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把一杯酒递上去,ot这酒烈,少爷您慢点喝。ot
白忻澈抿了口,忍著烧心的火辣,一口全部喝下。
ot哈真辣,我头回喝这麽烧的酒。ot含了颗梅子,白忻澈烧得脸都红了,眼睛也泛出泪水。
ot宫里的酒自然都是最醇香的。这酒是我在北边的一位朋友送的,那边的酒辣,喝习惯了就觉得越喝越有味道。ot又倒了杯酒,文状元拿给小四,ot你也喝口,压惊。ot
小四拿过,先是闻了闻,然後鼓足勇气喝下。
ot啊,烧死了,烧死了。ot使劲朝嘴里扇风,小四灌了一大杯茶,吐著舌头道,ot好辣。ot
ot哈哈,不怕了吧。ot把酒壶收好,文状元见两人的脸色都红润了,这才笑起来。
小四扇著风,点点头ot不过到是真没那麽怕了。是吧,少爷。ot
ot嗯,感觉好多了。ot看了眼文状元腰上的酒壶,白忻澈把手中的空杯子向前一递,ot状元,再给我来杯。ot
ot少爷ot小四惊讶地看去。
文状元却是解下酒壶,打开瓶盖ot少爷,您喜欢喝,就多喝点。要不,晚上我陪您喝酒咱们不醉不归。ot
ot我酒量不好,不过,等那位姑娘脱险了,咱们三个一起喝酒。ot喝著烈酒,白忻澈突然升出股壮士大步朝前的感觉,让他觉得新,却很舒服。不醉不归,他从未试过没有任何顾虑地不醉不归。
ot好,少爷,那就这麽说定了。ot文状元也个自己倒了杯。
ot不错不错,不过不喝这种酒,咱们喝桂花酿。ot小四嘴馋地舔舔唇。文状元敲了他一下ot馋猫。ot
ot呵呵。ot白忻澈笑了,嘴里的酒很辣很辣,肚子里很烧很烧,心里依然很怕,可是,他很开心。
回到屋里,白忻澈揉揉脖子,今早救回来的那位姑娘脉象很弱,身上有十几处见骨的伤,有一处重伤在胸部,要不是有赵大娘她们在,男女有别,他一个人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明天还不见好,就得想其他法子了。
柳氏的伤虽重,可多是青紫瘀伤,即便是这样都让他看得是心惊胆战,今日这位女子身上的伤是真正的刀伤,流出的血让他眩晕,若不是告诉自己是医者,他说不定会逃出去。宫外的世界是否真地如此凶险,这些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遇到的事,现在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ot少爷,您睡了吗ot
有人敲门,是文状元。
ot没有。ot打开门,白忻澈忙问,ot那位姑娘醒了ot
ot不是,ot文状元拿出一封信,笑著说,ot少爷,庄主的信,给您的。ot
ot爹爹的信ot白忻澈惊喜万分,急忙接过来,ot何时到的ot爹爹居然给他来信了
ot刚到的,庄主派人快马送过来的。少爷,您看信吧,我不打扰您了。ot见白忻澈整个人都被信吸走了,文状元赶快离开。
ot爹爹ot关上门,白忻澈走到桌边坐下,小心不舍地抚摸信笺。不知爹爹都写了什麽上回自己的信,爹爹可会不高兴爹爹身子舒服些了吗白忻澈满脑子的疑惑,就是舍不得开信。
足足看了差不多一刻多锺,白忻澈才取出信。
澈儿吾儿
收到你的信,爹爹十分高兴,却又万分心疼。心疼吾儿所受之委屈,又深怕吾儿在外心情不愉。
澈儿,韵峥韵嵘对你所做之事,令爹爹心寒,无论喜欢与否,他们所犯都是大错,你虽说原谅,但过往之事哪里能轻易忘记。澈儿,你的不怪,你的不气,却让爹爹更加的心疼,难过。爹爹该如何令吾儿重拾欢颜
澈儿,人不可妄自尊大,更不该妄自菲薄。吾儿初出京城,自然会有不适之处。但爹爹从未怀疑吾儿之勇敢,之坚强,因澈儿姓白,是我白家的儿子。
澈儿,何谓情,何谓爱,混淆也好,清楚也罢,只要记得一切随心,不要思虑太多。韵峥韵嵘如何变,又变得如何,那是他们该考虑之事,澈儿不应有任何的顾虑,且不说他们对你犯下的错,就说他们是你的兄弟,也该爱你,护你。
澈儿,爹爹从未想过让你离开身边,因爹爹不舍更不愿,所以澈儿无需独身才能陪在爹爹左右。国公之子,皇宫自是你的家。
澈儿,莫因前事而觉污浊,爱你惜你之人若知,更会加倍心疼於你。爹爹曾於宫变中受辱,後羞愧难当萌轻生之念,而令你皇叔皇伯心力憔悴,险些随爹爹共赴黄泉,若真如此,爹爹将失去吾儿,抱恨终身。澈儿,爹爹深信,你会遇到真心所爱,而又真心疼你之人,所以不要因别人的过错而令自己难过一生。
