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她再添乱。「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傅染走过去,插了句嘴,“她想要对付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栽下楼梯要不是我妈护在我身上,孩子早就被她踢掉了。”
“我没有”尤应蕊上前拉住李韵苓,“妈,您相信我。”
李韵苓挥开尤应蕊的手,她已无暇去顾及,退了两步坐回椅子上。
警察带了尤应蕊离开,赵澜抵着墙壁,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眼睛被急救室的灯染得通红。
傅染想着范娴,她精疲力尽迈开脚步。
“傅染。”身后传来李韵苓的说话声。
她没有转身,顿住步子。
“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在场所有的目光都别向傅染。
她身子沉重,好像一根不起眼的稻草随时都能将她压垮,别说是抓住了,她连避开的力气都没有。
“我答应过老爷子,这个秘密不会说出来,但是”傅染眼里有泪花涌出,“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生命垂危而亲生母亲却不在身边,他应该会同意我的做法。”
李韵苓目光直勾勾望着地面,“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还要留下那样一份遗嘱。”
傅染扬起下颔,心中只觉得苦涩,她慢慢转过身,看到李韵苓垮下的双肩,越发不好受,“最大的原因,还是觉得亏欠明铮。”
“亏欠”李韵苓无力地抬起眼瞪向赵澜,“他亏欠的人还少吗他把他最爱的儿子交给我,让我当成至宝一样捧在手心,而我的亲生,孩子,”李韵苓痛不欲生,“我当着他的面对明铮那样,他居然也能看得进去”
赵澜蹲下身,捂住脸也在哭。
傅染退后了两步,听到身后交错的哭喊声传来。
她累得几乎要走不动路。
原来再恨,她都没想过要让明成佑去死,顶多是老死不相往来,但前提都要活着。
傅染回到范娴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里面有护士,傅染进去,仪器监测发出的嘀嘀声稍微令她心安些。
“你怎么没在病房内休息”
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抬头问道。
傅染走到床边,看到护士拿了药正要给范娴涂抹,“我来吧。”
“你身子虚的厉害,赶紧回去躺着,难道不想要孩子了吗”护士瞅她眼,“心里难受也要保重身体。”
傅染把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我没事,擦好药我再回去休息。”
护士拗不过她,把东西都放到床头柜上,“我在旁边教你。”
傅染把盖在范娴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腰部衣摆往上撩起,傅染看到后呼吸几乎一窒,眼泪夺眶而出。
应该是被皮鞋用力踢后留下的淤青,傅染用镊子蘸取棉球后小心翼翼涂抹伤口,她尽量放轻动作,生怕范娴会疼,边擦还边凑到她腰际呼气。
护士在旁边看着,眼眶不由潮湿,她不忍告诉傅染,其实范娴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擦完药,傅染替范娴把衣摆整理好,她抬起头看到窗外的傅颂庭,明显憔悴了不少,连背都弓了。
傅染被护士带回病房内,她整天没合过眼,拥着被子背靠床头,闭上眼睛都是明成佑直挺挺在她面前倒地的场景。
那一声巨响,令傅染以后每每睡觉都会惊醒。
明成佑抢救的消息被刻意封锁,整层楼戒严。
罗闻樱赶到酒吧的时候,明铮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右手却拿着酒杯还在拼命往嘴里面灌。
她起先站在他身后看着,以为又是因为傅染的事弄成这样,后来觉得不对劲,明铮灌酒跟喝水似的,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罗闻樱赶紧上前抢住他手里的酒杯,“老大,别这样。”
她付了钱准备拖他离开,明铮却伏在桌上不肯走,他伸手拽住罗闻樱将她拉到跟前,酒吧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虽然光线很暗,却能清晰听得到对方的说话声。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明铮俊脸枕着手臂,样子颓废,罗闻樱见状索性坐在高脚凳上,“说吧。”
他忽然倾起身,脸凑到罗闻樱跟前,鼻尖几乎同她相抵,“明成佑,是私生子。”
罗闻樱眼闪了下,心想开什么玩笑。
明铮却自顾往下说,“你不信吧说实话,我也不信,我做了二十几年的私生子,被人指指点点也习惯了,突然有天告诉我我才是正牌的,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罗闻樱菱唇微启,色惊愕。
明铮尽管醉得不轻,但话里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大,”她不知该怎样出声安慰,“老爷子把大部分股权留给你,肯定是觉得亏欠与你,他对你也不是不在乎的。”
“呵,”男人讥诮,酒吧内特有的幽暗光线令他整张脸都显得生动起来,“他把堑堃留给我,固然是为我考虑,可你真的以为他那么傻吗他让傅染死守这个秘密,无非是因为明成佑还有李家的关系,可以依靠着东山再起,而真相一旦揭开,他怕他最爱的儿子会失去所有,他这样做,是想让我和李家两相平衡,让我老老实实不再伺机而动,说到底,保全的不还是明成佑吗”
