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的狠角色,还真镇不住场子。说起来,我也是因祸得福,男人不需要太过漂亮的脸蛋,否则不好混。”
似想到什么,他用指腹擦掉少年眼角的泪珠,附耳低语,“当然你不一样。我就稀罕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为了它,我倒是可以勉强把你养着。”
有姝抬头望去,脸上满是惊讶。主子这是在调戏自己亦或者在暗示什么他,他不会想让自己当他的禁脔吧这样似乎挺不错的
见少年忽而皱眉,忽而咬唇,仿佛很是纠结惊惧,孟长夜立刻转了话锋,“我与你开玩笑呢,千万别当真。”
有姝试探性地去抱他手臂,期期艾艾开口,“如果你能答应不杀我的话,我就给你暖床。”对,就是这样终于找到攻略主子的正确方式了身为亡国之君,可不就得给造反将军当禁脔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在三观尚未定型的时候就不受限制地阅读了太多书籍,有姝其实是个毫无节操,毫无下限的主儿,只是此前一直没机会展示罢了。即便孟长夜这种心黑手狠的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甚至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凶狠一点,表情狰狞一些,所幸脸上的胡子十分浓密,这才遮住了他忽然爆红的双颊。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料话题竟会深入到这种程度,看看怀里羞臊却又目光热切的少年,孟长夜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起了反应,更糟糕的是,为了减轻战马的负担,他已经把甲胄脱掉了。
好尴尬但是又心痒难耐现在该怎么办孟长夜长到二十五六,头一回明白“手足无措”是什么滋味儿。
有姝被硬物膈着屁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曾经与主子缠绵悱恻的画面。他身体也开始发烫,本想往前挪一挪,不知怎的竟往后坐了坐,身体的反应太过忠实地出卖了他内心最深切的渴望。既然如此还矫情什么当了禁脔既能保住性命,还能亲近主子,然后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滴去挣得他的好感,从而成为眷侣,此乃两全之法。
有姝当即颔首,“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等你找到宝藏,我也就没用了,想必你会杀人灭口吧只要你肯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边说边扭着屁股往后蹭,低不可闻地道,“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暖床,也是可以的。”
孟长夜被蹭得差点呻吟,垂眸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恨不能狠狠咬一口。这狗皇帝,为了活命竟然什么都愿意出卖,简直不知廉耻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动心了。极其动心,无法压抑
“好,这可是你说的,再不能反悔”他用力箍紧少年纤细的腰,将他往自个儿怀里摁,然后扬起马鞭,疾奔而去。
道路并不平坦,坐在马背上也就颠簸得更为厉害,寻常人早就受不住了,偏偏孟长夜乐在其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力道,把少年抱得更紧。待过了崎岖山路,上了平缓官道,他反而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少年单薄脊背,唇角扬起一抹餍足笑容。
睡了不知多少年,把身体都睡娇弱了,有姝实在有些难受,闻见裆下传来的麝香味,又颇觉羞臊,并不敢去看主子表情,眼睛一闭,假装自己睡着了。然而闭着闭着,他竟真的睡了过去,待到日落西山才醒。
淳帝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虎威将军怀里,对方健壮的胳膊还紧紧箍着自己腰肢,有些疼,还有些闷,连忙喊叫起来,“混蛋,快放开我哎呀,我记起来了,你之前是想把我淹死吧好哇孟长夜,你也忒不地道了,藏宝图到手就准备过河拆桥了告诉你,没有姬氏皇族的鲜血,你们根本打不开地宫的大门”
孟长夜垂眸看去,正对上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没来由便是一阵恶心。
