怒放,抱住新三婶便狂

    吻起来:“太好了,三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行了,行了,你快干点正经事吧,先收拾屋子吧!”

    看我累得浑身臭汗,嘿哟、嘿哟地喘着粗气,新三婶心痛地说道:“大侄

    子,算了吧,你是白长了一身肌肉啊,干这点活,就累成这样,我的大公子啊,

    三婶自己收拾吧,你回家帮你三叔搬东西去!”

    “是,”我痛快地向新三婶行了一个一点也不标准的军礼,然后,兴冲冲地

    跑出屋子,跳上电车,赶回家去。

    “唉,”妈妈一边帮三叔找寻着多余的锅碗瓢盆,一边没好气地嘟哝着:

    “唉,咱们家,成啥了,简直变成避难所了,不管是谁,有点什么大事小情,就

    往咱家跑,今天是你老姑,明天又是你三叔,摊上这门穷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

    霉!”

    “嘿嘿,”妈妈的话,一字不漏地灌进恰好推门而进的三叔的耳朵里,三叔

    漠然地回敬道:“哪咋办,哪有什么办法,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到是的,别

    说这点小麻烦,如果我没成家,没准嫂子还得张罗着给我娶个媳妇呐!”

    “哼,”妈妈冷冷一笑:“我虽然没有给你张罗娶媳,可也差不多啦,这

    不,我不正忙着帮你置办个新家么,这又是被啊、褥啊,又是锅啊、碗啊的,哪

    样不是钱啊,你别看这些玩意不起眼,如果让你样样去买,你都买不起!”

    “妈——哟,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将妈妈挑选给三叔的生活必需品,

    胡乱塞进旅行袋里,冲妈妈嚷嚷道:“妈——哟,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

    “唉,”妈妈愈加感慨起来:“这孩子,自打上次从奶奶家回来,口音就变

    了,也变成苦溜溜的辽阳味了!”

    “嘿嘿,”三叔得意起来:“好啊,小力子是我们老张家的根,当然要说老

    家的话啦!”

    我与三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所有的生活必须品搬到郊区新租来的破

    房子里,望着刚刚洗刷干净的大铁锅,新三婶嘀咕道:“锅是有了,却没有煤,

    杀猪用什么烧水啊,怎么做饭吃啊?”

    “买呗!”我说道。

    “买,”新三婶冲我无奈地摊开双手:“你就知道买,买的,哪来的钱

    啊?”

    “那怎么办啊?”

    “偷!”新三婶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刚才,我倒垃圾时,看到有人钻进

    工厂的院子里偷煤,小力子,走,咱们也偷点去!”

    “哈哈,偷煤,这倒挺剌激的啊,走吧!”

    我与新三婶一人拎着一条破麻袋,乘着蒙蒙胧胧的夜色,悄悄地溜到那家大

    工厂的院墙下。工厂的院墙非常高大,院墙的基础砌筑成半拱形,附近的居民将

    拱形下面的积土倾掏掉,从袒裸的缝隙里钻进院墙,偷背院子里那山丘般的煤

    炭。

    只见新三婶非常自然地趴到乱纷纷的泥土地上,缓缓地爬进院墙下的半拱形

    小洞,由于她的屁股过于肥硕,身体爬到一半,大屁股便极其可笑地夹在半拱形

    小洞口:“力啊,不好,我被夹住了,快,推三婶一把啊!”

    “嘿嘿,”我扔掉破麻袋,蹲下身去,笑嘻嘻地往下按压着新三婶的肥屁

    股,一边按压着,一边色迷迷地抓摸着、揉搓着:“嘿嘿,三婶,谁让你长这么

    大一个屁股啊!”

    在我的按压和猛推之下,新三婶的大屁股终于艰难地穿过狭窄的半拱形小

    洞,我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快,”新三婶一边揉着被红砖刮擦得又痛又痒的肥屁股,一边低声催促着

    我:“快,快往麻袋里挑煤块啊!嗨,这个笨蛋,”我顺手拣起一块沉甸甸的黑

    块块正欲往口袋里塞,新三婶一把抢夺过去,扔到墙角:“这哪是煤啊,这是石

    头,笨蛋,连什么是煤,什么是石头,都分不清楚,白长这么大,”

    “哟,”我冲着新三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拣起一颗黑块块:“三婶,你

    看,这块是不是煤啊?”

    “是,”新三婶点点头:“可也是,你家用的是煤气,你从来也不接触煤,

    难怪不认识煤!”

    我与新三婶手忙脚乱地拣满两麻袋煤块,然后推到院墙外,我又如此这般地

    把新三婶的肥屁股,又是按、又是压、又是抓、又是掐、又是揉地推到拱洞外。

    当我钻出工厂院墙时,正欲爬起身来,只见新三婶猛一用力,那装满煤块,沉甸

    甸的大麻袋非常轻松地飞到她的肩膀上:“哇,三婶,你好有劲啊!”

    “少废话,把你的麻袋背起来,快点跑!”

    “唉——呀,唉——呀,”

    我也模仿着新三婶的姿式,双手奋力拽扯着装满煤块的麻袋,可是,同样份

    量的麻袋,新三婶嗖的一声便扛到肩膀上,快步如飞地小跑起来,而我,呲牙咧

    嘴、嘿哟嘿哟地又是拽又是拉,折腾了好半天,而手中的麻袋却好似重达千斤,

    又尤如抹了上万能胶,死死地粘贴在泥土地上,任凭我用尽了气力,就是不肯离

    开地面,无奈之下,我回头去,希望新三婶能帮帮我。豁——,哪里还有什么新

    三婶的影子啊:啊,三婶的力气,可真大啊!我一边感叹着新三婶那令我不可思

    议的气力,一边生硬地拽扯着麻袋,一步一喘地向黑漆漆的胡同里迈去。

    “笨蛋!”

    黑暗之中,新三婶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把接过

    我的麻袋:“小骚蛋子,白长这一身的臭肉,这点玩意都扛不起来,给我吧,像

    你这么硬拽,不用到家,麻袋就得磨破!嗨——,”

    新三婶紧紧地握住麻袋,“嗨”地一声,麻袋便顺利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看

    得我直咋舌头:“好大的力气啊!”

    “来,小力子,”偷来了煤炭,新三婶顾不得休息,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生

    火烧饭。我与三叔盘腿坐在收拾干净的小土炕上,一边咀着花生豆,一边呷着白

    酒,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妈妈

    的身上。

    一提及妈妈,三叔因强烈的不满而喋喋不休地起牢骚来:“哼,你那个妈

    哟,心里谁也没有,除了你,她的大儿子,谁也不行!你看看人家包公的嫂子,

    嗯,可到是的,老包刚生下来的时候,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皮肤黝黑,三分人

    相,七分鬼相,他的父母认为生了一个怪物,要把他扔掉。可是,包公的嫂子说

    什么也不让,是嫂子把包公一点点拉扯大的,是她,”

    “得了吧,”我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我说三叔啊,你可得了吧,根本没有

    这回事,这都是民间戏曲故事,你可别把这些当成历史哟!”

    “怎么没有,”三叔不容置疑地坚定道:“有,有,包公就是他嫂子带大

    的,他还吃过自己嫂子的奶呐!”

    “没有,没有,这都是民间故事!”

    于是,我与三叔互不相让地争执起来,争来吵去,彼此间面红耳赤,口干舌

    燥,突然,穷途末路的三叔,气急败坏地把酒碗一摔:“可到是的,不喝了!”

    说完,三叔不再理睬我,身子一歪,独自睡觉去了,听到吵嚷声,正在忙碌

    的新三婶走进屋来,她推了推三叔,三叔一声不肯,新三婶冲我咧了咧嘴:“嗨

    呀,你瞅你们爷俩,为这犯不上的小事,争了个半红脸,这,值得吗?”

    ……

    (五十四)

    为了包大人的嫂子,三叔气得酒碗一推,倒头便睡,新三婶嘀嘀咕咕地给三

    叔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三叔的身旁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着我:“还傻瞅啥呢,

    快点脱了睡吧!”

    “嘿嘿,”我一脸淫笑地望着性感撩人的新三婶,手掌挑逗地抓了一把她的

    肥屁股:“哎呀,三婶,你的屁股,还是那么肥,那么热!”

    “滚一边去!”新三婶假惺惺地拍打着我的手掌,顺手关闭了电灯:“老实

    点,睡觉!”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我胡乱扯掉衣裤,紧紧地贴靠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

    手依然极不安份地抓摸着她那热烘烘的**,新三婶则半推半就着:“小骚蛋

    子,让你三叔看见,不扇死你才怪呐!”

    “呜—哟,”三叔懒洋洋地叹息一声,粗大的手掌从新三婶的身后溜过来,

    一把拽住她的大咂头,我慌忙收回自己的手,新三婶哎哟一声:“轻点,老三,

    你要干么啊!”

    “跟你,我还能干么,操你呗!”

    说着,醉醺醺的三叔便开始拽扯新三婶的衬裤,新三婶悄声嘘嘘起来:“嘘

    ——,等一会啊,小力子还没睡熟呐!”

    可是,三叔的大**早已从新三婶的屁股后面,顶进她的小便里,寂静而又

    黑暗的屋子里,立刻响起啪哧啪哧的抽拉声,听得我色心猛起,不禁偷偷地睁开

    眼睛,借着窗外一轮弯月的微光,死死地盯着新三婶。

    新三婶可笑地抬起一条大腿,见我淫迷地盯着她,冲我微微一笑,我又将目

    光移到她的胯间,从被子掀起的一角,闪进来一缕可怜的月光,在新三婶朦朦胧

    胧的小便处,三叔如棍的大**生硬地插捅着,反复地进出着,飞溅而出的淫

    液,在暗淡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亮。

    我缓缓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胯间,**早已硬得烫,我一边盯着新三婶咕叽

    作响的小便,一边狠狠地揉搓着欲火鸡耐的**。

    “哎哟,”插着插着,三叔突然嘀咕道:“他妈的,憋了泡尿,玩起来不得

    劲,我得把它撒出去,弄不好,过一会,没准连同**水,一起射进你的骚屄里

    去!”

    说完,三叔放开新三婶,嘟嘟哝哝地跳下土炕,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外,我这

    个色鬼,怎么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当听到三叔的关门声,我一把将新三婶推过身

    去,亦学着三叔的样子,把**从新三婶的屁股后面,顶进她那刚刚被三叔狂插

    过的,水汪汪的小便里,咚咚地插拽起来。

    “嘿嘿,”新三婶柔顺地抬起大腿,“他妈的,混小子,这么一会功夫,你

    也要跟着凑凑热闹!”

    “咳——,”三叔在屋外干咳一声,我吓得狂一哆嗦,尚未过足瘾的**,

    本能地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溜脱出来,新三婶急忙转过身去,把雪白的,刚刚被我

    胡插一番的屁股,重新冲向缓缓走来的三叔,三叔站在炕沿边,美滋滋地摸了摸

    新三婶光鲜照人的大屁股,又喜爱万分地轻轻拍打几下。

    “啪——,啪——,啪——,”三叔幸福地嘀咕道:“真白哟,真肥啊,真

    他妈的养人哟!”

    “老三,”待三叔将排完尿液的大**再度插进新三婶的小便里,新三婶一

    边配合着三叔,微微地扭动着腰身,弯抬着大腿,一边转过头去,悄声说道:

    “老三啊,睡觉吧,明天早晨,还得抓猪去呐,干点正经事吧,挣点钱,要不,

    咋活啊!”

    “嗨,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三叔依依不舍地狂插着:“爱咋咋地,咋的

    也得操完屄再说,活着,就是要痛痛快快,想那些个闹心事,干啥,车到山前必

    有路!”

    “哼,如果真的没有路呢?”

    “没有路,哼,那,就卸轱辘!”

    “哈哈,”

    “……”

    三叔和新三婶两人一边恣意交欢着,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咬着耳朵,我佯

    睡着,不停地揉搓着**,听到三叔和新三婶无忧无虑的话语,我更加佩服起三

    叔来:是啊,我们就是应该微笑着面对生活,不管他一切如何,男人,更是应该

    如此,不要活得太累,随遇而安吧!想着想着,我握住灼热的**,渐渐地混沌

    起来。

    “老三,”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之际,我迷迷茫茫地听到新三婶的话

    音:“老三,快起来,时间不早了,快,”

    “唉,”三叔困顿地叹息一声:“这一觉,睡得真他妈的香啊,可是,唉,

    真没法子,可到是的!”

    三叔一边嘟哝着,一边穿衣服,待他拉开房门,推起爸爸送给他的旧自行车

    时,我悄然转过身去,迫不及耐地爬到新三婶的身体上,抱住她的脑袋:“三

    婶,你可想死我喽!”

    “混小子,”新三婶亦是兴奋不已,热烘烘的薄舌真诚地缠裹着我的舌尖,

    软绵而又滚热的胸脯突突突地快起伏着,良久,新三婶终于将舌头从我的嘴里

    抽出来,一边狂舔着我的面庞,一边诡秘地冲我嬉笑道:“小骚蛋子,三婶差点

    忘了,你跟老菊子,是怎么回事?”

    “老姑,没,没,没什么啊,”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新三婶一把掐住我的脸

    蛋:“胡说,看你们眉来眼去的,大概早就到一起了吧,哼,这等好事,还能逃

    过老娘我的眼睛,你以为老娘是干什么吃的啊!”

    “三婶,”我紧紧地搂住新三婶的脖颈,有意岔开话题:“三婶,我好喜欢

    你啊,三婶,我,我,好好想你啊!”

    “嘿嘿,小骚蛋子,三婶也想你啊,快,让三婶看看,你的**长没长大点

    啊!”

    “哝!”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乐颠颠地爬跨到新三婶的脖颈处,一把掏出憋

    闷了大半宿的**,新三婶眼前一亮,握住我的**激动万分地鉴赏着:“哦—

    哇,半年没见,我大侄的**咋长这么大啊,啊——哈,毛也长了许多,比半年

    前密实多了!啪——嗒——”

    新三婶握着我的**放浪地嘟哝一番,然后,张开热烘烘的湿嘴,亲切而又

    自然地吻着我的**头:“哈,混小子,这个玩意长得咋跟你三叔的一模一样

    啊!”

    “像么?”我淫笑道:“三婶,现在,我的**有没有三叔的大啊!”

    “嗯,”新三婶仔细地端详起来,认真地品评道:“长度吗,已经差不多少

    了,可是,还是没有你三叔的粗啊,来吧,混小子,插到三婶的骚屄,让三婶体

    验体验,看你的**有没有长进啊!”

    “好的,”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乐得差点没蹦起来,我倒退到新三婶的胯

    间,新三婶爽快地叉开了大腿,水淋淋的小便,正对着我的眼睛,我低下去,轻

    轻呼吸一下,立刻嗅闻到股股骚气,我扒开两条亮晶晶的肉片:“啊,半年多

    了,我终于又看见你啦,老朋友!”

    “嘻嘻,”新三婶早已按捺不住,笑嘻嘻地催促道:“别他妈的耍贫嘴了,

    快上来操啊!”

    “三婶,”在新三婶的面前,我也粗野起来,我明显地感觉到,新三婶特别

    爱听粗话和下流话,这些淫言秽语,似乎能够点燃她那狂放不羁的**,“三

    婶,这一别,将近二百天啊,在这二百天里,三叔天天操你么?”

    “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我下作的问话,新三婶红通通的面庞,顿时

    现出一丝满意的**:“不天天操,也差不多吧,除了来例假,你三叔几乎是天

    天都要操我一顿,有时,喝酒喝高兴了,或者是打麻将赢钱了,就更有精神头

    啦,就更来电啦,一宿黑,要做好几次呐!”

    “哇——,”我睁大开了眼睛,呆呆地盯着新三婶的小便:“如此说来,这

    半年来,三叔至少操你二百次!”

    “嗯,嘻嘻,混小子,快点啊,快点上来啊!三婶受不了啦!三婶的骚屄好

    痒痒啊,快点插进来啊,给三婶好好地磨一磨!”

    “三婶,”我到意外地按捺住了,将两根手指插进新三婶的小便里,狠狠地

    搅捅数下,然后,邪糜地问道:“三婶,你数没数一数啊,一般情况下,三叔操

    你一次,得插多少下呐?”

    “扑——哧,去你妈的,这个小骚蛋子,你他妈的这是咋想出来的啊,”新

    三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同时,也兴奋到了极点,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嗯,

    大概,五百多下吧!”

    “哇,”我双肩一抖:“三婶,这半年的分别,你的骚屄又让三叔给捅了十

    万多下,”我低下头去,两只手奋力拽扯着新三婶哆哆乱抖的薄肉片,一对色眼

    紧盯着洞开的小便,煞有介事地嘀咕道:“过来,让我看看,捅没捅透啊,是不

    是像旧三婶所说的那样,让没让我三叔给操豁啦,……”

    “去你妈的吧,”被**之火灼烧得春性激荡的新三婶腾的一声翻起身来,

    有力的手掌无情地推搡着我,因毫无思想准备,我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翻倒下

    去,还没容我回过神来,新三婶早已骑跨到我的腰身上,两条大腿极其淫邪地分

    叉开,她低垂直着秀飘逸的面庞,一对雪白的**在面颊两侧可笑地摇晃着,

    冷丁望去,新三婶仿佛长出了三只脑袋。

    新三婶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胯间,一只手生硬地握住我的**,肥大的屁股义

    无返顾地压迫下来,水汪汪的小便不偏不倚,正好对准的**头,只见新三婶的

    小便血口大张,扑哧一声,将我的**整根没入她那淫液泛滥的**里。

    “**的,**的,我让你美,我让你美,我操死你,我操死你,”新

    三婶两只有着人臂力的手掌,死死地按着我的胸脯,呲牙咧嘴骑跨在我的腰身

    上,大屁股吧叽吧叽地上窜下跳起来:“**的,混小子,你放心吧,你三婶

    的大骚屄,别说插十万下,就是再插一百万下,也插不透,捅不烂,操不豁,该

    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哦——,”

    我无法自制地呻吟起来,**在新三婶的小便里咕叽咕叽地进进出出,一股

    又一股清醇的**,从新三婶上下翻飞的小便里,汨汨而出,又啪啪啪地涂抹到

    我的胯间,产生丝丝无尽的润滑感。

    我舒爽之极,一只手尽情地把玩着摇晃在胸前的白乳,而另一只手则悄悄地

    从胸脯溜到胯间,紧紧贴靠在**旁,并将指尖朝上,每当新三婶的屁股快地

    压迫下来时,我的**连同指尖一起没入她的小便里,尖硬的指甲刮划着小便里

    的嫩肉,搞得新三婶又是咧嘴,又是皱眉:“混小子,净糟践你三婶,看我不操

    死你!”

    “嗯,”我闭着眼睛,默默地享受着新三婶的小便,突然,我感觉到新三婶

    改变了姿式,我不禁睁开了眼睛,只见新三婶已经倒过身去,将雪白的屁股对着

    我的面颊:“三婶,你,这是干啥啊,”

    “这样更舒服!”

    新三婶一边卖力地窜动着,一边用手掌捏了捏我**的底端:“小骚蛋子,

    你不懂,这个地方,有一条粗筋,非常的有弹性,倒过来插,正磨着三婶这个地

    方,啊,别提多舒服了,”

    “豁——,三婶,”我由衷地感叹道:“三婶,你可真会玩啊!”

    “嘻嘻,这,都是学问,混小子,慢慢跟三婶学吧,保准你天天都有长

    进!”

    “哽——,哽——,哽——,”

    “铃——,铃——,铃——,”

    我与新三婶难解难分地搂抱在一起,正忘乎所以地穷折腾着,突然,院门外

    传来笨猪的哼哼声以及三叔自行车的铃声,新三婶慌忙从我的身上跳下来:“不

    好了,你三叔回来了,快,快点穿上衣服!”

    “老三,”新三婶以令我瞠目的度穿戴整齐,一边用手掌非常自然地梳理

    着散乱的秀,一边笑吟吟地、若无其事地迎出屋门:“老三啊,回来了!”

    “回来了,亲爱的,快,烧火,杀猪!”

    “三叔,”我尾随在新三婶的屁股后面,一把夺过三叔手中的杀猪刀:“给

    我,这头猪,我杀它!”

    三叔不耐烦地与我争执起来,我却说什么也不肯将杀猪刀还给他,三叔无

    奈,拎起锄把,趁着笨猪正低着脑袋满院子觅食的当口,三叔双臂猛一力,只

    见粗硕的锄把咔嚓一声击打在笨猪的脑门上,无辜的笨猪哼哼两声,咕咚,翻倒

    在地,昏厥过去,三叔冲我呶了呶嘴,一脸不屑地嘟哝道:“还傻楞着干什么

    啊,快点下手哇,可到是的!”

    望着眼前呼呼急喘、痛苦地抽搐着的笨猪,我握着屠刀的手,不禁哆嗦起

    来,可是,在三叔尖声厉气的催促之下,我终于鼓起了勇气,锋利的刀刃扑哧一

    声捅进笨猪的颌下。

    扑——,哧——,刀刃捅插之处,一股股腥膻的污血,从刃口的缝隙里,哧

    哧地喷泄而出,一滴不漏地狂溅到我的面颊上!

    ……

    (五十五)

    好狠斗勇的三叔,好似猴群里的山大王,为了确保自己在自由市场上的霸主

    地位,对胆敢挑战他王者宝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

    致人重伤,变成了残废,为了逃脱法律责任,不得不携新三婶溜来我家,暂时避

    祸、苟且偷安。

    三叔的到来,可把我乐得心花怒放,我不仅可以与新三婶重续旧念,恣意偷

    情,一对气味相投的侄婶,尽享荒唐而又刺激的鱼水之欢,同时,我还意外地学

    会了杀猪的本领。

    每天凌晨,三叔哼哧哼哧地趴在新三婶的身上,例行公事般地疯狂折腾一

    番,再杀猪般地大吼一声,将他那永远也不会枯竭的精液,得意洋洋地倾泄进新

    三婶的小便里。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哼哼啊啊着走

    调的地方戏曲:“哦,抓猪去喽,他妈的,活着就得干啊,可到是的!”

    一挨三叔叨着烟卷,嘀嘀咕咕地走出屋门,推起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始终

    佯睡的我,立刻睁开色眼,冲着新三婶顽皮地一笑,二话不说,便无比敬业地接

    过三叔的班,尽管三叔没有给我上岗证,可我还是兴冲冲地无证上岗,非法操

    作起来。

    我淫糜地爬到新三婶那依然残留着三叔体温的身体上,幸福地搂住新三婶那

    粘满三叔口液的面颊,一边热切地亲吻着,一边把**插进新三婶那盛满三叔精

    液的小便里,美滋滋地搅拌起来。

    “混小子,”刚刚与三叔狂欢过的新三婶,又喜气扬扬地搂住我,张开淤满

    三叔唾液的口腔,哼哼哧哧地啃舔着我的面庞:“小骚蛋子,来吧,端过你三叔

    才放下的碗,接着吃吧,嘻嘻,”

    当我在新三婶的身上,折腾得热汗淋漓,终于喷出滚滚精液,与三叔的精液

    非常融洽地混合在新三婶的小便里时,三叔则哼哼叽叽地赶回一头笨猪来。我慌

    忙推开新三婶,匆匆穿上衣服,抓过血迹斑斑的屠刀,而永远都是意犹未尽的新

    三婶,一边冲我暗送着秋天的菠菜,一边引火烧水。

    凶狠地结果了那头笨猪毫无意义的性命之后,我便拎起新三婶给我装好的饭

    盒,风风火火地赶往学校。我心不在焉地坐在课桌前,连身旁的小美人范晶,也

    全然失去了兴趣,一挨放学的铃声响过,我嗖地纵身而起,第一个冲出教室,赶

    往郊区的三叔家。如果是休息日,我索性终日与三叔和新三婶厮混在郊区的农贸

    市场上,没过多久,我又学会了砍肉。

    傍晚,卖光了猪肉,我们仨个人拎着油渍的工具、布袋等,一路说笑着,一

    路赶回简陋的住所,迈进凌乱的屋子里,新三婶开始张罗着烧火做饭,而我和三

    叔,一边洗漱着,一边继续着永远也争执不完的话题。

    “吃饭喽,别吵吵了,”新三婶笑嘻嘻地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饭菜,端

    到小方桌上,冲着三叔嚷嚷道:“别争了,有什么意思啊,国务院还能请你当总

    理去啊,你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咱们还起早贪黑地杀猪卖肉干啥!”

    酒桌之上,我与三叔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喝酒,一边继续争执下去,新三

    婶盘腿坐在我和三叔中间,端着饭碗,一会冲三叔笑一笑,一会又冲我拧一拧眉

    头。夜晚,我们三个人身贴身地拥挤在狭窄的土炕上,待我装模作样地出均匀

    的鼾声,三叔便好似听到了行动的信号,嘀嘀咕咕,满嘴淫词浪语地爬到新三婶

    的身体上:“啊,亲爱的,来吧,咱们还得跳青蛙舞,操大屄啊!”

    “嘻嘻,”新三婶极其放纵地平展开身体,一边献媚地淫笑着,一边幸福昂

    扬地叉开两条光滑肥实的大腿,同时,伸出热烘烘的手臂,轻柔地搂住三叔的背

    脊:“嘻嘻,来吧,老三,跳吧,跳吧,操吧,操吧,你的大**真有劲,操得

    我好舒服啊,一天不操,我都睡不着觉啊!”

    “是么,亲爱的,我的**真的这么好劲吗?”

    “操,”新三婶一只手搂着三叔的面庞,放浪地啃咬着,另一只手心满意足

    地握住三叔的大**,淫糜的,但却是坦诚地说道:“操,老三啊,你除了这根

    大**,还有什么地方能赶上我过去的老爷们呐,你什么也赶不上人家,我家老

    爷们是吃皇粮的医生,你却是个蹲市场的杀猪匠。

    你不就是**好使么,把我操得神魂颠倒,结果,为了你的**,我那吃皇

    粮的老爷也不要了;房子也不了;工作也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我他妈的什么

    都不要了,老三,我就要你的**。别看今天咱们落到这般田地,可是,我一点

    也不后悔,老三,只要有你的大**,再苦,再累,再穷,我也愿意!”

    “啊,”新三婶的一番,说得三叔好生感动,只见三叔激动不已地用乱蓬蓬

    的脑袋顶着厚重的棉被,双手按压着新三婶的大腿,**的大**对准新三婶

    微微开启的小便:“亲爱的,既然你如此喜欢我的大**,来,我这就给你…”

    话没说完,三叔的大**早已扎进新三婶的小便里,狂放地捅插起来。

    经过这一时期的接触,我与新三婶心照不宣地达成一种默契,每当她与三叔

    **时,我便静静地贴在她的身旁佯睡,在黑漆漆的、骚气翻滚的被窝里,新三

    婶一边与三叔吭哧吭哧地交欢着,一边将手悄悄地伸进我的胯间,握住我的鸡

    鸡,卖力地套弄着。而我,凭藉着黑暗的掩护,乘着三叔专心致志地插捅新三婶

    小便的时机,手掌贪婪地抓摸着新三婶的白腿和肥屁股。

    当三叔插捅得最为得意之时,已有七分醉意的他,似乎全然忘记了我的存

    在,于是,新三婶轻轻侧过身去,冲我微微撅起屁股,我正在把玩着新三婶白腿

    的手,察觉到新三婶这种暗示的轻微动作之后,立刻心领神会,手掌偷偷地移走

    到她的屁股上,手指尖顶在新三婶娇嫩的菊花洞口,新三婶非常配合地扩约着菊

    花口的肌肉,我的手指便极为顺利地探进她的菊花洞里。

    “哦——,哦——,哦——,……”随着手指的继续探插,新三婶深深地摒

    住呼吸,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唔——呀,唔——呀,唔——呀,……”

    “嘿嘿,”听到新三婶的**声,三叔以为是她把新三婶插舒服了,毫不知

    趣地问道:“亲爱的,怎么样,我的**有劲吧,嘿嘿,”说完,更加卖力地插

    捅起来,新三婶一边继续**着,一边搂住三叔的脖颈:“啊——,老三,你好

    厉害,可操死我啦,好胀啊,唔——呀,……”

    我的手指已经完全没入新三婶的菊花洞里,手指肚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肠道的

    隔壁,那叽咕叽叽的,空前猛烈的撞击和令我心醉的震颤,我的手指尖稍稍一

    弯,立刻与三叔刚刚插进新三婶小便里的大**,隔着薄薄的肠衣,紧密地顶撞

    在一起,我淫邪地鼓捣起来,三叔茫然无知地插抽几下:“咦,亲爱的,你的小

    便好奇怪啊,怎么一鼓一鼓的啊!”

    “是么,”新三婶嘿嘿一笑:“都是你操的,把我操情了,再也控制不

    住,骚屄就哆嗦起来!”

    “啊,太好了,真他妈的过瘾啊,可到是的!”

    说完,三叔继续狠插起来,我则伴随着三叔的节奏,哧哧地抽拽着插在新三

    婶菊花洞里面的手指头.“哦——,哦——,哦——,”

    新三婶不由自主地纵声呻吟起来,两个**洞同时被捅、被扎,使她空前兴

    奋起来,屁股蛋快地扭动着:“哦——,哦——,哦——,”

    “嗷——,嗷——,嗷——,”

    新三婶放荡的扭摆,强烈地刺激了三叔,只见他杀猪般地吼叫起来,大**

    猛烈地抽动几下,便深深地没入新三婶的小便里,突突突地排泄起来,一股股混

    浊的液体,从新三婶小便的边缘,从三叔大**的缝隙处,缓缓地流淌而出,很

    快,便漫溢到我那根插在新三婶菊花洞口的手指上,我悄悄地转动着粘乎乎的手

    指,将三叔那混合着新三婶分泌物的精液,小心奕奕地塞进新三婶的菊花洞里。

    “哦——哟,”倾泄完精液的三叔,身子一歪,咕咚一声瘫倒在新三婶的身

    旁,没过三分钟,便从新三婶骚热灼人的身体左侧,传过来震耳的呼噜呼噜

    声,新三婶推了推三叔的脑袋:“轻点呼噜,又开火车了!”

    “哈,三叔终于睡死了!”

    我的色胆立刻膨胀起来,再也按奈不住,用力抬起新三婶的肥腿。

    “去,”新三婶低声嘟哝着:“混小子,老实点,你就不能忍一会啊,你想

    他妈的闹出乱子来啊!”

    我没有作声,看到新三婶说死也不肯顺从地抬起腿来,情急之下,我那根在

    新三婶屁股后面胡撞乱顶的**,扑哧一声,竟然滑进新三婶被我搅捅得微微扩

    约开的菊花洞里。

    “哎哟,”新三婶惊叫一声,又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我紧紧地贴在新三婶

    背脊上的胸脯,立刻感受到轻轻的震颤和痛苦的抽搐,而新三婶的菊花洞则剧烈

    地收缩起来,死死地箍裹住我的**,我咬紧了牙关,屁股猛然向前一挺,整根

    **便深深地插进新三婶紧绷绷的菊花洞里,新三婶尽力扭过头来:“混小子,

    你他妈的干啥啊,咋操我的屁眼啊,这,能行吗,快点拔出来,胀死我了!”

    “这里更好!”

    我又**几下,没入新三婶菊花洞里的**,很快产生一种奇妙的,插在新

    三婶小便里所没有过的感觉,在这种无法准确言表的美妙感觉剌激之下,我不可

    抑制地插捅起来。新三婶依然紧张地呻吟着,惊惧地哆嗦着:“混小子,胡闹,

    看把我的屁眼操得合不上了,我才跟你算帐呐,哎哟,**的,都让你玩出花

    花来了!”

    “嘻嘻,”我继续狂插着:“真没想到,操屁眼,比操小便还要过瘾啊!”

    “滚你妈的,你过瘾,老娘可遭罪喽,屄咋操也操不豁,屁眼可不行,没准

    真的能操豁喽!”

    在我不停的抽拽之下,新三婶终于弯起一条大腿,放松一下紧张的屁股,以

    方便**的插捅,我乘机将手指插进新三婶盛满三叔精液的小便里,醮着里面的

    精液,然后,均匀地涂抹在菊花洞口,再用**顶到里面去,如此一来,菊花洞

    很快便空前滑润起来,洞口愈加扩张开来,我的**已经进出自如了。

    而新三婶亦不再六神无主地骂骂咧咧,她抱住一条大腿,微垂着脑袋,极轻

    极轻地呻吟着:“哦,不痛了,好滑溜哟,嘻嘻,你还别说,操屁眼,的确挺好

    玩的,怪新鲜的,他妈的,你三叔这个老花货,不知玩过多少女人,操了多少个

    骚屄,他咋就没想起来,把我的屁眼也操一操呢!”

    “三婶,明天,你就让三叔操操屁眼吧!”

    “嘿嘿,”新三婶啪地抽了我一个耳光:“混小子,我咋说啊,说是小力子

    教给我的,哈,你三叔不把你的**撸下来才叫怪呐!”新三婶抽回一只手,模

    仿着我的样子,插进一片狼籍的小便里,蘸上少许精液,然后,移到菊花洞口,

    待我的**拔拽出来的时候,她将手指探进菊花洞里,把精液抹在滑润的肠壁

    上:“嘻嘻,加点油,滑溜滑溜!”

    明天是星期日,三叔整个白天都不在家,我终于可以与新三婶无忧无虑地纵

    情交欢一整天,这样的日子可不是每个星期都会遇到的。我烦燥不安地度过比十

    年还要漫长的一天,放学后,激动万分地赶往郊区,我背着书包,拎着饭盒,一

    路哼哼着刚刚学会的流行歌曲,得意忘形在冲进那间给我带来空前性福欢乐的破

    房子:“三——婶!”我咕咚一声推开房门,把书包和饭盒放土炕上一丢,一头

    扑到新三婶的胸怀里:“三——婶,可想死我了!”

    我捧着新三婶的面庞,哢哧哢哧地啃咬起来,让我奇怪的是,新三婶却不像

    往常那样,假惺惺地嬉骂着,半推半就地应承着。今天的新三婶,仿佛变成了木

    头人,任凭我恣意啃咬,始终纹丝不动地端坐在炕沿上,我好生奇怪,停止了狂

    吻,捧着新三婶的面庞,莫名其妙地盯视着,昏暗的灯光下,我这才现,新三

    婶那端庄秀丽的面颊上,滚涌着两串晶莹的泪珠:“三婶,你怎么了?”

    “你三叔,他,”话没说完,新三婶突然哽噎住,只见她俏丽的鼻子轻轻一

    扭,两串泪珠顿然变成两条汹涌的大河:“小力子,你三叔,他,呜——,

    呜——,呜——,”

    “三叔,他,怎么了!”

    “他,他,他,……”

    ……

    (五十六)

    “你三叔,他,”新三婶呜咽着:“他让县公安局的给抓走了!”

    “啥?”我呆呆地望着新三婶。

    新三婶抹了抹泪水涟涟的面庞:“今天早晨,你上学后,我跟你三叔像平常

    一样,到市场卖肉,我站在肉案前正叫卖着,你三叔却突然扔掉了砍刀,撒腿便

    跑,这个老三,没事跑啥啊!

    我正纳闷呢,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到我的肉案前,我仔细一瞅,其中一个我

    认识,是咱们镇派出所的警察小黄,他冲我咧嘴一笑,我心里嘀咕道:警察好厉

    害啊,这千里迢迢的,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我也冲小黄勉强堆起笑脸,跟他打

    声招呼,唉,有什么办法啊。

    而另一个人长着一脸的麻点子,我不认识他,小黄指着满脸麻点的男人对我

    说道:三嫂,这是咱们县局的。我便冲麻脸点点头,小黄接着说:三嫂,你瞅我

    三哥,眼睛可真好使啊,大老远的,就看到我们啦,嗨,三哥啊,你跑个啥啊,

    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找三哥核实点情况!”

    “那三叔呐?”我问道。

    新三婶继续说道:“我一听,就问小黄:你们是咋知道老三会跑到这来的

    啊?小黄摇摇脑袋:三嫂,这是侦察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三嫂,你总不能让我

    犯错误吧!

    我一想,可也是,人家警察的工作纪律,咱跟着瞎参与个啥,可我还是奈不

    住,就悄声问小黄:是不是派出所的知道了,老三的哥哥在这里工作啊?

    小黄笑嘻嘻地点点头,说:三嫂,你就别细问了,还是帮我们把三哥找回来

    吧,我们核实点情况!

    我问:你们真的不抓他?

    小黄摇了摇头:就是核实点情况。我这就放了心,把小黄和麻脸领回咱们家

    去,可是,你三叔根本没回家,鬼知道他躲到哪去了。我又领着他们去你家找,

    你三叔也没在你家。”

    “三婶,三叔跑哪去了?”

    “小力子,你听我说啊,别老打岔,找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见你三叔的影

    子,小黄和麻脸又找到你爸爸的单位,让你爸爸协助他们,并说:同志,你是党

    员,应该自觉遵守国家的法律,你知道吗,你的行为,可是窝藏啊,懂么?

    你爸爸一听,立马就慌了神,谁敢当窝藏犯啊,你爸爸跟麻脸嘀咕几声,便

    走出办公大楼,没过多长时间,我就看到你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把你三叔给拽了出

    来,两个人一路推搡着走进你爸爸的办公室里,你三叔疑心重重地瞅着小黄和麻

    脸。

    麻脸和小黄冲我,还有你爸爸使了一个眼色:你们先出去一会,我们独自跟

    他谈谈案情的细节问题!可是,我跟你爸爸刚刚走出办公室的房门,就听到你三

    叔在屋子里破口大骂起来。

    我转过身去,推开房门,往里一看,唉,你三叔的手腕上,已经戴上铮亮的

    手铐,正站在地上跺着脚大骂:**的,可到是的,公安局也会骗人啊,不是

    说好了,不抓我么,可到是的,就是核实情况么,**的,哪有你们这么核实

    情况的!可到是的。”

    “三叔呐,抓到哪去了!”

    “被麻脸暂押在拘留所,明天,就要押回老家去,临走时,小黄和麻脸对我

    和你爸爸说:现在,你们想什么也没有用,赶快拿钱赎人吧!唉,小力子,三婶

    去哪弄钱啊,呜——,呜——,呜——,”

    “三婶,”我搂着哭哭泣泣的新三婶在冷冷清清的破房间里,过了漫长的一

    夜。第二天早晨,我们匆匆赶往火车站,在乱纷纷的、喧嚣不已的候车室时,终

    于找到了三叔。

    三叔余怒未息地坐在木椅子上,麻脸用自己的大衣盖住三叔那双戴着铁铐的

    手腕,三叔脸色阴沉地瞪着身旁的小黄,小黄苦涩地嘀咕着:“三哥啊,我们也

    是没有办法啊,我们,也得工作,也得挣钱,也得养活老婆孩子啊!”

    “小力子,”见我和新三婶满脸愁苦地走过来,三叔呼地站起身来,麻脸的

    大衣,哗地滑脱到地板上,麻脸弯下腰去拾起大衣,旁边候车的旅客们,纷纷以

    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三叔,三叔却故意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手腕:“小力子,三

    叔要回家了。”

    “三叔,”我拥上前去,望着永远也不知道忧愁的三叔,一时间不知应该说

    些什么,我摸着三叔腕上那付凉冰冰的铁铐,顺嘴嘀咕道:“三叔,真没想到,

    你成了戴手铐的旅客了!”

    “哈哈哈,”三叔,小黄,以及旁边的旅客禁不住大笑起来,新三婶依着三

    叔不停地抹着泪水,麻脸扔掉烟蒂,冲着新三婶阴沉着面庞:“光哭有什么用

    啊,还是快点张罗款吧!”

    “老三,”新三婶用绝望地神色,望着三叔:“让我去哪用钱啊!”

    “唉,”小黄接茬道:“三嫂,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钱张罗上,不然,

    我三哥,可要遭罪喽!”

    “哼,”我冲着小黄和麻脸虎着脸:“你们警察是个什么东西,真会骗人

    啊!”

    “你胡说什么,”麻脸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小孩子不要乱说,这是我们的

    工作方法!”

    “操,真是领教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警察了!”

    “小子,”麻脸吐出一串烟雾:“如果真的心痛你三叔,就赶快张罗钱去,

    把他赎出来!”

    “如果不呢?”我以挑衅的口吻问道,麻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就判

    刑!”

    “签票喽,签票喽,”

    旅客们嚷嚷起来,麻脸掏出三张火车票,再次冲我说道:“小子,即使判了

    刑,钱还是得照样拿,你懂么,这叫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责任!”

    “**的,”望着麻脸拽着三叔走向检票口的背影,我恨恨地谩骂一声,

    新三婶依依不舍地陪着三叔,走向检票口,待三叔通过铁栅栏,新三婶咕咚一

    声,瘫倒在地:“老三,老三,呜——,呜——,呜——,”

    “三婶,”我跑上前去,抱住了新三婶:“别哭了,还是想办法,弄钱去

    吧!”

    “小力啊,”新三婶双手拍打着大腿:“哪有钱啊,你三叔离婚后,连栋房

    子都没有,去哪弄钱啊!”

    是啊,新三婶丝毫也不撒谎,三叔是个真正的无产者,杀猪卖肉赚的那点辛

    苦钱,除了喝酒用掉,就是赌牌输光,根本拿不出这巨额的赎金。我想起了妈妈

    和爸爸,可是,靠工资维持家计的妈妈和爸爸,也拿不出这为数不菲的赔偿款

    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三叔蹲班房吗?

    “三婶,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去!”

    “小力子,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啊?”新三婶一脸疑惑地瞅着我,我

    很有把握地说道:“三婶,你先回家去,我想想办法!”

    我将新三婶送上开往郊区的电车,自己则坐上驶往高干区的汽车,我想起了

    范晶,想起了她手中那本精致的存折。我心事重重地站在范晶家的豪宅前,请求

    警卫将范晶唤了出来。

    “哎哟,”范晶笑吟吟地走出大铁门:“嘿嘿,稀客啊,请进吧!”

    “不,”我摆摆手:“不,不,我不进去了!”

    “为什么?”范晶不解地皱起眉来:“到我家,不进门,你是什么意思,对

    我有意见么?”

    “不,不,”我悄声对范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想求求

    你!”

    “嘿嘿,好啊,”范晶妩媚地笑道:“行啊,我正犯愁怎样回报你的恩情,

    太好了,什么事,请尽管说!”

    “这,这,”我吱唔起来:“这,这,有点说不出口!”

    “嘿嘿,”范晶则非常爽朗:“啥事啊,说啊!”

    “范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我三叔,把人打残废了,今天早晨,被警

    察给押回老家去了,临走,警察对我和三婶说:赶快张罗钱,赎人,如果不尽快

    把钱送到公安局,三叔就得判刑,范晶,我,我,我想跟你借点钱,把三叔赎出

    来!”

    “哦——,”范晶扬起秀脸,长吁一声:“原来你是来借钱的,赎人,这钱

    可不能少了啊!”

    “是的,范晶,我想了很久很久,除了你,谁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所

    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求你来了!”

    “哼哼,”听到我的话,范晶骄傲地呶起了性感的珠唇:“你很会恭维人啊,

    少给我戴高帽,哎,我问你,”范晶认真地问道:“你三叔,是干什么的?”

    “杀猪的!”

    “哈,”范晶不屑地摇摇头:“杀猪的,能挣几个钱啊,他能还得起么?”

    “范晶,”我的心哗地凉了大半截,但还是努力地抱着一丝希望:“三叔出

    来后,挣到钱,一定一点一点地还给你!我替三叔向**保证!”

    “嘿嘿,”范晶得意地微笑起来:“怕我不敢借啊,把心放到肚子吧,我借

    给你。”

    “谢谢,谢谢,范晶,太感谢了,我替三叔,谢谢你,”

    “可是,”范晶嫩手一伸:“你得写借据!”

    “没问题!”

    “等我一会,”范晶转过身去:“我回去取存折!”

    我与范晶一同来到储蓄所,范晶一边填写取款单,一边推过来一张空白的取

    款单据:“你也别闲着,写个借条!哪天还,可一定要写上哦!”

    “是!”

    “三婶,”我揣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兴冲冲地跑回郊区:“三婶,你看。”

    我哗地掏出钞票,自豪地递到新三婶的面前,新三婶哭红的眼睛顿然一亮:“我

    的天,小力子,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啊?”

    “借的,”我如实答道:“三婶,我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借据都写了,三

    婶,如果三叔不还,我,可要摊事喽!”

