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可我想了想,还是想劝劝你。ot
一听爹爹给二叔公写信,白忻澈的紧张去了大半,他没有吭声,安静地听著。
ot忻澈啊,太子和殿下纵有千般不是,万般的错,都是因为喜欢你。按理说,你是他们的兄长,又是男子,我本不该劝你,可就看太子和殿下对你这麽多年的心思,他们是绝不会放弃的。我若不劝你,将来万一弄不好,你们三人都会痛苦。ot
ot二叔公ot白忻澈低声道,ot那些事我跟韵峥说了,我不怪他们。ot想到连二叔公都知道自己和他们两人的事,白忻澈的头更低。
白孟远摇摇头,朝水池里洒了些食料,看著围拢过来的鱼道ot忻澈啊,太子和殿下自小在宫里长大,又被宠著,做事难免糊涂任性,可他们不坏,对你是一片真心。我不能说让你去喜欢他们,接受他们,但也不要拒他们於千里之外,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忻澈啊,你爹的事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不想看到你们跟你爹一样,差点死在这上头。ot
ot二叔公ot白忻澈抬头,ot我爹他ot
ot唉ot白孟远回头看向白忻澈,ot我虽是头回见你,但看得出你和桑韵一样,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当年,若桑韵早些对皇上和阙阳说了,或皇上和阙阳早些跟桑韵说了,桑韵也不至於差点死在宫里,一个人流落在外三年,又在他们面前自尽。忻澈啊,韵峥和韵嵘的性子就像皇上和阙阳,二叔公不想看你们重蹈你爹的覆辙。ot
ot二叔公我爹到底出了何事您快告诉我,我要知道ot没有了紧张,白忻澈抓住白孟远的袖子大声问。
又长叹一声,白孟远缓缓开口。
紧紧关上门,白忻澈滑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捂著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爹爹在心里喊著,白忻澈恨不得能马上回宫,马上见到爹爹。
ot少爷,您在吗ot
在屋外,文状元敲门问,该吃晚饭了,白忻澈却没出现在饭堂。
ot状元,ot白忻澈的声音闷闷的,ot我不饿,你们去吃吧。ot
ot少爷ot文状元还想敲门,想了想,放下手,ot我一会儿给你拿些吃的过来,您好歹吃一点。ot
ot嗯。ot坐在地上,白忻澈双眼通红,袖子湿了一大块。听到文状元离开的声音,他也没起来。
过了会儿,文状元端著食盘过来,见白忻澈的房门还是紧闭,他把吃的放到门口ot少爷,我把晚饭放在门口了,您记得吃啊。ot
ot嗯。ot白忻澈应了声。文状元担心地走了。
ot文大哥,少爷怎麽了ot院外,见文状元出来了,小四急忙上前问。
文状元拉著他走到一边,小声道ot让少爷静静吧。二老爷下午跟少爷不知说了些什麽,少爷心情不大好。ot
ot啊二老爷是不是说少爷了ot小四想去看看。
把人拉回来,文状元道ot别去,二老爷不会说少爷不好,可能是其他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走吧。ot
拖著小四离开,文状元想要不要去二老爷那问问。
天黑了,白忻澈还坐在地上,心里的难受让他感受不到肚子饿。他想回家,回家看爹爹。
有人敲门,白忻澈带著鼻音道ot状元,我不饿,你们去歇息吧。ot
敲门声没了,白忻澈以为外面的人走了,他蜷著腿,头埋在胸腹间,满脑子都是想回家的念头。
敞开的窗户里跳进一个人,那人小声地跳到地上。左右看了看,看到白忻澈坐在门边,肩膀颤动,来人冷了脸把肩上的包袱往桌上一放,轻声走了过去。
吸著鼻子,白忻澈正想著怎麽回去,突然听到一人暴怒的声音ot忻澈,谁欺负你了ot
抬头,白忻澈红肿的眼睛里泛著泪水,可他却惊讶地看著突然出现的人,半晌没开口。
ot忻澈ot把人拉起来,穿著一身便装的人大力擦掉他的眼泪,怒问,ot谁欺负你了ot
见白忻澈张了张嘴,泪水却不断,来人急了,沈声厉问ot暗影出来ot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出现在房里,是刘韵峥走时留在白忻澈身边的人。
