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向你起誓我没有背叛白银祭司,但是我现在解释不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今天我我命尽于此,请你一定帮我收拾这些魂兽的残局,有你在一定可以,雷恩的百姓一定不会有事漆拉王爵,我只求你这个事情”鬼山缝魂擦去嘴角的鲜血,他坚定的目光看向漆拉,没有任何的退缩和逃避,他的面容依然坚定,正气萦绕,仿佛一个满载荣誉而归的圣殿骑士。
漆拉被他这种气势震慑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重回岛屿之上。
而此刻的岛屿,早就变成了鲜血浸泡之下的人间炼狱。
无数魂兽的尸体、骸骨、断裂的肉翅和巨大锋利的爪牙,四处散落在分崩离析的岛屿之上,仿佛一个被摧毁了的遗迹。天空中持续不断地坠落着瓢泼的红色血雨,弥漫天地间的腥臭被呼啸的飓风卷上高高的苍穹。
女的裙摆此刻也失去了刚刚的优雅与安静,无数股巨大的白色丝绸仿佛在狂风里卷动一样,驱逐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巨大的高等级魂兽。麒零和天束幽花静静地站在女的裙摆的范围中心,时刻准备着这个防御体系的崩溃。
幽冥和音也失去了刚才的镇定自若,他邪恶的脸上此刻绷着几根青色的血管,他的面容因为大肆的杀戮而显得扭曲骇人,而音的四条束龙在空气里翻滚咆哮,对抗着各种魂兽。她已经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承受攻击了,因为现在迎面而来的这些魂兽,都有让她致命的能力。
漆拉从天空上急速地降落到银尘身边,他刚要开口对银尘说些什么,就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地裂天崩,整个岛屿以一种摧毁性的速度分崩离析,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要从地底破土而出一样。
所有的人都站立不稳,脚下的土地不断地崩裂,沉入大海,银尘和漆拉瞬间离地飞起,窜向更高的山崖,而更致命的是,巨大的海风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魂力,一股一股的力量仿佛是绞缠在一起的锋利刀刃,被风吹过人的身体的时候,瞬间就切割开无数个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喷洒,就被暴风立刻吹成红色的粉末消失在空气里。
“这是怎么了”天束幽花满脸死灰。
紧接着,一声更加巨大的爆炸声在天地间轰然雷动,整个岛屿突然从中心爆炸开来,无数巨大的石块四分五裂,朝天空激射,然后又雷霆万钧地坠落下来,所有的人都在这样的天灾下,尽力地躲避着,包括位居二度的幽冥和音,可以看到,他们两个此刻的面容,也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那是那是五度使徒莲泉”漆拉稳住身形,透过快要将视线吹散的飓风,他看见,刚刚从地底翻涌而出的,正是号称海里最具毁灭性的魂兽海银,而在海银那颗长有九枚眼睛的巨大龙头上,正迎风傲立着鬼山莲泉。
整个岛屿继续在震耳欲聋的天崩地裂声里持续坍塌,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身影突然从地底随着爆炸的巨石弹射出来,幽冥回过头,被自己眼前的场景吓傻了,他从来没有看过特蕾娅如此狼狈的样子,头发被狂风吹散,嘴角残留着血迹,她雪白的大腿上是三道深深地刀口,正在往外面喷洒着血珠。
“特蕾娅出什么事了”幽冥感觉到肯定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故,他朝特蕾娅闪电般地窜动过去,同时,霓虹以更加狂野的速度,冲向了正往海里坠落的特蕾娅。
霓虹和幽冥接过特蕾娅,找了一处暂时还没有崩裂的山崖降落下来。
“幽冥,赶快杀了鬼山莲泉,现在不杀,等到她身上新的回路组建完毕的话,我们就永远杀不了她了快动手”特蕾娅的口里不断涌出鲜血。
“你说什么什么新的回路”幽冥转过头,看着此刻高高站在海银头上的鬼山莲泉,她全身散发着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她身上涌动的魂力简直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她操纵着海银,逐渐往鬼山缝魂和暗翅的方向靠拢,她要找到她哥哥,然后迅速地逃离这里。
