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一个卫生员在给她肩膀的擦伤上药,她只好举着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向着49控诉“是她,是她开枪射伤我的”
没错。她是开枪射杀她,但是,如果不这么做,d一枪已经报销掉47了。49突然面对自己从救命恩人落到杀人犯的处境,只能哀叹这世上就有47这类恩将仇报的人。因此,她走近47床边一步,抱胸,懒洋洋地拿只指头抠耳洞口“是吗以我射击八九环的成绩,没能打断你一只胳膊,我想没有人能相信。”
“你,你”47嘴巴委屈地瘪下,类如泉涌,在看见费镇南等人走进营房门口时嚎啕大哭起来,“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费镇南走近到床边,先是问卫生员“伤重吗”
“报告司令,一点小擦伤,不重。”卫生员答。
费镇南接着问情况“49是拿了谁的枪打伤47的”
“是49把47扶回来的。暂时不知道枪在哪里,我们派人在找。”47的教官实事求是说话。
47一听好像费镇南不相信她的话,拉住了费镇南的袖子叫道“司令,你得相信我。她自己也承认的,是她拿枪射我。”
“是这样吗,49”费镇南深沉的目光缓缓地挪在了49的小脸蛋上。
六六来不及拉49的衣服提醒,49已经抬一下眼皮,答“是这样。”
费镇南吸口大气,告诉自己不能马上就生气,沉声问道“你为什么拿枪射击47”
“因为像她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我不打到她残废已经很好了。”49心里头不舒服,因为没有抓到d,好像自己还是被d放了水才得以捡回条命。被大雨浇醒时,所有暗杀集团的人都不见了。她只好一个人把47艰难地扶回营地,哪知道被47反咬了一口。她胸口闷得要命,也就口不择言了。
六六蹙着眉尖,见她脸色像是不大好,开口“司令,这事一一”
然而,费镇南听到49的回话已然沉痛地闭一下眼。他想这孩子不接受教训是绝对不行的。她算是他教养出来的一个兵,他不能把一个兵培养成为一个杀人魔
“六六,我不是告诉过你,绝对不能让她碰枪,而且要关她禁闭的吗”费镇南打开眼,一声怒喝出来,“你给我出去到操场上罚站”
这句听似完全不合情理的命令,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在借六六惩罚49。可以说,费镇南从某一定程度上已经了解了这孩子最怕的是什么。
49蓦地眼珠子瞪大了。或许,一开始她是对六六抱有意见,但这么多天以来,哪个学员不羡慕她有一个既关心她又技术超强的教官。眼看六六转身出去执行费镇南的命令,屋外的雨下得那么大,六六刚走出去不到三步,全身就被大雨浇透。她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教官代自己受罚,扑通,她一双小膝盖跪了下来“司令,你要罚就罚我,不要罚我的教官。我的教官他没有错”
可费镇南打定了主意要她痛到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他大阔步擦过她身边,没有看她。
“呵呵呵。”47见费镇南和自己的教官走远了,终于掩着小嘴发出银铃般的尖笑声,“49,你真是个没有用的东西,让自己的教官代你受罚。”
49牙齿咔地一咬,猛地站起来冲上去揪起她领子。47没想到她瘦巴巴的身材力气竟然这么大,感觉身体被她拎起来了一半。屁股离了床,47慌张的眼珠子望着她“49,你你想干什么”
“如果我教官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赔十条命都不够”49说着把她的头狠狠地砸到墙上。
心头被撞哎呦一声,身体跌在了床褥上,待睁开眼,发现四周围观的学员和士兵并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为自己出声的样子。甚至是自己重新进门的教官,也只是冷眼旁观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回是用嘴吞了下去总有一天,她会让49好受的
