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容欢背负的包袱有多大,人生又过的有多孤寂的人。
直到遇到太子。
太子是容欢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于是,飞蛾扑火。
为了得到太子,她撒了个弥天大谎。
在清菊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的主子,为了容府已经付出太多,就是这么自私一回,也无伤大雅。
可容欢却将后来的一切归因为自己的报应。
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报应。
容欢不是没想过抗争这不公平的命运,特别是在有了宝哥儿后,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又觉得,一切不过命中注定。
恰恰好而已。
好比太子,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
容欢因此而淡然。
可惜,最后为了孩子,她还得再昧着良心一次。
想到这里,容欢敛下眼睑,温柔的抚着自己已经如鼓胀的球般圆滚滚的肚皮。
上天终究待她不薄。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匆促且急忙的脚步声,清菊眉头刚皱起,原本应是守在院外的清竹已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清菊斥了句。
换做往常,清竹肯定乖乖认错了,可今日,她却顾不得那么多。
“不,这是大事啊清菊姐姐……”清竹还在在喘着气儿。“我,我刚刚……刚刚……”
“刚刚?刚刚怎么了?”清菊也察觉了不对,只是对清竹扰了容欢仍觉不满。“这般结结巴巴,是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不是……我刚刚经过前院,恰好见到太子,太子往这儿来了……”
清菊闻言,心一跳。
她转头看向容欢,却见容欢就像没听到似的,径自怔怔的出。
清菊心安的同时,也心酸。
她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是真的死了。
这样也好。
“太子来娘娘的院子里,有什么不对的?”
清菊看着青竹,面色不改,语气平和,倒把清竹给问的愣住了。
“可,可是……”她努力理顺自己的思路。“太子带着高扬公公,脸上的表情,很,很可怕啊……”
彷佛要吃人似的。
清竹一想到方才太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孤很可怕?”
说人人到。
清竹听到声音几乎要跳了起来,清菊虽然相对冷静许多,却仍难掩苍白面色。
“太子殿下!”
两人一齐出声,一道跪下。
清竹看着男人紫纹镶金边的高底鞋出现在自己眼前,险些腿软,更不用说,太子在她头上阴恻恻的问了句。“孤再可怕,可有你们娘娘可怕?”
这话问的清竹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把头给垂的更低了。
“说啊!”
“奴,奴婢不知,不知……”
“嗯?”太子语尾上挑,语气说不出的危险。
清竹额间冷汗直冒,她可算听出来了,太子这就是硬要自己说出个所以然来,好给太子妃……难堪。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太子是主子,太子妃却是她的主子,她在一个主子面前说另一个主子不好,待得两人缓和下来,遭到池鱼之殃的肯定只有自己。
就在清竹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能低到尘埃里去时,原本始终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的容欢终于开口。
“殿下昨夜火还没消?大清早的就急匆匆的跑来臣妾院子里大发脾气?”
容欢不说还好,这一提到昨夜,太子太阳穴上的青筋就突突的跳,虎目圆瞠,牙咬切齿。
“容欢——你竟还有脸提昨夜之事?”
容欢闻言,但笑不语。
那淡然的样子落在太子眼里,就好像在暗讽他的龌龊心思一样。
容欢是唯一知道他的秘密,甚至还用这个秘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想到这里,太子面容扭曲,大步一跨,狠狠扯过女人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挥下……
“娘娘——”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