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01bz.cc”费镇南将她的手紧抓着。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与她那次相逢是注定,也不怪。他大概能猜到,爷爷去墓园献花的那两个友人,应是她的亲人。
墨兰因他的话,隐约能猜到一些,就此不再问了。把头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实在是由于太累太累了。
费镇南一边抚摸妻子的头发,一边想回去后,又是忙碌不能得闲。这一年到头都忙着,何时是个尽头呢。
飞机自起飞到达目的地,需要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空姐在起飞后一个钟头,开始发放飞机餐点。每人能得到一个三文治和一罐饮料。
“吃点东西吧。”费镇南固然舍不得打扰她睡,但更怕她和孩子饿着,只得轻轻地推醒她。
墨兰打开了眼皮,感觉身体乏困,没有接过他递来的水,说“我包里带了水来。”
听到这话,费镇南将她的小行李袋从行李架上取下,拉开包链,发现有一个粉色和一个蓝色的保温运动水壶。
“蓝色的是你的。我给你装了柠檬茶。”墨兰边解说,边指挥他在包里继续翻找食品,“包里,还搁有八宝粥和杯面。到机场途中,我绕到西单的面包店随手挑了几样面包,应该还新鲜着。我记得你喜欢吃火腿夹三文治,应该比机上供应的三文治好吃一点。”
有个老婆照料,明显截然不同。费镇南感慨着,相较老婆的准备周全,他能想到的,便是带上几包花生和瓜子。
“怎么了”见老公怔怔无话的模样,墨兰有些紧张,“并不喜欢”
“不。我是想,或许我以后出外的时候,都该把你带上。”费镇南认真十足地看着她回答,“这样我绝对不会饿着绝对不会冻着。”
“你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墨兰当然能听出丈夫的言外之意,轻笑着拧开水壶盖子,给老公斟满一杯水。
“男人娶老婆,多是想被照料的。”费镇南在此时承认自己有这个私心。
“来”墨兰觉得自己作为妻子确实有许多做不到位,一听丈夫这话,心里酸酸浮出愧疚,将水递到老公手里,又帮老公撕开面包纸。
“你自己呢”费镇南想着她有孩子呢,赶紧自己一口喝完水换做自己给她倒水,又是问,“你想吃面包,还是八宝粥若是嫌冷,我让空姐给你泡杯杯面。”
“杯面吧。”墨兰应着。
费镇南扬手招来空姐,交代几句,递上了三碗杯面。
空姐一走,墨兰像是故意地瞥一瞥他,轻哼一声“你一人吃两碗”
“你不是准备了三碗吗”费镇南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唱起了对台戏。
“他坐哪里了”
“贵宾舱。因为订票时间太迟了,经济舱的票全部卖完了。没有办法,这趟机只剩下贵宾舱的座位。”
墨兰的脸一滞,带了点愧意“机票是我们出的钱吧”
那是,如果要奉书恬因为他们两夫妻的关系出这个差不说,还得掏自己腰包出几千块钱买一张全价的贵宾舱机票墨兰真心赶到愧疚。这钱,无论如何都是该他们两夫妻出的。
然而,丈夫摇头“不是。”
“他不好意思让我们出这个钱”墨兰似有所思,“回去,你问到他账户,我直接从公司打个账给他。你和他说,主要是帮我们公司减少税收。”
“他不会收的。”费镇南安慰老婆,“他虽然是军人,但是和舍弟一样,几千块钱,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四少应该是现在费家里最有钱的吧。”墨兰听到老公狮子大开口一样形客费君臣,以不是滋味的语气问。
费镇南实际上不想打击老婆。没错,一般军人,像费海楠那种,肯定是没有钱的,工薪绝对比不上公司白领。然而,费君臣和奉书恬这种高科技人才,在哪里都会被当做是宝贝供着,军队和国家会给他们最好的待遇并不怪。费君臣他们一个项目拿出去得到的专利价,以及以后每年回收的市场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见老公没有答话,墨兰冷哼“我知道他的价值有多高。我也是做研究出身的。”
