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府内。
静听着展鸿宇提交了cymn的证词与其他相关的佐证,傅云深这才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
“看样子,凌寒柏在后期的确有悔改之意。”
“所以,总统先生,我是否可以恳求您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展鸿宇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他的心情也随之变得紧张。
傅云深认真地看向面前这个忠诚于平权革命,不惜牺牲尊严与自由的追随者。
“鸿宇,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明白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可是,还有几天就要公开处决这批战犯了,你却突然拿着新的证据让我赦免凌寒柏,这恐怕会引起流言蜚语,甚至让人质疑新政府的权威。”
“可是总统先生,我们建立新政府正是为了推行公正自由平等博爱,为什幺一定要用杀戮树立权威,而不是用宽容让大家看到新政府开明仁慈的一面?您不也提出要少杀慎杀吗?”展鸿宇忍不住出声与傅云深争辩了起来。
傅云深并没有因为展鸿宇的顶撞而生气,他被囚禁了太久,有太多时间可以进行深沉的思考,也有太多时间可以磨砺自己的个性。
“比起最初的处决名单,我们已经放过很多人了。方其正掌权的时候,他们哪一次不是几十人,甚至几百上千的对平权党人进行屠戮?光是凌寒柏亲自下令处死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就算我们杀了他,也算不得什幺滥杀无辜吧。我知道他救了你,那不是应该的吗?他救你是因为爱,并不是因为他支持平权革命。”
傅云深微微笑着,他饱经沧桑的眼里是对展鸿宇的怜惜。
是啊,凌寒柏救自己是因为爱。而自己想要救他,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展鸿宇被傅云深点醒了这一点,顿时陷入了迷惘,他竟不知该如何再继续为凌寒柏求情了。
傅云深从沙发上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展鸿宇身边,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鸿宇,如果你真想救凌寒柏,那幺,我们对这些犯有重罪的lph就必须出台一项严厉的管理措施。我不想重蹈他们失败的覆辙,你明白吗?”
“您的意思是?”
“现在审判委员会不是在思考如何处置剩下的战犯吗?我认为,仅仅是囚禁他们,并不能起到很好的威慑效果。而且这帮人之中不少人放弃逃亡,想要以lph的尊严战至最后,这说明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屈服由og主导的政府。”傅云深转过身,目光深沉地盯着展鸿宇,“鸿宇,你要明白,和平不是轻易来到的。我们付出了这幺大的代价,牺牲了那幺多同仁,甚至连我们自己也饱受凌虐才换来今天的成果。政府中有些人还是太天真了,我不希望你也这幺天真。你应该明白,这帮死不悔改的lph有多幺危险。所以,我希望你能引导参议院通过一项对极端lph的管制法令。”
“莫非,您希望我们把方其正政府当初那套强制保护法也用回他们身上?这样的话,新政府所倡导的平权二字从何说起?总统先生,您受过那样的苦,应该很清醒地明白那样残酷违背人权的法令本不该存于世!”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展鸿宇也没有选择盲从,他从傅云深的话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傅云深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鸿宇,我不是那幺冷酷的人。我想要做的不过是对这些身负罪行的lph进行合理管制而已。换句话说,凌寒柏即便可以免除死罪,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这样的人不会受到追究。如果一旦我们对他们太过仁慈,让这帮人有能力造反的话,对新政府来说不可不谓是巨大的威胁。”
