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职位接替者说什麽话。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程彬比他能力强是公认的事,但关凌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不如人,跟程彬一贯就是维持表面的客气,只要程彬不过份他是绝不会主动找茬的,而现在看似对他有利的场合,他也没想落井下石。
哪怕上次程彬挑畔挑到他办公室去了。
谁知道程彬以後会不会上位,关凌不准备给自己树立对手,哪怕实质上程彬讨厌他,他不想在表面上给他什麽把柄。
斗心眼,或许他斗不过商应容,但对付程彬还是差不多的。
程彬进了隔间,出来後洗完手,没走,停在了关凌的面前。
关凌扬眉,偏过头把口里的烟雾吐出,才转过头来看著还没走的人开了口,“有事”
“你还是得手了。”程彬说得很平静,因酒意而红的眼睛里有著平时绝不会出现在他眼中的锐利。
关凌莫名觉得好笑,率性地挑了下眉,“得手”
“我就不恭喜你了,反正你也不会信。”程彬说著还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关凌又淡淡地说,“花无百日红,要知道得不到祝福的关系是长久不了的,别得意忘形了。”
说完,他转过背走了,转过去的背影颇有几分凌厉。
留下关凌玩味著“花无百日红,得意忘形”这几个字轻笑出声。
商总其实真是有魅力的人,就是不知道程彬的手段比之他会如何。
他真是一开始不应该找上陈飞翔的,他应该把眼光放到程彬身上啊。
这才是商家母女属意的人选啊,这是商应容留他在他的房子里住宿的青年才俊,让他最终做了要死心的决定的事情的主角之一啊,怎麽先前就走了弯路找到陈飞翔身上去了呢
关凌也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弄半天,居然没找对人。
关凌回到宴场,心情不错,嘴边还带著笑。
有点喝多了的商应容见到他的笑,本是严苛的脸微愣了一下,然後脸孔松懈了点下来,居然把脑袋靠到关凌的耳边问他“高兴什麽”
关凌看他一眼,微笑不语。
他的笑带著几分真意,眼睛也亮了几分,这个,旁人是看不出来的,以前不注意的商应容也看不出来,但现在隔著关凌眼睛不过几厘米距离的他此时却清楚地看出来了,见到关凌不回答,他又低低地在他耳边问了一句“高兴什麽告诉我”
关凌见他再问,轻呵了一声,没回答,但看了看手上的表,说“不早了,我们回吧,回家我给你煮面条吃。”
商应容听了用鼻子轻“嗯”了一声,这时关凌已站起身,拿过他解了搭放在椅背上的围巾,当著众目睽睽的面,给这时配合站起的商应容戴上,围好,再整理他的衣服。
他信手拈来的动作,却看得整个小宴会厅的眼睛全停留在了他们身上,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们,甚至都忘了呼吸。
爱太慌张第三十六章
爱太慌张第三十六章
当他们在车上,商家管家打来电话说商母病了的时候,关凌在心里“咦”了一声。
他是著实没想到程彬这条线这麽好走。
他真是没脑子,早该一开始就要想到就好了,也就不用浪费时间在陈飞翔那条线上了。
商应容接到电话要司机改道去商家大宅,关凌立马就让人停车。
商老板回头看他,关凌皱眉说“我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商应容本要说话,但可能想到他今晚回不来,关凌要去大宅睡觉的话,他那妹妹会闹出什麽事来,所以他也没说再跟关凌说什麽,只是让司机先回市中心。
关凌本说他自己可以回,但看著商应容没有丝毫表情的脸,话也就咽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可一点也不想惹怒商总,让他好好去商宅是正途。
最好,能一去不返。
