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欢天喜帝完整版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分节阅读_133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好好睡一觉

    他声音沉了些,“怎的又不用膳”声音隐隐存怒,又带了不忍之叹。『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她身子软软偎在他怀中,眼皮渐垂,心安而落。

    他见她一直不语,不由皱眉,抬手握住她脑后,正要唤她,却觉掌心温度甚热,脸色蓦地一变,立时飞快探指去摸她地额。

    滚烫滚烫。

    他眸光遽然转利,反身抱她上马,踩蹬扬鞭,动作快似十丈广瀑落地而砸。

    猛地一鞭抽下去,战马陡嘶一声,前蹄屈扬,飞也似地朝西南面的广数营帐冲去。

    他脸色阴霾,眼底黑雾腾升,刀唇紧合,紧抱着她,人在马上如铁剑一柄,锋不可近。

    万没想到,她会在此时生病

    额角炸裂似的疼,人昏昏沉沉不知所事,只觉浑身骨头都似被人敲断了一般,僵痛难耐,想动一指都是难事。

    整个人都烫得要命,热汗一身身地出,好似永无止时。

    意识朦胧中,隐约感到手被人牢牢握着,耳边有低低之语,却听不清辩不明,热意难抗之时,又有人用浸了凉水的帕子替她擦拭身上那些似要着了火的地方。

    动作温柔万分。

    时而有蝴蝶嬉戏之痒,搔得她唇角发颤。

    虽是睡着,可眼眶却湿,自己又不知是为了什么

    年年月月那般长。

    往事如画,飞连成幕,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心悸心搐,心痛心殇,多少人多少物在她面前来了又走,唯心底一角隐隐潮涌,其间藏着一人,可倚可靠。

    耳边忽然响起东西碎裂的清脆声。

    又有人低声呵斥之音,小声谢罪之音

    被人握着的手一松。

    她猛地一惊,眼睫颤颤,意识拢回了些,慢慢睁开眼,望向帐顶缃线的一刹,便觉头晕目眩,不由蹙眉又阖眼。

    脑中却能忆起事来。

    到底不是在梦中。

    手指才一轻磕榻缘,那边便有人急转过来,先前被人放开地手复又被他紧紧握起。

    “醒了”一声沉沉低唤漾起,里面带了些许焦急之意。

    她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半晌才又用力睁开眼,微侧了头去看,就见那双摄人褐眸近在咫尺,眸底急火乱窜。

    心一暖,人僵乏。

    她手指勾了勾,他会意,见她真的醒过来了,才舒展峻眉,之前紧抿的薄唇有些抖,半天才道“你昏睡三日,若再晚醒一刻,我便要亲手斩了邰军中你那没用的翰林医官”

    她慢慢一牵嘴角,撇眸看着他,见他脸上不复往日镇定之色,不由又轻动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才知她是病了三日。

    那夜冒雨出战之后虽觉身子微恙,却也未传随驾医官来看竟不料劳积疲攒,突生迅疾。

    她胳膊一动,欲撑身而起,却被他一把按下。

    “不准。”他眉头又皱起,脸色僵硬,言辞之间硬生生的不留余地。

    她听话地躺下,低眼看了看榻边碎瓷,又见乌药泼地,才知他先前是动了大怒,不由垂睫,聚了力小声道“这又是何必。”

    声音哑淡,几字就似耗尽了全身力气,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御帐之中,他不叫旁人来近,自己却独留在此,又对着她的朝臣动怒,此事任谁看了,谁都会暗自腹诽

    见他容光黯淡,下巴上胡茬参差,想来他这三日亦无多睡

    不由轻叹。

    喉间一痒,低低咳出声来。

    他一下靠过来,眼中雾光凛凛,抬手摸了摸她地额,脸色仍是不善。

    她缓了缓,才又抬眼看他,小声道“攻城之事”

    话未说完便被他伸手按住唇,再说不得一字。

    他面色黑得吓人,低声道“此时还想那些事做什么”停了停,又道“安心卧榻,顺州一城,五日内我必将之捧送与你”

    凌晨起来胃疼,又去趴了一会儿床才起来写的,写的不多,更晚了,抱歉。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四

