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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春道“您过谦了。您当年的壮举至今仍在流传,我辈听闻,都是敬佩不已。”
老陶面色微变,定定地望着他,仿佛想将那张儒雅的笑脸看出一个洞来。
郝果子拉着陶墨,小声道“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名不虚传什么壮举难道老陶以前还是个大名人不成”其实老陶进府的时日并不长,只是他为人干练,陶老爷又对他信任有加,所以才短短几年就成为陶府的大总管,陶老爷临终托孤之人。
陶墨沉吟道“也许,他是老陶老东家的人。”
“老东家”郝果子一惊,随即担忧道,“那他不会把老陶要回去吧”
两人说话声音虽轻,但离得太近,让木春和老陶想当没听见都不行。
老陶看着木春,缓缓道“我们入屋再谈。”
木春含笑颔首道“正有此意。”
两人说罢,也不理仍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他们的陶墨和木春,兀自朝老陶的房间走去。
郝果子想要跟上去,却被陶墨一把抓住。
郝果子张大眼睛,“少爷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想。”
“那走吧。”郝果子刚动了下,又被拉了回去。
陶墨认真道“非礼勿听。”
“”
老陶和木春一谈,便是一宿。
陶墨早上起来,便看到郝果子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我昨天听到老陶屋里有动静。”
“动静”
“天翻地覆的动静。”郝果子说得深沉。
陶墨吃惊道“打架”
“谁知道呢。”郝果子摇头。
陶墨跨过门槛就要往老陶房间的方向跑,却被郝果子一把抓住。“你”
郝果子一本正经道“非礼勿听啊少爷。”
“”
妥协的结果是两人一同鬼鬼祟祟地蹲在老陶房间门口。
里面十分寂静。
郝果子道“会不会是打累了,睡觉了”
陶墨道“县衙这么多房间,何必挤在一处”
郝果子道“说不定他们想挤。”
四周猛然静下来。
郝果子和陶墨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难道说,老陶和木春是这种关系
陶墨心里顿时生出无比的艳羡。
房外谈得愉快,房内气氛却并未他们想得如此和谐。
木春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陶道“卢长老还是决定窝在这里不出门”
老陶忿忿转头,“你让我这样如何出门”一张老脸上全是青紫淤痕。
“也好过你专门往我肚子上招呼的拳脚。”木春捂着肚子,笑得龇牙咧嘴。
“你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少爷交代”老陶不停照镜子。
木春道“没想到卢长老竟然真的对他忠心耿耿。”
老陶动作一顿,“当初我被追杀,是陶老爷救了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有错之有”
“我并未说有错,只是,没想到卢长老也有心甘情愿臣服于别人的那一天而已。”
老陶静默,好半天才道“当初是我错了。”
木春看他。
“明尊是对的。”短短五个字,却将他半生所作所为付诸流水。
木春微微动容。他知道,如老陶这样的人,杀之容易,要他认输却是千难万难。
“至少,我自认为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不过,”老陶话锋一转,“他与雪衣侯的种种事,请恕我不敢苟同。”
木春笑道“我以为雪衣侯和明尊的事也不需要你的认同。”
老陶叹气道“没想到老的是如此,小的又是如此。”
木春道“我今日来意,想必卢长老很清楚。”
老陶道“我暂时不能跟你走。”
“哦。”木春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少爷还需要我。”他顿了顿,“至少要等我确定少爷羽翼已丰,不再需要我长随左右之时。”
木春笑了,“卢长老。你怎么会以为今时今日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老陶不怒反笑,“纵然我当年满盘皆输,但还留了不少棋子在棋盘上。狗急尚且跳墙,何况人乎”
木春道“对于陶府,我也有所耳闻。报仇对于魔教,不过举手之劳。”木春道,“只要卢长老肯答应回魔教,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老陶道“要报仇,我一个人就可以。”
木春道“你想让陶墨亲手报仇”
老陶摇头道“这世道本就是弱肉强食。报仇与否,应该有少爷自己做主。我唯一想做的,只是帮助他成为食肉之人,而非被啖食之肉”
木春道“兔子不食肉。”
老陶道“他无需食肉,他只需要一颗狮子之心。”
狮心兔
木春想了想陶墨的模样,不禁笑着摇头。
老陶道“这是我唯一所愿,只要愿望达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木春道“你以为明尊会杀你”
“只要愿望达成,是与不是,已不再重要。”
木春沉吟良久,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
“我以为,明尊定会留你一命。”
老陶不动声色。他虽然无惧于死,但也不厌倦于生。他知道眼前之人是最受明尊信赖的左右亲信之一,他所言定有几分依据,心中不由一松。
