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载着商妓的旅团正于寒风中连夜赶路。01bz.cc受河儿谟部荒灾影响,商妓们的生意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原本定于两天后才到北魏军营的商旅团不得不提早抵达,在那军营里可是有富足的粮草和银两足够她们吃饱穿暖的。
商旅团往密林里行来时,那埋伏在暗处的柔然士兵不得不劝解:“可汗,有人来了!我们必须得撤退了!”
大檀沉目,本已发现那兔子洞只待那兔子离窝,偏生遇到了商旅团!此夜行事极为隐密他是断不可以被人发现,于是不得不含恨离开!“算那小崽子走运!我们撤!”
当商旅团驶入密林腹地之中时,那领头的旅社老板便吩咐众人在此扎营:“再过十五里地以后就抵达北魏军营了!我们在这里休息,明儿一早过去!”
花木兰听到了那阵吵杂声,女人的嬉笑声中夹杂着吆喝声,还有丝丝乐器弹奏声,她熟知音律瞬间便听出那是胡琴所奏!
若是胡琴,那便是商旅妓人来了?!
可不是离原定抵达时间还有两日?!
心头有疑狐之际,倒也是悄悄地爬出了洞。拔开杂草堆一看,果真在数十米外那数辆熟悉的马车真是商旅妓人的营生工具!
妓女们晚上的精头儿最是好,如此夜半连日奔波也不嫌累,升了柴火后开始围坐一团弹琴喝歌的好不热闹。
花木兰静观片刻,确定没了危险后悄悄地爬了出来。
不成想人刚钻洞直起身,便见身后一个妇人伫在那,惊得她面色一白!
以卖肉为生的女人们来自四海八荒,其中不乏游牧民族部落。
当一身柔然服饰的花木兰被那妇人撞见的时候,妇人并未起疑,只过来拉着她往人群中走,嘴里还说着:“你一人到偏僻处解手小心被狼给叼走了!赶紧回车队里去!”
“我——”花木兰震惊中刚出一个字,妇人力气极大她饶是受过训练的将士也没能扎稳脚步给拽拖了去!
随后一入了那篝火处,花木兰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女装,若是此时开口说自己是北魏士兵,恐怕……
前途黑暗,于是她识时务地沉默了下来!
因着黑夜里穿戴衣裳首饰的,真是戴得一头的歪,左右胳膊都分不清,总之一个乞丐形象。
倒也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就这样熬过了下半夜。
当天刚泛白之时,车队再次启程,火速赶往十五里地以外的北魏军营。
北魏安排的侦探守值地为二十里地路程,每三人一组各守东西南北。昨夜柔然从西而攻入,西面本是离柔然最远的一处,因此镇守此地的士兵一贯懒散松懈。
当换班士兵前去交接时,却发现了李林的尸体。面色一骇,火速赶回营里传报敌情!
而与此同时,花木兰也随车队混进了北魏军营里。
一路上竟不曾有一人质疑她身份,若是凭空出现的妇人毫无起眼也就罢了,令花木兰心生感慨的是,若如敌军就混进这拨商妓里,就这样闯进了北魏若是去刺杀将军拓拔焘,嗯……理论上来说肯定行刺不成功,但定然会让将军愤怒无比,然后进而加重对他们的操练——
花木兰又一次感慨,累死累活的都是手下人。
入了军营里后,专门负责商妓的士兵前来把人引进澡堂间子清洗。
要知道连月赶路这群商妓有多脏,那是脸上的妆容都掩盖不住的恶臭。
花木兰被推着如下饺子一般下了澡堂子里,这些商妓的一身行头全被士兵给统一收走,有专人清洗后烘晒干再还给她们。
看着自己衣裳被拿走时,花木兰不由紧张叮嘱:“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唯一一套衣裳千万别给我洗坏了——”口气很是心疼。
那收衣裳的大娘满脸嫌弃:“破破烂烂的我们才不要!”
再破烂也是她忍着恶心从死人身上扒下来洗晒干的呀!
噗通——
有人推了她一把,花木兰给摔进了澡堂子里。
没人会对她道歉,待她从水里爬起来时,一群女人赤裸着或瘦或肥或大或小的身子,倒也真是各有一番美景可见……
花木兰安安静静地往角落里缩去,她记得很快就会有一群饥不择食的士兵跑过来光明正大偷看了……
纵然她有些发育不全到底还是个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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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将军拓跋焘面色严肃地看着担架上士兵的尸体,一共发现了两具。“这两人已查明身份是昨夜值守西面的士兵,其中还剩一位花木南并未找到。不知是被抓去了活口还是已逃脱,将军,属下会加派人手找到人的!”
“西面?为何要从西面而来?!”拔跋焘紧皱眉头,一脸严肃。他不过二十岁上下却全身一股威严出众。
“据柔然汗宫传来的消息,昨夜疑似大檀出了宫,好像率了一众士兵向西而行……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马副将猜测着。
“查一下大檀出宫的动机!以及看下他是否身边有出现可疑人士!”
“是!”
这段令人揪心的死亡案件暂时被放置一边。
马副将欲言又止样惹来拓跋焘追问:“你还有事要说?!”
听将军这口气显然是还不知情的,倒也是,他还没通知嘛!于是赶紧回答:“受河儿谟部荒灾影响,原本该两日后抵达军营的商妓们已于今晨抵达了。现已经在澡堂子里清洗了。营外将士们无心操练了,将军……您看,给你挑哪个姑娘来?!”
拓跋焘的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