澈儿,爹爹的好儿子,你的真,你的善,你的宽仁,都是上天赐予你最宝贵之财富,顺心而为即刻,莫要强求自己变成他人,对你,爹爹从未失望过,你是爹爹最好的儿子。
吾儿,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虽有状元等人,可爹爹依然忧心。若澈儿得空,望每日一封家书。爹爹一切安好,腹中孩童偶有顽劣,勿念。
吾儿,放眼去看山望水,放心去感幽谷深径,无论吾儿在何处,爹爹都在京中看著你。
爹 白桑韵
於四十八日未时三刻
看完信,白忻澈使劲擦著眼泪,生怕把信弄脏,为了给他宽心,爹爹竟然把过往的事告诉了他,这种事爹爹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来,又是抱著如何的心情告诉他,让他知道。
ot爹爹我是我是白忻澈是爹爹的爹爹的儿子ot把信宝贝地收好,白忻澈双手捂著眼睛低泣,ot再也不再也不爹爹ot
这一刻,白忻澈丢下了心中多年的包袱,这一刻,在爹爹的房间里,看完爹爹的信,他再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他是白忻澈,护国公白桑韵的儿子,亲生儿子。
心水谣第二十一章
一早端著水盆进来服侍白忻澈起床的小四,看到白忻澈後惊叫道ot少爷,您昨晚怎麽了眼睛都肿了ot
白忻澈摸摸肿胀的眼睛,笑得开怀ot昨夜收到爹的信。ot
ot国公的信ot小四惊叹,上下看看白忻澈,见他笑得一点都不勉强,他暗道定是国公在信上说了什麽让少爷感动的话。
ot少爷,我给您敷敷眼睛。ot拧了块热巾,小四让白忻澈躺下,给他热敷。
蒙著双眼,白忻澈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笑。
ot少爷,您昨晚没睡吧。ot
ot睡不著。ot白忻澈嘴角上扬,ot爹让我每日回一封家书,我想了整晚,不知该如何回信,什麽都想和爹说,不知从哪写起。ot
ot呵呵,少爷,看您这般高兴,小四都觉著高兴。国公的信就是少爷的定心丸。ot
白忻澈捂上胸口,昨夜他怀里揣著爹爹信睡了一夜。爹爹的信把他心底的害怕全部赶走了。他是爹爹的儿子,爹爹是他的爹爹,爹爹让他跟著自己的心走,而他的心是这般告诉他的。
从屋子里出来,白忻澈坐到院子里木椅上,认真在桌上写下药房。
ot小四,那位姑娘的伤有些麻烦,你和状元到镇子里去抓几味药。ot
ot好的,少爷。ot
小四上前拿过药方,去找文状元。
蹙著眉,白忻澈想著下一步该如何做。那位姑娘的伤很重,他是男子不方便看她的身体,如果能把那些伤口全部检查一番,他更好下药。那位姑娘已经昏迷了四日,若再不醒,他真怕她就这麽睡过去了。当初和二叔学医,主要是为了爹爹,而对於外伤,他接触地不多。
ot若二叔在就好了。ot白忻澈很想给二叔写封信去问问,可这一来一回之间所需的时日太多。镇上的大夫都说那姑娘不行了,庄里大夫又回家省亲,白忻澈敲敲脑袋,他绝对不能放弃,他是爹爹的儿子。
一个时辰,文状元和小四就回来了。白忻澈马上在院子里磨药配药,这是他自己想的方子,希望能管用。
ot赵大娘,这副药内服,这副药外用。她若是吐了,您就喊我。ot把药交给赵大娘,白忻澈退出屋外。
一出去,就有人跟他说白二爷找他,他交代了小四几句,急忙走了。
ot二叔公。ot进到白二爷的院子里,白忻澈恭敬地喊道。
ot忻澈啊,来,坐这儿。ot拍拍身边的位置,白孟远让他坐到自己身旁。
白忻澈上前坐下,有些紧张,不知二叔公找他来有何事。
ot忻澈啊,那位姑娘如何了ot
ot还未醒,我重新配了药,不知管不管用。ot
毕恭毕敬地答道,白忻澈低著头看自己放在膝上的手。
ot忻澈啊,二叔公找你来,是想跟你说说太子和二殿下的事。ot对著面前一池的锦鱼,白孟远语重心长地开口,ot忻澈啊,二叔公听说你跟太子和殿下两人闹了些不愉快。ot
白忻澈依旧低著头,不知如何回答,也猜不透二叔公的意思。
ot昨晚,桑韵给我来了封信,向我问安,让我不要劝你,随你自己做主。ot白孟远长叹一声,ot桑韵是把你疼到心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