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对方不应声,她咬咬牙。“舒童。”
那边冷寂了几秒,突然传出一阵冷笑声。柳昊嘲讽的声音响起“舒小姐你找我,有何贵干”
舒童只觉他的声音刺耳无比,多一句都不想听。她直截了当道“我知道你抓了宣宣的朋友,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找你是想和你谈个条件,你也许会感兴趣。”
“哦舒小姐知道我开出了怎样的条件还敢打这个电话,莫非是要用朝昀的股份来作交换”柳昊冷笑。
“没错。”舒童用力捏一捏手机。
“嚯,我这个妹妹别的本事不说,就凭这点让人就不由不佩服无比啊。”柳昊道。“我真是挺好,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为她舍生忘死的,你们到底看上她什么了有钱呵,也不应该啊,就说舒小姐你可也是舒老爷子手心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宝啊”
“少废话。”舒童不受他激,“你就说行不行吧”她出生时爷爷和奶奶就各划了百分之六的集团股份到她名下给她庆生,十八岁那年同样百分之十二贺她成年。加上前阵子爸爸要她跟庄逸订婚,爷爷奶奶答应了要给她的贺礼,加起来也能有百分之三十六了。她豁出去不孝到底,先摆平柳昊这只贪狼再说。
“舒小姐是朝昀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倒也信你能兑现得出来。不过口说无凭,诚意。舒小姐,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柳昊幽幽道。
“你要我怎么做”舒童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那么就给我两天的时间去筹备,两天后我会带着文件和你见面。”
“我凭什么相信和我见面的人不会是警察”柳昊哼道。
“你手上有足够分量的筹码。”舒童恨恨道。想起艾染与白若臻、安绰的安慰,心里一阵紧揪。
“对柳宣是,对你,未必同样有效的吧”柳昊仍是一副需要考虑的语气。
“有没有效,试下不就知道了”舒童打算中止这次的谈话。“宣宣不会答应你的,她是个重情义的人,而这情意,自然包括对外公外婆的孝心。”
“你自己想想吧,她的性子,你比我清楚。逼急了她后果会是怎样,你心里明白。”舒童说完挂了电话。穿好外套只拿了钱包手机便出了门。
懒得去车站了,直接打了辆车就直奔z市而去,两小时后成功到达。不声不响混进家中拿了保险箱的钥匙取出股权文件,两份,一份是她出生时的,还一份是她十八岁时的。舒童掂了掂还差一份,估摸着应该在她爸书房,熟门熟路地又摸了进去。
正翻得急,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说话声。舒童吓得差点摔了手上的文件夹,仔细一听是她妈妈尹妃媛的声音,心才勉强定了下来。
“小姐回来了怎么没来见我呢。”尹妃媛在问话。
“算了,可能她是累了,先不用叫她,晚些再说吧。”
尹妃媛似在和谁问起她,舒童屏着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口,好容易听到尹妃媛的轮椅声远去了她才站直了僵硬了的身体,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打开了最后一个储存柜。
一声巨响自内室传来,柳昊趴在客厅打盹的身子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砰一声撞倒了身前的桌子。
“小绰”他低喊一声,疾奔两步便撞开了一扇乌沉沉的房门。“小绰”
房间是封闭地密不透风的。厚沉的窗帘挡住了所有的窗户,即便时当正午,这屋子也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而随着柳昊的闯入,一大片阳光也跟着撞了进来,于无边的黑暗中猝然透进这一绺的光亮,竟是诡谲地令人心惊
墙角处一团黑影被光线照到,蠕动了一下,跟着一张属于女子的脸孔慢慢抬了起来。
那张脸惨白得不见一丝人色,几乎融进了这突然照进的光亮里。
安绰喉头轻轻滑动,右手一松,一块染着血迹的白色瓷片叮一声便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柳昊死死地瞪住了她。安绰,安妁的妹妹,他一如既往深爱的女人。本是一头漂亮的乌发此刻蓬松着披散着,俏尖的瓜子脸上浸着黏黏腻腻的汗水,泪水。黑曜石般漆亮的眼瞳此刻如蒙了乌尘,而一直放散着的瞳孔却因受到阳光的刺激蓦地紧缩了一下她几乎是立刻抬手挡在了眼前。