    英欢淡淡看他半晌,才慢慢阖了眼,红唇轻动之下,觉出他挪开了手指,不禁启唇,小声道“不必”

    然而喉间痒涨,才吐二字,便又哑咳出声。

    贺喜眸底引火窜光,摒息僵停,眉头皱得更紧,好半天才抬手去摸她的脸,指腹一下下抚过她面上潮红之痕,低声道“你不必多说,我自明白。”

    她又睁眼,眼角略湿,缓缓一压下巴,指尖推了推他的掌心,示意他走,不必撑着陪她

    不必为了她而这般辛苦。

    他突然俯身低头,重重吻住她。

    她长睫眨动,无力拒他,只得任他泄出那焦急之火,未闭眼,看他眉间褶皱渐渐舒展开来,才轻轻一喘,再一推他。

    “曾”她唇缝中费力轻吐一字。

    他直起身来,用力一握她的手,低眼看她道“人在帐外,我去叫。”他转身,走了两步,复又回头,脸色苍邃,眉眼间是道不出的情,“别逞强。”

    外面有阳光透缝斜入,打在他身上,硬甲触日而耀,坚紧可靠。

    她头晕得厉害,听了他这话,人又恍恍愣住,心底一角砰然脆裂,宛如地上碎瓷,只不过溅出的是赤血,而非乌药。

    看他大步出帐,不由垂眼攥被。

    心口血涌沙沙作响。

    非强不可。

    不多时曾参商便入帐觐见,足下步子急如沾火,一路小跑到内帐中。奔到她榻边,屈膝半跪,一双大眼水红,嘴角一瘪,小声道“陛下。”

    竟似要落泪。

    英欢偏过头。看她这模样,不由一展眉,口中轻哂,“朕又没死。”然后侧身,撑了撑胳膊。

    曾参商见状,忙上前来扶,帮她坐起来,又拿了几个软枕垫在她身后让她半倚着。才拂袖一抹眼,“陛下龙体生恙,臣”

    “旧病而已。”英欢声音若丝,纤眉微动,黛色衬得面庞愈发苍白,抬睫看她一眼,“赵烁是如何说的”

    曾参商晗首,小声道“赵太医也说是陛下固疾又发,但军中携药不足久养,他已往京中递发了折子。参请沈相独阅,命太医院备药,随下一批军需器甲一道送来军中。”

    英欢脸色大变,胸口气血汹涨。开口欲言,却大咳不止,脸色红如血抹,半晌才抬手压喉,忍了半天,哑声断断续续道“此等大事,他赵烁竟敢一人独断不经朕意,便往京中递发折子你给朕拿他入监”

    京中朝堂风云祗候。她人在军中旧疾突发,千里之外隐雾蔽崖不可辨,若传此事,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陛下息怒”曾参商一下便慌了,也顾不得君臣有别,急忙上前来拍抚她的凉背。见她眼中怒意横生、气喘不休。不禁急急又道“非赵太医胆大瞒君、一人独断,实是因陛下三日未醒。赵太医生怕拖时出事,才禀奏了邺齐皇帝陛下,请他来决”

    英欢怔然凝眸,侧头看她,犹不敢信,哑声道“此事是邺齐皇帝陛下准允地”

    邰朝中有细作,此事他绝不可能忘,又怎会同意赵烁将请药折子在此时发往京中

    曾参商点头,自低了眼,道“邺齐皇帝陛下独自关帐半日,才允了赵太医之请,说任是何事,都比不得陛下龙体重要。”

    声音越来越小,话音到最后几要跌落埋入帐中轻尘之中。

    英欢心口沸血瞬时如遭冰冻,满腔怒气梗在心头,再也发作不出,眼底红透一片,半晌才一垂眸,身子重重靠上后面软枕。

    再也无力。

    别逞强

    他那锐落三字之音犹在耳边轻荡,原来如此。

    知她定会拿身子硬扛,才在她未醒之时便独允邰太医之请;可若是一旦风起雨倾,他那铁甲宽背又能否真的替她扛下种种难责之事

    英欢闭眼良久,才一挥宽袖,轻声问道“三日来,顺州城下如何邺齐皇帝陛下那边可有何动静”