    “小力子,”新三婶一把搂住我:“放心,你三叔出来后,我们一定好好地

    干,我再也不让你三叔喝大酒了,我也不打麻将了,我们一定按期把钱还上,三

    婶不会给你为难的!”

    “那,”我拿过自己的空饭盒:“三婶,把钱装到这里,你坐夜车,快点赶

    回去,把三叔赎出来吧!”

    “小力子,”新三婶满含深情地吻了我一口:“三婶永远也忘不了你的真

    情!”

    “三婶,”我坦然说道:“三婶,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三叔,从小,第一次

    看见三叔,我就喜欢上了他,那时,三叔还不到二十岁,为了生活,三叔走南闯

    北,做过各种买卖,生活阅历很丰富,我很羡慕他,更欣赏他的性格。

    三婶,自从遇到了你,我便喜欢上了你,我对三叔的羡慕,演变成了嫉妒,

    有你这样的三婶,三叔真是幸福啊,三婶,你知道么,我是多么你喜欢你,多么

    的爱你,可是,我却对不起三叔,我给三叔戴上了绿帽子,让三叔成为硬盖的王

    八。这点钱,就算是我对三叔的一种补偿吧,如果三叔不还,等我能挣钱的时

    候,再替三叔还上!”

    “小力子,”新三婶一头扑倒在我的怀里:“你真是个好孩子,讲情讲义,

    三婶,也爱你啊!”

    “爱我?”我顽皮地笑道。

    而新三婶,却极其地认真,她充满柔情地抚摸着我的面庞:“小力子,在你

    二姑家,三婶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最初,三婶只是从表面上,喜欢你

    长得漂亮,而现在,三婶更加喜欢你了,你不仅长得漂亮,心肠更好,关键时

    刻,肯出头,岁数不大,却绝对是个爷们。小力子,咱们俩的事,是有点对不起

    你三叔,可是,可是,”新三婶耸了耸肩:“算了吧,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叔侄两个,就别计较了,”说着,新三婶掏出我的**,深深地含进嘴里。

    “嘻嘻,”一番疯狂的折腾,新三婶叉着大腿,抹了一把从小便里漫溢出来

    的精液,冲我神秘地笑道:“小力子,三婶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新三婶拉住我的

    手臂:“今天这次,我一定怀上了!”

    “啥!”我顿时惊呆住:“三婶,你说什么?”

    “真的,”新三婶非常肯定地答道:“刚才,我特兴奋,心里别提多激动,

    你射精的时候,我猛一哆嗦,小力子,绝对没错,三婶真的怀上了!”

    ……

    (五十七)

    送走了据说已经怀上我孩子的新三婶,没过半个月,穷困潦倒的老上访队员

    二叔,背着破旧的军用书包,灰头灰脸地来到我家,一看见爸爸,二叔强堆着笑

    脸,乞求道:“哥,借我点钱吧,我要上访去!”

    “嗨,”爸爸没好气地斥责着二叔:“老二啊,老二,你没完没了地上访、

    上访,这有啥用啊,这么多年来,你年年上访,有点钱,都捐给铁道部了,可

    是,你访出了什么结果来啊!”

    “哥,”二叔固执地说道:“我要去,我还要去,我要找回自己的工作,我

    不能白当四年兵啊!”

    “哼,我,没有钱了,钱,都由你嫂子掌握着,从她的手里,你一分钱也抠

    不出来!”

    从爸爸手里弄不到钱,二叔也不肯回家,整天坐在我的写字台前,不知疲倦

    地书写着,一边写着,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哼,我要去,我还要去,没

    有钱,就是扒火车也要去,这次,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我,我也不想

    好了,我要撒传单!”

    “二哥,”看到二叔的绝望之相,老姑偷偷地掏出自己靠缝小垫赚得那点可

    怜的、毫不足道的私房钱:“二哥,这点钱,你拿去上访吧,可是,二哥,你千

    万不要感情用事,有话,跟官家好好说,可别乱撒什么传单啊,如果你被官家逮

    起来,我二嫂,还有孩子,怎么办啊!”

    “谢谢老妹子!”

    二叔接过老姑的钱,当夜便离开我家,继续他那无止无休,永远也不会得到

    满意的答复,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上访生涯。

    “老姑,”一个星期天的早晨,看见妈妈悄然走出家门,我便开始纠缠起正

    埋头做家务的老姑来:“老姑,别干啦,别干啦,咱俩玩一会吧!”

    “唉,”老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大侄啊,不干活,嫂子回来又得埋怨

    我啦!唉,在人家呆着,瞅人家的脸吃饭,真不是个滋味啊!”

    “歇一会,老姑,歇一会再干吧!”

    我搂住老姑的细腰,顽皮地抓捏着老姑微微凸起的**,老姑娇嗔地嘀咕

    道:“哎呀,大侄,天天摸,咋还没摸够啊!”

    “我喜欢,老姑的咂咂好漂亮,好鼓溜,我一辈子也摸不够,……”说完,

    我搂住老姑的玉颈,深深地亲吻起来,老姑温柔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湿漉漉的小

    手,胡乱在围裙上擦拭几下,然后轻轻地抱住我的脑袋,张开珠唇便肆意啃咬起

    来:“大侄啊,老姑可怎么感谢你呐!”

    “什么啊,老姑,你说什么啊,我有什么事值得你感谢的啊!”

    “大侄啊,你咋忘了,老姑刚到你家时,你把老姑长了四个咂咂的事,跟你

    妈妈说了,你妈妈没咋声,我哥知道后,记在了心上,上个月,哥哥领我去了医

    院,哥哥花钱给老姑做了手术,大侄,真是太好了,手术后,割掉两个多余的小

    咂咂,剩下的两个大咂咂,再也不痛了,大侄啊,姑姑好感谢你啊,如果你不说,

    老姑咋好意思跟别人说,如果不是哥哥领我去医院,又有谁会花钱给老姑看病

    呐!老姑很感激你,你是老姑的好大侄!”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姑,这是我应该做的!”

    “唔——哟!”

    我和老姑紧紧相拥着,从厨房一直亲吻到卧室,待走到床铺旁,我稍一用

    力,将老姑按倒在床铺上,然后便松开她的裤带,老姑终于睁开了眼睛:“嘿

    嘿,大侄子,小心点啊,嫂子没准什么时候会回来的!”

    “没事的,老姑!”我兴奋地骑跨在老姑那软绵绵的酥胸上,老姑跟往常一

    样,缓缓地、但却是主动自觉地抬起浑圆的小屁股,曲展起两条修长的细腿,两

    只小手拽住被我松开的裤带,麻利地褪下自己的裤子,哧啦一声,老姑将外裤连

    同内裤以及洁白的三角短裤整个褪下来,顺手扔到一旁。

    我转过头去,一看见老姑那雪白的大腿,以及诱人的小便,便激动得腾地一

    声,纵身跃起,跳到老姑的脚下,嘻皮笑脸地抓住她那滑腻的玉脚,爱怜地把玩

    起来,老姑**着白嫩嫩的下身,面色绯红地望着我:“嘿嘿,这个调皮鬼,小

    色狼,……”

    “亲爱的老姑,”我一头扑到老姑散着浓郁香气的小便,伸出手去,一把

    拽住那缕刚刚破皮而出的、细嫩乌黑的绒毛:“嗬嗬,真好玩,真好玩,老姑的

    毛毛真好玩,软软的、细细的、滑溜溜的!”

    “大侄,好玩么,那你就摸吧,”说着,老姑温柔地叉开了双腿,任由我肆

    意抓摸着她的小便。

    我低下头去,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姑那光鲜的小便,一股股湿乎乎的

    腥膻气味,夹裹着令我心醉的淡淡骚气,缓缓地扑进我的鼻息,我张开嘴巴,深

    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拨开老姑两片薄薄的小肉片,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个亮

    闪闪、结挂着晶莹液体的小**。

    “唉,大侄啊,都看过多少年啦,你还没看够哇!”

    老姑轻柔地浪笑着,两条白腿不停地摇晃着,我将食指插进微微开启着的小

    **里,立刻体验到一种妙不可言的滑润感和充满诱惑力的神秘感,这是抠挖都

    木老师和新三婶的小便时,从未体验到的,极为特殊的舒爽感。

    随着指尖的频繁滑动游移,我的**顺理成章地肿胀起来,呼地一声昂起头

    来,很快便像根木棍似地将裤子顶起一个可笑的小山丘,我松开裤带抓着**辣

    的**不停地按揉着,一种强烈的憋闷感不可抑制地袭上心头。

    自从送走了新三婶,我的**便彻底地闲置起来,始终找不到泄的好时

    机,今天,妈妈不在家,机会终于再度降临,望着静静地平卧在眼前的老姑,我

    欲火难耐地嘀咕道:“啊,老姑,这些日子,可我的**给憋坏了!”

    “是吗!”老姑淫浪地微笑道。

    “真的,老姑,我憋得好难受哇,你看,我的**简直要爆炸般地痛啊!”

    “哦,我看看,”老姑坐起身来,握住我的**仔细地察看着:“这,也没

    有什么啊,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我坐在老姑的身旁,那根挂满分泌物的手指再次鬼使神差地溜进老姑那个迷

    人的、永远也摸抠不够的小**里,随着手指的不停插捅,老姑两条白腿十分配

    合地分张着,一股股汩汩的液体随着**快的收缩,哗哗地向外流淌着,老姑

    继续认认真真地审视着、抓拧着我的**,我的**愈加坚挺起来,产生一种灼

    手的滚烫。

    “老姑,”本能促使我三下两下蹬掉裤子,**着下身,挺着可笑的、坚如

    木棍的**不顾一切地扑到老姑的身体上,行将爆裂的**身不由已的插进老姑

    **的小**里。

    “啊,好舒服啊!”

    久违了,老姑的小便!我一边狠狠地抽拽着**,一边暗忖着:哇,老姑的

    小便太奇妙啦,太不可思议啦,我那火星四射的**刚一捅进老姑的小**里,

    立刻产生一种无法言表的舒爽感,我永远也无法确切地描绘出那种感觉是何等滋

    味,我的大脑瞬息之间便彻底地空白起来,两只眼睛傻呆呆地望着身下的老姑。

    老姑面色红晕,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对秀目饱藏柔情地望着我:“力啊,好

    不好啊!”老姑燥红着面颊,急促地喘息着,因过于激动,眼眶里充溢着幸福的

    泪珠:“力啊,舒服不!”

    “舒服,舒服,舒服死了!”

    “嘿嘿,”老姑挺了挺酥胸,高抬起大腿,手臂轻柔地按揉着我的背脊:

    “大侄啊,老姑也舒服得要死啊,快啊,快点操老姑吧,这一晃,好久没有跟大

    侄**了,老姑好想大侄的**啊!”

    “啊,我的好老姑,”

    我插在老姑小便里的**感受到一种摸不着、看不见、但却非常强劲的压迫

    力,驱使着我不停地抽送起来,一下、二下、三下。哇,好过瘾啊,随着**频

    繁地进出于老姑的小便,老姑的小**越来越滑润,越来越松驰,我的**越捅

    插,越感觉到小**里充满了不可想象的神秘感。

    啊,老姑的小便好奇妙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宝藏。而我,则像个极度兴奋

    的淘金者,握着如棍的**,无比卖力的、没完没了地捅扎着、挖掘着老姑藏满

    宝物的小便。

    我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怦怦地颤抖着,热气腾腾的汗水顺着青筋暴起的额

    头瀑布般地哗哗狂泄着,我咬紧牙关,低着头一面呆呆地瞪着老姑洪水泛滥的小

    便,一面本能地狠插着那个粉嫩的小**,我插啊、插啊、插啊。老姑少女的小

    便与都木老师和新三婶这两个成熟女人的小便,无论是肉感,还是气味,均有着

    不可比拟的天壤之别。

    “啊——,啊——,啊——,”

    我拼命地插啊、捅啊,老姑紧紧地搂抱着我,疯狂地呻吟着:“哦——唷,

    哦——唷,哦——唷,”

    我呼的一声重重地扒在老姑的身上,忘情地与之狂吻着,姑侄之间两根充满

    柔情蜜意的舌尖紧紧地胶着在一起,热切地交换着彼此的滚滚津液。

    “哦——唷,哦——唷,哦——唷,……”

    热吻中的老姑,突然推开我的脑袋,只见她双目紧闭,红通通的额头渗出串

    串汗珠,漫溢着津液的嘴巴大大地张咧开,急促地喘吸着,哦,哦,哦地快呻

    吟着,哇,老姑再度坠入**的享乐之中,从那上下左右剧烈翻滚着的**可以

    充分证明这一点,哇,我顿时兴奋起来,缓缓地抬起身来,坚硬的**更加猛烈

    地捅插起来,我捅啊,捅啊,我插啊,插啊,渐渐地,一种强烈的排泄感不可阻

    挡地汹涌而来,我更加猛烈地捅插起来。

    “啊——,……”

    随着一声厉吼,一股白乎乎、粘稠稠的液体从我的**口哧哧地喷射出来,

    飞溅在老姑雪白的小腹、嫩腻的大腿内侧以及狼籍不堪的私处。

    “唉,……”

    大下巴姑姑依然呼呼地喘息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刚才坚硬如钢的**

    此刻、慢慢地低垂下头去,紧接着,一种不可回避的疲惫感涌上身来,我长吁一

    口气,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床铺上,老姑缓缓地转过身来深情地抚摸着我那热滚

    滚的面颊:“大侄啊,累了吧!”

    “老姑!”我轻轻地呼唤一声,依偎在老姑汗渍渍的胸怀里。

    “嘻嘻,”老姑妩媚地微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握住我那已经彻底瘫软下来的

    **,久久地凝视着、抚摸着,我抓住老姑的**肆意把玩着,渐渐地,我的鸡

    鸡在老姑的爱抚之下,再次昂挺立,我呼地推开老姑,一头扑到她的身上,老

    姑糜笑着掐拧着我的脸蛋,无比顺从地搂抱住我,缓缓地分开两条修长的白腿。

    “啊——,你们,”我与老姑赤身**地相拥在凌乱的床铺上,正哼哼啊啊

    地折腾着,突然,身后传来妈妈那尖厉的吼叫声:“你们,干什么呐!”

    “哎哟,”老姑慌忙将我推到身下,一咕碌爬起来,正欲伸手抓过自己的衣

    服,妈妈早已窜到她的面前,只见妈妈阴沉着脸,还没容我稳住神,便听到啪的

    一声,妈妈的手掌重重的击打在老姑的面颊上:“真不要脸,还有你这样做姑姑

    的啊,这不是教孩子学坏么,这不是拉孩子下水么!”

    “嫂子,我,呜——,呜——,呜——,”

    老姑用压皱的衣服捂住被妈妈抽红的面庞,羞愧难当地哭泣起来:“呜——

    呜——,呜——,”

    “哼,你还有脸哭哇,你们老张家可真行啊,出了这么一个教侄子学坏的老

    姑奶奶!”

    “妈——”我呼地纵身跃起来,一把挡住妈妈试图再度落下来的手掌:“不

    许你打老姑,我爱老姑,我愿意!”

    “你,嗨,”妈妈转过脸来,正欲抽打我,见我**着身子,**还是硬梆

    梆地挺立着,妈妈气得哭笑不得:“你,快点给我穿上,这个现世报!”

    ……

    (五十八)

    “这还了得!”晚上,获悉我和老姑所作的荒唐透顶之事,爸爸顿时气得暴

    跳如雷,继尔,浑身又不可自制地哆哆乱颤起来,他用剧烈抖动的手指,不停地

    点着我的鼻子尖,劈头盖脸地一通恶毒的咒骂,那臭哄哄的唾沫星子雨点般地倾

    泄在我的脑袋瓜上。如果不是妈妈左一次、右一次,拼命地阻拦和劝说着爸爸,

    怒不可遏的爸爸保准会像三叔对待王位竞争者那样,无情地把我暴打成残废。

    “老妹子,”疯般地训斥我一番,爸爸转过身去,一脸无奈地走进里间

    屋:“菊子,这可不行啊,这不乱套了么,老妹子,这,这,这成什么事了,太

    让外人笑话啦,……”

    “哥,”老姑一头扑倒在爸爸的怀里:“哥,我,我,呜——,呜——,

    呜——,……”

    “老妹子,别哭了,出了这种事,哥哥只好送你回家了,放心吧,老妹子,

    家丑不可外扬,哥哥跟谁也不会露出一个字来的,以后,你找个中意的对象,跟

    小力这档子热闹事,还是趁早刹车,冷却下来吧!”

    第二天早晨,爸爸便准备送老姑回家,当爸爸尤如父亲般地拉着老姑的手,

    推门而出时,我身不由已地尾随到走廊里,爸爸冲我恶狠狠地吼道:“滚回去,

    小兔崽子,再纠缠你老姑,我他妈地打折你的腿,让你永远瘫趴在床上,我宁可

    伺候你一辈子!”

    “你给我回来,”妈妈拼命地拽住我的手臂:“儿子,你给我进屋来,别理

    她,不要脸的东西,这叫什么姑姑啊,跟亲侄子做起这些事事,真没羞啊!”

    深夜,我孤伶伶地裹着冰凉的棉被,翻过来,又转过去,说什么也无法入

    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老姑那水洗般的面庞,那绝望的神色,便浮现在我的脑海

    里:“力啊,力啊,力啊,”老姑悲恸欲绝的呼唤声久久回荡在我的耳畔,我顿

    时泪如雨下:“老姑,老姑,老姑,”

    “儿子,”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床边,掀起我的被角,溜进我的被

    窝:“儿子,醒醒,醒醒,”妈妈既恼怒又心痛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儿子,别

    想她啦,你老姑不是人,是个养汉的臭骚屄!”妈妈恶狠狠地谩骂着,从妈妈的

    嘴里,我第一次听到如此下流粗俗的“屄”字来,看来,妈妈真的气坏了。

    “妈妈,不要骂老姑,老姑好,好,”

    “不,”妈妈气得面庞严重扭曲起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儿子,你再胡

    说,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我不再作声,转过头去,呼呼呼地佯睡起来,妈妈紧贴着我,无奈地、长长

    地叹息着。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回家,我背着书包偷偷地蹬上火

    车,回故乡去找我心爱的老姑。

    “哎哟,”对我和老姑之间的畸恋毫不知情的奶奶,痛爱万分地将我推到土

    炕上:“大孙子,这是咋回事啊,你爸爸前脚刚走,你后脚又跑了来,唉,我的

    大孙子啊,心里总是惦记着老家啊,根梗啊,这就是根梗啊,孩子是永远也忘不

    了老家的!”

    “老姑,”我痴呆呆地望着老姑,老姑即羞涩又悲恸地瞅着我:“大侄,”

    我们久久地对视着,往日无拘无束的嬉笑打闹,眉来眼去,早已被窗外那嗷

    嗷怪吼的秋风,无情地扫荡而去,所剩下来的,只有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永远

    斩不断,理还乱,越理头绪越乱的畸恋之情。

    “大孙子,”凌晨时分,勤劳的奶奶穿戴整齐,挎起盛满鸡蛋的小竹篮:

    “跟你老姑好好地看家,奶奶上站,卖鸡蛋去!”

    “老姑,”待奶奶走出屋门,踏着吱吱作响的残枝败叶,消失在浓雾弥漫的

    晨曦之中,我蹑手蹑脚地跳下土炕,哗地锁死房门,然后,掀起老姑的被角:

    “老姑,”我站在炕沿边,俯下头来,搂住老姑,深情地亲吻着,老姑又涌出忧

    郁的泪水:“力啊,别闹了,听爸爸的话吧,咱们还是趁早拉倒吧!”

    “不,老姑,我爱你!”我身子猛一用力,爬到土炕上,依到老姑的身旁,

    手掌滑进她的内裤里,贪婪地抓摸着,老姑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嬉嬉浪笑着,叉

    开大腿,任由我摸抠,而是羞涩难当地并拢起双腿:“力啊,别,别摸了,咱

    们!”

    “我不,老姑,我不,我爱老姑!”

    说话间,我已经骑到老姑因抽涕而微微抖动的**上,一手握着**的鸡

    鸡,一手搬动着老姑的秀腿。

    “唉——,”老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息一声,非常勉强地叉开了

    双腿,我跪到老姑的胯间,将**塞进老姑的小便,轻轻地**起来。

    “呜——,呜——,呜——,……”

    为配合我的**,老姑曲起了双腿,插着插着,身下突然响起老姑莫名其妙

    的呜咽声,我不得不停止了插送,望着泪水不止的老姑,我性致尽无,一头扑倒

    在老姑的身体上:“老姑,别哭,别哭,”

    我趴在老姑的身上,又机械地摆动一番,哗啦一声,索然无味地排出一滩冰

    凉的精液,看到老姑还是嘤嘤地哭泣不止,我无精打采地爬起身来,穿上衣服,

    老姑终于睁开了眼睛:“力啊,你要干啥?”

    “去三叔家看看!”

    此番回归故乡,从奶奶的唠叨中获知,三叔与二姑,因为生意生了一些根

    本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般的龉龌,从此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唉,你三叔啊,心眼太鬼道,连自己的妹妹也要算计,这不,以后,再也

    不能在你二姑家住了,你三叔横不横吧,霸道不霸道吧,在公路边的林带里,在

    西大坑的边上,盖了一间小房,大家伙嘲笑是什么、什么,水泊凉亭!”

    绕过波光鳞鳞的小池塘,有一片茂盛的柳树林,在公路的一旁,在那个让我

    终生难忘,给予我无限幸福的小池塘的边缘,极不合谐地孤立着一栋简陋的小平

    房,四周丛生着的杂草,没过膝盖,踩踏上去,唰唰作响。剌骨割面的狂风,卷

    裹着呛人的黄沙和细碎的枝叶,从低矮的屋顶呼啸而过,呼地一声,一头扎进屋

    旁的池水里,溅起层层涟漪。哈,民间的百姓们,灵感永远都是那么的丰富,把

    三叔这栋简陋的小平房,恰如其份地讥喻为——水泊凉亭!

    “哎哟,小力子,”还没等我靠近陌生的水泊凉亭,新三婶早已推开薄薄的

    门板,兴高采烈地冲出水泊凉亭,娇情万种地向我迎来:“大侄,什么时候来的

    啊!”

    “昨天,”我拉起新三婶的手,饱含真情地望着她,新三婶也会心地冲我微

    笑着:“快,快进屋,暖一暖!”

    “啊——哈——,”迈进水泊凉亭,只见三叔仅穿着一条衬裤,正坐在狭窄

    的土炕上,津津有味地自斟自饮着,我的到来,让三叔既兴奋,又尴尬,我们热

    情扬溢地寒喧一番,三叔便合颜悦色地说道:“小力子,别着急,那钱,三叔过

    一段时间就全部还给你!”

    “三叔,”我说道:“你误会了,我来,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不是来追债

    的!”

    “嗷——,嗷——,嗷——,”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笨猪的尖叫声,我循声推开土炕对面又一扇呲牙咧嘴的

    木板门,哇,在这间简陋的水泊凉亭里,我意外地现了新大6,沿着水泊凉亭

    北侧的砖墙,搭建起一排面积硕大的木板棚,关押着一群绝望的、吱呀怪叫的笨

    猪。一口大黑锅,咕嘟、咕嘟地升腾着滚滚雾气,几个农民模样的青壮年,满头

    热汗地忙碌着,相互之间或真或假地谩骂着,迷茫的雾气之中,只见一个头蓬

    乱的小伙子走进笨猪群里,铁钩一伸,极其娴熟地钩住一头笨猪的下颌,凶狠地

    拽拉着,而那头死到临头的笨猪,则拼命地向后退缩着。

    “三叔,”我转过身来,问三叔道:“你这是,杀猪专业户啊?”

    “嘿嘿,”三叔得意地咽下一口烈性白酒:“小力子,三叔欠下一屁股债,

    不甩开膀子大干一番,猴年马月才能翻身啊,小力子,照这样的干法,年底,你

    的钱,三叔轻轻松松地就能还清!”

    “嗨,三叔,别总提钱钱的,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

    “好,好,不提了,三叔再也不提钱字了,来,大侄,咱爷俩喝酒!”

    “三哥,”我刚刚坐到土炕上,一个司机模样的中年人推门而入:“三哥,

    别喝了,车已经修好了,还是抓紧时间,上路吧!”

    “唉,好吧,”三叔很不情愿地放到了酒碗:“嘿嘿,小力子,你自己喝

    吧,三叔得出内蒙抓猪喽,小力,你去不去啊?”

    “你可得了吧!”新三婶阻止道:“小力好不容易才回趟家,还没缓过乏

    呐,谁跟你去内蒙,遭那份洋罪!”

    “嘿嘿,那,三叔就自己去了,小力子,再见!”

    “三婶,”目送着三叔收购笨猪的大卡车呼哧呼哧地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我

    放下酒碗,一把搂住新三婶,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充满激情地啃咬起来:“三

    婶,我好想你啊!”

    “大侄,”新三婶不安地推搡着我:“别乱来,隔壁都是雇来的杀猪匠,一

    会这个进屋,一会那个进屋,让他们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大侄,你先喝

    酒,等猪都杀完了,那几个人就回家睡觉去了,然后,”新三婶放浪地掐拧一下

    我的**:“好大侄,你三叔去内蒙,今天晚上就咱们俩个在家,三婶一定陪好

    你,保准把你伺候得唷唷琢琢的!嘻嘻,”

    “三嫂,”将天色渐渐地昏暗起来时,几个浑身血污,膻气扑鼻的杀猪匠终

    于结束了繁重的屠杀工作:“三嫂,都杀完了,我们该回家休息了!”

    “啊,”幸福的时刻来到了,当新三婶兴奋不已地锁好房门,一脸媚笑地爬

    上热滚滚的土炕,早已欲火燃身的我,脱得精赤条条,坚挺的**在新三婶温情

    四溢的眼前,骄傲地勃动着,新三婶跪爬到我的脚下,握住我的**,爱不释手

    地抚摸起来:“好棒的大**啊,让三婶好想啊!”

    “啊,三婶,”我将**从新三婶的手里拽出来,向上稍稍抬起,新三婶立

    刻心领神会,大大方方地张起嘴巴,紧紧地裹住我的**,口腔里面血红的舌

    信,卖力地缠绕着烫的包皮。

    我幸福地向前推送着腰身,**头深情地顶在新三婶的咽喉处,新三婶珠唇

    微张,我则向后猛一抽拽,红通通的**整根从新三婶的嘴里滑脱出来,亮晶晶

    的**头粘着新三婶臊热的口液,缓缓地向下垂去。我**的**稍稍向前移

    动,粘稠的口液立刻呈着耀眼的丝线,从新三婶的下唇一路漫溢着,直至从脖颈

    流淌到酥乳上。

    我将**重新探进新三婶热烘烘的口腔里,又如此这般地插捅一番,然后,

    再次抽出**,一双色眼,痴迷地望着那丝丝粘线,新三婶极度淫糜地跪在我的

    脚下,看到我久久地注视着她的口液,新三婶色眼微闭,伸出手来,抓起丝丝粘

    液,放浪地塞进嘴里,我笑嘻嘻地握着**,将挂满丝线的粘液,非常得意地涂

    抹在新三婶的珠唇上,面庞上。

    “嘻嘻,混小子,总是他妈的想些歪歪道子,糟践你三婶,”新三婶嘴里嘀

    咕着,伸出舌尖,轻轻地点划着我的**头,同时,双唇微启,一番轻柔的咳

    咳,将滚滚口液传递到我的**头上,我嬉皮笑脸地向后移动着**,立刻,无

    数条丝线从**头上分扯出来,而另一头,则牢牢地粘挂在新三婶的舌尖上,形

    成一条条令我兴奋的白弧线。

    “啊,真好玩,好剌激啊!”我握住挂满新三婶口液的**,顶到新三婶的

    面庞上,极其放肆地涂抹着、涂抹着。

    ……

    (五十九)

    “混小子,”新三婶微闭着眼睛,开启着珠唇,仰挺着面庞,任由我的**

    胡涂乱抹,“嘻嘻,小骚蛋子,咳咳。”

    新三婶继续往我的**头上倾吞着口液,我涂着涂着,渐渐产生了厌烦感,

    我松开**,一屁股做到土炕上,抱住新三婶雪白的**,吐出被欲火灼烤得几

    近干燥的舌头,在新三婶细嫩如脂的肌肤上,吧叽吧叽地吮舔着,我的舌头沿着

    新三婶淌满口液的玉颈,一寸一寸地向下吮吸着,绝不轻易放过哪怕是一小块白

    肉。

    “嘻嘻,啊——,”新三婶快乐到了极点,**微微地抖动着,闭着眼睛放

    荡地呻吟着,一只手塞进口腔里,醮上粘稠的口液,然后,握住我的**,哧溜

    哧溜地研磨着:“好硬的**啊,肉乎乎的,哎哟,混小子,你咋舔三婶的肚脐

    眼啊,嘿嘿嘿,好痒啊!”

    “咳,”我将积蓄在嘴里的口液,咳的一声,倾吐到新三婶幽深的脐眼里,

    然后,用指尖轻轻地抠挖起来,新三婶可笑地挺直了腰身,一只手按住我的指

    尖:“嘿哟,嘿哟,好痒啊,痒死我了!”

    “啊——,”我的舌尖终于移到新三婶骚气翻滚的小便,一边轻轻地吸吮着

    浓密的黑毛,一边用手指紧紧地夹裹住,生硬地拽扯着,很快便将那片可爱的芳

    草地,搞得一塌糊涂,乌黑的性毛,乱蓬蓬地耸立起来,狂燥不安地揉刮着我的

    面庞和湿乎乎的嘴唇。新三婶纵声浪笑着,圆浑的屁股尽力向上挺送,放肆地顶

    撞着我的嘴唇和舌尖。

    “好舒服,好过瘾,大侄啊,你真会玩啊,简直要把三婶舒服死了!”

    哧溜一声,我的手指滑进新三婶淫液泛滥的小便里,感觉到一阵空前的滑润

    和让我心醉的温热,我又接二连三地塞进两根手指,三根手指紧紧地并拢在一

    起,将新三婶的小便扩张到了极限。

    新三婶如痴如醉地呻吟着,不知什么时候,两只涂满粘液的玉手,拼命地拽

    扯着两片薄嫩的、深粉色的肉片,我抽出三根一片水渍的手指,一双色眼呆呆地

    盯着洞开的小便,新三婶抬起头来,与我一起,欣赏着自己的**:“来啊,混

    小子,快点插进来啊,快把你的**给三婶吧,三婶的骚屄痒痒的都不行了,

    快,快点用**狠狠地操你三婶的大骚屄吧!”

    望着新三婶可笑的**,满嘴语无伦次的污言秽语,我敢断言,她又兴奋过

    了头。只见新三婶热切地望着我,一只手继续拽扯着肉片,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

    指,深深地塞进小便里,咬牙切齿地抠挖着、搅捅着。

    “哎哟,好刺挠啊,好痒痒啊,三婶就是他妈的短操,一天不让人操,也不

    舒服!”

    我抿着嘴,坐在新三婶尽力叉开的双腿之间,看到新三婶如此放荡地抠挖着

    自己的小便,我推开新三婶那只拽扯着肉片的手,将自己的双手,围拢住新三婶

    狂抠自己小便的手,同时插探进去,将新三婶的小便,尽一切可能地向两侧分张

    开,新三婶一见,更加疯狂地抠挖起自己的小便。

    “哇——,”我收回双手,一头扑到新三婶的胯间,张开嘴巴,咕叽咕叽地

    吸吮起从新三婶小便里面滚滚溢出的淫液,厚厚的舌头反复地舔吸着新三婶湿漉

    漉的手指,新三婶好似了疯的母狮,水汪汪的小便咕咚咕咚地撞击着我的面

    庞:“哎哟,哎哟,我受不了,我不活了,我受不了,我不活了!快啊,大侄,

    快点操三婶吧,三婶就要刺挠死了,三婶的骚屄,就等你的大**来操呐!”

    “好的,三婶,你大侄来了!”

    我蹲起身来,握住烫手的**,新三婶见状,立刻停止了几近疯的抠挖,

    两只粘满稠液的玉手拽住晶莹的肉片,屁股微微挺起,腰身热切地向前拱送着:

    “好啊,太好了,快啊,快操你三婶吧!”

    我的**刚刚对准新三婶的小便,新三婶白屁股娴熟地向前一拱,小便洞口

    微微一抖,便好似一只**的吸盘,牢牢地把我的**握裹住,我咬了咬牙,

    身子向前一挺,**立刻顶到新三婶小便的最底端,新三婶噘着热浪袭人的嘴

    巴:“哎哟,好——操!”

    说完,新三婶缩回双手,用肘部支撑起肥实的**,在我快的插捅之下,

    悬空的屁股放荡地向前挺送着,每当我的**与新三婶的小便触碰到一起时,便

    会出哧溜哧溜的脆响,把新三婶**里面淫液,撞击得四处飞溅,在昏暗的灯

    光下,闪烁着莹莹晶光。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在三叔这栋孤零零地伫立在柳树林旁,小池塘畔的,低矮简陋的水泊凉亭

    里,在报纸糊就的墙壁旁,在狭窄的,但却温暖无比的土炕上,我与新三婶汗水

    淋漓的面颊**辣地对视着,四只欲火相灼的色糜之眼真切地交换着彼此间的相

    互倾羡之情,我们的身体无拘无束地、自内心地紧密接触着,碰撞着,出令

    人如痴如醉的噼叭、噼叭声。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身旁的木格窗被震得嗡嗡作响,身后的木板门吱吱乱叫,热气腾腾的土炕

    出沉闷的咕咚、咕咚的呻吟声,似乎再也不堪我们两人的重负,行将坍塌下去,

    纸棚中央那只孤单单的小灯泡,怯生生地微微摇晃着。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整个水泊凉亭都在颤抖,都在呻吟,我的**以闪电般的频率捅插着新三婶

    的小便,新三婶的小便依依不舍地吸含着我的**。

    “啊——,”我突然无法自制地哆嗦起来,继尔,一滩白森森的精液,从被

    新三婶小便磨擦得已近冒出火花来的**口,哧哧哧地汹涌而出,哗啦啦地狂倾

    在新三婶被我的**撞击得早已麻木的小便里。

    “嘿嘿,”暴风雨渐渐过去,水泊凉亭终于恢复了婶侄交欢前的寂静和安

    逸,我与新三婶呼呼粗喘着,爱意涟涟地相拥在一起,久久地凝视着。想起刚才

    那山崩地裂般的景像,新三婶性感撩人的眼睛嫣然地冲我眨动着,燥热尚存的面

    颊怡然娇艳地贴到我热汗淋淋的胸脯上:“嘻嘻,大侄,三婶够浪的吧!”

    “三婶,”我抚摸着新三婶那散着热气的黑,真挚地说道:“三婶,我

    喜欢这样,跟三婶**,真是级享受啊,能够与三婶同床共枕,此生还有何

    求!”

    “去你妈的,混小子,”新三婶浪笑着,抬起头来,一把拧住我的腮帮:

    “又他妈的耍贫嘴了!”说着,新三婶将我的手掌按到她那湿乎乎的小腹上:

    “小骚蛋子,你的种子,已经种到三婶的肚子里了!”

    “真的么?”我仍然表示怀疑,我的心中很是矛盾,这孩子,如果当真是我

    的,我岂不又做出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情来,不过,这也够剌激人,这个种子经过

    十月孕育,瓜熟蒂落,哧溜一声,从新三婶那个被我和三叔叔侄两人轮番狂插的

    小便里钻出来,他,应该叫我爸爸呢,还是叫我哥哥呐?嗨,这真是一件可笑至

    极的事情。想着想着,我搂着继续嘻嘻浪笑的新三婶,睡着了。

    “总计:五百二十斤,”

    “总计:三百七十斤,”

    “上次还有壹佰肆拾圆没结清,加上这一次,总共是6佰捌拾伍圆整!”

    一阵此起彼伏的喧嚣声,将我从甜美的睡梦中惊醉过来,我掀起被角,睁开

    眼睛一瞧,虽然还没到凌晨,但是,水泊凉亭却提前数小时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的一天。

    新三婶穿着一身唰唰作响的皮衣,在木板棚的中央,不停地拽扯着一条又一

    条白溜溜的猪肉拌,将猪肉拌的一端套挂在晃来晃去的铁钩上,两个叼着烟卷的

    汉子杠着一杆大木棍,机械地起落着。新三婶一边不知疲倦地套挂着,一边瞪着

    秀美的眼睛,仔细地查看着秤杆:“一百七十斤,下一个,一百六十斤,下一

    个,……”

    “三婶,”我一个咕碌爬起身来,胡乱套上衣服,走进木板棚,伸出手去,

    拽住一条猪肉拌,学着新三婶的动作,将猪肉拌套挂在铁钩上:“三婶,我来帮

    你,好了,挂上了,秤吧,”

    “好大侄,”新三婶冲我微微一笑,双眼仔细扫过秤杆:“一百捌十伍

    斤!”

    “……”

    “三嫂,”一鼓作气批完小山丘般的猪肉拌,剩余的猪内脏、猪头、猪蹄

    等等,已经被人搬移到一辆雇佣来的手扶拖拉机上,雇佣者不停地催促着:“三

    嫂,快点,再晚了,就进不了城啦,我的车,手续不全啊!”

    “好啦,好啦,”新三婶一边数点着钞票一边答道:“这就来,这就来!”

    “小力,”我与新三婶并肩坐在塞满猪内脏,脏兮兮,散着滚滚血腥气味

    的手扶拖拉机上,身体剧烈地颠波着,摇摇晃晃地驶出小镇。

    “小力,”新三婶拽了我一把:“你看,”我顺着新三婶的手指望去,浓浓

    的晨雾之中,若隐若现着一栋崭新的民宅:“哦,三婶,这是谁家新盖的房子

    啊,蛮不错的啊!”

    “唉,”新三婶苦涩地咧了咧嘴:“就是那个被你三叔打折腿的家伙,用你

    三叔的赔偿金盖的,小力啊,三婶每天从这里路过,一看到这栋房子,心里就咯

    噔一下,唉,……”

    “他妈的,”第二天深夜,爸爸尤如魔鬼般地出现在奶奶家昏暗的屋子里,

    一把拽住昏头胀脑地蜷缩在被窝里面的我:“小兔崽子,你是不想好了,快点起

    来,跟我回家!”

    尽管奶奶絮絮叨叨地劝阻着,爸爸还是像麻脸押解三叔似地将我押回家去。

    可是,刚刚把我送回家,不出十天,只要能够搞到一点钞票,我便意无反顾地蹬

    上火车,回到故乡找老姑和新三婶纵情交欢去!

    “唉,”无奈之下,妈妈作出一项重大决定:“儿子,你这么左一趟又一趟

    地往奶奶家跑,妈妈的脸让你都给丢尽了,你的学业也荒废了,再这样下去,你

    还能有什么前途啊,妈妈对你可是毫无办法了,只好送你当兵去了,到了部队,

    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随便,想跑就跑啊!”

    没过多久,我便戴着大红花,穿着臃肿的、极不得体的绿军装,在乱纷纷的

    锣鼓声中,与众多均年长我数岁的青年们,蹬上一节车厢,妈妈站在车窗下,喋

    喋不休地千叮咛、万嘱咐着:“大儿子,到了部队,要好好地干,别总给妈妈惹

    祸,……,记住,到了部队,就给妈妈写信,……,晚上,盖好被子,别乱踢乱

    踹的,免得着凉,力啊,……”

    火车嘶哑地长鸣一声,缓缓地启动了,妈妈立刻踮起脚尖,吃力地握住我的

    手,一串泪水夺眶而出:“儿子,再——见!”

    “妈妈,再——见!”

    我也止不住地涌淌出数滴辛酸的泪水,伸着脑袋,热切地望着月台上的妈

    妈,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懊丧地缩回脑袋,一屁股瘫坐在凉丝丝的椅子上。

    火车哼哼叽叽地狂奔了将近十个小时,令我费解地停靠在一处名不见经传的

    小站台旁,领兵的小头目一声令下,我们懒懒散散地溜下火车,六神无主地站立

    在寒风呼啸的月台上:“一、二,”

    “……”

    “单号原地待命,双号的,跟我走!”

    双号的我,漫无目标的尾随在一个面色冷淡,搞不清什么职衔的军官身后,

    走出月台,按照顺序,爬上一辆军用卡车,我坐在卡车的最外端。

    军用卡车驶出小车站,嘎吱一声,车头一转,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公

    路,路边的柳树,被强劲的寒风吹刮得极不满意地低垂下干枯的枝头,挑衅般地

    刮划着军用卡车的蓬棚,出阵阵让我心烦意乱的杂叫声。

    “哎,”身旁有人悄声嘀咕道:“河,河,那是什么河啊!”

    “辽河,”我连想也没想便顺说嚷嚷起来,同时,呼地站起身来,抓着栏

    杆,极目眺望着:“辽河,辽河,啊,辽河,故乡的河,我,你不肖的儿子,又

    回到了你的怀抱里,啊,辽河,我的母亲河!”

    ……

    (六十)

    我被分配到辽河畔的一处军用机场,我将来的任务,就是驾驶着牵引车,把

    训练用的战机,从机库里牵引到机场的跑道上。而现在,我必须在教官严厉的,

    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训斥之下,好好实实地学习驾驶技术。

    每天夜晚,结束了一天枯乏的、千篇一律、机械的训练,我困顿不堪地趴在

    被窝里,望着窗外的寒月,听着剌耳的冷风,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老姑,三

    婶,妈妈,都木老师,我默默地呼唤着这些人的名字,脑海中努力地回想着她们

    的音容笑貌。

    我尤其想给老姑写封信,可是,却不知道奶奶家的确切通信地址,我更担心

    信件会不慎落入他人之手,一旦让那些因闲极无聊而以窥视他人**为最大乐趣

    的人们现我和老姑的事情,我敢拿脑袋打赌,不出一日,消息便会不胫而走,

    比电波还要迅地传遍小镇的各个角落,甚至连躲在幽深的洞穴里,不管不闻人

    间怪事的老鼠们,也会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经过人们恶意修饰、添枝加调的风言

    风语。

    一个初冬的早晨,我被告之,有亲属来看望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尤如牢狱

    里的在押犯,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望眼欲穿的亲人,我乐得一蹦三丈

    高,一溜小跑到冲向部队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大门前,伫立着一位体态轻盈的女子,冬日的斜阳无言地扬洒在

    她那淡蓝色的头巾上,与身后雨搭上的白雪,非常合谐地辉映出星星点点的光

    亮,啊,好一幅旷世绝伦的星光镜头!我暗暗地遗憾道:为什么没把照相机拿

    来,将这人与自然最为合谐之美,永永远远地保留、珍藏起来。

    在女子的右臂,挎着一只我再熟悉不过的小竹蓝,见我快步走来,她那红灿

    灿的面庞立刻闪现出空前的喜悦之色,满含微笑地向我走来,我激动万分地张开

    了双臂:“老姑,”

    “力啊,”

    我将老姑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地凝视着,老姑也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贴靠

    在我胸膛上的酥乳,嘟嘟抖动着,因激动,腥红的珠唇快地抽搐着,突然,从

    老姑那对呼闪呼闪眨动着的眼眶里,涌出串串泪花,继尔,老姑鼻子一扭,埋下

    头来,嘤嘤地低声哭涕起来,凉冰冰的小手胡乱捶打着我的胸脯:“力啊,力

    啊,你可想死姑姑了,呜——,呜——,呜——,”

    “老姑,”

    看到老姑可怜巴巴的哭相,我鼻子一酸,也涌出滴滴苦涩的泪水,同时,脑

    袋无法控制地膨胀起来,并且越胀越大,似乎立刻就要爆裂开。

    我抹了一把泪水,和老姑紧紧相拥着,走进招待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

    间里,我啪地扣死房门,再次搂住老姑的面庞,饱含激情地啃咬起来,老姑依然

    贴在我的身上,乖顺地张开小嘴,任由我反复地亲吻,薄滑的舌尖,充满爱意地

    按摩着我的口腔,股股甘醇的口液,无私地润泽着我早已干涸的心田,我深深地

    喘息着,将老姑赠送给我的琼浆玉液,幸福地吞咽到欲火熊熊的喉咙管里。

    我一边亲吻着,一边将另一只手伸进老姑的嫩胸,握住一只久违的酥乳,爱

    不释手地揉搓着、抓摸着。抓够了老姑的酥乳,我的手掌又溜进老姑的胯间,指

    尖尽力奔向老姑那迷人的小**。

    可是,由于腰带的阻挡,我的手指根本无法正常探入,老姑见状,主动松开

    腰带,叉开双腿,我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插进老姑的小便里,里面早已汪满了水

    泽,当我的手掌刮划到老姑内裤的底端时,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潮湿。

    我的手指在老姑的小便里刚刚唧唧哇哇地抠捅数下,咕咚一声,老姑一屁股

    瘫坐到床铺上,身子向后仰躺下去,双腿高高地抬起,哧溜一声,老姑双手拽住

    裤带,屁股微微一抬,把裤子褪至膝盖处,将白嫩的、淫液横溢的小便,明晃晃

    地裸露在我的眼前。

    我松开自己的腰带,掏出热得烫手的**,呼地插进老姑的小便里,咕叽咕

    叽地撞击起来,老姑的眼里挂着泪花,双手搂抱着大腿,呆呆地望着我,丰盈的

    身体在我狂放的撞击之下,前后摆动着。我低下头去,一边插着老姑的小便,一

    边摆动着两条心爱的肉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姑的**,很是得意地欣赏

    着。

    “力啊,”老姑往前挺送一下白屁股,以方便我的插送,过了片刻,老姑抹

    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喃喃地说道:“力啊,怎么办?姑姑有了!”

