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新的漂亮衣服,每天都能好吃好睡、泡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稚叶从来不知道给一只野兽当绘画模特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她甚至都不必出卖肉体去讨好他,——来到这座宅邸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沦为另一只雄性的性奴的心理准备,所以那天她抱着无所谓的心态朝他张开了双腿,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天午睡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被做任何事。
平静的日子连续好几天,她不禁想到,如果最初遇到的是他而不是青蛇,自己的是不是可以免受那些磨难?这样的想法偶尔会在脑海中浮现,她不敢去深究,更不敢向白狐求证。要信任这只从未向她透露过真实想法的野兽,对她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倒是小狐狸们常常和她分享各种各样的东西,对她友善得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长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才会让她们像对待同类一样对待她。
“她们说你喜欢这个。”白狐手里拈着一串饱满的青葡萄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
“嗯。”她举起双手接过了那串葡萄。
这个发色和肤色一样苍白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让人捉摸不透,那双眯起的眼睛看起来似笑非笑,无数次混淆了她对他的想法的猜度。渐渐的,她学会了不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可以延续多久,比起去在意他人的想法,把精力放在思考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上才是必要的吧。
“听说你最近睡得不好?”他在桌上铺开一张白纸,以兽毫笔沾取了一些淡墨,在下笔前抬头向她问道。
稚叶正坐在躺椅上吃着葡萄,连人带椅慢悠悠地前后摇晃,她听到他的问话,刚刚拔下的一颗葡萄从她的指尖落了下去。早些时候她照过镜子,知道自己双眼下的阴影已经相当明显了。这几晚确实睡得不好,有时候半夜惊醒过来动静还大得吵醒了隔壁房间的小狐狸,为此她很是内疚,还用彩绳给她们编了珠链谢罪。
“做了恶梦。”一个被巨蛇缠绕、紧缚着,在混沌中浮沉的恶梦。
“害怕吗?”
“嗯。”她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毫无缘由的,这几天她总被一些不安定的幻觉纠缠着,好几次恍惚中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圆形的蛇巢中,被由青灰色蛇尾盘踞形成的牢笼所围困,逃脱无望。那种身体被毫无缝隙地充实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梦醒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还陷在欲望的泥沼中,被巨大的空虚感所折磨。
那是毒蛇注入她体内、未能彻底消解的“毒”。
躺椅猛地摇晃了一下,“吱呀”一声轻响,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绿意盎然的竹林深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泥地上形成细碎的光斑。一滴液体从眼角处滑过,她不确定那是汗水还是泪水,只知道自己喘着气,裸露的胸部正在剧烈地起伏。林间有微风吹过,汗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条件反射地抱紧自己的双臂,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而她正躺在躺椅上,两腿和双手一起搭在了左右的椅把上,这种双腿大张的姿势很快让她察觉到有滑腻的汁液正从毫无遮掩的腿心处溢出来,沿着臀缝缓缓地流淌。
“又做了可怕的梦?”
个子高瘦的白衣男人在她面前弯下了腰,他眯着细长的狐眼,把苍白的脸凑到她的面前,他那些细腻的银白色发丝也纷纷滑落下来,垂在了她的脸上和锁骨上。
稚叶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间的干渴让她甚至无法说出简短的回答。
“是可怕得会让你的这里变湿的梦吗?”
野兽那长着尖利勾爪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她被风吹得微微发凉的腿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