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象以前一样勤政,可是身体却大不如前。『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那林令月长得的确是倾国倾城,儿臣把她带去,无非是怕父皇做第二个唐玄宗而已。圣人诫曰酒色伤身,孩儿看到父皇比以前憔悴消瘦,又经常身体违和,着太医开方调养,实在是很心疼父皇。”说着已泫然欲泣。
小中子一听到公主的话,不禁吓得心惊胆颤,拿茶杯的手都在发抖。这分明是在指责皇上贪恋美色,还拿皇上与唐玄宗比,这公主说话也太不忌讳了,他忍不住在旁边偷看皇上的脸色,见皇上脸色如常,只是象在沉思什么,但并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大大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话是公主说的。
景元帝本身并没把这次林令月的事当一回事,自从皇后去后,他常觉心里空虚,所以经常选秀,想找个才貌酷似皇后的红颜知己聊尉己心而已,有年轻的妃子相伴,确实能让自己多些活力,但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跟女儿说。只是他原来以为公主可能是小孩子的心态,觉得好玩才这样做的,没想到女儿是这种心思,看来的确已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不禁心疼,听着她那些至情至性发自肺腑的关心之言,更是觉得心头象有暖流经过,心怀大畅。
景元帝心里感动已极,表面却平静如常,抬手给公主边擦眼泪边道“嗯,湛儿和淳儿敬爱父皇的表现方式不同,可是孝顺之心却毫无分别,这次的事就算了,但你得找个机会跟你皇兄好好解释下,免得兄妹之间产生嫌隙。而且,就算这次的事朕不怪责你,可是宫里和朝廷上下的人都会觉得你没有规矩,所以朕还是要给你点惩罚,朕的桌案上有一卷佛经,你拿去,将它抄一百遍吧。”
天纵公主闻言大喜,知道父皇不责怪她了,抄佛经只是做给别人看看而已,连忙磕头“孩儿谢过父皇不责之恩。但孩儿还有件事要请求父皇。”
景元帝这时心情极好,笑吟吟的说“你起来说吧,能依的朕都依了朕的宝贝女儿。”
天纵公主却仍是跪着,面容严肃的说“儿臣见父皇身体经常不适,而父皇平时最是爱好佛学,儿臣想推荐一个人代替父皇出家一段时间,为父皇消灾祈福。”
景元帝目光一闪“哦,你想推荐何人”
天纵公主有些迟疑的道“儿臣想推荐漪弟,他是父皇最小的皇子,代父出家,比别人代替更有诚意。其他皇兄年长,要协助父皇处理朝政。而且少林寺了尘方丈是本朝国师,父皇御口亲封的,儿臣觉得去他那里最是适宜。”
景元帝大是意外,湘王是她的胞弟,按理说她是不会推荐他去的呀。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女儿,似乎是想看穿她的真正心思,可是公主倒是面色平静。
良久,景元帝才叹了口气“漪儿是朕最小的孩子,朕赐给他的湘王府邸也已竣工,朕舍不得他离开朕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可是正如你所说,这一举动是代表他对朕的孝心,而他去那里也可以学到许多佛法精义,这事朕也准奏。但出家期限是三年,而且是带发出家,三年后朕再亲自接他还俗。”
公主惊喜的望着景元帝,只见景元帝又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这几天朕就令人开始筹备,再过十日你亲自动身送他去。好了,你先回宫吧,晚上朕到你那来同你兄妹一同用膳。”公主跪下磕头退出,
景元帝朝她背影方向凝望一会儿,对小中子说“宣御林军副统领赵全觐见。”过不多时,景元帝令身边所有太监宫女在殿外守侯,跟赵全在大殿内密谈许久,无人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
十日后,天纵公主和湘王别过景元帝和后宫几个有地位的妃子,还有太子与魏王燕王,就向着少林寺出发。大批御林军和大内侍卫随从护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无处不在展示着皇家的威仪。
