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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等待,恰逢花开.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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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惋惜来不及,那花束却长了眼睛似的斜斜往她们这边飞来,叶沐因为两只手被梦梦和赵雨哲攥着,只能眼睁睁被那束花打中了脑门。

    现场都愣住,新郎杨秋率先起哄“容二少求婚啊”

    “求婚求婚求婚求婚”众人纷纷应和,有节奏的喊着。口哨声起哄声接二连三,靳瑞更是唯恐天下不乱,拿了刚才婚礼结束时多的彩炮出来,分给陈源等一干小生,一时之间热闹的像是又一场婚礼。

    容岩本来气恼她妄图跑去抢花束装单身,这下见她真被砸中了却又乐了,他抱肩站在台阶中央,由上往下盯着面色微尴尬的叶沐,笑吟吟的。叶沐窘的说不出话,抚着被砸红了的额头,抬眼看向他。

    小雪和晶亮彩纸纠缠着纷纷扬扬,这两人在这热闹里默默的对望着。直到容岩把手腕上折着的大衣随意往地上一搁,走下台阶来,一天一地间瞬间只剩他面前窄窄的一条路,一步一步,叶沐眼里只有容二公子,踏着雪翩翩而来。

    容岩捡起雪地上的白玫瑰花束,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当众单膝跪下,抬头看着叶沐,他举起手里的花,叶沐接过,伸手一拉他站起来,容岩顺势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掌声尖叫声愈加热闹。

    台阶之上的人群里,黎靳辰面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叶沐此刻离他太遥远,白净侧脸小巧的只是巴掌大,可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睛上长长的睫毛簌簌的微动,温柔羞怯,那是他今生都无法再企及的单纯幸福。

    “靳辰”新嫁的黎太太温柔的出声。黎靳辰回过来,淡而又淡的笑了笑,眼移过别处,再无焦点。

    第七十三章

    回去后容岩一直缠着叶沐要兑现,明天就去领证。叶沐不理睬他,他就跟在她身后一个劲的纠缠,心急的像有糖却吃不着的孩子,满屋子的转。

    叶沐换好了衣服拿了包,招呼他趁没到下班堵车时间赶紧出发,他却抱着肩赖在沙发里,一动不动,她叫他名字,他就气哼哼的斜眼看着她。

    那时光可真好,天色将晚,炊烟刚起,她扶着墙换鞋,不时抬头对他笑,玄关的储物柜上有盆花,是前天他送了来刚换上的,这时在她脸侧艳艳的开着,也是含笑不语的模样,容岩心上有一块地方怪的狠狠痒了一下,然后又复平静,留下那似在非在的感觉袅绕。

    叮咚

    正在甜蜜对望的两人都是一怔,容岩坐了起来,叶沐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两人都傻了,玄关温柔的灯光之下,纯白狐裘、珠光宝气奢侈掩映之中,有明艳动人、光彩焕发的贵妇正冷着脸用眼扫射屋内二人。

    容岩连忙翻身滚过来,“阿姨,您来了”

    叶沐咬了咬唇,低声说“妈,你怎么来了”

    齐郁美艳对二人冷冷一笑,“哟你们这是要出门呐去哪儿啊”

    容岩陪着小心温文的笑,“和我父母吃顿便饭,阿姨您要是不累的话,不如一起吧”

    “我要是累了呢”齐郁美艳冷冰冰的问。

    容岩一听知道不好,却还是面不改色,毕恭毕敬的“那您先休息,明天我和叶沐再给您接风。”

    齐郁美艳轻而蔑的哼了一声,睬都不睬他,径直往屋里走。容岩看向叶沐,叶沐轻轻把他往外推,示意他先走,容岩不肯,牵了她的手跟着齐郁美艳往里去。

    “妈齐艾忆回来了么”

    “恩,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卿辰。”齐郁美艳把黎卿辰的名字咬的特别重,说完看了容岩一眼。

    叶沐尴尬的扯开话题,齐郁美艳解了外套,在客厅沙发里坐下,看着叶沐身上中规中矩的乖女孩装扮,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水。”

    叶沐连忙低眉顺眼的端来一杯温水,在她身边坐下,轻声的说“妈,你别这样。”

