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烧得体无完肤。这么多年的苦苦寻求和等待,算什么算什么
情绪轰然爆发,史良笙愤怒得又哭又笑。
“孩子是你的。”席旻岑接着道。
顿时悬崖之上,陷入阵阵沉默。史良笙手臂一僵,从话中慢慢回,“你刚说什么”
不止史良笙惊讶,就连史明非也瞪大眼睛。游月曾经为父皇生过孩子
“司徒游月只是她的化名,她本名为沈窦。”席旻岑冰冷的声音,平静的说着。带给众人种种震惊。
沈窦,这不是曼允母妃的名字吗
朱飞朱扬皆看向小郡主。难道
“九年前,沈窦自毁容貌,逃出南胄。借居在岑王府,直到孩子产下。
”丰晏国先皇以为席旻岑金屋藏娇,还没搞清状况,就自作主张下了一道圣旨。封曼允为小郡主。
这事,算起来有些乌龙。席旻岑不屑于解释,反正王府里多个郡主,对于他也无关紧要。直到前几个月,他才见到八岁的曼允。
史良笙目光盯着曼允,这张脸的确很像啊他早该想到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呢。
曼允撇开头,不想面对史良笙灼热的目光。
“你若不信,曼允腰间有属于南胄皇族的标志。”
席旻岑每句话,直敲进众人的心里。
史明非下意识捂住手臂,那里正是他标志的所在。想起曼允和他第一次见面,对他手臂上胎记产生的极大兴趣,史明非心中已经肯定。
“本王当年劝过沈窦滑掉孩子,她给本王说了一句话。”席旻岑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说,她爱你,但是却背叛了你。不求得到你的宽恕,只想为你留下一丝血脉。本王念她执行任务有功劳,就准了。”
史良笙的目光已经动摇,盯住曼允的腰间,伸手一扯她的腰带。瑟瑟的寒风,冻得曼允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小肚兜遮住了曼允上身,但在腰间,一抹红色枫叶胎记,尤为显眼。
史良笙呆滞的看着那抹胎记,手指触摸上胎记,来回抚摸。确认后,笑出了声,“真是我的女儿”
搂住曼允,把人抱进怀里。曼允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颤抖,激动的心情满满包围他。
席旻岑的眸子,如同被冰雪覆盖,周身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史良笙看着曼允脖子上,又是血迹,又是红痕,一阵后悔。他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竟然伤害到游月留给他最后的礼物。看着曼允这张乖巧的脸蛋,史良笙高兴得快飘到天上去。这是他的孩子啊,他和游月的孩子。
手指颤抖的为曼允重新穿上衣服,史良笙蹲下,与她平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伤害你。”
曼允低着头,仿若没听见一般。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父女相认的场面,在她心中,父王的人选,只有席旻岑一个。
“你不是我父皇。”曼允抬起头。
史良笙的笑容一僵,颓然的摇摇头。孩子不肯认他,也对,他伤害了她那么多。哪有人做父亲,做得这么混账。
只要游月心中有他的位置,他就很满足了。他们分隔了九年,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她。也许,是时候见面了。也不知道到了阴曹地府,游月知道他对女儿做的事情后,会不会原谅他。
想到这里,史良笙心里非常内疚。眼眸一抬,朝史明非招招手,道“明非,你过来。”
史良笙眼中的杀气,渐渐退去。席旻岑这才安心,真相说了出来,能保曼允一命,已经足够。
史明非匪夷所思的盯着曼允,这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竟然还产生过那种念头。
“父皇。”慢慢走过去,史明非的目光还停留在曼允身上。
光看他的目光,史良笙已经猜出几分。大力一拍他肩膀,“父皇有些话,想对你说。”
史明非疑惑的看他,突然想到他上次装死还没交代的事。