贵妃是公主和湘王的养母,自是舍不得湘王代帝出家,劝阻过皇上几次,让他另派人选,可是景元帝看来决心已定,无法更改。贵妃只好含着眼泪,对湘王和公主千叮咛万嘱咐的,太子看来也是心疼幼弟,一副不舍的样子。淑妃一边劝着贵妃“也只有三年时间,很快就回来了的。姐姐也不必过于伤心,免得王爷心里也不安。”燕王拉着湘王的手说长说短的,魏王在一旁色黯然,也作出一副伤离别的模样。
景元帝冷眼旁观,面前倒是一幅兄友弟爱的美好图画。
送公主和湘王离京后,魏王回到府邸,就把他的心腹幕僚张师爷叫来计议。
张师爷听完魏王的想法大惊“什么王爷是说要除掉公主下官认为皇上虽宠爱公主,但她是女儿身,对王爷的夺储大计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况如公主出什么事,皇上雷霆震怒,一追究起来,反而会影响整个计划。下官以为这事切切不可。”
魏王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你有所不知,本王已得到消息,我那个呼风唤雨的皇妹,正在暗中调查当年皇后薨逝的真相,虽然当年皇后身边的人,知道那个秘密的,早已被我找人灭口。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被她真查出些什么,我就完了。那丫头面上虽不大管事,心里可精明着呢,而且仗着父皇对她的宠爱,什么事都敢做。你没听说吗,前几天燕王找来孝顺父皇的那个江南第一美女,本来都要晋封为妃了,却被她弄去做侍女了,最的是父皇居然只让她罚抄佛经一百遍,哼,皇后生的,果然是不同。”
张师爷轻轻拨弄着茶杯的盖子,并不接话,他知道魏王最忌讳这个出身问题。魏王的母亲出身不算高贵,只是因为生了皇子才被封为淑妃,这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变过,而且在皇上眼里可有可无,只徒有个名份而已。
皇后薨前,皇上眼里只有皇后,之后,只宠幸那些年轻的妃子。对太子之母贵妃虽也不见有多宠幸,倒是极为敬重,让她掌管后宫之事,贵妃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儿子又被立为太子,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和小皇子又是她养子,对她又孝顺,她已经是知足得不能再知足了。相比之下淑妃那边实在是太受冷遇了,魏王好歹也是皇上的长子,可是皇上对他也是淡淡的,魏王一直对这个心有怨言,愤愤不平,张师爷当然不敢接这个话题。
魏王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转了几步,接着又道“不过淳弟想讨好父皇,却被我那皇妹阻了好事,这点倒是大快我心。哎,真是世事难料,当年我和太子,三皇弟争太子之位,皇后却在那时候生了那小鬼,我们都认为他是父皇心里未来太子的不二人选,涟弟灰心放弃,淳弟莫测高深,意图不明。我一咬牙,决定先把这个通往东宫的绊脚石弄掉,谁知道竟阴差阳错害死了皇后,从此小鬼和那丫头被父皇保护得好好的,揽月摘星两宫派了最心腹的大内高手守着,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是专门审查过的,再无下手机会。这都罢了,谁知道父皇还把那两小鬼交给贵妃照顾,焉知不是爱屋及乌,涟弟竟走了天大的运,被封为太子。以前可也没见父皇有多待见他我实在好生不甘心“说着狠狠的一掌击在桌上。
张师爷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虽然太子之位已定,可是事在人为,王爷切莫灰心。湘王年纪尚小,此次又被派出代帝出家,已不可虑。我们目前的心思要放在太子身上。”
魏王咬牙道“本王是长子,不立嫡当立长,论聪慧才智,太子有哪一样能胜过本王我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可是这次,公主的事先得解决,小鬼虽不足虑,可公主毕竟和他是一母所生,两人都极得父皇宠爱,现在年纪渐长,说不定也生野心。如公主代弟谋东宫之位,可是大大不妙,再加上牵扯到皇后之事,本王不得不撇开骨肉兄妹之情,除她而后快你素有智谋,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吧,我相信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张师爷面有难色“可是这次有大批侍卫和御林军随行,要下手可是没有机会呀,而且,万一公主真出什么事,皇上总会查出来的”
