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伸了舌头
“你，你别再靠进来了……”
徐昕第九次说这句话。01bz.cc
而此时也不过才上完两节早课。
昨晚她跑掉冲回家后，一路的秋风吹散了脸上的热度，却抚不平心湖荡起的涟漪。
她辗转了好久，脑子里浮想联翩，过去的点滴，今晚带着甜蜜和紧张的小鹿乱撞，明天以及以后一切的可能幻想……纷繁芜杂的信息塞满脑子，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她都不知道。
只知道，一夜好梦。
好心情到了学校，看到同样采奕奕，与往日似乎都更精、眼睛更明亮的唐一。
那种甜蜜和紧张再度袭击了心房，不能抵抗分毫。
徐昕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的。
可是唐一很黏。
他几乎不浪费一分半秒的贴近她的身边，没有半点儿生疏陌生的说些没营养的废话。
徐昕心里很甜蜜，甜得嘴角忍不住要翘起，眼睛忍不住想弯一弯。
那些本毫无意义、可有可无的废话，却因为是他，变得倍有价值和甜蜜起来。
可她觉得太亲密，太明目张胆了。
唐一的凳子都要拖到她的位置里来了。
她四周的空气都染上了他的气息。
那么霸道的，侵占蚕食她的空间。
半边的身体都染上了他的温度，左手很暖，被他手包着，摸摸捏捏，百般品玩。枕在肩上的脑袋不重，却让她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他呼吸的温度落在脸上颈上，每一丝气流都渗入皮肤，钻入耳廓，让她敏感的颤栗和悸动，整个人处于非常妙的非自然状态。
徐昕并不反感，相反，她很确认，她心里是欢喜的，是甜蜜的。
她喜欢这样的耳鬓厮磨。
她太过小心谨慎，从不敢这样主动的与人放肆亲近。
尤其是唐一这样的，以一种没有被邀请的方式，强横闯入，强行亲近亲密，还逼着她给出相应的互动。
他张扬，自信。
与她是不一样的。
而她，喜欢这样肆无忌惮的亲近。
徐昕喜欢他透过肢体间频繁的摩擦接触，传达他心里对她的欢喜。
可，徐昕不得不承认时人的某些评价是正确的。
女人，都是矫情又口是心非的。
她欢喜着，却仍旧难为情的哀求他，
“唐一，回去坐好不好……”
也真的是，同学们目光扫过来的频次太多了。
唐一握着她的手颤了一下，被她那似讨好又似撩拨的轻轻一划。
酥麻的电流窜进心里，又蔓延向四肢百骸。
微弱，如隔靴搔痒，却有足以让他迷恋的原始性悸动，震感微弱，余波却酥麻身心。
可这样私底下的亲密却是现阶段的唐一非常渴望的。
“你转头一下。”
唐一说，野心昭昭。
徐昕不敢。
他下巴就枕在她肩上，她一转头，岂不是……
上课铃声就在这时响起，徐昕轻松口气。
却不防唐一趁着这个同学落座维持好上课秩序的调整时间，飞快噘嘴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徐昕心都提到了胸口上，捂着被袭击的脸蛋，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控诉又羞涩紧张的瞪他一眼。
湿漉漉，圆溜溜的，瞪得唐一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
物理老师进来，视线在教室里张望了一下，略带惊讶道：
“唐一怎么坐到后面去了？”
全班跟着他的视线往后看。
唐一被点名就真正摆正了身体，感情顺利又逗弄小女友逗得心舒泰，让他嘴边咧着的弧度没有丝毫收敛，张扬的宣泄着他的心情：
“概率事件，164的概率，很有可能嘛。这里挺好的。”
“方便睡觉。”
他没有丝毫诚意的掩饰着补上后半句。
话音没落，全班就已经不约而同的轰然发出笑声，尤其有几个男生，已经兴奋得拍桌子了。
物理老师很怪：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同学们纷纷摇头否认，带着只可意会笑容的激动自行活跃了课堂气氛。
“敢在我的课上睡觉，你是科代表也不饶你。”
“那肯定是不敢的。”
唐一仍旧吊儿郎当，如鱼得水的应付自如。
徐昕则在全班的‘耳聪目明’之中羞愤的埋下了头。
太坏了。
她心里说，嘴角却翘了起来，杏眼里水润光泽明媚耀眼。
三中的晚自习上到10点，但教学楼11点才赶人。这剩下的1小时交由学生自由支配，可以留下自习看书，也可以自行离开。
往日唐一从不留堂，球场上挥洒汗水才是他热血张扬的人生。
但最近他却都留下了，美其名曰辅导小女友学习。
徐昕已经对着这道物理题五六分钟了，她在物理上的问题很严重，纯粹的文科死记思维，偏还容易记混题型，做对就是一种概率事件了。
对于她的屡错屡犯，唐一现在没心思计较了，他有些心猿意马。
徐昕混乱着解了几个步骤，发现做不下去就知道自己做错了，有些小心翼翼的偏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被他紧握的左手。
“做错了。”
