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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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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电话的一边竟然有人接起,低沉的声音很虚幻,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宋渝汐愣在那里,突然觉得四周的景物都在眼前晃动,一切皆不真实。刚才,她居然听到秦风的声音低低的叫了声“渝汐”

    还没有等到宋渝汐应答,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宋渝汐机械地阖上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背景是蓝天白云,身后是橙红色的落叶在风中摇摇而坠,宋渝汐纤细的身子仿佛置身于风景画中,孤零零的一个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宋渝汐翻开盖子说了声“你好”。

    那边不耐烦地问“什么事”还是那个声音,秦风的声音,即便是隔着听筒她也能辨认得出来。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1

    宋渝汐又看了眼号码,不是她刚才拨的那个。他问她什么事,天底下居然有嫖客没有付账,然后问妓女什么事的,问得还是那样理直气壮。

    宋渝汐低低地说“我想我想,我想拿回昨晚的钱。”

    说到这里便不敢再说,像小女孩一般紧握着电话,生怕答应给糖果吃的大人反悔。

    秦风沉默了一会,才说“你在哪”

    宋渝汐不及细想,脱口而出“在你小区门口。”

    秦风便挂断了电话。

    宋渝汐握着手机,心依然不平静地跳动着,她方才拨的第一组号码,是三年前秦风的电话。他依旧留着三年前的号码,他会在第一时间叫出她的名字宋渝汐到底不是年少情怀的单纯女孩了,思即至此嘴角的苦笑反而更深。

    黑色的奥迪在宋渝汐身前停下,车窗缓缓摇下,秦风带着宽大的黑色墨镜遮了半张脸,只嘴角微微扯动,命令一般的语气,“上车。”

    车内是凝固的安静,秦风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方向盘上的手干燥而厚重,青色的血管明显凸起。宋渝汐恰好能看到他右眉上的伤疤,斜长的一道直入鬂间,在时间的洗礼下,这道疤痕已经不似当初那样狰狞怕人,连同这他们之间的情缘渐渐淡去。

    宋渝汐永远记得这疤痕是怎么来的,也永远记得那霎时的血腥,那是她二十年生活中第一次如此接近暴力和社会的躁动,黑社会,这个名词,首次脱离电视和书本赤裸裸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令人战栗。

    走到酒吧门口,宋渝汐依旧犹豫,自小她便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庭和睦,升学之路平坦安稳,在别人口中她是带着光芒的天之骄子,何曾于深夜来过这种人蛇混杂的地方。然而,从她和秦风初次相识,到现在走在一起,她的生活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

    秦风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安,转过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剑眉星目映在她的眼里甚是俊朗,他说“二爷待我好,他就是想看看你,没事的。”宋渝汐扬着头微笑。

    秦风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向她的胸前伸来。宋渝汐心头突的一跳,脸色绯红,咬着唇立在那里。彼时,她穿牛仔裤,白衬衫,长发漫肩,素面朝天,一幅标准的学生模样。秦风的手触及她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轻轻的解开,把领子向外分开一些,不再说话,拉着她进了门。宋渝汐只觉得一丝淡淡的失落闪过,未及追究便被五彩纷扰的灯光晃得眼晕。

    直到后来某个漫天飘雪的夜,回忆起之前的一切,她才发现,他们最大的悲哀是所处的生活圈子不一样,他们的之间的裂缝自那个扣子起便已经存在。他们的情感从一开始,就被差距的鸿沟埋下了祸福难料的种子。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2

    二爷并不老,不过三十几岁的光景,眼中却有着一份沉淀岁月的沧桑。他们这样的人,能走到今天,或者说能活到今天,必是经受了很多苦难生死,其间的痛楚亦非常人所能理解。

    二爷淡淡地看了一眼宋渝汐,一挥手,底下的人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递了过来。

    宋渝汐虽然不善饮酒,可她知道,若是向秦风求助便是对二爷的怠慢。触手的高脚酒杯冰冷光滑,杯中波光潋滟妖娆,她微微闭眼,一仰头强自喝下。强忍住喉间火辣辣的灼烧感,她轻轻的把酒杯放到玻璃几上,恭敬地说“谢谢二爷。”光影流离间她似乎看到二爷笑了,又似乎没有。只听沉稳的声音道“去玩吧。”

