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里的一切都是为您准备的,奴婢无权享用,现在就去普通客房。”素儿转身向房门走,心知再在这只会影响小姐洗睡安寝。
上官惊鸿唤住她,“我会让店小二去请位大夫为你治伤。你身上的伤不轻,这两天不必侍候我,好好在房间养着,伤好了再说。”
记忆里的素儿每天都早起给曾经的傻惊鸿梳洗穿衣。也许是素儿也意识到上官惊鸿的五官过于美丽,帮她洗完脸又会擦上些泥灰,以免她因外貌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如果没有素儿这丫头的百般维护,上官惊鸿可能很早就死了,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死,总归素儿这丫头心意可贵。要是不先交待素儿好生养着,只怕素儿明天一赶早又来侍候她了。
素儿眼里涌起感动的泪意,“奴婢无大碍”
“你若不把伤养好,将来怎么更好的侍候我”
“谢谢小姐。”素儿也不再坚持,恭敬地退下了。
上官惊鸿吩咐店小二请了的大夫为素儿看诊,还顺便让小二找名附近的妇人照料素儿的起居。
脱了衣衫,上官惊鸿泡在浴桶里,身上被拳殴过的伤被热水一浸,有点犯疼,额上的伤也痛,不过,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水蒸气氤氲,在房里袅袅回旋着,上官惊鸿背靠着浴桶,洁白修长的藕臂搭在浴桶边缘,闭目养,心中是沉沉的痛。
冷铭寒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栽在一个男人手里还那么彻底那等剜心裂肺的痛
蓦然张开眼,上官惊鸿眼里清明一片,不带半丝感情,心中发誓,没有哪个男人再有资格让她悲伤。
动作麻利的洗头、洗澡、穿衣,上药。虽然古代的衣服复杂些,完全难不倒她。瞧了瞧手里的伤药,是上等的治伤药。上官惊鸿嘴角撇出冷笑,连治伤药都准备好了,不可否认,客栈老板对她确实特别。那又如何如果他有别的目的,她同样不会给好果子。
躺床上睡着时天都快亮了,上官惊鸿一觉睡到自然醒,日上三竿才起床。店小二早已随时准备好了洗濑用水与丰富的午餐,洗漱吃完饭,上官惊鸿本想出去走走,想起昨晚三号房偷听的那个人似乎是从后门走的。
上官惊鸿也打开厢房的后门,门外是一道有着护栏的走廊。站在廊上一眼望出去,假山流水,朱亭小阁,各式花草相映成趣,十余张精致的石桌配着石椅,或单独,或间隔排列,井然有顺,给人予十分舒适之感,俨然一处典雅的露天公园。
想不到后院里竟然有这么怡人的景致。
十余张桌子前基本都都坐了人,一见上官惊鸿出现在走廊上,均眺目而来,所有人脸上都是惊艳讶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如此美丽的人儿
朱红色的小亭里,祁煜坐在石桌前无聊地品茶,星魂静静立于他身后,见上官惊鸿出现,本想看一眼便向主子汇报,岂知,这一眼,便也无法收回。
祁煜心情有点烦闷,今天他起了个大早,先是在客栈前厅用早膳,接着到后院小亭里品茶,眼总是忍不住往天字二号房的门扫过。
由于一直注意着天字二号房的后门,从门一开,祁煜就知道了,只是见众人的反应,他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冷笑。
不就是个女人,何以众人像白痴一样傻看。就连他的手下星魂也如此失态。
祁煜心里闪过不悦,目不斜视,继续喝茶。
轻微的脚步声从廊上而下,又向后院里走来,众人几乎都不敢呼吸了。
祁煜知道住二号房的那女人过来了,不可能是她身边的丫鬟,因为他知道那名丫鬟被安排在普通客房休养,二号房里只有她一人。
一个女人,即使再美,又能到何种地步美得过东祁第一美人祁昭阳不成还不是空有一副花瓶皮囊。
祁煜唇角勾起冷笑,刚朝已走至近处的上官惊鸿看去,笑凝结在了唇边。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儿
黛眉如画浅颦微蹙,明眸皓齿,香腮玉嫩肌肤赛雪,腰细款款,投足如风摆细柳,举手似燕凌空,那般庸懒又闲得随意。
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点缀,天生丽颜,赛过点过的妆容不知几多。
一袭洁净的白色纱裙,腰间系着同色软丝带,显出腰细款款,体态修长轻盈,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华。
人比花娇、倾国倾城这样的字眼不及她万一,她就那样边走边闲适的赏景,缕缕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沐浴阳光,使她看起来似欲乘风归去,美得如仙如画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光华,冷淡清雅,独一无二,再加上无双的容颜,东祁国第一美人祁昭阳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
从来不知一个女人竟然能美到如此的惊心夺魄似乎连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祁煜惊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震惊,难以相信昨夜面容邋遢的女子会有这般潋滟光华。
惊的又何止祁煜,不知何时站在假山边的燕玄羽同样恍了情。
这就是世人都以为肮脏痴傻的汝南郡王府六小姐上官惊鸿吗这就是昨夜见过的那难掩风华的女子吗知她不会平雍,想不到昨夜那花掉的妆容下竟然是这等的惊国绝色
燕玄羽眼中尽是惊叹。