木春道“不如这样。你先回睥睨山,陶墨就暂时由我看管照顾。若你未死,自然可以回来继续辅佐他。若你死了,我答应你,定保他一生平安。”
老陶皱眉。
木春在他开口之前抢先道“不然,只能刀剑见真章。”
老陶沉默着,眼睛不断审视他。、
木春一脸坦然。
许久。
老陶沉声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25
25、祸不单行七
快被陶墨与郝果子盯出一朵花的门终于打开了。
木春率先走出来。
“老陶呢”陶墨问。
木春叹息道“昨夜我们同榻抵足而眠,老陶不慎从床上摔下”
陶墨和郝果子拔腿就往里冲。
只见老陶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两个明显的淤青。
郝果子心直口快,道“怎么摔得这么惨”
老陶嘴角微抽。
陶墨道“很痛吗你好好歇息,我立刻去请大夫。”
“不必。”老陶捂着脸道,“只是小伤,不打紧。”
“伤的是颜面,怎可轻忽”陶墨皱眉道,“反正找大夫也不费事。”
“其实我有话要对你说。”老陶岔开话题。
陶墨道“什么事”
“我想你一定猜到了,其实这位木春正是我老东家的人。”老陶道,“他这次来,是替老东家传话,让我回去一趟的。”
陶墨想起老陶和他老东家之间的种种恩怨,担忧道“一定要回去”
“放心。老东家早已不计前嫌了。只是这么多年没见,想找我回去叙叙旧罢了。”老陶干咳一声,转向郝果子,“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少爷,遇到什么事就多听听木春的意见。”
郝果子疑惑道“木春为什么听木春的”
老陶道“木春已经答应留下来。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为人处世十分老练,你们若有什么事,尽可问他。”
陶墨恋恋不舍地看着老陶,道“我与他非亲非故,恐怕不妥。”
老陶知道陶墨性情内向,若是不说清楚,只怕便宜了木春当甩手掌柜,便道“我与他是知交。你只管放心大胆地用他就是。”
郝果子道“知交可是你们看上去更像父子。”
老陶道“所谓知己,可遇不可求。既然遇上,又哪来这样多的讲究”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哪来这样多的问题。
陶墨听他如此说,知道事已不可挽回,只好点头应承。
老陶又道“还有一事切忌。那金师爷虽是少爷聘请的幕僚,但他在谈阳县衙供奉多年,与县衙各处的关系都不寻常,平时信他七八分无妨,但若牵扯到衙门,只可信一二分。”他看得出那个金师爷对陶墨的态度虽有变化,但仍有保留。他若还留在此地,倒也不怕他翻山倒海,但是他一走,也不知木春是否会尽心。
如此一想,他看向陶墨的眸光满是忧虑。
陶墨如何不解但他既看出老陶离开势在必行,自然不会再添他的烦恼,笑笑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会谨慎的。反正还有木春在,我遇事多问问他便是。”
老陶颔首,对郝果子道“你去将木春叫起来,我有事交代他。”
郝果子出门,老陶突然压低声音道“即使是木春,也要留一分小心。”
陶墨愕然,转眼间,老陶色恢复如常。
须臾,木春和郝果子进门。
老陶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朝木春一丢。
木春讶异地接住。
老陶意味深长道“我将少爷和陶家家产都一同交给你了。”
郝果子傻眼。这是托付终身
陶墨显然也有些误解,茫然地看看老陶又看看木春。
老陶道“当然,等我回来,还是要还给我的。”
木春笑道“这是自然。”他说着,转向陶墨揖礼道,“东家。”
他声音悦耳,相貌出众,兼之风度翩翩,气质雍容。陶墨见他全贯注于自己,心头别别乱跳,眼中耳中俱有飘飘欲仙之感,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陶见木春疑惑地看向自己,忙道“我和木春还有事交代,郝果子,你先带少爷出去。”
“哦。”郝果子扯了扯陶墨。
陶墨醒转过来,顿时满脸通红,跟在郝果子身后匆匆出门。
等两人走远,木春才若有所思道“我以为他中意的是旖雨公子。”
老陶从床上利落起身,道“我家少爷的眼光向来不如何。”
木春挑眉道“我倒觉得他新近看上的顾射还不错。”
老陶道“你知道顾射”
“我不但知道顾射,还知道顾射的来历背景。”木春笑如春风,但落在老陶眼中,却有种拿乔作势的意味。但为着陶墨,老陶只好拉下脸问道“他是什么来历”
“顾射只是他的名,他字弦之。”
“顾弦之顾弦之”老陶想起他的身份,脸色一变,“他怎么会在谈阳县”
“你可以在谈阳县,他为何不可在谈阳县”木春仍是老在在。
老陶皱眉道“若他是顾弦之,那决不能让少爷再与他来往下去”
木春挑眉道“为何顾射的身份背景岂非正好当陶墨的靠山有他在,莫说那点子父仇,想要在官场上飞黄腾达也非难事。”
老陶道“你既知少爷对顾射抱有何种心思,为何还说出此等话来”言下之意,显然对他是否能够照顾好陶墨而心存疑虑。
木春笑道“世事无绝对。你当初又怎么想得到侯爷会倾心于明尊呢”
这的确是他从未想到的。老陶承认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整呆愣了两天,才缓过来。他原以为,就算明尊断袖,对方也应该是暗尊,毕竟有老明尊老暗尊先例在前,不想这一任的明尊和暗尊的确都断了袖,只是一个选了魔教的对头辉煌门。一个选择了魔教另一个对头雪衣侯。果真是世事无绝对。
只是顾弦之与少爷
老陶纵然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