“操你娘怎么又变了”他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放开淳帝,目中流泻出浓浓的隐忧。经过再三试探,他已能肯定,方才那狗崽儿一般乖巧温顺的少年绝不是眼前这人。他们之间的转变似乎有迹可循,一旦某一个睡着了或者晕倒,另一个就会出现。但也不一定如此,没准儿哪一天那人变成了淳帝就再也变不回来了。
“你给老子滚开”他甩手把淳帝扔下马,又怕损伤了狗崽儿的身体,在淳帝落地的最后一刻弯腰抓住他衣带,提起来放稳。
淳帝的鼻尖离粗粝地面还有半寸,倘若摔实了,必定撞得头破血流。站定之后他魂不守舍地拍了拍胸口,终于歇了气焰。孟长夜用马鞭指着他,沉声道,“既然答应留你一命,本座自不会失言。但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识好歹,先行毁诺,本座要杀你易如反掌。打开地宫需要用你的血那简单,只要把你杀了再留下几袋血液,本座自然能进去。”
太监扶额,为主子的蠢钝感到绝望,而两千精锐却都鼓噪起来,纷纷高喊着“杀了他”。
淳帝吓得面无人色,腿脚一软就跪在地上,哀求道,“将军饶命,我知错了,我再也不闹了”似想到什么,又跳起来高喊,“不对这样不对你怎知道打开地宫是要活人的血还是死人的血既是留给皇族后裔的宝藏,最终的宝库想必得后裔亲手打开才行吧那里面颇多暗道与机关,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不测,你们与其把我杀了去搏一个未知数,不如留我一性命保险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很对。军师刘温暗暗冲将军使了个眼色。
孟长夜脸拉得比马脸还长,看见这人用狗崽儿的身体与脸蛋做出种种猥琐不堪的举动,就恼恨得想杀人。狗崽儿求饶归求饶,却绝不会露出丑态,他畏怯,却毫不卑微低贱;他安静,却又直白坦诚;他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涕泗横流地给人磕头。
他揪住淳帝衣领,将他提起来,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很命大你知道吗若非本座早已宰了你”话落甩鞭而去。
淳帝心知自己逃过一劫,当即瘫软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太监将他抚到马背侧坐,慢慢跟着队伍前行,走出去两里路,他忽然拍着额头说道,“常顺,之前那番话是我说的”
“是您说的。”太监也很惊讶。他万万没料到皇上竟也有如此急智,在活阎罗的刀下保住了性命。
“真是我说的”淳帝反复确认三四遍才喜滋滋地道,“常顺,我好像变聪明许多,你觉得呢”
就这一回而已。太监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跟着赞同两句。又走出去两里路,淳帝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还有些粘腻,探手摸了摸,又闻了闻,不可思议地道,“常顺,我,我仿佛泄了”
怎么可能常顺反应过来之后就要摇头,却忽然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眼睛顿时瞪圆了。还真是啊皇上明面上沉迷女色,实则身体压根就不管用。太后在时常常念叨,说“都是哀家害了我儿云云”,若她泉下有知,定会欣喜若狂吧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我泄了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真正的男人”淳帝却丝毫不觉得晚,举起双手仰天长啸。
所有人转头看他,表情莫名,唯独孟长夜,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前一句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那是他的手笔,这会儿还在回味呢,后一句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之前淳帝不是个男人
他绕回去,问道,“你喊什么”
“没,没什么”淳帝最怕虎威将军,立马像鹌鹑一般缩起肩膀。
“你要是不解释清楚,老子就割断你喉咙放血。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老子有什么不敢赌”孟长夜举起鞭子欲抽,却又担心划破狗崽儿的漂亮脸蛋,一时间极为恼恨。若是能把淳帝杀了又不伤到这具身体,他二话不说就会动手。