“该死”柳昊低吼一声便冲了过去,一把撅住了安绰细瘦的手腕。
安绰浑身一颤,几乎是瞬间,被柳昊撅住的手腕翻开,粘稠的鲜血汩汩地便从划破的皮肤处渗出,顺着被举起的手腕向下蔓延,一直流到她衣肘中。
“你想死你想离开我”柳昊厉声尖叫起来,声音沙哑而凄凉。“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离开我小绰,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拿到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安绰早已没了血色的嘴唇缓缓翕动着,只是发不出声音,而惨白的额头上冷汗缓缓渗了下来。
柳昊死命地摇晃着她,兀自叫嚷着“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喜欢安静,我就让你独处,不打扰你你喜欢白若臻,我就把她也留下来陪你你想念小妁,我绞尽脑汁想出办法让小妁回来你身边,回来我们身边你为什么还不知足,还要离开我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都这样对我”
随着柳昊的摇晃,安绰的身体越来越凉,一双早已失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了。而嘴唇尤其哆嗦地厉害,连整个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柳昊抱着她,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随着她的颤抖渐渐加剧,直至几乎变成了抽搐,他的嘴角慢慢浮上一丝扭曲的笑。他站起身来将安绰打横抱起放到床脚的一张软床上,看着她痛苦而渴望地呻吟,扭曲,一点点蜷成虾一样的弧度,他狠狠地笑了。掏出钥匙打开另一边角落的一个铁皮柜子,他抱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支针管便慢慢逼近了安绰。
撩起安绰的衣袖,细瘦惨白的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随着一下轻微的刺痛,安绰偏了一下头,睁开眼,看着柳昊将针尖对准自己的手臂精准地扎了下去,她身子一颤,自喉咙中发出短暂的一声轻哼“唔”
柳昊丢掉那支空了的针管,又取出一支,如法炮制刺入自己的手臂,推进。片刻后他丢掉针管,手慢慢探出,先是摸在了安绰头上,然后缓缓下滑,在安绰颈项处流连几秒后,蓦地反掌捏住。“小绰”
安绰不应。
柳昊深吸了口气,身子凑了过去,一双瞪大的眼中逐渐开始充血。“小妁”
安绰布满冷汗的身体蓦地一颤,而柳昊瞬间压了上去,她痛苦地咬住了嘴唇。
“小妁小绰”柳昊模糊地喊着,脑子的茫然混乱与身体的燥热让他失去了理智,像一只丑恶的毛虫一样在安绰身上扭动着,胡乱撕扯着她早已不尽蔽体的衣物。“我爱你呵小妁小绰我我真的爱你啊”
“小妁小妁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爱女人呢你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需要我的,你需要的人是我啊”
柳昊的声音愈见高昂,而身下的动作便愈发野蛮。安绰没有任何反应地任他动作着,一下沉过一下的撞击,干涩而钝重的摩擦带来撕裂般的疼痛。额头紧紧地蹙着,冷汗搅着发丝黏成了一团,覆在颊上,黑云般的阴郁。她受伤的手臂垂挂在床侧,随着柳昊的动作一下下的磕着床沿,鲜血沿着青紫色的筋脉一点点的渗出,淌下,再瑟一声滴落在地板上,渐渐洇湿成一片。
中午十二点半。
第n次打舒童的手机都没有人接,杀回家中又发现空无一人,柳宣终于炸毛了。搞什么啊好容易说服司徒帮忙她处理了股权的事情,却又迎来舒童失踪的消息
不详的预感乌云压城般迫着柳宣,持续低气压令闵隽终于扛不住了。“去找人啊”
柳宣黑着脸不接话,脑中只是飞速运转着,回想着一切有关于舒童的事情,企图寻到一丝她可能去哪里的征兆。
“小童童会不会跑去找柳昊了”闵隽大胆假设。
柳宣仍是不吭气,可面色却分明晃了一晃。闵隽的话说中了她内心的恐惧,这是她最不愿假设的可能可也必须承认,这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她不知道柳昊在哪里,应该不会贸然行动”闵隽见柳宣脸都白了,赶紧出言安抚。在屋子里转着圈儿地走着,柳宣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童童”柳宣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手机接了起来,看也不看来电显就吼了一声童童。
