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苏州地图,脖子上挂着单反的漂亮女孩,透着雕琢精致的窗,看着留园书房里的古朴摆设,欢喜的拿出素描本,就那样安静的画起画来。
这时,阳光斜斜的倾泻在她美丽的脸上,带着落日的昏黄光辉。而一旁,一名雍容华贵的俊秀男子注视了她许久,就那么停步在她身后,清隽的眉眼始终望着她。终于,男子拿起相机,动情的抓拍住了她专注而美丽的模样。
然后,他朝着她大步走去,她也不知为何的恍然回,画面停住,只剩下,他们相对而视的美丽容颜而那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世的陆少游和穆卿卿
缓缓地,随着悠扬的轻音乐,屏幕中出现几个大字,爱是成全,梦回姑苏。
怀安导演的新片暂定名为迷返,到达新疆喀什之后,我们就进入了紧张的拍摄工作中,喀什是中国最西部的边陲城市,很巧的,也是有两千多年历史的老城。这里的维吾尔族人民很多,剧组的副导演就是新疆人,他告诉我,喀什的维吾尔族人占了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维吾尔族人的长相也偏西化,有一次一个卖哈密瓜的老婆婆还问我是城里哪家的漂亮姑娘笑得我合不拢嘴,搂着哈密瓜靠在傅君颜身上嘻嘻笑。
到了喀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傅君颜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把我的棉袄也通通带上了。这里不光干旱,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还特别大,早晨我还往身上足足抹了一瓶防晒霜,日日看着喀什姑娘们脸上的高原红警惕的小心脏一抖一抖。夜里就突然像入了冬,裹着棉袄还觉得冷。副导说,“这里的绝对年温差可达60c以上,日温差也常在30c左右,夏季夜间可降到0c以下。”我听的胆战心惊,没出息的想回家,手冷的一直往傅君颜的咯吱窝里塞,他纵着我,嘴里却唬我“不许乱挠。”
我坏笑,手还在他咯吱窝里取暖,挑挑眉说“我就挠你了呢”
他眯眯眼,贴近我耳边喷着热气说“回去收拾你。”我立马乖巧了
后来我听副导演唱一首歌,他用的是维吾尔语,我绝对听不懂。也明知道傅君颜是不会维吾尔语的,可拍戏实在又闷又累,怀安是个工作狂,劳的我们各个像陀螺,要不是傅君颜上回温和的把合同递出来晃了晃,和气的回问他“我们签好日工作时长不能超过十小时的,不是吗”让怀安服了软,要么,还不知道大家要受多少罪
我逗着傅君颜问“你知道副导在唱什么吗”
他竟然没有被我难住,了然地瞟了一眼我说“他在唱这里的天气,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我咯噔惊了,搂着毯子跑过去问组里最亲切可爱的大胖子副导,问他傅君颜说的对不对,结果副导点点头,还说:“小爱真聪明啊”
回来我囧兮兮地拉着傅君颜的手臂问“傅君颜,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会维吾尔语啊”
他摇摇头,笑望着我说“我不会。”
我更愕然“那你怎么知道副导唱的是什么啊”
“因为昨天呆河豚已经问过副导了呀”他摸摸我的头,伸出手理了理我落在额边的碎发。
“他昨天唱的不是这个调啊这个我绝对不会听错的”我鼓起胸膛,正气凌然的望着傅君颜。
傅君颜听了轻笑,“歌词是一样的,呆宝贝,下回听仔细了。”说着他替我拉好毯子,安抚的摸摸我的脸,又低头在剧本上圈圈画画。
于是,我连着注意听了几次副导唱歌后,就再也不去听了。因为副导真的永远只是唱那一句维吾尔语的歌词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他像祥林嫂一样不停的抱怨天气,用各种曲调,翻来覆去。有一次他还用我爱北京演绎了这句话,我听到的时候,正在喝水,水就直接喷在了正给我讲戏的怀安导演脸上,傅君颜无奈的看我一眼,对着怀安说了声抱歉,赶忙递餐巾纸给他。又拉着我给我擦嘴,忍俊不禁的朝我歪歪脑袋。
怀安见多了傅君颜处处护着我。手里一边拿着纸巾抹脸,一边嘴里笑骂道“君颜啊,道个歉也要你帮,就你惯她”
