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俯视张玄,压迫性的气势随着他的微笑向张玄传递过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眼前亮光猛地一晃,张玄下意识地眯了眯蓝瞳,发现李享站在老人椅后,向他晃动手电筒,带着猫戏老鼠时恶意的笑,李享今天又换成了一头金发,看着那头金发,张玄想起遭受凌辱的乔。
张玄,我们终于见面了。
老人微笑着打招呼,嗓音滑腻阴柔,还带了些嘶哑,让张玄又不自觉想起某种软件动物,抖了抖,勉强付之微笑,站起身打招呼嗨,老先生好,不知高龄几何怎么称呼
你们不是一直很想见我吗
立刻明白过来,张玄大叫你是李蔚然
数枝枪管立时向他逼近几分,张玄审时度势,急忙抬手安抚大家的情绪,顺便微笑李蔚然李老先生对吧
托你们的福,我的计划被搞得一团糟,被警察盯住不说,现在乔也跑了。
不关我的事,是聂行风那家伙自作主张,我拿人钱财,那样做也是事出无奈啊。
诋毁同时,张玄在心里小声祈祷,亲爱的招财猫别生气,他这样说也是为求自保,死不了归死不了,不过他可不想身上被打成马蜂窝,那实在有违他的审美观。
乔的事就算了,无非是少了个傀儡。老人托了托眼镜,继续打量张玄你的法术没我最初预想的好,甚至连李享都比不过。
我只是三流嘛,不过三流也有三流的用处,你要不要考虑收我入麾下
李蔚然略向前俯身,使两人距离缩短不少,盯了张玄半晌,镜片后闪过暧昧的色调,咯咯笑道我已经过了对漂亮事物占有的年龄,比起你来,我更对另一件东西感兴趣。
像是老母鸡被人掐住脖颈时挣扎的咕咕叫声,张玄起了一身鸡皮,对方毫无忌惮的意淫目光让他有种衣服被剥光的错觉,此刻他毫不怀疑地认为李蔚然和李享不是父子就是师徒,因为他们在某一方面惊人的相似,就是超级变态
什么他不动声色地问。
把另一半索千秋给我,我放你走。
张玄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但随即蓝眸里金色涟漪闪过,微笑重新在唇边漾起,他说不如我们来场交易如何
聂行风背着乔向前跑不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杂乱脚步声,很多人追了上来,不是船上的那伙人,不过同样手里拿枪,一语不发就朝他开枪射击。
没想到对方人这么多,聂行风背着乔,无法跑快,又怕他被子弹射到,只能尽量往暗处躲避,很快就被那些入围住了,要不是对方为了捉活口,射击时留有余地,他早就受了伤。
忙于躲避对手的攻击,又担心张玄的安全,狼狈间忽然一声刺耳引擎传来,一辆车飞速驶过来,瞬间便离他咫尺。
聂行风是赛车高手,单凭引擎鸣声便知道出自保时捷的跑车,果然,银辉车体急冲过来,在他身边甩了个漂亮的半旋后停住,后方车门打开,洛阳叫快上车
聂行风急忙将乔送进车里,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刚坐好跑车便飞驰出去,聂行风只听到后窗传来一阵密集的劈啪声,子弹飞射,却无法穿透特种防护配置的玻璃窗。
你们看起来很狼狈。敖剑在前方开车,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将乔扶稳坐好,聂行风问。
他感觉敖剑透过后照镜看了自己一眼,嘴角上扬,碰巧来兜风,因为洛阳说想看海,你知道病人有时候是很任性的,你得顺着他才行。
聂行风没搭话,他现在心情烦躁,根本不想跟敖剑玩这种无聊的心理游戏。
车后传来车辆的引擎震响,敖剑扫了一眼后照镜,对方共有三辆车,正以全速向他们追来,他笑了笑,排档,脚下用力,油门被他踩到了极限,瞬间便将那几辆车甩开了。
张玄在那边,快去救他聂行风指向刚才张玄跑开的方向说。
放心,你的宝贝情人不会有事的,先甩开这帮讨厌的家伙再说。
敖剑说着话,猛转方向盘,将车开到了另外的方向,后面那帮人车技没他高超,但偏生死缠烂打,紧咬住不放,敖剑终于开始不耐,眉头微微皱起。
洛阳跟他已久,从他细微表情中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于是说放慢速度。
速度放慢了,后面车辆在瞬间靠近过来,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见保时捷副驾驶座的窗户打开,一枝精致的枪管瞄准过来。