魏王秘一笑“本王对自己这个皇妹,还是有一点了解的,她平时最喜欢微服出宫。这次你们好生派人盯着她,我想,送小鬼的路上她是不会离开的,她对那小鬼疼爱着呢,回的路上,肯定会趁此微服出游,你们到时候抓住机会把她”做了个杀头的手势,又接着道“她是微服出游,无人知道她身份,如在荒郊野外被什么强盗土匪拦路打劫,送掉小命,父皇就算大发雷霆,到时只怕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张师爷听后紧绷的心顿时放松,跟魏王相视而笑。
第 5 章
宽阔整齐的官道上,壮观整齐的队伍正在缓缓而行,一看前头的仪仗,还有马上那些皇宫侍卫和御林军服色的随从,和那带明黄色的精美车驾,就知道是皇室的哪位天之骄子出行了。
除了侍卫们,随驾的还有几十个宫女太监。由于这次公主的贴身婢女小七身染微恙,并没跟着公主出宫,怪的是那被公主从皇上手里夺来的江南第一美女林令月,在得知公主要送湘王去嵩山的消息后,竟过来跪求公主带她随行侍侯,公主看她执意要去,而且又怕她留在宫里皇上那边会有什么变故,也就点头应允了。
公主和湘王一起坐在一辆宽阔舒适的皇家宫车里,公主亲自帮弟弟整理着白色五龙袍的领子,目光充满了爱怜。
景元帝的几个儿子长得都是不错,魏王看起来英武健壮,但目光中总是带着些阴沉;太子长相斯文,皮肤白皙,看起来似一仁弱书生;燕王又是别有一番风格,英俊潇洒,倜傥不羁,面上总是带着和气迷人的微笑,在朝中很是得人心;至于湘王,虽然年纪幼小,但看起来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跟天纵公主颇有点似,将来更是个美少年。
公主正自胡思乱想,忽然发现弟弟眼圈有点红,她一手揽过弟弟的头“漪弟,怎么了是不是想到要离开父皇,心里难过”
湘王点点头“皇姐,我舍不得你和父皇,还有母妃跟太子皇兄。我们离开时,我看见父皇眼睛也有点红,母妃一个劲哭,想起来心里难过。”
公主也觉黯然,却听弟弟又道“湛姐姐,我知道你最舍不得我,我离开也只三年时间,你也不要伤心。而且,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去代父皇出家的。”
天纵公主大惊失色,不知道弟弟怎么会说出这话,眼睛定定的看着湘王稚嫩的脸,湘王接着又道“那晚你跟你宫里的侍卫总管说话,我正进去看你。你宫里的人从不拦阻我的,我让他们不要通报,想吓你一跳,在门边听到了你们全部的谈话内容,我知道母后是因我而死的,也知道你这次让我去少林是为了保护我,因为魏王他们一直觊觎太子之位,暗地里跟太子皇兄作对,你怕殃及到我。”
公主一把捂住弟弟的嘴“好弟弟,这话干系重大,可千万不能随便乱说,而且我也只是猜测之词,你不可当真。”
湘王眉毛一挑“这话我只在姐姐面前说,以后自当埋在心里。其实不只是皇姐猜测,宫里人多嘴杂,我也早有耳闻,等我长大一些,一定要查清真相,为母后报仇。而且,我早有怀疑的人了,只是暂时没证据证实而已。”顿了一顿,又道“天家本少骨肉亲情,唐太宗那样的英明之主,也有玄武门之变,一兄一弟,还有十个侄儿,均为他所屠。杨广那样的昏君,为了皇位,鸩父弑兄,更不待言。每每听太傅讲解诸类史事,我都甚觉心寒,若本朝也出这类的事,父皇将颜面尽失,而母后之事若果真是宗室之人所为,更是其心可诛”说着眼里迸出冷冷的寒光。
天纵公主越听越是心惊,却又带着极大的欣慰。看弟弟的言谈及气度,越来越象父皇,居然隐隐有一代君主的气势,这点连太子亦所不及。不知道是他天性过于聪敏,还是太傅教导有方。她已经不能把弟弟当小孩子看了,看来他们可以更好的交流下彼此心中所想。
于是一路上,姐弟两日日在车厢内促膝谈心,五六日后,便到了少林。
大楚国师了尘方丈亲自带了众僧人迎驾。公主令车驾随从在寺外等候,携了湘王,带着宣旨的太监和揽月宫十几位心腹侍卫,一起跟随方丈进入寺内。
少林寺本是不准女子入内,但公主身份特殊,又奉圣命而来,自当例外。到了大殿,方丈摆香案令众人下跪接了圣旨,就请公主去方丈室内喝茶。
一时方丈室里只剩下了尘禅师、公主和湘王。
公主对方丈行了半师之礼“师父,漪弟今日起就拜托你照顾了,你须对他严厉些,不必顾忌他的身份。好生教他一些武功,还有佛法精义,至于教他经史文赋的,我已暗地里聘请了一位前朝归隐的状元郎,现已在赴少林途中,到时还望师父接待。”
湘王大是怪“皇姐,你怎么叫方丈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