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武艺高强,又放了暴雨梨花针,这才护着我们全身而退。”
另一人没有说话。
粗哑嗓子停了片刻,又道“你说殿下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咱们本来是要去刺杀北堂王,可是知道文国这个什么什么小王爷在后,殿下就改主意把他掠来了,我看那个北堂王府的三世子可能更值钱些呢。”
“笨蛋你懂什么那北堂王的三世子不过是个嫁到文国的质子,这个小王爷可是当今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孰重孰轻你还分不出来吗”他们后面的话东方昊晔没怎么注意,整个脑子都被“亲弟受伤”这个词占满了。
曜月受伤了怎么会他明明看见小冬扑过去护住他了。
凌总管也在,他武功那么好,应该不会让曜月受伤。
但刺客那么多,暴雨梨花针又那么厉害,曜月身子又不像以前那么灵敏,万一东方昊晔越想越担忧,心里怒火万丈,猛一运气重重撞了一下木板。
“咚”的一声,外面立刻安静下去。
小王爷又用力撞了一下,片刻之后,箱子盖慢慢掀开。
马车里光线不足,小王爷睁大眼睛,望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的人,愤怒地骂道“呜无唔务呜”小王爷这才想起自己的嘴巴被塞得严严地,所有的话语出口后,都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发音。
“静王爷,你醒了”废话那个声音清朗,看上去白净清秀的年轻人把他扶了出来,东方昊晔这才看清,原来自己竟躺在一个棺材里。
那人道“王爷,你内伤太重,点穴伤身,所以只有缚了您,还请见谅。”
东方昊晔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那人明白他的意思,将他嘴里的堵物取了出来。
“我饿了。”
东方昊晔哑着嗓子道“去给本王找点吃的来本王要喝燕窝粥”那人微楞,然后对身旁的粗脸大汉微微示意,大汉望他一眼,眼阴郁不满,转身掀帘下车。
“静王爷,可要我帮您把绳索解开”
“随便,反正我也跑不了。”东方昊晔靠在棺材背上无所谓地道。
反正绑久他也习惯了。
车帘突然掀起,一人跨进马车。
他的面容一时看不清楚,不过身形颇为高大。
他对那年轻人道“给静王爷松绑。”
“是。”
“静王爷,我们已经远离遥京,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那人在小王爷身旁坐下,慢悠悠地道。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东方昊晔看清他的容貌,五官深邃,不似中原人。
衣饰虽然简单,但周身有种尊贵之气,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
那人轻轻一笑,“在下拓跋真,见过静王爷。”
虽然东方昊晔从刚才那两个属下的只字片语中已猜到一二,但此刻看见西厥二王子亲自带人掠入北堂王府,仍然为他的胆大妄为而震惊。
不知道该说他太蠢,还是他太聪明,总之现在他已经达成了目的。
西厥人的悍勇是中原人想象不到的。
东方昊晔一边吃东西一边想,从他被掠出王府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现在前行的方向,应该正是掀起勤王旗号的李参大军大本营,北豫王司简的封地灵州。
灵州是明国的西北重地,面积辽阔,横跨一条温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原是明国一道天然屏障及富庶之地,谁知现在却成了骨中刺,肉中钉,欲拔不能,欲养为患。
司简早已与西厥勾结一起,而勾结之人正是这位西厥二王子,拓跋真。
拓跋真虽是庶出,但西厥人不重视血统出身,只重视有能力。
拓跋真英勇善战,武艺高强,还极有智谋,用了短短三年时间便统一了西北厥族,将他们的领地扩大一倍有余,实力不容小觑。
东方昊晔记得还曾和三皇兄笑谈,幸亏文国不与北地厥族相邻,不然被人虎视眈眈的滋味可不好受。
东方昊晔想起醒来时听到的话,这拓跋真原本竟是要去刺杀北堂曜日的。
北堂曜日的明月功已达出入化的境界,在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足智多谋运筹帷幄,若是这次刺杀一举成功,那司简离明国皇位便只有一步之遥。
只是他现在寻北堂曜日不见,改虏了自己,想必打的主意也不小。
东方昊晔既然知道他别有所图,便不怎么担心,转着念头有何脱身之法。
拓跋真带的人马伪装成北方商旅,避开了明国州郡大府,一路行进速度快。
东方昊晔再怎么不愿,十多天后,还是和他们一起进入了灵州境内。
“静王爷,不知你对在下安排的住处还满意吗”东方昊晔撇撇嘴,“殿下客气了。”
“一路奔波,辛苦静王爷了,在下当好好补偿王爷。”