果然,连续三天,商应容都没有回来,关凌心情好了一大半,在办公室里都忍不住有些眉飞色舞,还有心情跟石柏杨他们开几句玩笑。
何暖阳来探李庆的“班”,得知详情後都对他有些无奈,说他这高兴的条件未免也太低劣了一点,以前上赶著追的男人现在上赶著往外送,外人还以为他是一往情深又竹篮打水一场空,但谁又知道他其实是十足十的薄情,追的义无反顾,断得更是没有丝毫周转之地,又狠又绝。
关凌听他口气还有点可怜商应容,也没什麽不悦,只是不以为然地说“论手段心思我其实不及他,我又没权没势,你应该可怜我。”
“你只是权势不及他,”何暖阳笑,眉眼里全是揶揄,“手段心思哪一点不及他他背後一群智囊团挺著,你只一点动作就让他手忙脚乱,还有什麽不满足的”
关凌听了装一本正经,假装挺公正地说“什麽智囊团做生意还用得上,把我怎麽体面扫地出门用得上,但这个时候哪敢管什麽老板这些个破事他们自己的那些感情账都糊涂得自己都搞不清,乱出主意也不怕被削奖金再说按咱们商总那看得起我的程度,未必还会用上他们,他自己都绰绰有余了。”
他含沙射影地说了一大串,但他一想起昨天打电话给商家,但被商绯虹接到,商绯虹在那边破口大骂的事就破功,没忍住,用拳头抵著嘴闷笑了起来。
知道实情的何暖阳有点无可奈何,“你这火上加油,小心商总火了真把你一干二净了。”
“他干我还干得少了”关凌挑眉,他眉目间不再缠著烦躁与忧郁,恢复了点前段时间没出事之前的温润内敛的气息。
只是,话说得还是有点粗。
他故意错解话,何暖阳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叮嘱他,“别过火了,小心为上。”
“没事,”关凌也恢复了正经,“我知道分寸。”
他昨天的电话打过去,只是想按照礼貌问候一下商母,毕竟,外界传言里,他现在是商应容身边的正主,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一声身体是应该的。
所以,最後是商绯虹接到,商绯虹被他一句“要是没事,我就来接应容回家”的话气得尖叫那也是她个人情绪的问题,怎麽样,都算不到他头上去。
谁又能知道,他知道商绯虹那个点正好是在客厅旁,游泳池边上跟瑜珈老师练瑜伽的事
又是连续五天,商应容都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关凌这次挺欣赏商家大小姐的能力,由衷地希望她再接再厉。
这天跟李庆在办公室里吃午饭,李庆说何暖阳让他晚上过去吃饭的时候,他想著好久没吃过一顿正常的晚餐了,於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好运气总是不站在关凌这边的,或者说,商应容的盯梢没有放松,在关凌的车快要开到何暖阳家的时候,商应容的电话来了。
“在哪”几天没说过话的男人在电话那头依旧口气冷淡。
关凌张口回“开车。”
脑子只转动了一秒,商应容又问“去哪”
关凌刹那觉得牙有点痒,但还是照往常一样的口气平淡地回“何暖阳那,准备去吃晚饭。”
“嗯,我也等会到,你在门外先等我。”商应容说完,电话就挂了。
关凌把手机扔了,把车急速开到一边,抽了根烟,这才把车往前继续开。
他很想开回去,但也觉得没意思。
几十岁的人了,不至於因为不高兴就闹脾气。
能憋得住就憋住吧。
关凌在门外等人时,知道商应容也来的何暖阳出来跟他说了几句话,给了李庆一件大衣让他披著。
这半个月连续下了几场雪,还不断的吹著风,外面冷得很。
何暖阳进来後跟李庆皱眉说,“他们这分不开也得分,这叫什麽事,大冷天的让他外面等,他还把关凌当不当人了”
何暖阳气得脸都青了,李庆拿手揉他的脸,说“这他们的事,你别管。”
“什麽别管,”何暖阳没好气,愤怒瞪大了眼,“如果不是为了咱们这公司,他至於这麽委曲求全”
何暖阳正在盛怒当中,李庆不敢惹他,高大的男人老实地站他旁边,任他发火。
何暖阳又狠狠说了几句话,这才继续弄晚餐,弄著弄著下砒霜毒死商应容的心都有。