    “啥——,”我嘎然停止了插抽,傻楞楞地握着粘满老姑**的**,木讷

    地盯着老姑的小便,一时间惊讶得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吧嗒一声滚落到

    老姑的**里:“老姑,你说什么?有了,你,”

    “大侄,姑姑怀孕了!”

    “这,”我登时束手无策:“这,这,这,”

    “力啊,怎么办?做掉不?”

    “不,”我摇了摇头:“不,不能,老姑,那可是咱们姑侄俩个爱的结晶

    啊,不能,这,太残忍,这与杀人犯,有什么不同。”

    “可是,生下来,怎么弄啊,让人家知道了,可笑掉了大牙,不得把姑姑的

    脊梁骨,给撮露啊!”老姑依然仰躺着,愁眉紧琐,手足无措之余,竟然像个小

    孩子似地啃起了手指头:“力啊,你奶奶已经知道了,气得要死要活的,天天骂

    我,还要喝农药,你二姑吓得不敢回家,连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守在你奶奶的身

    旁,一步也不敢离开。力啊,姑姑也不忍心把孩子做掉,如果想把孩子生出来,

    只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老姑这次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什么办法?”我性致尽无,**早已搭拉下脑袋,我胡乱将其塞进裤子

    里,老姑也坐起身来,一边系裤带,一边说道:“知道姑姑不想做掉孩子,你二

    姑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让我嫁人,她还帮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个光棍,穷得什

    么也没有,找不到媳妇,就愿意娶我这个带肚的!大侄,看来,老姑只能这样

    了,嫁给那个穷光蛋,把孩子生出来!”

    “老姑,”听到老姑的讲述,我的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怎么,老姑要草

    草嫁人,望着悲悲切切地老姑,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接过这么残酷的事实。不,我

    爱老姑,老姑是我的,老姑的小便,只能由我来插,除了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

    男人插老姑的小便。想到此,我固执地说道:“不,老姑,不,你不能嫁人!我

    不愿意让你嫁人,一想到我心爱的老姑跟别的男人睡觉,让别的男人把老姑压在

    身下!我,我,”

    “可是,”听到我的话,老姑的秀面刷地红晕起来:“大侄,你以为姑姑愿

    意么,姑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如果姑姑不嫁人就把孩子生下来,那,不

    得让堡子里的人,讲究死啊,你奶奶还有脸活么?”

    “姑姑,”我紧紧地搂住老姑,仿佛不这样,老姑就会从我的身边飘走似

    的,“姑姑,咱们结婚吧!”

    “胡闹,”老姑绝望地摇了摇脑袋:“力啊,这是不可能的啊,现在,只有

    你奶奶和你二姑两个人知道,以后,如果你叔叔们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啊,

    力啊,姑姑也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啊,姑姑的肚子

    一天比一天大,连屋都不敢出,怕人家知道了,讲得八街都知道,唉,……”

    “老姑,”我断然横下一条心:“老姑,咱们跑吧!”

    “啊——,”老姑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这,这可不行啊,小力,你正在当

    兵,哪能说跑就跑呐!这,这,这可不行啊,这是开小差,部队会处罚你的,弄

    不好,会开除你的军籍啊!”

    “我不管,走,”我拉起老姑的手:“老姑,咱们现在就跑,我早就不愿意

    当这个兵了,当兵,跟他妈的蹲监狱没有什么两样,老姑,咱们远走高飞吧!”

    “可是,”老姑还是迟迟疑疑:“力啊,跑了倒是容易,可,以后,咱们靠

    什么生活啊?”

    “老姑,”我充满信心地说道:“我会杀猪,老姑,走出去以后,咱们俩个

    就向三叔和新三婶那样,杀猪卖肉,维持生活!”

    “那,”老姑非常勉强地点点头:“看来,如果姑姑不想嫁人,也只有这样

    了,唉,跑就跑吧,走一步,看一步,爱咋咋地吧,谁让我喜欢大侄呢!只要能

    跟大侄在一起,老姑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借口送老姑去汽车站,向班长请了假,然后,在老姑没完没了的嘟哝声

    中,我生拉硬扯地拽着老姑的衣袖,溜出空旷的军用机场,来到落满白雪的公路

    上:“老姑,快跑吧!”

    “力啊,我好怕!”

    “怕什么,老姑,现在,咱们自由了!”

    “可是,咱们往哪跑啊!”老姑又犹豫起来,心事重重地停下脚步:“力

    啊,你还是回营房去吧,姑姑自己回家,当兵,随便就跑了,可不行啊,会惹大

    祸的啊!”

    “老姑,”我坚定拽着老姑的手臂:“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开除军籍

    又能怎样,老姑,中国这么大,往哪跑不行啊,越远越好,越远,他们越找不到

    咱们!”

    “……”

    可是,胆小懦弱的老姑,说死也不肯离开辽河这片她无限挚爱的土地,老姑

    固执地认为,一里离开了辽河,操着那浓重、满嘴海粟味的口音,我们这两个外

    乡人,就会遭到无端的排斥和欺侮,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徒步跑出数十里,

    老姑便再也不肯往前挪动一步:“力啊,别跑了,你看,那头有一个小堡子,咱

    们就到那里租间房子,住下来吧!”

    “行,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我拿出妈妈前几天刚刚汇来的钞票,租到一间廉价的房屋,站在屋子中央,

    老姑再也不悲切和忧伤,乐颠颠地拿出仅有的那点积蓄,非常用心地点缀着狭小

    的房间:“力啊,这块布做窗帘,好不好看啊!”

    “好,好看,”我马马虎虎地应付着,而老姑,却是很认真地说道:“二姐

    家就是用这种颜色的布料,做的窗帘,嗯,这里应该也像二姐家那样,放一个炕

    柜,可是,”老姑不无失望地皱了皱眉:“咱们没钱啊,买不起炕柜!”

    “老姑,”我信心十足地说道:“别着急,明天,我就挣钱去,等挣够了,

    一定买一个跟二姑一模一样的炕柜,摆到这个位置上!”

    “力啊,”老姑以嘲笑的口气说道:“你以为做买卖就那么容易么?你以为

    什么人都能做买卖么?你以为你能有三叔那两下子么!”

    “哼,”我不服气道:“咋的,老姑,信不着我,明天,我就杀猪卖肉

    去!”

    “哼哼,姑姑倒想看看,我的大侄,是怎么个卖肉法,哎哟,饭好了,”老

    姑冲我招招手:“饭好了,大侄,吃饭吧!”

    老姑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扎着洁白的小围裙,将一盘香气飘逸的炒土

    豆丝,推开我的面前:“大侄,这是老姑的手艺,尝一尝吧,怎么样!”

    “好吃,”我毫无原则地夸赞道,老姑吐了吐舌头:“大侄啊,咱们没有那

    么多的钱,只能吃土豆!”

    “好啊,老姑,我最愿意吃土豆了,无论是炒土豆丝、炒土豆片、炖土豆、

    土豆酱,……,无论姑姑怎么做,我都愿意吃!”

    “大侄,你看!这是啥?”

    老姑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白酒来,冲我得意地晃了晃,我一把夺过来,一

    时间乐得拢不上嘴:“啊,太好了,我就愿意喝酒,谢谢老姑的白酒!”

    “来,倒上,”老姑殷勤地为我斟上白酒,望着我老道地品味着酒香,老姑

    秀丽的面庞幸福地笑开了花,在老姑热切的目光注视之下,我狼吞虎咽地将一碗

    白酒连同一盘炒土豆丝胡乱灌塞进肚子,然后,色迷迷地拉起老姑的手:“老

    姑,天黑了,该睡觉了!”

    “嘻嘻,”老姑冲我会心地一笑,我的脸上立刻现出痴迷之色:“老姑,快

    来啊,咱们**啊!”

    “嘿嘿,”老姑羞涩地一笑,见我一脸淫色地扑过去,突然说道:“力啊,

    从今天起,咱们就算结婚了,以后,你就别叫我老姑了,应该叫我媳妇才对

    啊!”

    “哦,对,对,媳妇,”我重重地压在老姑的身体上:“媳妇,来吧,咱们

    休息睡觉吧!”

    “好的,”老姑幸福地答应道:“好的,来吧,当家的!”

    (六十一)

    “力啊,力啊!”我搂着老姑睡得正香,老姑却让我讨厌地推搡着我:“力

    啊,快点起来!”

    “不,老姑,我好困啊!”

    “力啊,你咋还叫我姑姑啊,应该叫我媳妇,我说当家的,你不去卖肉

    了?”

    “哦——,”一听到“卖肉”两个字,我困意顿消,呼地爬起身来,老姑一

    边帮我穿衣服,一边嘀咕道:“力啊,你还小,不懂得挺家立户的难处,养一个

    家,可不容易啊,柴米油盐,什么都得用钱,咱们不勤快点,不吃点苦,就挣不

    来钱啊,挣不来钱,用什么养家啊,力啊,做买卖,就得起早,等你睡足了,太

    阳都照屁股了,集市早就散了,还能做什么买卖啊!”

    “嗯,”我点点头:“老姑,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早早起床!”

    “嘿嘿,”老姑帮我按好最后一颗衣扣,满脸噙着微笑,细白的小手轻轻地

    掐了我一把:“又忘了,媳妇,叫我媳妇,快叫啊!”

    “媳妇,走吧,咱们抓猪去吧!”

    “嘿嘿,走吧,当家,挣钱去!”

    冬天的凌晨格外地寒冷,凛冽的西北风在头顶上嗷嗷嗷的地吼叫着,卷起地

    面上的积雪,无情地抽打在我和老姑的身上和脸上,我们肩并着肩,操着早已冻

    僵的双手,低垂着脑袋,徒步走向十数里之外的自由市场。

    我们一无所有,没有杆秤,没有砍刀,口袋里面那点可怜的钞票,甚至买不

    起一头活猪,数来数去,经过一番穷极无聊的讨价还价,勉勉强强买了半个猪肉

    拌,我将猪肉拌扛到一处空闲的货架上,郑重其事的练起摊来。

    “卖肉喽,卖肉喽!”我怯生生地嘟哝着。

    老姑讥笑道:“瞅你喊的这两声吧,跟蚊子叫似的,谁能听得见啊!”说

    完,老姑扬起面孔,脸庞上的腼腆之色,被刺骨的寒风吹刮得无影无踪,只见她

    清了清喉咙,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卖——肉——喽,卖——肉——喽!”

    老姑乍着胆子喊了两声,突然冲我羞涩地一笑,冻红的小手,按住冒着白气

    的小嘴:“唉,真不好意思,真难为人啊!”

    直至太阳悄悄地爬上身后的柳树枝头,我和老姑几乎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卖

    出一斤猪肉,望着冻得**的猪肉拌,我像只泄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大柳

    树下:“唉,老姑,谁也不买咱们的肉,这可怎么办啊!”

    “别急啊!”老姑尽力掩饰着焦虑之色:“别急,当家的,你不懂,有货不

    愁卖!”

    “喂,”一个伙夫模样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到老姑的身旁:“老板娘,这

    肉,怎么卖啊?多少钱一斤!”

    “大哥,”终于有人前来问价,老姑喜不自胜,立刻堆起笑脸,甜言蜜语地

    说道:“大哥,你看看,这肉,可好了,不贵,如果多秤,价钱好商量!”

    “老板娘,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管食堂的,你这块肉,不多不少,正好够我

    们食堂一天用的,我全买了,你看看,要多少钱啊!”

    老姑非常老道地与管食堂的伙夫讲起价钱来,我一句也插不进去,只好站在

    一旁,看到老姑虽然满嘴的好话,却是分厘必争的样子,我暗暗佩服起来:老姑

    真是一个做买卖的好材料啊,比我,可要强出百倍来!

    “力啊,”老姑终于争到一个比较理想的价钱,将猪肉全部卖给了伙夫,望

    着伙夫背着猪肉的身影,老姑很是得意地数点着哗哗作响的钞票,然后,递到我

    的面前:“当家的,拿好,这不开张了么,今天早晨,咱们挣了五圆钱,嘿

    嘿,”

    “老姑,哦,不,媳妇,”我兴奋地接过钞票,真诚地夸赞道:“我的媳妇

    啊,你是真能侃价啊,嘴茬子好厉害哟!”

    “当家的,”老姑幸福地挽住我的手臂:“走,回家吧,明天再来!”

    “唉,老姑,哦,不,媳妇!”我瞅了瞅手中的钞票,叹了口气:“就这点

    钱,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够买一头活猪的啊,媳妇,咱们连把砍刀都没有,这也叫

    杀猪卖肉的啊!”

    “我说当家的,别急啊,慢慢来,哪有一口吃掉一个胖子的啊,力啊,饭,

    要一口一口的吃,钱,要一天一天的挣啊!”

    老姑挽着我的手臂,充满信心地教诲着我,不知不觉之间,我们便走进租赁

    来的,虽然一贫如洗,但却温馨无比的小房间里,我们笑嘻嘻地跳到土炕上,四

    只冻得又痛又痒的手,紧紧地相扣在一起:“啊,媳妇,你的手,好凉啊!”

    “当家的,你的手也不热乎啊!”

    “是啊,媳妇,我的手,冻得,像是让猫给挠了,别提多痒啦!”

    “是么,”老姑关切地望着我红通通的手掌:“唉,大侄啊,你什么时候吃

    过这种苦啊,来,姑姑给你捂捂!”说完,老姑欣然解开棉衣,将我的手掌,放

    到她那酥软的胸脯上:“这里热乎吧!”

    当我的手掌刚刚贴到老姑的胸乳上时,因过于冰冷,老姑的身体本能地颤抖

    起来,我试图抽回手掌,老姑则向前一挺,将我的手掌,更加紧密地贴到她的胸

    脯上:“大侄,别乱动,姑姑给你暖暖!”

    “姑——姑,”望着微微抖动的老姑,我心头一震,周身的冷气,立刻飞散

    到风雪交加的窗外,我身子一歪,将头枕到老姑的大腿上,双眼久久地望着老姑

    被寒风吹刮得尤如红苹果般的面庞,老姑低垂下头,深情地瞅着我,一只手轻柔

    地摩挲着我的额头。

    片刻,老姑拽过仅有的,从旧货摊上以极其低廉的价钱买来的破棉被,压盖

    到我的身上:“盖上被子,一会就暖和过来了,唉,”老姑叹息道:“咱们没钱

    啊,买不起烧柴,只能到做饭的时候,才能生点火,这炕,凉得跟冰面似的!”

    “姑姑,”我转过身来,将头埋进老姑的胯间:“有姑姑在,炕再凉,我的

    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哦,是么,”老姑那无私的酥胸,终于将我的手掌温暖过来,产生一丝可

    怜的热气,老姑的身体也不再微颤,望着胸前可以活动自如的手掌,老姑索性撩

    起内衣,将我的手掌塞插进去,一挨摸到老姑那永远令我着魔的**,尚未从寒

    冷中彻底缓解过来的我,不禁性致昂然起来,我一边贪婪地抓摸着老姑永远也抓

    摸不腻的**,一边抬起头来,动手松解老姑的裤带。

    在我的面前,老姑永远都是一头温顺的羔羊,只要我想与老姑**,无论是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要能够做得到,老姑都是无条件地满足我。看见我意欲

    寻欢,老姑还是像平时一样,先是淫迷地冲我微笑着,挑逗似地吐着薄舌尖,待

    我松开她的裤带,便主动扯住裤子,屁股一抬,将裤子滑褪下来,抬起脚尖,非

    常顽皮地挑向炕底,然后,身子往后一仰,将小便直挺挺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低垂下头,正欲伸手抓摸老姑的小便,老姑抿着小嘴,嘿嘿一笑,两条白

    腿极为放荡地分叉开,同时,腹部尽力地彭起,双臂弯曲,分张着两只小手,摆

    出搂抱我的姿式:“当家的,来啊,上来啊!”

    与新三婶完全不同,老姑的性毛极为稀疏,并且仅仅分布在微微突起的小肉

    丘上,呈着极有规则的细长形缓缓向两侧散开来,而在肉丘的下端,在性毛的

    源地,有一个闪闪亮的小肉球,这是我最喜欢的小玩意,每次与老姑寻欢作乐

    时,我一边狂插着老姑小便,一边肆意抓揉着这颗圆浑的小肉球,直抓得老姑淫

    浪地哇哇乱叫。

    分开两条长肉片,便是一个幽深的、滑润的、淡粉色的**,总是散着让

    我欲仙欲醉的骚气,每当嗅闻到这股混合着辽河水咸涩味道的淫气,我的**便

    会情不自禁地昂起头来。

    老姑的**与新三婶的**也有着很大的差异,新三婶那被浓毛紧密覆盖着

    的**,里面充塞着团团嫩肉,而老姑的**,则像一条光滑的塑料管,**插

    入其间,顿觉空前的腻滑,抽拽起来,细嫩的滑肉深情地包裹着我的**,出

    让我直起鸡皮疙瘩的脆响。

    在老姑娇滴滴地招唤之下,我缓缓地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满脸淫色地搂住

    我,我抱住老姑的脑袋,嘴唇刚刚凑拢过去,老姑便主动吐出**的小舌尖,

    一边笑吟吟地眨巴着眼睛,一边微微抬起头来,用舌尖反复不停地点划着我的嘴

    唇。

    我一边与老姑的舌尖亲吻着,一边握住**,准备插进老姑的小便,老姑已

    经感觉到我的**在她的小便外面徘徊着,便伸过一只小手,与我一起握住鸡

    鸡,同时,死盯着自己的小便,热切地观看着我的**是如何探进她的小便,待

    **全部没入她的肉管里,老姑的大腿更加淫荡地弯叉开,然后,湿滑的肉管便

    卖力地收缩起来,紧紧地握裹着我的**。

    “嗯——,嗯——,嗯——,”

    待我趴在老姑的身上,开始有节奏的插送之后,老姑幸福地闭上眼睛,一边

    继续收缩着肉管,一边将叉开的大腿并拢起来,夹住我的屁股,一边轻轻地“嗯

    嗯”着,显露出极为满的神色:“嗯——,嗯——,嗯——,”

    我快地抽拽一番,然后将**尽力地顶到老姑肉管的最里端,久久不肯离

    开,身子用力地向下压迫着,老姑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原本并拢着的双腿,再

    次向两侧叉开,同时,撅起屁股,讨好般地向上挺送着:“嗯——,嗯——,

    嗯——,真舒服啊,力啊,你顶到老姑的屄蕊上了,啊,好痒啊,嗯——,嗯—

    —,嗯——,”

    老姑一边嘀咕着,一边呻吟着,一边愈加讨好地收缩着肉管,我挣脱开老姑

    的搂抱,抬起身子,**继续顶住老姑的肉管里,一对色眼瞪得又大又圆,嘻皮

    笑脸地盯着老姑的小便:“老姑,你真好,小便把我的**夹得好舒服哇,跟老

    姑**,我真幸福啊!”

    “是么,”因不停地收缩着肉管,老姑的额头渗出滴滴汗珠,呼吸有些急

    促:“舒服么,那,老姑接着夹,只要我大侄舒服,老姑就是累死也高兴啊!”

    “老姑真好,”我盯着老姑快抽动的小便,由衷地赞叹着,听到我的夸赞,

    老姑活像是一个受到老师无原则夸赞的小学生,待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之后,

    便更加不知好歹地讨好起老师来。

    “哎——哟,嘻——嘻,哇——唷,”

    老姑的小便突突突地收缩着,细滑的肉管深情地按摩着我的**,产生一种

    美妙的快感,我试探性地拽拉几下,老姑的小便更为快地收缩起来,每**一

    下,都会出哧溜哧溜的声响,我一边缓缓地抽拉着,得意忘形地欣赏着从老姑

    小便里奏响的,别具一格的音乐,一边掐住那颗小肉球,上下左右地扭拧着,手

    指肚不停地磨擦着。

    这颗小肉球是老姑最敏感的零件,每次**,只要我肆意按揉一番这颗小肉

    球,老姑便会无法抑制地产生强烈的性快感,你看,我刚刚抓住老姑的小肉球,

    老姑尤如被电流触击了似的,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忘记了收缩小便,抬起头

    来,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的身下,两只手不知所措地在小便前面摇来摆去,她想

    与我一起抓摸那颗小肉球,却又莫名其妙地顾虑重重,仿佛那颗小肉球是专属于

    我的小玩物,虽然老姑也很是喜欢,却没有权力去抓摸、去把玩,万般无奈之

    下,老姑淫声浪气地呻吟着:“哎——哟,嘻——嘻,哇——唷,”

    看到老姑近乎癫狂的淫糜之态,我也受到强烈的剌激,一边继续研磨着小肉

    球,一边加快了插捅的度,老姑已经彻底地陶醉在**的享乐之中,依然漫无

    目标地张着双手,痴呆呆地哼哼着:“哎——哟,嘻——嘻,哇——唷,”

    ……

    (六十二)

    世间诸事,开头最难,过去,在追求女人方面,我深有体会,让倾心的女人

    迈出第一次**的第一步,绝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如今,在市场练摊,赚

    点可怜的蝇头微利,维持我们姑侄两人的最低生活,我深深地感受,这也是一件

    很难开头的事情。

    我和老姑身处陌生的异乡,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缺衣少穿,连烧几根柴禾

    都要精心算计一番。过去,我总是耻笑老姨的节俭,分厘必究,做菜时用几颗葱

    花,都要数点数点,今天,我也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然而,一旦你所朝思暮想的女人终于蹑手蹑脚、患得患失、半推半就、瞻前

    顾后地迈出那极难迈出的第一步,从此,便尤如骤然启动的汽车,呼地一声冲将

    出去,于是,便又了第二步、第二步、第n步,一而不可由收拾,嘿嘿,若想

    停歇下来,着实还得费番工夫呐。

    做小本生意也是如此,当你为生活所迫,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迈出了第一

    步,这一步是难忘的,充满了惊奇和喜悦,同时,又是令人沮丧的,甚至是痛楚

    的,那极其矛盾的感受,绝不亚于少女的初夜。

    初夜的感受,无论是惊、是喜,是甜,是痛,还是近乎于奇幻的尤如梦境一

    般,而第二步便自觉、或不自觉地迈将出去,然后,第三步、第n步。

    我和老姑,这对初涉人世的小稚雏,为了生存,不得不撕掉那层薄薄的腼腆

    之色,衿持之情,扑楞着嫩弱的小翅膀,咋吧着丝毫也不坚定、稳重的双脚,一

    步一激泠,一步一观望地伫足在熙熙嚷嚷,充满杀机,勾心斗角,你争我夺,尔

    虞我诈,你想多赚几个,我想少花几个的自由市场里,满怀希望地想争得一点杯

    羹。

    寒阳好似一块冰凉的大圆盘,漠然无神地孤悬在遥远的天际,一脸不屑地讥

    笑着世间可怜、可悲,而又极端可恶的人们:人们啊、人们,争吧,抢吧,到头

    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啊哈,去他妈的吧,老子可不干了,老子要喝酒了!”

    激皮酸脸,吹胡子瞪眼地忙碌了一个早晨,一身油渍,蓬头垢面的屠夫们伸

    着狗熊般的懒腰,嘴里冒着滚滚白气,眉毛、胡须上挂满了令人作呕的霜雪,手

    里握着耀眼的尖刀,哧溜一声,我割下一条细肉,咔呲一声,你砍下一块骨头,

    吧叽一下,他拽过一只猪耳朵,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脏手一扬,大大咧

    咧地将零碎猪肉丢进身旁的炉火里,炸油条的小矮子见状,佯怒道:“操,真他

    妈的没正事,还让不让人家做买卖了!”

    “算我一个,”卖豆腐的小贩卷起数块豆腐,强烈要求入伙,卖烧酒的家伙

    拎起尚存的一点白酒:“也应该有我一份啊!”

    “嘿嘿,”我抓过一只猪肾,串到铁条上,不顾老姑的唠叨,走向众酒鬼:

    “各位大哥,我也入伙了!”

    “哈哈,好,”众酒鬼们热情地递过来一只脏兮兮,挂满油渍,客人们刚刚

    用过,还没来得及洗涤,甚至干脆就没有清水洗涤的瓷碗来,咕嘟咕嘟地斟满呛

    人的白酒:“小哥们,来,喝,喝,喝!”

    啪,一个鬼酒将一副破旧的扑克牌,推到肉案上:“来,谁来较量较量!”

    “哼,谁怕谁啊,老子有钱,押,”马上便有酒鬼响应,很快,便争先恐后

    地掏出皱皱巴巴的钞票,不顾一切地丢在肉案上,小小的赌局,瞬间便开张了。

    “哈,老子赢了,”一个喝得红头胀脸的酒鬼加赌徒,乐颠颠地抓起一把钞

    票,而失败者,垂头丧气地嘟哝道:“操,完了,全输了,一个早晨白他妈的忙

    活了!”

    “我也玩,”一碗烧酒灌进肚子里,我胆量空前膨胀起来,正欲掏钱参赌,

    老姑一把按住我的手掌:“小力,不行,”

    “老姑,”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的赌胆,我不耐烦地推开老姑的小手:

    “老姑,你别管,没事!”

    “哦,”身旁的酒鬼放下酒碗,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小老弟,她,”酒鬼

    指着老姑问我道:“她不是你的媳妇么,怎么又叫起老姑来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啊?”

    “小力子,”老姑闻言,面庞刷地红晕起来,她没有理睬酒鬼,一扫往日的

    温顺,厉声吼道:“小力子,别喝了,快,跟我回家!”

    “老姑,”我极不情愿地放下酒碗,在老姑的拽拉之下,摇摇晃晃地走出自

    由市场,身后立刻传来众商贩的嘀咕声:“这两个人,真有意思,一会叫老姑,

    一会又叫媳妇!”

    “他们不是咱们这疙瘩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

    “没准是什么关系呢,这年头,什么热闹事都有!”

    “哇,如果真是姑侄关系,可真够热闹的,你看,那个小娘们肚子老高老高

    的,眼瞅着就要猫下喽!”

    “嘿嘿,这孩子,生下来,应该怎么称呼呐?”

    “哈哈,搞不清楚,乱套了!”

    “是啊,全乱套了!”

    “力,”老姑腆着可笑的大肚子,羞涩地唠叨着:“怎么嘱咐你,你也记不

    记,张嘴闭嘴老姑、老姑的,看看吧,人家怎么讲究咱们俩啊!”

    “老姑,我,又忘了!”

    “唉,”老姑叹了口气:“拉倒吧,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力啊,

    快点回家吧!”

    哗啦,老姑吃力地推开房门,我冻僵的面颊立刻感受到一股怡人的热气:

    “啊,到家了,还是家好啊,一进屋,就暖洋洋的!”

    “力啊,”老姑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教诲我道:“总也不听老姑的话,跟

    那些玩意耍个什么啊,就你那几个钱,能耍过人家么,再说了,你忘了,这几个

    钱,咱们是怎么挣来的啊?”

    老姑指着她的大肚子,继续教训我道:“力啊,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应该

    好好地干活,挣钱,不然,用什么来养儿子啊!”说着,说着,老姑的眼里涌出

    滴滴伤心的泪花。

    望着老姑那一天比一天隆起的腹部,我惭愧起来,唉,就要当爸爸了,还是

    不懂事,又是喝酒,又是赌博,我低下头去,悄声说道:“老姑,我,错了,我

    不对,下次,我再也不跟他们在一起瞎混了!”

    “力啊,”老姑语气缓和下来,轻轻地拽了一下我的手臂:“算了吧,大

    侄,来,上炕,暖暖身子,休息休息,一会,咱们还得收拾那头病猪呐!”

    老姑拽过破棉被,覆盖大腹便便的腰身上,我扯过枕头,推到老姑的身后:

    “老姑,躺下吧,好好歇歇,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跟我天天起大早、挨大累,

    我真对不起老姑啊!”

    “力啊,”老姑终于温柔起来,一只略显浮肿的小手,悄然伸进我的胯间,

    爱意涟涟地抓住我的**,老道地套弄起来,我转过脸来,小心奕奕地解开老姑

    的上衣,双眼**辣地盯着老姑那雪山般的腹部,手指尖对准山峰上那颗突起的

    脐眼,用指甲反复地刮划着,老姑嘿嘿微笑起来,一把住我的手掌:“别,别,

    别闹,好刺挠,怪痒痒的!”

    我抽出手掌,又不安份地抓住老姑渐渐泛着淡红的**,手掌心紧紧地贴着

    鼓溜溜的嫩肉,老姑也伸过一只手,掐住小小的**,立刻,从那细小的孔眼

    里,滴淌出一串亮晶晶的乳汁,我急忙俯下身去,叼住溢着乳汁的**便吸吮起

    来,同时,将甘甜的乳汁,咕噜咕噜地咽进肚子里。

    “哦——,”老姑呻吟起来,**向上抬起,一只手继续按揉着**,一只

    手抓弄着我的后脑:“好吃么?大侄!”

    “好吃,好吃,”我咽下一口汁液:“好甜啊,”我一边继续吸吮着老姑蜜

    糖般的奶乳,一边将手滑进老姑的胯间,老姑立刻叉开了双腿,当我的手指探插

    进老姑的肉管里时,立刻感受到里面早已是一片水泽。

    虽然身怀六甲,可是,老姑对性的渴望还是如此地强烈,我的手指刚刚插进

    去,她便腆着大肚子,笨拙地,但却是积极地扭动起雪白的屁股,肉管紧绷绷地

    收拢起来,同时,微闭着双目,吭哧吭哧地呻吟起来:“吭——,吭——,哇

    唷,好痒啊,力啊,来啊,快操老姑啊,老姑好想要哟!”

    我不但没有急于交欢,却故意把手指从老姑水漫金山般的肉管里抽出来,粘

    满**的手指沿着小肉球一路直上,在老姑高高隆起的腹部,缓缓地点划着,形

    成一条晶莹闪亮的渍痕。老姑依然闭着双目,一只手拼命地揉搓着我的**:

    “力啊,还磨蹭个啥啊,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喽,快点上来操老姑啊,老姑受不了

    啦!吭——,吭——,”

    我坐起身来,老姑立刻睁开了眼睛,热切地望着我胯间的**:“快来啊,

    把你的大**,给老姑吧!”

    “嘿嘿,”我握着**,老姑淫荡地抖动着两腿与大腹相比,极不合谐的白

    腿:“来啊,上来操老姑吧!”

    老姑张开双手欲搂住我,我将身子一转,大腿一抬,让老姑非常失望地骑跨

    到她的脑袋上,我蹲在老姑的脑袋上,**的**放置在老姑坚挺的,盛满汁

    液的**间,然后,伸出双手,按住**,将**掩埋住,老姑咧着小嘴,不满

    地嘀咕道:“力啊,你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啊!”

    “嘿嘿,”我按住老姑的**,腰身一扭,插在其间的**便放浪地抽送起

    来,很快便将老姑的乳沟,磨擦得一片燥热,在手掌的挤压和**的研磨之下,

    从红灿灿的**,涌出串串汁液,漫溢在老姑的胸前,无私地沐浴着我的手掌和

    **,同时,不停摆动的屁股,生硬地撞击着老姑的面颊。

    老姑嘟哝一番,索性拽过我的屁股,张开小嘴,极尽殷勤之能事地舔吸起

    来:“力啊,你这是又做了什么梦,又变着法糟贱姑姑了!”

    “老姑,你的咂咂好肥哦,**放在中间,别提有多爽了!”

    “爽吗,那就玩吧!”老姑抱着我的屁股,继续啃咬着,我则蹲在老姑的身

    上,更加得意地揉弄起老姑的**,埋入乳沟里的**,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快

    感。

    “啊,”我突然感觉到,老姑的薄舌尖顶到我的屁眼上,吐着汨汨口液,正

    轻柔地按摩着,我不禁惊呼起来:“啊呀,老姑,好舒服哟!”

    “嘻嘻,”老姑吧叽吧叽地**着我的屁眼,见我激动得浑身乱颤,老姑嘻

    嘻一笑,一根手指哧溜一声,插进我微微洞开的屁眼里,我更加纵声淫叫起来,

    老姑笑道:“大侄,让你天天插我,今天,老姑也插插你!”

    “哈哈哈,”我骑在老姑的身上,狂放地动作着,老姑越插越有力,越舔越

    过瘾,渐渐的,我产生了射精的**:“啊,老姑,我,我,我不行了,我,

    我,我完了,我,……”

    我慌慌张张地从老姑的身上站起来,正语无伦次着,胯间的**身不由已地

    喷射起来,老姑正迷茫地望着自己刚刚捅插我屁眼的手指,只听扑哧一声,我汹

    涌而出的精液滚滚而下,全部歪打正着地倾泄在老姑的泛着汗珠的面颊上,老姑

    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小手胡乱地涂抹着:“我的天啊,好多啊,这个坏小子,你

    要呛死姑姑啊!”

    “唔——,唔——,”我呼呼喘息着,一屁股瘫从到在老姑的头置旁,望着

    老姑胸乳间汪渍着的奶汁,我伸过手去蘸上少许,待老姑唠唠叨叨地张开小嘴,

    我突然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里:“姑姑,你饿了,吃点奶吧!”

    “滚鳖犊子,”老姑不满地吐出我的手指头:“力啊,这么快你就射了,老

    姑怎么办啊?姑姑还没过瘾呐!”

    “哦,”我以歉疚的表情望着老姑,老姑心有不甘地扭动一下笨重的腹部,

    有意将水汪汪的小便展现到我的眼前,我跪起身来,将将行瘫软的**递到老姑

    的嘴边:“老姑,给我动动,我马上就来,保证让姑姑高兴!”

    “嘻嘻,”老姑侧过身来,先是佯装生气地拍打一下我的**,然后,张开

    小嘴,便咕叽咕叽地吸吮起来。

    ……

    (六十三)

    “嘿嘿,”我的**在老姑的小嘴里缓缓地胀大起来,老姑顿时喜形于色:

    “嘿嘿,大侄啊,姑姑给你动起来了,来啊,操姑姑吧!”说完,老姑早已迫

    不急待地吐出再度勃起的**,光溜溜的笨身子吃力地转动过来,将淫液直流的

    小便直挺挺地送到我那挂满她的口液,在阳光映照下,白光闪闪的鸡头前,“大

    侄啊,别瞎磨蹭了,快点插进来吧!”

    “好的,”我握着胀大的**,正欲插进老姑的小便,身体刚刚贴靠过去,

    高隆的大肚子便顶到我的腹部上,非常不便于插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老

    姑,你的肚子太大了,没法插啊,我怕,压坏孩子!”

    “是啊,”老姑双手拄着土炕,尽力地爬起身来,然后转过身子,雪白的屁

    股淫荡地撅起,两只手按着苇席:“大侄,从后面插,这样方便一些!”

    “嗯,”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握住**,扒开老姑两块白屁股,无意之

    间,眼睛溜到老姑的胯间,只见老姑的淫液,缓缓地从小便里流淌出来,很快形

    成一条长长的粘线,滴哒滴哒地漫溢到苇席上,我身子往前一挺,**非常顺利

    地插进老姑洪水泛滥的小便里。

    “哎哟,哎哟,哎哟,……”

    我的**刚刚探插进去,老姑便淫声浪气地呻吟起来,拖着大肚子的肥腰,

    毫不知倦地扭动起来,水汪汪的小便出哧啦哧啦的响声,我每插抽一下,老姑

    便轻轻地扭动一下白屁股,淫液则继续横流着,一对日渐坚挺的大**贴着粗糙

    的苇席,放浪地摇来晃去。

    “哎哟,哎哟,哎哟,……”

    “叭叽,叭叽,叭叽,……”

    “哎哟,哎哟,哎哟,……”

    “叭叽,叭叽,叭叽,……”

    “……”

    “力啊,快点,快点啊!”老姑催促道:“快点啊,使点劲啊,使劲操姑姑

    哟!”

    “嗯,是的,老姑,”我仿佛接到了圣旨,立刻回快了力度,老姑更加幸福

    地**起来:“哎哟,哎哟,哎哟,……”

    我大幅度地插送一番,悄悄将**从老姑的小便里拔出来,蹲下身去,顽皮

    地扒开老姑湿漉漉的洞管,两只色眼死死地盯着那条幽深的洞口:“嘿嘿,我的

    小宝贝,看到爸爸没有哇,小宝贝,看到爸爸没有,你在老姑的肚子里生活的怎

    么样啊?”

    “嗨嗨,”老姑淫笑道:“力啊,我怎么能是他的姑姑呢,我应该是他的妈

    妈啊!”

    “是啊,”听到老姑的话,我突然糊涂起来:“老姑,肚子里是你的儿子,

    生出来以后,他应该叫你妈妈,那,那,他应该叫我什么呢?”

    “各论各叫吧!”老姑自嘲地说道:“他叫你爸爸,叫我妈妈,然后你再我

    老姑,嘿嘿!”

    “全乱了套,”说完,我站起身来,握住**,正欲卷土重来,老姑阻止

    道:“力啊,别捅老姑的小便里,看把孩子捅坏,”老姑坐起身来,一把握住我

    的**:“力啊,别操啦,会把孩子弄坏的,姑姑想通了,忍一忍,来,姑姑还

    是给你啯出来吧,怎么样啊!”

    “好的,姑姑,啯**更舒服!”老姑的话,正合我意,这样疯狂地插捅老

    姑的小便,我也是顾虑重重,听到老姑的话,身子向前一挺,将**探送到老姑

    的嘴边,老姑小嘴一张,一口叼住我的**,深深地含进口腔里,我猛一用力,

    **直挺挺地顶进老姑的咽喉。

    老姑非常卖力地给我**着,一股醉意再次侵袭着我,我感觉到有些疲倦,

    便缓缓地仰躺下来,老姑则握住我的**,一刻也不肯放松,舌尖吧叽吧叽地舔

    吮着。

    “老姑,”我轻轻地拍了拍老姑的屁股,老姑心领神会,极为顺从地扭转过

    身体,一边给我**一边爬到我的身上,将白嫩嫩的屁股径直对着我的脸颊,我

    一把拽过老姑的白屁股。啊,老姑的白屁股我真是百看不厌,千摸不烦,万捅不

    够。我抱住老姑的白屁股贪婪地吸吮着,随着舌尖的舔吸,老姑的白屁股上立刻

    浸渗出一道又一道**的渍痕。老姑用手掌快地套弄着我的**,把我的鸡

    鸡抓摸得热滚滚,**吸吮得直冒火星。

    “啊——,”我幸福地呻吟起来,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到老姑的菊花洞口,我

    将指尖在老姑的菊花洞口缓缓地划抠几圈,老姑的白屁股便微微一颤,嘴里嗯嗯

    地哼哼起来,我吐出舌尖在老姑那细纹密布的洞口滋滋滋地舔吸一番,老姑似乎

    受到了强烈的剌激,她的嘴巴突然松开我的**,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窗外,然

    后又转过脸来含情脉脉地瞅着我:“力啊,你真会玩,把老姑的屁眼舔得好痒

    啊,好舒服哦!哦——,哦——,”

    听到老姑的赞叹,我更加卖力地**起老姑的屁眼,老姑完全沉浸在性的享

    乐之中,白屁股淫浪地扭动着,叭叽叭叽地撞击着我的脸颊,我越**,老姑扭

    动得越厉害,慢慢地,老姑的屁眼非常可爱地扩张开,我的手指可以很轻松地插

    捅进去,最初是一根手指,后来可以插两根,再后来,我竟然插进去三根,嗬嗬

    嗬,我的三根手指在老姑的屁眼里肆意抠挖着,直抠得老姑**不止:“哎哟,

    哎哟,哎哟,……”

    “老姑,”我一边继续抠捅着老姑的屁眼,一边对老姑说道:“你起来一

    下!”

    “嗯!”老姑答应一声,从我的身上翻了下去,我瞅了瞅被老姑吸舔得又红

    又肿的**,又看了看老姑洞开着的屁眼,我示意老姑再次跪卧下来,老姑明知

    顾问道:“力啊,你要捅姑姑的屁眼吗!”

    “嗯,”我点点头:“老姑,捅屁眼,很安全啊,不会伤到孩子的!”

    说话间,我的**已经滑进老姑的屁眼里,随着**继续深入,老姑张大了

    嘴巴,她转过脸来喃喃地嘀咕道:“哇,好涨啊!”说着,老姑略显痛苦地呻

    吟:“啊——,啊——,啊——,”

    “嘿嘿,真紧哦!”我喜滋滋地捅插着老姑的屁眼,**体会到一种前所未

    有的紧迫感,老姑还是有些顾虑,雪白的**微微地颤抖着,柔嫩的脊背渗出了

    凉丝丝的冷汗,尽管多次与老姑肛交,可是,老姑还是对这样的举动害怕得要

    死,嘿嘿,女人对捅屁眼都是极其恐惧的,就像处女第一次**一样,有一种莫

    名的恐惧感。

    我轻轻地抽拽了几下,又瞅了瞅老姑,老姑已经不再皱眉头,脸色也红润起

    来,我用手指抠了抠老姑的屁眼,老姑低下头去,嘴里竟然美滋滋地哼哼起来: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老姑,”我一边抠着一边问老姑道:“**插屁眼的感觉如何?”

    “嗯,怎么说呢!”老姑略微沉吟一会,然后非常认真的答道:“感觉紧绷

    绷的,开始的时候,你的**刚一插进来的时候,我可真的好害怕啊,怕那粗粗

    的**会把肠子捅破喽。可是,插了一会,感觉挺好的,又紧又滑,你一插姑姑

    的屁眼,姑姑就想起咱们的第一次,嘻嘻,虽然有点痛,可是却有一种美好的,

    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感觉真的很好!”

    “好,好,咱们就接着捅!”

    说完,我将**再次插进老姑的屁眼里,老姑已经完全适应过来,在我不停

    地捅插之下,老姑索性将屁股高高地厥起,脸庞紧紧地贴在炕席上:“哦——,

    哦——,哦——,”

    渐渐地,我累得通身汗水淋淋,两只手掌不停地抓挠着老姑的白屁股,**

    频频地进出于老姑的屁眼,啊,我拼命地插啊,捅啊,我很快就产生了强烈的射

    精**。

    “哦,力啊,”身下的老姑突然叫道:“先别捅啦,姑姑肚子痛,姑姑要拉

    屎!”

    “嗯,”我慌忙停歇下来,一屁股坐到土炕上呼呼呼地喘息着,老姑坐起身

    来,捂着肚子正准备下炕,当老姑抬起屁股的那一瞬间,我猛然现在老姑坐过

    的地方有一片暗红色的血水,我茫然地看了看老姑那性毛稀疏的私处,啊,淡淡

    的性毛上浸漫着腥骚的血污。我正欲开口提醒老姑,老姑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地喊

    叫起来:“哎哟,哎哟,好痛啊,好痛啊,肚子好痛啊!”

    “老姑,”我急忙跪爬到老姑的身旁,老姑嘱咐我道:“力啊,姑姑要生

    啦,姑姑要生啦,快,快,打盆清水去!”

    “哎!”

    当我端着清水盆忙三火四地跑回屋里时,老姑已经仰躺在土炕上,精赤条条

    的身下铺着破旧的褥子,老姑的手依然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我特别注意到老姑

    的腹部非常明显地抽搐起来,不用问,我的小宝贝已经等不及啦,他要出来,他

    要见爸爸,嘿嘿!