想到她已是骧王妃,燕玄羽眼里又闪过隐隐的失落。
上官惊鸿并不理会众人的惊艳目光,像个没事人般,禁自挑了张没人的石桌,在椅子坐下。
燕玄羽扫了眼上官惊鸿坐的桌位离祁煜所在的小亭不远,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刻意回避。
离祁煜那么近。她,是想重新被祁煜接纳吗
更重的失落闪过心头,燕玄羽敛了敛情,朝上官惊鸿走过去,嘴角弯出一抹温和若风的笑,“上官燕鸿,你怎么在这”
第九章 不满意再泼
温和的嗓音惊醒了众人,有人发出惊叹,“哗那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吗真是绝色过人,玉树临风啊”
“真的是哎”有人已经激动得从坐椅上站了起来,“居然见到了燕公子”
在座的女性全都激动起来,嗓音此起彼伏,一名女子说道,“今天真是好走运,同时见到了骧王与燕公子,我觉得骧王又冷酷又有魅力,只要他肯看我一眼,我就愿意去死啦”
马上有另一名女子接话,“我觉得燕公子温文尔雅,又贵为西靖国三皇子,燕公子更有魅力啦燕公子要是愿意看我一眼,我也愿意去死”
又有人说,“骧王也是咱们东祁国二皇子啊,我觉得骧王比燕公子更好看”
“当然是燕公子更俊气,更好看”
“明明是骧王好看,你个死三八,再敢说燕公子比骧王好看,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她心爱的骧王可是在不远看着呢,怎么也得表明爱慕他的决定。
另一个对峙喜欢燕玄羽的女子也是同样想法,争吵了几句,两人忽然打了起来,身边的下人也跟着参战,顿时打作一团乱。
没有人去劝架,别人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情,有些女人脸上出现了鄙夷,男人脸上则出现了不屑,这种素质,别说骧王与燕公子,就是他们都看不上眼。
上官惊鸿瞄了眼自发在对面椅子坐下,与她隔桌相对的燕玄羽一眼,他居然叫她燕鸿上官燕鸿是她现在这副身子的妹妹。汝南郡王一共有七个女儿,她排行第六,上官燕鸿排行第七。
燕玄羽不满了,“身为汝南郡王府的七小姐,明知我是西靖邻国的三皇子,你居然不起身迎接”
明知道她是上官惊鸿,却非要把她说成上官燕鸿,燕玄羽安的什么心
上官惊鸿朝祁煜的方向一瞥,顿时明白,他是说给祁煜听的,想让祁煜误会她的身份。
上官惊鸿并不揭穿,“这算什么怎么也比不上面对一票为你打起来的女人,燕公子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朱亭内,星魂对祁煜说,“王爷,原来她就是上官燕鸿。早闻郡王府的七小姐才貌双全,写得一手好字,又弹得一手好琴,传言简直是太埋没了七小姐,七小姐这等绝色佳人,何止是才貌双全简直是惊国倾世。听闻七小姐也早就爱慕于您,若王爷您娶的是七小姐就好了,偏偏是痴傻的六小姐”
祁煜握着茶杯的力道紧了紧。是么他本该阻止星魂说出这番话,为何,星魂说的,他并不反对。
脑中闪过苏盈月美丽温婉的面孔,祁煜眼一冷,“够了。”
星魂识相地闭了嘴。
燕玄羽与上官惊鸿由于离小亭并不远,自然也听到了星魂的话。燕玄羽不予理会,接上官惊鸿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不是我无动于衷。我一向不惹野花野草,这种浑水怎么好去趟呢”
“是啊,你只是对于看得上眼的女人,来者不拒。”上官惊鸿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按客栈的规定,只有住在天字号房的客人才能进后院,所以后院风景再好,人却并不多。后院的石桌上随时都摆着热茶点心。
燕玄羽一副冤枉的表情,“怎么好这么说呢我看上的女人不多的。”
“从街头刚好排到街尾罢了。”上官惊鸿面色淡然,燕玄羽却双眼发亮,“鸿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话落,一杯滚烫的茶水朝燕玄羽泼了过来,上官惊鸿若无其事地放下空茶杯。未料有此一招,燕玄羽速度极快地侧身险险闪过。
她居然拿茶泼他燕玄羽眼里闪过愠怒。
所有人都愣住了,郡王府的七小姐居然敢茶泼天下第一公子燕玄羽太让人吃惊了,且不说燕玄羽皇子的身份没几个人惹得起,一个男人在这么多眼睛面前被个女人此般羞辱,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最主要的是,听说燕玄羽表面上好说话,只要惹得他不愉快,轻则断手断脚在床上躺几个月,重则不晓得怎么就死了。
是以,天下无数女子为燕玄羽痴狂,只要燕玄羽无意,也没有哪个女人胆敢随意靠近他。
在场的男人莫不为上官惊鸿担心,包括祁煜也皱起了眉头。只是他们都以为她是燕鸿。
原本打得正火的两票人也开始停下等着看上官燕鸿的下场。有些女人则是脸上出现幸灾乐祸的表情,也有满脸同情的。
男人多是一脸担忧,却没人敢站出来。
当所有人以为上官惊鸿至少会没掉半条命时,燕玄羽却含笑着开口,“京城排行前十的富商耿员外家的独生女耿秋雨一直自恃美貌,以我的红颜知己自居,前几天我与耿秋雨一同在广合酒楼用善,耿秋雨也是因为吃醋,一杯茶泼向了我,我当场就一掌把她打死了。”
语气那叫平淡无,无关风月啊。却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她想杀你,你自不会留她。”上官惊鸿冷淡地说。耿秋雨不会无故泼他茶,这么做如果是吃醋的情况下,也罪不至死,被当场打死,肯定是非死不可的理由。
燕玄羽有点意外,她只听他一说,竟能了解实情。不错,耿秋雨不知是谁派来杀他的,泼出的茶里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