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生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于是,本着自己的心性,安宸对安溪走上了一条鹰式教育,也就是在雏鹰刚生出不久后就会把他们从悬崖上扔下去,雏鹰要拼命的飞,才能活下来。而安宸,则是自小就冷面以对,或者说安宸根本不知道怎么走温和路线。
只是,这条路饶是坚定如安宸也曾经改变过一段时间,那时老头子和那个女人相继病逝,他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在灵堂哭倒昏厥时终于忍不住出现,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那个孩子生命的中心,那样的感觉很好。但不行,依赖着他的安溪太软弱了,这样的安溪以后怎么能够稳住安氏那么庞大的家族,在商场,软弱就是一种罪,他不可能让安溪依靠一辈子,更何况他要给安溪的还不止一个安家。
安宸知道安溪对于他疏离举动的不解和难受,但这些都只是次要的,为了目标而坚持过程这对于安宸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他没有想到终究他还是太托大了,安溪死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杀了,被他那个一早放弃的儿子和潜伏在他身边的余辰合伙杀了。
利用能力诱惑出方麒说出余辰这个名字时他知道方麒是被利用了,但是那又如何呢一颗弃子罢了,竟然妄想取代安溪,该死想要安家那他就毁了安家吧,至于余辰,那就找一些他大哥的“故人”来联络一下感情吧。
一点一点看着方麒和余辰的崩溃,安宸只剩下空落落的痛快。安曦,他的安曦,不该折损在这种人手里;他的安曦,合该站在顶端陪着他璀璨一世。
安家卷
56、安家卷
房间浸淫在黑暗之中,只余下落地窗口洒落进来的一地银光微微闪耀着靠窗而坐的少年的脸庞,诡异到了极点的平静均匀铺洒在俊秀的脸上,双眸漆黑的连月光都笼罩不进。
极致的恨之后是什么释然还是解脱可当支持这份恨意的执念到头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偏执又当如何继续恨下去,还是去相信
安溪不清楚,他只是在安宸当着他的面击溃了方麒并不留任何余地时有些茫然,就如同瞬间失去了生活前进的方向。不相信可安宸把方麒击溃的太彻底,若是做戏未免场子太壮阔。可是相信相信了又如何呢和安宸相亲相爱父子和睦不可能了。
意味不明的叹息一声,安溪侧着脑袋,额头抵在玻璃上目光失去了焦点。时光早就碾碎了满心依恋,破镜如何能够重圆对安宸,安溪早就无法当成父亲,他与他,失去了仇恨的桥梁,或许只剩下擦肩而过的陌生吧。
咚咚咚
手指击打实木门的声音响起,安溪坐直了身体收敛外露的情绪之后才让人进来,回头,是满头银丝的苏平,顿时,微冷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苏爷爷,有事吗”
侧身关好门,苏平也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摸索了过去,心疼的抚摸着安溪的头顶,“少爷,是不是心情不好”生日宴会他并没有去,只是听见了大致风声,在知道老爷终于发作了那个方麒后为少爷感到欣慰,却发现少爷回来后情绪就不对,闷在房里让他担忧。
任由苏平摸着头,此刻的安溪异常的温顺,就如同还没有被仇恨占据生命时的模样,是个略带着羞涩内心柔软的大男孩。“苏爷爷,我想离开。”
安溪的话对苏平来说无异于平地起惊雷,略显急切的开口,“怎么了是不是老爷又让你受委屈了告诉你苏爷爷,老头子我去帮少爷骂他”
“不。只是累了。”紧绷了十几年的骤然放松,疲惫不堪又茫然失措,他需要为自己找到接下去的目标。至于安宸,说不上相信还是原谅,他只知道无论是不是误会都回不去了,以后,还是当个陌生人吧。
苏平沉默了,看了十九年的他最理解少爷的累,所以他才加倍去心疼少爷。“去吧,少爷,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苏爷爷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猛地抱紧苏平,瘦弱的老人却身形挺拔的支撑起他全部的重量。掩下起伏的情绪,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谢谢。”。妈妈、爷爷、苏爷爷对他好的人他永远都记得,这也是他放不下安家的原因。
隔日,没有道别没有留言,安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安家消失,一个月后,安宸安排好了一切事宜后也突然消失。
群山环抱巨木参天,清澈的流水看得见底下光滑的卵石。安溪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有些失,这里是
“嘿,你是新来的”
记忆之中有些印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安溪回头,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眼中闪过少许疑惑。来人见到安溪时眼中闪过惊愕,皱眉破坏了他那几分嬉笑痞气,有些疑惑。
“我叫姚卓,你我见过面吗总觉得你我似曾相识啊。”这话并不是套交情,在看到那人脸庞时姚卓真的觉得心中一震,心底衍生出莫名的熟悉感。
似曾相识安溪垂眸,掩下眼中思绪,语气冷淡,“我不认识你。”
“真的吗我也记得没见过你,可我就觉得你很熟悉,就像是很久之前我们就已然相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大概是心中那股熟悉感作祟,姚卓对安溪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股亲近的欲望,“你是新来的吧我在这里可以呆了很多年了,我带你四处认识一下真源吧”
果然,这里也存在真源国,只是,大概会和他所知的那个有所偏离吧。不过,无论同不同他都没兴趣和姚卓有所牵扯了,“不必。”跨上行囊,安溪冷冷留下这句话后就转身离开。
姚卓一愣,没想到安溪会如此直截了当又不留情面的拒绝他的邀请,傲气使得他想转身离开,但怎奈心中那股亲近欲望生出了就歇不下去。咬了咬牙,姚卓决定没脸没皮个一回拔腿追了上去。
