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的女儿,这个女儿很不幸的,就是郁珍。更多小说 ltxsba.top”
卫鸿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所以郁珍其实是关烽同母异父的妹妹。”
“是的。”
“我现在很同情关烽”
“你好像应该更同情我才对。”关靖卓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为关家打下的江山不计其数,到头来我仍然什么也不是。关老太太最看重的还是郁珍生下来的孩子,这个孩子姓了关,她跟郁珍都圆满了。”
关靖卓苦笑着,伸手擦了擦眼睛,“所谓的亲人,家庭,朋友,孩子对我来说又算得上什么什么都是假的。在我的生命里就压根没出现过什么真实的东西。最后连唯一属于我的段寒之,都跟你走了。”
卫鸿想说什么来安慰他,但是又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低声道“你,你想开一点吧。”
关靖卓突然道“那天我见了段寒之一面。”
“什么”
“我想告诉他当年的事情,还有郁珍的事情。我想问他还愿不愿意回来。”
卫鸿不自觉的坐正了,按着桌沿的手指非常用力,以至于指甲盖都泛了白。
“我问他,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关靖卓低下头去喝了口茶,他似乎沉默了很长时间,又好像仅仅是短短一瞬。
“他说,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生活跟你在一起的生活。”
卫鸿坐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说出来话。心里就像是被阵扎了一下,蜷缩起来的那种酸痛,然后又有一个气球在心脏里膨胀起来,让人感觉轻飘飘的,脚踏不到实地,马上就要飞起来了一样。
“当年的误会,郁珍的事情,孩子的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他。过了这么多年我才开始发现,其实我还这么爱他,我只想听到他说,他现在生活得很好。”
关靖卓仰头闷掉最后一口茶,叮的一声杯子撞击到盘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些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也可以选择对他隐瞒一辈子。但是不论怎样我都想让你知道,他并不是非你不可没你不行的,还有我在这里等着他。”
关靖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卫鸿,“对段寒之好一点。”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去,推开咖啡店的门,再也没有回头。
卫鸿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静静的坐了很久很久。
带我回家
关靖卓走出咖啡店,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风里带着冰凉的水汽,路上行人都纷纷低着头快步走过,缩着脖子、捂着手,抵挡倒春寒的侵袭。
关靖卓没有打伞,也没有叫车。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大街上的车流在红绿灯下缓缓移动,每个人每辆车都有自己的方向,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路在何方。
半晌他低下头,点了支烟,然后慢慢的徒步往家走。
口袋里手机一直在不停的响,那是助手在开着车疯狂的找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关靖卓一点也不想跟别人说话,好像这满世界的雨就是一层帘幕,无形中把他和他周围的世界分开来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他就在路边稍微休息一会儿,感觉全身都冻得麻木了,他再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机场走回市区,他走了整整一天。
华灯初上,细密的雨渐渐更微渺了。关家雕花铁栅的大门出现在眼前,关靖卓顺着车道慢慢的走过去,突然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披着一件黑色风衣,撑着一把黑伞,静静的等待着他。
关靖卓有点受震动“哥”
关烽对他点点头“你回来了。”
“大哥,你怎么站起来了不是前两天还坐在轮椅上吗医生让你下地活动了”
“总不能一辈子老坐着吧。”出乎意料,关烽竟然微笑了一下,“你姐和婕婕都在家里等你回来吃饭,到现在你都不回来,她们就叫我出来等你一会儿。”
关靖卓愣在那里,一阵酸楚侵袭上来,他喉咙里仿佛哽住了什么,连话都说不出来。
“来,进来吃饭吧。”关烽招招手示意他走到伞下,然后率先向大门里走去。他的步伐还有些不稳,气息也不够足,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但是已经有几分受伤前的坚定踏实感了。
关三点点头,“嗯”了一声,也加快两步跟上前去。
关家的餐厅里真的灯火通明,穿着羊毛小外套和灰色长裙的关锐抱着女儿婕婕坐在餐桌前,管家揭开不锈钢餐盘盖,露出里边热气腾腾的海鲜瑶柱汤和爆炒大虾。
关锐放下女儿,夹了一只大虾放到关靖卓面前的餐盘里,“回来了肚子饿了没,来吃饭吧。”
关烽也做下去,示意管家帮自己盛一碗汤“厨房才买的新鲜竹笋,这汤真是不错。快吃饭吧。”
关靖卓看看他们,半晌抹了抹眼睛,低声笑道“好。”
餐厅里刀叉轻轻碰响瓷盘,一家人的轻声笑语从落地窗里飘出去,外边一世界的冰冷细雨还漂浮在夜空中,然而那早春深夜的严寒被完全摒除在了窗外,一点风也吹不进温暖的家里去。
段寒之一早来到剧组,摄影城里工人们都在忙碌的搭建道具,演员们坐在后台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看到段寒之进来,很多人纷纷起身“段导”“段导早啊”
兽王传说第一部上映票房破亿,全体人员都大受鼓舞,干劲十足。
段寒之点点头,走进休息室。十五分钟后他出来,已经脱下了外套,手里捧了杯茶,额前细碎的头发遮住血丝弥漫的眼睛,看上去就像一尊玉石雕刻的人像一样精致而没有表情。
卫鸿低着头,等在导演的休息室外。