关凌抽著烟在门外等,等了十来分锺商应容就到了,看到他身上那件披著的明显不是他的大衣,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
只一下,他就跟著往房子里走的关凌往里走,快要到门口,在关凌要推门而入时,他开了口,低沈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你可以在房子里等的。”
关凌笑得懒得笑,轻“嗯”了一声,也没看人地推门而入。
“先喝杯热茶”他一进去,何暖阳就塞了个滚烫的水杯到他手里暖手,看著商应容客气地笑了一下,然後对著刚摆了一盘菜的李庆说“你来招呼商总,其它的我来弄。”
关凌找了个他在何暖阳家坐习惯了的一个老位置坐下,拿著茶杯先转著圈把手弄热了点,喝了口茶,把体温缓和了一阵,才把李庆的大衣从身上给拿了下来。
“商总,白兰地还是红酒”选酒中的李庆这时问商应容。
他知道商应容平常爱喝的是白兰地,果不其然,商总说了句“白兰地”。
这时何暖阳端最後一盘菜上桌,听了淡淡地说“再给我开瓶红酒吧。”
上了桌,何暖阳给关凌倒的红酒,把杯子放下的时候,何暖阳的脸显得有点克制。
关凌正要笑著开口,何暖阳却先他开口说“喝这个吧,你胃又不是很好,大冬天的别在家把胃给烧了。”
说完,头撇到一边,给李庆挟菜去了。
害得关凌有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对身边坐著的商应容说“暖阳厨艺不错,你多吃点。”
说著,给商应容盛了碗汤。
商应容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对他好像有点意见的何暖阳,没有说话。
李庆这时开了口,跟商应容谈起了公事。
商应容不动声色地配合著他,眼睛偶尔看关凌一眼。
饭吃到第五分锺的时候,发现关凌要喝酒的时候被何暖阳用筷子打了一下手,到关凌把第一碗饭吃完的时候,才喝了第一口红酒。
最後,小半杯完,没有再倒。
而关凌的脸显得很无奈,但无奈下面,商应容看到了笑意。
那是跟面对他时不一样的笑意,甚至跟以前看著他时的都不一样。
这个时候的关凌的情,显得很安详。
看过那笑意後,商应容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关凌没打算在何暖阳这呆多久,吃完饭,在何暖阳收好碗筷後就提出要走。
走之前,他问商应容“你要回去吗”
商应容先是看他,然後缓缓摇头,说“不了。”
关凌笑,正要说点比较应付的好听话,下一秒商应容却继续说“明早会回去,今晚要回公司开个会,要通宵。”
关凌的笑差点没呆住,还好他及时反应过来,笑了一笑之後点了下头,“那注意休息。”
说著就跟李庆说了声“走了”就往门外走,没打算多呆。
何暖阳送他出门,关凌进了车先没开,因为何暖阳打算在车里坐一会和他抽根烟。
烟点燃抽了两口,何暖阳开了口,“这糟心人要是实在摆脱不掉,你去国外吧,谁也别告诉,我也给瞒著。”
这样把线全断了,商应容再有本事也没办法。
“哪能啊,他想是真不心甘情愿放我走,总是有办法,”关凌扯了扯嘴角笑了一笑,又抽了口烟,沈默了几秒後接著说,“我不是没想过这事,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也想一走了之,可是你看我都三十多岁了,熟悉的习惯的都在这里,没本事重新开始了。再说,现在还不至於活不下去,他虽然强求我在他身边,但其实也没比以前差多少,甚至某些方面我都不用看他脸色了,退一万步来说,他以前不爱我我爱他的时候我还受得了他,何况是现在我不爱他了,都不在乎他在感情上怎麽对我了,也没什麽受不受得了的。”
他有些漠然地说完这段话後,车里就是一阵长长的沈默。
等最後一口烟都抽完,何暖阳也没有再留下的借口,他得下车回家。
他家里还有个李庆。
关凌是兄弟,他和他做得了一辈子的兄弟,但他却不是那个能陪他一辈子的伴侣。
何暖阳下车的时候,觉得这个冬天格外的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