    酒劲上来,她顿觉头晕,秦风把她带到角落中的沙发上坐下,抚过她的额头,说“我去倒杯水给你。”说罢便转身走向吧台。

    灯光绚烂,晃得眼前一片迷乱。劲爆的音乐和呼喊尖叫充斥室内,有种满满的暴胀的感觉。

    “呦,这是哪家的妹妹这么清纯,来给哥哥疼疼。”一只手摸上了宋渝汐的脸。

    酒顿时醒了几分,宋渝汐恼怒地拂开那人的手,怒目而视。那人倒也算是眉目俊朗,只是一脸的痞笑让人无端生厌。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亦是满脸的猥琐之色。

    “还是个有脾气的,正合九哥胃口。”说着便强拽起宋渝汐往自己怀里送。

    宋渝汐心生恐惧,却觉得胳膊被人自背后拽住,那干燥宽大的手让她心安。耳边听秦风冷然的声音响起“九哥,渝汐不懂事冒犯九哥,还请九哥多担待。”

    那叫九哥的男人仍握着宋渝汐的手不松,挑衅一般的看着秦风,“秦风,我们出来混的,女人如衣服,今个九哥看上了你的这件衣服,借九哥穿几天如何”

    秦风道“九哥,她不同。这次算是秦风欠你一个人情,日后”

    “砰”的一声巨响,生生打断了秦风的话,原本喧闹的室内突然安静,只有孤鸣的音乐在一地玻璃碎片中独自歌唱。九哥冷冷地说“秦风,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和九哥讨价还价你还不够格,别仗着二爷给你几分脸色便在我面前耍横,想上位你小子差远了。”

    这二人平日里便不和,此番宋渝汐不过是九哥抓住的一个施威的机会。

    九哥手里犹然握着半个酒瓶,宋渝汐咬着唇看着秦风,他额头渗着血,在脸上蜿蜒而下,流到嘴角,却不及右眉处斜长的伤口触目惊心,绿色的玻璃渣似乎混杂在皮肉之间。灯光下,冷面带血的秦风宛若暗夜之,一身冷煞邪气,语气却恭敬非常,“谢九哥教训。”

    第一章、生活是一场重逢的大戏13

    宋渝汐见惯了秦风挺腰飞扬的姿态,心里替他委屈,未及细想,一脚便向九哥的挡下踹去。一声惨叫未必,却听二爷沉稳的声音响起,“老九,怎么和小辈们一般见识”

    “怎么,嫌少”

    一个冷冷的声音将宋渝汐拉回现实,慌忙回,看见一张支票递在自己眼前。车不知何时已经停在路边,秦风的墨镜摘了下来,眼中有不加掩饰的轻狂。

    想当年她在他眼里是简单纯真的女孩,如今却是求财卖身的小姐。难怪

    事已至此,宋渝汐也懒得解释,索性由着他误会下去吧。

    她低着头将支票接了过来,见上面写着一个大写的贰,抬起头疑惑地说“你记错了,不是二十万。”

    “我给得起。”

    宋渝汐正欲开口,却听那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下车。”

    她匆忙地被赶下车,他依旧沉着脸不去看她,她也只看得到他右眉的疤痕。她还记得,那里缝的是九针。

    那一天,急诊室里的他脸色灰暗,冷得怕人。小护士缝针的手都在颤抖。

    他说“缝了几针”

    “九针。”

    “再缝一针。”

    “可是”

    “缝”

    那时的他也如今日这样,冷酷粗暴,似要用无懈可击的强悍掩饰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望着那道伤口恍惚出了,猝不及防,车中的他已飞驰而去,尘土飞舞,如瞬息烟花。

    然而烟花再美,终究也有谢幕的时候。

    手机响起,宋渝汐接起,轻声道“嗯,妈,我下午的飞机,你在医院等我。”