    我走到老姑叉开着的胯间,老姑那湿漉漉的洞管缓缓地扩张着,同时快地

    抖动着,小便抖动得越厉害,洞口扩张得幅度越大,老姑的呻吟声也就越响亮。

    “啊——,啊——,啊——,……”

    老姑痛苦到了极限,她的嘴咧得又长又大,眼睛瞪得又亮又圆,两只手更加

    有力地按压着腹部,老姑深深地喘着粗气,然后非常可笑地做出了一个排便的姿

    式:“嗯——,嗯——,嗯——,”

    随着老姑不停地向下用力,奇迹终于出现,在老姑的胯间,在那继续扩张着

    的洞口处,一个生着细绒毛的小脑袋瓜不可思议地从老姑的洞口探了出来。我的

    老天爷,老姑的肉管竟然如此之大,平时插进一根**还觉得挺紧的,挺细窄

    的,可是今天,老姑的肉管竟然能够吐出来一个比拳头还要粗大一些的婴孩的小

    脑袋瓜。

    “快啊,瞅啥呢!”老姑憋涨得满脸通红:“力啊,快啊,瞅啥呢,还不快

    帮老姑把孩子拽出来啊,涨死我啦,痛死我啦!”

    “可是,”望着不停地向外探出的脑袋瓜,我却不知所措:“老姑,怎么拽

    啊,我不敢啊!”

    “拿着,”老姑将一条白毛巾塞到我的手上:“用这个包住孩子的头,然后

    慢慢地往外拽,记住,千万别掐着孩子的脖子!”

    “嗯,”我胆战心惊地拽住婴孩的脑袋,我实在不敢用力,我怕伤着婴孩,

    我轻轻地向外扯了扯,此刻,老姑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只听扑啦一声,婴孩终

    于钻出老姑的肉管,啊——,婴孩闭着眼睛,咧着小嘴,在这人世间出第一声

    吼叫:“啊——,……”

    刚刚从老姑肉管里钻出来的婴孩满身血污,我惊讶不已地瞅了一眼,我的眼

    前顿然为之一亮,在婴孩的胯间有一颗可爱的小雀雀:“儿子,儿子,我的儿

    子!”

    我兴奋到了极点,儿子,儿子,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与老姑生的儿子,我

    呼地抱起了儿子,突然,老姑哎哟、哎哟地尖叫起来:“轻点,轻点,别动,这

    还连着呢!”

    我定睛一看,这才现,老姑那污血不停地渗流着的肉管里有一条肉丝带连

    接在婴孩的肚脐上,我猛地抱起婴孩,拽痛了老姑,老姑示意我找来剪刀。我握

    着剪刀,久久地望着老姑那渐渐收缩下来的肉管。

    “力啊,想啥呢,快剪啊!”老姑催促道。

    咔嚓一声,我剪断了婴孩的脐带。

    “力啊,”产生的老姑托着哭叫不止的婴孩,爬到清水盆边,吃力地,但却

    是非常认真地洗涤着婴孩身上的血污,然后,用仅有一块毛巾被将婴孩包好,放

    到略微有些暖意的土炕尽头,老姑疲惫不堪地瘫倒下来。

    “咦——,咦——,咦——,”

    “哦,”听到婴孩的啼哭声,精疲力竭的老姑转过身去,困顿的双眼立刻放

    射出无限幸福的光芒,我也忐忑不安地凑拢过去,老姑一边抚摸着婴孩,一边吃

    力地问我道:“力啊,给你的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一时语塞,望着老姑,摸着脑门,久久地楞,老姑小嘴一

    抿:“笨蛋,白念那么多书,平时里没正经的时候,比谁都能白虎,一动真张

    了,就闷思克了!”

    “是啊,”我茫然地嘀咕道:“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呐?”

    “力啊,孩子的大名,以后再说吧,你慢慢地想吧,现在,先给孩子起个小

    名,二姐的儿子叫铁蛋,嗯,”老姑抚着婴孩的脸蛋,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那,咱们的儿子,就叫石头吧!”

    “好哇,好名字,”我兴奋地垂下头去,冲着浑然无知的婴孩嚷嚷起来:

    “石头,快叫爸爸,叫爸爸,小石头,快叫爸爸啊!”

    “滚鳖犊子,”老姑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他刚生下来,哪会说话啊!”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我和老姑均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啊——,”

    我和老姑几乎同时出一声绝望的叹息:“啊——,”

    ……

    (六十四)

    “啊——,奶——奶,”我和刚刚生完产的老姑正盯着婴孩喜笑颜开地嬉弄

    着,吱呀一声,奶奶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我望着面色铁青的奶奶,怯生生地叫

    道:“奶——奶,”奶奶却没有理睬我,她好似一头疯的母狮,径直冲向哆哆

    乱颤的老姑:“好个丧门陷,你倒是挺美的啊,真他妈的不要脸,一个姑姑跟侄

    过得有来到去的,这个生大独眼疖的!”

    “妈,我,”老姑早已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嘟哝着:“我,我,我,”

    “杂种操的,不要脸的东西,啊——,”奶奶一边咒骂着,一边扑向老姑,

    当她现炕头的婴孩时,登时愕然住,一双混浊的老眼充满了绝望之光:“这,

    这,嗨,”

    扑通一声,奶奶高大的身材尤如突然之间被抽脱了筋骨,咕咚一下,烂泥一

    般地瘫倒在地,两只粗大的、生满硬茧的手掌拼命地击打着双腿,出赅人的叭

    叭声:“哎哟,哎哟,我的天爷爷地奶奶哟,这个遭天杀的,我东家算命,西家

    抽卦,十里八村的先生差不多都求遍了,四处打听这个丧门陷的下落,我就怕出

    这档子事,果不其然,这个生大儿独眼疖的,到底把这个孽种给鼓捣出来喽,哎

    哟,哎哟,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就晚了这么一步,你就把个孽种给下出来

    了,这个杂种操的,老张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

    “妈——哟,唔——,”老姑无言以对,双手捂住面庞,羞愧难当地痛哭起

    来,我抓住老姑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老姑,别哭,别哭!”

    “臭不要脸的东西,”紧随奶奶的身后,从狭窄的门框里,令我惊惧不已地

    涌进一大群人,叔叔一个健步跃到土炕边,我和老姑还没回过神来,三叔的大巴

    掌已经让我瞠目地击打在老姑的面颊上:“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

    “唔——,唔——,三哥,”老姑本能地躲避着三叔的手掌,继续死死地捂

    住面庞,三叔气势汹汹地骂道:“你少叫我三哥,我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妹子!我

    非得打死你,省得给老张家丢人现眼!”

    “三叔,”我抱住三叔的大腿,苦苦央求着:“别打老姑,是我做的,三

    叔,打我吧!”

    “滚,混蛋小子!”三叔扬起粗腿,咕碌一声,便非常轻松将我踹到土炕的

    另一头:“跑不了你个小兔崽子,等一会再收拾你!”

    说完,三叔的大巴掌再度扇向老姑,二姑急忙伸过手臂:“三哥,菊子刚生

    完孩子,这样打她,会打坏人的,会落下毛病的!”

    咣——当,我叽哩咕碌地滚向炕梢,正哆哆嗦嗦地望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切,

    茫然不知所措,脑后突然遭到沉重的一击,只听嗡的一声,我的双眼冒出无数颗

    星花,吱吱作响的耳衅响起爸爸那熟悉的怒吼声:“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

    擂死你!”

    “哥,”新三婶纵身跳上土炕,用丰硕的身体护住我,双臂挡住爸爸的手

    掌,“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打死他,还有什么用哇!”

    爸爸不便与新三婶争执,赅人的铁拳极不甘心地在我的眼前示威般地晃动

    着:“他妈的,气死我了,唉,咱们家咋出了这么个混帐玩意啊!”

    “咂,咂,”二叔叨着烟卷,摊开双手,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咂,咂,

    嗨,这成何体统啊,打死你们两个也不多,哼哼,现在是新社会了,要是在解放

    前,在早头,出了这种丑事,啥也别说,都得绑巴绑巴,扔到大辽河里,喂鱼

    吃!”

    “嗷——,”奶奶令人可怕地惨叫一声,吓得我周身立刻泛起一层冷冰冰的

    鸡皮疙瘩,只见奶奶仿佛上了大神一般地纵身跳起,不顾一切地扑向无辜的婴

    孩,紫青的面庞严重地扭曲着,粗糙的大手掌好似赅人的鹰爪,无情地伸向婴

    孩,“这个小孽种,留着他干什么,给老张家丢人么,让人家搓穿咱们的脊梁骨

    么,我要掐死他,完事,我认可给这个小孽种偿命去,弄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

    么脸活着啊,我要掐死他,滚,你们别拦我,我要掐死他!”

    “妈——,”老姑绝望地呼喊一声,虚弱的身体本能地护住可怜的婴孩:

    “妈——,他有什么错啊!要掐,你就掐死我好啦,唔——,”

    啪——,奶奶的利爪没有抓到婴孩,盛怒之下,恶狠狠地击打在老姑的后脑

    上,二姑泪眼涟涟地拽扯着奶奶:“妈——哟,菊子没说错,孩子没错啊,他有

    什么罪,他不应该死,他知道个什么啊,妈——哟,在路上,我就想好了,一旦

    孩子生下来,就给我吧,对外边,我就说是拣来的,菊子说什么也不能回家了,

    省得让人说闲话,妈——哟,来的时候,我跟你二女婿已经商量好了,他家在包

    头有亲戚,我们准备把菊子送到包头去,在那里,慢慢地找个合适的主,嫁出

    去,……”

    “唉,”奶奶挣脱开二姑的手臂,老泪纵横,又是跺脚,又是捶胸:“这叫

    什么啊,嗯,这成什么了,这是怎么搞的啊,一定是老张家的祖坟没埋正啊,才

    会弄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来,小养汉的,”奶奶抹了一把泪水,指着老姑吼叫

    道:“还不快点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快点跟你二姐父走,赶紧他妈的给我滚蛋,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丧门陷,唉,快点滚吧!”

    “二姐,”哭成泪人的老姑由身强体壮的新三婶背负着,走出房门,我这才

    注意到,在屋外白皑皑的雪地上,停着一辆大马车,新三婶将哭泣不止的老姑放

    到马车上,二姑拎着那条沾挂着血污的破棉被,关切地覆盖到老姑的身体上,马

    车响动起来,老姑可怜巴巴地握住二姑的手:“二姐,那个孩子,小名叫石

    头!”

    “嗳,”二姑点点头,安慰道:“菊子,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

    他的,咱们姐俩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别人你不放心,二姐,你还信不过么!”

    “唔——,”马车缓缓地挪动着,老姑不得不松开二姑的手,呜咽着捂住红

    肿的面庞:“唔——,石头,石头,小石头,……”

    “好啦,”当马车哗楞哗楞地消失在白雪下面,新三婶和二姑走进屋来,我

    悄悄地抬起头来,恰好与二姑的目光对视到一起,二姑无言地盯着我,表情极为

    复杂。而永远不知愁为何物的新三婶笑嘻嘻地走到我的身旁,以挖苦的口吻说

    道:“好啦,现在,该处理你了!”

    “我这就领他回家,”爸爸气呼呼地说道,我仍然余悸未息:“我不,我不

    回家,我,”

    “唉,”早已哭给老眼的奶奶指着我的鼻尖嘟哝道:“力啊,你太让奶奶伤

    心喽,过去,奶奶把你当眼珠看待,真是捧着怕掉喽,含着怕化喽啊,在奶奶的

    心里,你就是一块金子啊,可是,现如今,你,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唉,

    你,你,你现在连块砖头都不如啊!”

    “奶奶,”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奶奶的面前:“奶奶,奶奶,奶奶,”我低垂

    下头,脑门捣蒜般地在凉冰冰的砖地上磕碰着:“奶奶,奶奶,奶奶,我爱老

    姑,我爱老姑啊!我,”

    “混球,”身后的爸爸闻言,飞起一脚,将我踢翻在地:“真不要脸,你爱

    老姑,还有这么爱的么!”

    “哥,你这是干啥啊,怎么总打孩子啊!”新三婶和二姑同时扑向爸爸,不

    容分说地将其拽扯到一边:“这也不能全怪小力子啊,从小就跟老姑守在一起,

    论辈份,虽然是姑侄,可是年龄都差不多啊,也难怪会出现这种事。”

    “我爱老姑,我爱老姑,老姑,老姑,”我趴在砖地上,悲痛欲绝,“老

    姑,老姑,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唉,”奶奶突然心痛起来,伸出有力的大手,充满爱怜地拎拽着我的衣

    领,滴滴酸涩的泪水,扑哒、扑哒地落在我的脖子上:“大孙子,唉,”奶奶紧

    紧地抱住我,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半跪在我的面前:“大孙子,你,让奶奶说

    你什么好啊,哇——,哇——,哇——,”

    话没说完,奶奶竟然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沉默了良久,爸爸先开了腔:“这个小兔崽子,小时

    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大冤家,你给我滚鳖犊子,”听到爸爸的话,奶奶嘎然止住了哭泣:“我

    大孙子可是个好孩子,是那个小养汉的不好,如果不是她勾搭我大孙子,哪会有

    今天这种事情,她这个姑姑是怎么当的啊,嗯,你们瞅瞅,你们瞅瞅哇,这个小

    妖精,我把大孙子的魂,都给勾没了。这个小狐狸精,叫春了,憋不住了,就拿

    亲侄来搞,搞来搞去,把肚子搞大了,又不想做掉,这,我也认了,谁让我前世

    作损,生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啦。我让她消消停停地找个人家,偷偷摸摸

    地嫁出去就算了,可是,这个生疖玩意,却背着我跑到部队,还去找小力子,如

    果她不去部队,小力也不会跟她跑,哼,”

    “妈——哟,”爸爸不服气地冲奶奶嘀咕道:“你就这么宠着他吧,早晚得

    把他宠坏。事事都不怨他,什么事情都是别人的错,妈——哟,有数的,一个巴

    掌拍不响,这事,”

    “哼——”奶奶没有理会爸爸,继续咬牙切齿地谩骂道:“这个生大疖的,

    刚才,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掐死她,留着给我现世!”

    “妈——,”爸爸挣脱开新三婶和二姑的手臂,生硬地从奶奶的怀抱里,拽

    扯着我:“妈哟,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什么都晚了,我马上把这个混小子领

    回家去,以后,再也别来这里!”

    什么!什么?再也不让我来故乡,啊,辽河,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我不回家!”

    我没好气地扭动着肩膀,尽力挣脱开爸爸的手掌,爸爸骂道:“混球,不回

    家,你去哪,还想在这里现世么?”

    “我就是不回家,我永远也不回家,我流浪去!”

    “你,”爸爸气得浑身直筛糠:“我,我咋生了你这个现世报哇!”

    “哥,”新三婶解劝道:“小力不愿意回家,是怕你打他啊,力啊,”新三

    婶又转向我,一脸诡秘地微笑着:“别怕,三婶送你回家,有三婶在,你爸爸保

    准不敢打你!”说着,新三婶呼地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来:“力啊,这是你帮三

    婶借的钱,正好,三婶跟你回家,把钱还给你的同学!”

    “嘿嘿,”新三婶果然说到做到,陪着我来到火车站,当爸爸挤进人群买票

    时,一直默默地坐在我身旁的新三婶悄悄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小骚蛋子,爱

    老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要死要活的,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三婶,”我依到新三婶的肥肩上:“我爱老姑,三婶,我真的爱老姑!”

    “可,那是不可能的啊!”风月老手新三婶振振有词地说道:“三婶也爱你

    啊,你跟三婶不是什么也都做了么,也都玩了么,你、我都高兴了,都过瘾了,

    可是,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如果你跟老姑也保持着跟三婶这样的秘密关系,不是

    挺好的么?何必像今天这样,不可收拾,”

    “三婶,我跟老姑,可不是玩!”

    “嗨啊,你可得了吧!不都是那么回事么?”

    “三婶,”望着身旁这位杯水主义的新三婶,我一脸疑惑地问道:“三婶,

    奶奶找的先生真的会掐算么,真的这么准吗,怎么就知道我和老姑住在哪个堡子

    里,一下子就把我们的老窝给端喽?”

    “嗨呀,”新三婶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巴:“可拉倒吧,你奶奶就信这玩

    意,小力子,你傻啊,如果瞎子真的算得那么准,你奶奶为啥这么长时间才找到

    你们啊,并且,孩子也生出来了!一切都晚了,”

    “那,”我怔怔地望着新三婶,新三婶如实相告道:“你们还是年岁小,主

    意不正,如果跑得远远的,你奶奶就是把全中国的算命瞎子都请个遍,也休想算

    出来你们跑到哪去了!是这么回事,小力子,有人来这里赶集,看到你们啦!”

    “啊——,”我苦涩地咧了咧嘴:“唉,都怨老姑,我想跑远点,可是,她

    说什么也不肯,唉,还是让熟人给现了!”

    “嘻嘻,”新三婶微笑着,拧了一下我的鼻子尖:“你们俩的事,我早就看

    出来了!小力子,你小子年纪不大,能量可不小啊,处到都是你的种子!”

    “嗯?”我紧盯着新三婶,新三婶用手指了指她那正值哺乳期的丰乳:“三

    婶前不久刚生下来一个男孩,也是你的种子啊!”

    ……

    第三集

    (六十五)

    我被爸爸像押解囚犯似地领回省城的家里,终日沉浸在失去老姑和刚刚出生

    的儿子小石头的彻底绝望之中,我尤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沮丧的心境用语言根

    本无法准确地描绘出来。

    我的精神完全崩溃,痴呆呆地,无论是白昼还是夜晚,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被

    我折腾得乱纷纷的床铺上,数日也不清洗一次的面庞冲着惨白的天棚,积满粘液

    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雪亮的日光灯管,一根一根地吸食着辛辣的雪茄烟,幽暗

    的卧室里永远都笼罩在浓雾般的烟幕之中。

    一周以后,爸爸收拾起行装,嘟嘟哝哝地走出家门,从此,一头扎进长白山

    深处,半年也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大概是在深山老林里寻矿时,不慎迷失了方

    向,再也无法走出那遮天蔽日的大森林了吧?而姐姐,则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孤

    苦伶仃地独守着寒窗。如此一来,家中只剩妈妈和我。

    每天下班之后,妈妈放下小拎兜,一边耐心地劝解着我,一边脱掉厚重的、

    冒着冷气的外衣,直至仅剩一套薄薄的、散着清香气味的内衣,扭动着高高撅

    起的大屁股,在每个房里漫无目的地溜来荡去,一番例行公事般的巡视之后,妈

    妈便径直奔向我的床铺,肥实实的大屁股咕咚一声砸在软绵绵的褥子上,胖墩墩

    的肥肉将床板压迫得吱呀作响。

    妈妈伸出极具肉感的手掌,抬起我乱蓬蓬的脑袋瓜,亲切地放置到她那性感

    撩人的、泛着微热的肥腿之上,将我嘴里的烟蒂轻轻抽拽出来,丢弃在烟缸里:

    “大儿子,你可别再抽啦,你瞅瞅,嗯,这屋子,都快让你搞成毒气室了!”说

    着,妈妈抱着我的脸颊,垂下头来,张开臊热的嘴巴,还是像当年那样,哄小孩

    似地亲吻着我因痛苦和烦燥而生满痤疮的面庞。

    永远好色的我,岂肯放过这种机会,一挨妈妈的红嘴唇贴靠上来,我便乘机

    伸出舌尖,尽情地在妈妈温暖的口腔里,得意地晃动着,枕着妈妈肥腿的后脑

    勺,故意向下重压着,努力地感受着妈妈身体的那份酥软和微热,刚刚扔掉烟

    蒂、泛着浓黄的手指,悄悄地刮划着妈妈那仍旧傲然耸立着的大**。胯间憋闷

    已久的**,扑楞一声挺立起来,产生一种无法排遣的、极为强烈的原始**。

    “大儿子,”精明过人的妈妈,早已察觉到我的这些非份举动,但是,妈妈

    却没有任何反感,更不做丝毫的抵挡,任由我肆意用后脑勺揉搓着她的肥腿和用

    手指刮划她的酥乳。妈妈久久地亲吻我一番,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直勾

    勾地盯着我那滞留在她胸乳前的黄手指:“大儿子,你瞅瞅,你这一天,得抽多

    少根烟吧,把手指头都抽黄了,大儿子,别再抽了,会把肺叶抽坏的,大儿子,

    振作起来吧,别总想你那个不脸的老姑啦,大儿子,……”

    “哼,”听到妈妈的话,我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哼哼一声,一把推开妈

    妈,再度将脑袋没入泛着汗渍的被角里,妈妈顿时止住了话语,不敢再提及我与

    老姑这档事,她掀起,胆怯地说道:“大儿子,起来吧,妈妈给你炒几个菜…”

    “哼,我不吃!”

    “大儿子,起来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听妈妈的话,起来吃饭吧!”说

    完,妈妈简单整理一下被我刮划的有些凌乱的内衣,站起身来,只见两块肥大的

    屁股瓣一番扭动,妈妈丰盈的身体便溜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哧啦哧啦

    的炸锅声。

    “当——,当——,当——,”

    每天傍晚是我法定的酗酒的黄金时间,当墙壁上的挂钟咣当咣当地敲完七

    下,一个白天都是无精打采、神志恍惚的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腾地纵身跃

    起,抓过餐桌上的残存着些许白酒的玻璃瓶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

    “儿子,”妈妈恰好从厨房里走进屋来,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先是惊赅

    地眨巴着眼睛,然后便无奈地咋吧着舌头,却不敢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更不敢触

    碰我的酒杯:“儿子,别,别,别这样喝酒啊,儿子,空肚子喝酒,会喝坏身体

    的,儿子,……”

    “哼,”我咕噜咽下一大口烈性白酒,灼人心肺的精酒在我的身体里熊熊地

    燃烧起来,直烧灼得我将将满腔的忿怨,全部毫无保留地倾泄到无辜的妈妈身

    上,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妈妈一手制造的。我握着酒瓶,红头胀脸地冲妈妈

    吼叫道:“少废话,我愿意,喝死拉倒,我早就活够了!”

    “儿子,”妈妈则默默地忍耐着,似乎我丝毫没有过错,反倒是她犯了十恶

    不赦的弥天大罪。听到我的吼叫声,妈妈强堆起苦涩的笑脸:“儿子,要喝,也

    得等一会啊,等妈妈把菜炒好了,再慢慢地喝啊!”说完,妈妈转身返回厨房,

    片刻之后,妈妈端着热气翻滚、香气袭人的菜盘,笑吟吟地走向餐桌。可是,我

    手中的酒瓶早已倾倒不出一滴酒水来,妈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的老天爷,

    大儿子啊,妈妈早晨才买的一瓶白酒,你一天就喝光喽!”

    “哼,给我买去,我还要喝!”我把空酒瓶往地板上一丢:“咋的,喝没

    了,就是喝没了,快点给我买去,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嗳,嗳,”妈妈放下菜盘,套上外衣便走出房门,很快便拎回一瓶亮铮铮

    的酒瓶,面带喜色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儿子,给你,妈妈给你买了一瓶好

    酒!”

    “哼,”我生硬地从妈妈的手中接过酒瓶,自从回到家里,我始终都是以这

    种极其冷漠的态度,无情地对待着妈妈的关怀和宽容,从未赏赐给妈妈哪怕是一

    丝的笑容,即便与妈妈不怀好意地亲吻和挑逗时,亦是如此。见我启开瓶盖,妈

    妈讨好地将菜肴推到我的面前,我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肉片:“哎——啊,

    妈——,你炒得这是什么破玩意啊,嗯,我不吃了!”

    “哎哟,哎哟,你瞅瞅我,忘了放味素了,”妈妈慌忙端起菜盘,返回厨

    房。在妈妈殷切的目光注视之下,我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狂灌着白酒。

    “儿子,别喝了,”妈妈不敢阻拦我疯狂地酗酒,为了转移我对酒精的兴

    趣,妈妈端过来一盆洗脚水:“大儿子,别喝了,愿意喝,明天再喝吧,大儿

    子,时间不早了,洗洗脚,睡觉吧!”

    我放下酒瓶,伸过双脚,妈妈立刻像老奴仆般地抓过我的双脚,插进热水盆

    里。我突然尖声厉气地嚷嚷起来:“嗨啊,这水太热了,妈——,你想烫死我

    啊!”

    “哦,”其实,水温并不像我所嚷嚷的那样高,非常适合于洗脚,听着我无

    端的刁难声,妈妈活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奴仆,乖顺地嘀咕着:“啊,妈妈可能

    忙乎忘了,忘了兑点凉水了,……,儿子,”

    “哼,不洗了,”哗啦一声,我一脚将水盆踹翻在地,热滚滚的清水啪啪地

    喷溅在妈妈洁净的内衣上,妈妈啊呀一声站立起来,呆呆地望着我,我突然感觉

    到自己做得实在有些过份。望着望着,妈妈的面庞渐渐地现出难堪的委屈之色,

    只见她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抖,一串委屈的酸泪可怜巴巴从她那秀美的眼眶里滴淌

    出来:“大儿子,妈妈怎么做,才叫对啊,咦——,咦——,”

    “得了,得了,”我冲着直抹泪水的妈妈挥挥手:“去吧,去吧,睡你的觉

    去吧!”

    “儿——子,”妈妈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委屈,挂满水珠的身体轰然向我瘫

    倒过来,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妈妈一把搂住我的双肩,委屈的泪水哗哗哗地,

    水塘开闸似地涌汹而出:“咦——,咦——,咦——,大儿子,你可饶了妈妈

    吧,大儿子,快给妈妈一个笑脸吧,大儿子,妈妈是真心地爱你、痛你啊,大儿

    子,妈妈不能没有你啊,大儿子,以后,妈妈全都指望你呐!咦——,咦——”

    “妈——,”望着痛哭流涕的妈妈,我突然良心现,生活中,妈妈的确很

    自私,她不爱任何人,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可是,对于

    我,妈妈却倾注着无私的爱,这也许是自私心理的另一种表现吧,但无论如何,

    妈妈是爱我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想到此,我伸出手去,抹了抹妈妈脸颊

    上的泪水:“妈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

    “咦——,”妈妈更加悲恸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伤心地唠叨着:“咦—

    —,咦——,都是你奶奶家人灌输的,他们没安好心,想着法地挑拨咱们娘俩的

    关系,妈妈比谁都清楚,在背后,他们尽讲妈妈的坏话,好让你恨妈妈,疏远妈

    妈,咦——,咦——,这个鳖犊子人家啊!咦——咦——,”

    精明的,精明的有些狡猾的妈妈一点也没有猜错,我一到奶奶家,不提妈妈

    便罢,只要一提及妈妈,奶奶家所有的人,除了爷爷,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满脸

    的鄙夷之色,继尔,便七嘴八舌地冲我嚷嚷起来:“哼,小力子,你那个妈哟,

    简直不是人!”

    “你那个妈哟,那个妖道劲,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

    “你那个妈哟,最势利,眼珠子专门往上瞧,没有用的人,连理都不理,看

    到谁对她有用,马上就往前贴巴!现用人现交,你妈最会这个,”

    “你那个妈哟,如果当了女皇,比西太后还要蝎虎一百倍,”

    “你那个妈哟,嗨,不说了,……”

    “……”

    奶奶、叔叔、姑姑们这些或是切合实际的、或是严重夸张的、或是极尽贬损

    挖苦之能事的话语,深深地根植到我童年时代幼小的心田里,使我对妈妈最初那

    情感上单纯的挚爱和对妈妈身体本能的迷恋,生了强震般的摇憾,而妈妈又用

    自己的行动,或多或少地印证了这些让我既难堪又气忿的蜚词,成为一剂效力无

    比的催化物,哗地撒进我童年的心田里,于是,我对妈妈成见的嫩芽,以令人瞠

    目的高度,空前茁壮地成长起来。

    从奶奶家回来以后,直至走进部队,在这段并不漫长,但却是铸就我性格特

    征的时期里,我对妈妈厌恶到了极点,事事于妈妈作对,处处故意跟妈妈过不

    去。

    “妈妈,”思忖之间,我的手掌无意中触碰到妈妈**的内衣,我轻轻地

    抓挠几下,关切地说道:“妈妈,你的衣服都湿了,快点换下来吧!”

    “哦,”见我伸手解她的衣扣,妈妈立刻止住了抽涕,慌忙捂住被我解开扣

    子的衣角,红胀着脸,尽力掩盖住若隐若现的酥乳。

    天棚上柔和的灯光,温情流溢地照射着妈妈高耸着的胸脯,一只半裸着的美

    乳反射着迷人的白光,我屏住气息,色迷迷地死盯着、死盯着,盯着、盯着,我

    顿时欲血沸腾,童年时代对妈妈**那强烈的神往之情,就在这刹那之间,不可

    遏制地再度迸出痴迷的星火,加之于烈性酒精的烧灼,呼啦一声,熊熊地燃烧

    起来。

    “妈——妈——,”我醉眼圆瞪,嗓音沙哑而又颤抖,一只滚烫的大手掌不

    顾一切地伸进妈妈的内衣,依依不舍地握住一颗曾经哺育过我,给予我无限挚爱

    的酥乳:“妈——妈——,”

    “儿——子——,”妈妈先是一阵茫然,当我不容分说地拽住她的酥乳时,

    妈妈突然让我吃惊地平静下来,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敞开胸怀,任由我随意抓摸

    她的胸脯:“儿——子——,”妈妈尤如受到传染似的,说话的声音亦哆哆颤抖

    起来:

    “儿——子——,你知道么,是妈妈的咂咂,把你一口一口喂大的,儿——

    子——,想当年,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把你搂在怀里,你叨着妈妈的咂咂

    头,一边舔啯着,一边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咽着,一边冲着妈妈眨巴着大眼睛。

    啊!那是多么幸福啊,那个时候,你永远都在妈妈的怀抱里,谁也不会把你

    从妈妈的手中抢走。可是,现在,……,唉,儿子,你知道么?每当你跟妈妈斗

    气时,妈妈一想起这些来,就伤心的暗暗流泪,唉,过去多好啊,儿子,如果你

    永远也长不大,那有多好啊,咦——,咦——,”

    “妈——妈——,”我握着妈妈的酥乳激动不已地揉摸着,听到妈妈这番真

    诚的感叹,我脑袋一歪,咕咚一声倒在妈妈的肥腿上,“妈妈,你以为我愿意长

    大么?我更不愿意长大,长大了,麻烦事太多,太烦,妈妈,我要永远躺在妈妈

    的怀抱里,永远吸啯妈妈的咂咂头!”

    “儿——子——,”妈妈一只手臂搂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

    情深意切地塞进我的嘴里:“儿——子——,吃吧,咦——咦——,”

    我大嘴巴狂野地一张,毫不客气地叨住妈妈红晕深泛的长**,咕叽咕叽

    地、煞有介事地**起来。

    ……

    (六十六)

    我头枕着妈妈的肥腿,嘴巴叨着妈妈那极为熟悉的长**,一只手搂着妈妈

    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极不安份地抚摸着妈妈另外一个酥乳,我反复地搓动着厚嘴

    唇,被雪茄烟薰黄的牙齿轻轻地研切着妈妈的**。半个多月未尚修整过的,生

    满粗硬胡须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妈妈的胸脯上,极为挑逗地摩娑着。

    我悄悄地睁开色眼,借着如银的灯光,我这才觉察到,妈妈的肌肤竟是如此

    的细腻和洁白,手掌每抓摸一下,都会感受到撩人心魄的酥软和滑润,这是我过

    去未曾注意到的。

    童年时代的我,对妈妈的好奇之心,全部聚焦在妈妈的小便上以及覆盖着小

    便的黑毛上,这是好色男童的性本能使然。而如今,业已成年的我,具有相当丰

    富的性体验,再次与妈妈如此这般地亲密接触之后,我便对妈妈的身体进行了重

    新的评价和鉴赏。

    “喔——唷,”不知是我过度的吸吮,还是粗胡须的扎划,妈妈顿然止住了

    抽泣,虽然还是无法自制的哽噎着,同时,却又忘情地哼哼起来,那声音,不由

    得让我联想起童年时代,在昏暗之中,偷窥爸爸用大**狂插妈妈的小便时,妈

    妈所出的那奇特的,但却是特别耳熟的呻吟声:“喔——唷,喔——唷,喔—

    —唷,……”

    听到妈妈这熟悉的,很是淫荡的**声,我的身体猛然一颤,胯间的**扑

    楞一下昂然勃起,突突突地抖动起来,产生一种强烈的插入感。

    哦——,望着妈妈白嫩的肌肤,我的邪欲之念油然而生,心中暗暗妄想着:

    如果把妈妈压到身下,用**插妈妈的小便,那,将会是何种感受呐?啊,那一

    定会相当剌激,非常的激动人心。这,不太好吧?我怎么能操妈妈呐,我成什么

    了,牲畜?不,不,我不能,我不能操妈妈,我太牲畜了。

    “喔——唷,喔——唷,喔——唷,……”

    我刚刚打消占有妈妈的恶念,妈妈却更加淫糜地呻吟起来,不仅如此,妈妈

    还微微的摇动着腰身,细软的肌肤尽力贴到我的面庞上,似乎对我胡须的刮划,

    感到非常满意,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将面庞紧紧地贴到妈妈不停向前挺送着的酥

    胸上,哧拉哧拉地刮划着。

    “喔——唷,喔——唷,喔——唷,……”

    哈,凭着多年勾引成熟女性的丰富经验,我敢断言,妈妈的**之火,已经

    被我撩拨起来,接下来,只要我再搞一些增强性的小动作,将妈妈的**之火彻

    底点燃,性致勃的妈妈便会束手就擒,乖乖地成为我泄兽欲的胯下之物。

    什么他妈的伦常、道德,这些由故作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比谁都淫邪的伪君

    子们搞出的破玩意,想束缚谁啊,见他的鬼去吧,我早就不把这些破玩意放在眼

    里,否则,我就不会又是操亲姑、又是搞亲婶的,这还不算,我还操了自己的灵

    魂工程师——都木老师。

    细细想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啊?按下那些人类作茧自缚搞出来的什么、

    什么亲缘啊、辈份啊、年龄啊,等等等等,这些让我极其生厌的繁文缛节不提,

    所有的女人,把衣服剥光,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叉,哼哼,都他妈的一个样。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胯间的黑毛,真是奇形怪状、让我目不暇接,女人胯间

    的黑毛或多或少、或稠或密、或粗或细、或者干脆一根长不生,一片光秃。在黑

    毛遮掩之下,无论是姐姐、妹妹、妈妈、姑姑、姨姨、婶婶……,等等,等等,

    都有一个形状各异的小**,嘿嘿,谁操不是操呐,操谁不是操呐,谁他妈规定

    的:操谁又不行呐?

    想到此,我欲操妈妈的邪恶之念陡然坚定起来:哼,反正已经这样了,在奶

    奶、爸爸、叔叔、姑姑们的心目中,我已经由原来娇不可攀的小祖宗,非常悲惨

    地沦为了让他们不耻的畜牲,一个操亲姑的畜牲,所有获知我劣行和丑事的亲人

    们,均众口一词地斥责我谓:“现世报”、“丧门陷”、“混球”、……,二叔

    甚至要把我扔进大辽河里喂鱼吃。我不仅禽兽般地操了老姑,还操了婶婶、操了

    老师,今天,我干脆破罐子破罐,继续扬光大我的兽性,我要操妈妈。

    兽性的决心一经下定,我便开始大胆地行动起来。

    我将握着妈妈酥乳的手掌悄悄地松脱开,试探性地滑向妈妈的腋下,我这个

    级色鬼、牲畜,做什么事情都与众不同,搞起女人来亦是如此,我变态般地特

    别偏好女人的腋毛,无论是都木老师,还是新三婶,我均是从她们的腋下,颤颤

    兢兢地拽扯着她们各具特色的腋毛,起猛烈攻势的。今天,对于妈妈,我依然

    采用这种屡试不爽、特别灵验的老办法。

    “哎——哟,哎——哟,哎——哟,……”

    当我色迷迷地拽扯、抓挠妈妈细长的腋毛时,妈妈皱着眉头尖叫起来:“哎

    ——哟,哎——哟,儿子,别扯妈妈的毛啊,好痒啊,别咯吱妈妈哟,妈妈让你

    咯吱的受不了喽!哎——哟,哎——哟,……”

    我的嘴巴放开妈妈那颗被我吸吮得又红又肿的咂咂头,果断地溜向妈妈的腋

    下,试图叨住妈妈那缕细长的腋毛,妈妈本能地夹紧住腋窝:“儿子,别闹,你

    这是干啥呐!”

    “妈——,”我长长地呼唤一声,有力的大手掌抬起妈妈的胳膊,没容妈妈

    再唠叨,我早已叨住妈妈那缕散着腥骚气味的腋毛,咕叽咕叽地吮舔起来,妈

    妈虽然皮肤细嫩,体毛也没有都木老师和新三婶那样赅人的稠密,可是,气味却

    相当的浓烈,呛得我不得不时时屏住呼吸,舌尖贪婪地吮舔着乌黑闪亮的腋毛。

    妈妈依然极不自然地嘟哝着:“儿子,别乱来,别跟妈妈乱来,你已经够可

    以了喽,你还要妈妈怎么样啊!”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的**之胆愈加膨胀起来,一只粗手哧溜一声

    滑进妈妈的胯间,立刻感受到空前的臊热和滚滚的潮湿,妈妈见状,拼命地并拢

    住双腿:“小——力,”妈妈厉声吼叫起来:“这,可不行!”

    “妈妈,”我骤然停止了对妈妈腋毛的吮舔,一头扑到妈妈的胯间,两只手

    狂野地拽扯着妈妈的内裤:“妈妈,答应我吧!”

    “小——力,你,又要胡来了!这,可,怎么得了!”

    妈妈惊惧万分地瞪着秀眼,她的话音虽然极为严厉,语调却是那么的混乱,

    因激动而严重抽搐的双手死死地按住内裤:“小——力,连妈妈你也要,你,简

    直太混了吧!”

    “哼,”听到妈妈的话,我立刻显露出一付十足的淫相:“哼,妈——,我

    就要,怎么的吧,我就要妈妈,……,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大家都骂我是畜牲、

    畜牲,我他妈的就畜牲到底了,今天,我再畜牲一把,我要操妈妈!”

    “啊——,”妈妈闻言,因过度的惊讶,周身筛糠般地突突突乱颤起来:

    “儿子,你,太,混,了!”

    “哼——,”望着妈妈几近绝望的神态,我啪地抽回双手:“混,我混,我

    就混,谁让我是畜牲呐,妈妈,我就要你,妈妈,我要你,……,妈妈,如果你

    不愿意,儿子也不强求你,妈妈,你,睡觉去吧!”我一边语无伦次地嘟哝着,

    一边冲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睡你的觉去吧!”说完,我一头瘫

    倒在床铺上。

    “儿——子——,”妈妈并没有乘机溜开,还是呆呆地坐在我的身旁,双手

    仍旧按着自己的内裤,见我扯过棉被胡乱压盖到酒气呛人的身上,妈妈顿然收起

    绝望的神色,语调也和缓起来,喃喃地嘀咕道:“儿子,你要妈妈,这,太,荒

    唐了吧!”

    “哼,”我呼地将头转向墙壁,没好气地说:“妈——,你儿子的荒唐事,

    可多去了,现在,事情已经弄到这种境地,跟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妈妈,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畜牲儿子,不仅操了老姑,还操了新三婶,我……”

    “啊——”妈妈再次惊呼起来,一把掀起棉被角:“真,真,真的?儿子,

    你开玩笑吧!”

    “哼,谁跟你开玩笑啊,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妈妈,你的畜牲儿子,还

    操了都木老师!”

    “你,你,”妈妈闻言,挂着泪痕的脸庞上泛起极为复杂的表神,不知是气

    恼,还是激动,还是无奈,继而,妈妈鼻子一扭,扑哧一声,让我捉摸不透地笑

    出声来:“扑——哧——,儿——子,你啊,你啊,妈妈拿你可怎么办呐,唉,

    唉,……”妈妈一边捂着鼻子,哧哧哧地让我莫名其妙地微笑着,一边用另一只

    手轻抚着我的乱:“儿子,别人骂你是畜牲,妈妈可从来没骂过啊,儿子,你

    说实话,妈妈骂过你畜牲吗?一句也没有吧?”

    “哼,”我扑楞一下,坐起身来,再度搂住妈妈:“什么姑姑、婶婶,还有

    老师的,都是那么回事,脱了裤子,全是一个样!”

    说话间,我竟然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地,非常顺利地拽掉妈妈了的内裤,一片

    让我从童年时代起便如痴如迷的芳草地,顿然展现在我的色眼之前,在雪白的灯

    光下,泛着晶晶亮光,我的手掌以不可想象的度袭击去过,拽住一缕黑毛,毫

    无廉耻感地揉搓起来。

    一时间,妈妈活像一个呆傻患者,只见她苦涩地咧着嘴,无所适从地靠在我

    的胸脯上,一对痴滞滞地眼睛盯着自己的胯下,木然地望着我肆意抓拽着她的黑

    毛。

    看到妈妈那无奈的默许之情,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掌一滑,生硬地溜

    进妈妈的双腿之间,嘿嘿,妈妈竟然极为顺从地微微叉开了双腿,同时,抬起脸

    来,像个不喑世世的小女孩般地,默默地望着我,我乘机贴靠上去,用嘴巴堵住

    妈妈长久咧开着的,泛着臊热气息的口腔,像对待老姑那样,大大方方地狂吻起

    来。

    “哧——溜——,”我粗硬的、泛着微黄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插进妈妈的小便

    里,啊,就在这一瞬间,我兴奋得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是永远难忘的一瞬间;这

    是让我激荡不已的一瞬间;这是苦苦等待了十数年的一瞬间;这是历史性的一瞬

    间。从这珍贵的一瞬间开始,我这个畜牲,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郑重宣告,

    我这个荒唐至极的色鬼,又荒唐透顶地完成了一件可耻到了极致,但却剌激异常

    的事情:我征服了妈妈!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你把她剥脱个精赤条条,一旦你的手指历史性地冲进她

    的**里,她便像只斗败的母鸡,彻底臣服于你,从此以后,乖顺得好似一只任

    由我宰割的羔羊,在她们的身上,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妈妈,也是如此,因为,

    她是女人!

    你看,就在我的手指哧溜一声插进妈妈**的一瞬间,妈妈先是茫然地一

    惊,待我的手指快地抠挖、插抽起来,妈妈**裸的身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倒

    在我的胸前。“哦——唷,”妈妈绯红的面庞泛着如丝的虚汗,秀蓬乱的脑袋

    尽力地向后仰去,不知是羞涩,还是兴奋,或是无奈,深深地哦唷一声,双腿极

    为配合地分张开来。

    我的手指更加猛烈地抠挖起来,出阵阵咕叽咕叽的脆响,妈妈滑润无比的

    **立刻溅起片片晶莹的涟猗,随着粗硬的手指,缓缓地流淌出来。

    “哦——唷,”妈妈继续仰面呻吟着,雪白的小腹本能地抽搐起来,我推开

    妈妈的**,被邪淫之火烧灼比太阳的温度还要高,空前胀膨起来的脑袋比太阳

    的体积还要虚大,一对行将蹦出眼眶的色眼死死地盯着妈妈那淫液漫溢的**,

    妈妈一边呻吟着,一边乖顺地嘀咕道:“儿——子,妈妈,给,你,了!”

    “谢谢妈妈,”听到妈妈臣服的嘀咕声,我兴奋得脑血管差点没啪地一声爆

    裂开,我得意忘形地握着青筋直跳的**,哧哧哧跪爬到妈妈的胯间,妈妈终于

    抬起头来,白屁股往前一送,粉嫩嫩的**非常精确地对准我的**,我大嘴一

    咧,屁股往前一挺,扑哧一声,我的**便意无反顾地、大摇大摆地,长驱直进

    妈妈的**里,啊——,历史性的时刻就这样开始了!

    (六十七)

    哧——溜——,我的**在妈妈的**里痴呆呆地拽扯一下,抽拉出来的红

    胀着的**挂满了妈妈湿漉漉的分泌物,妈妈温暖的**一经我**的探插,活

    像她的小红嘴似地微微开启着,里面的粉肉哆哆抽动着。

    啊——,妈妈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啊,无论是老姑,还是新三婶,

    或是都木老师,她们的**岂能与妈妈的**同日而语呢?