49旋身出了营房,头顶大雨跑到指挥所。费镇南刚进了指挥所里,就卡的将门反锁了。因此49举起拳头在门板上敲打着,着急地喊着司令,司令一一
“出什么事了”黎立桐吃惊地撩开窗帘,见49没能敲开门,竟是在门外的小空地里跪了下来。
费镇南坐下来,好似平常静气地举起份军报阅览。
“喂,老三,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了。”黎立桐推推他,“你惩罚这孩子可以关禁闭,何必让这孩子淋雨呢淋雨淋病了怎么办”
“我没有让她淋雨。”费镇南道。
“那她为什么跪在外头”
“她自己想跪。”
黎立桐见他这个样子从没有见过,再听见他这个答案莫名其妙,一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打发自己的勤务兵去让外面的孩子回营房去。勤务兵在外面兜了一圈回来,道“报告参谋长,49不肯回营房。”黎立桐六无主了。
还是白烨比较冷静,问“这孩子有没有说为什么在外头跪”
“没有。”勤务兵答道。
“那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只知道她的教官六六在操场上罚站。”
“老三你”黎立桐烦恼地搔起了脑袋,却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这个样子的费镇南,又不能强硬让六六回来。
白烨知道自己插手不了他们队上的事,但比黎立桐精明一点,让一群勤务兵全部跑出去找费君臣。
第六十八回救驾
黎立桐焦急地望表,见指针划过了大概十分钟,外面的大雨把六六和49完完全全都浇成了两只落汤鸡。那些勤务兵不知是在哪里找到了费君臣,费君臣方是踩着雨水走了回来。经过指挥所前面的空地,他扶扶眼镜,在49耷拉的头顶上望了望。水花在她的小脑袋瓜顶上像是瀑布一样49溅。他向身边给他打伞的士兵说“把我的伞给她遮着。”
“是。”士兵举着他的伞搁在了49头顶。然而49跪开两步,非要让自己全身暴露在雨水中。见此情况,费君臣椎开指挥所的门,把自己头上那顶湿漉漉的军帽扔到桌上,道“是谁的命令”
黎立桐难以启齿的“是,是”
“是老三的命令。”白烨在旁边帮他答,“所以我这不马上派人去叫你回来。”
“你来做什么”费君臣见到他出现,问这个话后马上又接着说,“不过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话。”
费君臣恐怖的性子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偏偏没有一个人有反抗他的能力。白烨与他打交道多了,倒也学会忍受他的性子,说“你先处理你的事吧。”
“镇南,告诉我,你罚这个孩子的原因是什么”费君臣把水雾的眼镜摘下来用软布擦拭,声音保持温和稳定的温度。
“她需要教训。她拿枪射击同伴。”费镇南目光埋低在报纸上,“而且犯了错不知悔改。”
“事情调查清楚吗她为什么这么做”费君臣边擦眼镜边用热气呵呵镜片,完全是比费镇南更冷的处事方针。
费镇南翻了两页报纸“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她自己承认了这个事实。”
“去让六六回来。”费君臣将眼镜戴回去,对自己的勤务兵说。
勤务兵马上跑出去执行他的命令。
费镇南把报纸扔到了桌上,刚要发声。
费君臣比他更快地开口“六六是我的兵,他在这队上仍然先是我的兵。我现在让他回来他就得回来。再说了,你惩罚六六,我没有意见。他在操场上淋几夜雨我都不会担心他有事。但是,你不是在惩罚六六,你是在折磨49“说到这里,费君臣加重了语气,顿了一下“49和六六不一样,我当时让六六呆在她身边就是为了以防这种情况发生。她体重不够七十斤,一旦大病有可能就会没命。我现在是以一个大队政委和一个军医的身份在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你惩罚49是想让她丧命吗”
费镇南自知自己的理由有点儿站不住脚,但是这种复杂的心情该怎么办。他站了起来,背对着窗外仍跪着的49,说“如果那孩子变成一个杀人犯,我情愿自己先把她给磨了。”