傅君颜摇摇头,笑着回问“我不惯她惯谁”说着,对我孩子气的嘟嘟嘴,极轻地拍拍我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出于文章宣传考虑,这周四入v,没看到同学请加紧。
谢谢支持,不看v文看盗版的朋友,请加本人微博或者群,文章公告里面有,偶们一起继续分享内幕
下面的故事会有一个几个小高潮,比如,怎么让表哥和爹地认可,是君颜要解决的难题。
然后还有前世的总总,君颜身世的解决,他和宝贝到底有什么机缘等等。
我爱你们,真的感谢你们一直支持宝贝和君颜。
谢谢,90度鞠躬
第五十四章
后来我才知道副导为什么只用维吾尔语唱那一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那之后,我们剧组,也再没有一个人笑话他。
那天,傅君颜请剧组全体吃饭,副导演酒多了酒,就醉了。然后他拉着傅君颜的手一直说话,他说“你知道吗君颜啊我离开喀什这么多年,回来才发现,我的母语只记得这么一句了,我实在离开太久太久了我从小就抱怨这里不好,我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子,我洗不上一次好澡,冬天冷到手脚生疮,打个鼻涕都能溜冰柱子。我就想,我要走出去,走出去。学校的墙上写着知识能改变命运,我就往死里读书。那年我终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想我、他、妈终于能走出去了。我娘却不给我钱,她说家里没那个条件,要我学我哥去厂里找工。我死也不干,我哭着闹着问娘你枕头里不是有钱吗
我娘愣了愣,抹了把眼泪说,那钱得给你哥造屋,娶媳妇用。你哥这辈子能不能过好,就抵着这钱了,不能用。我那时就恨啊,我想我这辈子要是这会没走出去,一辈子就真走不出去了。那天夜里,我就终于偷了我娘藏钱的枕头跑了。后来,我读了大学,出来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名有了,钱也有了。可是我就是不快活,我就是不敢回喀什,我不敢回来这么多年我都不敢回来,我就记得我是偷了我哥娶媳妇的钱,偷了我娘的钱偷跑出去的”副导说着就哭了,眼泪鼻涕都抹在傅君颜衣服上,周围的人要拖开副导,傅君颜却侧过身子挡住,对着大家摆了摆手。
只听副导又抽抽搭搭的说“咱们这片子拍的好啊我终于有借口回家了,回家了可是我回家了,我老娘却早就死了,是那年我走了没多久,活活被我气死的。我哥老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他也不认我,拿着扫帚把我轰了出来。我家还是在那个破屋了,这么多年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是我跑了,我娘死了,可是我哥他没变化,他就真的因为没钱娶媳妇,到现在还是个人人嫌的老光棍。我回来晚了啊回来晚了啊回来的太晚我连家乡话都忘了,我只记得那句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后来我才想起来,那样不好的日头,我娘总搂着我和我哥唱这首歌,一唱几十年就过去了,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夜里,剧组所有的人就这么沉默的听着,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醉话,而是酒后吐真言。有个别人,因为受不了副导呕吐的腥臭味提前走了。再后来,因为太冷,大家都陆陆续续回了酒店,傅君颜顾忌我,也让我和剧组的几个女孩一起先回去。
最后,只有他还坐在饭店里,昏黄的桌面上全是残羹剩饭,还有歪倒的凌乱酒瓶,副导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哭着,诉说着,不时用沾满泪水鼻涕的手拉拉傅君颜。而傅君颜,就那么端正的坐着,他不躲,只是偶尔给副导递水,侧耳一字一句的听着副导说话,没有一丝不耐烦,没有一点嫌弃,眼底,只有宁暖慈悲。
傅君颜回来的时候特别晚,第二天凌晨五点还有戏,酒店凌晨一点就统一关热水,我替他留的洗澡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凉了。他一打开门,温和的表情就变了,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还有一些清理不干净的副导吐出来的秽物痕迹。他皱着眉头,手掐着自己的鼻子,火急火燎的抓起换洗的衣服就往浴室里冲,那模样是难得的不淡定。