拓跋真拍拍手,走进两名美貌少年,一左一右,垂首侍立身后。
“这两个是我们西厥最美丽的少年,在下特意找来让他们来伺候王爷。”
东方昊晔看看他们,皱眉道“怎么不是美女”拓跋真似乎有些吃惊,“王爷嫌他们不够漂亮”东方昊晔怪地瞟他一眼,道“他们是挺漂亮,可是本王更喜欢女人。”
洗澡更衣,用膳梳发,这些事从小便是美貌的宫女和丫鬟们为他做的,让两个小厮给他做这种事,小王爷自然不怎么高兴。
拓跋真闻言迟疑道“静王爷不是喜欢男人吗莫不是觉得他们没尊夫人漂亮”东方昊晔这才反应过来,拓跋真是把他当断袖了。
心道我是喜欢男人,但我喜欢的男人只是我家亲亲爱妃啊你当随便塞个男人我就欢喜了那还不如给我换个女人他有些黑线,道“我不要他们,给我换两个伶俐的丫头来。”
拓跋真貌似为难道“我这次没有从西厥带女人来,这两个小子虽然粗鄙些,但调教了些许日子,性子还算伶俐,静王爷你先用着吧,实在不满意,在下再想别的办法。”
说着淡淡地瞥了那两个少年一眼。
二人齐齐跪下,颤声道“奴才愿意伺候王爷,请王爷收留”东方昊晔无法,只好沉着脸摆摆手,收了他们。
唉做别人的阶下囚,他还能挑剔什么被拓跋真虏到灵州已经有半个月,加上他们在路上的时间,算来离开遥京已经一个多月。
一个月唉东方昊晔带着两名西厥少年来到峡谷的城楼上,向东边望去。
这道峡谷名为长堑,如名所示,长约百里,天堑沟壑,难以逾越,原是灵州最大的一道天险,现在则为明军与北豫军的对垒之所。
东方昊晔闯破禁制,内伤不轻,拓跋真那小子倒不吝啬灵丹妙药,着实给他好好补了补。
加上他暗中慢慢运功,此时功力倒也恢复了三、四成。
这半个月来无所事事,拓跋真禁止他随意出入,最多也只是能到西边这座城楼上来看看。
“静王爷。”
拓跋真步上城楼,冲他招呼道。
东方昊晔瞟他一眼,见他显是刚从校场过来,身上戎装还未换下,一身西厥打扮,骠悍英武。
“静王爷在看什么”拓跋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处是灵州大军和西厥部队驻扎的大营。
“王爷是不是怪,我们西厥人的军队怎会和李将军的大军一起操练”东方昊晔点点头,道“不过我倒是更怪,为何李将军和北豫王与你们西厥人忽然这般亲近了”
“静王爷不知道吗北豫王司简的母亲正是我的亲姑姑呢。”
拓跋真笑道。
东方昊晔恍然大悟,原来司简的母亲竟是西厥贵族。
明国民风开放,国土辽阔,前北堂王北堂傲剿灭了周边小国,实行民族融合政策,允许各族之间相互通婚,鼓励皇室娶纳外族,因而此事并不希。
李参有一儿一女,独子李跃原是京畿的二等校尉,但前年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北堂曜日杀了,只剩下一个独女,正是司简的二王妃,也是司简唯一嫡子的母亲。
如此一想,许多事便豁然开朗了。
司简有一半西厥血统,他想推翻美人皇帝登基为帝,自然要求助于母亲娘家的狼族铁骑和岳父大人的十万精兵。
而李参与北堂王有杀子之仇,想必也对原为北堂王之弟的北堂耀辉继承皇位的正统性感到怀疑,于是便借这个机会举起勤王的大旗,名正言顺地讨伐京城。
何况司简唯一的子嗣是他的亲外孙,李参再怎样忠心,也抵挡不了自己的亲外孙将来可能继承皇位的诱惑。
东方昊晔想通此节,也便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想不到二王子和北豫王竟是姻亲呢,难怪大家如此亲近。”
拓跋真笑道“咱们把静亲王请来,也是为了多亲近亲近。”
“哦如何亲近法”东方昊晔眨眨眼。
拓跋真微微一笑,转头指着长堑峡谷道“王爷你看,这道峡谷将我们和明军隔在两边。”
“嗯。”
“灵州是明国富庶之地,每年生产的粮食占全国米粮的三分之一,上缴的课税也是重中之重,实是一块大大的肥肉。”
“呵呵,不错。”好坦率的形容。
这半个月来对于拓跋真“请”他来灵州的目的,东方昊晔反复思量,心里大致有个谱。
若是想拿他来威胁明国、威胁北堂王,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在明国除了一个姑爷身分,再什么都不是。
如果他们想那样做,还不如直接掠来曜月。
不过若是拿他来与文国交涉“静王爷看以灵州如此实力,加上我西厥五万大军,可有勤王的胜算呢”东方昊晔瞟他一眼道“大概五五之数吧。”
其实他觉得连三七之数都未必到呢。
拓跋真轻轻一笑,低声道“若是加上南边的文国十万大军呢”东方昊晔心下一跳,凝视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
拓跋真紧紧盯着他道“文国与我西厥,平分明国如何”
“平、分、明、国”东方昊晔一字一字慢慢重复,面沉如水,冷笑道“二王子好大的胃口。”
“静王爷难道不感兴趣”
“我怕吞不下,噎着自己。”
“呵呵,静王爷有什么顾虑,尽管说。”
东方昊晔不是不知道拓跋真的野心,这几天见他对自己态对烩么客气,也曾揣测他向文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