    “怎样”齐郁美艳扬高声调。

    “你先休息下,我们晚上回来再谈好不好”叶沐软软的和她商量。

    “你和他父母约好了时间,快迟到了是么心急去赴约,是么”齐郁美艳浅浅的喝了口水,转头看着她,问。

    叶沐默默的点点头。

    齐郁美艳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凌厉光亮,猛的站起来,一扬手,水泼了叶沐满脸,空杯子被她狠狠掼出去,她一回手,又是一个耳光响亮的扇在叶沐脸上,“你这个挨打不计数的东西”

    容岩在齐郁美艳猛站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可毕竟离的远,扑过来也只来得及搂过被打偏了脸去的叶沐。

    叶沐已经连捂脸都忘记,彻底的傻眼这是从小到大二十多年,齐郁美艳第一回真的对她动手。

    “阿姨”容岩震怒,抚着叶沐惨白的脸轻轻的擦拭,他敢怒不敢言的看向丈母娘。

    “闭嘴”齐郁美艳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我教育我的女儿,谁敢多说一个字你给我滚立刻滚出去”

    容岩深吸一口气,眼里眸子亮的像着了一团火,叶沐连忙拉住他,低声急道“我没事的,你快走,去叫小齐。”

    可容岩哪里可能放心得下,正要开口理论,齐郁美艳冷笑一声,猛的逼近,又是一巴掌兜头兜脸的打了叶沐,那狠厉的眼却完全是冲着容岩去的“你走不走”

    叶沐挨了打,一个字也不多说,偏着头连表情都没有。容岩的心疼的像是被人挖出来攥在手里狠狠针刺一样,“阿姨,我立刻就走。”他把叶沐护在身后,勉力控制着情绪,“有什么错都是我,要打要杀随便。可您不必要拿叶沐给我下马威,我不信您比我少心疼她。”

    “少废话消失”齐郁美艳昂着脸,冰冷吐字。

    容岩阴郁着脸离开,门刚一关上,叶沐抬起头,齐郁美艳便“霍”的坐下,狠狠的瞪着叶沐,饱满的胸口起伏不断,忽的她莹白双手捂住了脸,竟然“嘤嘤嘤嘤”的痛哭出声。

    叶沐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是先发制人,怕她跟她算账呢。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抽来纸巾递给她,“我都没哭,你倒哭了。”

    “走开”齐郁美艳长而密的睫毛忽闪忽闪,大颗的眼泪滚落,“啪”一声推开女儿的手,“我上辈子一定是杀了你们叶家全家了轮到你们父女两个这辈子这么折磨我”

    “说我就说我,别又扯到我爸那儿去行么”

    “那你说黎靳辰明明答应巡演结束调你去香港总部,你为什么不肯非要又和容岩纠缠”

    “sunny姐生了孩子留在了香港,我这个时候回来,她的位置大半是我坐,我好不容易在这里熬出头了,不想再调回香港从头做起。而且这里的发展空间更大一些。”

    “胡说你就是不想回香港叶沐我知道的,你就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从小你就是这样的,翅膀还没硬就往外扑腾,连我的钱也一分都不要

    我真不明白,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自己说说看,两年前那事,我给你处理的多漂亮,你为什么又回来和他好了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呢,你难道眼里就只看得见那个混蛋吗”

    “我放不下他。”叶沐两手撑在身侧沙发上,耸着肩微低着头,实实在在的说。

    齐郁美艳倒被她噎住了,“你”了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这天底下男人多或者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满世界转了一圈,看到奥地利玫瑰花海的时候,看到加拿大雪地里,男人和女人牵手拥抱的时候,看到任何和爱情有关的,我一定都会想起他。

    如果没有这两年的分别,我一直留在这里,也许那段误会真的会让我和他分开,可是这两年我没有见他,我心里更加清楚了,我是真的爱他。”挨了耳光的脸颊肿热起来,叶沐用手沾了水,轻轻的捂住,低低的说,“妈,就像你不管嫁给谁、和谁一起终老,在你心里爱的只有爸爸一样。”

