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
夜七这么一想,只觉心情舒畅,转眼瞧见了身旁的夜八,不由一沉差点忘了,若真能如此,夜八可就成了一大阻碍
绝剑弄风 28
水莲深吸一口气,转身急奔而去
南宫天幕看着水莲消失的背影,冷冷一笑,放开了柳如风,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双手,皱起了眉。
柳如风看了看南宫天幕的色,低声道“灶上一直热着水,公子可要去洗浴”
南宫天幕点点头,道“替我寻一身干净的衣物。”
“是。”柳如风应了,反身自床柜中取出一套白衣来,跟在南宫天幕身后。
“她都看见了”南宫天幕一面走,一面问道。
“是,属下与夜七遵照公子的吩咐,让她看见了。”柳如风低声答道。
“她信了么”南宫天幕有些不放心。
“看她当时的色,确信无疑。”走进了侧房,柳如风急忙将手中的衣物挂在屏风上,提了灶上热水,倒入浴桶,试了试温度。
南宫天幕点点头,略略放下心来,在一旁的水盆中清洗着手上血迹,道“让你与夜七做戏,也是没有办法,娘亲多半是看见你身上的痕迹,方才怀疑于我,你可怨我”
柳如风低下头,垂了眼,恭声答道“属下不敢。”
怨么柳如风心想,应该是不怨的吧
公子明显不愿让节夫人知道他清醒的事实,可自己却偏偏被节夫发现了颈上痕迹
即使是听到公子冷冷地下令,要他去寻夜七演一出戏给水莲看,虽然惊愕,虽然不愿,可也明白这是唯一解决的办法
或许是因为侍寝于公子之后,以前从不曾在意男子间的偶然接触,如今却变得格外敏感。
想起被夜七压在灶台上时,几乎费尽了力气,才强逼着自己不至于推开身上的男人,当夜七的嘴唇贴上自己的脖颈上肌肤时,差点忍不住想要出手拧断他的脖子
若不是夜七及时的在耳边说了一句“她来了”
只怕,水莲看见的或许将是另一种情景
柳如风不知道夜七是怎么想的,想来,也和自己一样,不甘不愿吧
只不过服食了血还丹的夜七,根本就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
想起那日晨里,在房外听到的声响。柳如风拧紧了眉,想来如今,夜七、夜八定然十分不屑吧
虽然柳如风并不在意夜七、夜八对自己的想法,但因这种事还是有些不甘啊
默默地平息着心底烦躁的情绪。
虽然这个身子,已被南宫天幕抱过了不止一回,可是南宫天幕必竟是自己的主人,被命令在他身下承欢,自己便也认了。
可是
若要自己在别的男人身下柳如风真没有信心能忍得住任那男人活着
第一次,柳如风觉得这院子里,若是有女人就好了
至少,若让自己与一个女人演这出戏,自己不会在对方的手摸过来时,会耻辱难堪得想杀了对方
怨么应该是不怨的吧即使难堪、即使不甘、即使痛苦
南宫天幕将洗净的手,在架子上的布巾上了擦干,回身却见他低着头,皱了眉,
南宫天幕静静地看了他半响,道“这几日,你与夜七注意些,娘亲只怕还会再派人来。”
柳如风垂着眼,避过南宫天幕的眼睛,一边替南宫天幕脱衣,一边低声答道“属下明白了,请公子放心。”
南宫天幕叹息一声,道“夜七可有怨言”
“夜七只说,既是公子的吩咐,他领命便是。”柳如风将手中的衣裳挂在屏风边上,略低了头,避开南宫天幕的眼,看着南宫天幕着身子,踏入桶内,取了布巾,便欲帮南宫天幕擦身。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心底有丝不快,冷冷地唤道“柳如风”
“属下在。”柳如风一怔,依然低着头,答道。似乎除了公子清醒那一夜,公子从未连名带姓地唤他。
南宫天幕冷哼一声,道“你嘴上说着不敢,心底却有了怨恨”
柳如风一惊,跪去,抬了眼,看着南宫天幕冰冷的眼睛,认真地答道“公子是属下的主人,无论公子要属下做什么,属下也绝不敢怨恨公子。”
南宫天幕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无论什么事今日里,不过是要你骗过水莲,你便是如此了,若是哪天,我要你真的侍寝于谁,你又会如何”
柳如风一呆,万万没想到南宫天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南宫天幕冰冷的双眼,柳如风只觉脑中乱成一团,全然看不清南宫天幕说的是真是假
柳如风惨然一笑,涩声答道“属下的一切,原本便是公子赐予的,公子要属下做一件工具还是手中的玩物,属下心甘情愿,全由公子高兴只是属下该死,公子若是要属下做别的男人的玩物,还请公子赐属下一死”
南宫天幕闭了闭眼,看着柳如风露出那样的痛苦不堪的笑容来,心中微觉不忍。
南宫天幕觉得自己应该生气,这个口口声声发誓说不会违抗自己的男人,此刻正跪在自己的面前,明白的表示,宁愿被自己处死,也不肯服从这样的命令。
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命他侍寝时,他展露出来的防备与刺骨的杀意。以及后来,他温顺地敞开了身体,即使是在自己刻意粗暴的动作下,亦咬着唇,不出一声,默默地忍受。
南宫天幕看着他有些灰暗的眼,惨淡的色间,毫不掩饰的痛苦哀伤与绝望
南宫天幕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了丝悔意,为了他脸上的表情而不忍心痛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满足明显无法接受男人的他,却曾经温驯地躺在自己身下,敞开身体承受自己的欲望
南宫天幕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温暖的触感,俊朗的脸庞,刚毅的线条
南宫天幕很想问问面前的男子若是我一定要你去做呢只是,看着眼前平素温顺坚毅的男子,此时惨淡的表情,却莫明其妙的,没有开口
并非一时起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南宫天幕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全心信任,甚至开始贪恋起了身边这个忠诚的男人全心付出地温暖的时候,南宫天幕惊诧于自己在如今危险的形势下,心底一角的软化,又舍不得杀掉这样一个强力的下属,南宫天幕便开始考虑怎样断绝自己的这份心软