“墨兰,你这么讨厌君臣吗”费镇南一直很疑惑,貌似打从一开始,妻子和四弟便有矛盾存在。他本以为,这样的矛盾,日渐相处之后,会慢慢消失的。
“我不是讨厌他。”墨兰不能在丈夫面前多说小叔子的坏话,有违家和,立马收住口。
“我理解。”费镇南大致能猜到妻子的顾虑,对妻子表示同情和理解,“不止你一人,我们家很多人都对舍弟一家抱有畏惧的念头。有病也不敢找他们。像我爷爷,要不是病得不行了,绝对不想找舍弟一家。”
墨兰听老公这么说,被挑开了口,再也按捺不住“我不是对四少为人有意见。只是,你少听他的那些馊主意。”
费镇南听见老婆振振的警告声,摸起了下巴颌严正考虑费君臣给自己塞的那本育儿经,是不是该扔掉或许,自己该拿给奉书恬看一下,问个建议。好歹,奉书恬的品性比费君臣靠得住些。
空姐的杯面还没泡好。墨兰借口上洗手间,从老公身边离开,走到了贵宾舱那边。
整个贵宾舱,只有奉书恬一个人独占着,好像帝王。
而且,看奉书恬架着双腿儿,拿眼罩盖上眼晴,完全怡然自得的姿态,明显是习惯了这种奢侈的待遇。
墨兰心想一个奉书恬都能这样,费君臣那只货,恐怕连迪拜七星级酒店也放不进眼里吧。
在墨兰走到门口时,奉书恬已经听见脚步声,取下眼罩,起身看向她“出了什么事吗”
墨兰走到他面前,一只手伸给他。
奉书恬微微眯一下眼,将她递来的袖口拉上一点,三指搭上她的脉搏,扣了会儿脉后,琢磨着说“脉搏比起你以往慢了。这种情况发生多久了”
“上机后我睡了一觉,起来后发观的。本来以为是刚睡醒的缘故,但是,过了半个小时,没有恢复。”墨兰道。
“你吃了什么药吗在上机前后。”问这话时,他依然指头扣在她脉搏上,琢磨得愈深,眉色愈深。
“没有。我今天没有吃过药。你说过在治疗过程中以注射为主,不要吃任何药物。”墨兰答。
“吃过什么食品饮料”奉书恬看向她,一双带有深究的眼睛不禁观察她的脸色,也细酌她的眼。
“照平常饮食,没有任何特别的。”墨兰自己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因为自己一向再小心不过了。
“不可能是治疗过程的副作用。”奉书恬站了起来,很肯定地说,并问,“三少还在原位吗”
墨兰听到他这么说,心知情况不大妙,面色微变,反问“是我的问题,还是孩子的问题”
奉书恬没有急着回答她,是牵住她的手,慢慢地让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向她温和地笑一笑,道“你在这里坐会儿。”
墨兰想起身。
奉书恬用力将她按住,强和温和却透着股冰寒的冷眸注视着她,道“听我说。如果你不冷静,药物进入心脏的速度,会随着你血液流量的速度加快而加快。”
墨兰猛咬住唇,直咬到唇瓣出来的血流进口里,握着椅子扶手的指头逐渐停止了惊颤。
奉书恬看她比较平静下来,立马走出了贵宾舱,先是找到了费镇南。
费镇南正想老婆去了有些久,不放心要去找人,起来看见奉书恬走到自己面前,脸色一暗 “她怎么了”
“三少。”奉书恬拉过他手臂,一直带到空姐准备餐食的地方,低声道,“你不要吓到她。现在最主要是冷静。”
费镇南连忙吸上两口大气,回答“出了什么问题”
奉书恬那边召来空姐,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医生,陪我一个病人上机的。现在我病人病情突然发生变化,希望机上人员能配合我抢救病人。”
空姐听他这一说,并见他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确信了他的话没有疑问,纷纷动作起来。
奉书恬先是检查机上备有的医疗用品,然后如他所想的,果然没有眼下最急需的中和剂。
“怎么样”费镇南一直在旁协助他,忽然见他把急救箱盖子盖上而且脸色森森无话,心里不由一沉。
“我需要和地面通话。”奉书恬无法回答他,向空姐发出指示,“还有,问机长以最快速度抵达目的地需要多久不然的话,可不可以先绕道到最近的机场”
“病人的情况不能拖吗”空姐与机长对话后,问他。
“一点都不能拖”奉书恬毫不迟疑地回答,质冷的声调里透发出专业的威信。
“机长说了,绕道到其它机场并没有加快速度到目的地快。因此,以最快的速度,希望医生能帮病人病情维持到二十分钟左右时间。这边机上所有工作人员都会配合紧急降落。”空姐的回复包含了飞机人员能给予他们帮助的最大限度。
