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八号房是段先生长期包租的房间,您不必付账的。「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卫鸿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那位段先生已经走了吗”
果然前台小姐遗憾的摇摇头“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行踪和隐私,实在是抱歉”
什么是最让人郁卒的不是一夜风流后别人不愿意对你负责,而是你把别人一夜风流了,当你准备负责的时候,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卫鸿坐在床边上,难以控制的一遍遍回味着昨晚每一滴巅峰的快感和细节,直到用凉水冲了好几遍头才冷静下来,想起来要打电话给剧组。这时候剧组正放假呢,一个据说是副导演,叫魏霖的人接了电话“喂哦,哦,我知道,你等一下你就是卫鸿是吧刚才段导的助手打电话来,说段导叫你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后天一早来剧组报道”
卫鸿忍不住问“段导他他去哪了”
“这我哪儿知道呀”魏霖大声说,“小伙子,有这份闲心好好看看剧本吧,新人十有八九都被段导骂哭过,你可得小心有空跟谭亦为多问问,那哥们挺实诚一人儿”
卫鸿心想您要是知道他上酒吧去点最便宜的啤酒,完了以后连十块钱都舍不得付的话,您就不觉得他实诚了。
卫鸿心烦意乱,回家后不吃不喝蒙头就睡,结果又梦到段寒之的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那一点笑意妖艳而剧毒,晃得他口干舌燥全身发热。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天已经暗了,他随便弄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继续趴床上看剧本。剧本已经被他画出了重点,人物感情转折的地方还被标注了出来,那些台词念了千百遍,几乎烂熟于心。
卫鸿之前从来没想过要红,他只是随波逐流的走,混着这个圈子,没有多少名气,混一口饭吃罢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想住上大房子,开上好车,但是他名利心并不重,只要过得比较闲适比较滋润就够了,太大的名气和太多的财富他都没想过。
然而所有这些想法,在他经历过那一夜之后,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第一次不是单纯因为抱着要尽责的想法看剧本,而是有一种动力,有一种渴慕的心情迫使他努力去做一件事。他想凭借着这件事,让他在段寒之面前得到认可。
当然得到段寒之认可的艺人都非红即紫,但是那些卫鸿还没想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让段寒之重视起自己,或者让他夸奖自己两句,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第二天卫鸿一直蹲在家背台词,背到不知道几点才昏昏睡过去。结果闹铃响起的时候他猛地跳起来,一看时间,匆匆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剧组住在临时租借的别墅周围,离市区还有一段距离。卫鸿只有一辆老掉牙的路虎车,在早上交通高峰期艰难的挤在车流中,拼命用拳头敲喇叭以示愤怒。结果好不容易出了城,老爷车竟然耍脾气,在高速公里上抛了锚,死活都点不上火。卫鸿拼命捶车窗捶得嘭嘭响,对那辆路虎哀号“回去后就给你换发动机拜托哥们别在这时候歇菜好不好”
路虎发出让人心碎的轰鸣声,然后彻底瘫倒在路边不动了。
卫鸿看看时间,已经铁定要迟到了,只得颤颤巍巍的打电话给剧组“喂”
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段寒之,劈头盖脸直接问“怎么还不来”
“”卫鸿看看表“还,还没到时间呢”