剧烈的地壳震动崩裂,海银庞大的身躯逐渐往海里翻涌上来,刚刚呈现的,仅仅只是它庞大身躯的冰山一角。银尘站在海银巨大的尾部,勉强躲避着周围的坍塌,漆拉高高地飞掠上海银的后背,他还是想靠近鬼山莲泉,问个清楚。
“鬼山莲泉现在不是五度使徒了,她现在是”特蕾娅双眼瞳孔急剧缩小着,非常惊恐,“她现在是最新的六度王爵,她是新的海”
幽冥突然松开手,“怎么会这样”
“西流尔临死前把他的灵魂回路赐印给了鬼山莲泉,按道理来说,莲泉已经被赐印过一次,身体里面有五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如果再来一套回路的话,瞬间就会互相排斥,引起身体的摧毁和死亡,但是六度王爵的灵魂回路实在是太特别了,它压倒性的愈合能力,以接近永生的强度,让两套回路安全地共存了一个体内因为互相排斥而摧毁的身体脉络,却瞬间又被强大的愈合能力复原而西流尔死亡的瞬间,她身体里的这套灵魂回路又立刻复制了两倍她现在的魂力凌驾在我们所有人之上”特蕾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看得出,她刚刚肯定在下面受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不这不可能我才是六度使徒就算西流尔死了也应该是我来继承王爵的位子你撒谎”天束幽花突然冲出女的裙摆的范围,她充血激动的脸庞上,是两行滚滚而出的泪水。然而,她忘记了,周围正在地裂天崩,漫天呼啸翻滚的巨大魂力,瞬间将她掀起,重重地摔向身后的岩石。她在如此巨大而突如其来的魂力压迫下,昏迷了过去。
“幽冥、漆拉、银尘、霓虹、音我以天格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立刻联手绞杀鬼山莲泉,务必不能让她离开这里”特蕾娅口中涌出更多的鲜血。
话音刚落,五个身影突然冲天而起,仿佛流星般席卷向同一个目标鬼山莲泉。
而下一个瞬间,本来正冲向妹妹准备汇合的鬼山缝魂,突然像是着魔般地冲向霓虹,他全身的金色刻纹暴涨到一个极限。而霓虹也本能地调动起全身的魂力,高举着他仿佛两把利剑般的双手,风驰电掣地朝鬼山缝魂冲过去。两个人的魂力都燃烧到了极限,仿佛都是同归于尽般的拼死一击。
“别杀他别杀他”特蕾娅挣扎着坐起来,对着霓虹撕心裂肺地吼“他就是想死”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幽冥、漆拉、银尘和音的身影都被这股爆炸的气浪掀得远远飞去,才能抵消这股力量,当刺眼的光芒散去,天空中颓然抛下的,是浑身千万道伤口、鲜血喷洒不止的霓虹,他已经昏迷不醒,残余的呼吸仿佛游丝,仿佛一颗陨石一样,朝大地坠落。而另外一边,也如同一颗陨石般坠落的,是鬼山缝魂的尸体。
“哥哥”远处撕心裂肺的声音刚刚传来,就突然消失在一片巨大的空旷里,天地间有两三秒钟,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声响,仿佛世界静止在了真空里面,而片刻的安静过去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海银的身上传来,仿佛一颗星辰坠落到了大地上一样,突然汹涌而来的光线让所有人都瞬间失去了视觉。
当刺眼的白光消失之后,所有人都恢复了视觉。视线的尽头,天地重新安静起来,只是岛屿已经被摧毁得只剩下零星的礁石。而大海的中央,仿佛一座新崛起的岛屿般大小的魂兽海银,此刻咆哮着,将它庞大的身躯展现在光线之下。而它的头顶,迎风屹立着面无表情,目光里充满着无穷无尽的杀戮的鬼山莲泉,她冷冰冰的声音,从大海的中央传来,“我哥哥死了,不过没关系,今天,我要你们所有人在这里给他陪葬。”
“幽冥,你现在杀不死她了”特蕾娅看着仿佛天般冷漠的鬼山莲泉,嘶哑地说,“她现在是五度王爵,也是六度王爵”
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脚下的岛屿一般,沉了下去。
“如果幽冥一个人不够的话,那就我们所有的人。”漆拉突然从背后走出来,他望着远方天海边缘咆哮着的海银,“杀完之后,特蕾娅,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
而下一个瞬间,鬼山莲泉却仿佛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过的要他们陪葬的事情,她突然驾驭起海银,朝着远处飞快地游动而去,海银岛屿般巨大的身躯在大海里劈波斩浪,卷起海啸般的巨浪。
“别让她走”特蕾娅说。