    齐郁美艳小心翼翼的擦去被眼泪弄花掉的妆,愤愤的把纸巾都往叶沐身上扔去,“你扪心自问,他是你能驾驭得了的人么

    我为什么被你爸耽搁了十年因为我太爱他,爱到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就更控制不住他。

    叶沐,你能有几分把握和他过的幸福你的爱又能拴住他几年”

    叶沐抬起头,说“那我也不能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就拒绝眼前的幸福。妈,你有过值得一辈子怀念的爱,为什么我就不能有”

    “你”齐郁美艳词穷。

    叶沐倔强时的色实在太像她爸爸,那个有着倔强明亮眸子的英俊男子,让齐郁美艳爱了半生,也恨了半生,如今面对相似执着的眉眼和相似的故事,她忽然就无一句话可说了。

    齐艾忆就是在母女俩沉默的空当里过来的,齐郁美艳伏在他肩膀上,还是“嘤嘤嘤嘤”的哭,“她真的是要气死我了小齐妈妈以后只有你了”

    叶沐别开脸去。

    齐艾忆像哄小女孩似的哄齐郁美艳,低声柔语的劝,终于把她说动,回房休息一会儿。

    “怎么回事怎么竟然动手了呢”齐艾忆在冷水里拧了毛巾,拿来给叶沐,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的查看她的伤势。

    叶沐接过毛巾,疲惫的仰倒,叹了口气,“没事,不疼。她是吓唬容岩的,没真下狠手。”

    齐艾忆笑了,“容岩还在楼下等消息呢,你去给他回个电话吧。”

    叶沐避开齐郁美艳休息的主卧,走到离的最远的厨房给容岩打电话。容岩声音明显的非常急切“叶沐”

    “我没事。”叶沐轻轻的说。

    容岩沉默了片刻,似乎轻叹了口气,“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说好,今天不过去了,你别担心。”

    叶沐靠在厨房窗户上,看着楼下夜里路灯下雪地中的人,低着头,站的很直,高大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扯的细长。他侧面对着她所在的方向,举着电话的那只手使得黑色大衣微微拉扯起,露出里间灰色的驼绒线衫衣角,叶沐很清楚的记得前天她在满天的晚霞里把两人白天洗好的衣服收进去,那线衫的手感非常舒适柔软。

    “容岩,”她轻轻的叫他,“你也别担心。”

    第七十四章

    容岩回到家已经很晚,容家大宅大气宽阔的一楼一个人都没有,边角的壁灯一盏盏安静亮着,那幽昧的光线实在很适合他此刻的心情。

    他站了片刻,在偏厅的一角小吧台里坐下,埋头找了瓶容老爷子的藏酒出来,一个人默默的喝。

    齐郁美艳那两巴掌实在是狠,他心上惴惴不已的酸疼到现在还是清晰明了,回想小怪兽不声不响挨耳光的样子,容岩咬牙,差一点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浑厚的中年男声低低响起。

    容岩不用转头看,懒懒的答应“爸,你还没睡。”

    “你妈闹腾到你刚进门时候才歇,我睡得着么。”容岩爸爸淡淡的,走到容岩对面,和他隔着个吧台,自顾自也倒了杯酒,“儿子,你那小姑娘,这是第二回放我鸽子了。”

    “这回真怪不着她,”容岩飞快的看了他爸一眼,苦笑出声,“下午那会儿正要过来,她妈妈来了,当着我的面儿劈头盖脸给了她两个耳光。”

    “那个齐郁氏”容岩爸爸想起艳光四射的美艳,垂目一笑。

    “恩把我都给打懵了。

    爸,我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艰难的局面,以前那些混账事,打死我也不干。现在我这心里面难受的跟什么一样。”

    “风流快活过了再说这些,太迟。”容岩爸爸举杯,笑着和他一碰。

    雪后春初的深夜,并不十分冷,烈酒下肚,辛辣的气呼出来仿佛是暖的。容岩侧着脸隐在窗边的黑影中,耷拉着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的脸上投射出更为浓厚的黑色。

    那要他怎么办呢悔不当初也没用,万花丛中已然过。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一个叫容岩的男人在年少荒唐之时,根本不知道以后会遇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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