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更疼了……
“傻丫头!意思一下就行了!谁叫你真撞啊!”
撞都撞了,还能怎么办?“为什么还没接收记忆?”
“你这个样子还能收吗?”
“吱呀”,门开了。进来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眉眼含笑,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近得身来,亦是十分养眼。
“醒了?”他在她身边坐下,“可有不适?”
全身都不适,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保持缄默为好,眼皮一盖,传达无声抗议。
青年静坐半晌才轻声道:“我知你心里难过……”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如今错已铸成,我们想办法解决便是,生命可贵,实不该就此放弃。”
她将眼前信息汇总,不出意外,这青年才是原本该同她洞房的丈夫,也是那人的儿子。
儿子——他竟然成亲了,还有一个这样大的儿子,她接受不能……
她不说话不睁眼默默流泪的样子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经,他忽的站起,“我去叫大夫。”
虚虚浮浮出得门来,原本略下垂的猫眼更显耷拉,讨喜的脸整个丧气起来,垂头经过月亮门,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突然撞了过来,被他一把扶住,“你慌什么?”
春杏一见是他更加紧张,“少爷,大帅发了好大火,到处找你呢!”
脖间无端生出一股凉意,他瑟缩了一下,“我知道了,你去照顾少奶奶,别让她一个人。”
春杏点头答应,迈出一小步又回头小心翼翼道:“少爷,你可要小心,别再惹大帅生气了。”说着拿手比了个枪的形状,“这个都掏出来了,是气狠了的。”
他吁了口长气,总归是逃不掉的,挺起胸膛壮士就义一般赶赴刑场。
空旷肃穆的书房死一般寂静,新来的奉茶丫头垂着头看也不敢看上首男人一眼,端着茶盘战战兢兢走过,却还是在看到茶案上黑黝黝的手枪时惊得打翻了茶水。
威势逼人的男声不耐道:“行了,下去吧。”
那小丫头怕得快厥过去还不忘收拾了茶盏方才抖着腿退下,也算是训练有素。
男人粗黑的眉拢起,“你哪找的这些丫头,看着心烦。”
静立不动的管家答道:“府里除了周妈、春杏,都是男丁,少奶奶身边要人伺候。”
阎琨脑中霎时浮现那张满头是血的小脸,眉蹙得更深,脸色更加黑沉,“小兔崽子!都敢算计老子了!老子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小兔崽子甫一出现,“砰”得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堪堪擦过他耳边,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半边脑壳都是麻的。
他捂着耳朵瞪向上首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即使坐着也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难以逾越。他仰头,棱角分明的脸无波无澜,锐利的眼眸轻轻扫过,只一个眼风便足以叫人心惊胆战。
阎昌宗眼眶通红,惊惧后怕,愧疚委屈纷纷涌上心头,一时激动难抑,大喊出声:“我都说我不喜欢女人!你非要逼我成亲!要娶你娶好了!反正人也是你挑的!”
他吼完一个踉跄,有什么东西从耳朵里溢出,手拿到眼前一看,全是血,顿时眼眶更红了,“你这是封建独裁!现在是新社会!你无权干涉我的婚姻!”
阎琨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忍住再给他一枪的冲动,“你把他带走,别让他再出现在老子面前。”
管家淡定地架起半身是血的少爷,小少爷吸着鼻子哽咽道:“梁叔,那姑娘醒了,你叫大夫去看看吧。”
“我会安排,少爷且先管好自己,这血再流下去,你怕是要聋了。”
小少爷不知是听不见了,还是对自己的身体发肤不甚在意,絮絮叨叨说道:“我看她那样挺可怜的,原见她娇娇小小,脾气顶好,没想到竟是这般刚烈的性子,我对不起她。”
管家静静听着,未发表任何意见。
“爹虽脾气暴躁了些,心眼小了些,专制了些……”管家轻咳一声打断他,他才继续道:“但长得还算英俊,位高权重,洁身自好,最近的戏文里都写这样的男子,我看婉莹她们都很迷,想必也是可以嫁的。”
管家忍不住了,“少爷,少奶奶嫁得是你,不是大帅。”
小少爷张了张嘴又闭上,兀自惆怅起来。
霁瑶当晚发起了高烧。
“少奶奶……恐怕……”大夫看到大帅的脸不敢继续往下说。
大帅深邃的眸子黑沉的可怕,“梁泊,去把那劳什子教堂的洋大夫给我绑来。”
管家领着战战兢兢的大夫悄无声息地离开,阎琨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色莫辨。
学渣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虽然没心情更文,但查阅了很多资料,却没卵用,对混乱的民国史依然弄不灵清,虽然架空,但还是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另外,开篇有肉,接下来就是清水啦,最近肉吃多了想换口味的可以入坑。哈哈,本来我肉就少,这下全是剧情,是不是要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