    二十年以前,我从妈妈孕育十月的肚子里,浑然无知钻过这个**,肉芽般

    稚嫩的手臂扒着妈妈憋胀到极限的洞壁,怯生生地吐出小脑袋瓜。啊——,我红

    通通的肉身,沾满妈妈的血水,艰难地爬过妈妈的**,狼狈不堪地、精赤条条

    地来到这个人世间。而今天,我依然红通通的**,再次无比荣幸地钻回到妈妈

    的**里,重温着二十年前那份紧胀、那份臊热、那份柔软的奇妙感受。

    想到此,我的**又自觉、不自觉地探进妈妈的**里,欢快地插捅起来,

    为了方便**的插捅,两只手掌放荡地将包裹着妈妈**的两条薄肉片尽可能地

    向两侧拽扯开,使妈妈的**完全扩张开,形成一个迷人的浑圆状。

    我瞪着色眼,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的**明晃晃地、一下又一下地插捅着妈

    妈的**。我插啊、插啊,插到兴奋之时,竟然粗野异常地嚷嚷起来:“啊——

    哈,我把妈妈给操了!我这个畜牲儿子,把妈妈给操了!我,……”

    “儿——子,”在我不停的插捅之下,妈妈**着的**突突地抖动着,两

    条腿美的大腿可笑地曲着,因羞愧,而紧紧地闭合上双眼,似乎非常不愿意目睹

    亲生儿子这与牲畜毫无二致的野蛮行为。

    因紧张,妈妈那渗满热汗的面颊红胀得好似大苹果,当听到我满嘴粗言秽语

    地妄吼时,妈妈突然睁开略显红肿的双眼,苦涩地望着我,同时,伸出滑腻的手

    臂,情意绵绵地抓摸着我热汗滚滚的胸脯:“儿子,别,别,别说得这么难听,

    太寒碜了,听得妈妈直起鸡皮疙瘩啊!”

    “难听,”我咕咚一声,狠狠地撞击一下妈妈的**:“妈妈,这不是操,

    是干么呐?”

    “别,别,”妈妈深情地搂住我的背脊,抬起脑袋,热切地亲吻着我:“儿

    子,别操、操的,妈妈不愿意听,妈妈给了你,已经够,够,可以的了,你再这

    样满嘴操、操的,妈妈,咦——,”

    说着,说着,妈妈又咦咦地抽泣起来,我顺势压迫在妈妈汗淋淋的**上,

    尽情地咕叽一番,又抬起身子,解恨般地嘀咕起来:“啊——哈,爸爸,让你总

    是骂我,打我,让你半个眼珠也瞧不起我,今天,我把你的老婆,我的妈妈,给

    操了——,哈——,爸爸,你的畜牲儿子给你戴上一顶特硬特硬的绿帽子,我硬

    盖的爸爸,现在,你该爽了吧!哈哈,……”

    “儿——子,你,能不能别说了,唉,咦——,咦——,”

    “妈妈,”我依然振振有词:“妈妈,兴爸爸在外面搞破鞋、操别的女人,

    妈妈就不能换换口味,跟儿子亲近亲近么?”

    “嗯,”妈妈闻言,顿然止住了哭声,泪水涟涟的双眼,呆呆地盯着被我搅

    捅得一片狼籍的胯间,若有所感地嘟哝着:“可也是,兴他胡来,就不许我乱搞

    么,哼,”眨眼之间,妈妈不再羞涩,不再为难,不再抽涕:“嗯,还是我儿子

    说得对,事已至此,妈妈也想开了,这个社会,兴男人乱来,女人为什么一定要

    遵守妇道,哼,你爸爸那个玩意,我早就够了,跟你爸爸在一起,妈妈一点激情

    也没有,啊,”

    说着,妈妈抬起身子,当我的**从妈妈的**里抽拽出来时,妈妈乘机将

    其握裹住,仔细地审视起来,片刻,妈妈竟破涕为笑:“嘿嘿,真不愧是亲爷俩

    啊,不仅容貌上连相,嘿嘿,这个玩意长得一模一样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

    来的,嘿嘿,看这**,又圆又粗的,跟你爸爸那个玩意没有两样,嘿嘿,不

    过,”妈妈继续认真地品评着:“不过,我儿子这玩意虽然长得跟你死爹一模一

    样,可是,却比你死爹要硬多喽,这几年啊,你那个死爹未老先衰,这玩意更是

    越来越完蛋,插在妈妈的里面,软了吧叽的,瞎咕悠一阵,一点感觉都没有,嘿

    嘿,还是我儿子的好,还是年轻人的好哇!”

    “好么,”我推开妈妈的手掌,将**再度插进妈妈的**里:“好,那就

    接着来吧!”

    “嘻嘻,”待我的**深深地没入妈妈的**时,妈妈的脸上现出幸福的神

    色:“儿子,刚才,妈妈好紧张啊,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现在呐,妈妈,好不好啊,儿子插得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妈妈美滋滋地答道:“儿子,不瞒你说,你插了一会,妈妈就感

    到一种特别的兴奋,这是跟你爸爸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啊,啊,好新鲜

    啊,我兴奋得下边直淌水啊,儿子,妈妈的水是不是越来越多啊?”

    “嗯,”我点点头,更加卖力地插捅起来,渐渐地,妈妈的**因淫液分泌

    过度,显得极为松弛,我有些失望起来,为了获得一种胀满感,我将两根手指贴

    着**,一同塞进妈妈的**里,同时,淫邪地向外侧扩约着。

    妈妈皱起了眉头:“哎哟,好胀啊,儿子,别这样,玩就好好地玩呗,别祸

    害妈妈啊!”

    “可是,”我噘着嘴嘟哝道:“妈妈,你好松啊!”

    “哦,”妈妈思忖一会,然后,冲我神秘地一笑:“松,这都怨你!”

    “什么?”我一脸迷惑地望着妈妈,妈妈伸出手掌,轻轻地刮划一下我的面

    庞:“都是生你的时候,你的大脑袋给撑的!”

    “是么,”我嘿嘿一笑。

    妈妈叹了口气:“唉,儿子,生你的时候,差点没把妈妈痛死,你的脑袋太

    大了,顶在妈妈这里,医生怎么弄也弄不出来,没办法,只好侧切,才把你弄出

    来啊,儿子,”妈妈指着她的小便对我说道:“就在这,割开一块,才把你生出

    来啊!”

    “嗬,”听到妈妈的话,我嘎然止住了狂抽乱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俯

    下身来,色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的小便:“在哪,在哪,在哪割开

    一块啊,妈妈,我咋看不见啊!”

    “嗨,儿子啊,这都是哪百年的事喽,早就愈合好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一只手拽着薄肉片,另一只手双指并拢,不容分说

    地插进妈妈的**里,钻探般地抠挖起来。

    妈妈的**里早已是水漫金山,粘稠的**顺着指缝嘀哒嘀哒地流溢出来,

    很快便将屁股下面洁白的床单,浸泡成一片**的渍迹。

    我抽出挂满淫液的手指,塞进嘴里,吧叽吧叽地吸吮起来:哟,妈妈的**

    好特别啊,细细回起来,有着老姑的清新,新三婶的臊骚,都木老师的浓郁,同

    时,又泛散着一股那三个女人所不具有的,微咸的,微辛的、微辣的气息,涂抹

    在厚嘴唇上,顿觉阵阵酥麻,那剌鼻的咸辣味尤如刚刚痛饮过的,酒精度极为暴

    烈的四川老窖,咕噜吞进一口,虽然辣得咽喉直冒青烟,却有着一股回味无穷的

    醇厚之香。

    见我美滋滋地品味着滚滚的**,妈妈咂咂地撇了撇小嘴:“咂——,咂—

    —,儿——子,你干吗啊,咋吃这玩意啊,脏不脏啊!”

    “不,不,”我淫迷地摇摇头,以正宗色鬼极为老道的口吻答道:“不,我

    喜欢,我喜欢吃妈妈的**,妈妈,你啊,太正统了,你啊,什么也不懂,我真

    搞不明白,你跟爸爸这二十多年,是怎么混过来的!**一点技巧都不讲,一点

    新花样都没有,两个就那么抱在一起,两腿一劈,咕叽咕叽跳着青蛙舞,除了能

    生出孩子来,还有啥意思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妈妈不屑地抓摸一下我的背脊:“你行,你行,你

    会玩,我看你今天能玩出什么花花样来!”

    “妈妈,看我的,”我啪地拍了拍胸脯:“妈妈,别那么看着我,今天,儿

    子露一手,给妈妈玩点新花样,妈妈,用不了一分钟,保准让你受不了!”

    说完,我转过身去,两手扒开妈妈的**,将嘴巴贴靠上去,血红的大舌头

    昂然探进妈妈的**里,忘乎所以地痛饮起妈妈的**来:“啊——真好喝啊,

    妈妈的**真香啊,比四川老窖还要醇香啊!”

    “唔——唷,唔——唷,唔——唷,……”

    我的舌尖在妈妈的**里刚刚肆意搅拌数下,妈妈便不得不收起满脸的不屑

    和不以为然的嘲弄之色,唔唷、唔唷地,不可自制地呻吟起来。同时,两条大腿

    放荡地摆动着,水泽般的小便快地挺送起来,我死死地按住妈妈的大腿根,舌

    尖更加卖力地搅拌起来,两根手指协助着舌尖,凶狠异常地抠挖着妈妈的**。

    “唔——唷,唔——唷,唔——唷,……”此刻,妈妈才真真正正地抛却了

    那层薄薄的、不堪一击的、极为虚伪的面纱,整个**癫痫病作般地抽搐起

    来,淫荡的、唷唔、唔唷的**声响彻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长久地弥漫在惨白

    的天棚上:“唔——唷,唔——唷,唔——唷,……”

    突然,妈妈极为用力地按住我的后脑:“儿子,快,快,快,快啊,……,

    快点舔啊,好舒服啊,妈妈好舒服啊,真是太好了,啊,快,快,……”

    说话间,我插在妈妈**里的手指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阵阵强劲有力的收

    缩,瞬息之间,滚滚淫液洪水泛滥般地汹涌而出,哗哗哗地灌进我的口腔里,差

    点没把我呛得窒息而死。

    我试图将脑袋瓜暂时挪移开妈妈那洪水滚滚的**,可是,兴奋过度的妈妈

    哪里肯依,为了不让我的脑袋溜脱掉,妈妈干脆并拢起两条大腿,把我的脑袋瓜

    死死地夹在其中:“儿——子——,别,别,快,快,妈妈,啊,啊,啊,妈妈

    受不了喽,妈妈要死了,妈妈要舒服死了,快啊,快,……”

    妈妈按着我的后脑,双腿夹着我的面颊,声嘶力竭地**着,**更加空前

    猛烈地收缩起来,水淋淋的洞壁突突突地压迫着我的手指,同时,用两条雪白的

    大腿内侧,不停地磨擦着我的面颊,“哎——呀,哎——呀,儿子,妈妈不行

    了,妈妈要死了!……,唉,”

    妈妈欲死欲活地嚷嚷了仅仅数秒钟,便无比失望地停歇下来,两条白腿啪啦

    一声,松开我的脑袋,无力地平展在凌乱的床铺上。我的脑袋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了,我抹了抹满脸的淫液,几乎被粘液糊死的色眼,隐约看见妈妈的酥胸依然余

    性未熄地起伏着,红胀的面颊流淌着茫然若失的无奈之色:“唉,太快了,太短

    了!”

    “哦,”我爬到妈妈的身旁,将刚刚被淫液沐浴过的面庞贴到妈妈微热的脸

    颊上:“嘿嘿,妈妈,你来**了!”

    “嗯,”妈妈即兴奋又失望地感叹道:“那一刻,真好啊,可是,太短了,

    就那么一会,还没过瘾呢,就完了,唉,真失望啊,”

    “妈妈,”我翻了一下身,咕碌一声压在妈妈热汗淋淋的**上:“妈妈,

    如果你还没过足瘾,儿子就努努力,帮妈妈找回来那短暂的感觉!”

    “好哇,”妈妈闻言,柔顺地叉开双腿,一只手握住我的**,胯部往前一

    挺,便老道地将我的**重新吸纳进她那**过后的**里,我轻轻地插捅几

    下:“妈妈,好滑啊,好像没有了边啊!”

    “嘿嘿,”妈妈喜不自胜地搂住我的脸庞,吧嗒亲了一口:“儿子啊,都是

    让你给舔的,把妈妈的下边舔得就跟大河似的,”

    “哼——,”我轻轻哼哼一声,骑在妈妈的身上,重新大作起来,粗硬的鸡

    鸡狂野地插捅着妈妈一片水泽的**,出阵阵悦耳的脆响:“咕叽,咕叽,咕

    叽,咕叽,……”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

    (六十八)

    “妈妈,好不好哇?”

    我跪在妈妈的胯间,**欢快异常地撞击着妈妈那滑润无边的、呈着淡粉色

    **洞,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空旷和微热,一双激动的色眼,得意洋洋地望着春情

    激荡的妈妈,而尚未尽兴的妈妈,肥屁股不停地扭动着,企图重新寻回那难忘

    的,却是极为短暂的**,“妈妈,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妈妈的身体依然微微地抖动着,一对大酥乳欢快地雀跃

    着:“真好啊,儿子,妈妈跟你爸爸过了二十多年,却从来也没有体验到刚才那

    一刻,唉,那瞬间,真是太好了,就是太短了点,啊——,如果没有我的儿子,

    妈妈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尝到这种妙不可言的滋味喽!好儿子,快,快一点,再

    让妈妈尝尝那种滋味吧!”

    “嗬——嗬——,”听到妈妈近乎放浪的话语,我精神顿然为之一振,更加

    疯狂地**起来,妈妈也是兴致勃,双腿可爱的高高曲起,并且试图夹住我的

    腰身,我屁股一扭,伸手捧住妈妈的白腿,一边狂插着妈妈的**,一边伸出舌

    头,饱含深情地亲吻起来,正值壮年的妈妈,嫩腻的肌肤达到了人生的巅峰状

    态,舌尖亲吻之处,倍感无比的细滑,我深深地呼息一番,立刻嗅闻到一股股淡

    淡的清香:“妈妈,你的大腿好白啊,好细啊,真香啊!”

    “是么?”妈妈骄傲地晃动着大腿:“真的么?”

    “真的,妈妈,无论是新三婶、老姑,还是都木老师,谁的大腿也没有妈妈

    的白啊,啊,妈妈的大腿不但很白、很细,还很香,咂,咂,”

    我一边继续啃吻着妈妈的白腿,一边卖命地插啊、插啊,直啃得满嘴香气喷

    喷,把妈妈的白腿,挂满了粘乎乎的口液;插得色心暴跳,热汗淋漓,可是,身

    下的妈妈仍旧不满地嘟哝着:“儿子,快啊,快啊,……,唉,怎么回事啊,妈

    妈咋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喽!”

    “妈妈,让我再试一试!”

    无奈之下,我呼呼喘息着,为了让妈妈尽快达到**,我决定改变一下体

    位,换个玩法。

    我半蹲起来,双手抬起妈妈的肥屁股,**减慢了度,开始缓缓地进出于

    妈妈的**,每拽拉一下,便将**有意紧紧地贴靠在妈妈的洞壁上,非常卖力

    地磨擦着,妈妈对这种玩法似乎比较满意,双手支撑着丰硕的腰身,小便可爱地

    向前挺送,**尽情地享受着儿子**的按摩:“嘿嘿,你还别说,这样,真的

    好舒服啊,磨得妈妈好痒痒啊,嘿嘿,我的儿子可真会玩啊!”

    “妈妈,”我淫邪地坦言相告道:“妈妈,你知道么,这一招,是跟三叔学

    的,三叔操新三婶的时候,最喜欢采用这种方式!”

    扑——,妈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小嘴苦涩地一咧,收回一只粘着少许淫液

    的白手,羞臊地捂住红润的面庞:“儿子啊,你可真够花花的,真是个花花公子

    啊!儿子,你真把新三婶给,给,”

    “妈妈,骗你啥用啊,妈妈,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三叔、新三婶同睡一铺火

    炕,每天后半夜,三叔操完新三婶后,便穿上衣服,忙着抓猪去了。等三叔一出

    屋门,我搂过新三婶,接着操,嘿嘿,妈妈,我每次接过三叔的班,操新三婶的

    时候,新三婶的骚屄里还盛着三叔刚刚泄出来的精液呐,我不管这些,大**插

    在里面,咕叽咕叽地搅拌啊,我觉得这更剌激,我,……”

    “儿子,嗨呀——,嗨呀——,”妈妈再也听不下去,粘满淫液的白手不容

    分说地捂住我的嘴:“快别说了,快别说了,羞死人了,嗨呀,嗨呀,真够荒唐

    的,……,”

    我止住了淫秽的讲述,低头一瞧,妈妈雪白的胸腹上泛起片片细微的泡点,

    啊,我的讲述,深深地剌激了妈妈,我运了运气,**继续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研

    磨着妈妈的**。

    妈妈捂着我嘴巴的白手缓缓向下,在我的胸脯上爱怜地抓抚着,最后,掐住

    我的小**,娴熟地揉搓着,**辣的秀眼幸福地盯着自己的胯间,片刻,妈妈

    抬起面庞,羞哒哒地问我道:“儿——子,你跟新三婶在一起的时候,净是怎么

    玩的啊?嘿嘿,”

    “妈妈,你不是不爱听么!”我故意卖起了关子:“妈妈,你不是不让我讲

    吧!”

    “儿子,”妈妈淫笑着掐了一下我生满胡须的腮帮:“儿子,讲吧,讲吧,

    刚才,听你讲那些事的时候,听着、听着,妈妈的里面,不知怎么搞的,又哆嗦

    起来,差点又要来喽!……,儿子,你没感觉到么,妈妈的里面又湿了!”

    “嗯——”听妈妈这么一说,我将**在妈妈的**里顿了顿,的确如此,

    我的讲述深深地剌激了妈妈,妈妈的**又泛滥起来,身下的妈妈耐不住地催促

    起来:“儿子,快讲啊,妈妈还要听,你一讲,妈妈马上又会来**的,儿子,

    快点给妈妈讲吧!”

    “妈——,”我抽出水渍般的**,淫迷地拍了拍妈妈泛着泡点的小腹:

    “妈妈,你起来!”

    “干么?”妈妈不解地坐起身来,有些失望地问道:“儿子,你咋不讲喽,

    想馋妈妈啊,妈妈很想听啊,……”

    “妈妈,光讲,有啥意思啊,我还是给你实际操作、操作吧,让你领教、领

    教儿子我是怎样操新三婶的,来,妈妈,骑到我的身上来,……”

    说着,我汗淋淋的身子一瘫,平躺下来,伸出手去拍着妈妈光溜溜的肥屁

    股,示意妈妈坐到我的胯间,妈妈即欣喜又茫然地爬到我的身上,我呶着嘴推了

    她一把,妈妈心领神会,缓缓地转过身去,雪白的脊背对着我,撅起大屁股,骑

    到我的胯间,我一只手按着妈妈的白屁股,另一只手握着**,灵巧地反插进妈

    妈的**里:“妈妈,你知道么,这一招,是新三婶教给我的!”

    “呵——呵——”待**完全没入妈妈**里,我推着妈妈屁股,妈妈会心

    地撅起屁股,两只手按住我那汗毛横陈的大腿,缓慢地上下抽拉着:“儿子啊,

    这种玩法,有啥新鲜的啊?”

    “妈——”我握着**,屁股尽力向上挺送着,狠狠地扎捅着妈妈的**,

    同时,指尖不停地点划着**的下端:“妈妈,新三婶说了,这个地方,有一条

    肌肉,反过来插,磨到小便口上端的软骨上,感觉特妙!”

    “哦,”妈妈低下头来,很是认真地瞅了瞅我的**:“真亏她想得出来

    啊,不愧是个养汉的老手,对男人真有研究啊,呵呵,儿子,你还别说,你的鸡

    巴磨到妈妈这个地方,感受真的很好啊,呵呵,……”

    终于找到感觉的妈妈快地上下抽动起来,浑圆的屁股啪啪啪地撞击着我的

    胯部,粉嫩的**一次又一次地、无比贪婪吸纳着我的**,每当妈妈将屁股向

    上抬起,啪啦一声吐出我的**时,便会从**里滴淌出串串亮晶晶的粘液,待

    妈妈的屁股重新压迫下来,滚滚粘液便扑哧一声,涂沫在我的小腹上,尤如清纯

    的雨露,滋润着我粗硬的黑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我伸过手去,拽住妈妈的一片薄肉,肆意把玩着,指尖不时的溜进妈妈的肉

    洞,与**一同搅拌着妈妈的**。

    “哎——哟——,”每当此时,妈妈便低声尖叫起来:“儿子,别这样,你

    的指尖好长啊,扎得妈妈好痛啊!”

    “好,好,妈妈,儿子不了,”我乖顺地收回手指,放到鼻孔下闻了闻,然

    后,便塞进嘴里品尝起来。

    妈妈背对着我,一边撅着大屁股欢畅地上下动作着,一边继续问我道:“儿

    子啊,你跟都木老师,是怎么玩的啊?”初尝与儿子作爱所获得的性快感之后,

    妈妈已经不再衿持,极为放浪地问我道:“儿子啊,你跟老师是怎么玩的啊,有

    什么新花样啊?也讲给妈妈听呗!”

    “豁——豁,”一提及都木老师,我登时激动起来,呼地从妈妈的身下坐了

    起来,我站立起来,握着水淋淋的**,在妈妈面前的眼前炫耀般地晃动着:

    “妈妈,都木老师最喜欢吃我的精液,都木老师,……”

    “啥——”妈妈惊叫一声,双眼呆呆地盯着我红灿灿的**头:“真的?”

    “真的,妈妈,儿子还能骗你么,都木老师说,男孩的精液,最有营养,能

    养颜,对皮肤特好,都木老师说,经常吞吃男孩的精液,能够永葆青春!”

    “嗨,”妈妈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不屑地摇晃着秀蓬乱的脑袋:

    “可接倒吧,得了吧,还能吃那玩意,太脏了,太恶心人啦,唉,现在的人啊,

    真是改革、开放喽,都玩出花花来喽!”

    “妈妈,不脏,”我迈前一步,按住妈妈的脑袋:“妈妈,都木老师说了,

    男人的精液特好吃,你也偿偿吧!”

    “呶——,呶——,”妈妈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呶——,呶——,我可不

    吃,太恶心了!”

    “妈妈,你还没吃过,咋就知道恶心呢,”我握着**在妈妈汗渍渍的面庞

    上反复地磨擦着:“妈妈,尝尝吧,是脏,是香,尝尝不就知道了!”

    “唉,”妈妈盯着我的**稍微犹豫一番,终于伸出白手将**上的**,

    简单擦试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小嘴,我乘机将**塞进妈妈的口腔里,

    兴致勃勃地捅搅起来,妈妈秀眉紧皱,极不情愿地收拢着双唇,深深地吸含住我

    不停捅搅的**。同时,推开我的手掌,用自己的双手尽力握住我的**根,

    “儿子,儿子,别乱插啊,咋把妈妈的嘴当成小便插啦!”

    “妈妈,我喜欢,”我暂时减缓了插捅的度:“妈妈,我最喜欢操女人的

    嘴!”

    “可是,妈妈不喜欢,儿子,别动,你把妈妈的嘴都给捅痛喽,儿子,妈妈

    给你啯**,还不行吗?”

    “好哇,”听到妈妈的话,我立刻停顿下来,兴奋不已地说道:“妈妈,我

    最喜欢让女人给我啯**,妈妈,啯**最舒服,比操屄还要舒服一百倍,不,

    一千倍!”

    “好,好,儿子,”妈妈缓缓地吐出我的**,然后,伸出舌尖,红胀着面

    庞,苦涩着脸,皱着弯眉,非常笨拙地吸吮起来,很快,一种异常润滑的快感,

    从红通通的**头,以无法形容的高度,传向我的周身,我情不自禁地哆嗦起

    来:“妈妈,快,快点舔,啊,好舒服哟!”

    “哇——,”妈妈突然嚷嚷起来:“好咸啊,儿子,你的**,好咸啊,好

    辣啊,妈妈的嘴都给辣麻了,辣木了!”

    “嘿嘿,”我淫笑道:“妈妈,你的小便也是很咸、很辣的啊,嘿嘿,看

    来,我的**跟妈妈的小便气味完全一样,真是有什么妈妈,就有什么儿子啊!

    我的气味可是妈妈你遗传给我的哦!”

    “呸——,”妈妈闻言,呸地往我的**头上吐了一口,然后,张开白手不

    停地套搓着,同时,舌尖还是卖力地吸吮着,看到妈妈的**,我腰身往前一

    挺,邪迷地问妈妈道:“妈妈,爸爸的**,是什么味道啊!”

    “哼,”妈妈摇了摇脑袋:“不知道!”

    “妈妈,你没给爸爸啯过**么?”

    “没有,我才不给他啯那个破玩意呢,他尽在外面搞破鞋,操别的女人,回

    到家里,还想让我给他啯**,没门,平时,隔三差五让他弄一次,就算便宜他

    了,一看见你爸爸那个操过破鞋的**,我就来气,就恶心!”

    “可是,妈妈,”我把**摇晃几下:“妈妈,儿子的**,也总算别的女

    人啊,儿子也,”

    “唉,”妈妈盯着我的**由衷地感叹道:“儿——子!儿子跟别人能一样

    么,儿子就是不一样,儿——子,是妈妈的一切、一切,儿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

    的肉,儿子的身体也就是妈妈的身体,所以,在妈妈的眼里,儿子的什么玩意,

    都是好的。儿子啊,妈妈这辈子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可是,儿子,却是我一

    把屎一把尿地、一点点拉扯大的,儿子,你知道么,妈妈从来不吃别人的剩饭,

    可是,却总是拣你没吃完的饭碗,把你折腾完的剩饭吃掉,儿子,儿子,为了儿

    子,妈妈什么都能做,……”

    “妈——妈——,”妈妈的一番话,听得我好不感动,周身上下一片暖洋

    洋,妈妈抒完对儿子真诚的挚爱,再度握住我的**,充满深情地用舌尖**

    起来,终于,我产生了排泄的**:“妈——妈——,快,张开嘴,儿子要——

    射——了——,”

    “好——的,”妈妈温柔地张开了嘴巴,我哆哆嗦嗦地握住**,将**头

    尽力对准妈妈的口腔,可是,也许是兴奋过度的,我的手更加剧烈地哆嗦起来,

    **在妈妈的面前极不听话地摇来摆去,妈妈见状,伸出她的小手,协助我将鸡

    鸡固定在她的嘴前,然后,双目微闭,嘴巴扩张到了极限。

    “啊——,啊——,啊——,”

    我仰面朝天地纵声大吼起来,哧——溜——,一滩洁白的精液哧溜一声,从

    **头狂射出来,一滴不漏地倾泄进妈妈的口腔里,妈妈依然闭着眼睛,舌尖慢

    慢地转动着,轻轻地品着味道,却久久不肯咽下去,我用手指将渐渐滑脱出来的

    精液推进妈妈的嘴里:“妈妈,怎么样?味道如何啊?”

    “嘻嘻,”妈妈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嘻嘻,也没啥特殊的味道啊,虽

    然不香,可也不臭哇,不过,”妈妈用手指醮起残留在**头上的少许精液,放

    到舌尖上:“不过,刚刚咽到肚子里时,倒挺清凉的啊,嘻嘻!”

    ……

    (六十九)

    我与妈妈冲破伦常这道一般人不敢愈越的雷池,一番忘我地交欢之后,妈妈

    的性致便被我彻底撩拨起来,郁闷多年的**之火在雪白的、丰满的、壮硕的、

    正值人生峰巅的身体里,尤如一座沉寂已久的活火山,熊熊地燃烧起来。

    而那个可爱的**便是红通通的火山口,在我**近乎疯狂的插捅之下,轰

    隆一声扩张到了极限,淫荡无比地喷射着滚滚骚浪之气,而淤积多年的**,则

    不可遏制地、汹涌澎湃地奔腾着,然后,形成股股狂流不息的岩浆,从**的底

    端,哗哗哗地漫溢出来。

    每天下班后,一挨看见妈妈春风满面地走进屋来,我便不顾一切地扑向妈

    妈,我们热切地、尤如初恋的情人般地相拥在一起,一对**辣的嘴唇紧紧地粘

    贴在一起,忘情地热吻着,同时,爱意缠绵地相互抚摸着。

    妈妈那健康的、丰盈的身体充满了迷人的活力,因过于注重保养,虽然已经

    四十余岁,可是,妈妈的肌肤还是如此地白嫩和细腻,涂满脂粉的秀脸泛着令我

    心醉的香气,在深红色的外衣衬托之下,扬溢着成熟的媚态。

    腥红的珠唇,挂着些许醇厚的津液,我用舌尖轻轻地刮划着,妈妈立刻会心

    地咧开小嘴,吐出薄舌,将清纯的口液,无私地涂抹在我的舌苔上,我则将舌头

    一转,咕噜一声,毫不客气地吞咽下去。

    “喔——唷,”妈妈将舌尖探进我的口腔里,满含柔情地按摩着我的舌身,

    同时,酥软的胸乳紧紧地贴靠在我的身体上,一只白手反复揉搓着我的后脑。我

    的舌头与妈妈继续默默地交流着母子间炽热的爱恋之情,大手掌沿着妈妈滑腻的

    胸腹一路直下,最终,理所当然地停滞在妈妈那永远令我如痴如迷的胯间,妈妈

    则放浪地叉开了双腿。

    “妈——妈——,”我的手掌刚刚溜进妈妈的胯间,便立刻感受到一片空前

    的臊热和潮湿:“妈妈,你又湿了!哇,妈妈,你的内裤都湿透喽!”

    “唉——,”妈妈松开我的面庞,噙满津液的小嘴幸福地叹息道:“唉,儿

    子,妈妈知道,妈妈的下边早就湿透喽,还是上班的时候,妈妈一想起儿子,一

    想起跟儿子在一起的时候,妈妈的下面就,就,就呼啦一下,分泌物就像来例假

    似的,哗哗地淌啊、淌啊,怎么也止不住。

    唉,我的宝贝儿子,妈妈一想起你,下面不仅直淌水,把内裤都湿透了,并

    且,里面还一个劲地跳呢,跳哇,跳哇,跳得妈妈里面直痒痒啊。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坐在办公室里,就急得抓心挠肝的,简直就像热锅上的

    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唉,没有办法,上班时间咋能随便溜号呐,妈妈是

    个党员啊,咋地也得做个样子啊,必须得坚守岗位啊。妈妈坐在办公桌前,内裤

    湿得冰屁股,唉,妈妈一分钟、一分钟地盼啊,盼啊,盼着早点下班,好回家亲

    我的儿子。

    唉,儿子,你知道么,一听到下班的铃声,妈妈拎起皮包,站起身来便往家

    跑,哦,儿子,儿子,我的儿子,妈妈好想你啊,好想跟你在一起啊,妈妈好想

    儿子的大**啊,哦——唷,儿——子——,别抠了!“

    说着,说着,性致勃的妈妈迫不急待地推开我,以让我瞠目的度,极为

    麻利地褪掉裤子,然后,肉墩墩的身子往床铺上一仰,哧溜一声,大大方方地将

    白森森的、淫液横流的肥屁股呈现在我的眼前:“儿子,快,快,快操妈妈一会

    吧,妈妈的里面好痒啊,痒得都受不了喽,儿子,快,快点用你的大**给妈妈

    好好地磨一磨吧!”

    “好啊,”我也像个急皮猴似地褪掉裤子,**着下身,站在床铺边,双手

    搬着妈妈的两条白腿,早已硬如钢铣的**对准据妈妈说已经奇痒难耐的**,

    哧溜一声顶撞进去,然后,大屁股一扭,便开始给妈妈磨擦起水汪汪的**来。

    “唔——呀,哦——哟,哇——唷!”

    我的**一挨插进妈妈的**里,妈妈便极为放荡地呻吟起来,同时,一边

    咂咂着小嘴,继续幸福地呻吟着,一边娇嗔万种地解开我的衬衣,微热的双手轻

    柔地抚摸着我的胸脯,**辣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的胸膛。

    “啊,我的儿子好健康啊,好结实啊,瞧这肌肉,咂咂,硬得跟石头似的,

    啊,咂咂,谁也没有我的儿子健康啊,谁的肌肉也没有我儿子的肌肉硬啊,啊,

    咂咂,我儿子不仅肌肉硬,**更硬。啊,操得妈妈好舒服啊,儿子,使劲,

    对,使劲给妈妈磨,磨,好,好硬的大**,插在妈妈的里面,好解痒啊!”

    望着身下的妈妈淫迷放荡地咂咂噫语着,小嘴喋喋不休地嘀咕着污言秽词,

    双**痴地抓挠着我的胸膛,红晕的面庞热切地注视着我,白嫩的肥屁股极尽讨

    好之能事地挺送着,小巧玲珑的玉脚可爱地扭摆着,我顿然兴奋难当,邪色的心

    态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兽欲的满足。

    我狠狠地插捅着妈妈的**,用野兽般的目光死盯着被我插捅得红通通、呲

    牙咧嘴的洞口:哼哼,妈妈,我的生身之母,一个成熟的、漂亮的,但却是极端

    自私的势利女人,现在,终于乖顺地、淫迷地成为我,她的儿子的胯间之物。

    我那**的**极为淫邪地、无比粗野地捣击着妈妈的**,就是这条肉

    洞,二十年以前,我挂满血污的身体浑浑噩噩地从中钻了出来,而二十年以后,

    我沾满淫液的身体又惘惘沌沌地钻了回去。

    啊——,这真太让我兴奋了,难道,这仅仅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出、一进么?

    不,这一出,这一进,有着非常深远的、但却是极为矛盾的意义。先,我必须

    承认,这一出,这一进,充满了对妈妈的爱,这是原始的爱,是纯真的爱,是对

    妈妈芳容垂涎已久的爱,现在,我终于得到了这种爱。

    这一出,这一进,又饱含着我对妈妈无可名状的恨,这恨,久淤于心,现

    在,我以进入妈妈的身体来泄着这种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忿恨。

    哼——,妈妈,你自私,你孤傲,你冷漠,你目空一切,可是如今,你必须

    老老实实地,服服帖帖地躺在我的身下,任我胡作非为,我的**插在你的**

    里,尽情泄着野兽般的**。

    啊——,奶奶,大孙子为你报仇了,我把你一点孝心也没有的儿媳妇给操

    了,奶奶,你解恨了吗?

    啊——,二姑,大侄给你出气了,大侄把你无情无义、用人朝前,不用人甩

    后,卸磨便要杀驴的嫂子给操了,二姑,你解气了吗?

    啊——,大舅,可怜的、永远都是穷困潦倒的大舅,大外甥把你丝毫不念兄

    妹亲情,总是将你拒之于家门之外,对你的惨状从来也不闻不问的亲妹妹,给操

    了,大舅,你高兴了吗?

    啊,还有,还有,还有姐姐、还有老姑、还有老姨,还有,……啊——,我

    操了妈妈,却给所有或多或少受到妈妈伤害的亲人们,一一报了仇,这意义,难

    道还不深远么?

    可是,说句实在话,我很爱妈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只爱我一个

    人,也只有我一个可以亲近、可以信赖的人。并且,我是妈妈的希望、我是妈妈

    的未来,我没有理由不爱妈妈,尽管她很自私,但是我必须对妈妈负责,这是谁

    也改变不了的。所以,这一出,这一进,便充满了矛盾,这是爱与恨盘根错节地

    交织在一起的矛盾。

    同时,这一出,这一进,又暗藏着我久郁心头的,对爸爸的报复心态。我永

    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让我难堪到了极点的国庆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爸爸那一计无

    情的、险些把我掀进地狱的大耳光。哼,爸爸,我报仇了,我解恨了,我把你媳

    妇给操了。

    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报复方式,比操别人的媳妇这种原始的、野蛮的报

    复方式更解恨,更出气呐?无论是远古,还是近代,每当战乱纷起,最遭殃,最

    倒霉、最难堪的便是可怜的、无辜的女人们。无论是不可一世的战胜者,还是无

    地自容的战败者,得意忘形,或是垂头丧气之余,便拿敌人的女人寻开心,或是

    出怨气。一挨大**插进敌人女人的**里,那便预示着,这是对敌人最大的污

    辱,这是最爽的、最过瘾的、最解恨的报复敌人的方式。

    哼哼,远在深山老林里的爸爸,你可知道么?我把你媳妇给操了,哈哈,爸

    爸,讨厌的爸爸,儿子把你变成了王八,一只活生生的大王八,一只级硬盖的

    大王八。啊——,爸爸,请别介意,从此以后,咱们爷们就共享妈妈的**吧,

    就像我跟三叔共享新三婶的**那样!

    “哎——哟——,”我正一边给妈妈磨擦着**,一边不着边际地思胡思乱

    想着,突然,妈妈的指尖无意之中触碰到我的小**上,我不禁激泠一下,一种

    奇妙的快感尤如流星雨般地从小**上一闪而过,我兴奋难当地对妈妈说道:

    “妈妈,刚才,你摸我的咂咂头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妈妈,”

    “哦,”妈妈媚笑道:“是么,那,妈妈再给你摸摸!”

    说完,妈妈的手指重新返回到我的小**上,嫩白的手指肚娴熟地研磨着我

    那如豆的**,我的身体立刻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阵阵酥麻、微痒的快感竟然

    不可思议地传递到了**头上,我搬起妈妈的白腿,情不自禁地哼哼唧唧着:

    “啊——呀,啊——呀,……”

    突然,妈妈呼地抬起头来,双臂搂住我的背脊,红晕的面庞贴到我的胸上,

    吐出湿滑的舌尖,轻轻地吸吮着我的小**,我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鸡

    鸡狂野地插捅数下,一滩精液便不由自主地倾泄到妈妈的**里,我将**抽出

    妈妈的**,即兴奋又失望地嘀咕道:“唉,妈妈,你好厉害啊,你一舔我的咂

    咂头,我就受不了,得,才捅几下,就完蛋喽!”

    “嗬嗬,”妈妈却满意地坐起身来,一边用毛巾擦抹着从**里溢出来的精

    液,一边拍拍我的前胸:“没事,没玩够,等吃完饭的时候,妈妈再陪你玩!”

    妈妈拽过裤子正欲往肥腿上套,望着妈妈那光鲜的**,我对妈妈即爱且恨、永

    远也纠缠不清的矛盾感,又迸而出,我一把夺过妈妈的裤子,妈妈不解地望着

    我:“儿子,干么,还要么,过一会吧!”

    “不,妈妈,”我将裤子抛向床里,一脸淫邪地野笑道:“妈妈,我不让你

    穿衣服,妈妈,你就这样做饭去吧!”

    “啥——”妈妈小嘴一咧:“儿子,你,可真行啊,让妈妈光着屁股做饭、

    满屋的晃来晃去?儿子,你,”

    “对,”我冷冷地一笑:“对,就是这个意思,妈妈,脸红什么,在儿子面

    前,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喽!”

    我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妈妈的**,一种近乎变态的报复之心油然而

    生,妈妈,你不是很孤傲么?哼,妈妈,今天,儿子要撕破你最后一层羞耻感,

    我要让你在儿子的面前,光溜溜地、一丝不挂地,尤如女奴般地给我端菜、盛

    饭、斟酒。

    “去吧,妈妈,快点做饭去,我都饿坏喽,妈妈,还傻楞着干么啊,妈妈,

    你是不是不听儿子的话啊,是不?哼,那好,妈妈,儿子再也不跟妈妈好啦!”

    “儿子,亏你想得出来,”妈妈终于鼓起勇气,赤身**地站起来:“嗨,

    不穿就不穿呗!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妈妈真的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喽!”

    说完,妈妈迈开又白又肥的大腿,红胀着面庞,极不自然地走向厨房,只见

    妈妈那浑圆的屁股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莹光,胸前的酥乳咚咚咚地摇来摆去。

    ……

    (七十)

    咔——嚓——,妈妈**着身体,一手端着一只小瓷碟刚刚推门而入,突然

    之间,一道耀眼眩目的强光一闪而过,妈妈本能地抬起双手,用瓷碟挡住根本无

    法遮掩住的,白乎乎的**:“哎呀,儿子,你干嘛呢!”

    “嘿嘿,”我非常满意地收起相机,亦是全身**地翘着二郎腿,一脸色迷

    地望着妈妈,妈妈羞涩地将瓷碟放到餐桌上:“儿子,你又作贱妈妈喽!”

    “嘿嘿,妈妈,”我将妈妈推坐在床铺上,生硬地扒开她的双腿,手中的相

    机,对准妈妈芳草萋萋的小便,妈妈面色红胀,不停地摆着小手:“儿子,别,

    别,别胡闹,”

    “妈妈,”我推开妈妈捂在小便处的白手,嘻皮笑脸地讥讽道:“别跟儿子

    装假正经喽,妈妈,你看,这是什么!”我将那叠童年时代无意之间现的,妈

    妈年轻时代自拍的春宫玉照拍地甩到餐桌上,哗啦一声,照片乱纷纷地散落在餐

    桌上,一张又一张媚态横溢、淫荡无比、不堪入目的画面,明晃晃地呈现在雪白

    的日灯光下。

    妈妈尴尬万分地嘟哝道:“哎呀,儿子,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找到的啊!”

    “妈妈,你的大作,儿子我早就仔仔细细地欣赏过了,童年的时候,儿子就

    现妈妈的大作喽,啊,看呀,我的妈妈,多漂亮哦,这皮肤,真白哟,谁也没

    有妈妈的皮肤白啊!”

    “啊——哟!”听到我色迷迷的赞赏声,妈妈既自豪又羞涩,雪白的**顿

    然泛起淡淡的粉红,挂满津液的珠唇激动地颤抖着。

    啪——,我再次按下快门,将妈妈娇艳的小便,得意地收藏进相机里,而那

    瞬间闪过的白光,尤如一道强劲的电流,哧地射进妈妈那盛满淫液的**里,霎

    时,冲进**的电流深深地剌激了妈妈,妈妈的**尤如中邪般地抽搐起来,我

    插在**里的手指,顿然感受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收缩。

    数秒钟之前还是满面羞色的妈妈,突然让我吃惊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

    弯,只见她叉开大腿,两手紧紧地按住我的手掌,拼命地搅拌着突突狂跳着的肉

    洞:“儿子,儿子,快,快点,妈妈又,又,又要来了!”

    我的手掌在妈妈双手的压迫之下,笨拙地抠挖着妈妈的**,**即将来临

    的妈妈苦涩着面庞,紧皱着秀眉,焦燥万分地嘟哝着:“哎——唷,哎——唷,

    哎——唷,快啊,快啊,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我不得不暂时放下相机,另一只手双指并拢,从妈妈的手掌旁侧,哧溜一声

    探插进**里去,四根手指并合一处,卖力地抠挖着妈妈狂跳不止的**,妈妈

    彻底沉迷于**的享乐之中,**不仅无比的湿滑,并且扩张到了极限。望着妈

    妈血盆大口般咧开的**,我不由地联想起来:妈妈的这条**,自从我钻出来

    以后,这些年来,可能第一次开咧得如此之大吧?

    “哎——唷,哎——唷,哎——唷,”

    我的四根手指正狠狠地捣击着妈妈的**,哪成想,妈妈松开我的手掌,自

    己的手指紧贴着我的手指也放浪不已地探进**里,与我一起肆意抠挖起来。

    “哎——唷,哎——唷,哎——唷,啊——,——,——,”

    突然,妈妈痛苦万状地长叹一声,小腹无力地向前一挺,随即,便疲惫不堪

    地瘫软下去,两条腻嫩的大腿尤如惨白的面条,软软地平展下来:“唉——,”

    妈妈睁开红肿的、泛着泪珠的双眼,怅然叹息道:“唉——,又过去了,这么一

    会就完了,唉——,”

    咔——嚓——,我端起相机,将妈妈**过后满面的怅然、意犹未尽之色,

    毫不客气地收进相机里,妈妈见状,冲我愁苦地一笑,依然沉浸在无尽的懊恼之

    中:“唉,真没办法,就这么一会,太短了!”