一辆车的前轮车胎被打爆,飞速奔驰中的车体立刻失去了平衡,横截过来,撞在另外两辆车身上,车体经不起过度的冲撞,在剧烈轰响声中炸开了,顿时火焰四起,将三辆车迅速吞噬。
聂行风有一瞬间的诧愕,敖剑的心狠手辣他早有耳闻,却没想到沉静雅致的洛阳出手也这么狠辣,方才的回枪射击,优雅如风中百合,散发出的却是属于罂粟的死亡艳丽。
敖剑却似乎早已看习惯了,淡淡笑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喜欢用枪的。声调平和优雅,仿佛身后那团火焰是某种即兴的焰火表演,而非死亡宣告。
我现在也不喜欢用,不过非常时期,没办法。侧头,看到聂行风脸上闪过的诧异,洛阳淡淡地道有时杀人只是为了救人,不是吗
聂行风从来不认同这种以杀制杀的手段,尤其这话还出自一个医生口中,不过不想在这时候跟他们起冲突,于是引导敖剑,将车开回刚才跟张玄分开的地方。
海港周围一片寂静,既看不到张玄的身影,也没有追兵的踪迹,一切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了,除却远处那艘货轮,不过货轮上也是一片漆黑,似乎在昭示上面并没有人存在。
聂行风心有些沉,让敖剑沿海岸继续往前开。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张玄不可能走得太远,更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但如果说是被掳走,那至少该有挣扎的痕迹。
也许他跳海逃开了。敖剑在旁边好心的提点在黑暗里要逃离追杀,跳海是最聪明的选择。
聂行风心乱如麻,又让车在附近转了几圈,仍不见张玄的踪影,正烦躁着,就听洛阳说乔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聂行风这才注意到乔的不妥,他歪靠在座椅上,身体轻微颤抖着,血滴顺着他下颔落下,褐色液体染红了身下的座位,他一定很难受,却硬撑着什么都不说。
真糟糕,他弄脏了我的车,我刚买来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开。敖剑懊恼地说。
聂行风感觉在听了这话后,乔的身体微微一震。乔现在的智正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毫无疑问敖剑的话他听到了,看着他,聂行风原本茫乱的心突然沉定下来,说先送他去医院。
去我的诊所吧,那里条件比较好。洛阳说。
敖剑把车转向佛罗伦斯市的方向,车开得飞快,嘴上却说真没想到,行风,情人在你心中的比重还不如一个外人,而且还是曾经绑架过你的人。
对我来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同等珍贵。所以他无法把乔的生命消耗在这里,张玄会没事的,他坚信这一点。
还真是悲天悯人的祇。
敖剑低声轻笑,不过却加快了车速,洛阳看看他,掏出手机,接通后吩咐手下在海港附近继续找寻张玄的下落,虽然知道洛阳这样做可能另有用意,不过聂行风还是说了声谢谢。
洛阳的诊所其实就建在城堡附近,敖剑将乔送去诊所后,带聂行风回家。到家时已是深夜,敖剑倒了杯酒给他,说别想太多,早点睡,也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了。
聂行风没有去接那杯酒,只说缇娜死了。
是吗酒不受欢迎,敖剑耸耸肩,随手掷到一边。
她曾是你的女朋友,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你一点都不在意
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死,怎么在意得过来今天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不会多事去救乔。对视聂行风投来的目光,敖剑微笑别忘了,他如果死了,等同伯尔吉亚家族所有财产都归我所有,对我来说,他的死亡是最好的结果。
我好像记得理查德的半数遗产是赠予李蔚然的。
你认为李蔚然有那个能力从我手中夺走伯尔吉亚家族的财产吗敖剑笑着看聂行风不过放心,人既然交给了洛阳,他不会允许我再去动他。