“我现在说的正是关于玉玺和虎符。”史良笙一点头,看着比他还高的儿子。现在不说,他怕以后都不能再交代了。
史良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大堆。曼允竖起耳朵细听,也听了个大概。眼睛忽的睁大,望向史良笙。情绪杂多,连曼允也分不清。
就在这时,席旻岑慢步走过来,“南胄先皇是否该履行承诺了生死决战,必有一死”
席旻岑一说完,雷电般的速度袭向史良笙。史良笙能够反抗,但他却保持了沉默。联系起他对史明非的交代,这个男人竟然一心求死。
在气浪的攻击之下,史良笙被推进悬崖。曼允颤颤伸出一只手去抓,却只够到史良笙的衣角,眼睁睁看着所谓的父亲,掉落进悬崖。
手里抓着一块撕烂的墨色衣角,顺着悬崖望下去,曼允又一次见到那种眼。
沈窦临死前的眼。
史明非拍了拍曼允的肩头。“父皇想去,便让他去吧。”
这个男人,一生为沈窦而活。
养女成妃 卷一 南胄篇第六十一章
落日渐渐西归,所有人都断断续续回到皇宫。曼允在悬崖上吹了冷风,有些轻微的风寒,在席旻岑的威逼之下,喝了一碗黑乎乎的药,便钻进暖暖的被窝。
席旻岑正在洗澡,哗啦的水声,不断传进曼允的耳朵里。
用棉被紧紧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只小脑袋,曼允道“父王,你的伤势重吗”
浇淋的水声,一断。里面的人听见曼允发问。道“并不是很重。”席旻岑手指抚向后背,那里赫然印着一块紫红色的掌印。皮外伤不要紧,内伤只得慢慢调养。
曼允哪里会信他的话,钻出被窝,刚跨进屏风后。席旻岑的后背展露在她面前,“父王”
手指颤抖的抚摸上那掌印,曼允陷入深深的自责。若不是她一直不肯说出真相,史良笙也不会拿她威胁父王。
席旻岑揉揉曼允的发丝,“你所想的,父王明白。”
史良笙一次次想要他们的命。从来没有履行过父亲的责任。以曼允的个性,就算知道那人是亲生父亲,也不会亲口相认。假如那时候席旻岑不说,曼允定会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
席旻岑全身赤裸的从浴池中站起,水珠飞溅,热气缭绕。扯过屏风上挂着的衣衫,随意套上,抱着曼允去睡觉。
这一觉,可能因为伤寒的原因,曼允睡得很沉。梦中,史良笙临死前那一眼,总是浮现在她脑中,和沈窦的眼重合,惊人的相似。
太阳渐渐爬上天空,一缕缕阳光照射进寝宫,灿烂得令人想抓住。实际上曼允也这样做了,伸出手,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她手心,给人温暖。但阳光是抓不住,握不紧的。
席旻岑已经不在床榻上,估计因为昨日的事情,他有些事情得处理。一大早的,就没了人影。
曼允刚下床,穿上鞋子。窗户口快速窜进一个身影,金黄色的衣袍,正如同阳光的颜色。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是那名小太监。
这两个人有门不走,反倒爬窗进来,想干什么曼允疑惑的盯着两人。
“联该称你一声小郡主。还是皇妹”史明非慢步走过来,坐到床榻之上。有的双眼,盯着正在穿衣的曼允。
血缘关系摆在这里,曼允想否认也不成。但比起做南胄国公主,曼允更喜欢小郡主的头衔。
“你有何事找我”避开史明非的问题,曼允直奔主题。
尽管曼允没有回答,但已经给出了答案。曼允选择的是小郡主。史明非了然于心的点点头。
“昨日父皇所说的话,你应该听见了吧”
史良笙交代史明非的一大堆话曼允挑眉看他。“听见了前面一大半。
”后面的一部分,史良笙像是故意避开她,声音特别小,曼允只能听清几个音调。
史明非意味深明的揉了揉曼允的额头,“你想看看沈窦所住过的宫殿吗”
听上去很具有吸引力,曼允整理好衣襟,微微一点头。“走吧。”
没等曼允跨出步子,史明非掳起孩子,抱在怀里,从窗户跳了出去。
曼允怪的看着他。“干嘛跳窗户”
莫非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看着曼允一脸沉思的脸,史明非笑了笑,“”联来时,没人看见,若正大光明从大门走出去,宫女太监会怎么想”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说得通。但为什么你一开始就爬窗,曼允动了动身子,“我不去了。”