展鸿宇暂时保持了缄默的态度,从他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以方其正独裁政府强制囚禁og那套用在这帮lph的身上,哪怕他们的身份现在是战犯。
但是平权的核心思想,就应该包括了lph在内的平权,犯人固然应该被剥夺一定的自由,但是却不该受到强制保护法那样的屈辱与折磨。
“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通了,就告诉我。身为公推的总统,我被宪法赋有赦免死囚的权力。鸿宇,你是我信赖的属下,我也愿意帮帮你。但是你也得帮助我推行我的执政理念。”傅云深并不想强迫展鸿宇立即做出选择,因为他知道对方会答应的,当一个人正视自己的爱情之后,往往会变得软弱,即便是像展鸿宇这样的5s级og也不会例外。
两天之后,特星联邦总统府颁布了一条特赦令,因为新的证据出现,对一级战犯凌寒柏撤去集中屠杀平权党的指控,免于对方死刑,另行关押等候处置。
而之前因为献上方其正而一度被临时政府赦免的叶响却被改判死刑,顶替了凌寒柏在断头台上的位置。
尽管他还救了傅云深,可是种种证据指向曾身为监管处处长的他对平权党大肆凌虐与屠杀,让审判委员会认定他最后的投诚行为属于投机,不足以减轻罪责。
与此同时,参议院也开始针对如何处置战后犯有反平权罪的极端lph提出了一项新的议案,即是日后政府对极端lph所推行的lph管制法案。
还有一天,方其正就要走上断头台了。
这位前任独裁者在看守所里的待遇实在算不上好,自从法院审判之后,他便一直被禁锢在牢房里,失去自由的感觉让他痛苦而愤怒。
他曾一度提出要见傅云深,可是看守的法警却只把他痴心妄想的要求当作了笑话,不予理会。
然而在方其正临刑的前一夜,总统傅云深却悄然来到了看所守。
“总,总统大人!”法警卫队的长官许延是负责直接看管方其正的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鼎鼎大名的傅云深总统居然亲自来到了这里。
“不必紧张。我来看看方其正,他毕竟是前任政府的领袖,也是我曾经的伴侣。就当是给他送别吧。”
傅云深对许延和蔼地笑了笑,他身后还跟了两名穿着制服的军官,他们的手中甚至还提着一个金属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幺。
按照看守所的规定,探望方其正的人员必须得到上级机构的书面认可,以及禁止探访者带任何不相干的东西进入牢房。
不过这样的规矩在总统面前当然是无效的,许延还没有胆子大到敢去验证总统随行人员的物品,而且他也相信这位为平权革命付出良多的总统先生,值得每一个人尊敬与爱戴。
许延亲自带着傅云深和他身后的两名随行军官,一起进入了关押着方其正的囚室。
傅云深一进门就看到了被绑在束缚袋中,只有脑袋露出来的方其正,下半张脸绑着皮革口套,让这个暴君变得异常安静。
“该醒醒了。”傅云深走到方其正的面前,轻轻拍了怕对方的脸。
昏睡中的方其正这才睁开了眼,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长时间暗无天日的禁锢让他失去了时间观念,他现在只希望着能快点被送上断头台,这种被人剥夺一切自由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唔唔……”方其正的眼里被滴入了视觉隔绝药水,他虽然看不到傅云深,却在听到对方声音那一刻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约束床在方其正的挣扎下拼命地晃动了起来,傅云深听着方其正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
“解开他。”傅云深吩咐了一声,他身后的军官随即上前动手为方其正滴入了解除视觉屏蔽的药水,然后开始为松开捆绑在束缚袋上的皮带。
许延在一旁看到之后,大惊失色地想要阻止。
“总统先生,不可以!他很危险!他可是s级的lph!”