“你以为你是大爷我叫你来你起码得提前半小时到,连这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
提前半小时到是最基本的尊重吗是吗不是吗卫鸿抓狂的抱头蹲下,带着必死的决心对电话咆哮“我的车在半路上抛锚了我现在在高速公路上,离剧组起码还有,还有二十公里”
“”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让人心悸的平静,接着段寒之的声音淡淡响起,波澜不惊“跑过来。”
卫鸿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段寒之平心静气的重复“跑过来。”
“喂等等”卫鸿战栗着咆哮,“可是butbut”
“嘟嘟嘟”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卫鸿额角抽搐着,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机。
十秒钟后,他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把鞋带紧一紧,站起身,昂首挺胸,目光决绝,向着高速公路遥不可及的远方大步跑去。
马拉松剧组
副导演魏霖奉命去别墅大门口等待男主角,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抽空去喝了杯咖啡,回来一看,大门口滚滚烟尘喧嚣而来,卫鸿歪歪倒倒的停在大门口,咕咚一声倒下了。
魏霖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小伙子,你没事吧”
卫鸿抬起头,汗滴顺着头发往下淌,气若游丝的摇摇头“没,没事。段,段导呢”
段寒之正坐在花园里看他们拍戏,穿一身高领唐装,一只脚踏在椅子上,整个人斜在椅子高背里,意态优雅情悠闲。那上好丝缎下露出雪白一段衬里,衬得他手白得像玉一般,手里还拿着一把正宗雕花白檀扇,扇子底下挂着一个碧绿碧绿的玉坠子,水光内敛莹莹映人,冷得就像段寒之此时的笑意一般。
这样子搬到古装片里去,保管是个撑华盖、拥歌伎、前呼后拥、花团锦簇的富家公子哥儿,还是欺行霸市、持枪凌弱、杀人不眨眼的那一种。
今天拍的是女主角在花园里巧遇上司的一幕戏,上司蹲在凉亭边上专心致志的给一盆牡丹花浇水,女主角蹲在一边,忐忑不安好久,小心翼翼的问“您喜欢牡丹花这赵粉真漂亮。”
男二号上司头也不抬,自顾自的提着水壶“不,我不喜欢这种脆弱而且太过华贵的东西。”
女主角歪着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女子暗自倾慕又羞涩难言的情态跃然而出,“那您为什么照顾它呢”
上司淡淡的道“因为不费照顾,这种脆弱的东西就会死。”
女主角顿时联想到自己被上司照拂的经历,少女暗藏的春情被狠狠打击,禁不住踉跄一步,脸色苍白“您”
段寒之道“卡”
女主角是业内资深艺人许雁担纲。许雁扮相优柔华贵楚楚动人,出道七八年,演技的确是进步了,可是传绯闻的对象也一次比一次有分量。从开始传闻她被娱乐公司老总包养开始,到被拍和天王级男艺人出入酒店包房,再到被传攀上电视台台长,每传一次绯闻她的名气就暴涨一次,从来没有被绯闻所累的负面报道产生,不由人不说这是个迹。
最近一段绯闻是她上了段寒之的床,才得来这个千载难逢的女一号机会。段寒之挑男一号喜欢挑新人,挑女一号却喜欢挑已经成名多年、粉丝满天下的那种。许雁的名气资历虽然也不浅,但是相较段寒之一贯的挑人标准还差了那么点距离,所以这个绯闻似真还假,实在说不准它的准确度。
“马马虎虎还行,过了吧,我想摄像师再也找不到能通过拍摄角度来掩盖你们僵硬表情的办法了。”段寒之刻薄的点评了一句,挥挥手吩咐助手“准备下一幕男主角闯进花园的镜头。”
助手嘴角抽搐“可是,男主角人呢”
段寒之挑起一边眉毛,望着别墅大门口“趴在那装死狗呢在。”
卫鸿趴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一抬眼,只见段寒之蹲在身前,居高临下的挑起眉毛“跑过来的”
“嗯。”卫鸿仿佛被抛弃的大狗一样呜咽一声,点点头。
“二十公里”
“嗯”
“很累”
“呜呜”
“很好,”段寒之优雅的抚掌而笑,“看到你比我昨天还痛苦的样子,我终于解气了。”