    “妈妈,帮帮忙,”我将妈妈挂满淫液的白手,拽到她的小便处,示意她扒

    开自己的**,然后,又是咔嚓一声。妈妈正欲坐起身来,我又示意妈妈转过身

    去,相机对准妈妈雪白的屁股,又心满意足地咔嚓起来。

    “嘻嘻,”妈妈越照越兴奋,渐渐地,再也不需要我来指手划脚,而是非常

    主动地在相机前摆出各种淫荡的姿态,任由我不停地咔嚓、咔嚓。

    “妈妈,来,”我索性将相机拧在三角架上,握住**,冲妈妈点点头,妈

    妈心领神会,收拢起高抬着的白腿,从床铺的里端跪爬过来,小嘴一张,一口叼

    住我的**,在相机面前,卖力地吸吮起来。

    咔——嚓——,就这样,整整一卷胶片,转瞬之间,便咔嚓到了尽头,妈妈

    欣喜万分地吐出我的**:“儿子,别胡闹了,吃饭吧,儿子,你看,都几点

    喽!”说着,妈妈纵跳下床铺,扭动着淌满淫液,晶莹光的白屁股,再次走进

    厨房。

    当妈妈迈动脚步时,我特别注意到,在妈妈白乎乎的双腿之间,各有一条细

    长的河流,顺着肉感撩人的大腿内侧,婉婉地、汨汨地向下漫溢着,而两条河流

    的总源地,便是深深地藏匿于妈妈两腿之间的小**。

    “儿子,妈妈今天开工资喽,儿子,妈妈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食品哦!

    你看,儿子,”妈妈自豪地将红通通的肉肠、水灵灵的嫩黄瓜、香气扑鼻的炒花

    生一一摆放在我的面前,“儿子,吃吧,吃吧,哦,对了,还有一瓶白酒,让妈

    妈忘在皮包里啦,儿子,等一会,妈妈给你拿酒去!”

    我与妈妈精赤条条地并肩而坐,妈妈一边给我斟酒一边认真地说道:“儿子

    啊,咱们娘俩玩归玩,闹归闹,可是,正经事,该办也得办啊,儿子。”

    妈妈放下酒瓶,爱怜地掐了一下我的鼻子尖:“儿子,你就是命好,不服不

    行啊,每当到了人生的关键时刻,总会有贵人出来帮助你,儿子,你知道么,你

    逃离部队以后,妈妈正为你的军籍急得火上房,嘻嘻,贵人又出现了,儿子,你

    猜猜,这次又是哪位贵人出来帮助你么?”

    “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倾听着妈妈没完没了地唠叨,心里不以为然地嘀

    咕道:哼,什么贵人、贵人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顺手抓过一根肉肠,看

    到妈妈胯间依然缓缓漫溢着的淫液,我伸过手去,放荡地醮抹起来,又笑嘻嘻地

    涂到肉肠上,然后,大嘴一张,将涂满妈妈**的肉肠塞进嘴里,妈妈扑哧一

    声,拍打一下我的手掌:“儿子,又胡闹了,嘻嘻!”

    “啊——”我一边咀嚼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品评着:“妈妈的**好香啊,

    真像麻辣酱的味道!”

    “去,去,”妈妈并拢起双腿,继续说道:“儿子,你老师,嗨,就是跟你

    胡来的那个不正经的都木老师,她的丈夫,也就是妈妈的老同学,老朴,复员

    了,分配到机关里。你的军籍,都是他一手给办的,儿子,你工作的事情,老朴

    也已经答应妈妈喽,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去政府上班喽,儿子,这可不容易啊,

    政府机关是那么容易进么的!

    唉,人啊,这一辈子不知道谁能走红运,老朴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上

    学的时候,学习成绩最差,毕业考试好几科不及格,没办法,就去了军校,哼,

    好男人哪有当兵的啊,可是,哪成想啊,就他这熊样的,现在却当上官了,唉,

    不服能行么?

    儿子,你爸爸长得英俊又漂亮,学习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可是,如今呢?

    只不过是个副院长而已,跟老朴简直没法比啊,唉,如今的社会啊,到哪讲理去

    啊,……”

    “妈妈,”我啪地折断一根嫩黄瓜,顽皮地扒开妈妈的白腿:“妈妈,松一

    松,松一松,让我醮点你的麻辣酱!”说完,我将嫩黄瓜伸到妈妈的胯间,大大

    方方地醮抹起妈妈的**。

    妈妈哭笑不得地说道:“儿子,你又没正经了,这是干啥啊,儿子,听妈妈

    跟你说,这个老朴啊,跟妈妈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哦,想当年,他追妈妈都要追

    疯喽,甚至,还给妈妈下过跪呢!”

    “哦,”我舔了舔涂满妈妈**的嫩黄瓜尖:“妈妈,那,你们咋没成呢?

    你们咋没结婚呢,妈妈,人家都跪下来求你啦,你咋还不肯嫁给他呢?”

    “我,嫁给他?”妈妈指着自己渗着滴滴汗珠的鼻子尖,一脸不屑地说道:

    “儿子,就凭妈妈我,嫁给他,瞧他那个熊样吧,我看着都恶心,让我嫁给他,

    还不如把你妈妈杀了算了,”

    “是么,妈妈,他长得真的那么困难吗?”我咬掉挂满妈妈**的嫩黄瓜

    尖,细细地品味着。

    妈妈看在眼里,无奈地说道:“儿子,你是没有看见他啊,你一看见啊,保

    准也得像妈妈似的,恶心的要吐,这个老朴啊,身子长得像头大狗熊,还稍微有

    些驼背,他的皮肤又粗又黑,满脸都是骚疙瘩,唉呀,恶心死人喽,他的大脑袋

    瓜子三圆四不扁的,活像你妈妈家挂在房山头的大酱块。

    并且,最主要的问题是,他,老朴,是朝鲜族啊,儿子,你不知道啊,朝鲜

    族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啊,成家之后,男人除了抽烟、喝大酒,什么家务活也不

    肯干,在朝鲜族男人的眼睛里、心目中,女人就是他的玩物,他的奴隶,哼,儿

    子,让妈妈嫁给朝鲜族男人,不如自杀算了!”

    “嘿嘿,”我冷冷一笑,乘妈妈只顾喋喋不休,对我毫无防备,我将水灵灵

    的嫩黄瓜偷偷地塞进妈妈的**里,妈妈哎呀惊叫一声,我按住妈妈,嫩黄瓜奋

    力搅拌一番,然后,抽拽出来,放进嘴里呱叽呱叽地啃嚼起来,妈妈捂着小便痛

    苦地呻吟着,我则得意洋洋地望着妈妈,将话题接了过来:“嘿嘿,妈妈,朝鲜

    族大男子主义,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么?”

    “怎么没有,”妈妈一边揉着被我搅痛的小便,一边继续振振有词道:“关

    于朝鲜族大男子主义的问题,以前,妈妈也是听别人说的,无论是同学,还是同

    事,一提起这件事来,大家都这么说:汉族男人很希望娶个朝鲜族女人作媳妇,

    因为朝鲜族女人很贤惠,很会伺候男人;而朝鲜女人,而希望嫁给一个汉族男

    人,汉族男人不像朝鲜族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什么家务活也不肯干。听到这

    些话,妈妈就,妈妈就说死也不肯嫁给老朴,现在,妈妈是对了,看看都木的遭

    遇吧,妈妈当年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嘿嘿,妈妈,都木老师受你这个朝鲜族同学的气吗?”

    “嗨,别提了!”妈妈兴灾乐祸地念叨起来:“哈,她跟老朴结婚,可算便

    宜我了,这小子,死皮赖脸地纠缠我,在妈妈面前,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鼻涕

    一把泪一把的,把我缠得没法。我正犯愁怎样才能甩掉他,正好,我认识了脱职

    进修的都木,妈妈就顺水推舟,把都木介绍给老朴。

    妈妈对老朴说,你们都是一个民族的,生活习惯完全个样,你们结合最合适

    不过了,并且,都木长得也不错,你们就处处吧。嘿嘿,儿子啊,你还别说,他

    们认识没多久,就定了婚,从此,老朴这小子再也不纠缠我喽。

    结婚之后,老朴这小子,就他妈的猪八戒,现了原形,对都木非打即骂,如

    果不是长年在外地服役,我看啊,老朴非得把都木给折磨死不可,嘿嘿,当年,

    妈妈说什么也没嫁给他,现在想来,就对喽!”

    哼——,望着妈妈那洋洋得意之色,我对妈妈充满矛盾的心态再度死灰复

    燃:哼哼,好阴脸的妈妈啊,你明明知道老朴有这等顽劣的脾性,自己不肯与之

    结合,也就罢了,可是,妈妈,你为了自己清静,便把祸水引到我敬爱的都木老

    师身上。

    想着,想着,我报复的欲念油然而生,大手掌一伸,扑通一声,将毫无思想

    准备的妈妈推翻在床铺上,然后,握着粗硕的、布满硬颗粒的肉肠,生猛地捅进

    妈妈的**里,狠狠地搅拌起来。

    “哎——哟,哎——哟,”妈妈痛苦地呻吟着:“哎——哟,哎——哟,…

    …,儿子,轻点,轻点啊,别祸害妈妈啊!”

    ……

    (七十一)

    “啊——唷,啊——唷,啊——唷,儿子,你干嘛啊,咋能这样对待妈妈

    呐!”妈妈苦楚地咧着小嘴,双手尽力地捂住小便。

    我用肉肠搅拌着妈妈的**,一边推搡着妈妈的手掌,同时,面色阴沉地问

    妈妈道:“妈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知道老朴这个臭德性,你不喜欢

    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他,这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祸水引到我敬爱

    的都木老师身上!”

    “嗨,”妈妈却漠然回答道:“儿子啊,朝鲜族男人都那个臭德性,大乎乎

    的,装模作样的,就像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有多大能耐似的,其实啊,什么也不

    是!反正他们都是朝鲜族人,朝鲜族之间也不好找对象,选择的余地极小,什么

    好啊、赖的啊,彼此凑合凑合就在一起过呗!”

    “妈妈,你可得了吧,别一棒子打死一片人,朝鲜族男人难道真的像你说的

    那样吗,再说了,你让我的都木老师凑合着过,可是,你为什么不跟老朴凑合凑

    合呐!”说完,我端起酒杯,咕噜狂饮一口,然后,抽出挂满妈妈分泌物的肉

    肠,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妈妈嘿哟嘿哟地呻吟着,白手不停地按揉着被肉肠捅痛的**:“儿子,你

    好狠啊,难道,你爱都木老师,却不爱妈妈么?”

    “妈妈,说实话,”我坦然答道:“妈妈,通常情况下,我只爱你丰满的肉

    体、雪白的皮肤和漂亮的容貌,……”

    “儿子,咦——,”妈妈闻言,悲恸地涌出一串伤心的泪水,继尔,又无比

    委屈地抽涕起来:“儿子,咦——,妈妈怎么了,妈妈又怎么了,妈妈没有都木

    老师好么!”

    “妈妈,”我突然淫邪地追根问底道:“妈妈,老朴追你的事,爸爸知道

    不?”

    “当然知道,”妈妈擦了擦苦涩的泪珠:“可是,你爸爸不得意我,老朴追

    我,我追你爸爸,当时,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可热闹了!”

    “嘿嘿,妈妈,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浪漫呐!”

    “儿子,”妈妈坐起身来:“就别提这些闹心事啦,儿子啊,老朴现在可了

    不得喽,不仅当官了,有权了,还兼任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没办法,为了你,

    我的儿子,妈妈只好厚着脸皮求人家喽,唉,过去是他求我,如今啊,风向转过

    来啦。儿子,现在,是妈妈求老朴喽!”

    说着,说着,一贯喜怒无常的妈妈突然止住了抽涕,得意地微笑起来,而眼

    眶里依然闪着泪花:“儿子啊,这段时间,妈妈几乎天天往都木家跑,每次到她

    家,只要一提及你,你的都木老师就跟妈妈说,要把她的独生女儿——蓝花,嫁

    给你,儿子,你的命就是这么好,蓝花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个当这收的,有权

    的爸爸,儿子,如果你真的跟蓝花结了婚,以后啊,什么房子,钱啦,就都有

    喽,我和都木已经商量好喽,儿子啊,过几天,妈妈就要郑重其事地领着你去相

    亲、去会亲家喽!”

    “嘿嘿,”听到妈妈的讲述,我色邪的面庞上立刻堆起牲畜般的淫笑:“嘿

    嘿,这可真够剌激的啊,我操了都木老师,现在,又要操她的女儿喽,啊,过

    瘾,过瘾!”

    “儿——子——”妈妈闻言,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可别再胡说八道的了,

    儿子,你跟都木老师这段事情,就当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闹吧,儿子,以后,你

    们必须一刀两断,听到没。儿子,千万要记住妈妈的话,你到机关上班后,一定

    要维护好老朴,我最了解老朴了,他是个粗人,没有什么心眼子,最好应付,儿

    子,把他忙活高兴了,绝对没有你亏吃!哦,对了,等妈妈领你相亲的时候,见

    到老朴,你就叫他舅舅,记住没?”

    “妈妈,老朴既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凭什么叫他舅舅啊?”

    “嘻嘻,”妈妈立刻显出一副十足的势利之相:“老朴他现在对我有用啊,

    妈妈如今有求于他啊,为了跟他套套近乎,对老朴的称谓,就从妈妈这边论起,

    儿子,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很亲近啊,儿子,记住,一定要叫老朴舅舅。嘿嘿,

    虽然这个朝鲜族舅舅无亲无故,可比你亲大舅可要强过百倍啊!唉,你的亲舅舅

    啥也不是,妈妈如果有老朴这样一个亲兄弟,那可就神气得上天喽!”

    好么,望着眼前势利的妈妈,我心中恨恨地嘀咕着:我的妈妈哟,当年,你

    瞧老朴不起,说死也不肯嫁给人家,现在,老朴当官了,手中有权了,家里有大

    房子了,有巨额存款了,你就寡廉鲜耻地巴结人家、奉承人家,甚至不惜用结亲

    这种方式,妄图占有人家的豪宅和为数不菲的家产!我的妈妈哟,你真,唉,我

    的妈妈,让儿子我说你什么才好呐?

    “儿子啊,”妈妈真诚地告诫我道:“以后,再见到都木老师的时候,千万

    要把握住自己,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能在老朴面前,与都木老师眉来眼去的,更

    不能再胡来喽。儿子,老朴这个人虽然心粗,可是,你与都木的事情,一旦让他

    察觉出一点眉目来,闻到一点气味来,他这个人啊,敢杀了你,儿子,妈妈决不

    是吓唬你啊,老朴绝对做得出来,不杀了你,也得你把打成残废。儿子,记住妈

    妈的话,为了生命安全,为了早日占有老朴的大房子和钱,你跟都木老师必须一

    刀两断!儿子,……”

    “哦,”我又咽下一口白酒,借着酒性,我以挑衅般的口吻视藐着妈妈的警

    告:“断,说得容易,我跟都木老师的感情可非同一般,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

    寒,能说断就断么!妈妈,我与都木老师不但不能断,我还要把都木老师领到家

    里来,与妈妈一起**!”

    “胡说八道,瞎扯,”妈妈气忿地问道:“要断,要断,一定要断,”妈妈

    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要断,一定要断,哼——,感情,感情,什么叫感情,

    那都是虚的,假的,是摸不着的,看不见的玩意,是那些电影导演们用来哄小孩

    子的把戏,妈妈才不相信感情这玩意呐,儿子,只有钱、房子才是实实惠惠的,

    别的,都是虚的、假的,没有实际意义的,儿子,……”

    “哼,妈妈,”我拍地放下酒杯,一把搂住妈妈的**,淫迷地抚摸着妈妈

    雪白的大屁股:“是啊,是啊,妈妈说得对,什么感情、感情的,都是虚的、假

    的,嘿嘿,只有妈妈的屁股,才是真的,才是实实惠惠的,嘿嘿,……”

    “哎——哟,”我扒开妈妈的大腿,低下头去,舌尖刚刚触碰到妈妈薄嫩的

    肉片上,妈妈便兴奋地呻吟起来,水汪汪的小便欢快地挺送起来,**的**

    无私地涂抹在我的面庞上,“哎——哟,哎——哟,哎——哟,好儿子,舔得妈

    妈好舒服哟,哎——哟,好儿子,舔得妈妈好舒服哟!哎——哟,……”

    我的厚舌又将妈妈久郁于心的勃勃春情,吧叽吧叽地撩拨出来了,妈妈性致

    昂然地扭动着肉感迷人的腰身,双**糜地拽扯着薄肉片,两条大腿哆哆地乱颤

    着,可爱的白屁股尽可能地向上诀起,花纹密布,四周细毛丛生的小屁眼在我的

    颌下挑逗般地突鼓着,引诱得我将面庞不自觉地往下移去,望着妈妈可爱的小屁

    眼,我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紧紧地将其吸啯住,同时,舌尖卖力地吮舔起来。

    “啊——,啊——,啊——,”

    妈妈疯般地哼哼着,双手继续拉拽着两片薄肉,因激动,因兴奋,因舒

    爽,一股又一股粘稠的**,从妈妈的**里汨汨流淌出来,顺着股缝,缓缓地

    漫溢到花纹簇拥的屁眼处。

    我松开大嘴,醮着妈妈流出来的**,认真地涂抹在妈妈的菊花洞口,然后

    抓过酒瓶,狂饮一口,可是,我却没有将烈性白酒全部吞进肚子里去,有意留下

    少许酒精,舌尖一伸,混合着妈妈的**,涂抹到妈妈的菊花洞口,妈妈的白屁

    股猛然一颤:“儿子,好渍啊,好渍啊!”

    “哈哈,”我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妈妈的菊花洞口,妈妈惊讶地停止了放浪

    的呻吟,一脸恐惧地抬起头来:“儿,子,你,要,干,么,要,抠妈妈的,屁

    眼吗?”

    “对,”我点点头,说话间,手指已经探进去小半截,咕叽咕叽地将酒精涂

    抹在妈妈滑润紧胀肠壁上,妈妈惊慌失措地嚷嚷起来:“哎呀,这可不行啊,儿

    子,妈妈的屁眼是大便的,怎么能说抠就抠呐,快,快,儿子,快点把手指拿出

    去,妈妈的屁眼好胀啊,白酒好渍啊!”

    对于妈妈不停的嘟哝声,我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地抠挖着妈妈的菊花

    洞,“妈妈,屁眼不仅能大便,还能操呢,妈妈,我给你松松屁眼,一会,操起

    来,就方便喽!”

    “什——么——,”妈妈颤颤兢兢地望着我,失魂落魄的面庞渗着惊赅的汗

    珠:“儿子,操妈妈的屁眼,亏你想得出来,屁眼是大便的啊,咋能操呢!”

    “嘿嘿,妈妈,嘴是用来吃饭的,可是,妈妈的嘴,儿子不是也操了么,既

    既吃饭的嘴能操,大便的屁眼为什么不能操啊,妈妈,爸爸操过你的屁眼么?”

    “没,没,”妈妈心神不定地摇摇头:“太可怕了,操屁眼,会痛死的

    啊!”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抽出挂满妈妈**和烈性酒精的手指,放到

    嘴里,无所顾忌地**着,然后,跳下床去,**的身体站在床边,双手按住妈

    妈企图并拢起来的大腿,**的、青筋暴起的**对准妈妈微微扩开的菊花洞

    口:“妈妈,爸爸真的没操过妈妈的屁眼么?”

    “没有,儿子,妈妈还能跟你撒谎么,儿子,妈妈求求你了,别操妈妈的屁

    眼,妈妈会痛死的啊!”

    “妈妈,爸爸没操过,别人呢,操没操过啊!”我已将红通通的**头顶在

    妈妈的菊花洞口,一边粗言秽语着,一边试探性地研磨着。

    妈妈羞臊难当地摇晃着秀蓬乱的脑袋:“儿子,妈妈这辈子,除了你爸爸

    和你以外,就没接触过任何别的男人,真的,儿子,妈妈向天誓!”

    “哦——”我将**头悄悄地探进妈妈的菊花洞口,妈妈痛苦万状地咧着小

    嘴,仍不死心地央求着,而我,则毫不理会,屁股用力地往前一挺,哧溜一声,

    粗硕的**便昂然挺进妈妈的菊花洞里,妈妈因惊惧而严重扭曲的面庞立刻渗出

    豆粒般的汗珠,脑袋绝望地向后仰去:“哎——呀,痛,死,我,喽,……”

    “啊——,”我的**深深地没入妈妈的菊花洞里,顿然感觉到阵阵从未感

    觉到的紧胀,兴奋之余,我咬牙切齿地抽拽一下,**向后缓缓退去,哧哧地从

    妈妈紧绷绷的菊花洞里溜出来,深红色的**头幸福地摇动着晶莹闪亮的小脑袋

    瓜,“妈妈的屁眼好紧啊,妈妈,儿子没有得到妈妈的初夜,今天,妈妈就用你

    的屁眼来补偿你对儿子的爱吧,妈妈,儿子占有了妈妈屁眼的初夜权,哈——,

    妈妈屁眼的第一次,让儿子的**捷鸡先登喽!”

    说完,我的**扑哧一声,大摇大摆地再次插进妈妈的菊花洞里,我一边重

    温着令我心醉的润滑和紧胀,一边死死地盯着妈妈的菊花洞,美滋滋地欣赏着自

    己的**一下一下地插捅妈妈处女的菊花洞:“妈妈屁眼的第一次,给儿子喽,

    妈妈,请记住这难忘的一刻吧,妈妈,好不好哇,儿子操屁眼,舒不舒服啊!”

    “不,不,不舒服!”妈妈哭丧着几近变形的面庞:“不舒服,一点都不舒

    服,儿子,好痛啊!”

    “哦,妈妈,怎么个痛法啊,快告诉我!”我仍然怀着充满矛盾的报复心

    态,兴灾乐祸地望着痛苦不堪的妈妈。

    妈妈近乎以哭腔答道:“儿子,你的**每插妈妈屁眼一下,就像一根大棍

    子,塞进妈妈的屁眼里,别提有多痛喽,那感觉,就像棍子顶在妈妈的心口窝

    上,啊,儿子,饶了妈妈吧,妈妈真的好痛啊!”

    “妈妈,”我一边继续插捅着妈妈的菊花洞,一边无所谓地安慰着:“妈

    妈,别害怕,操一会就好喽!”

    “啊——呀,啊——呀,啊——呀,”

    妈妈惊魂不定地抬着脑袋,怯生生地盯着自己的身下,渗满冷汗的**哆哆

    乱颤:“啊——呀,啊——呀,好痛啊,好胀啊!”

    ……

    (七十二)

    “儿子,别乱动,来,妈妈给你好好地吹吹头,打扮得漂亮漂亮的,好相亲

    去啊!”今天是休息日,妈妈将带领我去都木老师家里相亲,临行前,妈妈拎着

    吹风机,不厌其烦地摆弄着我的脑袋瓜,我毫无耐心地被妈妈按在椅子上,皱着

    眉头嘟哝着:“哎呀,妈——,好烫啊!”

    我的脑袋极不安份地摇晃着,淫糜地磨擦着妈妈的酥胸,妈妈丝毫也不躲

    闪,任由我肆意胡为,啪啦一声,由于脑袋研磨得过于猛烈,将妈妈手中的吹风

    机不慎撞落到地板上,妈妈急忙俯下身去拾拿,可是,她刚刚撅起屁股,突然间

    苦痛万分地尖叫一声:“哎——哟——,……”

    妈妈秀眉紧锁,白手哆哆地按揉着肉墩墩的股间,我淡淡地问道:“妈——

    你咋啦?”

    “嗨,”妈妈吃力地拾起吹风机,噘着小嘴一脸不悦地答道:“咋啦,你说

    咋啦,都是你祸害的,拼命地捅妈妈的屁眼,结果,早晨起来,痛得妈妈大便的

    时候,都不敢用力,刚才,妈妈冷丁一哈腰,哎哟我的天啊,痛得我差点没昏过

    去啊,儿子啊,都是你做的好事!”

    昨天傍晚,不知是怎么搞的,也许是第一次与妈妈肛交,兴奋得过了度,也

    许是酗酒过度,反正我的**无论怎样疯狂地捅插妈妈的屁眼,却迟迟没有射精

    的**,我的**生硬地插啊、捅啊,并且,反复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式,各种

    招法,把妈妈折腾哭笑不得,捅得嗷嗷乱叫,我还是没有丝毫的射精**。

    我让妈妈平趴地床铺上,从身后狂捅着妈妈的屁眼,两只大手掌尽情地把玩

    着妈妈的**,妈妈的屁眼已经被我插捅得极为夸张地洞开着,原本密密咂咂的

    花纹渐渐地平缓起来,娇嫩的菊花洞口被铁铣般的**磨擦得又红又肿,最后,

    甚至溢出滴滴血丝。

    妈妈双手拼命地拍打着床板,两条大腿痛楚地抽搐着,雪白的屁股瓣被我的

    尖指甲刮划出无数条深深的红痕。看到妈妈被我插捅得一片狼籍、惨不忍睹的屁

    眼,我突然良心现,轻轻地拍了拍妈妈哆哆颤抖的背脊,妈妈精疲力竭地翻过

    身来,我握着挂满血丝的**,扑哧一声插进妈妈早已干涩的**里,咬牙切齿

    地狠搅起来。

    也不知搅拌了多长时间,当烈性酒精开始从我浑沌的脑海里渐渐消散时,我

    终于产生了强烈的排泄**,我抓住这来得太迟的一瞬间,牙关一咬,哧——,

    一滩久违的精液,哗啦啦地灌注进妈妈的**里,妈妈如负重卸地叹息一声,抓

    过毛巾正欲擦拭**里乱纷纷的精液,我却顽皮地推开妈妈的毛巾,用手指将不

    停淌出来的精液,小心奕奕地塞捅回**里。

    “真痛啊,”妈妈的叹息声,打断了我的思忖,我嘿嘿一笑:“嘿嘿,”然

    后,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的,妈妈,过几天就好了,就不痛喽!”

    “儿子,”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脑袋顶:“以后,再也不要捅妈妈的屁

    眼喽!”

    “不,不行,一定要捅,捅妈妈的屁眼好舒服啊!”

    “你——儿子,你是舒服了,妈妈可要痛死了,”妈妈苦涩着嫩白的玉脸,

    无奈地放下吹风机:“唉,走吧,儿子,相亲去吧!”

    “嘿嘿,都木老师!”我获得解放般地站起身来,一想起相亲,便不由得想

    起我敬爱的,给予我无尽性福享受的都木老师,我淫糜地微笑道:“啊,我亲爱

    的都木老师,学生好想你哦!”

    “去,”妈妈垫起脚尖,愠怒地掐拧着我的鼻子尖:“儿子,我再次警告

    你,到了都木家里,你给可要我放规矩点,别跟都木眉来眼去的,一旦让老朴看

    出点什么来,那就坏了好事啊!”

    我没有理睬妈妈,依然痴迷地想着都木老师,想着想着,壮健的身体便不由

    自主地激泠起来,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啊——,亲爱的都木老师啊,学生真的好

    想你啊!都木老师,你可曾知道,学生是多么的想你啊,学生想你的珠唇;想你

    的粉颈;想你的腋窝;想你的酥乳;想你的脐眼;想你的芳草地;想你的**;

    想你的粗腿;想你的白脚;想你的,想你的,……,啊——,都木老师,学生想

    你的一切、一切,哦,当然喽,还有你的小屁眼。

    想起昨天狂插妈妈屁眼的那难忘的一幕,我便联想起与都木老师在一起纵情

    交欢的情景。细细品味起来,我明显地感觉到,都木老师的屁眼比妈妈的还要美

    妙万分哦!

    自从迈进中学的校门,又意外地逢值三叔到我家避祸,我便一头扎进新三婶

    那温暖、宽阔、酥软的胸怀里,忘乎所以嬉戏玩乐起来。当三叔非常难堪地带着

    手铐被警察押解回家之后,我永远也释放不尽的能量又转而倾泄到老姑那少女的

    身体上,终日肆意偷情,结果,乐极生悲,被妈妈当场擒获,然后,将我送进了

    兵营,转眼之间,数年光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了过去。

    在这荒唐的岁月里,永远都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我,早已把都木老师忘

    得一干二净。今天,我将再次见到阔别已久的都木老师,便又勾起我对往日与都

    木老师性福生活的无限回忆:啊——,我亲爱的都木老师,数年不见,你如今怎

    么样了?生活得性福吗?

    “好的,妈妈,走吧,”我非常痛快地推开房门,我的目的,根本不是相什

    么亲,而是想籍此良机,会见一番阔别多年的都木老师,以重睹她的芳容,如果

    可能,嘿嘿,就再续昔日旧情。

    妈妈尾随在我的身后,咔嚓一声,锁死房门,喜形于色地迈下阶梯,铮亮的

    小皮鞋刚刚落下,不禁又紧咬着珠唇,痛苦地尖叫起来,小手急忙揉搓着股间:

    “哎——哟,好痛啊!”

    “哦——,”我停下脚步,假惺惺地帮助妈妈按摩着被我狂插乱捅的屁股。

    妈妈止住了呻吟,推开我的手掌:“儿子,别闹啦,让人家看见可咋办,儿

    子啊,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蓝花是你朴舅的独生女儿,以后,你跟蓝花结了

    婚,嘻嘻,那就什么都妥了,工作啊、房子啊、钱啊,就都有喽,儿子,你不知

    道啊,你朴舅家的房子,可大喽,并且,是最新的越层式,儿子啊,你娶了蓝花

    以后啊,那套越层式的大房子,理所当然地就是你的喽!

    嘿嘿,儿子,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千万要把你朴舅哄好喽,这样,对你,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儿子,一定要改掉你的驴脾气,在你朴舅面前,不要怕低

    气,人家现在了不起了,有权了,有钱了,咱们不低气点,行么?……”

    一路上,妈妈始终让我烦燥不安地喋喋不休着,直说得口舌干,嗓音嘶

    哑,在一栋新落成的高级住宅楼前,妈妈终于闭上了机关枪般的小嘴:“儿子,

    到喽,……”

    叮——铃,叮——铃,叮——铃,妈妈极为得意地按响了门铃,我则呆呆地

    站立在妈妈的身后,思绪顿然纷乱起来,**之心茫然无措地咚咚狂搏起来。

    吱——呀,房门轻轻地推开,我从妈妈的后脑悄悄地扫视过去,啊,我敬爱

    的都木老师,身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立刻兴奋

    得不能自己,**辣的目光唰地与都木老师柔合的目光本能地对焦在一起,从此

    再也不肯挪移开。

    数年不见,都木老师姣好的面容还是那般地端庄;雪亮的双眼还是那般地咄

    咄逼人;丰盈的身体还是那般充满着迷人的生机,两只被我无数次吮吸过的大豪

    乳还是那般自豪地挺立着,那高隆的乳峰不禁再度令我心驰神往起来。

    望着我那欲火狂喷的色迷迷的目光,都木老师高高的鼻梁娇嗔的一扭,光洁

    的,因刚刚涂抹了厚厚香脂而柔光四射的面颊,显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但是,

    很快便恢复成若无其事的神态。成熟的女人就是这样,无论怎样的激动,到了关

    键时刻,却能成功地、牢牢地关锁住空前激烈的、情感的闸门。

    “哦,x老师,哦,小力,快进屋,”都木老师避开我久久逼视着的目光,

    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将我和妈妈让进她的豪宅里。

    妈妈先是冲都木老师礼节性地点点头,当迈进房门那一刻时,妈妈有意转过

    脸来,用她那惯有的、冷漠异常的目光,默默地警告着我:记住,不许胡来!

    而我,待妈妈转过身去走进房门,我故意与妈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欲火中

    烧的身体有意刮划着都木老师那薄薄的睡衣,同时,深深地喘息起来,贪婪地嗅

    闻着都木老师那无比熟悉的、混杂着淡淡腋骚的体香。

    妈妈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客厅,身后的都木老师伸出肥实的白手,悄悄地拍

    打着我的后背:“小——坏——蛋——,”

    “嘻嘻,”我乘着妈妈不注意,回过手去,在都木老师的胯间,隔着香气袭

    人的睡衣,极具挑逗性地掐拧一下,手指顿感一阵可爱的温暖和软绵,都木老师

    机警地闪开身子,冲我神秘地嫣然一笑,然后,便匆匆溜开而去。

    “哦——呀,x老师,老同学,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我望着都木老

    师丰满的背影正无头无绪地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宽阔的客厅里,传来一阵破锣

    般的嚷嚷声。

    我循声望去,在客厅明亮的落地窗旁,在一排高档沙边,一个头部硕大的

    壮年男子嘻皮笑脸地扑向妈妈,他中等身材,黑沉粗糙的皮肤包裹着一堆堆臃肿

    不堪的赘肉,黑铁锅般的面庞尤如被土枪袭击过,布满了无数颗麻点和凹陷,在

    阳光的映照下,呈现着令人生厌的暗影,使我不由得联想起月球的表平面。

    “啊——,贵客,贵客啊!”壮年男子熊掌般粗大的肥手紧紧地握裹着妈妈

    细嫩的白手,望着那一根根生着长黑毛的手指贪婪地抓摸着妈妈细白的手面,让

    我好生妒忌,更加讨厌起他来。

    他那麻面的脸庞一动不动地对准着妈妈,一对不怀好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

    妈妈清秀的面颊,肮脏的嘴角泛着贪婪的涎液。望着他那怪异的、盖世无双的大

    脑袋,我突然想起妈妈的话来:豁豁,这个家伙的大脑袋果然像妈妈所描绘的那

    样,真像是奶奶家悬挂在房檐下的大酱块。

    “老朴,”妈妈强堆着笑脸,白手试图抽出大酱块的黑熊掌,她指着我冲大

    酱块介绍道:“老朴,这是我儿子,小力!”

    “哦——,”大酱块不得不松开妈妈的嫩手,将凹陷不平的月亮面转向我,

    看得我差点没当场呕吐起来:“嘿,小子,”我正茫然着,大酱块的黑熊掌已经

    拽住我的手:“嘿嘿,小子,你真行啊,开小差的英雄,荣光嘶意哒!”我的手

    战战兢兢地放在黑熊掌里,听到大酱块讥讽的话语,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对

    他的讨厌,达至了极点。

    “儿子,”妈妈凑过来,对我说道:“儿子,他,就是妈妈的老同学,你朴

    舅!儿子,快叫舅舅啊,快啊!”

    “舅——舅,”在妈妈眉来眼去的催促之下,我低着脑袋,极不情愿地嘟哝

    一声:“舅——舅,”

    “哈哈,”听到我称呼他谓为舅舅,大酱块非常满意地摆摆手:“小子,请

    坐吧!”

    “小力,”想念已久的都木老师再度让我兴奋地出现在客厅里,她拉着一个

    妙龄少女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小力,还认识她不?”

    “认识,蓝花,”我慌忙站起身来,很不自然地向少女伸出手去,眼前正值

    花季的少女,冲我妩媚地一笑:“哼哼,我也认识你,小力!”

    蓝花表情极为狡猾地冲我一笑,纤细的小手非常草率地勾了一下我的手指,

    昔日那个天真幼稚,时常茫然无措地目睹我与都木老师纵情交欢的小蓝花,现如

    今,已出落成一朵鲜艳的花蕾。

    她上身穿着一件极短的,露着迷人小脐眼的碎花背心,腰间裹着紧绷绷的小

    短裤,一对圆鼓鼓的小屁股瓣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之下,放散着性感缭人的柔光,

    两条腻嫩的白腿极其执着地仿效着影视明星的媚造之态,笔挺挺地并拢着,美艳

    的双臂故作娇姿地搂抱在酥乳微突的胸脯前。

    “小力,我早就知道,你是妈妈最喜欢的学生!”蓝花继续刁钻地冲我微笑

    着,脸上泛着异样的神色,那份深遂,那份狡猾,似乎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

    柄,牢牢地抓握在她的小手里:“你好啊,小力!”

    尽管我大蓝花许多岁,可是,蓝花却不肯称我为哥哥,并且,在以后的日子

    里,她永远都是这样叫我“小力!”

    ……

    (七十三)

    “喂——,喂——,我说,我说啊!”我望着蓝花充满神秘感的目光正心魂

    不定的思忖着,看到大酱块色呆呆地盯着妈妈迷人的身段,都木老师悄悄地冲着

    好色的丈夫恨恨地瞪了一眼,然后,肥实的白手掌一挥:“走吧,到餐厅,咱们

    一边吃,一边聊吧!”

    “好——,好——,老同学,请,”尽管大酱块早已觉察到都木老师那极为

    不满的瞪视,可是,他根本不予理睬,听到都木的话,大酱块再次色迷迷地拉起

    妈妈的白手,别有用心地按揉、抚摸着:“请,请,老同学,请入席吧!”

    在装饰奢华的餐厅里,大酱块不容分说地将妈妈按坐在他的身旁,妈妈的屁

    股刚刚落到实木椅子上,立刻皱起了秀眉,小嘴痛楚地咧了咧,大酱块关切地问

    候起来,妈妈急忙摆了摆手,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我看在眼里,暗暗地

    笑:妈妈的屁眼,还未消肿呐!看到我吐着舌头冲她暗笑,妈妈苦涩地漂了我的

    一眼,腥红的珠唇微微切咬着,一只白手本能地伸向股间,偷偷地按揉着。

    “我坐这,我坐爸爸这,”蓝花娇嗔地坐到大酱块的另一侧,大酱块立刻堆

    起笑脸,一只手依然拽扯着妈妈的手掌,另一只手大大方方地搭在蓝花光鲜的瘦

    肩上,啪啪地击打着。

    蓝花两条修长的、光溜溜的白腿,在吸顶灯剌眼的白光直射之下,泛着令我

    垂涎的柔光。我一边痴迷地欣赏着蓝花性感缭人的大腿,一边悄悄地从大酱块的

    身后绕到餐桌的对面,早已被**之火灼红的双眼,从蓝花的大腿上游移过去,

    直勾勾地盯着都木老师。

    对于我热切的目光,都木老师的反应却极为木然,让我很是失望。从我迈进

    都木老师家的房门,又走进客厅,直至来到餐厅,都木老师始终都是若无其事、

    不冷不热地对待我,现在,对于我火一般的目光,她依然如此。

    在盯视都木老师的同时,我机警无比的眼角,早已察觉到对面的妈妈在悄悄

    地、以警告的眼神瞪视着我。我没有理睬妈妈,对她的警告早已抛至脑后,我将

    身旁的实木椅子,故意拉近都木老师,然后,几乎是紧贴着都木老师香气芬芳的

    睡衣,坐下身来。

    “啊——哈,为了请我的老同学吃饭,我老朴可没少费心思啊,老同学,你

    看,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餐桌对面的大酱块满面春风,非常自豪地挥动

    着黑熊掌,如数家珍地向妈妈介绍着满桌丰盛的、据说是绝对正宗的朝鲜族美味

    佳肴,同时骄傲地夹起一块又一块涂抹着赅人红椒粉、辛辣无比的鱼块、肉块,

    非常殷勤地放到妈妈的小瓷碟里:“老同学,尝尝吧,尝尝我们正宗的、原滋原

    味的朝鲜族风味吧!”

    “好,好,好,我尝尝,我尝尝!”盛情难却,为了养颜,对辣椒总是敬而

    远之、甚至厌恶到极点的妈妈,今天,为了她的儿子,很是勉强地夹起大酱块放

    到瓷碟里的辣鱼块,艰难地张开小嘴,应付般地啃咬了一小口。

    大酱块得意洋洋地望着妈妈微微颤抖的面庞:“老同学,怎么样,味道如何

    啊?”

    “嗯,好,好!”妈妈咧着辣痛的小嘴,草草地应承着:“不错,不错,味

    道不错!”

    望着妈妈对眼前根本无法下咽的、辛苦无比的朝鲜族食品那左右为难的尴尬

    之相,我心中暗暗好笑:嘿嘿,我的妈妈啊,让你攀老朴这个朝鲜族的高枝,今

    天,你就先过朝鲜族高枝的第一关吧——吃辣椒!嘿嘿,妈妈,朝鲜族的辣椒如

    何啊,一定很过瘾吧,嘿嘿,辣死你!

    突然,一块软绵绵的、肉乎乎的、温暖无比的东西,从餐桌的下面,啪啦一

    声,滑落到我的胯间,隔着薄薄的裤子,轻柔而又老道地掐拧着我的**。

    我低头一瞧,哇——,原来是都木老师肥实的玉手,悄悄地按在我的胯间,

    可爱的手指正隔着裤子,娴熟地抓挠着我的**,我兴奋异常地撇视都木老师一

    眼,正襟危坐的都木老师用眼角严厉地回撇了我一下,似乎在说:别乱动,小心

    点,听老师的话!

    “哦——哟,我都忘喽,还有姑娘呐!”大酱块突然将月亮面转向因受到冷

    落而满脸不悦的女儿蓝花,点头哈腰地将一盘朝鲜族百姓公认的、最为上等的菜

    肴,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推到蓝花的面前:“给,我的宝贝姑娘,吃吧,吃吧,这

    盘菜可是爸爸特意给我的宝贝姑娘弄来的啊!姑娘,你看,这可是绝对正宗的长

    白山特产啊,哈,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望着对面的丈夫那麻坑凹陷的大酱块脑袋欢天喜地的一会转向妈妈,一会转

    向蓝花,寡廉鲜耻地讨好着两个女人,都木老师秀面红泛,高耸的酥胸剧烈地起

    伏着,按在我胯间的手掌示威般,也许是报复般地,更加有力而又快地套弄起

    我的**来。

    我的**扑楞一下便挺立起来,**的**头将裤子高高地顶起,形成一

    个突突乱颤的小山丘。在都木老师不停的揉搓之下,我很快便产生难耐的排泄欲

    望,一只手掌鬼使神差地顺着都木老师微微裂开的睡衣缝,极不安份地溜进都木

    老师那久违的、给予我无尽性福享受的胯间。

    都木老师悄悄地挪动一下大腿,我的手指擦着都木老师嫩白的大腿根,不顾

    一切地插探进去,都木老师肥硕的屁股轻轻一抬,我手指哧溜一声便滑进都木老

    师早已是洪水泛滥的**里,我的心头猛然一颤,脑袋嗡嗡作响,手指尖忘乎所

    以地搅捅着都木老师的**,出阵阵令我浑身酥麻的脆响,好在对面的大酱块

    一声紧接一声地嚷嚷着,全然没有听到这种奇妙无比的声响,否则,不知会生

    什么样的可怕恶果。

    “哝,”望着眼前珍贵的长白山特产,蓝花却面露难色,撒娇地噘着小嘴:

    “不吃,不吃,这几天,没钱花,憋得好上火,老爸,你看,我的牙床又肿了,

    痛得受不了,我可嚼不动这玩意啊,唉,没钱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嗨,”大酱块一听,黑熊掌立刻伸进裤兜里,嗖地拽出一把钞票,痛痛快

    快地塞到宝贝女儿蓝花的手里:“给,姑娘,这钱,先拿去花吧,有爸爸在,上

    什么火啊,姑娘,你可别憋出个好歹的,爸爸可心痛哟!”

    “哈——,老爸,来,拥抱一下,”望着手中花花绿绿的钞票,蓝花立刻喜

    形于色,只见她欢快地纵身跃起,一头扑到大酱块赘肉横陈的身上,搂着酱块般

    的大脑袋便卖力地亲吻起来,出阵阵令我好生酸麻的咂咂声:“谢谢老爸,谢

    谢老爸,老爸真好,老爸真好,谢谢老爸,……”

    “嘿哟,嘿哟,荣光嘶意哒!”大酱块顺势抱住自己的宝贝千斤,黑熊掌爱

    怜地拍打着蓝花光滑的背脊:“嘿哟,嘿哟,我的宝贝,嘿哟,嘿哟!荣光嘶意

    哒,荣光嘶意哒!”

    望着这对旁若无人地又是拥抱,又是亲吻的父女,都木老师不禁皱起了眉

    头,一边继续隔着裤子,狠狠地套弄着我的**,一边没好气地嘟哝着:“喂,

    喂,蓝花啊,得啦,看把你乐得,别差了气,快点,吃饭,快点吃饭吧!”

    “哦,老爸!”蓝花终于离开大酱块的怀抱,夹起辣鱼块作为奖赏,乐颠颠

    地塞进大酱块的嘴巴里:“给,老爸,咽下去,全部咽下去。这可是女儿的一点

    心意哦!”

    “嗳——,嗳——,老朴啊,”看到大酱块幸福地咀嚼着蓝花塞进嘴里的辣

    鱼块,坐在身旁的妈妈讨好般地拽扯着大酱块的黑熊掌,理直气壮地说道:“老

    朴啊,我儿子工作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办理了!”