    第二章、四个人、两份情、一场爱1

    别离三年,宋渝汐不曾回来过,而今重新踏上这片生养自己的土地,心中眷恋无法言语。

    出租车司机热情地介绍着大连这座海滨城市的风土人情、餐饮美食和各种旅游风景区。东北人的豪爽和大连人的直率让宋渝汐清晰的意识到,她回家了。

    车窗大开,宋渝汐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海水味道,熟悉的也是陌生的。依旧是整洁的街道、高大的行道树,那大片大片的梧桐叶泛着秋色的黄,在风中摇曳,偶尔飘落,成片的堆在地上。

    就是这条街道,拐角的地方有家很好吃的小饭店,老板娘说一口标准的大连话,为人豪爽。宋渝汐第一次请秦风吃饭就是在这里。

    老板娘一上来就夸秦风是帅小伙,帅得一塌糊涂。让一向冷酷的秦风也微微有些不自然,闷着头研究菜单。

    宋渝汐记得他们点了很多菜,也不是故意点的,只是,原本说好了是宋渝汐请客,谁知反倒是秦风问她这个喜不喜欢吃、那个喜不喜欢,问得宋渝汐措手不及,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切片的肘子肉、蛋黄南瓜、酱闷鲤鱼等到菜上齐的时候,两个人齐齐傻眼。最后剩下好多吃不掉,老板娘还戏称他们小两口不会过日子,说得宋渝汐脸上一阵阵地红。不过,宋渝汐倒是头一次发现有人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把啤酒当白水喝,没有一般男生带着炫耀的表情,秦风很自然而或者说很安静的吃饭喝酒,让人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他明明很年轻,可整个人却透着沧桑的沉稳和成熟,这样的男子是宋渝汐前所未见的。

    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娘说秦风已经结过了,宋渝汐愣了,“不是说好我请的吗”秦风还是酷酷的不多话“下次吧。”

    于是就有了下次和下下次

    电话铃声响起,截断了宋渝汐的回忆,是刘一凡。

    第二章、四个人、两份情、一场爱2

    她这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居然忘记向他打招呼了,岂不是无故旷工一路奔波,让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软软的带着疲惫“师兄,家里出点事,我想请几天假。”自然是不能说自己已经到了大连,要不那边刘一凡非得掀了桌子。

    刘一凡语气不禁柔和起来“要我帮忙吗”

    “师兄,那套施工图我还没画完。”

    “我另找人画,有需要的话尽管找我。”

    “谢谢师兄。”

    “误工费我会在你工资里扣的。”

    宋渝汐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挂了电话。

    司机师傅笑道“小姑娘这样才对,年纪轻轻的就应该多笑笑。”

    电话再次响起,宋渝汐看了眼屏幕,是宁榕。顿时温暖的笑容漾了满脸。

    宁榕标准的女高音吼道“小汐子,姐姐我马上飞到你那鸟地,立马去机场接驾。”

    宋渝汐稍一迟疑,那边便叫道,“你丫磨叽什么呢,不就那几个破工资吗,姐待会补给你。你说说你,年纪不大整个一财迷,人家是万事向前看,你也是,不过是金钱的钱,共产党不是教导我们不能拜金”

    “小榕”

    “废什么话,赶紧的。”

    宋渝汐唇边笑意更深,把电话远离耳朵“可是我刚下飞机,到大连了,说不定咱俩刚才在机场擦肩而过呢。”

    “啊”果然是一声大吼。静了片刻,那边广播登机的声音依稀传来,“你个死丫头终于肯回来了,别急着走,我天就能回来,等姐回来去趟你家。你要是敢跑”

    宋渝汐一连应了几个好,那边宁榕雷厉风行地挂了电话。

    医大二院。

    宋渝汐终于见到阔别多年的母亲,也顾不上说说话,母女二人就楼上楼下的折腾,交了手术住院的各种费用。主刀的医生是一个手指修长的中年男子,温和地安慰她们,说这种心脏搭桥手术的危险性越来越低,这样的手术他们一周能做好几个,要她们安心。

    可是,在签同意书的时候宋渝汐的手依旧是抖的。小时候大人们开玩笑问,渝汐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她总是骄傲的抱着爸爸的胳膊说,就嫁爸爸这样的。一直以来,父亲在她心中都是高大坚强的形象,家里家外的承担,几乎无所不能。但此时看着观察室里吊着点滴的父亲,她顿时觉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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