ot二老爷下午找少爷。ot暗影跪在地上简单说了一句。
来人一听,单手拉著白忻澈,大力打开门ot是不是二叔公说你什麽了我找他去ot
被拖著走出两步,白忻澈才急急停下,拽住对方ot韵嵘,不是二叔公ot他,他怎麽来了。
ot那你说谁欺负你了ot连夜赶路过来,却发现白忻澈在哭,来人要气炸了。
ot韵嵘ot白忻澈眨眨眼,泪水又涌了出来,ot我想回京,我想爹了。ot
抿抿嘴,蓝韵嵘拿袖子把白忻澈的泪擦掉,也不问出了什麽事,拉著他朝外走,对跟他一起过来的几名侍卫道ot你们在这里等著,我带少爷回京。ot
没有惊动任何人,带著白忻澈从白家庄的後门出来,蓝韵嵘带他上马ot坐好了。ot让白忻澈侧坐到身前,蓝韵嵘拿自己的披风把他裹起来,ot我们一路赶回去。ot
ot韵嵘,庄里还有我的病人ot这时,白忻澈才想起来那名重伤的女子。
早接到暗影的奏报,知道出了何事的蓝韵嵘却是策马而出ot她是死是活看她的造化,我带你回京见爹。ot
ot韵嵘ot白忻澈突然觉得自己很任性,马越跑越快了,他又急忙道,ot韵嵘,我没事了。我现在不能走。ot
ot吁ot
停下马,蓝韵嵘拉开披风,蹙眉ot你怎麽总遇上这种事上回是个寻死的女人,这回又不知是哪掉下来的女人。下回又是什麽要不是你这样我和韵峥哪里放心你一个人在外。ot虽说遇到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但他可不想把白忻澈吓坏了,这种忌讳的事还是少碰为妙。
白忻澈无法解释,他也不知道。
掉转马头,蓝韵嵘不耐地说ot她死就死了,你也尽到医者的本分了。今晚休息一夜,明早我带你回京。ot
ot韵嵘爹好吗ot
马又朝庄里前行,白忻澈低声问。想到爹爹,他又懦弱地想哭了。
ot爹很好,你不好。ot蓝韵嵘口气不佳地说,ot是不是二叔公欺负你了ot
ot不是ot白忻澈被蓝韵嵘拥在怀里,他咬咬唇,问,ot韵嵘你怎麽来了ot
马回到後门,蓝韵嵘都没解释,当他把白忻澈抱下马後,他摸摸白忻澈哭肿的眼睛,开口ot想你了。ot
白忻澈低下头。
ot做错了事,就要弥补。忻澈,就算你不想见到我们,我们也要来找你。ot拉上白忻澈的手,蓝韵嵘回到庄里,没有惊动任何人,他进了白忻澈──曾经白桑韵的房间。
拿过桌上的包裹,蓝韵嵘从里面抽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是一幅画。
ot打开瞧瞧。我和韵峥想了很久,觉得这个你一定喜欢。ot把画轴交给白忻澈,蓝韵嵘催促。
带著疑惑地打开画轴,当白忻澈看到画上的人是谁後,他又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睛。
画上,一名满头银丝的男子坐在藤椅上遥看远处,他的手上拿著书,色安逸,嘴角有一抹幸福的笑,似乎远处正发生著一件让他喜悦的事。
ot这个ot白忻澈激动地看著画,这幅画,他从未见过,ot是皇伯给你的ot
ot不是。ot蓝韵嵘抹抹鼻子,ot我和韵峥偷来的。ot
ot啊ot抬头,白忻澈愣了,ot偷你们偷的ot
想到那人,蓝韵嵘格外气恼,ot爹的画像属他画得好,可是就连父皇和父王他都不肯卖。我和韵峥知道你在外一定挂念爹,想给你弄一张爹的画像,但他死活不卖,他又是爹的好友,我们不能抄他的家,只能偷了。ot把画拿过来举起,蓝韵嵘道ot如何是不是把爹的韵都画进去了他那里还有好多张呢,本想全给你偷来,又怕把他气死,惹爹生气,所以就偷了他刚画好的一张。ot
ot那人是谁ot白忻澈咽咽口水,这画竟然是偷的。他想要,可是爹爹会生气。
ot文阁士大夫沈行之。ot
ot沈大人ot白忻澈惊呆了,居然是惠耀才学最厉害的沈大人,他知道沈大人和爹的关系不错,却没想到沈大人居然有爹的画像
ot怪不得父皇和父王每次见到他都一脸的不高兴,这回我和韵峥才知道缘由。ot把画卷起来收好,蓝韵嵘道,ot忻澈,这画你收好,他肯定想不到是我和韵峥偷的。你要是想爹了,就看看画。ot小心观察白忻澈的脸色,见他高兴极了,蓝韵嵘也高兴了,他就猜著忻澈会喜欢。
ot韵嵘这画是沈大人的。ot白忻澈心里天人交战。
ot他画的是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