段寒之走过他身边,但是没有停留,基本上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今天拍主角的打戏,叫相关人员准备好,钢索和保险全部都再检查一遍,关键时刻别给我出漏子。”
卫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说一句话,卫鸿就点头嗯一声。
“你跟着我干什么”段寒之转过身,“化妆准备去啊。”
卫鸿呜咽一声,跑去找化妆师。他的化妆师早就满头大汗等在边上了,这个男主角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平时都谦逊配合拍戏敬业,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从来不要人指点。今天早上却像是吃错了药一样,来得比平时都晚,并且一进门就跑去导演休息室门前等着,怎么拉都拉不走,活像只蜷着尾巴缩在主人房门前的卷毛大狗。
段寒之站在场地边上跟动作指导说戏,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卫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把椅子移到了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边任由化妆师用大刷子在脸上刷着,一边眼巴巴的看向这里。
“”段寒之郁卒了一下,但是也不管他,几乎回过头跟动作指导商量事情。
过了一会儿卫鸿化完妆了,造型师又去拿戏服给他穿。段寒之跟动作指导说完戏,转过身跟道具师检查钢索等安全设施,说着说着又感觉不对,回头一看,只见卫鸿又站在他身后,一边任由别人给他穿戏服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段寒之。
“卫哥还真黏着您啊段导。”道具师干笑着说。
段寒之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我没、没什么意思啊”道具师心里大叫冤枉,您老跟卫鸿之间关系拎不清楚是圈内公认的了,做都做完了您还怕人说您老的经到底有多少女有多脆弱啊
“段,段导。”卫鸿扭扭捏捏的走上来。
段寒之冷淡的看他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卫鸿耷拉下脑袋,“我父母回去了,我我想问你晚上愿不愿意一起出去,咱们可以看看电影,逛、逛逛公园。”
“你父母回去了关我什么事你父母回去了我就必须要出门跟你约会”
道具师低着头蹲在一边,拼命的伸手挠墙,挠得刺啦刺啦电光直闪。
“段导”卫鸿抬起眼睛,眼眶里湿漉漉的,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毛茸茸的尾巴伸了出来,在空中拼命摇。
段寒之冷酷无情“你不是还有老家邻居老王家的女儿等你呢么,回去跟人家小姑娘约会吧啊。”
“段导”
“去去去边儿去”
“段导”
道具师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好像强忍着某种内伤一样痛苦抽搐着嘴角“段导,我可不可以稍微打断一下,请问您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对吗”
“”段寒之原地凝固了五秒钟,然后突然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魏霖小魏子来人”
嗖的一声白光闪过,魏霖和三个美国副导演齐刷刷出现在眼前,清宫小太监一般谄媚的翘起兰花指“奴才在”
段寒之一指道具师“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三个美国小太监顿时化作面无表情的肌肉男,争先恐后如狼似虎的把道具师按倒在地,然后冷酷无情的把人给拖走了
结束了一天的拍摄,段寒之走出剧组大门,卫鸿被狠狠操练了一整天,多少有些萎靡不振的跟在他身后。
“你还想干什么”段寒之打开车门,不咸不淡的看着卫鸿,“我回酒店去住,你就不用跟来了。”
卫鸿伸出一只爪子,勾住段寒之一片昂贵的衣角“寒之”
段寒之额角抽搐起来。
卫鸿适时改口“段导”
段寒之转身就走。
卫鸿从善如流的扑通一下单膝跪地,用泰山压顶式的狗趴袭击按住段寒之,湿漉漉的目光眼巴巴盯着段寒之的脸,鼻腔里热乎乎的气都要喷到他脸上,“导演,我没感觉了拍不好戏了,你帮我说说戏吧”
“”段寒之内伤了,“停s不要随便卖萌啊喂”
“什么叫卖萌”卫鸿头上显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随即又更加紧的拼命扒住段寒之“带我回家吧段导带我回家吧我帮你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顺带暖床所以带上我一起回家吧”
段寒之拼命推开他“这里是停车场人人会有人”
“有人怕什么”卫鸿于是更起劲儿了,“来一个我咬一个来两个我咬一双”
话音未落道具师从车库大门走进来,一愣,然后黑线满地“段导,卫哥,你们交流感情呢啊”
“”段寒之愤怒了。
愤怒的段寒之还没来得及有所表示,卫鸿的尾巴已经刷的一声竖了起来,然后欢快的扭头承认“是啊是啊”
段寒之一把推开卫鸿,把这个正值壮年的身高一米八五的北方男人狠狠按倒在地,然后愤怒的踩踩踩踩得卫鸿灰头土脸“什么叫是啊是啊你个头交流感情你个头你们俩明天都不用来剧组了小心老子找人做了你们全家”
晚上的b市露出它华贵妩媚的一面,商业街上流光溢彩、车水马龙,酒店夜总会门口飘出一阵阵香风,欢声笑语满溢出来,霓虹灯映得天际都微微发红。
段寒之面孔僵硬的从电影院里出来,坐进车里,卫鸿殷勤无比的帮他系上安全带,还没话找话的问“你喜欢刚才那个电影吗我觉得女主角爱男主角爱得很莫名其妙哎,但是最后她到底跟了那男的没有啊这电影都说不清楚,我觉得跟了是不是”
“”段寒之认真的看着他,“卫鸿。”
“虾米”
“电影片头的演员表你看了吗导演段寒之五个字你看到了吗”
“”卫鸿捂住眼睛,然后默默的扭过脸去。
段寒之白了他一眼,“开车”
“去,去哪里”
“回家吃饭去那天是谁要死要活的跑去买牛尾骨,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时候把它红烧了啊”
卫鸿一下子精抖擞,连尾巴上的毛都翘了起来“回家就去烧冰箱里还有两条小排,回去糖醋一条煲汤一条,我再弄个蒜泥酱油加醋,咱们拿小排肉蘸着吃,嘿可香了我跟你说”
汽车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