“诶,怎么说相逢就是缘,说不定你我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就别那么绝情嘛。更何况你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向导不是比较好吗更何况这个向导年轻英俊玉树临风还免费,不用白不用用着也有面子不是”
几日后,王城外,姚卓看着面前的高墙几分惊讶,“原来你是要王城吗可这里面除了被允许之人外其余人是不能进入的,如果你只是要看看的话问我啊,我来介绍。”
这几日来姚卓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新人的冰冷程度了,无论他在旁边说的口干舌燥的硬是不搭不理的无视个彻底,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耳力有问题了,要不然就算不搭理但是个人都忍受不了别人在耳边如此烦躁的吧
不过,无论多么被冷淡姚卓就是狠不下心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底那股探究欲和亲近欲是与日增长,就算对方不理不睬他也没丝毫放弃的念头。而且,这几日他仔细观察下发现这人还有着一副百看不厌的好相貌啊,越看越赏心悦目。
“这里是真源安王住的地方,名为西城,大概是因为这条贯穿了整个真源国的溪流而命名的吧”
“x城之x是溪流的溪不是东西之西”
见安溪初次搭理,姚卓那是受宠若惊的差点痛哭流涕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对方又冷了回去,于是急急忙忙点头,“当然,从一开始就是溪流的溪啊,听说这是唯一一座安王亲自命名的城池。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王住的地方嘛,当然要起个自己听着舒服的名字,你说是不是话说你叫什么名字”
再次无视了姚卓的问题,安溪盯着眼前巍峨的高墙目光微闪。突的,一个女子的声音插入,带着些许惊讶,“姚卓你来这里干什么别告诉我舒服日子过惯了就来这里找难受。”
姚卓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不由自主的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安溪,随即又深觉自己举止的莫名后猛地把视线落在走近了的女子身上,“小锦,好久不见过的好吗”
“当然。”熊小锦的语气是那么理所当然,话语之间颇有几分干脆的豪气,“难道你以为我熊小锦非你不可吗只是年少无知的迷恋罢了。”
熊小锦非常干脆的承认了自己曾经喜欢过姚卓这个事实,不过时过境迁,她早就蜕去了年少时的幻想找到了真正适合她的那个人。目光撇过了因为她的话而干笑的姚卓,落在了那个从一开始就让她很在意的人身上。
清俊的眉眼,干干净净的让她看了舒服,还有那种强烈无比的“众里寻他千百度”的诡异感觉,当然,她知道这不是爱,只是一种莫名的期待和欢欣。
“你好,我是熊小锦。请问你是”
姚卓略微讶异的看着熊小锦,这样带着三分拘谨三分紧张的熊小锦俨然是他刚认识时才十七八岁的青涩模样,身旁这人对熊小锦来说是特殊的一想到这里,姚卓就跟被人挠了痒痒似得难受,有些突兀的插入了熊小锦看向安溪的视线之中。
“你是不会问出来的,我都问了好几天了他都不肯告诉我,你一个才初次见面的人怎么可能问的出”
熊小锦皱了皱眉,“这有什么说不定他不愿意告诉你却愿意告诉我呢让开些,你挡着我视线了。”
“怎么可能”干干的说了这句话,在熊小锦的目光中姚卓僵硬退开两步,心里却是浮现出几分对熊小锦的不满,异常莫名。
“安溪。”
冷清如同冬日里的雪花只余下那满目晶莹让人惊艳,姚卓惊讶回首,盯着那个自己缠了几天都没缠出名字对熊小锦初次见面就报出名字的人心里涌上涩然。为何对自己这般冷淡
“安溪,好巧,和王同姓又和王城同名诶。”见安溪真的说出了名字,熊小锦意外的惊喜,甚至都忘却了对于一个初次见面之人的基本戒备直接开口发出邀请,“安溪,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去我家小住几日,好好看看溪城风光。”
面对着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女子,安溪轻轻点了点头,立即得到熊小锦一声欢呼,如同孩童一般高兴的挽着他的手臂进入王城。姚卓在一边看着,脸色微微发紧,咬牙跟了上去。
王城其实并不大,它位居真源的最中心,其他城池都是以它为圆心以环状结构一圈圈扩散,所以总的说来王城只是一个小小圆心罢了,中间也以居所为主,而熊小锦住的地方,则是在比较靠里的地方。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才到门口就见一个胖胖的妇人记得团团转,一见的熊小锦就立即双眼一亮像看到救世主似得冲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熊小锦。
很显然,熊小锦非常不适应这种被人当成瓷娃娃对待,但尽管不喜却没有拒绝,只是稍稍带着几分紧张低声询问那名妇人,“刘嫂,是不是石阳回来了”
“老爷都回来很久了,见到夫人不在家就虎着一张脸,那脸色可难看了。”
听那刘嫂这么一说,熊小锦怕怕的缩了缩身体,思考着是不是先回娘家呆个几天再回来,却不等她有所行动就被逮着了,一男子拧着眉头,语气措词有几分厉色,接替刘嫂扶人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的很温柔
“又去哪里了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了吗你现在是特殊情况容易受伤,就那么几个月憋着好好呆在家里不行吗”
缩着脖子,一向脾气直爽的熊小锦面对这种质问却是没有半分回击,只是拉了拉男子的袖口,带着几分撒娇的示弱,“对不起嘛,我真的没有走远,只是稍稍走动,这对我而言也是有好处的,你就别骂了,还有客人在呢”
客人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男人顺着熊小锦的视线回头,与安溪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