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凤站在陆一鸣旁边,她生怕陆一鸣听不懂,低声说,“咱们寒筱人脉很广呢,拜了信阳陈家三房的长女陈宁筱为姐姐,就是被遥风叫过去说话的那个。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听了这话,陆一鸣眼中色越发晦涩,陆寒筱为何会和信阳陈家的人关系这么近难道是因为萧司越的关系他便问陆寒筱,“小小怎么会和陈家小姐认识的”
陆一鸣惊天的眼已经让陆寒筱很是忌惮了,她不明白陆一鸣到底在算计什么,她正要起身回答陆一鸣的话,萧司越便在旁边一哂,“陈家小姐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寒筱和宁筱姐一见如故,有什么好稀的”
陆寒筱起身,在陆一鸣面前小心翼翼,“是的,就是这样认识的。”
陆一鸣想了想,他朝走廊另一端看过去,陆遥风还在和陈宁筱说什么,两人拿出了手机,似乎是在查电话号码,他便问道,“小小,你暑假里去你黄姨家吃饭,是不是遇到过一个人他送你们下楼,还在楼下说话,那人是谁”
陆寒筱一听愣了,她整个暑假去黄瑞华家只吃过一顿饭,也只遇到过一个陆一鸣不认识的人,不过是个外人而已,陆一鸣却知道,还问,是什么意思她锐利的目光朝高玉凤看去,见对方不敢看她的眼睛,躲躲闪闪,脸上还有讪讪之情,显得不好意思,陆寒筱不由得冷笑,这人监视她,还不好意思
“是阿姨告诉您的吧那天晚上很晚了,吴婶去接我的。原来阿姨也在旁边呢哦,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阿姨几乎天天去那个小区,还留那么晚回家,也不知道和谁在一起呢可别传出什么误会来。”
“你胡说什么”高玉凤急得跳起来了,她一步冲到陆寒筱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爸爸问你那人是谁,你扯这么多做什么”
萧司越本来坐在椅子上,他见高玉凤龇牙咧齿的样子,一副凶相,还把手指头都戳到陆寒筱脸上来了,他哪里能够容忍,一脚踢到高玉凤的手腕上,凶巴巴地吼,“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动脚做什么”
高玉凤被他踢中了手腕,疼得嗷嗷叫,陆一鸣就像没看到一样,他只盯着陆寒筱,等她的答复。
“那人是黄姨的同学,在总政医院中医科当医生,父亲问这做什么”陆寒筱被陆一鸣一直用这种眼看,也有些不高兴,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
“叫什么名字”陆一鸣逼问道。
“父亲问这些做什么”
陆寒筱正要说,虽然她不明白陆一鸣问这些是做什么,但她有种感觉,这种感觉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伴随着她,是一种被人算计,被人陷害了的感觉,随时随地,她会被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感觉。
长长的走廊,陆一鸣两句话没有问完,陆遥风一步就跨了过来,他挡在陆一鸣面前,再过两天,他就十七岁了,他个子长得和陆一鸣一般高了,他只是年少,还有些单薄,但丝毫不影响他挡在陆寒筱面前那般厚实的安全感。
陆寒筱便扶了陆遥风的腰,躲在他的身后,她并不怕陆一鸣,不管她与小寒筱的这具身体契合得多么完美无缺,她都无法让自己与陆一鸣亲近起来。陆遥风说得对,父不慈,则子不孝,她并不想做一个愚孝之人。
陆一鸣的意图,陆寒筱不知道前因后果不明白,陆遥风却是明白的。他如今实力已经晋升至化境,这周遭数百米范围内的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入他的识海,之前高玉凤拉着陆一鸣去走廊那头窃窃私语,他有心听,还能不听个明白的
他如今很被动,一旦陆寒筱的身世在这个时候被揭露,他没有任何后手,将会令陆寒筱如今的处境雪上加霜。
老太太的离世,已经让她够伤心了,他们什么时候生事不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陆遥风心里冷笑,老太太还指望用他来节制陆家两房,他的确会节制,他会好好节制。不就是为了老太太留下来的这点子财产吗他倒是要看看,他不答应,这些人将来能够拿到什么
陆一鸣看陆遥风的眼就有些阴狠了,他的目光越过陆遥风,看向他的身后,他看不见陆寒筱,却能够看到她的那张脸,高玉凤说的没错,这个孩子,既不像他也不像沈竹清。想到沈竹清背叛自己,想到她背着自己做的事,陆一鸣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一股的气在膨胀,想要冒出来,却又无处宣泄。
“父亲,不要让人给骗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做得出那种事情来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陆遥风冷笑着瞥了高玉凤一眼,“我想象不出,如果母亲在天之灵,知道您此时心里想的,她会是怎样”
陆一鸣就觉得有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唇角抽搐,嘴唇哆嗦,嗫嚅半天,他想当着陆遥风的面辩驳一下,却无从说起。好在此时,病房的门开了,蒋珊菊和林妈妈走了出来,她见众人都看过来,便点了点头,示意老太太已经装裹好了。
陆一鸣和陆元鸣便进去,两个儿子推了老太太出来,在众人的护送下,朝太平间走去。
那一层楼都很冷,陆遥风抱着陆寒筱在电梯前停了下来,他并不准备让陆寒筱送老太太进去。人死了,没什么好眷恋的,此时的老太太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老太太了,所有的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仪式,终结人的这一生。
陆寒筱便是一个傻子也知道,高玉凤是拿了自己在生事,高玉凤早不生事,晚不生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看中了老太太的那些遗产。她并不是看中钱财的人,可高玉凤若是用了这样的手段,想要占她所得,那她就不乐意了。
“三哥,你是不是知道高玉凤跟父亲说了什么”陆寒筱抱着他的脖子问。
“不知道”陆遥风一口否定,“我们不需要知道她说了什么,只需要知道她要做什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