“她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的。”费君臣扶着眼镜说,“我刚刚就是为了去解决这个疑问才出去的。她开枪射击那个杀手,是为了防止那个杀手吞药自杀。因为她自己力气不够,不能与歹徒徒手相搏,只有射击是她的强项。她的每一枪擦过创面,但没有造成伤者进一步的经和骨头损伤。”
指挥所里面的人听着他这番专业的言论,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句反驳的。
费君臣好像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起来平静地对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说“至于她开枪射击49的真正原因,恐怕去问49比较直接。白烨,你有没有兴趣跟去,论审问一个犯人你比我们几个都强。立桐,你留在这里陪老三吧。我看,老三比外面的孩子更需要去淋一场雨。”
门哐啷一声,费君臣和白烨戴上军帽走了出去。费镇南久久地背立着,老实说,费君臣最后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命点。
“政委”六六从操场上获得释放,跑回来看见自己的头儿很高兴。他就知道只有自己的头儿能解决问题。
“赶紧把这个孩子带回营房。”费君臣对他笑吟吟地交代。
“是“六六敬个礼,快步走到49身边,蹲下来轻声对她说,“49,回去吧。”
“司令不罚你了吗”49听见他的声音,仰起小脑袋瓜眨眨打湿的眼睛
“不罚了。”六六笑着,拉她起来。
49被他拽起的时候,咬牙扶住了膝盖头。
“怎么了”六六马上问。
“脚跪麻了。”49恨恨地咬小嘴唇。
于是六六慢慢地将她扶回了营房。这里的一个营房是住了十名学员。所以,49回来,马上可以看见47的床边围了一群人。隔一张床的48向她招手“瘦子。”
49跳着脚朝48走过去“怎么了,胖子”
48偷偷用手指指着47的方向“那家伙完了。怪不得人家都说政委不一样。政委一来,风向都变了。”
魔鬼政委只知道这货基本不说话的,整天笑吟吟的,也不知肚子里装了什么。49晃着脑袋,揉揉膝盖头。六六看她很不舒服的样子,马上扶她回自己的床上,准备拉起她的裤腿察看膝盖。但是,她猛地一缩脚,摇头“我自己来。你们弄会痛。”
六六眨眨漂亮的眼睛,目光在她一张乌青的小嘴唇上愈来愈深。
对面47那里,白烨只问了三个问题,47就露馅了。
白烨问“你说鼎拿枪射你是因为和你发生口角。她的枪从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她可能是偷的吧。”47道,眼打虚,不敢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军官对目。还有那个魔鬼政委,不是从来不管事的吗今天他只站在旁边笑吟吟地看过来,她已经浑身起毛了。
“你和她是发生什么口角,她要拔枪射你”白烨背着手,慢吞吞地继续问。
“还不是因为,我骂她瘦。”47想到49骂自己胖自己生气,就也这么答了。
费君臣联想到49那晚上为傲地称赞自己苗条,再听听47这句话,摸摸下巴颌笑意深浓。
白烨在旁边注意到他的态,就知道47擞谎了,而且47这个谎撒得很不高明,在确立49犯罪动机的关键上犯了错误等于反转了结论。当然,他这个审问的过程还得继续下去,最好是能让47自己招供。因此他慢吞吞蹦出最后一句“你身上不止有枪伤,还有打滚的擦伤。49背上的军装裂开,是因为枪击,你后来拿枪还击了49”
“我才没有拿枪打她,是别人打的”47高声辩解自己绝不是与49一样的杀人犯。
“别人是谁”白烨细长的纤眉微动。
47一排的细汗从额头滴落下来,吃紧地呼吸着“我,我伤口疼。”接着她歪倒在床褥上,像是忍受着十分巨大的痛楚。
白烨叹长气“是不是让卫生员扶她去医务室”
“不需要。”费君臣倒不是故意刁难她,只是以事论事“我的医务室,只有重伤员能进。她不够格。上回那个胳膊断了的人,我都没让他进去。”
47昂头看了眼这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马上缩回头这个男人很可怕,长得和司令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