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彷佛映着余晖的湖面,闪着美丽的光芒,黑瞳之处像会吸食人的魂魄,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教人为之痴迷。
这种特的感觉从未有过,
原本以为泼辣的小山猫已经学乖,看来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朱雪莹此刻温顺地待在他的怀中,下一秒扑了小撮的粉末到他脸上。忍闻到香味呛咳两声,立时感到晕眩。「迷香!」
「正答。」她同时给他一肘子。在他不支倒地前,朱雪莹先跳一旁,抽出腰间的短刀,蹲跪到忍的身边,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
忍没有惊愕也没有恐惧,反而笑得很自在。「你利用彩羽鸟在我身上下第一道毒,真是妙招!我若是今天没死的话,就把这招学起来。」
「你今天肯定会死。」她手上的力道加重。
「忍!」远处传来女子的叫声。
「是谁?」朱雪莹问,秀气的眉皱着。「你的娘子?」
「我的娘子是你!」他坚定地说,但没一会俊逸的眉头也皱起。「娘子,我真的不想你守寡。」声音相当的真诚。
朱雪莹柳眉皱得更紧。「淫贼,停止那样叫我。」她感到生气,生气的原因并不是他那麽称她的关系,而是想杀他的念头在心中犹豫着。不应该这样的,自小娘亲就贯输她仇视惑族的想法,她自己也认为有朝一日要除掉惑族的当权者,现在是多好的机会,但她现在下不了手又是为了什麽?是因为他和她幻想中的那个人很相似吗?!
爸爸和娘亲鹣鲽情深,爸爸还说她有天也会遇上她的真命天子,从那时起,她就幻想着有天会遇上跟爸爸一样外貌倜傥,武艺高超的男子。
脑海中所勾勒出来的模样和她现在刀下的人相去不远,虽然他态度轻浮不羁,与她想像中的深情相差极大,她还是没办法动刀取他性命。可恶,为什麽惑族族长不是长得一副丑八怪,她现在就不会如此困扰了。
可以听见他的族人正在接近当中,她噘起美丽的小嘴,不情愿地将小刀插回腰间的鞘中。
「今天就放你一马,有一天我会用真正的实力打败你,而不是靠这种雕虫小计。」
她站了起来,跳到树梢上,一声口哨,彩羽鸟飞到她的肩上。
「我一个月之内必会取你性命。」
「娘子,我恭候大驾,这个月都在此地搭营等你。」
朱雪莹哼了一声,在其他人来到前,轻功快闪离去。
一名青衣少女寻声找到此处,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族长。「忍,是谁伤了你?天啊,你没事吧?我是不想当族长夫人,可更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
「喜,我没事,只是中了迷香。你放心吧,你不必当寡妇,也不必当族长夫人了。」
喜闻言马上露出甜美笑容,喜滋滋地追问。「不必当族长夫人,此话怎说?」
「你也没必要这麽高兴,先扶我回营地吧!」
「是。」少女将族长手臂搭在肩上,忍不住打趣道:「你也会落得这般境地,村子里那些想嫁给你的女孩应该打却步了。」
「听你说的像有多少人想嫁给我,可偏偏我遇上的两个就百般的不愿,喜,你正是其中一个。」
「哦,忍。我简直迫不及待想快点听听另外一个故事。」
朱雪莹驮着花角鹿的腿肉,回到彩羽谷里。
彩羽谷是彩羽鸟栖息的地方,地点非常隐僻,出入口只有一个,几乎无人发现过,而娘亲年轻时打猎有次追着彩羽鸟无意间进到这个地方,在她带着襁褓中的朱雪莹逃离荧族村落时,就躲进了这里,总算安然度过十七年。
简陋的土房子外,搭着小棚子,有张自制粗糙的躺椅,爸爸总是在那儿研究他从荧族带出来的书。那本书据他说内容暗藏玄机,他正尝试着解秘,时常一整天都耗在那本书里,总之,朱雪莹对那完全没有兴趣。
她左右张望着,问道父亲。「娘亲呢?」
朱元强自书本上移开视线。「她去河边洗衣了。」
朱雪莹像松了口气,将带回来的鹿腿肉搁在一旁。
「你怎麽啦?」她的父亲站了起来,来到她的身边关心的询问。
她抬眼看着父亲。在她的生命里显少见过男人,数字屈指可数,就连父亲也是她在十五岁那年才第一次见过,所以她无法断言一个男人的容颜是好看与难看,只是在娘亲的形容里,她的爸爸是相貌堂堂、气宇非凡,娘亲见过的异性比她多,所以她相信娘亲的话,娘亲还说她长的像爹,也是个美人。
不过就如同对男人一样,朱雪莹看过的女人也是少的可以,当然不明白自己长得是怎麽样的花容月貌,但今天见那惑族族长一看到她惊为天人的反应,似乎所言不假。
那个叫忍的家伙,居然把他的嘴碰了自己的,娘亲说那样是让女人怀孕的方式,虽说荧惑两族的人不好受孕,但她也怕有个万一,她可不想生下惑族人的子嗣。
「爸爸,我今天遇上不好的事了,娘亲知道肯定会气坏的。」
「不好的事?」朱元强倒也紧张了,身手得自母亲真传,甚至青出於蓝的女儿,会遇上什麽样不好的事。「快说给爸爸听听。」
跟爹亲只短短相处三年,但父女感情甚笃,完全对外没有人际关系的他们,向来是无话不谈。自小习武、个性强悍的朱雪莹难得露出娇羞的模样。「今天有个男人,他的武功在我之上,我打不过他,他......他亲了我的嘴,他是个淫贼、是个坏人,万一我怀了他的孩子......爸爸,我该怎麽办才好?」
朱元强高撑着眉,岁月虽然在他脸上留下一些痕迹,但无损他俊美的容颜,反倒有着成熟的韵味。他听得女儿的语气带着为难,却没有多少气愤,似乎并不讨厌她提到的男子。他先是安抚着她:「莹儿,我曾经和你提过,我们体内的构造和荧惑两族的人并不完全一样,荧惑两族的女人能靠唾液受孕,但你并不一样,你每月会有月事,这代表你受孕的方式是靠另外一种方式。」
提到这里,女孩的脸又红了。父亲确实教导过她这方面的知识,但长年只和母亲相处的她,对两性的知识也是相当的难为情。「您也说过或许两种方式都能让我受孕,至少娘亲确实也是您用了守卫者特殊的结合让她怀上我的。」
「这倒也是。那你能告诉我,为什麽那个男人要亲你呢?搞清楚的话,或许有助於我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要我当他的娘子,我才不想呢,爸爸,是他强亲了我。」
朱元强看着女儿红着小脸,双眸晶晶亮亮的,她也是到了少女情怀的年纪了。但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身在另一个世界的女儿,不知过得怎麽样,忍不住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