    “x老师,”听到妈妈的话,大酱块突然将麻面转向我,我登时惊赅万分地

    将手指从都木老师一片水泽的**里抽出来,茫然无措地望着大酱块,都木老师

    也停止了套弄,冷漠地瞪着大酱块。

    而大酱块,则毫无耐心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故态复萌,一会瞅瞅娇艳的

    蓝花,一会又瞧瞧强堆笑脸的妈妈,嘴角依然噙着令人作呕的涎液。

    我悄悄地将手指抬到餐桌上来,低下头去,贪婪地嗅闻着那浓烈的气味,禁

    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嗅了一会,指尖醮上小瓷碟里的朝鲜族辣酱,塞到嘴里,

    细细地品味着。

    都木老师见状,按在我胯间的肥手轻轻地掐拧一下我的大腿,我痛得咧了咧

    嘴,将手指吐了出来,目光再度移向餐桌对面。从大酱块瞅蓝花的眼神里,以及

    蓝花在大酱块面前的媚态,还有都木老师那严厉而又无奈的目光之中,凭着多年

    乱搞女人的实践经验,我有一种强烈的、异样的预感。

    “我的老同学啊,”我正一边摇晃着辣味呛人的手指,一边望着大酱头,默

    默地冥思着。大酱块抹了一把厚嘴唇,黑熊掌淫邪地拍了拍妈妈丰满的胸脯:

    “老同学,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啊,你啊,只要一看见我,就儿子,儿子

    的、工作、工作的,没有别的,不就这点事么,听得我耳都要磨出茧子来了,老

    同学,如果你还不放心,呶,”

    在大酱块色邪的拍打之下,妈妈的酥胸本能地向后挪移着,尽可能地躲避着

    大酱块的黑熊掌,但,这是徒劳的,可恶的黑熊掌一次又一次地落在妈妈的**

    上,我看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作为报复,我将手指滑到餐床下,哧溜一声插

    进都木老师的**里。

    恼怒之中,我完全忘记了指尖上还醮挂着朝鲜族辣酱,这一插捅,把个都木

    老师辣得浑身哆哆乱颤,却又不敢叫喊,更不敢乱动,情急之下,都木老师颤抖

    不止的肥手死死地掐捏着我的**。

    啊——,我默默地呻吟一声,呼哧一下,一滩精液不可遏制地喷涌出来。

    老道的都木老师感觉到我射精了,手掌爱怜地拍了拍我渐渐被精液浸透的裤

    子,同时,冷冰冰地瞪着大酱块。

    在都木老师严厉的目光之下,老朴不得不有所收敛,他快地抽回黑熊掌,

    哧溜一声塞进裤兜里,哗啦一下拽出一把坠着只可爱装饰狗的汽车钥匙,然后,

    抬起臃肿的身子,隔着餐桌,很是大方地将汽车钥匙甩到我的眼前:“小子,拿

    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司机了,就给我开车吧!”说着,大酱块又不自觉地

    将色迷迷的月亮面,转向妈妈:“老同学,这,还不行么?”

    “呵呵,”妈妈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谢谢,谢谢老同学,儿子,还不快

    谢谢你朴舅舅!”

    “谢谢舅舅!”我用散着都木老师滚滚骚气的手,握住小巧玲珑的汽车钥

    匙,假惺惺地堆起极不自然的微笑,大酱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然后,端起一满

    杯白酒:“没说的,没说的,小子,来,我未来的女婿,咱们爷俩干一杯!”

    “舅舅,干!”我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餐桌对面的大酱

    头,心中恨恨地嘀咕道:女婿?哼——,大酱块,你可曾知道,你的女婿是多么

    的伟大,早就把你的老婆给操喽,就在一分钟之前,你老婆刚刚帮我打完手枪!

    想到此,我有意将骚气袭人的手指贴靠在大酱块的手指上,挑衅般地希望他能嗅

    闻到自己老婆**的气味:“来,舅舅,干!”

    “干!”

    “啊——,”满满一杯烈性白酒咕一声噜咽进肚子里,大酱块痛快淋漓地抹

    了抹嘴角:“啊——,好,好,爽,爽,真爽啊,真过瘾啊,荣光嘶意哒,荣光

    嘶意哒!”

    “是啊,是很过瘾哦,是很太爽哦!”我也抹了抹挂满酒珠的嘴角,话里有

    话地嘀咕着,并将刚刚从都木老师**里抽出来的手指得意洋洋地指着大酱块,

    同时,模仿着大酱块的习惯性口吻:“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

    哒!”

    ……

    (七十四)

    “啊——,”大酱块放下空酒杯,咕咚一声,一堆臃肿不堪的赘肉重重地压

    回到椅子上,再次拽过妈妈的白手,一边不停地揉搓着,一边嘻皮笑脸地冲我说

    道:“小子,你是不知道哇,你妈妈的一句话,对于舅舅来说,那就是皇帝的圣

    旨啊,只要你妈妈一话,我就得屁颠屁颠地去办啊!”

    “去你的,”妈妈温柔地冲大酱块笑了笑,这似乎是一种奖赏,登时把个色

    迷迷的大酱块瞅得神魂颠倒起来,色胆也愈加膨胀起来,除却继续忘乎所以地揉

    搓着妈妈的白手,而其他,便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唉,老同学,你交给我的

    任务,我就是头拱地,也得办啊!老同学,嘿嘿,”望着妈妈故作娇态地瞅着大

    酱块,大酱块不由地得寸进尺起来,黑熊掌啪地拍打在妈妈肥硕的大腿上:“老

    同学,放心吧,……”

    “小力,快过来!”望着大酱块的丑态,都木老师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然

    后,闪开身子:“来,来,来,你们哥俩坐在一起好好地聊聊吧!”

    都木老师将蓝花从大酱块的身边,拽扯到我的座位旁,而自己,则像个督察

    似地坐到了大酱块的身旁,刚刚套弄完我**的手掌,不耐烦地拽着大酱块的衣

    袖,“嗳——,嗳——,……,我说,就这点事,你还有完没完啊,瞎磨叽个啥

    啊,絮烦不絮烦啊,还能不能唠点正经咯喽,x老师今天领着儿子是来干什么的

    啊,你忘啦?”

    “哦——,哦——,”在都木老师的拽扯之下,大酱块极不情愿地转过身

    来,又顾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油光闪亮的大脑门:“对啊,老婆,你不说,我都

    忘喽,老同学,咱们今天是会亲家啊,老同学,”

    说着,说着,已有几分微醉的大酱块又转过身去,黑熊掌淫糜地按压在妈妈

    的肥腿上,兴致勃勃地说道:“老同学,我的姑娘那可是没说的啊,我的姑娘,

    可是百里挑一,啊,不,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美人啊,这是公认的,上学的

    时候,我姑娘是公认的校花啊!我的姑娘,……”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蓝花的确很漂亮,这可不是我虚夸她,真的,

    嗯,真的很漂亮!”妈妈无奈地搬挪着腿上的黑熊掌,嘴里则甜言蜜语地奉承

    着,都木老师见状,索性搬过椅子,咕咚一声,夹在大酱块和妈妈中间,咄咄的

    目光无情地逼视着大酱块,大酱块终于抬起黑熊掌,煞有介事地与妈妈以及都木

    老师商量起我与蓝花的婚事来。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蓝花的身旁,整个心思,依然滞留在都木老师那迷人的身

    上,热切的目光不断扫射着对面的都木老师。而都木老师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佯装着根本没注意到我,一会操着汉语,一会操着朝鲜语,或者索性将两种语言

    混合在一起,叽哩哇啦地与大酱块交谈着。

    从双方家长们那七嘴八舌的交谈中,我感觉他们对这桩完全由他们操纵的婚

    事极为满意,不时还出阵阵热烈的嬉笑声。

    “嗯——,嗯——,”我正望着都木老师长久地呆,身旁的蓝花造做地清

    了清嗓子,她根本没有心情倾听家长们贸易般的交谈,而是大方地用胳膊肘顶了

    我一下,主动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闷局面:“喂,小力,瞅啥呢!”

    “哦,哦,”我慌忙将目光从都木老师的身上游移开,怔怔望着总是对我充

    满神秘冷笑的蓝花,蓝花则更加神秘地诡笑起来,然后,淡淡地问道:“小力,

    喜欢听音乐么?”

    “喜——欢,”我几近木讷地答道。

    “哦——,”听到我的回答,蓝花碧玉般的脸庞瞬间便绽开花朵般的笑容,

    那令我捉摸不透的神秘之色骤然之间便烟消云散,让我费解地转换成一副终获知

    音的神态,同时,兴奋难当地拍打着纤细的小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喜欢

    音乐,小力,”蓝花放下饮料罐,兴致昂然地站起身来,轻柔地推了我一把:

    “走,到我的房间去,看看我的音响漂亮不漂亮,够不够档次!”

    说完,蓝花冲我摆摆小手,转过身子,尽力摩仿着影视明星的步态,轻盈地

    溜出餐厅,尤如仙女飞天般地飘到楼上,我则紧随其后,一双色眼极不安份地盯

    着蓝花那娇巧可爱的小屁股,楞头楞脑地走进蓝花香气喷鼻的闺房。

    在淡蓝色的落地窗帘旁,放置着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面摆放着数只造型

    怪异的动物娃娃,贴着高档装饰布的墙壁上毫无规则地悬挂着一幅又一幅级影

    视明星的标准相:什么、什么天皇巨星、什么、什么影帝、星后的大照,等等等

    等,直看得我莫名其妙,眼花缭乱。

    蓝花再次转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蹲下身子,啪拉一声触动了高档

    组合音响的按钮,哗——,哗——,唰——,唰——,狭窄的房间里立刻沸腾起

    来,家俱、装饰物、动物娃娃、影星巨照在空前强劲的、几近震耳欲聋的旋律

    中,吱呀、哼唷地跳动起来。

    优美欢快的乐曲刚刚灌进蓝花的耳朵里,她便尤如上来大神般地纵身跃起,

    婀娜的腰身欢畅淋漓地扭动起来,旋即,又无比爽朗地将俏丽的面庞转向我,一

    边一刻不停地跳蹦着,一边冲我自作多情地打着飞眼,一对馒头般的小**叮咚

    叮咚地摇晃着,渐渐地,蓝花的身体越来越贴近我,一只小手指冲我挑逗般地勾

    起:“来啊,来啊,一起跳啊!来啊,……”

    “嘿嘿,”我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按压在床头柜上的小瓷缸里,然后伴随着

    节奏欢快的乐曲,大大方方地与蓝花雀跃起来。健壮的腰臀频频地撞击着蓝花可

    爱迷人的小屁股,粗硕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刮擦着蓝花微微隆起的胸脯。

    蓝花非但毫不躲闪和回避,却让我惊讶地扭动着丰臀,回敬般地触撞着我的

    腰身,望着她那掬掬娇态,我一把拽住她的小手,将其搂进怀中,色迷迷的目光

    久久地凝视着,蓝花乖顺地依在我宽大的胸怀中,缓缓地放慢了舞步,娇嗔地问

    我道:“小力,喜欢我么?”

    “喜欢!”我以浪荡公子惯用的口吻,坦然答道:“喜欢,喜欢,非常喜

    欢!”

    “小力,”蓝花也极为坦诚地继续问道:“咱们两个的事,可都是家长一手

    做的主,以后,如果真的结了婚,你在意不在意我的过去啊?”

    “嘿嘿,蓝花,你好爽快啊!”我心中暗想:蓝花啊,蓝花,我不知道你的

    过去怎样,而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意你的过去如何、如何呐。我的过去,更

    是见不得人啊,甚至比你还要狼狈万分,蓝花,你知道么,我是一个非常热衷于

    **的畜牲:“不,我不在乎那些,蓝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哦,小力,实话告诉你吧!”蓝花索性开诚布公地说:“我已经不是处女

    了,这个,我现在就告诉你,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嗬嗬,”我仿佛是反唇相讥,又或是竞赛般地答道:“你不是处女,那,

    我也不是处男啦!”

    “这个,”蓝花突然板起了面孔,再次浮现出那让我永远捉摸不透的诡秘之

    色:“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说完,蓝花轻轻地推开我,更加让我茫然无措地

    捂着小嘴,嘻嘻嘻地冷笑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嘀——,嘀——,嘀——,蓝花老练地从腰际拽下小巧玲珑的呼机:“哎

    呀,同学传我喽,小力,对不起,今天,是我同学的生日,我得赶紧走喽!”

    蓝花匆匆将呼机别回到腰际,然后,拉着我的手,蹬蹬蹬地跑下楼去,当经

    过餐厅时,我看见大酱块握着砖头般的手提电话,正沙哑地嗲声嗲气着,而身旁

    的都木老师,则满色阴沉地盯着月亮面:“什么,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谈

    什么业务啊!”

    “嗨,嗨,你不懂,你不懂!”大酱块收起手提电话,不耐烦地冲都木老师

    摆摆手,都木老师冷冷地嘀咕道:“什么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你是不是又扯没

    正经的啦?”

    “嗨,你可得了吧!”大酱块拼命地摇晃着月亮面:“老婆,你想到哪去

    喽,你,……”

    “小力,”见我徘徊在餐厅的门口,都木老师将冷冰冰的面孔转向我:“小

    力,过来!”

    “老师,什么事?”我循声走进餐厅,都木老师拉着我手,话里有话地说

    道:“小力,都这么晚了,你舅舅还要出去谈什么业务,瞅他都喝成啥样了,还

    能开车吗,小力,陪你舅舅走一趟,噢!”

    “好,好,好,”大酱块很是不满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都木老师一

    眼,然后,冲我挥挥手,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唉,小子,走吧,跟舅舅出去

    一趟,有客商找我,说是要谈点业务!”

    “爸爸,”刚刚套上皮鞋的蓝花闻言,立刻尖着嗓子嚷嚷起来:“爸爸,正

    好,把我也捎上吧!”

    于是,我拎着汽车钥匙,尾随在大酱块东摇西晃的赘肉后面,就算是正式走

    马上任,成为大酱块的司机。当我蹲在门口穿鞋时,都木老师偷偷地溜到我的身

    后,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声音极低地嘱咐我道:“小力,给老师看着

    他点,看他是不是又搞女人去喽,过一会,老师打电话与你联系,你可一定帮老

    师把他看管好哟!”

    我先将蓝花送到一家我从未涉足过的娱乐场所,又将喋喋不休的妈妈送回

    家,然后,按照大酱块指点的方向,将大酱块送到一家喧嚣异常的大酒店,临下

    车时,大酱块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小子,给领导开车,嘴巴可要严实点,该

    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说,懂吗?……”

    “懂——,”我低声答道:“舅舅,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嘿嘿,”听到我的话,大酱块终于露出难得的微笑,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

    我的肩膀:“小子,你很聪明啊,你很乖巧啊!”

    “干爸,”我与大酱块一前一后刚刚走到酒店的门口,一个身材高佻,足有

    一米七零以上的年轻女子,欢蹦乱跳地跑下台阶,旁若无人地扑向大酱块,一把

    搂过凹陷不平的月亮面,然后,低俯着长蓬松的脑袋瓜,便娇嗔地啃咬起来:

    “干爸,干爸,为什么总也不见我啊,想死我喽!”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好女儿,哎哟,哎哟,好漂亮啊,好香啊,荣光

    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哦唷,干爸,女儿都要饿死喽!”

    “是么,走,干爸请女儿吃饭,走,走,荣光嘶意哒!”

    兴奋异常的大酱块东扭西歪地拥着芳妙女子,在一句紧接着一句的“荣光嘶

    意哒!”的话语声中,走进灯火辉煌的酒店餐厅,在耀眼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

    了女子那绝世般的芳容、那妖精般的体态,以及那级性感的长腿!哇,好靓的

    女子啊!

    “干爸!”大酱块极为大方地点要了满桌丰盛的菜肴,他早已酒足饭饱,不

    停地打着酒嗝,一对黑熊掌肆无岂惮地在女子的身上、腿上抓摸着,嘴角又不自

    觉地泛起可恶的涎液:“啊,真漂亮,啊,真香啊,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荣光嘶意哒!”

    “干爸,”长腿女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口的菜肴,一边尽力拽了拽被

    大酱块抓挠得乱纷纷的肉色丝袜,一边呶着小嘴嘟哝起来:“我的干爸啊,别总

    是什么哒、哒、哒的,你放机关枪呐,干爸,说点正经的吧,女儿的事,可怎么

    办啊?”

    “啥事?”大酱块似乎在明知顾问,女子撒娇地往大酱块的嘴里塞进一块肉

    去:“干爸,你又装糊涂了,啥事,女儿找你还能有啥事啊,训练费的事呗!”

    “噢——,”大酱块心不在焉地将肉块囫囵吞进肚子里,黑熊掌再次落到女

    子的长腿上:“噢,就这点事啊,好说,好说!”

    “嗨,我的干爸,女儿一问起训练费的事,你总是好说、好说的。可是,直

    到现在,你也没给女儿拿出一分钱来啊,干爸啊,女儿真是实在没有办法啦,如

    果再交不上训练费,就,就,……,唉,干爸,前些阵子,为了挣点钱,女儿做

    了几天时装模特,可是,那点钱,什么也不好干啊,干爸,干爸,给女儿想想办

    法吧!……”

    “好说,好说,”大酱块抱住女子的长腿,色糜的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滚落

    出来,吧嗒一声,砸击在女子级性感的长腿上:“真长哟,真白哟,真嫩啊、

    真细啊,……,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

    (七十五)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嗷,哟——,嗷,哟——,”

    待长腿女子吃饱喝足之后,大酱块黑熊掌一挥,便迫不急待地将高出他将近

    一头的年轻女子塞进小汽车里,指手划脚地来到一家富丽唐璜的洗浴中心,租下

    一处套间式包房,大酱块啪的一声,将砖头般的手提电话丢在我面前:“小子,

    无论谁来电话,你都告诉他们,我正跟客商洽谈业务呐,记住没?”

    “嗯,知道了!”我接过大砖头,诚实地点点头,朴舅那醉薰薰的眼神严厉

    地注视着我,似乎在提醒我:小子,若想给我开车混饭吃,今天晚上,你就必须

    老老实实地坐在外间屋的长条沙上,给我把门,帮我接电话,替我撒谎。

    然后,他转过臃肿的身躯,一头将长腿女子拥到里间屋。很快,一对各有所

    求的男女,心照不宣地纵情交欢起来,那淫糜地**声,那两堆各怀心腹事的肉

    体压迫着狭窄的床铺吧叽吧叽地相互贴碰着,不堪重负的床铺则无可奈何地、嘎

    吱嘎吱地呻吟着,与此起彼伏的**声极不合谐地交汇在一起,令人极其生厌地

    从薄薄的隔断,一股脑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嗷,哟——,嗷,哟——,”

    “他妈的,好个小贱屄啊,真能叫唤啊,真他妈的会装啊!”我木然地仰面

    横卧在外间屋的长条沙上,烦燥不安地吞着云吐着雾,身旁那只造型奇特的小

    瓷缸里很快便塞满了余烟缭绕的烟蒂,我仰着脑门,一口接着一口地倾吐着或大

    或小、或圆或扁的烟圈。

    我寂寞孤独的心情本来就坏到了极点,又听到里间屋那滚滚而来的、牲畜配

    种般的淫声**,愈加愤愤难平,心里恨恨地骂道:“好个小贱货啊,哦,耶,

    哦,耶。嘿嘿,他妈的,好新潮啊,x号带里洋妞的**声,学得好形象啊,不

    愧是个跳舞蹈,的确有点演员的天资哦!”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荣光嘶噫哒!嗷,哟——,荣光嘶噫哒!嗷,哟——,荣光

    嘶噫哒!……”

    隔壁再度哼哼叽叽地嘈杂起来,听着大酱块那粗重的、却有些语无伦次、甚

    至词不达意的朝鲜族口头语,我敢断言,我的大酱块舅舅已经达到了**。

    与大酱块舅舅刚刚接触还不到一天,总是习惯于对他人察言观色的我,便特

    别地注意到,我的大酱块舅舅,无论是与我交谈,还是与我饮酒,每当兴奋起来

    时,从大酱块的嘴里,便会反复不停地冒出这句让我莫名其妙的口头语来:“荣

    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而现在,如果大酱块舅舅再这样“荣光嘶噫哒!”地嗷嗷数声,便证明他已

    兴奋到了极点,一滩白森森的精液便会从他的**头上狂泄而出。

    “他妈的,老淫棍,”我气鼓鼓地谩骂道:“操吧,操吧,把你的**操折

    了,那才好呐,操吧,操吧,操个精尽人亡吧!……,老——姑,”

    骂着骂着,我又不由自地联想起了老姑:老姑,你现在怎么样了?日子过得

    可好?嫁人了么?

    嫁人?老姑真的嫁人了,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这个细雨蒙蒙的夏

    夜,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姑,一定正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淫邪地压在身下,那个

    原本只属于我的小便,却被另外一根陌生的**得意洋洋地狂捅着。就像隔壁大

    酱块舅舅插着身下那个长腿女子一样。

    啊,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太可怕了!我不愿再思忖下去,

    这太残酷了,这太让我无法接受了,我默默地唤呼着:老姑,老姑!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

    茶几上的手机叮呤呤地嚷嚷起来,打断了我对老姑的无限思念之情,我没好

    气地抓过手机:“喂?谁啊?哦,老师!”我急忙掐灭烟蒂,纵身跃起,为了避

    免我亲爱的都木老师听到隔壁传来的阵阵淫浪的**声,我推开房门,来到走廊

    里:“老师,什么事?哦,朴舅,朴舅正在与客商洽谈业务呐,嗯,是的,我和

    朴舅都在酒店里,朴舅正陪着客人们喝酒呐!”

    “真的么?”都木老师疑心重重地问道:“小力,你朴舅找没找小姐啊?”

    “没,没,”为了日后能跟大酱块混饭吃,我现在只有撒谎这唯一的选择:

    “没有,老师,没有,朴舅没有找小姐,就是喝酒!”

    “好孩子,不要骗老师,”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老师,”为了岔开话题,我对着话机顽皮地嘀咕

    起来:“老师,妈妈,我爱你,我好想你啊!”

    “嘻嘻,小坏蛋!”都木老师温柔地说道:“孩子,记住,一定要帮老师看

    管住你朴舅!”

    “是!老师,”

    我红胀着面颊终于帮助我的顶头上司大酱块——朴舅搪塞过去,待我重新走

    进包房,立刻听到两声杀猪般的吼叫声:“嗷——,嗷——,荣光嘶噫哒,荣光

    嘶噫哒!”

    “哼,”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里嘀咕道:“唉,谢天谢地,这个老淫棍,

    他总算折腾完了!”

    “喔——唷!”

    吱——呀,已经泄完的朴舅喘着粗气,披着浴衣,满头热汗地推开隔壁的

    屋门:“谁来电话了?”

    “老师!”

    “哦,”朴舅点点头,不再理睬我,他非常清楚我一定会帮他搪过此事的。

    朴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冲着里间屋那位握着手纸,正叉着大腿擦拭胯间

    的妙龄女子说道:“干女儿,别他妈的擦了,快点穿上衣服,走人!”

    “干爸,你们先出去吧,我还得冲一冲呐!”

    “哼,女人就是他妈的麻烦!”坐在汽车里,朴舅一边吸着高档香烟,一边

    焦燥不安地嘀咕道:“跟女人出来,没有耐性可不行啊,别的不说,化个妆,少

    说也得半个钟头,抹啊,描啊,没完没了,他妈的,”

    “出来了,”车灯所扫之处,那位体态轻盈,身高至少在一米七零以上的长

    腿女子,款款走出洗浴中心的大门。一分钟之前还骂骂咧咧的朴舅,立刻堆起丑

    陋的笑脸,极为殷勤地推开了车门,讨好般地挽住女子的手臂:“啊哈,我亲爱

    的干女儿,快点进来!”

    “嘻嘻,哎哟,干爸,你干么啊,”女子刚刚坐到朴舅的身旁,朴舅便淫邪

    地将肥大的手掌探进她的胯间,女子羞涩地并拢住两条修长的、性感的白腿,

    “哎哟,亲爱的干爸啊,可别抠了,你咋总也没够呐,人家刚刚收拾干净,你

    看,又让你弄得乱七八糟的!唉——,哎哟,哎哟,……”

    “啊,”对女子的唠叨,朴舅置若罔闻,黑熊掌一边粗野地抠挖着长腿女子

    的小便,一边放荡地嘀咕着:“啊,我的小美人,你的小骚屄可真他妈的嫩啊,

    可真他妈的紧啊,可真他妈的水灵啊,你的小骚屄,干爸我真是永远也抠不够

    哇!”

    “干爸,”女子不再惊叫,抱住朴舅酱块般的大脑袋瓜,先是吧嗒一声,故

    作柔情地亲了一口,然后,噘着涂抹得腥红的小嘴,娇嗔地说道:“干爸啊,别

    光想着抠啊、抠的,干女儿的训练费,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别急,别急,”朴舅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胡萝卜般粗糙的大手指,在长腿

    女子的小便里狂野地钻磨着,出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吱吱声:“我亲爱的干

    女儿,明天一上班,干爸就开张支票!把你半年的训练费,一次全付清!”

    “真——的,”女子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小嘴一张,更加娇嗔地亲吻起大

    酱块来,同时,乖顺地叉开两条嫩白的长腿,任由朴舅的粗手指肆意往最深处钻

    探。

    吱——,吱——,吱——,“哦——耶,哦——耶,哦——耶,”女子搂着

    朴舅的脖颈,频繁地呻吟着,朴舅正抠得来劲,女子突然尖叫起来:“哎哟,干

    爸,我到家了!”

    “呶,”朴舅意犹未尽:“干女儿,咱们找个地方,再喝点吧!”

    “不行啊,干爸,太晚了,你看,都下半夜了,妈妈又得骂我喽!”

    “再见!”

    朴舅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女子跳下汽车,挂满女子淫液的黑熊掌,缓缓地挥动

    着,在路灯的映照下,折射着可笑的淫光:“干女儿,再见!”待女子消失在夜

    幕之中,朴舅立刻按上车窗,将一根手指放到塌鼻梁下:“唷——哇,好他妈的

    骚啊!”说着,朴舅厚唇一挪,哧溜一声,将手指尖吸含进患有严重口臭的嘴巴

    里,吧叽吧叽地品味起来:“味道真是他妈的特别啊,唉,真是不服不行啊,啥

    也别说了,小嫩屄就是他妈的香啊!”

    “朴舅,”我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提醒朴舅道:“你大概还没醒酒吧?”

    “小子,怎么了,我做什么糊涂事了?”

    “朴舅,刚才,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什么,我什么也没答应她啊!”

    “你不要答应明天上班开张支票,给她付训练费么?”

    “啊,啊,”朴舅先是一楞,继尔,大酱块脸上立刻显露出一副十足的无赖

    神色:“嗨,去他妈的屄、屄吧,我说是说了,可是,我就是不给她开,我看她

    还敢到公司去取么?嘿嘿,我想,她的脸皮还不至于厚到那种程度吧,嘿嘿,白

    操了,白操了,这个小骚屄,又他妈的让我给白操了,哈哈哈,……”

    好一个臭无赖!我心中恨恨地骂道,将汽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朴舅已经不再吮舔粗手指,开始满脸淫色地回味着包房里那疯狂的一幕幕:

    “啊,小子,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滑冰运动员,玩起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那身

    材、那皮肤,简直没的说啊。嘿嘿,我最喜欢的,还是她那两条大长腿哟,唉,

    真他妈的漂亮啊,又白、又嫩,我真恨不得整根吃到肚子里。

    哼哼,他妈的,我让你总是跟我要什么训练费、训练费的,我让你滑冰,我

    操死你,我天天操你,只要你来找我要钱,我就操你,我操死你,我要把你操劈

    胯喽,直操得你两条大长腿想合都合不上,嘿嘿,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冰上跳舞

    蹈,嘿嘿!小骚屄,我操死你,我非得把你的大腿操劈了胯不可,哈哈哈,”说

    着,说着,朴舅止不住放浪地纵声淫笑起来,那破锣般的嗓音,嗡嗡嗡地、长久

    不散地回荡在狭窄的车棚里。

    “哎——,”望着车窗外那繁星般的万家灯火,朴舅嘎然止住了淫笑,若有

    所思地沉吟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啊,半夜喽,都他妈的搂着老婆睡觉

    了,都开始抱着老婆操大屄喽,喂,”朴舅突然用粗手指顶了顶我的脖胫:“小

    子,你说,这一夜,全中国得有多少对男女在操屄呐?”

    “哦——,”我苦涩地咧了咧嘴,摇着脑袋答道:“舅舅,这个,我可不清

    楚,国家统计局大概不作这方面的统计吧!”

    “嘿嘿,”朴舅却极为认真地说道:“国家统计局不统计,我可粗略地统计

    了一下,我草草地算了算,嗯,这一夜啊,全中国的老爷们泄出来的大**水

    啊,如果都收留起来,足足能他妈的装满一油罐车!哈哈,怎么样,小子,你信

    不信啊,嘿嘿,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是吓一大跳哇,全中国的骚娘们,每

    一天夜里,小骚屄都要装满一油罐车的精液,哈哈,”

    吱——嘎,我不怀好意地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正专心致志地满脑袋算计着

    全中国的男人们一夜能排泄出多少精液的朴舅,因毫无思想准备,大酱块脑袋咣

    当一声撞击在椅背上:“哎——哟,小子,你这是怎么开的车啊,”

    “舅舅,你到家了!”

    “嗯,”朴舅一边揉着撞痛的大酱块,一边点点头,我先跳下车去,殷勤

    地为朴舅拉开车门:“舅舅,下来吧,我送你上楼去!”

    “小子,”当我将朴舅送到楼上时,依然半醉不省的朴舅一把拽住我的手

    臂,“你别走,陪舅舅我再喝点吧!”

    “朴舅,已经是后半夜了,想喝,明天再喝吧,今天,时间太晚了!”

    “呶,”朴舅并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另一只手诡秘地指着他那奇丑无比的胯

    裆:“小子,刚才,好久没见到我的干女儿,冷丁看着,你舅舅我一高兴,乘着

    酒兴,一口气放了两炮,一会,我进了门,如果你老师要验货,我恐怕是交不上

    公粮喽,小子,你陪舅舅我再喝两口,帮我搪塞搪塞,如果你不在,你老师就得

    让我交公粮,可是,小子,不瞒你说,舅舅我现在是一滴公粮也交不出来喽!”

    ……

    (七十六)

    “喔——唷,”当听到都木老师那熟悉的,趿拉着拖鞋走动的脚步声,朴舅

    突然瘫软地向我贴靠过来,大酱块咣当一声低垂在我的肩膀上,非常老道地装出

    一副烂醉之态。

    哗——啦,房门缓缓地推开,我亲爱的都木老师依然披着那件薄薄的睡衣,

    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我搀扶着佯醉的朴舅东倒西歪地走进屋去,都木老师一边

    关锁房门,一边气呼呼地嘀咕道:“唉,又喝成这个熊样!”

    “喝,喝,”我将朴舅刚刚放置在名贵的真皮沙上,朴舅突然振作起来,

    顺手从茶几上抓过一瓶高档水果酒:“小子,来,喝,喝,还得喝!”

    “还喝,你还有完没完啊,那尿屄水有什么好喝的啊!”都木老师走过来,

    正欲夺过酒瓶,却被朴舅的黑熊掌生硬地推搡到一边,打了一个踉跄:“滚,他

    妈的,老子愿意喝,用不着你管!”

    “谁希罕管你啊,喝吧,喝吧,往死里喝吧,早晚得喝死你,哼,喝死拉

    倒!”

    “老师,蓝花呐!”我急忙扶住都木老师,悄声问道。

    都木老师秀眉一皱:“唉,疯去了,又疯去了,唉,这一家人啊,瞅他们爷

    俩,我真是活够了!”

    “老师,”我将满脸怨气的都木老师搀扶进卧室,笑嘻嘻地凑过脸去,都木

    老师立刻将方才与朴舅的不愉快全然抛至脑后,燥热的面颊露出娇艳的微笑,玉

    嘴一张,吧嗒亲了我一口,我用手掌拨开都木老师薄薄的睡衣,手指在都木老师

    的胯间隔着短小的内裤顽皮地揉搓起来:“嘻嘘,老师,您早点休息吧!”

    “嘻嘻,”都木老师的**微微地抖动起来,白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面庞,

    情意绵绵地瞅着我。

    突然,都木老师令我震惊地一屁股瘫坐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大大方方地撩

    起睡衣,叉开两条肥腿,冲我淫糜地微笑着。

    我则乖顺地蹲下身去,手指拨开都木老师的内裤,腥红的舌头快地吸吮一

    番都木老师的小便,然后,悄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激情勃的都木老师:“老

    师,等一会,等朴舅醉死啦,咱们,嘿嘿,”

    “嘿嘿,”都木老师会心地淫笑道:“孩子,去吧,照顾好你朴舅,让他少

    喝点!”

    “小子,过来,喝!”我正站在卧室里与都木老师眉来眼去的偷偷传情着,

    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吸吮一番都木老师的小便。客厅里的朴舅扯着沙哑的嗓门,大

    声小气地冲我嚷嚷起来,我不敢再与都木老师没完没了地亲热,极不情愿地冲着

    都木老师打了一个飞眼,然后,一边吸吮着粘满都木老师淫液的手指,一边依依

    不舍地退出都木老师的卧室。

    朴舅已经将一只斟满水酒的高脚玻璃杯推到我的面前,我抬起手来,手指尖

    故意移到朴舅的鼻孔下,不怀好意地希望他能从我的指尖上嗅闻到自己老婆淫液

    的气味,我心中暗骂道:操,还他妈的喝呐,一分钟之前,你老婆的小便又让我

    给抠了。而表面上,我假惺惺地摆着手:“不行,舅舅,我不能喝,一会,我还

    得开车回家呐!”

    “他妈的,逃——兵,没种的逃兵,”朴舅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

    说道:“回什么家、回家,今天,你就住在舅舅家里吧,哼——,你这个没种的

    家伙,什么事都想逃,当兵,逃,喝酒,也想逃,哼,小子,你知道么?如果没

    有舅舅我帮你四处打点,你还能他妈的美了吧叽地开着高级轿车,跟着我到处肥

    吃肥喝么,如果没有你舅舅我,你就得他妈地要饭去喽。小子,告诉你,今天,

    如果你不陪舅舅我喝好,明天,你就别他妈的上班了,……”

    “舅舅,干!”听到朴舅这番话,我懊丧地坐下身来,尽管手臂气得哆哆乱

    颤,可我还是努力地端起了酒杯:“舅舅,干!”

    “干!”朴舅终于收起阴沉的面庞,大酱块露出一丝可贵的,但却是极不自

    然的笑容:“啊,干,爽,爽,荣光嘶噫哒!”

    “小子,”朴舅再次抓过酒瓶,咕咚咚地将我的空杯重新斟满,话题又让我

    很不舒服地转到当兵那档子让我永远不堪回的往事上来:“小子,告诉舅舅,

    你为什么要开小差?嗯,当兵不好么?你看我,当了半辈子的兵,实话说,我还

    有点没当够呐!可是,老邓这一大裁军,我不得不转到了地方。”

    “舅舅,”听到朴舅的问话,我哪有胆量和颜面合盘托出自己开小差的真情

    实况,万般无奈下,我便信口开河地胡扯起开小差的缘由来,只见我双肩微耸:

    “舅舅,你是军官,在部队里,当然舒服自在,当然不会当够,可是,舅舅,你

    当过小兵么,你知道当个小兵有多苦么?”

    “再苦,还有囚犯苦么?”朴舅不服气地问道。

    “差不多,跟囚犯差不多!”我坦然答道。

    “此话怎讲?”朴舅追问道。

    “囚犯受管教的凌辱,当兵的,受小官的欺侮,舅舅,你说说,这跟囚犯有

    什么本质的不同?”

    “谁欺侮你了,嗯,哪个小官欺侮你了?”

    “班长,最基层的班长,最能欺侮我们这些小兵!”

    “哦,班长是怎么欺侮你的,嗯,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啊?”

    “哼哼,”听到朴舅的话,我顿时心潮澎湃,感慨千万,我啪地放下酒杯,

    激愤地讲述道:“舅舅,我到了军用机场,班长一看见我,就好像前世跟我有报

    不完的冤仇似地黑上了我。

    舅舅,你知道么,我妈妈从来不做针线活,她没那个耐性,可是,为了我,

    妈妈终于耐着性子拿起了针线,妈妈怕我在部队挨冻着凉,起早贪黑地给我缝制

    了一件羊毛坎肩,舅舅,那个小坎肩,别提有多精制了,我一穿到身上,就喜欢

    的不得了哇,一看到那件小坎肩,我就想起妈妈了,一想起妈妈,我的身上就暖

    洋洋的。”

    “嗯,嗯,”朴舅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是的,你妈妈长得的确不错,虽

    然谈不上特别的漂亮,可是,你妈妈的皮肤,特好,特有肉感!……”

    他妈的,我心中好生不悦:好个老淫棍啊,对我的妈妈也评头品足起来,我

    急忙打断朴舅的话,继续讲述道:“舅舅,可是,一到了部队,班长看见我身上

    的小坎肩,就郑重其事地警告我:部队里有规定,当兵的不允许穿民间的衣服!

    得,没收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件小坎肩!舅舅,那可不是一件普通

    的坎肩啊,它满含着妈妈对我的一片关爱之情啊!”

    “嘿嘿,”朴舅咕噜喝了一口酒,然后,咧了咧厚嘴唇,淫邪地笑道:“嘿

    嘿,小子,刚才,咱们说到哪了,哦,对了,想起来了,小子,你知道么?过

    去,我追求过你妈妈,可是,她不同意,这不,就把你的老师介绍给我了!其实

    啊,”

    朴舅瞪着红通通的醉眼:“小子,舅舅最喜欢的,还是你妈妈啊!可是,你

    妈妈嫌舅舅我学习成绩不好,没有考上正牌的大学,不得不进了一所吃喝穿用全

    部免费的军校,你妈妈骂我没出息,总他妈的说:好男人不当兵!哼哼,人各有

    志吗,荣光嘶噫哒!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我和你妈妈的事情,还有一个最大

    的障碍,这也是无法逾越的障碍——不是一个民族的!唉,……”

    说到此处,朴舅非常伤感地叹息起来:“唉,小子,还是你妈妈好哟,在学

    校那咱,你妈小人不仅长得很不错,穿戴上也是最漂亮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每到夏天的时候,你妈妈最喜欢穿一条当时最为流行的布拉吉,并且,总是打着

    一把遮阳伞。哦,对了,你妈妈还特别喜欢玩相机,小子,那个时候,有几个学

    生能够买得起相机啊,哼,荣光嘶噫哒!别说相机,平时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

    的,可是,你妈妈人家就有相机,据说还是相当不错的进口相机呐!”

    望着大酱块嘴角缓缓流淌着的涎液,我恶心到了极点:好个大酱块,你真是

    他妈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哇,如果我是妈妈,也断然不会嫁给你这么个大酱块

    的。

    不过,我突然为朴舅感到荣幸:大酱块,你啊,你啊,没有娶到我妈妈,算

    是便宜你了,你偷偷地乐去吧。大酱块,坦白地讲,我的妈妈只是徒有其姣好的

    容貌、迷人的身材以及特别令你垂涎的肌肤,而妈妈的心灵,套用一句日本鬼子

    的话,那就是:良心大大的坏了!如果朴舅你真地与我妈妈结合在一起,嘿嘿,

    我敢用脑袋跟你打赌,我的妈妈能折磨死你,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让你骨头

    不痛,肉痛!

    “你妈妈好哇,”对妈妈的心灵毫无所知的朴舅,依然痴呆呆地意淫着妈

    妈,笨拙的黑熊掌模仿着妈妈给同学们照相时的靓姿,大酱块可笑地摇动着:

    “站好,别眨眼,哦,好,我按了,啪——,完了!啊,小子,我跟你妈妈还合

    过影呐,我记得,那张照片你妈妈收藏起来了,你看没看到啊?”

    “舅舅,”我喝了一口水果酒,望着朴舅的**,更加气忿难当,重新将话

    题扭拽到难忘的兵营生活中来。

    “舅舅,舅舅,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这还不算,班长还问我有没有现金,

    当时,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就实话实说了:有哇,

    临走时,妈妈揣给我不少钱,说是留着平时零花用的。

    班长一听,严肃地说道:现金可要看管好,不能随便乱放,万一丢了,可就

    麻烦了。

    我刚说完谢谢,班长手一伸:把你的现金放我这里吧,我替你保管,你什么

    时候想花,什么时候就冲我要。朴叔,你说,我敢不给他么?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无论我怎样努力,班长就是说我站立得姿式不对劲,总

    也不及格。晚上,我趴在被窝里思来想去,苦苦想了大半宿,最后,我终于想明

    白了:我训练不及格的原因不应该出在我的脚脖子上,而应该出在班长帮我保管

    的那些现金上。第二天,我找到班长,悄悄地,非常含蓄地向他透露:你帮我保

    管的那些现金,我不要了。”

    “结果呢?”朴舅暂时忘记了妈妈以及妈妈的肌肤,瞪起了醉眼,关切地问

    道,我双手一摊,嘿嘿一笑:“及格了,立马就及格了!”

    “哈哈哈,”朴舅闻言,顿时开怀大笑起来,继尔,表情冷峻地嘀咕道:

    “我虽然在部队多年,可是对基层这些事情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看来,**这股

    臭气,已经刮进了军营,可怕啊,可怕啊!”

    “哼哼,”我接茬道:“舅舅,什么还已经啊,**之风,大老早就刮进了

    军营,现在早已是彻底的腐烂开了,正如列宁所说的:正在散着臭气!

    舅舅啊,现如今,在部队里,像我这样多少有点钱的老爷兵,日子还好混一

    些,而那些来自偏远农村的,家境贫寒的小兵们,还不比囚犯呐。班长看你没

    钱,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一瞅你就特别扭,一看见你,气就不打一起处,想

    打就打,一点也不用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用讲,那架式,跟管教对待劳改犯一个

    样。你妈的,”

    我放下酒杯,模仿着班长的兵痞之相,手掌啪地往朴舅面前一挥,做出抽扇

    的姿式,朴舅因恐惧,本能地将大酱块,向沙靠背上移挪开:“这,这,班长

    竟敢无故打人?”

    “为什么不能,”我收回手掌:“舅舅,怎么能说是无故打人呐,班长想打

    你,理由很多啊,并且很充分。最起码,你的风纪扣没有扣好,军容不整,妈

    的,老子就揍你了,咋的吧?……”

    “傻——爸,”我与朴舅面对着面,坐在客厅的茶几旁,正且饮且聊着,蓝

    花那娇巧可爱的靓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那原本极为清秀的面庞,因饮

    酒过度,红胀得好似熟透的大栗子,即使这样,却丝毫也没有忘记习学着影星那

    造做的微笑:“傻——爸,”

    已经彻底沉醉,但行为举止依然处处模仿影星的蓝花以前进一步,后退两步

    的可笑步履,一摇三晃地踱到沙旁,一屁股瘫坐在朴舅的身旁,纤细的小手非

    常自然地,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探进朴舅的裤兜里。

    朴舅喜滋滋地抚摸着女儿臊热的面庞,明知顾问道:“我的宝贝姑娘,你又

    要干么啊?”

    蓝花的小手在朴舅的裤兜里尽力地搜寻着,同时,另一只小手做出娴熟的,

    数点钞票的样子:“嘻嘻,傻——爸,女儿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啊,这个呗!”

    ……

    (七十七)

    “啊——,我的宝贝姑娘,来,陪老爸喝,喝,喝一杯!”大酱块裤兜里的

    钞票被蓝花无情地搜刮一空,昏暗的灯光之中,蓝花细嫩的白手美滋滋地捏着哗

    哗作响的钞票,早已醉成烂泥的大酱块放肆异常地搂着蓝花的玉颈,手中的酒杯

    哆哆嗦嗦地移到蓝花的嘴边。

    在外面喝得面红耳赤的蓝花,一边胡乱往乳罩里塞着钞票,一边张开小嘴,

    咕噜咕噜地吞咽着猪血般的酒水,由于杯口宽大而嘴巴狭小,滚滚红通通的酒液

    顺着蓝花的下颌缓缓流下,沿着微热的玉颈,汨汨地渗进被蓝花松脱开的乳罩

    里。

    我的神志愈加模糊起来,望着眼前过份亲热的父女俩,我转过身去,身子一

    瘫,脑袋向后一仰,咕咚一声,栽倒在长沙的转角处。啪——,墙壁上的开关

    被我的后脑不偏不倚地撞灭掉,空旷的客厅顿然一片漆黑,随即又可怕地沉寂起

    来,而我的心境比客厅还要阴暗一万倍。

    “唏——唰——,唏——唰——,哧——啦——,哧——啦——,嘻——

    嘻——哟——唷——,哎——啊——,哦——唔——,”在这不详的、肮脏的沉

    静里,在这令人眩晕的恍惚之中,从漆黑的对面,传来细微的,却是让我心颤的

    宽衣解带的唏唰声,以及大酱块和蓝花会心的调笑声。

    我悄悄地挪动一下体位,被酒精灼肿的色眼偷偷地扫视过去。黑暗之中,在

    洁净的、反射着幽幽微光的地板上,一对赤身**的男女哼哼唧唧地搂抱在了一

    起,让我瞠目结舌地晃动着,那份朦胧,好似梦境中的幻觉在作崇,那份既清晰

    可视又模棱糙滥之感,恰似民间的皮影戏。

    “嘻——嘻——,”我正茫然地思忖着,这是沉醉之后的梦噫,还是不可回

    避的现实?突然,幽暗之中,蓝花在大酱块面前那特有的,撒娇般的媚笑,一声

    紧接一声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嘻——,嘻——,傻——爸——,”

    随即,又传来大酱块用厚嘴唇肆意亲吻女儿的咂咂声,以及公猪交配时才会

    出的那种得意的、原始的嘶鸣声:“哟——,噢——,唷——呀——,”

    “嘻——,嘻——,傻爸,轻点哦,把我的咂咂叼得好痛哦,哟啊,傻爸,

    你干么啊,别这么使劲呕哟,呕得好痛哟!”

