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慢跑的人影,正是和他一夜狂欢的薛平光。他穿着运动衫,正和买菜回来的大妈打招呼,和善又热情。脚下跟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动物,跑了一截,他将那只宠物抱起来,在它脸上狠狠地香了一口。
正大口咬着油条的陆景浩停下了动作,想起之前那个吻,只觉胃部紧缩,别说刚吃的就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第20章穷逼攻
响亮又急切的脚步声之后,门被推开,青年满头大汗跨了进来。
拿着杯子的陆景浩朝他肩上一指:“这是什么玩意儿?”
“花枝鼠啊~”薛平光用手摸了摸大老鼠黑白相间的皮毛,笑得跟宠物一样可爱。
陆景浩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在他脸上,虽然它的模样讨人喜爱,但并没什么卵用,在他眼里就跟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
“昨晚怎么没见着?”
“关笼子里呢。”说着拿起老鼠的小手朝他挥动,“它叫露露,来,露露,跟大叔打个招呼~”
“母的?”男人用鄙视的眼斜睨着这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
“公的。”薛平光笑着说。
“……”
“他跟浩浩是一对。浩浩就是我给你的那只乌龟。”
老鼠跟乌龟是一对?陆景浩被这跨越种族、同性相爱的龟鼠恋雷得外焦里嫩、浑身冒烟。
等等,那只乌龟居然叫做浩浩?你确认不是指桑骂槐?他陆景浩生得高高大大,做人堂堂正正,哪里又像乌龟?
陆景浩简直无语,不想再讨论这个变态的话题,但提起那只乌龟,话又转到嘴边:“那龟会抽烟?”
薛平光擦着汗说:“是啊,本来是我发小养的,他有个抽烟的朋友经常找他玩,浩浩就染上了烟瘾。我发小又不吸烟,只有把它丢给我,让我改改它吸烟成瘾的毛病。”
陆景浩已经没有听他说话,仿佛对方来自异世界。走到床边,打算睡个回笼觉,躺在床上,他把玩着蜜蜡,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啊?来了来了,”青年正在厨房弄饭,穿着围腰就奔了出来,打开门,他的脸色一变,然后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难看,“王阿姨,屋子坐。”
姓王的老太婆没动,只瞅了他一眼:“小伙子,该交房租了。”
“能不能再缓几天?”薛平光好声好气地说。
“不行,”王婆的脸一下就扭曲了,脸上那股狠劲,恨不得将他就地强奸似的:“你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了!”
看这个家如此简陋,还以为是他低调做人罢了,没想到是真的家徒四壁,连房东都找上门来了,陆景浩坐起来,拿过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洒在床上:“他欠你多少?”
房东看见那堆钞票双眼放光,推开青年就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贪婪地揣了满怀,然后笑嘻嘻地往外走去:“你一年都不用交房租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放下。”
王婆当没听见,嘴里愉快地哼着小曲。
“我叫你放下,听见没有?!”青年就像换了个人,声音跟表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冰。
陆景浩饶有兴致地看着。
王婆转头叉腰,一副泼辣的样子:“怎么?!”
薛平光走过去,硬生生将她抱着的钞票拽了出来,扔回床上:“三天后再来收,我付你双倍。”
心有不甘的房东离开后,陆景浩笑了:“你这是何必?”
脸上的冰霜尽数融化,青年又露出平日里的笑容:“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过几天我拿到的提层足以应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哟,还挺有骨气的。陆景浩心中本打着包养他的主意,不由得烟消云散了。他收好钱,装进包里,嘴里说着:“我借给你不就得了,你多给她的钱,还不如当利息付给我。”
话音刚落,薛平光就炸毛一般闪进厨房里:“哎呀,饭糊了,我的妈……”
“……”陆景浩倒下去,继续补眠,可已是毫无睡意。
“哇,老大,我没看错的话,你手里的可是上等蜜蜡。”
上班的第一天,薛平光送他的东西就被眼尖的小白给逮着了,嘴角挂着口水,见面就直夸。
“什么是蜜蜡?”
“蜜蜡就是琥珀啊。这东西值好几万呐。”他经常投机倒把,对古玩和股票没少研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它的价值,陆景浩是外行,所以不懂。他眼睛骨碌一转,“难不成这是谁送你的定情信物?”
陆景浩冷冷地瞪着他,直到他像霜打的茄子焉掉了,才挑了挑眉:“你确定没有看错?”那家伙连房租都交不起,却送他这么昂贵的礼物,也未免太费心了。
他不由想起男人说话的样子,和拒绝金钱的态度,越想越觉得稀,幼稚得孩子似的,却又比谁都明理。跟情圣般油嘴滑舌,可让人无法怀疑他的真挚。有时候感觉太过夸张和脱线,就像一个经病,但是他处事的方式极有韵味和特点,容易从别人那获得好感,又丝毫不显得卑微。从未表现过怪和惊骇,从不匆忙,从不拖延,也从不困惑,且不乏主见。你说平庸无嘛,又有着非池中之物的潜质。
陆景浩不禁来了兴趣,将目光转向小白。
那家伙微微一愣,以为又要把他当杀手使唤,紧张得要死。那次纯属失误,谁叫对方舌战莲花,洗脑大法比搞传销的还要厉害,不然他会傻乎乎地带着人,叫苦等在家里的大哥也买一份保险?
“你以为我让你去杀他?”陆景浩笑了一下,“把他的真实身份调查清楚就可以了。”那豆腐块模样的被子是一般人能叠得出来的吗?
他也不是白痴,难道不会思考那人屡屡出现在‘绝色’的原因?他到底有什么后台,难道也是道上的人?
若真是如此,接下来不知还会有什么好戏。陆景浩有些期待地笑了。
第21章噩耗中的喜讯
死亡是失败的连锁反应,正如活着是胜利的附带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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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景浩上班,发现公司的气氛有些不对,每个人都低着头,要么行色匆匆,要么肢体僵硬。
“老大,你可来了,”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小白将他拉到一边,“你知道吗,廖坤死啦!”
陆景浩色一凛,随即恢复常态。
这时内线响了,对面的人告诉他,会长马上要召开紧急会议。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