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一旁潜心看齐了账本。好吧,帐房先生你的注解字也只有你看得懂了。“我说闻时大哥,你这符号是是什么意思”
“唔意思就是说,这笔钱不亏不赚,下次这家店还是不要理睬的好。”闻时笑得温和,暖洋洋的,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每次和他说话都觉得这人不简单。
紫鸢拉回自己的胡思乱想,知道又是自己的不信任在作祟。
“呀,那就是说这家店是在浑水摸鱼,白占了夏家的声誉。”紫鸢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啊还是老店家难道吃准了我们会念及旧情而任意放纵”
“哎呀,二小姐的心思还真是多。”
紫鸢嘴角一抽,“算了,我还是先熟悉下产业。我会离你远些,好让你安心算帐。”心里再怎么不相信,表面上还是应该相信别人的。听人说,这种行为叫做两面派
紫鸢纷纷拿起几本关于商铺的基本情况和出纳资金,找了个有暖光的角落坐下细细的看起来。
一本才看完,太阳已上高台。
这些东西果真还是看得头疼。勉强记住了几家,不看书的后果啊再好的记忆力也会衰退的。她擦了擦干涩的眼睛,发现闻时还在目不转睛的算着账本。
“好晕呐,闻时大哥欠着钱不还的那几家是老油条怎么连着一年欠着房租,不能因为很熟所以免交啊夏家和他们再熟也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
“仁说不要去计较,少几家也影响不了多少的。”闻时想了到当时闻仁一本正经的模样,笑柔了眉。“另外,他们是拖了两年呐,二小姐。”
紫鸢眉毛一抖,不禁腹诽,外面说他好说话到底是怎么评判的,这其实是腹黑吧我看闻时不安于室的模样,在夏家一呆就是那么多年肯定是有所预谋的。
“闻,时”
“呦,闻时还是喜欢二小姐喜欢称我为大哥。”这就是本性,比任何人都虚伪的要命却理所当然。忽然想到了平时闻时说起闻师傅时闷骚的眼,紫鸢踌躇了片刻,色怪异的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对师傅算了,当我没说过。”应该不可能吧,师傅都三十好几了,虽然如果这样还是觉得别扭。
况且“闻时啊其实你是女人吧”
“呐你说什么呢”
紫鸢一颤,连忙说道“反正无事可做,二小姐我还是去书房好了,按时间应该是商议才是。”就说根本不会有人把笑脸一天到晚的挂在脸上,就算说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见好就闪是一贯原则,紫鸢吃了碗饭又解决了五脏庙的杂事。左右拐弯,叩了几声,又等了几秒推门而入,只见她气定闲的微微一笑,“呦,各位伯父们,下午吃饭了吗”
喂,你开头开得也太随便了吧闻仁心里郁闷之极,虽说料得她会来,可也不应该是由下午吃饭了吗来开头吧,又不是什么闲聊。
管理丝绸庄的沈方缕了缕胡子,圆滚滚的肚子随着他的笑声颤抖着,“夏二小姐,多谢你还关心我这个老人家啊,哈哈”沈方,最大的老油条,与其说是幸存不如说是被丢弃的商铺掌柜。
紫鸢对着其他人一一打过招呼,然后恍然大悟回道“原来沈伯父,病好了吗怎么说夏家也是自个儿的产业,沈伯父又是夏家的老功臣,可是和丁老爷一样呢。”
丁颐中丁老爷,本分的生意人,幸存下来的夏家主梁,为人极其重视仁孝忠义,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心人。而把两人放在一起比,真是够嘲讽的事。不过天底下还有不自知的人,沈方洋洋自得好不自在,“夏二小姐说的是,夏家有如今庞大的产业也多亏了我们这种老功臣呐。”
“呀,沈伯父,你有没有看见我家小芳呢它很可爱的呢,可是就是凶了些,不给它吃的就到厨房偷吃,一吃还是三年,大鱼大肉的,小芳都胖得像头猪”紫鸢似是对他没辙,娇嗔抱怨道“对了,小芳是只老鼠,只会吃”
“呵呵,二小姐的爱好可真怪,居然会养老鼠。如果是我呀,沈伯父肯定会对这只老鼠严惩法办,最好栽了它”沈方一脸严肃,丝毫没感到几道嘲笑的目光。其他掌柜也是一脸看好戏的眼瞅着难得出现的夏紫鸢,这个十次有九次补来的沈方,看来要倒大霉了。
夏紫鸢听后,敲击手掌“啊,可我想让老鼠把三年的粮食都吐出来”
沈方一听,不明所以的犯了起疙瘩,讪讪的笑道“那是自然的。”又摸了把虚汗,躲闪着夏紫鸢的目光。
见效果达到了,夏紫鸢坐上位,手指敲点着膝盖,谦谦有理道“我想大家都是我的叔伯,自然也明白夏家的不易。闻先生是我的师傅,是我外公的忘年交。不过,闻师傅最近身体不好以后有什么难处,还请叔伯们教教紫鸢,紫鸢还是得倚仗你们才是。”
态度嚣张,言语谦卑。众掌柜一阵虚汗,心里直道这丫头装给谁看呢,虽然她以前不管事,可手段那个叫做决裂。以前也有试图抗议的,可惜啊
“哪里哪里,夏二小姐说笑了。”
“是啊,夏二小姐天资过人,应该是我们倚仗才是啊。”
“夏姑娘真是太过谦虚了啊。”
众人纷纷打起了哈哈,不住的把视线投向主座的闻仁,发现他一脸看好戏的情,丝毫没有被夺了权的负面情绪。闻仁捂着嘴低咳道“紫鸢还不懂人情世故,各位掌柜都是夏家的老人,夏家的未来还得靠你们扶持才是。”