但是,当众人突然启动身形,想要追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银尘突然冲天而起,然后掉转回头,冲着漆拉、幽冥、音等人,释放了三四件魂器,其中就包括刚刚那把无限分裂的细身冰箭。所有的人都只能纷纷躲避,毕竟,银尘是曾经的大天使,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没有人会用生命来开玩笑,正面迎锋。
当所有人躲避完攻击之后,天地间,已经失去了鬼山莲泉和银尘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漆拉望着特蕾娅,问。
“因为刚刚在鬼山莲泉身体里的五度王爵回路正在复制,她正在诞生为新的五度王爵的那个几秒钟的寂静瞬间,她靠近了银尘,她对银尘说了些事情,于是,银尘就心甘情愿地跟她走了。”特蕾娅苍白的脸,被海风吹出红红的血丝。
“她说了什么”幽冥的目光里充满着杀戮。
“她只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特蕾娅的目光里此刻翻涌着无限的怨毒和仇恨,但在这些之下,其实是无穷无尽无法掩饰的恐惧,“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找吉尔伽美什。
chter雾隐绿岛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
经过了一个夜晚之后,苍茫的海天之间,破晓的霞光渐渐从地平线上翻涌出来,绚烂的霓虹仿佛女华丽的衣袖,蜿蜒弥漫在大海之上。整个波光粼粼的海面,倒影着破晓是金光泛滥的红,仿佛一整面烧起来的火海。
游动的红光,此刻映照在麒零和幽花年轻而稚嫩的脸上。他们此刻爬在半空中的苍雪之牙毛茸茸的大后背上,看着脚下的大海,表情茫然而又悲伤,仿佛被遗弃了的两个小孩儿般,看着茫茫无际的天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周围飞舞着一些残留下来的魂兽,几个小时之前,天地间黑压压的暴动兽群,随着鬼山缝魂的死去和鬼山莲泉的离开,而渐渐从暴戾的迷乱中清醒过来,浑身沐血的各种海狮、海象、剑翅鱼、海蝶纷纷重新沉入黑暗的深海。剩下一些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零星魂兽,孤寂地飞舞在辽阔空旷的天地之间,发出沉痛的哀嚎声。霞光照耀着它们千疮百孔的表皮,血淋淋的伤口历历在目。
整个岛屿分崩离析,无数巨大的岩石四分五裂,缓慢地往下坍塌坠沉,浑浊苍白的浪花仿佛一群有一群贪婪怪兽的森然獠牙,要碎了整岛屿,把它吃进深海里。之前整个巨大的岛屿,此刻只剩下一些零星突出海面的尖锐礁石,整个大海辽阔而空旷,海面上残留着大面积的兽血,在朝霞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粘稠,猩红的汪洋,破碎塌陷的岛屿,看起来仿佛一个人间的炼狱。
麒零擦去眼角的泪水,茫然地望着天地间出,那是之前银尘抛下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去的方向。苍雪之牙巨大的翅膀扇动着,带起冰凉的海风,吹动着他渐渐成熟的轮廓和鬓角。他的面容在此刻,退去了曾经年少的青涩,而多了一些不应该有的沧桑。
银尘离去时决然而面无表情的冷漠面容,此刻还回荡在眼前,他朝着所有的王爵使徒包括自己投掷出的那些锋利而雷霆万钧的杀伤性魂器时,充满了一种在所不惜的决绝。那个时候,麒零突然感觉到一种仿佛被抛弃的痛苦。他冲着离去的银尘大声呼喊的声音,也被天地间无数魂兽痛苦的嘶吼悲鸣淹没,银尘完全没有听见。又或者,他听见了,可是,他没有回头。
银尘留下的女的裙摆,此刻已经恢复了原始的白色棋子般的状态。麒零握在手心里,这是唯一还残留着银尘气息的东西,这是曾经银尘对他的守护尽管现在他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他闭上眼睛,运行着体内的核能力,感应着这枚小小的却又强大的魂器,然后将它收进了自己体内。他现在已经能逐渐使用自己无限魂器同调的天赋了。
“我们去哪儿”麒零擦干眼泪,眼睛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让他显得格外憔悴,他的声音带着成熟起来的低沉和磁性,不再像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了。
“我不知道。”天束幽花跌坐在苍雪之牙的后背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