谢谢。
聂行风起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敖剑耸肩这么勉强,不说也罢。
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完后,将酒杯扔了出去。游荡人间这么多年,他始终无法对酒类起好感,族里喜欢酒的只有燕北蝠一个而已。
真想知道,几年不见,燕北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一只蝙蝠的,风雷引又被他藏去了哪里希望结界的阴力可以刺激他记忆恢复,他可不想那家伙一直以蝙蝠的状态出现。
第三章
第二天聂行风并没等到张玄的消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早饭后聂行风去洛阳的诊所看乔,发现他还在沉睡。
他曾受过严重的暴行伤害,肋骨断掉两根,内脏出血,有轻微脑震荡,除此之外,还遭受过非常暴力的性侵犯,禾幺处撕裂严重,另外,从血样检查结果分析,有人给他灌过大量药物,药物成分现在还在分析中,希望不会对他的脑经造成损伤。洛阳告诉他。
是毒品吗
不是,是提镇惊的中药,或是符水之类的东西,好让乔在被暴行对待时无法昏厥,以清醒状态感受被加诸在身上的痛苦,某人的恶趣味。似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洛阳及时掐住了话头。
聂行风没注意洛阳最后一句突兀的话,想起李享的所作所为,他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做到这一点。
敖剑问乔一直没醒来
医生给他敷药时他好像醒来过一次,不过被打过镇定剂后又睡过去了,希望这次的事件不会对他的心理造成太大伤害。内伤手术是洛阳做的,不过被侵犯的伤处治疗他交给了其他医生,以免日后乔看到他会尴尬。
怎么可能没伤害呢在被那样侵犯过后。
想到张玄也许被抓,也许现在也遭受着同样的暴行,聂行风心底发凉,硬生生将那个不敢继续想下去的画面切断了,犹豫了一下,问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跟我来。
洛阳把聂行风带到病房前,说他很虚弱,别待太久。
聂行风点点头,轻声走进去,见乔平躺在床上,正在打点滴,脸色依旧苍白,他似乎睡得很沉,但聂行风走近后才发现他已经醒了,睫毛微颤,揭露了他此刻承受的伤痛。
觉得好些了吗聂行风轻声问。
乔半睁开眼,眼焦点有些散乱,似乎智还没完全脱离麻醉剂的控制,但手却本能地朝聂行风伸去,虚弱地叫聂
怕乔乱动拉扯到针头,聂行风急忙伸手按住。很想问他一些问题,可是面前这张惨白的脸让他狠不下心,于是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直到对方再度沉入梦乡。
回到城堡,聂行风跟敖剑来到书房,第一句话就是告诉我李蔚然的住所。
敖剑没有回答,把头转向尼尔,送两杯咖啡过来。
等尼尔离开,他才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乔你特意去看他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也许乔知道,但看到他当时的状态后,聂行风实在问不出口,他无法在对方伤痛至极的时候再往他伤口上刺上一刀,所以只能来问敖剑。
公爵,这场耐心游戏结束了,我不想再跟你玩下去,告诉我张玄的去向,或者李蔚然的住址。
敖剑向聂行风摊手微笑我怎么可能知道张玄的去向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李蔚然的住所不必查了,他正急于逃窜呢,原先那个老巢已经不用了。
急于逃窜
尼尔把咖啡端进来,敖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聂行风根本没领情,敖剑耸耸肩,自行拿起一杯品了一口,放下后,让尼尔打开电视,新闻频道正在播放有关毒品走私的报导,嫌疑人是个戴眼镜的清瘦老人,照片下方是他的意大利名字威廉李。
报导说他除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