“”
“滚起来去化妆,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
卫鸿望着段寒之扬长而去的背影,满腔委屈张口结舌。
魏霖在一边看着,内心惊涛骇浪。难怪这无名无姓的龙套小子会突然被段寒之挑中,敢情两人私下竟然这么熟。这算怎么回事潜规则到底谁把谁给潜掉了到底谁上谁下啊
“段导”许雁风姿绰约的走过来,伸手去搀段寒之的臂弯“今天要是收工早,一起去吃小吃街的大龙虾好不好策划他们都说了要去,就给我一个面子嘛”
段寒之看她一眼,不答腔,无可不可的点点头。
魏霖不无复杂的叹了口气“明明是你今天要来,所以策划起头请你,顺便大家一起作陪,怎么到许雁嘴里就变成段导要去就是给她面子了呢。女人真是复杂的生物啊。”
卫鸿默默的爬起来,耷拉着脑袋。
魏霖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连忙纠正“也不是说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啦,外边报纸瞎猜的话,你可千万别当真。”
“”
魏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张臭嘴,呸呸呸我什么都没说快去化妆吧”
卫鸿坐在镜子前,化妆师劈头盖脸的往他头上喷定型水,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都怪段导,没事叫你练什么长跑头发都被汗湿掉了,怎么定型男主角要顶着一头半寸上场吗许雁你干脆跟张希算了,这种男主角会被观众吁下台的”
张希就是剧中的上司,不论实力、演技、人气都没话说,当然身价也水涨船高,据说段寒之给他的片酬相当于男一号女一号相加起来的总和。其实严格来说张希的外形不适合演这么阴柔又深沉的角色,他眉眼英俊清朗,媒体前的形象也器宇轩昂,实在不符合原作对于上司美艳、冷漠而阴霾的形容。
段寒之本人倒是更符合一点。
许雁娇笑着拍打化妆师一下“乱说什么呢,我看卫鸿这样就很好,要不也不会被段导这个伯乐给相中。你看卫鸿眉毛重重的,眼睛大大的,不是很精吗头发乱一点就乱一点好了,反正正好拍男主角从外边跑进花园里的戏。”
卫鸿摸了把头发,非常惭愧“实在抱歉,对不住啊,高速公路上车坏了,段导叫我跑过来。”
许雁惊呼“你从告诉高速上跑过来的好几十公里吧怎么不叫剧组的车去接”
“他大概看我不大顺眼吧。”
许雁充满同情和优越感的拍拍卫鸿的肩,留下一阵名贵的香水味“还好啦,段导就是这样子的,他要是真不喜欢你,也不会给你片约啦。”
卫鸿刚想说什么,突然段寒之一推门,不耐烦的对化妆间高声道“好了没有干什么呢你们戏里还没开演戏外就自觉自愿的滚到一起去了”
许雁立刻跑过去,对段寒之恶劣的语气浑然不觉一般,脸上笑容甜的要滴出蜜“段导你来了,刚才我在和卫鸿说戏呢,所以就耽误了点时间”
“你跟他说什么,你自己也没很入戏,跟张希说话别像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似的。”
“”许雁脸色僵硬了下。
段寒之转向化妆师,“搞好了就快点,我知道你有职业责任感,但是别叫整个剧组都等你一个。”
化妆师明明是个男人,眼睫毛却涂得小刷子一般,细声细气的一哼“知道了啦。”
“还有你,”段寒对卫鸿吩咐,“晚上策划请你接风宴,整个剧组都去,你记得谢谢策划。”
卫鸿赶紧低头“是是是。”
段寒之跟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也很生疏,完全没有前天晚上他们在一起时的疯狂和艳媚,好像那天晚上他们之间最亲密最火热的关系完全不存在一样。这让卫鸿心里颇有点失落。
他私下里已经把段寒之列为除了爹妈之外最亲密的人之一了,比他最铁的哥们谭亦为还要亲。谭亦为叫他请客吃烧烤的时候他会掀桌说no,段寒之要是叫他请客,别说吃烧烤了,就是吃他钞票他都干啊。
段寒之转身出门,就在这个时候许雁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娇声问“段导,那晚上结束以后还去不去”
“去。”段寒之头也不回,擦着她的肩走出了化妆间。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