    “唔——,嗯——,啊——,啊——,真香啊,”眼前模糊不清的皮影戏更

    加淫秽地表演起来,蓝花尽力推搡着模糊的黑熊掌,昏昏然中,硕大的、严重变

    形的酱块脑袋以蒙太奇的效果不可思议地、虚无飘眇地飞落在蓝花那柔光暗弱的

    细腿上,可怕的厚唇尤如一只空前巨大的,极其赅人的吸血鬼,吧叽一声紧贴在

    娇嫩的白肉上。

    哧——溜,呱——叽,呱——叽,哧——溜,……

    “啊,真甜呀,真香啊,啊,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听到大酱块一声紧似一声穿心撕肺般的“荣光嘶噫哒!”的狂吼,我彻底的

    麻木了,周身剧烈地震颤起来,渗满酒精的热血熊熊地燃烧起来,我怒火万丈地

    瞪着被烧灼得又红又肿的眼珠,心中忿忿地咒骂着:畜牲,畜牲!

    我一边恨恨地骂着,一边伸出手去,欲抓住近在咫尺的畜牲,然后,挥起铁

    拳,将大酱块无情地击个粉碎。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我的手指尖却永远也触碰

    不到大酱块,我咧开干涩的大嘴,企图出绝望的怒吼,可是,烈性酒精已经将

    我灼成哑巴,无论如何喊叫,却不出任何声响来,我痛苦地咧着嘴巴,徒劳地

    伸展着手臂,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

    绝望之际,更为可怕的一幕明晃晃地映现在我的眼前,只见可恶的吸血鬼幸

    福地呻吟一声,挂满臭哄哄口液的厚唇得意地吧嗒一声,松开蓝花那条早已被吸

    吮得一片狼籍的白腿,然后,黑熊掌轻轻一抬,淫秽无比地拍打着蓝花小巧可爱

    的圆屁股,蓝花则嘻嘻一笑,泛着滚滚臭液的双腿放浪地曲起,光洁鲜嫩的小便

    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大酱块色糜糜的眼前。

    咦——,我好生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都木老师的小便黑毛密布,向上,一

    直漫延到深不可测的脐眼,向下,直抵肉感酥麻的双股间,又团团簇拥着那令我

    永远心驰神往的菊花洞口,然后,又向左、向右,无休无止地延伸而去,只要都

    木老师扩张开白嫩的,骚气滚滚的双腿,在肥硕的大腿内侧,横陈着密麻般的黑

    毛。可是眼前的蓝花的小便却让我极为吃惊:光溜溜地洁白一片,看不见一根黑

    毛,哟,好一个天生的白虎也!

    咕——叽——,我正痴呆呆地鉴赏着蓝花没有一根性毛,光溜溜的尤如小巧

    的白面馒头似的小便,突然,一根胡罗卜般粗糙无比、生满肮脏黑毛的大手指咕

    叽一声,凶狠异常地捅扎进香气喷喷的白馒里,而蓝花,则哎哟、哎哟地尖叫起

    来,秀丽的面庞登时渗出滴滴汗珠:“哎——哟——,好胀咦,傻爸,你到是轻

    点抠哟!”

    **的!看到大酱块用生满黑毛的大手指粗野地抠挖着蓝花可爱的小馒

    头,我顿时怒火中烧:**的,我的,我的,这是我的,这是属于我的小便,

    你凭什么说抠就抠呐!

    然而,纵使我喊破了咽喉,却依然不出任何声响,身旁的大酱块似乎根本

    没有看见我,依然喜不自胜地,咕叽、咕叽地抠捅着蓝花的小便。我愤怒到了极

    点,艰难地伸出手去,企图拽住大酱块的手指,将其从蓝花的胯间,推搡出去,

    可是,不知怎么搞,无论我怎样努力,却说什么也抓不到大酱块的手指。

    “唔——呀——,”大酱块终于抽出水淋淋的脏手指,大嘴一张,吧嗒一声

    吸含住沾满蓝花**的手指头,津津有味地品偿起来:“真香啊,真好吃啊,荣

    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突然,但只见,咕咚一声,奇丑无比的大酱块重重地砸击在蓝花娇艳无比的

    小馒头上,喷着滚滚臭气的大嘴巴尤如骚蝇逢遇血腥,吧叽一声,便死死地吸含

    住蓝花那两条莹光闪亮的小肉片,那厚厚的,泛着让我呕吐的,点点颗粒的大舌

    头,好似一条讨厌透顶的毛毛虫,让我心颤不已地爬卧在蓝花的小馒头上,贪婪

    地吸吮着、吸吮着,出吱吱吱的细响,啊,太可怕了,可丑恶了,我默默地念

    叨着,绝望的心在滴哒滴哒地淌着鲜血。

    大酱块那毛毛虫般的大舌头一边继续吸吮着蓝花的白馒头,同时,又用黑毛

    沉积的大手指,将白喷喷的、水汪汪肉馒头无情地从正中央拽拨开,随着吱啦一

    声令我心碎的脆响,白面馒头立刻咧开一道红通通的缝隙,蓝花轻轻地呻吟一

    声,从那条细细的红缝之中,缓缓地泛起点点滴滴的血渍。

    大酱块见状,嘴里的毛毛虫立刻停止了吸吮,一对色邪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

    着瓣扯开的红缝缝,瞅着瞅着,大酱块由衷地赞叹一声,口中那条挂满蓝花**

    的毛毛虫立刻滴淌出串串馋丝,顺着下唇,不可自制地滴哒到蓝花那美不可言的

    红缝缝里。

    “喔——啊,真美啊!真馋死我喽,……”

    话没说完,大酱块深深地低垂下来,让我作呕的毛毛虫非常准确地探插进那

    条可爱的,在黑暗之中晶晶光的红缝缝里,笨拙的毛毛虫一次又一次,让我无

    比讨厌地卷曲着,将红缝缝里里那股股清醇的**,一滴不留地吸吮到口腔里,

    又咕噜咕噜地吞咽下去。

    “真——甜——啊——,哇,好甜啊!”

    “嘻嘻,傻爸!”大酱块幸福地仰起,吐着让我厌恶到极点的毛毛虫,美滋

    滋地回味着蓝花的**,突然,蓝花撒娇般地并拢住双腿,大酱块有些失望地望

    着宝贝女儿,同时,生硬地扳扯着蓝花的大腿:“姑娘,姑娘,好姑娘,让爸爸

    再尝尝吧!”

    “呶,”蓝花小嘴一撇,雪白的小手往大酱块面前一伸:“呶,想尝,给

    钱!”

    “嗨——,”大酱块闻言,黑熊掌一扬,立刻让我非常费解地,变魔术般将

    花花绿绿的钞票,展现在蓝花的面前,蓝花顿时乐得直拍小手,双腿淫浪地分叉

    开:“太好了,太好了,我喜欢,我喜欢,我就喜欢钱,钱,钱!”

    “喜欢么,嘿嘿,这还有!”

    只见黑熊掌得意地又是一扬,大额的钞票尤如雪片般地在蓝花光鲜的**上

    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又哗哗啦啦地滚落在白嫩的**上,蓝花见状,一个鲤鱼

    打挺坐起身来,忙不迭地拣拾着一张又一张的大额钞票,而大酱块,则乘机搂过

    蓝花鲜嫩的小屁股,吐出肮脏不堪的毛毛虫,肆意亲吻着、吮吸着:“喔哦,喔

    哦,真香,”

    “嘻嘻,”蓝花的小手快地拣拾着,黑暗之中,一把拽住大酱块那条奇丑

    不堪,向上高高撅起的大**,蓝花正欲松脱开,大酱块立刻堆起淫笑,咕咚一

    声,站起身来,握住大**在蓝花的眼前得意地炫耀着:“嘿嘿,姑娘,爸爸的

    大**好不好看哟?”

    “好看,”蓝花一边继续拣拾着钞票,一边心不在焉地应承着。

    早已按奈不住的大酱块一把拽住蓝花有些蓬乱的秀,将**的大**,

    挺送到蓝花的嘴边:“姑娘,先别拣喽,不就是钱么,爸爸有的是,先别忙着拣

    了,这些钱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的,来,给爸爸啯啯大**吧,爸爸的大**

    鳖得好难受哦!”

    “臭——,”蓝花拼命地摇晃着脑袋瓜,双手胡乱抓摸着,示图拣起一张钞

    票来,大酱块则不容说分地将大**塞进蓝花的小嘴里,非常大度地说道:“姑

    娘,给爸爸好好啯啯,爸爸还有钞票呐,你看,”大酱块的另一只黑熊掌再次扬

    起,哗啦,又让我不可思议地飘出雪片般的大额钞票,蓝花乐得心花怒放,小嘴

    一边乖顺地**着大酱块的**,两只小手依然一刻不停地拣拾着身下的钞票。

    “真舒服啊!”

    大酱块又高高地仰视起来,闭着色眼,幸福无比地享受着女儿蓝花的小嘴和

    嫩舌,粗糙的大**在女儿的嘴里放纵地抽送着,出让我心碎的吱啦声。

    很快,在蓝花卖力的吸舔之下,大酱块再也按奈不住,大**呼地从蓝花的

    小嘴里拽拉出来,黑熊掌一推,毫无准备的蓝花咕咚一声,仰面躺倒下来,大酱

    块则以迅猛的奇,跪在女儿的胯间,黑黝黝的大屁股断然一抖,粗硬的大**

    哧溜一声,大大方方地插进亲生女儿的**里,让我瞠目结舌地搅拌起来。

    黑乎乎的**无情地捅扎着白嫩嫩的**,一黑,一白,一丑,一美,一

    老,一嫩,极不合谐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旷世难得的、丑陋不堪的、伦常倒

    错的怪诞画卷。

    “蓝——花——,蓝——花——,”

    望着眼前这荒唐可耻的一幕,望着即将属于我的白**被大酱块粗野地捅

    扎,绝望之下,我只能木然地呼唤着,却依然不出任何声响。

    蓝花柔顺地仰躺着,脑袋瓜不停地左右扭动着,只要现哪里有散落的钞

    票,便伸出手去,尽力地抓拣起来。一张钞票飘落在我的手边,蓝花转过头来,

    伸出小手便欲抓拣,怎奈手臂过短,数番努力,都没有抓到钞票,抓着,抓着,

    蓝花终于现了我,冲我不停地喊叫着,似乎让我帮帮她。

    我愁苦着脸,指尖轻轻一探,将钞票推向蓝花,同时,嘴里依然呼唤着:

    “蓝——花——,蓝——花——,”

    “哼,”蓝花终于听到我的呼唤,一边继续抓拣着永远也抓拣不尽的钞票,

    一边冲我嘀咕道:“喊什么喊啊,我不是早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么,我已经不是处

    女了,你不是也明确表态了么:不在乎我的过去!哼,怎么,我跟老爸作爱,你

    受不了啦?哼,实话告诉你吧,我跟老爸早就好上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喽,有

    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呐!”

    “蓝——花——,蓝——花——,”

    “哼,你还有完没完啊,瞎喊个啥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么,”突

    然,蓝花那俏丽的面庞再次露出神秘的、让我永远心神不定、猜摸不透的冷笑

    来,继尔,她不再理睬我,而是抱住哼哼唧唧的大酱块,甜美的小嘴在大酱块的

    耳畔轻轻地嘀咕起来。

    “啥——,”蓝花刚刚咬着大酱块的耳朵嘀咕几句,正专心致志地捅扎着亲

    生女儿的大酱块,杀猪般地吼叫起来,他一把推开娇滴滴的女儿,好似疯熊般地

    向我猛扑过来:“什么,什么,你,小子,把我老婆给操了!”

    “啊——,”还没容我全然反映过来,铁钳般有力的黑熊掌已经无情地掐捏

    住我的脖胫:“他妈的,好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趁我在部队服役的

    机会,你他妈的替代了老子的位置,操起我的老婆来喽,他妈的,老子非得掐死

    你,掐死你,”

    “啊——,”我的双手本能地拽扯着铁钳般的黑熊掌,挣扎之中,啪啦一

    声,我的肘部撞击到一块东西,我抓过来一看,原来是大酱块的手提电话,我紧

    紧地将其握在手里,不顾一切地击打着大酱块,同时,拼命地呼喊着:“救——

    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

    (七十八)

    我终于睁开了被酒精灼红的双眼,茫然无措地扫视着幽暗的客厅,目光所过

    之处,根本没有什么大酱块和蓝花的影子以及雪片般的钞票,而我的手中,却死

    死地握着大酱块的手提电话,我懊恼致极地将手提电话放回到茶几上,抹了抹额

    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摸索着:餐厅呐,餐厅在哪?

    水,水,水啊,渴死我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我正在幽暗的客厅里漫无目标地找寻着通往餐厅的房门,身后却传来阵阵清

    晰入耳的流水声,我的咽喉早已干渴得能冒出青烟来,听到这哗啦啦的流水声,

    我本能地兴奋起来,沉闷的脑袋也突然清醒了许多。我立刻加快脚步,循声而

    去:啊,水,水,我要喝水!

    绕过狭窄的、幽暗的、死亡般静寂的走廊,我的眼前顿然一亮,在目光所及

    的正前方,有一个用密实的花纹玻璃嵌就的隔断,哗哗的水流声就是从那里传出

    来的。我眨了眨红肿的醉眼,透过灯光微弱的花纹玻璃,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都

    木老师那丰盈的**:啊,老师,妈妈,我亲爱的都木老师,在这美好的夏夜

    里,正独自一人,赤身**地夜浴呐!

    “老——师——,”我深情地呼唤起来,同时,扬起哆哆乱颤的双手,连自

    己都不可思议地溜进了水淋淋的隔断里,一头扑进都木老师湿漉漉的**上,张

    开干涩难耐的大嘴,不顾一切地吸舔着都木老师的肉身,贪婪地吞咽着滴滴微热

    的水珠:啊,好解渴啊,好清爽啊!

    “孩——子——,”都木老师更是激动万分,挂满水珠的玉手突突抖动着,

    情意绵绵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地抓摸着我的黑。

    我咕咚一声,身不由已地跪倒在都木老师臊热难当的**前,抖动不止的双

    臂紧紧地搂住都木老师肉感异常的大腿,几近龟裂的厚唇紧紧地贴在都木老师黑

    毛簇拥的胯间,反复不停地刮划着,大鼻孔用力地抽吸着,尽情地嗅闻着都木老

    师那熟悉的,却是久违的骚浪之气,两只滚热的手掌死死地抓挠着都木老师滑溜

    溜的肥臀,手指肚反反复复地拍打着晶莹的水珠,出啪叽啪叽的、让我消魂荡

    魄的声响。

    “孩子,老师好想你哦!”

    都木老师毛绒绒的、水渍渍的芳草地剧烈地起伏着,那密密咂咂的黑毛,在

    我情真意切的**之下,骤然之间,便从长久的沉睡之中,完全清醒过来,呼啦

    啦地、兴奋不已地昂起细柔的身躯,光闪闪的毛毛尖亲切地按摩着我火辣辣的、

    胡茬粗硬的面颊,出甜美的、唰唰唰的问候声:

    小力啊,你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想我们么?怎么样,我们还是那样可

    爱、那样温柔、那样健壮、那样性感、那样撩人、那样骚浪,是吧!嘿嘿,小

    力,来啊,快舔我们吧,这么多年来,没有你厚舌的滋润,我们都干渴得要死去

    喽,快舔我们吧,好好地舔我们吧,快用你那无穷无尽的、营养丰满的津液,润

    泽一下我们行将枯萎的身体吧!

    “孩——子——,老师受不了啦,好孩子,快,快给老师舔舔吧!”

    咕——咚——,在我舌尖的撩拨之下,都木老师再也不能自己,咕咚一声瘫

    坐在滑溜溜的浴缸沿上,两条雪白的肥腿淫荡异常地分叉开来,明晃晃地呈现在

    我的眼前。

    我向前跪爬两下,一手挽住都木老师的一条肥腿,幸福地抚摸着,同时,被

    **之火烧灼得空前胀大的脑袋吧叽一声撞到都木老师水淋淋的小便上,我吐出

    刚刚舔吸完都木老师黑毛,泛着滚滚骚气的厚舌头,又卖力地**起都木老师的

    **来。

    墙壁上的喷头继续哗哗哗地倾泄着丝丝细流,凑热闹般地扬洒在都木老师的

    酥乳上,然后,顺着都木老师的**缓缓而下,直抵软绵绵的**,将我刚刚舔

    吮出来的**,毫不客气地冲到光滑的地板上,流进地漏里。

    “哦——,哦——,哦——,”

    都木老师放荡地叉着大腿,玉手按着我的脑袋,纵情地呻吟着,在舌尖的舔

    吮之下,可爱的**幸福地抽搐着,气味浓郁的**,好似世间最为名贵的浴

    露,混合着柔丝般的水流,无私地沐浴着我的面庞,我的嘴唇一次又一次的吸贴

    上去,尽情地吸纳着这久违的浴露。

    “孩子,快,快,快给我,快给老师,老师受不了!”

    “哎——,老师,妈妈,我来了!”我俨然像个听话的孩子,呼地站起身

    来,草草褪掉早已湿透的衣裤,挺着突突跳动的**,一个健步迈到都木老师水

    汪汪的胯间。

    都木老师突然睁开始终紧闭着的秀眼,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

    继尔,水淋淋的手掌深情地握住的**,爱不释手地套弄着、套弄着:“啊,多

    年不见,孩子,你的**更大了,更粗了,操起老师来,一定非常非常的舒服,

    啊,孩子,还傻楞着干么啊,来啊,快操老师啊!”

    “老师,”我痴迷迷地呼唤一声,双手端住都木老师肥实的大腿,都木老师

    则握着我的**根,早已等候多年的**淫糜地和往前一挺,立刻将我的**整

    根吸纳进去:“唔唷,好粗啊,真舒服啊,快,孩子,快啊,快啊,使劲地操

    啊!”

    我插在都木老师**里的**,顿然感受到无可言表的温暖和空前的滑润,

    以及强劲的握裹,瞬间,便找回那昔日的性福享受。

    刚才,由于厚舌卖力的**以及水流的不停冲刷,都木老师的**,滑润得

    用语言根本就无法准确地形容和描绘出来,我的**进出其间,如入无边之境,

    里面滚滚分泌着的**,以及上面哗哗流淌的细水,极其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将

    我的**滋润得即光且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放射着耀眼刺目的咄咄白光。

    “哦呀,哦呀,好舒服耶!”

    都木老师又闭上了双眼,润泽无比的**尽情地享受着被**充塞所带来的

    充足感,哆哆颤抖的洞壁幸福地感受着被**磨擦所产生的热丝丝的快意,水淋

    淋的**在小情人的爱抚之下,沉浸在天堂般的仙境之中。

    红通通的脚指尖情不自禁地摆动着,无意之间,触碰到一只香皂盒上,都木

    老师还是不肯睁开眼睛,仿佛只有紧闭着秀眼,才能尽情地享受到小情人的狂插

    所带来的强快感。

    她伸出玉手,试图移开讨厌的香皂盒,我则将其中的香皂握在手里,一边继

    续卖力地插捅着都木老师的**,一边用香皂涂沫着都木老师微热的**,混合

    着飞流而下的细水,轻柔地摩娑着,很快便将都木老师肥硕的**,溅起一片又

    一片白花花的香皂泡沫。

    经细水缓缓地冲刷,顺着黑毛密布的胯间,哗哗地流淌着,经由**时,又

    被我狂捅着的**夹裹进红灿灿的**里,如此一来,都木老师的**,更加空

    前地滑润起来,**、细水、泡沫,非常合谐的揉和在都木老师的**里,在鸡

    鸡的搅拌之下,出吧叽、吧叽的响声。

    “哦——,哦——,”我正一边捅扎着都木老师的**,一边帮都木老师洗

    浴着,突然,都木老师忘情地展开双臂,一把将我搂抱到水淋淋的胸怀里,张开

    香气喷喷的小嘴,一边哦、哦地呻吟着,一边狂放地亲吻着我火热的面庞,薄嫩

    的红舌,贪婪地**着我的硬胡茬,在流水的冲刷之下,出清脆的声响,撩拨

    得我热血沸腾,性致激荡。

    我呼呼地粗喘着,张开泛着都木老师小便骚气的大嘴,紧紧地吸纳住都木老

    师的口腔,共同享受着都木老师小便里那妙不可言的气味。

    “喔——,”都木老师吧嗒着珠唇,仔细地品偿着自己的骚气,然后,我们

    四目对视,会心地淫笑起来,我的手指顺着**悄悄地溜进都木老师的**里,

    醮上少许由**、细水、泡沫混合而成的分泌物,极为调皮地塞进都木老师的口

    腔里:“老师,嘿嘿,尝尝这个吧!”

    “嘻嘻,哎哟,好苦啊,好酸啊!”

    都木老师慌忙吐出酸涩的泡沫,肥硕的腰身往后一退,哧溜一下从浴缸沿上

    滑落到浴缸里,咕咚一声,白胖的屁股重重地砸在水面上,立刻溅得水花四溢,

    噼哩叭啦地散落在我的面庞上、胸脯上。

    都木老师美艳的肥臀尚未完全沉入缸底,便疾地转过身来,圆浑的双膝跪

    在水池中,一对肉感极强的酥乳恰好贴着微热的水面,细长的**直挺挺地低垂

    下可爱的小脑袋,蜻蜒点水般地嬉戏着清灵灵的温水,闪烁着晶莹莹晶光。

    直看得我淫心难耐、欲火中烧,正欲一个健步跳进浴缸里,一边与都木老师

    共同沐浴,一边肆意把玩一番可爱的酥乳,而都木老师却先伸出双**的双

    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挂满混合液体的**:“嘻嘻,孩子,老师想尝尝

    这个,老师最喜欢尝这个!”

    听到都木老师的嬉笑声,望着都木老师喜悦无比的面庞,为了不让都木老师

    有所失望,我不得不强耐着熊熊色心,规规矩矩地站立在浴缸边,水漉漉的**

    直挺挺地对准都木老师的面颊。

    都木老师愈加喜悦起来,一边爱不释手地套弄着,仔细地欣赏着,一边抓过

    一瓶牛奶浴液,喜笑颜开地往我的**上挤出数滴,哇,好凉耶,好清爽啊,我

    的**不自觉地哆嗦一下。都木老师见状,小嘴得意地一抿,湿滑的双手开始老

    道地揉搓起清爽无比、香气喷喷的浴液来,很快便将我的**揉搓得泡沫泛起,

    散着泌人心脾的清香气息。

    我将身子又往前挺了挺,缓缓而下的细水哗哗地冲刷着我的**,将**上

    的泡沫冲刷得一干二净,都木老师细白的手掌轻轻地抓挠着我的**,同时,伸

    出挂满口液的舌尖,挑逗般地**一下我的**头:“嘻嘻,好香啊,一股奶

    味!”说完,肥实的手掌轻轻一拍:“小坏蛋,可想死老师喽!”

    “啊,老师,学生也好想你哟!”

    我深深地呼吸一下,**幸福地探进都木老师温暖如春的口腔里,亮晶晶的

    **头直抵都木老师那紧绷绷的喉咙管,都木老师柔顺地闭合上双唇,紧紧地吸

    含住我的**,一只手握住我的**根,尽量不让我插探得太深,而咽喉管则本

    能地收紧起来,以免我的**头粗野地狂插进去。

    嘿嘿,过去,都木老师给我**时,调皮的我,趁着都木老师只顾忘乎所以

    地吮吸着我的**,我不止一次地、凶猛异常地将**头探插进都木老师的咽喉

    里,弄得她热泪直流,剧咳不止,直至今日,那让我兴奋不已的场影依然历历地

    目,而都木老师则更是记忆犹新,为了防范我过份的放肆行为,都木老师先收

    紧了咽喉,即使这样,都木老师依然放心不下:“孩子,可要听话啊,不要乱

    来,老师会受不了的!”

    “嘿嘿,”我的**在都木老师的口腔里缓缓地向前挺送着,待整个**没

    至根部时,都木老师老道的紧缩起双腮,红灿灿的面颊凹陷出一对撩人的塌坑,

    软绵而又炽热的双唇死死地裹住我的**,可爱的舌尖快地**着我的**

    头,产生阵阵又醉又麻的快意。

    “哦——,”我禁不住地、深深地叹息起来,屁股向后缓缓地退去,红通通

    的**从都木老师的双唇间哧哧地抽拽出来,青筋暴起的**上,布满了粘稠的

    口液,待**头完全脱离开都木老师的口腔时,**头与都木老师的口唇之间立

    刻形成一条条粘乎乎的丝线,顺着都木老师的颌下慢慢流淌着。

    都木老师以追赶般的动作,极为可笑地伸出舌尖,正欲**我的**头,我

    则往前一挺,**又欢快地插进都木老师的小嘴里,都木老师更加卖力地裹住我

    的**,喔唷、喔唷地**着,我则反复不停地抽拽着,粗大的**幸福地进进

    出出着,得意洋洋地搅捅着都木老师微热、润滋的口腔。

    ……

    (七十九)

    “喂,喂,”都木老师很不满意地用双唇紧紧裹住我的**,为了阻止我不

    再地抽拽,她伸出手臂搂住我的屁股,一边极为认真地吮吸着,一边轻拍着我的

    屁股蛋:“小坏蛋,别调皮,听老师的话,别动,让老师好好尝尝,啊,老师好

    多年没有尝到喽,好想啊,好馋啊,孩子,别乱动,怎么,你想把老师的嘴巴当

    屄来操哇!”

    “嘿嘿,老师,妈妈,”我终于停歇下来,粗硬的**滞留在都木老师的口

    腔里任由她随意品尝,都木老师的一只手臂依然放心不下的紧搂着我的屁股蛋,

    另一只手掐着我的**根,双唇快地吮吸着,舌尖用力地缠绕着,不时地还极

    为投入地咂咂着小嘴:“咂咂,嗯,年轻人的**跟岁数大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味道妙极了,真好啊!”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赞叹,我的**又得意洋洋地在都木老师泛满口

    液的嘴巴里生硬地搅拌起来:“妈妈,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啊?”

    “咂咂,”都木老师将我总是不安份的**吐出来,用舌尖轻舔数下,又由

    衷地咂咂起小嘴来:“岁数大的男人,**就像他们那一天天衰败下来的皮肤似

    的,舔起来又松又软,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腐烂气味,年轻人就不同喽,**又

    光又硬,舔起来让人很是兴奋,啊,这味道,真骚哇,真腥啊,活像是我们朝鲜

    族的辣白菜,好麻口啊,好剌激啊!”

    “老师,”我低垂着脑袋,看到都木老师尤如品尝美味佳肴般地咂咂赞叹

    着,我感到极为好笑,但望着都木老师那如痴如醉的**,我又不由得可怜起她

    来。

    中年已过的都木老师,就好似那午后的斜阳,红灿灿的面庞放射着正午时尚

    存的丝丝暖洋洋的余温,火辣辣的光芒既兴奋又失望,且极不怀情愿地缓缓西

    下。

    那无奈的神色,那怅然的情感,带着对逝去年华无可奈何的之态,带着对往

    昔幸福时光的美好追忆,带着对日渐衰老本能的畏惧。而这诸多的、纷繁复杂的

    心境,与我**上涂沫着的由多种液体混合而成的复杂气味是何等的相似啊:或

    是酸、或是苦、或是甜、或是涩,或是诸味俱全地含吸在都木老师的口腔里,

    这,能不让都木老师回味无穷、浮想联翩、感慨万千么?

    “唉,”都木老师再次吐出**,放到眼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摆弄着:

    “哦,孩子啊,老师老喽!以后,老师再也享受不到这么年轻,这么有力,这么

    充满活力的**喽!”

    “不,老师,”我抓摸着都木老师**的黑,真诚地安慰着:“老师没

    老,老师一点都不见老,老师还是那样年轻,漂亮,老师,”

    “嘿嘿,”都木老师苦涩地一笑,手掌轻拍着我的**:“别顺情说好喽,

    你就是嘴好,哄死人不偿命,孩子,蓝花都要成年了,就要嫁给你做媳妇喽,你

    说,老师怎能不老呐,”

    “老师不老,老师永远年轻,老师,你不要过于伤感,要永远保持一颗年轻

    的心,这样,才能永葆青春哦!”

    “哦——,是啊,”都木老师表示同意地点点头:“如果想保持一颗年轻的

    心,就得经常跟年轻人相处在一起,可是,唉,”说着,都木老师突然抓住我的

    一只肉球球,轻轻地刮划着,指尖充满爱怜地触摸着,同时,极为失望地嘀咕

    道:“唉,多么饱满的肉蛋蛋啊!啊,里面一定装满了精液,可是,这些,已经

    不再属于老师喽,完了,”

    “不,老师,”我一听,都木老师还是那般地喜欢我的精液,这让我极为感

    动,一想起往都木老师口腔里狂倾精液时,那激动人心的一幕,我就兴奋得不能

    自己,我握着**便准备插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开始射精:“老师,给,给,

    孩子的精液全部属于老师的,给,给,”

    “不,”都木老师皱着眉头,手掌捂住双唇,断言挡住我**的去路:“孩

    子,过些天,我就是你的老丈母娘喽,嗨嗨,想来可真够荒唐的,丈母娘跟女婿

    做这事!唉,真没羞啊!”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感,反倒感觉

    颇为剌激,嗬嗬,亲爱的都木老师,什么荒唐不荒唐的,学生做的事情,比这还

    要荒唐百倍!都木老师,你有所不知,学生可是一个热衷于**的畜牲啊!

    “嘿嘿,老师,”想想在以后的日子,我操完蓝花,再找寻机会操都木老

    师,我牲畜般的心理,顿然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真他妈的过瘾啊,虽然是亲娘俩,却生就一对迥然不同的**,一个黑毛横

    陈,尤如熟透的酸葡萄,一个光洁无丝,好似白嫩的,刚刚出屉的小馒头。两个

    对比强烈,反差巨大的**大大方方地摆放在我的色眼之前,我简直比皇帝还要

    幸福,还要自豪,还要骄傲,我握着**,一会插插蓝花的小馒头,一会再捅捅

    都木老师的酸葡萄,嘿嘿,真是爽死人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死了也甘心,如

    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此生真是无怨无悔啊!

    想着想着,我不禁自鸣得意地淫笑起来,**再次插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

    美滋滋地说道:“这怕啥啊,老师,我可不在乎这些,与蓝花相比,我更爱老

    师,我要把精液,全部给老师吃!”

    都木老师正欲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的**生硬地顶住了咽喉,她握着我的鸡

    鸡不停地喔唷、喔唷着,也不知嘀咕些什么:“咳——,”都木老师握着我的鸡

    鸡津津有味地吸吮一番,终于又吐了出来:“哼哼,小坏蛋,你当然不乎了,我

    们娘俩都让你操了,亲娘俩给你当媳妇,你当然美啦,”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更加得意起来,是啊,亲娘俩让我狂操,

    这太让我兴奋了,一想起来浑身就哆嗦不住,我一边插捅着都木老师的口腔,一

    边望着都木老师给我**,一边幻想着不久的将来,应该使用一些什么不为人齿

    的下流手段,将这亲俩娘同时哄上床去,来个,来个,嘻嘻,……,真他妈的过

    瘾啊!

    “啊——,啊——,”我将**插在都木老师的嘴里,一边搅拌着,一边不

    着边际地幻想着,都木老师则卖力地**着,一只手反复不停地抓挠着我的肉蛋

    蛋,渐渐,强烈的射精**袭上心头,我不可控制地吼叫起来,都木老师见状,

    慌忙张开了小嘴:“孩子,来,快给老师,把你的精液,快给老师吧!”

    “啊——,啊——,啊——,”

    我握着**根,杀猪般地吼叫起来,旋即,滚滚精液,从突突乱颤的**头

    汹涌而出,非常准确地喷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都木老师幸福地仰起了面庞,咕

    噜噜地吞咽着:“喔——,喔——,好——多——啊!”

    “妈妈,”我扑通一声,跪倒在浴缸里,抱住都木老师的面庞,狂放地亲吻

    起来,无意之间,将都木老师挂在嘴角的残精,吸舔进自己的口腔里。嗯?我松

    开都木老师的面庞,伸出舌尖仔细地品尝起自己的残精来:“嘿嘿,老师,你还

    别说,精液这玩意,味道真的不错哟!”

    “是不是啊!”都木老师馋嘴巴舌地吧嗒着红唇,见我呆呆地吐出舌尖,认

    真地品味着自己的残精,都木老师笑嘻嘻地伸出手指,将滞溜在我**头上的残

    精,蘸上少许,涂沫在我的厚嘴唇上:“孩子,好好尝尝,可清爽喽!”

    “嗯,”我抿了抿双唇:“的确是很清香啊!”

    初尝自己的精液,我对**的看法,顿然生了质的逆转,在中国这个传统

    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里,性,被认为是下流的,肮脏的,甚至是见不得阳光的,

    并且,与性有关的一切,都是讳莫如深的,不为人耻的,大凡形容一些不屑的东

    西,人们都自觉地、不自觉地使用一些与肮脏的性有关的词汇:操,瞅你长的那

    个屄样!操,瞧他那个屄形!操,这是什么**玩意啊!……等等等等,真是不

    胜枚举啊!

    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屄是骚的、**是臭的,所以,分泌物就更是肮脏不

    堪了。所以,**就是下作、变态的替代词。如果谁敢妄言给某某女人**过,

    立刻便会遭至众人轻蔑的讥讽:操,没出息的家伙、舔屄的贱货。如果有谁拍着

    胸脯骄傲地讲述着某某女人舔了自己的**,并吞下了自己的精液,众人便会由

    衷地赞叹道:操,你真厉害啊,那个女人好贱种啊!

    今天,在这个夏日的午夜里,就在刚刚意外地初尝了自己的残精之前,一回

    想起方才都木老师吭哧吭哧地给我**,又淫荡无比地吞下我的精液,还美其名

    曰地可以养颜,等等,我总是暗暗笑,并极为自豪:好下贱的都木老师啊,舔

    我的**,还吞吃我的精液。

    可是,当我既迷茫又好奇地吞吃了自己的精液之后,我的性观念便生了彻

    底转变:哇——,精液不仅是极为珍贵的,并且,是非常洁净的,它没有任何异

    味,有的只是清爽,放在舌尖上慢慢地品味起来,还冒着丝丝的凉意呐。哼,既

    然食精如此美好,那么舔阴吮津,吞咽女人的**,这也不是什么下作之事啊。

    “嘻嘻,”见我痴痴迷迷地吧嗒着厚嘴唇,都木老师一把搂住我的脖颈:

    “孩子,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好吃,”我张开大嘴,意犹未尽地吮吸着都木老师口腔里的残精:“老

    师,以后,咱们就一起分享这气味清爽的精液吧!”

    “哦,”都木老师闻言,又伤感起来:“不,不,不行了,你马上就是我的

    女婿喽!如果蓝花知道了咱俩的事,会怎么看老师啊!”

    “噢——,”听到都木老师的叹息声,我松开她那充满失落感的面庞,蓝花

    那神秘的、异样的表情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联想到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我的

    预感更加强烈:当年,我与都木老师在幼小的蓝花面前,放肆地交欢着,那师生

    忘年之恋的疯狂之相,一定深深地埋植进蓝花稚嫩的心田里,随着年龄的增长,

    那可怕的震憾便愈加猛烈,否则,蓝花不会总是用那种不屑的、诡秘的表态,看

    待我。

    “老师,”我搀住都木老师的手臂:“老师,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看到了

    蓝花,从她的眼神里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不是她早已知道咱们俩的事啦?”

    “唉,”都木老师极为赞同地点点头:“很有可能啊,唉,她那眼神,的确

    让人怵,蓝花,唉,”一提及蓝花,都木老师突然面如死灰,语无伦次地念叨

    着:“蓝花,蓝花,唉,蓝花,”

    “老师,”我拽住都木老师的手掌,不解地追问道:“老师,蓝花怎么

    了?”

    “唉,”都木老师抬起面庞,并没有回答我,却涌出一串酸涩的泪水,她抓

    过毛巾死死地捂住面庞:“算了,算了,别提了,唉!”

    “蓝花,”望着悲恸的都木老师,我也仿佛受到传染般地,茫然地念叨起

    来:“蓝花,蓝花,蓝花怎么了!”

    突然,那地狱般的梦境在我的脑海里再度闪现出来:幽暗的客厅里,冷冰冰

    的地板上,大酱块**着黑黝黝的、狗熊般的腰身,粗糙的大手指野蛮地抠挖着

    蓝花光鲜的小**,丑陋不堪的大**得意洋洋地插捅着蓝花腥红的樱桃小嘴,

    出阵阵淫糜、牲畜般的浪笑。

    啊,太可怕了,不,不,这不可能,不,这不可能,大酱块再畜牲,也不会

    操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我拼命地、啪啪地拍打着脑门,尽一切地可能地试图将这

    赅人的一幕从脑海里彻底清除出去,同时,又禁不住地暗暗地嘀咕着:啊,难

    道,这是真的么?

    ……

    (八十)

    在星级宾馆十八层的豪华餐厅里,烟雾缭绕、乐曲声声、人声鼎沸、高朋

    满座,正唧唧咂咂地上演着一场嘈杂不堪,混乱无比的、结婚庆典的闹剧。

    衣着笔挺而身材却又干又瘦,满脸涂油抹粉的司仪手持着麦克风,扯着让我

    讨厌的公鸭嗓子,不遗余力地、大声小气地、滔滔不绝地油嘴滑舌着:一会插科

    打混地愚弄一番各方宾朋;一会煞有介事地与双方的家长调侃一阵;一会又不怀

    好意地冲我挤眉弄眼,极尽挖苦之能事,尽一切可能地,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乖露

    丑。

    在公鸭嗓东拉西扯之下,大酱块堆着让我作呕的、假惺惺的微笑,喜滋滋地

    走到我与蓝花面前,伸出绒毛密布的黑熊掌,生硬地握住我哆哆抖的双手,神

    秘莫测地,却是一字一顿地冲我说道:

    “啊,我的好女婿,多年来,在我无私的关怀和呵护之下,我的宝贝千金—

    —蓝花,终于幸福地、健康地长大成人了,今天,是我宝贝姑娘大喜的日子,我

    真是激动万分,感慨万千啊。我的好女婿啊,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照顾我宝贝

    姑娘——蓝花的生活啦。在此,我郑重宣告:照顾我姑娘今后的生活,这个光荣

    的、伟大的、艰巨的任务,从我的手中,正式转交给你——我的女婿了!”

    哗——,听到大酱块郑重其事的宣告,四周更加嘈杂起来,纷纷向我和蓝花

    投来或是热烈的、或是迷茫的、或是神秘的、或是冷漠的、或是妒忌的目光,同

    时,相互之间不停地交头接耳着,继尔,又神秘莫测地指指点点着。

    “嘿嘿,”理解力和想像力永远都是极为丰富的公鸭嗓司仪闻言,一把拽过

    蓝花细白的小手,将我的大手掌按在上面:“哝——,拿着,新郎官,这是岳父

    大人交给你的接力棒!”听到大酱块以及司仪的话,我低下头去,望着蓝花的白

    手,心头不禁一颤:这,就是大酱块交给我的——光荣的、伟大的、艰巨的接力

    棒么?

    “新郎官,”司仪拍拍我的手面,打断我的思忖:“今后,你可一定要握好

    这个接力棒哦,不要让你岳父大人失望哦!”

    “嗯?”我茫然地握着蓝花的小手,感到空前的尴尬和沉重,我将疑惑的目

    光不由地转向身旁的都木老师,而都木老师却让我更为尴尬地扭过头去,有意避

    开我的目光。

    唉!我暗暗地叹息一声,偷偷地扫视一眼花枝招展的蓝花,蓝花见状,狡猾

    地耸了耸娇柔的双肩,神秘地迷缝起眼睛,冲我不怀好意地一笑,同时,又撇了

    撇腥红的小嘴,可爱的小鼻孔让我捉摸不透地哼了一声。我茫然地抬起头来,突

    然,对面的大酱块正用热切的目光心有不甘地盯视着自己的宝贝千金,而蓝花则

    悄悄地冲大酱块眨巴着双眼,回以娇嗔的微笑,薄薄的嫩舌调皮地**着红唇。

    “哇——,噢——,哟——,”

    新婚之夜,在装饰奢华的新房里,早已卸掉浓妆,脱掉婚纱的蓝花兴奋难当

    地坐在宽大的席梦思床垫上,细白的小手不停地抓拾着满床皆是的红纸包,一块

    一块地拆开,每当看到一叠叠崭新的钞票时,蓝花的脸上立刻现出幸福的微笑:

    “哇,真多啊,”说完,蓝花极为娴熟地将一张张钞票梳理得板板正正,小心奕

    奕地塞到精致的皮包里,然后又拣起一块红纸包:“唷——,这个,更多哟!”

    “哈,壹仟圆啊!”

    “嘿嘿,好多的钱啊,”

    我无精打采地坐在沙上,望着蓝花如痴如醉地数点着一张张大额钞票,我

    不由得又联想起梦境里那可怕的一幕,赤身**,光光溜溜的蓝花,被亲生父亲

    大酱块禽畜般地压在身下,粗黑的大**欢快地插捅着宝贝女儿的小**,而蓝

    花则放浪地叉着大腿,任由生父大酱块无情地插捅和肆意的抓摸,两只细白的小

    手毫无羞耻感地拣拾着散落在身旁,一张又一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与眼前心花怒

    放地数点钞票这一幕,是何等的相像啊!

    “蓝花,”想到此,我突然掐灭烟蒂,站起身来,悄悄地走到床边,将乱纷

    纷的红纸包,推向床角处,大手掌轻柔地拍拍蓝花的细肩,心中暗想:他妈的,

    今天夜里,老子要验证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梦境中的那样——天生的白虎!

    “嘿嘿,”蓝花转过头来,冲我淡淡地一笑,然后,又顽皮地吐了吐红通通

    的小舌头:“干么?嘿嘿,急皮猴!”说完,双肩不耐烦地轻轻一扭,又埋头数

    点起来。

    我身子一瘫,咕咚一声,坐在蓝花的身旁,粗大的手掌抓过蓝花的手臂,轻

    薄地按揉着,与都木老师有所不同的是,蓝花的肌肤不仅白嫩,还极其的细滑,

    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纸一般的惨白,抓在手掌之中,软软乎乎,酥酥腻腻,性

    感异常,甚是招人喜爱,摸着摸着,我竟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得意忘形地啃咬起

    来,粗硬的胡茬所过之处,哧哧地拉起一道又一道细微的痕迹。

    蓝花忍耐不住地嚷嚷起来:“哎哟,好扎哦!去,去,老公,等一会,等一

    会,等我把钱整理整理的啊,急得是个啥啊,我已经是你的媳妇啦,想玩,时间

    有的是啊,去,去,别烦我!”

    听到蓝花的嚷嚷声,我非但没有停歇下来,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热烘烘的手

    掌哧溜一声,便轻而易举地探进蓝花可爱的胯间,哇,我心中惊呼起来:真的没

    毛啊,真是一只天生的白虎啊,想到此,我俯下身来,用手指尖撩拨开蓝花小巧

    性感的内裤,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

    蓝花嘻嘻一笑,一边继续数点着钞票,一边大大方方地叉开了大腿:“嘻

    嘻,看吧,看吧,反正也是你的啦,愿意看,就看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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