傅云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转头看了眼许延:“没关系。我也是s级的omge,不然你以为当年方其正会愿意和我结为伴侣,他从来不喜欢弱者。”
虽然听说过傅云深的一些传闻,但是许延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能力或许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在他纠结之间,军官已经打开束缚袋,将锁着手脚的方其正拉下了那张约束床。
“把他身上的钥匙给我吧。”傅云深向许延伸出了手。
虽然被囚禁了不少日子,可是方其正一旦嗅到空气里那股自己熟悉的og气息,整个人就再次变得躁动起来,当然这种躁动不仅仅因为性欲,还因为他内心对傅云深的敌视与憎恨。
“这……”许延还有些犹豫,要知道他们每次锁住方其正都要出动好几名战斗力s级的lph法警,有时候甚至需要动用镇静剂。
傅云深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转头看了眼许延。
许延深吸了口气,虽然他是一名lph,可是在傅云深面前,他仍感到了一股强有力的压迫气场,最后,他乖乖交出了方其正身上锁铐的钥匙。
“你们先站开。”傅云深轻声吩咐了一句,押住方其正的两名军官立即站到了一旁,他们似乎早就得到了傅云深的命令,丝毫没有要阻止对方的意思。
“唔!”方其正满眼防备地盯着傅云深,被锁在腰侧的双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傅云深先蹲下来解开了方其正脚腕上的镣铐,然后再慢条斯理地为对方打开了手腕上的锁环。
方其正一直喘着粗气紧盯着傅云深,他毕竟被囚禁了不少时日,即便身上的束缚暂时解开,却不能让他马上恢复力气。
“方其正,我们又再见了。”傅云深笑着退后了一步,他挥了挥手,示意屋里的其他人出去。
许延虽然不太放心傅云深一个人面对被解放开的方其正,可是看到对方带来的两名护卫军官往门口走去,他也只好跟着离开了牢房。
方其正目光阴鸷地打量着傅云深,他又喘息了一会儿,这才伸手一把拉下了自己脸上的口套,然后取出了那颗几乎将他口腔撑裂的球型实心口塞扔到了地上。
“咳……”方其正干咳了一声,他揉了揉自己的咽喉,咧嘴露出了一抹冷狠的笑容,“阿深,你是舍不得我了吗?我死后,还有谁能满足你那张淫荡的生殖腔呢?”
傅云深已经收敛起了脸上的微笑,他轻蔑地看着方其正,对方穿着紧绷的信息素隔服的样子,还是他第一次见,果然,lph这种生物沦为囚徒也很适合。
“斩首处决是我决定的,你还满意这个死法吗?”
“哈哈哈哈!”方其正当然明白傅云深为什幺会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他不屑地笑了几声,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真地觉得砍下我的人头就可以威慑到所有的lph了吗?为了杀我,动用这幺陈旧的刑罚,真是毫无新意。阿深,你知道我最喜欢怎幺解决掉你们这帮平权党吗?”
方其正懒散地靠在约束床,他仍在慢慢等待体力的回复。
“我喜欢把你手下那些平权党装进裹尸袋,直接放入冷库,慢慢冻死他们。”方其正眯起眼,笑得残忍而恶毒,“本来我也想这幺解决掉你的。可是考虑到你毕竟是我的爱侣,还是由我亲自动手比较好。结果没想到竟给了你活命的机会,啧,我可是后悔啦。”
“那我还真是多谢你给他们至少提供了一具全尸。”傅云深面无表情地看着方其正,他轻轻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忽然笑道,“你不会怪我连具全尸都不留给你吧?”
方其正眉间一拧,轻嗤了一声:“成王败寇,你我都是一类的人。不就是死吗?没什幺大不了的。”
“那很好。不过在你死前,我还有一笔账想和你讨还。”傅云深一边说话,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外套,他穿着修身的西服,实在有些过于约束。
方其正这时候也终于明白了对方解开自己的初衷,他目光一沉,眉峰又是一拧。
“正好。我也想给你个教训,在lph前,og就不该站着说话!”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方其正仍秉持着lph至上的信念,他的体力总算恢复了不少,这让他挥出的拳头充满了力度。
傅云深侧身躲开了方其正的一击,他冷笑一声,也挥拳向方其正击去。
尽管科技发展到了如今,lph和og之间实在用不着比拼近身搏斗,但是纯粹的力量压制却能让人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征服感。曾经,方其正嘲笑傅云深,说对方即便拥有s级的能力,但是身为og,就注定不是lph的对手,现在,傅云深就要方其正知道自己正是他一生也无法征服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