唐一说，嗓音有点儿干渴的哑，听起来却额外的酥麻。
徐昕指尖颤了一下，一片酥痒，他还没‘惩罚’，她已经酥了一片。
唐一闷笑一声，轻轻摩挲她指腹，无名指还轻轻刮她掌心，闹得她左边一只手都麻掉了。
“屡教不改，这次惩罚加重，就罚——”
唐一压低了嗓音，与她凑得很近很近，说到这儿时，嘴唇离她小巧白净的耳肉已经咫尺之距。
徐昕细白的颈上被他的靠近和说话的气流刺激得激起小簇的寒栗，很紧张，又带着点儿羞涩的期待。
唐一最近动手动脚的频率有增无减，已经从之前的碰碰摸摸，演变成揉揉捏捏，甚至找了借口为自己的私心作掩护，惩罚似的咬她的指尖。
在她惊慌忍痛的等待中，挑逗般用牙齿磨了磨。
她手指剧颤一下，整个人都呆了般，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他。
唐一舔一口，她就如受惊的含羞草般想要收拢酥麻的枝叶。
唐一却抓得紧。
借惩罚之名，进一步玩到了她细白的小手上。
徐昕也终于意会了小情侣间所谓‘惩罚’游戏里的情趣。
只不过对于他频繁的惩罚，她羞涩又诡异滋生甜蜜的同时，每每被他轻咬轻舔，她都会想到邻居家的田园犬——它小时候也这般喜欢磨她的手指，再讨好的舔。
当然，徐昕并不敢把这话跟唐一说。
况且，不一样的。
在他口中、齿间，她的身体里似乎释放了某种独一无二的激素，甜蜜和颤栗的悸动，如涨潮的水波，蔓延，微弱，却余波缠绵。
“啊~”
徐昕轻呼一声，要抬起手捂耳朵，却才记得手被他抓着。
唐一如愿以偿含住她的耳肉，沁凉的雪腻在舌尖漫开，是满足的甜味儿。
“如此，能长记性吗？”
唐一说，抓紧她推他的手，扣在胸前。
没有离开她已经染上粉红的耳肉，那白嫩上的一点儿水渍，那压抑的惊呼声，都让他身体里本已暗流涌动的情愫凶猛沸腾起来。
他的喉头越发干渴，嗓音越发沙哑了。
徐昕身体感觉很怪。
第一次被他袭击时，她惊吓大于其它，来不及感受其中。
而这一次，她被他半抱在怀，他的右手还扣在她腰上，半禁锢的姿势让她挣扎不得，有了足够的时间体会到了其中缠绵的异样。
比指尖的拨弄更强烈的。
不论是那炙热唇瓣的裹挟，还是那齿间轻轻研磨，都触及了她身体里敏感的红线，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半生不熟的酥痒颤栗，尖锐的冲击了她的四肢百骸。
徐昕觉得自己叫出的声音都与以往更不同，连呼吸都急促了。
“能，能记住了……”
徐昕说，语速快，明显没有思考的敷衍，呼吸声带着点儿诱人的轻喘。
高高的书架挡住了前排同学的窥探，却仍隐约可见凑在一块儿的两颗脑袋。
徐昕想到自己也曾明白的那种自动止步的意会，不免羞涩紧张。
而且唐一今天凑得太近，举止太亲密了，她隐隐觉得危险。
她左手被抓着，只能身体倾向他转身，用右手去推他，
“记住了，你先放开好不好……”
不防，这样的推拒，却将自己更深的送入他怀中，仿似欲拒还迎般的投怀送抱。
徐昕察觉他环在腰间的手收紧，以致自己被迫依偎入他怀中时，才后知后觉的懊悔。
唐一比她高，站着她刚到肩膀，此时坐下，她矮了他半个脑袋。
此时微微仰头，哀求般的看着他。
唐一垂头看她，两人的距离瞬间亲密非常。从远处看，仿佛已经甜蜜亲吻一般。
事实上，唐一也被诱惑了。
那粉嫩欲滴的香唇，一张一合间，隐约可见的雪贝和嫩粉嫣红的舌尖——
唐一低下了头。
这一次徐昕躲避不及，唇上覆着的柔软，洒在她脸上的紊乱气息——徐昕微微睁大了眼睛。
比想象中的更美好，他也比设想中的更紧张。
察觉到自己的颤抖，唐一一鼓气，张开唇吻了下去。
说是吻，不如说是吮，是吸，是舔。
吮走她的味道，吸走她的润泽，再舔上自己的标记。
唐一不知道她的味道是不是真的甜美，他很紧张，却又贪婪、渴望，并不想离开。
他反复的，换着角度，换着吮吸的大小、力度，尝遍她粉唇的每一丝纹路。
柔软的鲜嫩在舌苔上绽放，弹弹的q肉在吮吸间颤抖，她的味道令他沉迷，与她相濡以沫、呼吸交缠的亲密让他越搂越紧。
徐昕的反应不及他的动作，想要偏头躲闪，后脑已经被他的大手扣住。
他的唇很热，带着颤抖，吮着她同样颤栗的唇瓣，舌尖轻轻舔扫。
酥痒的电流荡漾唇间，吮吸的细弱声刺激了喉间的干渴。
徐昕呼吸急促，双手都紧紧攥住了他的衣服，被他贴着唇颤抖的吮吸。
紧张的气氛和亲密无间的甜美紧紧缠住两人，困在角落里，自成一界，与所有人割裂。
空气里都是他一呼一吸间的灼热，徐昕觉得氧气已经不够，又仿佛被他吸走了太多水分，干渴的咽了咽喉咙，牙关打开，轻喘的想要吸入更多的氧气。
唐一标记地盘的舌尖恰巧一扫，一小半截鲜红抵进了她口中，轻扫过贝齿，而后与她舌尖轻轻一触。
两个人均是一哆嗦。
妙的快感在舌尖相触的那一刻蔓延了。
徐昕紧攥着他的衣服倚在他怀里，杏眸睁大。
看到他也微瞠双目，贴在她唇上的一切动作停息。
呼吸急促凌乱。
“闭眼。”
唐一说，阖上双眼，扣紧她，禁锢她，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伸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