自从来到南胄,曼允就没过几天悠闲日子。不能怪她疑疑鬼,实在是史明非的行为,太令人捉摸不透。
“已经出来了,哪有你不去的道理”席旻岑快速移动,不顾曼允的反悔,一路上竟然没有遇见半个宫女太监。
游月宫靠近于皇帝的寝宫,是当年史良笙特意为沈窦所建造。每一处的布局,全是出于史良笙的手,精心的布置和华丽的装饰,使得游月宫的奢华程度,不低干皇太后所住的寝宫。这个男人给沈窦的东西。想令人不嫉妒都难。
史明非停在一处荒废已久的宫殿前,虽然匾额布满灰尘,但依稀能看出纯金打造的游月宫三字。
曼允疑惑的望着这处宫殿,跟她想象中,大有不同。
“自从沈窦消失,父皇就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去。所有没有宫女太监打扫,这里自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史明非推开沉甸甸的宫门,灰尘顿时飞扬。在阳光的照射下,尤其显眼,犹如在跳舞一般飘飘洒洒。
这又算什么史良笙在密室中,装满沈窦的日常物品,而宫殿却没人打扫。
曼允的小脸纠结在一起。
史明非双手不断拍拂灰尘,九年没打扫,这灰尘能够呛死人。
“父皇是不想有人碰沈窦的东西,男人都是种霸占欲强盛的动物。”若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一定会好好守护。不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下场再惨烈,他们也无动于衷。
曼允跟着跨进去,宫殿结出许多蜘蛛网,到处都布满灰尘。这里就像被人封存了一般,这么多年没有任何人进入。院中的植物多数已经枯死,唯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不断狂长。
宫殿中精美的花瓶,还有桌椅,一封没动的呆在原地。
曼允跨过门槛,打望着这里的一切。尽管灰尘铺满所有的地方,依旧挡不住这座宫殿以往的光彩。
绕过长廊,曼允和史明非来到了沈窦所睡觉的内殿。床榻上的棉被,被老鼠啃出许多洞。若仔细辨认,还能看出棉被之上绣的是一对鸳鸯。
“亏我翻遍了父皇寝宫和御书房,也没想到他会把玉笙,藏在游月宫。
多年来一直没人提起这处宫殿,很多人都把它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当再一次踏进这里,史明非不经意想起沈窦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
史良笙死前说的话,前面部分是玉交和虎符,藏在游月宫内殿枕头里。
史明非掀开棉被,取出软枕头,一撕。许许多多的鹅毛,飞得到处都是。一根羽毛拂过史明非的鼻尖,弄个得他打了个喷嚏,手伸进枕头中一阵搜索。巴掌大的玉笙,雕刻着一条金龙。还有一块令牌,刻着一个虎字。
曼允来回走在内殿,偶尔拍拍灰尘,看看房间内的装饰。
史明非把玉堑和虎符收进衣袖,走到曼允身后。“你可知道父皇后半截话,说的什么”
曼允仰起头,看他,微微皱起眉。绝对不是好话,否则也没必要瞒着她。
“父皇说,席旻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什么亲情。这个男人太过可怕,让联好好照顾你,远离九王爷。”史明非蹲下,双眼对着曼允,抓住她的肩膀,“九王爷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们都清楚,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养你没点目的,谁相”
冷静的听完一切,曼允小脸上有着与她年龄不符合的沉着。“那又怎样”
一直逃避的问题,经过史明非一点醒,曼允回想起父皇那个吻。父皇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吗
史明非被曼允气得一惬气,“联会遵从父皇的遗言,好好照顾你,所以”史明非猛的从腰间掏出一捆绳子,绑住曼允的双手。“今后你都得留在南胄。””
曼允一惊。“你没权利留我在这里”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