一顶高帽子戴在头上,哎呀闻仁你太狡诈了。
“叔伯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紫鸢听着就是。”
她也不想多什么了,直接坐在角落里托着下巴细细听他们商议下一季度的账目情况。
日落西山,夕阳余晖。
闻仁拍拍磕着眼浅睡的某人,道“他们都走了,还装睡做什么。”
紫鸢闻言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如果我不装睡,那些老头子怎么可能放开言论。”她说得很笃定,结果也是如此,自她睡后那些老头子语气咄咄逼人,真是讨人厌。
“闻师傅,我很可怕么”她突然问道,不解的歪着脑袋“我记得已经好久没有揍过他们了。”
“不要把揍人说得冠冕堂皇,你还是个女孩子。”
紫鸢切了一声,很是不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我必犯人。心里打着小九九,迟早会被抓住把柄。不吃点苦头,夏家好欺负再说,事后我给他们甜点吃来着。”
“你啊,这性格睚眦必报。迟早会吃苦头的。”
“苦头什么的以后再说。刚才老头子们说的我都听见了,后天再召集他们,会给他们一个方案的。”紫鸢揉揉肩膀,色迷离“我先去睡会儿,还是床来得实在啊”
翌日。
夏紫鸢终于在快要睡得脑袋发涨的前提下睁眼睡醒,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反反复复了良久,终于意识到原来多睡也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看吧,直犯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周更因为快要期末考了6月4号以后我努力多更,因为6月份我还要中级培训哎
紫薇你闯祸了
用盐水洗刷了牙,才把恶心感消除了许多。紫鸢知道应该做什么,可好像总是提不起劲,就那么坐在河边,一动不动的,任凭风自吹。
这个风,真得是东风么
紫鸢迷茫的眨着眼睛,看着水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对了,南方的温度都比较的暖和,偶尔会有一两日像春风的。
悱烟在不远处看着发呆的二小姐,想了片刻把粥放在桌上笑呵呵的退出了小院。二小姐在想事情,因为每次想事情都像是在发呆。
“悱烟,等一下。”
悱烟折回脚步,低身问道“二小姐,需要什么吗”
“备好笔墨在书房,我随后就到。”说的书房,是夏紫鸢独立的书房,尽管她不爱学习,书房还是有的。大户人家嘛,就是房子多。
“是,二小姐。”
紫鸢站起身,拿起粥犹如饕餮进食般不留形象,完后又是好的一抹嘴。啧,夏紫鸢姑娘,你真得不要形象了么
到了书房,她吩咐悱烟不要忘了没花树下的粥碗,又吩咐道没有叫唤不用进来的命令。
悱烟站在门外,歪着头担忧,真希望这次二小姐不要把自己关个三天三夜,她可没忘了几年前就因为某些原因二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写了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唉好香,今天的午餐看来应该是五香肉呢她想到这,很蹦达的去了厨房。
话说夏紫鸢的确又是在书房里涂涂画画,涂什么又画什么。嘛,谁又知道呢。
到了第三日,众掌柜又是一次碰面。沈方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着严阵以待的众人。“二小姐叫我们来到底做什么,一大清早的好困。”
为了衬托主角的伟大,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反派或者肥头猪耳的人出来牺牲。好吧,沈方就是。
“各位稍安勿躁,二小姐再过一会儿便来。”闻仁接过闻时递上的茶抿了一口,笑道“看,这不来了”
夏紫鸢对着众掌柜微微欠身,扯着嘴皮笑道“看来叔伯们等得甚是不耐。”未等他们回答又说道“真是抱歉,刚赶出来改革计划。众叔伯还请指点一二。”
亲手分发起手稿,一抄就是七八份的,才以至于晚到。“各位叔伯看着侄女作甚”
“咳,鸢儿。形象啊形象,会让叔伯们看笑话的。”闻仁用眼色暗示紫鸢先去梳妆打扮一下,虽说料到了她会反驳,但没有如此的直截了当,听得她“闻师傅,我都不介意,想必叔伯们也不会介意的。”
就是衣冠乱了些,披头散发只束了未发。觉得解释得还不够,又补充道“以往不都是如此的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看着计划照做就是了。我要先去休息会儿,两个时辰以后启程去白府,礼品记得备好啊。”
紫鸢挥挥手,打着哈欠徒留一屋子的人对着白纸。
这个改革,真是完美到了极致。
闻仁咳声道“众位,对着计划,有何感想”
“没有。”
“那么众位,照做就是了。吃得是夏家饭,行得自然也是夏家礼。所以,留下一起吃顿全家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