我看着好笑又心疼,担心他受寒,眯着眼睛爬起来给他烧开水喝,又拿好毯子搬着椅子坐在浴室门口等他。傅君颜从浴室出来搂着我亲了亲,接过我手里的毯子,却是圈着我,自己反而没有盖到多少。还一边摸摸我的额头,问我冷不冷,我笑着摇摇头,拉着他去喝我拿出来放凉的热开水。这才问傅君颜“副导呢你送他回房间了”
他摇摇头抱着我呵了口气说“我送副导回家了。”
我愣了愣,他轻笑,抵着我的额头提醒我说“他哥哥家 。”
“不是闹翻了吗”
“副导他哥听了他的酒后吐真言之后,拿着扫把又朝他身上打,打着打着就下不去手,两兄弟抱头痛哭,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带副导进屋照顾了。”傅君颜一字一句说着,眼底有淡淡的温暖喜悦。
“你也放心”我好笑的伸出指头戳戳他的脸。
“他哥是个实在人。”傅君颜捧着热水杯朝我眨眨眼,伸出舌头性感的舔了舔我的手指,又低头像小狗一样嗅了嗅自己,把水杯放回桌上,搂着我蹭了蹭,叹着气感叹“可难受死我了,终于不臭了,还是我家宝贝香啊”我笑,就知道他被弄得一身眼泪鼻涕,是很不舒服的。温柔的摸摸他的发,他鼻尖嗅着我的发,勾唇浅笑。
夜里,他睡梦中还环着我的腰嘟囔一句“今天没有给安安通电话。”我往他怀里靠了靠说“没事,我打给安安了。”他这才闭着眼睛笑了笑,纯洁而干净。
有的时候我们还要去坦克拉马干沙漠拍戏,它被叫做“死亡沙漠”,我们拍戏也只在沙漠边缘拍,不敢走进去太多。
在这种地方拍戏,苦的就是,如果人有三急的时候,也不能说让剧组开车送回市里,只能请工作人员撑着伞,躲到没人的角落去解决问题,像做贼一样,还非常憋屈,非常猥琐。而古装戏服又特别繁琐,解裤子也要解半天,穿起来也麻烦。有一次我裤子才提起一半,脚底就溜过一只小刺猬,我差点没吓晕而这些苦,看着华美画面的观众们是无法知晓的我也不会去说,太猥琐了比如,沙漠中露出的雪白屁股
迷返这部戏需要在西宁,喀什两地跑。来回的路非常不好走,时间也长,组里的工作人员人人都抱怨,来回一趟简直是过山车的效果,一个字,晕,两个字,很晕。那个时候傅君颜就会不避嫌的在后座搂着我,给我一遍遍按太阳穴。当然,我也会帮他按
那天下午,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卸了妆,抱着一个粉丝送的河豚娃娃窝在一边等傅君颜下戏。可没一会电话就响了,分镜头导演告诉我,上个星期在西宁塔尔寺拍的几个部分,有的镜头角落里拍到了游客和汽车,开始因为疏忽没有注意到细节,现在重审发现不能用,所以要作废掉。又因为场地租借的问题,让我现在就动身去西宁塔尔寺补镜头。
我这边刚挂电话,副导就顶着他的西瓜肚,气呼呼的走在我面前对我扬扬钥匙说:“小爱,走吧。”
我挑眉,眨眨眼问:“副导您当司机呢”
他点点头,鼓着西瓜肚说“当然。”嘴里还不忘对分镜头导演好一通抱怨,什么办事不牢靠啊要是当时注意了也没这么一出啊之类的我笑,自从副导和哥哥相认和好以后,他每天的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唱歌也更来劲了,脾气也相对变大了。
我还听说副导给他哥买了车、买了房,又给他哥哥买了间店铺,准备开家餐饮店,现在正在装修中。他还天天都要夸一遍他哥做饭手艺好,脸上满是自豪的在组里逢人就说,傅君颜有时候都躲他,听副导开口说“我哥”两个字,就眼角抽抽,拿起剧本刷刷刷。
那时组里几个特效歪着嘴说副导啊不就是做菜吗又有能多好吃啊,副导听了之后就气的腮帮子通红,鼓着肚子就走。第二天二话没说,就带着他哥哥亲手做的大盘鸡来了剧组。非常好笑的是,副导给每个人都是分了一小碗,可给傅君颜的却是一大盒子,给我的是一个中盒。这实在是偏心偏的太明显,怀安导演吃完他那一小碗大盘鸡就留着口水,端着空碗在我们面前晃,一边抱怨副导说“兄弟你不能把外貌协会做的这么明显啊”
我和傅君颜就笑,两个人端着一个盒子吃,让了一份给他。
从喀什到西宁需要走315国道,这条路我拍这部戏来去过几回,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