淳帝脖子越发寒凉,却又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释,只得让常顺策马靠过去,低不可闻地述说自己的隐疾。
孟长夜挑高一边眉毛,目光中隐含着某种极为火热、露骨,又愉悦的意味儿。淳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明明穿着衣服,却感觉被扒光了一样,连忙抱住双肩往常顺怀里躲。
“靠那么近作甚好好骑马,坐直了”孟长夜用鞭子不轻不重地抽打淳帝胳膊,复又看向常顺,警告道,“让他学会自己骑马。若让本座看见你还抱着他,本座剁了你的手”
二人不敢忤逆,连连答是。淳帝当真怕了虎威将军这活阎王,在常顺的教导下慢慢把骑术学起来,等到了露营的地方,已能自己握着缰绳走一截。他扭着酸痛的屁股滑落马背,四下里看看,又忍不住开始嘴贱,“咱们晚上就住这儿没有屋顶挡风,没有被褥遮体我不行,我不住这儿,我要睡床,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
“闭嘴”连脾气最好的刘温都被他惹毛了,甩手就是一巴掌。
孟长夜阻止不及,看见淳帝脸上迅速浮现的一个巴掌印,心里一阵揪紧。虽然他也很厌烦,但只要想到狗崽儿也在这具身体里,他就舍不得动淳帝一根指头。淳帝不愧为亡国之君,堪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典型,方才把他教训一顿,转脸就能忘个一干二净,然后故态萌发。打又打不得,骂也不管用,孟长夜思来想去,干脆用柔软的牛皮绳将他五花大绑,又堵了嘴,这样便清静了。
“甚好,就该这么对付他”刘温啐了一口,这才让将军把藏宝图拿出来,大伙儿再仔细研究研究。淳帝是指望不上了,莫说地形路线,连图上的字儿他都认不全,也不知太傅怎么教的。
孟长夜趁大伙儿看图的空挡扯过刘温低语,“你说世上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一个身体里住着不同的两个人,睡一觉起来就换一换”
“有我见过。”刘温笃定地点头,“但那其实是一种病,脑子里的病。”
“能不能想办法治好,只留其中一个”孟长夜眸光闪烁。
“治不了。将军,您说的莫非是”刘温目力过人、智多近妖,显然也看出端倪,伸出指尖朝不停蠕动的淳帝点去。
、第102章 陆判
淳帝一会儿张扬跋扈,一会儿老实本分,刘温早就觉出不对,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稍微吓唬吓唬就怂了。但将军一问起来,他才隐约意识到,一个人无论怎么善变,眼总是不变的。
然而淳帝不同,他张扬跋扈之时眼中充斥着污浊,即便长得再漂亮也令人生厌;忽然安静片刻,那双瞳像洗过的碧空,清粼粼的一片澄澈。这时候的他看着很畏怯,还有些彷徨无助,十分惹人生怜。说老实话,有那么几回,刘温就算觉得他误了事,也没舍得责难。
孟长夜见军师与自己感受相同,连忙询问,“你也看出来了”
“将军,我知道淳帝长得漂亮,而且乖巧起来确实挺招人疼,您这样的大老粗见了未免有些想法。但我要事先警告您,他那模样很有可能是装的,目的就是迷惑咱们,然后趁机逃走。”刘温拿着一根棍棒拨弄篝火,脸上一派凝重。将军似乎已经被迷惑了。
“如果他不是装的呢”孟长夜还不死心。
“是不是装的咱们再看看吧,总之他要想逃走那是没门儿。”刘温将棍子扔进火里烧掉。
“对。他奶奶的,就算他是装的,只要他肯装一辈子,老子也甘愿把他供起来。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有一种说法叫狭,狭什么来着”孟长夜挠头。
“狭天子以令诸侯。”刘温替他补充完整。
“对,就是这句。老子就来个狭天子以令诸侯,以他的名义称帝,然后老子在后边儿当摄政王。”
刘温摇头,“将军,您若抓的是个懵懂无知刚上位的小皇子,这样做倒也合适,然而淳帝上位三年,其残暴不仁的名声早已传出去,您再以他的名义称帝恐怕得不到民心,不若自己龙袍加身,就地称王,反而更为稳妥。”
孟长夜沉默了。他明白军师的话很有道理,心里却老大不痛快。他早已把淳帝与狗崽儿分开来看,淳帝残暴不仁与狗崽儿有何干系非要把这些罪名推到他头上,世道何其不公
有浓密的络腮胡子挡着,刘温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将军的心思,只得转头去看藏宝图。恰在此时,粥熬好了,一名士兵敲着铁锅让大家过去盛。常顺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拱手道,“将军,该吃饭了,您看是不是可以把皇上嘴里的布条扯出来”
“扯吧。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也改改称呼,一口一个皇上,老子听了手痒。”孟长夜撩了撩眼皮。
“是。那奴才叫他主子,您看合适吗”常顺又道。
“只要不叫皇上,随便你。”孟长夜接过