    曾参商朝后退了半步,垂首道“两面军中将帅集帐议策一次,方将军愿遵邺齐皇帝陛下攻城调命。三日来邺齐皇帝陛下白日随军出营,夜里”她抬睫一刹,又抿抿唇,小声嗫喏道“夜里便来守着陛下,连邺齐京中发来的折子都是命人直接送来陛下御帐中、择空批阅,几日来都未好好歇息过”

    英欢脸色遽然窜红,撇眸去看她,见她低了头,不知她面上是何色,声音不由一寒,道“他行此逾矩之举,你们上上下下竟无人劝阻相拦”

    叫邰将兵们看了去,成何体统

    曾参商默声不语,更不敢抬头,手指扯了扯袍边,半晌才憋着道“邺齐皇帝陛下欲行何事,臣自是不敢劝拦,便是方将军看在眼里,也未多话,因是营中上下都不敢多言”

    英欢闻言不由又是微怔,“连方恺都未犯谏”

    曾参商低眉,“方将军自那夜雨战之后便再也未在背地里对陛下不敬过,他虽不善多言,可谁都看得出他对陛下颇为叹服。且非将军一人,两军上上下下,凡是那夜冒雨参战者,何人不对陛下心生敬佩之情”

    英欢长睫蓦然一垂,心中渐明,虽说前些日子知二军对她拜服,却未想过连方恺也会真心尊她服她风圣军中将兵难驭,能得如今这局面。当真不易。

    她不由蹙眉,唇角却微微一牵,淡声道“如此看来,朕这一场病倒也生得值了”

    曾参商见她怒火不复先前之盛,才缓了心。道“陛下不必担心顺州一事,据人所报,邺齐江平所领步兵及攻城之器明日入夜前便可抵赴大营,邺齐皇帝陛下已然决议,最迟后日午后,便要出兵攻城”

    顺州城中无帅坐防,被围数日,当是粮水紧缺。此时攻城,应是不难,只不过

    英欢看向她,眉微皱,道“传朕口谕,就说朕身子已大好,再点二十人来守帐,若始攻城,除赵烁之外,非得朕诏。任是何人都不准入帐”

    三日来他不眠不休,只因担心她。

    若是两军攻城,前方战火纷飞,她又怎能让他再阵前营后来回奔波

    曾参商伶俐心剔。听她此言,瞬时便明白了她是何用意,心中不由一叹,口中应喏道“臣遵旨。”

    英欢身上热意一阵阵袭来,又始僵痛,头一晕,不由朝榻内偎了偎,又嘱咐了一句“京中若有何报。立时拿来与朕,不得耽搁。”然后轻一扬袖,遣她退下,不再多言。

    听得曾参商出帐声远,才紧喘一气背后冷湿,体虚焦热

    喉间腥甜。

    大历十三年六月。两军合师北伐燕朗之部。屯兵于顺州城外三十里处,施计诱敌出城以战。

    二十一日夜。大雨,燕朗亲帅中宛精骑三万来袭,中伏。

    上随大军出战,于城南五十里谷外阻退走之敌,纵马挥剑,三军阵前手刃朗之中脑,两军一时敬而畏服。

    二十六日,上赴城下视阵,途中旧疾突发,归帐卧养;攻城在即,帝统二军伐策,定令始下,无将不从。

    三十日,江平之部抵赴大营,所携攻城器甲不可数计;时城中少粮断水,民哀兵疲,久踞生怨;帝命二军趁势出兵,马步兵齐发,日夜轮阵,车石弓矢射之不停,攻势锐不可当。

    七月三日,城中守军不敌而降,顺州城破。

    战鼓声声破天,震耳发聩。

    人在帐中,身下硬榻微微在颤,远方那千骑铁蹄纷踏而动、万人甲潮连颤而鸣之音排山倒海一般涌至耳侧。

    如滔天巨浪,瞬时淹没了她整个人。

    英欢一下子惊醒,头晕额烫,翻身之时手肘磕在榻缘尖角,生疼不已,咬唇之时,恍恍间觉出腰间横来一掌,揽过她的身子,不叫她再动。她来不及抬眼,鼻间便满满灌入来人身上血
网站无法打开请发送任意内容至邮箱 ltxsba@g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网站无法打开请发送任意内容至邮箱 ltxsba@g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最新地址:m.ltxsfb.com www.ltxsdz.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