那边沉默了两秒,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柳小姐,是我,童童的父亲。”
柳宣怔住了,“伯父您好。”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舒博慎镇声问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与紧张。“童童回来过,但现在又不知去向了。”
“伯父您是说童童回去了z市”童童回家了
“是。家仆说上午十点半左右见到过童童在家。”舒博慎道,“她开了自己的保险箱取走了两份股权证明,跟着进了我的书房,翻出了另一份我还未来得及签字的股权证明。”
“柳小姐,请你实话实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伯父对不起”一听舒博慎的话柳宣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登时又是惊惶又是愧疚,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简单地说明了发生的事情,本以为舒博慎一定会大发雷霆强势介入,未料舒博慎却沉吟道“如你所说,童童是想拿我朝昀的股份替代你去向柳昊赎人。你确定”
“如果我猜的没错,童童应该是打算这样做”柳宣迟疑着道。“对不起伯父,请您不要担心,我一定我保证一定毫发无伤地找回童童”
舒博慎哼了声,“我真是小看你们两个丫头了。”便挂了电话。
柳宣不知舒博慎预备如何行止,也没办法再打电话去过问,心里担忧着舒童的下落简直是焦心如焚,每过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手机在掌心几乎快要攥出水儿了,又狂打了舒童几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她霍得站起身来死死地瞪着前方,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却因她自己强忍着没有流出,在眼眶里打着转。怔怔站了会儿,她咬着嘴唇,蓦地转身便向门外冲去。
“小宣你要去哪儿”闵隽忙上去拉她。“你又不知道童童在哪里”
“不知道也要去找总比呆在家里什么什么也不能做强”柳宣开了门就往外冲。闵隽没办法只能跟了出去,见柳宣开了车库门就要上车,他忙抢上前去“我来开”
柳宣没和他争,由着他上了驾驶座。车子开了出去。
“现在去哪里”闵隽进了街道不知开往哪里,匆促看了眼身边石膏也似的柳宣,他在心里叹气。
柳宣僵硬地坐着,手里紧攥着的手机突然一震。她浑身一颤,立刻按了接听“喂”
“柳宣,我要的东西咳你肯准备了没有”柳昊沙哑如钝刀在砂纸上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流断续传来。“呵呵呵”
“柳昊,你不要胡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柳宣紧着嗓子喊,心头一阵狂跳,冷汗涔涔地滑了下来。
“哦呵呵你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啊为了那个女人,你什么都肯放弃对不对”柳昊继续挑衅着。“那好,我给你半天时间准备好所有股权文件,把你手上的股份都过户到我名下。记住,不准报警,否则你就准备替你她们收尸吧。哈哈咳哈哈”
柳昊说完便要挂电话。“等等”柳宣急忙喊住,“你让我让我听下声音”她紧紧攥着手机。“我要先确认我朋友是平安无事的”
“放心。”柳昊冷笑,“你们这些该死的人,却都意外地咳命大的很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柳宣不理会他的挑衅冷声道。“给我证明,不然,你什么都休想得到”
“喔,呵呵,看来你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啊。”柳昊突然嘶嘶地笑起来,间或伴随着嘶哑的咳嗽声。“看来我小看你了,柳宣。也是,你这个命硬的丫头,心肠一定也很硬。告诉我,要怎样才能摧毁你要怎样咳怎样才能让你哭着来求我啊”
“你觉得可能么”柳宣强撑着情绪冷冷讽了回去,“柳昊,你是斗不垮我的。你想要股份,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