但直到此时,才发觉心底那一角的柔软,竟比自己料想的要多
或许,允许自己保留这样一份温暖,也没有关系南宫天幕缓缓地想起,那时刑伤未愈的柳如风,带着蚀骨散去毒殿偷药或许,真的没有关系死殿出身的柳如风,无论武功与绝决,都不至成为自己的弱点与累赘
“你去将我房里收拾一下,我自己洗便是了。”南宫天幕缩回了手,将自己浸入水中,闭上了眼。柳如风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柳如风应了,俯身行礼,默默地起身,转身离开。
南宫天幕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明显失常的沉重脚步声
柳如风出了门,眼扫过院中,一怔。
原本空荡荡的院落里,主屋的房门大开着,王桑正带着人进进出出,将染了血迹的地毯、残破的尸体搬了出去
七、八人进进出出,却都保持着沉默,竟无一人出声。
头顶上传来夜七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心,有主宫那边的人。”
柳如风脚步略略一停,深吸一口气,压制纷乱的心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桑看见柳如风,忙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公子怎么样了”
柳如风看了看王桑,道“公子无恙”
王桑急急地打断了柳如风的话,道“公子无事便好,你去陪着公子吧,别让公子寻不见,又再发作”
柳如风点点头,转身又回了侧屋。
南宫天幕闻声回头,看见柳如风,笑了笑,待他走到身边,方才低声道“他们来了有一会了。”
柳如风接过南宫天幕手中的布巾,听了这话,惊讶地抬头,看着南宫天幕,道“公子方才便听出来了”
南宫天幕看他一眼,笑道“不错,你却竟然没有发现如风,你在想什么”
柳如风略微感到一丝尴尬,不敢答话,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南宫天幕的身体。
见他不回答,南宫天幕也不介意。
南宫天幕站起身来,让柳如风用宽大的布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净,看着身前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南宫天幕突然想起了那夜,柳如风温柔地拥抱住自己,温暖的感觉,清爽的体味,以及浓浓的关切
看了看身上已被柳如风整理顺直的衣衫,南宫天幕紧紧地抱住了身前外表平静的男人。
柳如风身子一僵,随即松软了下来,不解地问道“公子”
熟悉的温暖味道,南宫天幕满足地叹息,轻声说道“我说过,我总也是信你的。所以,你不必想得太多。”
这句话,既是说给他听,亦是说给自己。
柳如风沉默半响,低声道“若如此,可否请公子收回那句话”
南宫天幕沉默不语,感觉着怀中的身体微微惶恐地轻颤,心中叹息,抬了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贴上他的唇,道“你是我的”
南宫天幕没有回答,南宫天幕已经回答。
柳如风闭上眼睛,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肚里,恐惧的情绪渐渐消散,顺从地启了唇,任由南宫天幕将自己压在桶旁,霸道而温柔地掠夺走了自己的呼吸
绝剑弄风 29
“幕儿又发作了怎么会”节夫人惊讶地自杨木桌上的铜镜前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水莲问道。
水莲脸色苍白,依然仍旧未能从惊恐中平静,颤声道“是真的夫人”
节夫人惊讶一瞬,回过来,道“竟是我猜错了水莲,你确定柳如风与影卫在一起”
“是的”水莲一怔,有些黯然地答道。
节夫人缓缓地坐回椅中,目中异彩连连,美艳娇媚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得意笑容来,道“水莲,替我整妆,我应该去看看我的儿子了”
“是”久在节夫人身边的水莲,自然明白节夫人的心思,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公子的关切,竟是越来越少了呢即便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可南宫天幕终究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公子,节夫人来了。”窗外传来夜七的声音。
柳如风一怔,这么快回头看向刚刚准备睡觉的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略略皱眉,一拉床被,翻身背对着门,躺了下去。
柳如风回过头,看来公子又打算装睡了。扫眼一看四周,刚刚焕然一新的房间干净整洁,染了血迹的物什都已被人搬了出去,竟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收拾
柳如风想了想,干脆装作正要离开的模样,走到门前。
柳如风开了房门,一怔,节夫人竟是带了十来个侍卫,此时正行至院中。
节夫人抬眼,看见房门口的柳如风,美艳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脚下不停,向着房中走来。
柳如风跪去,道“属下见过节夫人。”
节夫人理也未理,从柳如风身边走过,直接进了门。
总管天行与侍女水莲带着四名侍卫,紧跟着节夫人进了房。还有十名侍卫却一声不发地守在了房外。
节夫人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背向外的南宫天幕,轻声唤道“幕儿,幕儿”
水莲与行天各站在床侧,垂手侍立,四名侍卫却情严肃地护卫在节夫人三人之前。
房外又进来了四名侍卫,却并未去向床前,却是停在了柳如风身后。
柳如风心知不好,看这架式,节夫人显然便是冲着他来的,并且是有了动武的打算。
节夫人唤得几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