“二十分钟吗”奉书恬磨了磨嘴唇,露出了焦急。
费镇南第一次见他这样。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和费君臣一样,是属于那种冷静到极致的医生。
这时空姐应奉书恬的要求,将联系上地面的专用电话递给奉书恬。
“政委”奉书恬向电话里面求证。
“是我。你说。”费君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电话回道。
“我现在陪病人在飞机上。”
“我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怀疑她误食了敌人进行报复的药物。”
奉书恬这话一出口,费镇南和电话对面的费君臣两人面色哗地剧变。费镇南低下头,努力抑制自己把拳头砸下去。
费君臣是专业人士,比费镇南更清楚这里面的可怕后果。奉书恬这话指的是,对方知道了他们给吴梓阳使用了注射死刑,所以,给墨兰同样用了注射死刑的药物,让墨兰心率在短时间内下降,如果没有及时有效的中和剂排解进入心脏的钾离子,病人很快心脏会罢停。即使如此,费君臣仍是多问了一句“她心率下降”
“是的。飞机要二十分钟后才能到达机场。我估计她撑不到二十分钟。机上现在没有中和剂,打强心针也没有用。”奉书恬道。
“我明白了。我这边会先派出救护车,我也会随救护车到机场。你现在让我和我哥说几句。”费君臣边交代边想,好在因为兄长要举行婚礼,奶奶把他招回去帮手婚事的打理,不然他不会提前一天来到南方。所以,情况应该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
奉书恬把电话交给费镇南后,拎起急救箱急急忙忙到贵宾舱去了。
费镇南接到兄弟的电话,因刚刚在旁边听见了奉书恬与兄弟的对话。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也听得出情况有多严重,呼吸便是缓而深沉。
“三哥,你先好好听我说。”费君臣能想象到现在兄长的心境有多糟糕,语气也变得凝重不敢有一丝的马虎。
“我能做些什么”
“我和书恬刚刚说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我长话短说。她这个情况是,因为机上缺少必要的药物,但幸好她本人发现及时,书恬也在机上,所以情况未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希望你这话不是安慰我。”费镇南拿手擦着额眉,压着声音说。他现在不需要安慰话,需要的是考虑最坏的可能性,以便做出安排。
费君臣听出他这话的语气,也就不再一意说好话了,将所有情况告知他“我没有安慰你。因为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就是你和她可能面对的后果。没有药物,书恬能为她做的有限。如果她真的是撑不到机场就心脏停止,书恬只能给她做心脏按压。再不行,以书恬的技术,能给她立即做开胸心脏按压。有了这样的心脏按压,最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是立即死亡,但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至于你们的孩子,我想不会有事。”
嘭哒费镇南一拳砸在了准备餐台上,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地响。空姐们见他这样,惊惧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背过身,朝着电话里愤怒地喊“你说孩子有没有事有什么用她变成了植物人还有什么用”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和时间赛跑。机长说二十分钟能到达,就得保证二十分钟内到达”费君臣承受着兄长的责怒,但是,也没有口软。
费镇南从兄弟话里,悟出了什么。他蓦地转身。一双森冷的眼珠射向一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