明铮猛地抄起桌上酒杯,狠狠往嘴里灌口酒,眼里的嘲讽越渐明显,“其实,是他多虑了,李韵苓除了明成佑不会有第二个儿子,他难道以为,她会跟我联手反戈一击吗”
男人的笑声传入罗闻樱耳中,她伸手夺过他手里酒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家”明铮色寥落叹口气,“我妈现在守着明成佑,我哪里来的家”
酒吧这地方毕竟复杂,罗闻樱拿起挎包,拉过明铮的胳膊让她搭着自己的肩,两人趔趄走出门口,罗闻樱将他搀到车旁,打开副驾驶座把他塞进去。
明铮家里看来是住不得,回去后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罗闻樱给他电话预定家酒店,她吃力地去前台拿钥匙,然后拖着他一路来到房间。
她伸手把明铮往床上一丢,脖子和腰酸的动弹不得。
两人身上都沾染了酒吧内的烟味,再加上天气炎热满身的汗,罗闻樱踢了下明铮的长腿,“我走了,你待会记得洗完澡再睡。”
明铮动也不动,眼睛张开盯向头顶。
罗闻樱擦把汗,“我走了。”
“帮我把洗澡水放好。”
她转身之际,听到明铮说出这样的话。
她错愕旋身,“你不是清醒着吗”
“头疼的厉害,”明铮黑白分明的眼睛盯向罗闻樱,“谁让你把我带酒店来的”
“那你去哪回去”
明铮不再说话,用脚踢了踢浴室的方向。
罗闻樱没理睬他,但还是去给他放了洗澡水。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也很自然,只不过有些难以招架而已。
罗闻樱被明铮压在床上的时候,至少没有挣扎,男欢女爱,谁规定非要结婚后才能行使的
傅染像个幽灵似的来回在走廊上蹿,她也觉得,她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明成佑的这台手术时间特别长,她再次来到抢救室门口前,外面只有赵澜和李韵苓。
傅染说不出此时的心情,她走过去,在最靠近抢救室的位子上入座。
手术灯陡然熄灭。
率先出来的主任精疲力尽,李韵苓赶紧冲上前,“怎么样了”
主任摘下口罩,“韵苓,手术成功这种话我不可能再对你说了,他病情很不稳定,好不容易抢救过来但你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什,什么意思”李韵苓惨白着脸追问。
“他的心脏已经形同虚设,任何一点刺激都会要了他的命,公司的事肯定是不能再上手了,依我看找个好地方让他修养吧,说不定还能拖些时候。”
赵澜方才一直在忐忑明成佑究竟因为什么进急救室,如今听主任这样说,只觉一阵晕眩袭来差点栽倒。
傅染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仅存的希翼被人击个粉碎,她心里有侥幸,也许明成佑醒过来后就会没事的。
主任侧开身,病床被几人推出急救室,相同的场景在傅染跟前重新上演了一遍。
悬着的点滴瓶晃了下,透明液体源源不绝被送入明成佑体内,傅染睁大朦胧的眼睛看到他紧闭的双眼,李韵苓扑过去,“成佑,成佑”
赵澜也像是惊醒般大哭出声,她走上前想拉住儿子的手,却被李韵苓一把用力推开。
男人的脸只在傅染眼里晃了下,迅速消失在走廊上。
她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有染,声音越来越远,只在耳中留了个回声。
傅染脑子里不断闪出明成佑恣意飞扬的那段时日,明媚俊朗的脸,嚣张而魅惑的嗓音,她捂住嘴角的手紧揪住自己的头发,灭顶绝望击得她溃不成军。
明成佑没想到,他还能活过来。
当初倒地的一霎那,他是做好死去的准备的。
李韵苓一直守到他醒来,在观察室内,隔了扇大型玻璃窗能看到外面。
赵澜动也不动杵在窗前,双手紧张地扒着窗面。
明成佑睁开眼后,许是不适应,眼睛望向四侧。
“成佑。”李韵苓坐在窗前,面容憔悴喊他声。
明成佑目光看到窗外站着的赵澜,李韵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赶紧起身走到门口。
她示意赵澜别过来,“你还嫌他病的不够重是不是,赶紧走,成佑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赵澜见明成佑总算苏醒,悬着的心也落定,“好,我走,我改天再来看他。”
“不用,”李韵苓脱口而出,但仅是一瞬间,强硬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改天再说,你,好好照顾明铮。”
赵澜抬头时,李韵苓已经推开病房门进去。
明成佑依旧躺着,一束目光却盯得她发毛,李韵苓回到床边。
“妈,你都知道了吧”
“成佑”李韵苓凝眉,“是傅染告诉你的吗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被送进急救室的”
明成佑闭起眼睛不愿说话。
“蕊蕊被警察带走了,说是范娴摔下楼梯成了植物人,傅染说,凶手是她。”
明成佑咻然睁开眼帘,潭底闪过莫名悲凉,李韵苓赶紧闭口,“你快休息会,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他想到傅染当时的歇斯底里,想到她肚子里流掉的那个孩子和摔成植物人的范娴,明成佑心底一痛,有些哀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明。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